第二十章 崩坏
自?你?“正体不明”?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世界级的玩笑,我说你该想把警察局的人全杀光吧,如果不是这么打算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去哦。——脑中忽然浮现了青年刚才说的话。
“正体不明”是什么?
为什么我去自就那么好笑?
为什么说我会把警局的人杀光?
为何?
喂,谁来告诉我。
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无法想象,无法琢磨,无法猜透。
而且还若无其事的把别人的头砍了下来(我有资格说他吗?)。如果是用一些特质的刀具的话,这也许不难吧。但他却只用了那种小刀。
不可能。
物理上不可能。
心里上不可能。
无法猜透。
但有一件唯一能确定的事——他绝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绝对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将他形容成杀人鬼那是对杀人鬼的亵渎。
不过——
“在别人眼里我和他应该没区别吧….”建不自觉的说出了声。
不过即使杀了人,也不能不回家吧。不光是看见家人能使自己安心,就算是要把这满身血迹又臭又脏的衣服换一换,也得回家。虽然想偷偷的先溜进房去换下衣服,但房屋的构造不允许建这么做,从门口进去直接看的到餐厅,沿走廊延伸到楼梯走上二楼才是卧室,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一些特技演员的话,根本无法不经过餐厅直接到达自己房间,而建绝对不是什么特技演员。
“啊….”
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再怎么烦恼也是无用了,如不鼓足勇气冲进去解释清楚还比较实际——建在家门口站了3o分钟才下了如此的决心。
不过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见任何人也可谓奇迹,虽然建的确是挑的小路走,不过说幸运也是在太幸运了,如果在路上遇见行人的话,很可能会尖叫的跑去警察局报案吧,这样一来就不能算自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拼一下了,反正早晚都要去自,不如先见家人一面再去,要相信家人对自己的爱以及自己对家人的爱。
。。。。
爱情——
这个词如此现实地、又充满冷意地,像别人的事一样在脑海中回响着。这种体验对建来说还是第一次。他想,结果自己还是无法接受杀了人这个事实,自己只是一味的在逃避吧。
可能是希望有谁能够否定他。
又或是希望有谁能够肯定。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
总希望有谁来断定什么。
来给自己做一个判断。
就像刚才那个青年所做的一样——杀人鬼。
虽然这只是犹如脑子短路一样的判定。
束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要结束了,但建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至今为止的人生就犹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遍遍的展现——非常无趣的人生,非常普通的人生,没有任何特点的人生,没有给任何人添过麻烦的人生。这样的十七年——一边觉得非常普通的十七年,一边又觉得非常幸福的十七年。
转眼之间建就掏出钥匙,悄悄打开了房门。
数了数鞋子的数目——父亲,母亲,姐姐。
没错,和平时一样。
可内心还是十分的不安,还没有想好见到家人时该说什么,身体就擅自行动,打开了犹如潘多拉盒子一般的房门。
该怎么开口呢,即使声明不是自己给他的致命一击,建刺了他的事也不会改变。而且如果家人知道了的话——父亲应该会生气吧,母亲应该会哭吧。至于姐姐,这就不清楚了,可能会痛骂自己一顿,也可能会和母亲一样吧。
一边想着这些事情,建已经关上了房门。下定决心——
我喜欢你们,父亲,母亲,还有姐姐。
虽然有些时候也讨厌过你们。
虽然你们有时也可能讨厌过我。
但至少现在请喜欢我——
不知不觉建就来到了餐厅门口。
家人们正围坐在餐桌边准备用餐,一旁的电视机里好像按照约定一般播放着足球比赛。还是一副如日常的一小片碎片一样的景象。
似乎三人谁都没有现站在门口的建。
“啊,那个…..”
这么僵着建也觉得不是办法,所以就开了口,但开口后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能说什么。
“建,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我们都要开饭了…..啊…..!”
先回过头来的是父亲,他原本想随便说几句,但看到建满身血迹,由于惊慌不小心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而且还跟看见杀人魔似地因恐惧而渐渐的往后退。
“喂,你干什么啊…..!呃…..!”
惊叫——
母亲因看到父亲惊慌的样子也好奇的往那边望去,看到建之后便不经意的尖叫了起来,虽然反应有所不同,但性质也与父亲没有任何差异,仿佛眼中望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接着…..
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父亲慢慢的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建,以便确认那是否是自己的儿子。眼中根本看不到半点信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建大叫着——
“别过来!”
别幻想,别疯狂,别疑问,别理解,别确定,别暴走,别迟疑,别吃惊,别懊恼,别失败,别成功,别逃跑,别困惑,别凋落,别努力,别安心,别高兴,别失落,别诚实,别说谎,别算计,别商量,别构想,别纠葛,别试验,别重复,别寂寞,别敷衍,别原谅,别压抑。
那已经是外人了,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家人”了。已经变成了无论生死都与自己无所谓的“外人”了——对了,他们已经是“外人”了。
“外人”是十分危险的——体内的某个声音如此告诫着建。
“外人”的生死是无所谓的——“外人”是有可能杀死自己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要——
别死去。
接着……
那是——
崩坏的景象。
破坏的景象。
从头顶到脚趾,从左手指尖到右手指尖,双眼,双耳,双臂,双膝,脑袋。
分解,切割,分裂,刺穿,解体,碎裂,破裂。
崩坏。
破坏。
……
变化——
价值观的变化——
视觉的变化——
触觉的变化——
嗅觉的变化——
听觉的变化——
对应能力的变化——
环境的变化——
生活的变化——
那是“善”与“恶”的变化。
——“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叫凯!”
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是建刚才还在逃避着的一位杀人鬼。
“凯?”
无意识的转过头去,望着身后的杀人鬼。
“没错!匪意凯!我的‘弟弟’。”
他还是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靠在墙边,虽然无疑是个杀人鬼,但外表给人的印象却十分普通。拥有着普通人的身材,普通人的脸庞,普通人的型。除了那间T恤衫之外一切都很普通。
——不知为何十分羡慕起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