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霞衣实现了她在离开兰苑时,对白韶芸撂下的狠话。
皓玠出门多日迟迟未归,给了「香苑」数字侍妾绝佳的机会,兰苑自那日霞衣来过之后,再无宁日。
每一日,白韶芸一睁开眼,就有人上门寻衅。来者个个国色天香、娇媚动人,只是有的嘲讽刺言,有的谩骂不休,更有的竟然来向她示好、套交情。
种种情况令人心烦,也让她原就纷乱矛盾的心头冒赴莫名的难受酸楚,且一天比一天要严重……
这日,苦恼的白韶芸为了躲避数日来不断的「骚扰」,一早便出了兰苑,在王府似无边际、广大的花园及亭台楼阁之间漫步,心中纷纷乱乱,迟迟寻不回平静。
来到一处碧绿的人工湖旁,岸旁绿柳倒映湖中的美丽景致令她不自主驻足。四周幽邈清静,除了粉蝶飞舞,花木迎风摇曳,人迹杳然。
白韶芸站立湖畔,半垂眼帘,睇视着湖水的美眸里凝着复杂忧思之光。
她喟然一声,脑中浮现这几日在兰苑所见到的女人们及她们所说的话,知道自己今日会选择避开,是因为再也负荷不了那些伤人的言词。
而这几日,她最震惊的发现,不是知道皓玠在「香苑」里养了多少位千娇百媚的侍妾,而是在她们陆续来兰苑找上她的过程中,她猛然发现,多日不见皓玠,她心底真实也是深深的想念着他的……
天哪!
当这个惊骇人心的结论跃上她的脑中时,她简直是吓坏了!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念」的情绪产生?!尤其在她心中如此恐慌、惧怕他的时候,她应该是庆幸他多日的不见踪影,而不是去想念他!
她不可能会想念他的……
即使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已,可她的心底深处,她知道这些否认都是假的,她……
「妳为什么没做到我之前交代妳的话?」
突如其来的质问,打破了湖畔的清寂气息,惊扰了伫立垂柳下,陷入深思的纤影。
白韶芸讶异地回头,只见带着怒意的年轻婢女正气冲冲的朝她接近。
啊!她是那日跑到兰苑警告威胁的……
「小桃……」
「不错嘛!还记得我的名字叫小桃!」满眼阴沉的小桃走到她面前,张
口便是一串威胁,「我还以为妳已被人皇子宠得忘了一切,忘了妳爹白秉文仍留在六爷那儿『作客』,苦苦等着妳捎来『消息』呢!」
白韶芸脸色一白,匆匆敞唇,语气急促,「不,我没忘!妳为什么要道么说?」一股无助的酸楚与听到威胁而泛起的怒意交织在心头,令她全身不自主地掠过战栗。
即使在皓玠已知实情的情况下,她犹是赔上了清白,现下小桃到底想要她怎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小桃因她的问话而语气更加严厉,「八皇子夜夜召妳侍寝,摆明了妳就是他现下最宠爱的侍妾,而妳除了不趁机要求让我到『兰苑』去服侍,也不曾来找我,向我报告妳在八皇子身旁所听到的任何消息……妳这番作法要我怎么想?要我怎么向六爷上禀?!今日若不是觑见妳、尾随妳来此,妳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找』我了?!」
一番直接又不留情的指责让白韶芸的容颜又白了几分。
她定定地睇视小桃嚣张跋扈的嘴脸好半晌,这才启唇响应,语气淡定、隐含无奈。
「别忙着威胁我。妳何不想想,目前我爹人在你们手上,我除了接受威胁、依令行事外,还能有真他的选择吗?」她一双美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眼底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忿恨。
「至于兰苑的侍仆,根本就没有我开口要求的权利,这是事实。另外,没有去找妳,是因为我并没有从八爷口中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同妳说的。这也是事实!」
她顿了下,再开口,「如果今日妳要如此断言我什么事也没做,那我又能如何为自己辩解,好让妳相信并上禀六爷引?!」
听出白韶芸最后几句话中的淡淡讽意,小桃气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她认为是软柿子的人竟也有反弹的情绪,且语意还尖锐得很!
可恶!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女人,才刚得宠几日就目中无人,全然忘了她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被送进玢王府的!
小桃愈想愈气,再也顾不得其它地扬手,狠狠甩了白韶芸一巴掌!
