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昨晚，裴仲谦刚从日本出差回来，累积了三天的欲望一次宣泄，几乎令黎未曦难以招架。
一次又一次的欢爱过程中，她被动的承受强悍的撞击，总在筋疲力竭、昏昏欲睡之际又被亲昵的爱抚再次唤醒，无助的任由他以各种不同的方式需索她的臣服。
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他才恋恋不舍的抽身，小睡片刻随即写下纸条，要她等睡醒之后再离开旅馆，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早已习惯与他相拥而眠的她却在余温尽失时立刻醒来，望着枕边熟悉的字迹，忍不住掉下泪来。
今天是裴仲谦结婚的日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她依然无法释怀。
张环环真命天子，身为伴郎之一的孟旭刚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而为了避免穿帮，黎未曦早早就带着笔记型电脑来到他们两人的爱巢，由于张环环和孟旭刚的住处也是使用裴仲谦的公司生产的指纹辨识系统，所以她必须一直在这里待到其中一人先回来，才有办法离开。
润饰完封面稿件，她随即以Email投出，本想继续绘制下一张新稿，却敌不过睡神的召唤，频频打起瞌睡，干脆关了电脑，趴在桌上补眠。
她是不是越来越贪心了？
明知不可能，她竟然还异想天开的妄想即将成为盛鑫集团总裁女婿的他能不畏外界的眼光，勇敢的和她一起走出旅馆，以此证明他的真心……
唉，她觉得自己好坏。
她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嘴里说不在乎名分，其实只是想以此试探他真正的想法吧。
可是，她究竟是因为不甘心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由于迟迟无法怀孕，对他的占有欲才越来越强？
是不是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不会这么爱钻牛角尖？
一想到孩子，黎未曦睁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来这里的路上，她习惯性的又买了一支验孕笔。之前在等待测试结果时，她很认真的祈祷着，纵然最后仍是阴性，她依然没有绝望，顶多只有一点点小失望。
两人在一起半年多了，从来没有避孕，却迟迟没有好消息，会是他们其中一人有问题吗？
上医院做不孕症检查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她立刻开机上网查询，记下子宫输卵管摄影检查的注意事项，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而不是谁的身体有问题。
盛鑫小公主张环环和裴仲谦的世纪婚礼风光落幕，各大媒体争相报导这对金童玉女般的新人是如何相配，让黎未曦即使不开电视不看报，也能感觉到这条情妇之路将会走得多么艰辛。
终于等到喜筵结束，张环环送走一干前来闹洞房的同学和好友，黎未曦这才得以回到离此仅有数步之遥的家中。
不发一语的望了一会儿墙上的超大幅婚纱照，见裴仲谦狼狈的躺在床上，她很快的拧了一条热毛巾，解开他衬衫的钮扣，温柔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完身体，她将毛巾搁在一旁，轻声要求，“仲谦，你翻过去一下，我要帮你换睡衣。”
“唔……”他乖乖的先翻向右侧，让她拉下左袖，接着再把整件衬衫褪下。
有她帮忙，他不一会儿就脱个精光。即使醉得一塌胡涂，裸男横陈的阳刚画面仍性感得令她百看不厌，想起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国，她才赶紧帮他穿上睡衣，设定好闹钟，捧着换洗衣物进入浴室。
隔天早上，黎未曦按照计划，先与孟旭刚假扮情侣，战战兢兢的办好登机手续，跟那对新婚夫妻搭乘同一班飞机飞往马尼拉，接着再换搭小飞机及渡船转抵度假村。
办完入住手续，梢事歇息，四人在异国黄昏的美景中共进丰盛的海鲜大餐，晚餐后各自带开，携手漫步沙滩，享受无人干扰的浪漫时光。
回到房间，被黎未曦拒绝共浴要求的裴仲谦在浴室门外苦等多时，忍不住问：“未曦，你还没洗好吗？我要进去罗。”
“不可以！你……你先帮我拿‘那个’来！”她紧张的喊着，拿过浴巾裹住身体。
“那个是哪个？”他听得一头雾水，皱眉问道。
“就是……有翅膀的那个嘛！”她难为情的明示。
“啊？你‘那个’来啦？那你明天要怎么浮潜？”找出她行李中的卫生棉，裴仲谦立刻拿过去。
“反正我又不会游泳，没关系吧。”而且她又不是来度自己的蜜月……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穿泳装的样子。”他故意把卫生棉藏在背后，挑眉坏笑。“你猜猜，棉棉现在在哪只手上？”
“讨厌！快给我啦！”黎未曦伸长了手却拿不到，板起脸命令他。
“猜对就给你，要是猜错，你就要给我。”他对她眨眼暗示，深邃的眸中有狡黠。
明白他的企图，她抿唇拚命摇头，“不可以啦！现在不干净……”
