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翌日一早,师太至水灵儿的房中欲叫水灵儿起身练功之时,才发现到水灵儿压根就不在床上。整个床铺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而水灵儿也不在门庭前、小溪旁,她居然——整晚不在凌波府邸中!
“这可恶的丫头!”师太生气的跺着脚,“又让她给逃了,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逃过我的手掌心,被我逮着之后可有得你瞧的了!”
师太话一说完,便离开屋子,去找寻这个“逃家”的水灵儿了。
那么——究竟水灵儿跑到哪儿去了呢?竟然可以整晚不归?其实她所在之处也很好找,她就待在那栋小木屋里过了一晚。原本她是想一直待在那儿,但是她又想到师父一定会很快的找来,所以天还没亮的时候,水灵儿便又离开木屋,四处去游玩了。
“哼!叫我练功!才不要呢!”水灵儿拔起一株青草,将它编成了蚱蜢之后,又将它扔下山崖。“每天都要练功,我又没有要到江湖上行走,练那么多功夫做什么!浪费精力!”
当水灵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着时,她来到了一处山崖边。而当她探下身子望着山崖看的时候,猛地心上觉得好闷、好痛苦,而这感觉好像是因为这山崖而起的,自己对这山崖中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思念、遭遇一般。
“好奇怪!我不曾来过这山崖啊!”水灵儿狐疑的回忆着,“记得我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曾到过这山崖,为何我会对这山崖有着莫名的感觉呢?难道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正当水灵儿想得正出神的时候,一声乌鸦的叫声吓了她一大跳;由於她非常靠近山崖边,又加上这一吓,所以——她没站稳便跌进山崖了,只留下了师父给她的香袋落在地面上。
“哇!这臭乌鸦!”水灵儿大骂着那只白色的乌鸦:“我跟你有仇啊!你竟然「谋食害命」,真是的!什么灵物嘛!我看是怪物还差不多!”
水灵儿口上是骂着,但是她的心神可不曾停歇。她觉得自己彷彿是掉进了无底深渊一般,已经落下来好久了,却还未到达山崖底部;在刹那间,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好久以前也曾经如此掉落山崖,那时——好像有名男子……
“不想这么多了!”水灵儿甩头不去回想。一来是身处险境,无暇去管那些不太清楚的意象;二来是因为自己只要一回想那些事情的话,就会莫名的头痛。“我可得赶快停下坠势,否则真的跌落谷底的话,那可就没救了!”
一想到可能会没命,水灵儿再也不敢迟疑。她取出了自己身上的腰带,手一捏紧将气劲贯注於上,让原本柔软的腰带可以如同一条软籐般的活动自如。她使力一抛,将腰带的另一端紧紧的束在崖壁上的一颗树,而自己则随着拉力来到了崖壁,停止了下降的情势。
“呼!好险!”水灵儿见了那深不见底的崖底,心有余悸。“如果再这么跌下去的话,我八成会粉身碎骨!”
当她庆幸自己没有跌下去后,便仰头看着上方,又望望自己所处的地方,不禁叫苦道:“这下可好,我跌到这么深的地方了,我轻功可没有那么好可以一跃而上,而这岩壁又是如此光滑,我该如何上去呢?”
水灵儿就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卡在岩壁上了。
而那只白乌鸦见到水灵儿危急的时候,便连忙飞去找救星——绝情师太。牠将绝情师太引至了这座山崖,师太一见到这座山崖的时候便暗自叫糟,这里便是她救了水灵儿的地方啊!而且她赠予水灵儿的香袋也落在崖边,这令她肯定了一件事——这乌鸦是特意叫她来解救落崖的水灵儿。
而水灵儿则藉着腰带的力量,勉强的靠在岩壁上。她无计可施,只能求救星快点来到,否则自己这条小命便堪虑了。
此时,自水灵儿上方传来了一阵劈啪的声音,她一惊之下抬头一看……天啊!那枝撑着她的细树枝已经裂了一半了,看来她这次可真会没了小命。
“不要!我还不想死啊!”水灵儿半哭喊着叫道:“谁呀!快来救救我!”