「别以为六爷送妳进玢王府为他打探消息,我就不敢动妳!要再故意讽刺我,我可以保证,妳爹白秉文绝对等不到妳回去接他!」她恶狠狠地瞪着白韶芸,口不择言他撂下威胁。
白韶芸心口一阵疼痛紧抽,雪白的容颜更加无血色,一双小手悄悄在裙侧紧握成拳。
「妳……到底要我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妳啊?笨!不就是找机会由八皇子口中套出我们想要知道的消息吗?这也不懂!」鄙夷地看着对方,小桃语调尖锐地嚷着,「还有,这回八皇子出府这么多日,没人知道他的去处与目的,六爷交代要想办法探出消息回报,知道吗?另外八皇子平日出门或在府中招待宾客,妳要想办法跟随出席,并在席间记下是哪些人、他们所谈的是何事,诸如此类……不用我再多说一遍了吧?」
白韶芸愈听脸色愈黯然。「我……尽力……」
此刻,她脸颊红肿火烫的刺痛感觉,根本就比不上那股正在她心底燃烧的惶恐、无助、忿怒与认命的炽痛……
小桃所说的事,她可能一项也做不到。
既然皓玠早已知道她来此的目的,又怎么会把任何她想知道的事让她听到或看见呢?而这些她根本不敢说出来,唯恐因而危害到爹爹的安全!
而她又怎么能向小桃启口,先前八爷召她去荷风苑的每一夜,他根本就没有与她「谈」过男女以外的事,两人之间除了肉体的接触发泄,再无其它!
「妳傻啦?!」小桃猛地推了白韶芸一把,「我说的话妳到底听进去没有?」不是发呆就是发愣,这么一个不懂风情的女人,除了那张绝色的脸蛋外,到底是哪一点让八爷看上眼的?
白韶芸被小桃推得踉跄一下,待站稳脚步,眼神沉沉的看着她道:「我听到了。妳还有其它事要交代的吗?」
「妳……」听到她又露出那种淡讽的语调,小桃恼得差点又挥去一掌。她脸庞一阵抽搐,咬牙切齿半天,才按捺下抓花白韶芸绝美容颜的冲动。
「以后,每隔三日,我要妳来此一趟,与我会面。这个『绿柳池』……」小桃指揩面前的池水,「位于后园,离主屋很远,人烟罕至,是碰面的好地方,也不易被人发现。记住了。每隔三日,妳便要来这里一趟,告诉我所探得的消息,好让我上禀六爷!」
交代清楚,小桃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看着远去的身影,白韶芸心中泛着阵阵苦涩,美眸光彩全失,翳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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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皓玠终于返回玢王府。
身处书房,皓玠坐在大椅上,背靠在椅背,神态从容闲适,脸上黑眸射出锐利之光,看着站立在书桌前的高大男子──他的贴身护卫之一郑哲。
「事情查得如何了?」
这阵子他奉父皇之命出京办事,两名贴身护卫也只带一了杨同行,至于郑哲,则是留在王府里,一方面替他暗中监视白韶芸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私下探查几桩他心中的疑问。
「据安排在荣王府里的探子回报,韶芸姑娘确实曾在荣王府住过,后来才被六皇子送到玢王府,好为爷解去所中的毒。」郑哲仔仔细细将这些日子所探查到的讯息上禀。
皓玠略略扬眉,「可知我六皇兄是以何条件换得白韶芸的首肯及合作?」
他并没有忘记,当未经人事的她面对他时,眼底隐约流露出的异样──那是不愿?不甘?还是只是单纯的害怕?
不过,会让一个青涩不解世事的处子同意到玢王府来「迷惑」他,背后肯定是有所图谋。而他除了不能容忍自己眼前有任何晦暗不明的状况,也绝不容许被人欺骗!不管她是为财、为名,还是另有真他隐晦不明的原因!
「目前所知,当初韶芸姑娘正是六皇子由外地带回荣王府的,当时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人,只是这个人现下到底是住在荣王府的哪一处院落,或者那人是男是女,根本没有人知道。所以属下大胆假设这个人很有可能同韶芸姑娘有些关联,若不是用来威胁她的人质,必也脱不了干系!」
「嗯……确有这个可能性。」皓玠颔首。「继续追查下去,直到弄清那人的身分为止。」他下达命令。
「是。」郑哲应声。
「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她可有任何异样?」皓玠再问。
「有的,爷。」郑哲再道:「属下发现韶芸姑娘曾与一名婢女在『绿柳池』畔谈话……」他将那日跟踪白韶芸时见到的情景说出。
皓玠听完,眸底泛起阴沉,「那婢女从何而来?」
「那婢女是一个月而被雇进王府的,一直待在灶房工作。」
「一个灶房的婢女?」皓玠高高挑眉,眼中射出诡奇的火光。
玢王府一向对在府里工作的人有着最严格的管制,平日未奉召唤,绝不可擅离自己的岗位。这个在灶房工作的「新人」忒是大胆嚣张,不仅敢在府里四处游走,跟踪韶芸,还出手打人!她真以为他玢王府可以这般任人来去,而不被人发现?!
