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她是很容易满足的。

事实上,自从八卦杂志事件雨过天青后,施馒舒总是笑意盎然,生活变得更有活力。

在冰心画郎中,她摸着已经日渐胀大的肚子,举手投足问,虽然少了过去的轻盈,但充满母性光辉的面庞上,却多了几分的亲切慈蔼,和以前冷然的模样,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很难相信,我的人生会变得如此充实。”

真相解开,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的薛彼晶吐吐粉舌,“还好误会解释清楚,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都怪我不好,没经过查证就先判了天允死刑。”她吁了口气,“以后我会记得,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就好了。”

“对呀,以后我可不敢再随便相信八卦杂志的内容。”薛彼晶故意用哀怨的口吻说。

“没关系,天允是个特例啦。”施馒舒漾开笑脸,“都怪他自己以前的纪录太差,才会让人无法相信。”

“听起来你很满意他嘤I”

“满意又如何?老实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耶,到底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她叹了口气,“当敬死去时,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爱了,谁知却遇到了大龙。他是个与敬截然不同的男人,拥有我最讨厌的特质,却同样让我心动。”

“是何敬纯没有福气,生死有命,你本来就不该因此葬送未来的人生。”

“我懂。

说出口后,施馒舒赫然发现,当何敬纯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她口中,竟然已经没有那种伤心欲绝的感受了,除了淡淡的遗憾外,回忆中只剩下甜蜜的往事。

曾经共同度过的生活,都将成为她生命中最珍贵的资产,谁也带不走。但同样的,已经逝去的往事,未来亦不可复得,所以,她得替自己、替肚子中的小生命寻求一片积极向上的空间,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既然如此,你该告诉韦天允真正的心意吧。”薛彼晶建议着,“再拖下去,连我都要替他叫屈。”

“唉!”她叹了口气,“你不懂的。”

“对对对,我是没经验,可是我很会推论耶。在他的心中,等待的不就是你开口告诉他,你也喜欢他,如此一来,两个人才有机会走下去啊。”捉住她的手,薛彼晶诚心地说:“你是个好女人,所以上天才愿意给你第二次真爱的机会,千万别错过。”

“彼晶,我怎么能如此无赖地拖住他呢?”咬着下唇,施馒舒的眼中是真正的烦恼,“这个孩子……甚至不是他的,与他毫无关联。每次当我想起,就觉得对不起天允,无论他如何百般对我好,我都无法以此为借口。当初为了延续敬的生命,我才任性而为的呀。”

怀孕进入第八个月,她的身形日益发胀,脑海中胡思乱想的作用似乎也变得更加频繁。

“这些韦天允都知情,不是吗?如果他都不介意,你就甭再自寻烦恼吧。”拍拍她的肚子,“小家伙,阿姨说的对不对?”

像是同意她的论调,施馒舒的肚子配合地产生胎动,惹得她大乐。

“我是一朝被蛇咬啊。”

“干么?韦家的兄弟你已经见过两个,对你都很友善呀。”

“他父母呢?最重要的长辈,我居然没见过。”

“呵,原来如此,你干脆直接提出要求嘛。”

“算了,维持现状或许是件好事,至少大家都还有退路,将来若有个万一,也好菜好散呀。虽然他现在表现得不在意,若将来有一天他反悔了、他厌烦了、他瞧不起我了……”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我不行的,这样的打击太大,什么时候发生都很难预测。”

薛彼晶嗤之以鼻,“拜托,我亲爱的小姐,现在已经迈人堂堂二十一世纪,没有男人会计较这么多的。更何况,何敬纯都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你打算继续守寡,等着领贞节牌坊吗?”

“那块牌子在我家没地方摆。”

“就是说嘛。”薛彼晶拍拍她的肩,“相信我吧,真爱永远会来临,只要你别拒于千里之外。”

“是吗?”

“没有错。”

在好友的眼中找到肯定,施馒舒忐忑的心犹如吃了定心丸。她知道自己该鼓起勇气,主动坦承的,毕竟在这一段时间里,付出的人大都是他,而她只是被动地接受着,无论是精神或是物质上。

她嘴角轻轻地牵起微笑,只要想起他,心情就会变好。如果这还不是爱,那什么才是呢?

意外!