“快点！你再不猜，我可要当你猜错罗！”裴仲谦才不在乎，对他来说，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疼爱她。
“仲谦，不要……”她娇声求饶，但随即想起做子宫输卵管摄影检查的最佳时机为生理期过后五天左右，似乎不太可能要他忍十天不做“那件事”，而通常第一天的量其实并不多，便决定顺他的意。
仲指滑过她白嫩的裸肩，他心存侥幸的问：“真的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接下来要请你多忍几天罗！”她主动抱住他，乘机提出要求。
“为什么？”难道她有预感这次的生理期会很长吗？
“我想去检查身体。”黎未曦老实的告诉他。
裴仲谦浑身一僵，握着她的手臂，快速扫视她全身，紧张的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不，只是要检查生育机能。”
裴仲谦摇头一笑，将她抱离浴室，故作轻松的说：“别这么心急嘛，多享受几年两人世界不好吗？”
“也不是急啦，只是想到我们一直没有避孕，我当然担心是不足我的身体有问题啊。”
“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只要我们多多努力，一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嗯？”放她躺上床，他随即脱去衣裤，俯身吻住她，柔声安慰。
“嗯。”但愿如此。
“你的性感，只有我最懂。”
自她的小嘴一路向下亲吻，他有些粗暴的咬开浴巾……
穿着薄裙及长袖衬衫的黎未曦优闲的躺在沙滩的凉椅上，刺眼的阳光被茅草搭建的凉亭及墨镜遮去大半，高大的椰子树迎风摇曳，海风徐徐吹来，让她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浮潜归来的裴仲谦脱下护目镜和蛙鞋，按着椅子的扶手，倾身吻住她红嫩的小嘴。
尝到海水的咸味，她习惯性的张口含住他的唇，令他情不自禁的伸舌窜入，渴望更深刻的互动。
当他们吻得正火热时，一对路过的男女忽然停了下来，在一旁窃窃私语。
“老公，你觉不觉得那个男的看起来有点眼熟？他是模特儿还是演员啊？”女子的声音虽小，仍足以让他们俩听得一清二楚。
“是有那么一点眼熟……啊！他们是不是前天新闻台拚命转播婚礼实况的那对新人？那个新娘的老爸很有钱，她好像叫张什么……那两个字我不知道怎么念。”
“对对对！就是她！她老公长得超帅，简直可以去当明星了！”她说着便拿出手机对准两人。“感情真好！想不到他们也是来这里度蜜月。”
“你在干嘛啊？”看到妻子无礼的行为，男子连忙阻止，“拜托，就算他是明星，你也不能偷拍人家啊。”
“难得有机会遇到，让我拍一张又不会怎样！”喀嚓一声，战利品到手，她心满意足的勾着丈夫的手臂走向沙滩。
待那对夫妻走远，裴仲谦这才放下遮住女友脸部的手，轻轻吻去她无声滚落脸颊的泪滴。
“记得警告他们，不想秘密曝光就干万别被别人逮到，我先回去了。”
黎未曦撇开头，面无表情的提醒完，起身快步回房。
直到刚刚，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谁，只要一碰触到她心里那块疙瘩，就会让她感到莫名的矛盾和痛苦。
她总以为自己可以漠视那种无奈的感觉，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但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假装快乐的愚蠢行为罢了。
唉，这么爱跟自己过不去，她果然不是当情妇的料啊。
黎未曦苦笑着自嘲，冲净脚上的沙，佣懒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归还浮潜用具后，裴仲谦火速赶回房间，本来想好好安慰她一番，却看到她像平常那样若无其事、粲笑着朝他伸出双臂，让他不禁怀疑刚才她那滴苦涩的眼泪是否只是出于他的想像。
“‘海洋奇观’拍太久，皮部泡皱了，来帮我洗澡？”他放下潜水相机，拉起她，打趣的要求。
“好。”她起身跟着走进浴室，温柔的替他褪去泳裤，仔细清洗他的耳后、脖子和性感的胸膛。
满身泡沫的裴仲谦突然抱住她，有些沉重的叹道：“对不起，我又让你受委屈了。”
“怎么这样说？”黎未曦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脸，半开玩笑的自我安慰，“以一个情妇来说，我得到的待遇已经太好……”
“你不是情妇，是我的女人！”他一脸严肃的打断她的话。
“呃……”谁来告诉她，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在哪里？
“只要能让你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做。”握住她的手臂，他郑重的强调，“因为你是我的宝贝，我的爱人，也是我孩子的妈咪啊。”
孩子！是啊，她怎么会忘了，这是让她义无反顾跟定他的理由啊！
心里的阴霾因他这番话一扫而空，她听了好开心，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热吻。