「是的,爷。」郑哲续道:「那名婢女名唤『小桃』,韶芸姑娘似乎对她有诸多顾忌,即使被打了一掌,亦没有任何反击的言行。而且自那次交谈过后,每隔三日,韶芸姑娘便会到『绿柳池』去与那小桃见上一面,只是没有头一次那般交谈许久,仅是寥寥数语便各自离开。」而他认为这是因为八爷不在府中的关系。
「另外,那婢女小桃趁着在灶房工作,不时需要外出的机会,几次溜到『福泰客栈』与一名男子会面,而那名男子经调查已确定是荣王府的人。」
皓玠听郑哲详细说完,半阖眼帘沉默不语。
「爷打算怎么做?」良久,郑哲轻轻开口询问。
皓玠霍地抬眼,「继续监视婢女小桃的动向,另外荣王府那边也不要松懈。」
「是。」郑哲点头,「韶芸姑娘那儿,属下是否仍是……」
「不用了!」皓玠迅速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沉戾的弧度,「白韶芸是我皓玠的侍妾,理应交由我来处理,不是吗?」
「是。爷。」郑哲响应。看到主子那傲视群伦的俊脸上的表情时,他忽然感觉一道冷寒的气息笼罩,令他不由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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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了……他已经回来五天了,而她竟是连他一面也没见着。
心中这般的想念一个人令她感觉好惊慌,可却又无力制止那种感觉持续由心底慢慢渗出、扩大。
想见他,可又怕见到他时,她心中对他的思念会被他看出……她是多么的害怕接触他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因为她会心慌,不知所措。
也许此刻这般无人闻问的日子,很符合她恬淡的性子,可这种「清闲」的日子却一点也不适用于她来此的目的,而即使再不愿,她也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倚着窗台,白韶芸对着天边一轮明月幽幽一叹,心中柔肠百转,已不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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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韶芸的心绪翻腾反复时,皓玠终于想起了她。
这夜,他召唤她到荷风苑,意外的,他并没有如先前那般立刻就要了她,反倒是拉着她在荷花池畔的事屋里赏月、品酒。而这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对待,令她忍不住怔忡起来……
「陪伴我有这么无聊吗?竟让妳发起呆来了?」
皓玠唇畔噙着一抹邪肆的笑痕,语调带着明显的讽意,低头俯视特意被他揽坐身旁的女子,深邃的眼底漾着丝丝凌厉讥光。
白韶芸恍然回神,绝色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惊惶。
「怎么?和我同坐赏月、品酒,令妳感到很无聊?」他盯着她乍然变色的容颜,再次嘲讽。
「不、不是的……」她急促开口,「韶芸只是一时闪了神,请八爷原谅。」
不知为何,今夜他的态度一直让她感到不安,彷佛在他心中已然笃定了什么事似的。有一种诡谲的气息逐渐染上她全身的感官,令她惶惧,也使她无法自在的面对他。
「闪了冲?」皓玠挑了下眉,嘴角冷冷勾起,「那要不要说说让妳不小心闪了神的事呢?」
白韶芸仰着头,看着他好看的唇畔那抹不善的笑,轻轻回道:「没什么的……」
由他的语调,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关心她脑中在想什么,他要的只是在追问她的过程中享受那种「戏弄」她的感觉。
「真的没有?」他挑眉再问,诡魅的光芒瞬间掠过那令人心悸的黑眸。
难以躲避他令人心惊的目光,白韶芸怔怔回视,轻轻地摇头,极力抑下心里的不自在。
「明明有事,偏偏喜欢作违心之论!」皓玠嗤道,黑眸定定睇视她。
白韶芸脸色微白。「八爷……」
「不愿说就算了!」皓玠助猛地打断她,「那换一件事问妳吧!听说我不在府里的日子,那些住在『香苑』的女人纷纷跑来『探望』妳这个住在『兰苑』、且听说目前最得我宠爱的女人?」
他嘲讽讪笑的语气让她心头一阵刺痛,她慢慢拧起眉,垂下眼帘不再回视他,心中实在不明白,他这么问她的用意是什么?
从他的话中,她知道他定然已知一切,可他的态度却让她不得不去想,是否因为她是怀有目的来接近他,所以她就必须接受那些来自于他其它侍妾的辱骂及讽刺言词的攻击?.
他是这么想的吗?