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感谢老天有眼,她本奉父母之命前来找人,当时还满心不情愿,结果却听到一段意外的谈话。何湘纯屏住气息,等到她们两人散去之后才现身。

摘下脸上的墨镜,胜利的微笑出现在脸上,她终于捉到施馒舒的把柄了。

从听说韦天允娶了施馒舒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不相信有这样的结局。

那个宴会中,天允执意要找馒舒,果然是有特别的目的。两个没有交集的人,见没几次面就结婚,哼,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就没话说。但天允明明不是那样的男人,哪有胡里胡涂娶个扫把星的理由。

如今证明,她的直觉没错,天允和馒舒之间,只是协议的婚姻。

呵呵呵,何湘纯快意的笑声终于掩饰不住,得意地在大厅中回荡。属于她的终究还是她的,跑都跑不掉而且当这个天大的秘密曝光后,她就不信,馒舒还有脸缠着天允不放。

这是步好棋,她得好好地筹画,不能事先曝光哩!

虽然已经改嫁,理该已与何家人无关,但当何敬纯的忌b到时,施馒舒仍然决定受邀参与追思会。

她事先有告知韦天允,但因为他当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无法陪同参加,所以她就形单影只前来。

面对满屋子不友善的目光,施馒舒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从头到尾,何家的亲戚们并没有将她视为自己人,敬在世时已是如此,当敬离去后,又如何奢望情况会改变。

但她已经学会不介意,不再感到自卑,不再替自己的心上多加几分哀愁。一千多个日子过去,她终于有点成长了。

痛失爱子的何家两老,何敏先与许玉珊总是特别的伤感。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难过,经过这么多年来,仍未有丝毫的减轻。

正当整个追思会庄严肃穆地进行中,忽然间,何湘纯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前指责着施馒舒。

“我没料到你居然还有脸来参加。”

“敬是我的丈夫,为什么不该来呢?”

“你这个小偷,只是想找机会来探探,将来能否从何家捞到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湘纯,别闹了,快点坐下来!”身为大家长的何敏先也看不下去,立刻出声喝止。

“才不。她确实从咱们何家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何湘纯的眼睛死命地盯着她,其中刻着嫌恶与痛恨,“我就是因为看不过去她老爱装可怜的模样,才特地当着大家的面前,把话讲清楚。”

施馒舒震惊地看着小姑,不解她话意为何?“自从敬死去之后,我没有拿过何家的东西,你是否误会了?”

“当然没有。”何湘纯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她偷走的东西,是我哥哥留下来唯一最宝贵、最重要的遗物。”

“我没有。”她直觉地否认。

“你这个说谎的女人,都已经被揭穿还不认帐。没关系,我既然敢讲,就是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如此,你就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拿了何家的什么?”施馒舒昂起头,带着凛然的神情,完全地坦然。

“在这里。”何湘纯的手指在她已然隆起的小腹,“你从何家偷走的宝贝,就在这里。”

全场一片哗然,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特别当施馒舒的现任丈夫还是赫赫有名的韦天允时,更加让人无法置信。

“什么,湘纯你说什么?天啊,这是真的吗?”许玉珊夸张地喊叫着,“那真的是我儿子的后代?”

“没错,妈妈,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许玉珊的利爪伸到施馒舒的面前,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问。“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摆明要我们何家绝子绝孙吗?”

她一说完,马上趴到何敏先的身上,“太好了,咱们何家有后,敬纯总算还是个体贴的好孩子,没有让我失望。”

何敏先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同时眼中带着期待,“湘纯说的是真的吗?请你告诉我。”

“不……”脸色惨白,施馒舒倒退两步,“你们不能用这种方法逼迫我。”

怎么会?这明明是个天大的秘密,怎么会闹到人尽皆知?那她过去的努力,岂不白费。

“这是何家的子嗣,你没有理由占为己有。”

“他不是……”

“别再撒谎了,我都已查清楚,哥哥生前曾经留下精子,偏偏你刻意隐瞒,这多年过去,算准我们没辙后,才付诸行动。算我哥哥倒振,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才会英年早逝。”何湘纯白了她一眼,“如今你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居然利用无辜的天允,实在太过分了。”

“不……”她只能摇着头,面对众人的逼迫,无助地往后退。

“馒舒,请你看在我们何家单传的份上.把孩子留给我们吧。”何敏先采用软性的诉求。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

“由不得你,等孩子生下后,我会把他带走的。”望着她已然隆起的肚子,许玉珊毫不掩饰地露出嫌恶的脸色,“早知道有那一回事,我就亲自请个条件好的女人当孕母,将来的品种也强过你许多。算了、算了,木已成舟,只要教育得当,将来还是大有可为。”

“就是说嘛,有我这个姑姑教育他,总比你强得多。”

“老天保佑,我们何家总算有后了。”

“不要。”在众人目光的谴责下,她感到昏眩,但仍固执地保护着孩子,“这是我的孩子,你们没资格……”

“那也是敬纯的孩子,我们当然有资格带走他。”

“馒舒,请你行行好,就算我们两个半踏人棺材的老人家求你,请你将孩子给我们吧c”总算还有身为公公的何敏先用较温和的口吻说话,“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但敬纯已经走了,剩下我们两老,无依无靠,将来只能在孤苦中过活啊!”