他虽然惊讶，但仍立刻反应过来，一手搂腰一手捧臀，以“无尾熊式抱抱”将她稳稳的抱起，疯狂的与她舌吻。
“好想要你，可惜……”一吻结束，裴仲谦微喘着轻咬她的嫩唇，有些遗憾的低语。
“好。”黎未曦很干脆的点头答应。
“真的可以吗？”他兴奋的问。
“是给你‘特别服务’啦！”知道他一定想歪了，她伸手捏他的脸颊，轻笑着公布正确答案。
“可是‘它’现在不太想‘误入歧途’耶。”以为她是想用“吹吹乐”
代替，他邪恶的隔着薄裙磨蹭她的臀沟，试图让她改变心意。
“你真的不想试试看吗？”她朝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小手慢慢解开衬衫钮扣，指尖慢条斯理的在胸前徘徊，嗲声诱惑，“是你从来没玩过的招式喔……”
“你怎么会知道这招？”裴仲谦惊讶极了。
先生，难道你不知道网路上什么都有吗？“因为不管我做什么都很认真啊。”
“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喝酒了呀？”她的大胆让他忍不住如此怀疑。
“才没有呢。”她会改变这么多，全都是拜他所赐呀！
“不然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胆？”以前几乎都是他提出要求，她才会放宽一点点尺度配合。
“因为啊--”黎未曦收紧双臂，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的老师是一只大色魔啊！”
裴仲谦忽然认真起来，眯起眼语带威胁的问：“说，小妖精有多爱大色魔？”
她俏脸一扬，拽拽的回他，“不、告、诉、你……唔！”
揉合霸道与疼爱的吻终止了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同时点燃另一簇熊熊欲火……
四天三夜的蜜月旅行一结束，三位工作狂随即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每天都忙到天昏地暗。
这天，裴仲谦一早就到公司主持干部会议，而独留家中的黎未曦则是在打扫完后开机上网，搜寻数位彩绘课程的进阶班，想弥补自身绘图技巧的不足，因为如她所料，回家后就收到退稿信了。
选定授课讲师，并线上登记好课程后，她喝了一碗鸡汤打发了午餐，休息了一会儿后便换装出门，带着检查同意书搭车前去医院，等着做子宫输卵管摄影检查。
虽然她早在上网搜寻时就知道检查的过程难免有些疼痛，但为了确定自己的生育能力是否正常，她仍坚持做这项检查。
做完病史纪录，听见从检验室里传出的阵阵凄厉申吟，她吓得浑身发抖，只能安慰自己，那只是对方的忍痛指数比较低，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当亲眼看见护七请那位女子的家属进入，搀着痛到不行的她走出检验室，每一位等候检查的人均吓得花容失色，要不是因为求子心切，大家早就落荒而逃了。
轮到黎未曦做检查时，她才知道人家为什么会叫得那么惨，但她没有人陪，只有拚命忍痛的份。
好不容易撑到拍完X光，她按着隐隐作痛的下腹，脸色苍白的走出来，瞥见诊疗室外等候做产检的孕妇都有丈夫陪伴的幸福模样，她的心像是被人掐住般痛了一下，眸中随即泛起泪光，咬着微颤的唇，挪动酸麻的双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医院。
坐上计程车，黎未曦木然的盯着车窗外的街景，情侣当街打情骂俏的画面掠过，意外唤起她自以为忽视得够彻底的渴望。
虽然真的很不愿意拿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跟别人作比较，但即使只是希望他能陪着她上医院都不可能实现，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当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会有多快乐。
回到家，她换下外出服，服药后上床休息。
想起在医院看到一对对恩爱的夫妻，以及路边甜蜜的情侣，她按着微微抽疼的心口，在不断落下的泪水中渐渐沉睡。
处理完公事，裴仲谦归心似箭的步出公司，眼看天色渐暗，他恨不得能换上超人装，立刻飞回家照顾女友，却只能困在壅塞的车阵中发愁。
她今天去做了检查吗？会不会很痛？结果如何？
无法说服她顺其自然，他真想跷班陪她去医院，可是张环环请的私家侦探表示八卦媒体正密切注意着他们，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嗜血的狗仔疯狂的追猎、啃噬。
“该死的！”裴仲谦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恨恨的咒骂。
他真的很后悔为了掌握公司实权而答应张环环这项交易，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维持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并想尽办法给足女友需要的安全厌，只求她不离不弃、不自怜，也不要胡思乱想。
半小时后，他终于自塞车的苦难中脱身，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直接进入卧房，俯身轻吻睡美人。