就在树枝断掉的那刹那,她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水灵儿闭着眼睛,等着死神的降临……过了好久,她感到自己好像已经落地了。
“水灵儿,没事了!”师太柔声的叫唤着。“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师父?”水灵儿一看见师父,又见到自己已经站在山崖上,她狐疑的问:“难道我还没死吗?”
“祸害遗千年!”师太摇着头,“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这条小命恐怕就没有了!”
“师父——”水灵儿一时之间感动莫名,将所有的惊吓、担心都化成了泪水,扑向绝情师太尽情的放声大哭着……
“别哭了!”师太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拾回了一条命,应该高兴才对,你怎么反而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呢?”
“嗯。”水灵儿擦了擦泪水,止住了哭泣。“师父,感谢您来救徒儿一命。对了,您是如何得知徒儿在此呢?”
“哦,是这白乌鸦来通知我的。”师太指着那白乌鸦说道:“如果不是牠来告诉我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及时赶到,届时师父可能就只有来为你收屍而已呢!或许牠真的和你有缘,否则为什么会来告知我你有危险这件事呢所以呀,你可要好好的感谢牠哦!”
“师父,您不说我不生气!”水灵儿见到这乌鸦就有气。“如果不是牠在我望着山崖正出神的时候,从我背后突然叫了一声的话,我又怎么会跌下去!”
水灵儿停了一会儿,望着山崖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师父,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您可否告诉我,我来到梅山究竟有多久呢?”
“你——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绝情师太一脸讶异。
“因为,徒儿的记忆中似乎不曾来到这座山崖!但是——”水灵儿提出自己对於这处山崖有着莫名的感觉说道:“徒儿总觉得曾经在这儿发生过令徒儿难以忘怀的事情,而且徒儿的记忆中只有待在梅山中三年的记忆,在这之前,徒儿究竟是在哪儿呢?为何徒儿会对这丝毫不曾来过的地方有如此深刻的印象?而且——请恕徒儿无礼,师父,徒儿真的叫做水灵儿吗?”
“你——”师太听完之后说道:“你为何想要知道这些事情,难道梅山不好吗?你为何一定要知道你之前是什么身分、住在哪里?这重要吗?”
“徒儿只是想明白真相而已。”水灵儿执拗的说着。“请师父告诉徒儿吧!”
“这——也许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绝情师太想了想之后说道:“不过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再将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是!师父!”水灵儿低头小声的回应道。
绝情师太带着水灵儿回到了房中,她缓缓地将遇到水灵儿时的情形、如何救了命危的她、又如何教她武功的一切事情来由,全部告知了她。
“……当时,我只见到你被一名男子推落山崖!”师太诉说着当时发生的一切。“因为救人心切,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当我到达崖底的时候,你已经伤重昏迷了。”
“那么,究竟是谁要杀害我呢?”水灵儿眼中带泪的问:“为何那人要如此残忍的将我推落山崖呢?”
“这我不清楚!”师太摇摇头继续说道:“当我将你救出山崖的时候,那名男子已经消失无踪了,我只得将伤重的你扶回来医治;你由於伤势过重,连续昏迷了七天七夜,原本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后来你清醒过来了,我问起你的家世、姓名、所住何处,你却完全无法答出来。”
“莫非我——”水灵儿有些不置信的看着师父,“丧失记忆了。”
“没错!”师太点点头,“也许是受到太大的惊吓,也许是头部曾经受到撞击,以至於你对於自己之前发生过何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水灵儿语气淒楚的说:“那么——师父您便为我制造了一个新身分、新名字是吗?而我就一直留在梅山中……就此度过这三年”
“是的!”师太点头,“那时,我无法得知你的真实身分,而且你又身受重伤,所以我以「织梦大法」转移了你的心智,将你的身分化为我的徒儿——水灵儿。”
“织梦大法?”水灵儿初次听见这种功夫。“这是什么武功呢?为何可以让我完全认为自己原本就住在梅山中呢?”
“这是一种心灵操控术。”师太解释道:“它并非是一种武功,只是让受术者依照着施术者的意志,完全忘记自己原本的身分,而完全转换成施术者所欲其成为的身分!”