“公公……”施馒舒哑口无言,这个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今生今世唯一任性的决定,她割舍不下呀。

“我当然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可是你替我们想想,敬纯是我们何家的独子,是我们何家的香火。打从他死去之后,我日日夜夜难以安眠,唯恐将来无法面对何家的列祖列宗。”

“这个孩子姓韦……”她舔舔干涸的唇,试图找出一个万全的借口。

“只要你点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包在我身上。”何敏先拍拍胸脯,“相信天允不会强人所难。”

“爸爸,你还有我呀!”

“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将来有了丈夫后,眼中哪还有我们老人家。”许玉珊跟着开口帮腔。

“谁说的引我将来会嫁个好老公,同时把你们两个也接过来一起住。”何湘纯不依地挽着母亲的手臂,“何况今天我还立了大功,替你们把孙子找回来,这样还不算管何家着想呀?”

“你想我们还不愿意哩,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岂不乐逍遥。”

“对不起,你们的要求我做不到。”施馒舒断然地否定,“我的孩子必定要和我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死命地巴着我们何家,无非就是想捞点好处嘛!”何湘纯轻蔑地牌了声,“不可能的。”

“难道你以为只要握有何家的命脉,将来财产就会归于你吗?”许玉珊悍然发出怒火。

“我没想过那些钱……”

“说谎!如果你是用正大光明的,为什么怕人家知道那是我哥哥的孩子?你分明别有用心,”何湘纯斜脱着眼,“看准我们家的软心肠,将来打算来个狮子大开口。哼,最毒妇人心。”

“别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旁人身上,何家的种种我都没想过。”

“你……”她用力地咬着牙,“爸爸,你自己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嘛!”

“无论如何,你都不肯把孩子给我们吗?”何敏先问。

“我不能给。”

“就算我求你也没有用?”

“公公,我对这个孩子有特殊的情感,请您谅解。”

“就算我老人家恳求也一样?”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是我的孩子,就该在我身边长大。”施馒舒摇摇头,“将来我愿意每个星期带他到何家探望你们。”

“好吧,你索性开个数字,我看看有没有那个价值。”他终于捺不住性子,使出撒手筒。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被认为对何家的财产有所贪图啊,那些侮辱的言词,才是出于何家人内心的真实。是她自己太高估人性的善良,还是他们表现出太过恶劣的一面?

她不知道,只是心头更加笃定,这一生一世,自己最好离他们远远的。

“我的孩子是不卖的。”

“别以为我的价码会日益升高,还有湘纯可以替我们何家生孩子,你的眼睛放亮点。”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价,对你们来说永远都不值钱。”施馒舒笑了笑,“但是养小孩的钱,我自信还出得起。”

“小家子出身的女人,果然没有大见识,给了三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何敏先冷哼一声,“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想,别自抬身价,否则将来咱们法庭见吧。”

在她濒临崩溃的前一秒钟,韦天允出现了,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头,“恐怕是你们用错了。”

气定神闲的外表下,他的心差点停止。开会的当下,他只觉得眼皮猛跳,心不在焉。所以当会议结束后,他立刻丢下后面的所有琐事,想立刻回到她的身边。

恐怖的第六感,打从她出现在他生命中,就常常应验。

“天允!你也来啦。”何湘纯大惊失色,旋即展现强硬的态度,“没有错,你被骗了。”

“馒舒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他坚定地说。

“不可能,那明明是我外开的精子,我查过……”

“我是医生,难道还会骗人吗?没错,敬纯是曾经留下精子,但因为长朝生病的缘故,加上吃药的副作用,精子的数量过低,无法令人怀孕。”他冷淡的眼神扫过,让何湘纯顿时哑口无言。“这都是事实,虽然我知道伯父伯母很思念敬纯,希望能替何家的未来找个寄托的希望,但人死不能复生,没能替两位挽回他的生命,我亦难辞其咎。”