“你回来啦。”黎未曦醒来，习惯性的伸长手臂抱他。
他迅速爬上床，轻轻搂住她，关心的问：“宝贝，我想死你了。检查痛不痛？”
“不痛。”她摇摇头，挤出笑脸回道。
“骗人！看你躺到现在也知道一定很痛。”他轻捏了下嫩颊以示惩戒。
“好啦，是有那么一点痛。”只要检查结果一切正常，不管多痛她都愿意承受。
“你还没吃晚餐吧？想吃什么？我来做。”裴仲谦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卷起袖子准备大展手艺。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哇，专属大厨在此，她有口福了！
他拍着胸脯夸下海口，“当然！想吃什么尽量点，材料不够的话，我再出去买。”
“我想吃煮的泡面。”
裴仲谦不以为然的皱眉之后又挑眉。
“你以为我是随便点的啊？”黎未曦伸伸懒腰，感觉睡醒之后舒服不少，便决定亲自下床示范如何煮出好吃的泡面。
看她穿上围裙，打开冰箱认真的挑选食材，他紧张的说：“你在干嘛？
是我要煮给你吃耶！”
“还是我来吧，家里还剩下一些火锅料，这些就够用了。”
她笑嘻嘻的说着，迅速洗切好食材，将葱段下锅爆香，接着倒入鸡汤和火锅料，等汤滚后再加入泡面、蔬菜，一锅料多味美的什锦面就这么完成了。
“调味包没用到，我要丢掉罗。”裴仲谦拿起调味包，随手就要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别丢！那个没汤头的时候最好用了。”她打开橱柜，拿出一个密封罐，打开盖子对他说：“来，放在这里。”
“是吗？”他顺手放了进去，然后戴上隔热手套，主动把锅子端上桌，坐下来准备吃面。
收起密封罐，黎未曦拿来碗筷正要坐下，裴仲谦的手机响起。
他瞥了眼手机萤幕，意兴阑珊的接起，之后突然皱紧眉头，紧张的对她说：“我岳父快上来了，你赶快过去对面！”
黎未曦下意识的瞥向零星放着两人合照的几个地方，惊慌的提醒，“仲谦，照片……”
“我知道，你赶快过去，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他边收起那些相框边回头催促她。
黎未曦快步走向大门，抬手按住指纹识别区，门喀嚓一声开了，她拔腿冲向对面同样开启的大门，与奔跑而来的张环环擦身而过，之后，两扇屋门关上的瞬间，电梯发出响亮的当一声后，门便向两侧滑开。
张维强走出电梯，按下门铃，凝重的表情倏然转为慈祥的笑脸。
虽然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女儿和女婿迎进门，他仍笑得合不拢嘴，精明的眼假装若无其事的四下张望，试图找出来不及收拾的可疑线索。
张环环勾着父亲的手臂，带他来到沙发那儿坐下，然后递上一杯他要的白开水，娇嗔道：“爹地，你要来也不早点说，我可以先打电话去餐厅订位……”
“怎么，我这个糟老头心血来潮想到女儿家走走还得事先预约吗？”张维强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酸溜溜的说。
“哎哟，爹地你说这什么话嘛！”
“你们刚要吃晚饭啊？”看见桌上正冒着热气的汤锅，张维强走近餐桌，好奇的观看菜色。“咦，这不足泡面吗？”
“呃，是啊，今天想吃简单一点……爸，您还没吃晚饭吗？”裴仲谦客气的问。
“吃是吃过了，不过闻到这香味，让我忍不住嘴馋。”张维强坐了下来，接过女儿递来的碗，自动盛面舀汤，吃得津津有味。“这汤好香啊，用什么材料熬的？”
“是用鸡骨和蔬菜煮的。”怕张环环说不出来，裴仲谦赶紧抢着回答。
“你煮的？”张维强惊讶的挑眉。
“足啊，环环爱喝汤，所以我一有空就会先准备好，分批冰起来，有需要的时候再解冻来用，这样很方便。”裴仲谦笑着盛了一碗递给张环环，十分庆幸自己仍记得“妻子”对食物的喜好。
“可是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会太累吗？”看女婿这么宠女儿，张维强感到很安慰，忙不迭的提议，“不然这样吧，我让环环的奶妈过来帮忙，怎么样？”他一心只想着要替他们分忧解劳，完全没有考虑到两人正值不希望有人干扰的新婚期。
“才不要咧！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开伙啊。”张环环听得皱鼻噘嘴，娇嗔着拒绝父亲的好意。“不想煮的时候就出去吃，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也不用怕营养不均衡，多自由！”
“仲谦这么贴心，你是不是应该去学几道像样的菜来投桃报李一下？”
吃饱喝足，张维强搁下碗筷，随口叨念女儿。
“哎哟！既然早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又何必浪费时间执着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爹地，你说是不是啊？”张环环理直气壮的回嘴。
“唉，你这丫头就只会强词夺理。”只要拌嘴的对象是女儿，张维强就完全没辙，只有举双手投降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