「还没想清楚怎么回话?」他黑眸微,盯视面前垂头不语的人儿,语气泛着咄咄逼人的焰火。
她身躯一颤,低垂螓首,吶吶出声,「她……她们弄错了,韶芸并非是八爷最宠爱的女人……」明知她是怀有目的而接近他的,他怎么可能会「宠爱」她呢?这一点她心中明白得很。
见她一径低着头,皓玠心中竟然突地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谁说妳不是我最宠爱的女人?!」他嘴角勾勒出邪肆的笑意,一只大手由她的身后环绕至前……
激狂的吮吻由她的唇畔滑下,逗留在她凝如玉脂的纤颈上,烙下一个个激情红印。
「别……」
白韶芸低吟出声,气息混乱,小脸及玉颈泛着引人遐思的晕色,让人垂涎。
「怎么?」皓玠顿了下,略仰首,黑眸盯视她漾着娇媚的晕红小脸。
「八爷……」她喘息未定地睇着他,「可……可以回寝房再……」即使已和他有过多次交欢,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和他就这么幕天席地地在外边做那件事……
「在这里做有什么不好?亭屋里舒适温暖,仆人又远在十丈远,有何不妥?」他噙着邪笑,语气狂肆地反问。
他们身处的这间亭屋,除了临池畔的纱帘未放下,其余皆被那遮挡夜晚寒气的纱帘所包围,隐蔽性实与在寝房内无异。
「八爷……」她怯怯的小手握住他在她胸前肆虐的强壮手腕,美眸祈求地睇视他,颤抖着嗓音解释,「韶、韶芸觉得很、很不自在……」
「不自在被我宠爱?」他唇带邪笑,眼神诡奇地锁住她哀求的眼眸,冷讽地吐出苛责,「身为一名侍妾,妳的职责便是服从主子,不可违逆!妳忘了吗?」
「八爷……」她欲言又止,眼底有说不出的为难和苦楚。
她当然知道自已应该做的事就是「顺从」他的任何命令,可是……
皓玠盯视她,从她的胸前抽回手,唇角勾起冷佞的弧度。
「看来妳还没学会『顺从』二字的真意!不如就让我来教教妳吧!」他霍地推开依在怀里的娇小身子,由软榻上起身。
「来人!」他忽地朝亭屋外喝道。
霎时,一道身影迅速无声地飞身而入。
「杨在。爷有何玢咐?」
「立刻派人去『香苑』,召一名侍妾前来!」深邃的黑眸闪着邪佞的冷芒,语调泛着欲爆发的戾气。
「是。」杨立即应声。「不知爷属意哪位姑娘?」
皓玠撇了下唇角,黑眸蓦地转回白韶芸身上,眸光紧紧锁在她无措的小脸上,慢慢吐出回答──
「就找个最『顺从』的过来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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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衔命而去后,皓玠重新坐回软榻,伸手由一旁的几上端起酒杯矶饮,没有再理会坐在另一边的白韶芸。
盏茶时间后,亭屋外传来杨的声音。
「爷,人已带到。」
「让她进来。」皓玠沉声响应,微微勾起的唇角,张显出狂肆不驯的气息。
「爷……」
随着娇嗲的呼唤声,一阵脂粉香气伴随着婀娜的身影迅速卷到皓玠身前,还毫无顾忌地投进了他的怀里……
被召来之人,正是那头一个上兰苑咒骂白韶芸的霞衣。
白韶芸讶视来人及她大胆的动作,心头猛地一颤,小脸微微泛白,身子不自主地往角落缩了一下。
泛着邪侵光芒的黑睁朝白韶芸变色的容颜瞟了一眼,皓玠大掌顺着霞衣主动投怀的动作收紧,搂住了已自动爬上他大腿的美人的蜂腰。
霞衣唇边隐泛一丝得意,心中暗喜自己的投怀策略奏效。
果然爷还是喜欢他的女人主动、热情的!否则爷怎么会在身边已有人服侍的情况下又命她前来!看来那白韶芸定是服侍不周、惹恼了爷……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给了她一个大好机会。
「爷,好久没见到你,可想死霞衣了……」她更加偎入皓玠胸前,娇嗲的嗓音又柔又嫩,酥人心脾……
「怎会不喜欢!我最讨厌那种明明想要,还故作矜持的女人。妳的主动『顺从』还直该让某人好好的学习、效法!」他轻狎肆笑,眼神诡谲冷沉地瞥向软榻另一头的人儿。
含着浓浓鄙视、嘲讽的语调,深深地刺入了白韶芸脆弱的心灵,令她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原来,他召另一名侍妾来此,就是为了羞辱、践踏她,让她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