当事人的声明奏效,韦天允脸上义正严辞的表情,当场唬得众人一楞一楞,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关你的事,是敬纯命薄呀。”许玉珊假意掩面,“倒是你,别因为内疚,替自己招来麻烦。”

“真是的,我和馒舒之间的感情确实很迅速,难怪你们有所怀疑。需要等孩子生下来之后验DNA吗?”他环着施馒舒的手始终没有移动,而她颤抖的身躯令他感到愤怒,但表面上仍一派平和。

“天允,别替她掩饰。”

“这个孩于姓韦,无论现在或以后,都不会变。”他再次强调,“我们该回家了,馒舒累了。”

留下一团迷雾和兀自跺脚生气的何湘纯,在韦天允的搀扶之下,施馒舒缓缓地离开,将何家的人全抛诸于脑后。

“谢谢你的仗义执言。”她终于恢复元气,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自嘲,“又欠你一个人情,看样子这辈子很难偿得清。”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替你解围?”

“没错呀。”她点点头,“没想到何家的人居然会如此不讲理,还好当初设想得当,否则……”

韦天允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子,双眸直射入她眼中,带着复杂的表情,“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别开玩笑了,很无趣的!”她低吼。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就算你不想在离婚证书上签字,亦无需用这种借口!”

“我方才说的都是实情,你若还有怀疑,欢迎去找史帝夫对质。”他耸耸肩,指着她隆起的肚子,“那是我的孩子。”

“你骗人!我一点都不相信。”忽然之间,施馒舒有股天旋地转的感受。朝思暮想的结果,只是笑话一场吗?

“没错,你会难以接受,所以我才不说的。”

“为什么?”她揪紧他的衣裳,“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我?”

“你以为我愿意?”拉下她的手,韦天允脸上的青筋暴露,“若要生孩子,我当然希望用最自然的方式。愿意替我生养的女人,随便伸手就有一大堆,还有乐趣可享哩。”

“我要敬的孩子!”

“不可能的,何敬纯的精子数过低,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而你本身也有先天的障碍,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的机率几近于零a”他用力地伸手拂过头发,“第一次试管婴儿失败后,史帝夫立刻打电话给我,告知实情。当然,他并不知道那不是我的种。”

“我有什么问题?”施馒舒诧异万分,连连摇头,“史帝夫没有告诉过我,如果他说过,我怎么会不记得。不,你只是在骗我,这些都是谎言,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上当。”

“输卵管阻塞,必须花费较长的时间医治。”韦天允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是你太渴望的样子让我无法告知实情,为了让你的愿望实现,这才有了第二次的尝试。你想,何敬纯留下的精子数量已经过低,哪来机会做第二次、第三次的试管呢?”

“我的天啊!”掩不住睑上的悲凉,施馒舒痛苦地闭上双眼,“你早该告诉我的。”

“我该怎么说?又岂有机会说呢?得知怀孕后,除了要求离婚外,你立刻飞回台湾,连点时间都不留给我。”

哑口无言,他说得没错,是自己太过莽拍,匆匆忙忙回到台湾………

不可能,她怎么会动摇呢?明明就是敬的孩子,说什么她都不会被骗的。

“谢谢你的坦护,已经太够了。”施馒舒张开眼睛,“就算是要和何家人打官司才能完全保有这个孩子,我也不需要你!”

说完之后,她感到晕眩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眼前发黑的她终于不支,沉入黑暗之中。

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到最后他们总是伤害了彼此?

施馒舒再次躺在相同的病床上,接受医生的安胎什。当然,韦天允也再次受到医生的责难。

“韦医生,我不是告诉过你,尊夫人的身体状况并不稳定,为什么总是要让她的情绪受到严重的波动呢?”

“我也不希望呀。”他苦笑着,“就算我习惯医院的气味,难道连自己的妻子也想让她适应吗?”

“这次得观察久一点才能让她出院,最好住到生产前,否则我很难保证母子的安全。”

“当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他完全尊重专业,但也不忘加上一句话,“既然人交到你的手上,就请特别尽心尽力,毕竟她的情况,想再怀孕,恐怕是难上加难吧。或者……我需要请美国那边的熟人前来协助,增加胜算呢?”

开玩笑,当然不行啦。这话若是传出去,他在医院还要混吗?连韦天允的孩子都无法保住,以后哪有客人敢上门。

“当然明白,我会努力的。”医生拭拭额头上突然冒出的冷汗,“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请出去吧,我想和内人独处。”韦天光下逐客令。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特别交代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派专人注意尊夫人的情况。”

“出去。”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床上的人儿,没多余的心思浪费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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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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