“原来我并非真的是水灵儿!”水灵儿听完师父所说的话之后,悲伤欲绝。“师父为何不在那个时候便让我死去?为何还要费心救我呢?”
“或许我俩有缘吧!”师太笑着安抚水灵儿。“我独自一人生活在梅山中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了,在这段漫长又无趣的时间里,从未有一人来到梅山,而你则是第一位。你为我那无色彩、枯燥的生活带来了活泼与朝气,这也许就算是我们有缘吧!所以你当年遇难时,才能被我所救吧!”
“师父……”水灵儿听完师太的话,已经泣不成声了。“徒儿不肖,承蒙您出手相救,还费心的教导我武功,可是徒儿却只是每每惹您生气!”
“其实,有时发发脾气也不错!”师太笑着说道:“否则我的情绪就如同一滩死水一般也是不好!有你的刺激,我才能如同活水一般,有入有出!”
“那么……徒儿日后一定会让师父您成为一道急湍。”水灵儿破涕为笑的对着师太。“这样一来,师父您就不会自怨为死水了吧!”
“够了!”师太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你的鬼主意太多,如果我再承受下去的话,怕不疯了才怪!你还是乖一点!”说罢二人相视大笑……
经过了昨天师父的解释之后,水灵儿明白自己并非是一生下来便一直待在梅山中,自己还有另一个身分尚待查明;而且——那个欲置自己於死地的男子也必须找出来,将他整个半死,谁叫这男子要杀害她呢!
“水灵儿!”师太的声音自前庭传来,水灵儿回过神,跑到前庭。
“听着!水灵儿,你再过不久之后便要下山去了。”
“为什么?”水灵儿一脸的不解。“师父不要水灵儿了吗?为何要赶水灵儿下山去呢?徒儿比较喜欢待在梅山中啊!”
“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另有身分,而且还身带未了的仇恨,你更应该要好好的努力练功,以便日后下山报仇;而且你家中应该还有长辈才是,你身为晚辈,也应该回去尽一些为人晚辈所该尽的本分。”
水灵儿听罢之后说道:“但是——徒儿如果不想报仇呢?可否就可以留在梅山中,不要下山去好吗?”
“不成!”师太断然拒绝道:“我方才就已经说过了,况且过了今日,我要到长安城一趟,可能……短期间内不会回来,所以你还是下山去吧!”
“我……”
水灵儿还想说些什么话的时候,却被师太给打断了,“别我了!”师太拿出吹箭来递给她,“瞧你不精於练武,待在梅山中已经三年了,只能学到一些护身之方,这样是没有办法在江湖上行走的,更别提报仇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支吹箭,你随身带着,日后如果遇上危难的时候,只要吹出这竹管里头的毒箭,就算不能取对方的性命,也可以让他一时半刻动弹不了,这样一来,你至少有逃走的机会。”
“谢谢师父!”水灵儿接过吹箭之后又说:“可是,这里头只有寥寥数支的毒箭,徒儿怎么够用呢?您还是给我别样东西防身吧!”
“放心!”师太指着装这只竹管的套子。“这里头的毒箭我另外制作了上百支放在它的套子里,用完之时,再取出放入竹管中即可。”
“好啊!”水灵儿兴奋的拍手,“这真是太妙了,看日后谁还敢欺负我!”
师太见到水灵儿这般高兴,也感染到了她快乐的气息。她想起自己明朝就要到长安去面对那同门师姊的比斗,也不知道此去是死是活,那前途茫茫的未知命运令她对生命有着一股的无力感与失落感。
她摸着水灵儿的头,“水灵儿啊!你是我最伤脑筋的徒儿,但是在你待在梅山中的这三年来,我一直视你为己出,希望你日后到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可不能再这么胡里胡涂的了,凡事要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免受骗,知道吗?”
“师父——”水灵儿直觉今日的师父好像有些反常,虽然她要到长安城去,但是水灵儿从师父的语意中听来,却觉得好像是诀别的话一般。她不禁问道:“您不是只要到长安城去而已吗?怎么说这些话呢?”
“没什么?”师太猛地惊觉,她改口说道:“因为你每次都会给我捅楼子,而且你即将步入江湖,我不希望我所教出的徒弟,到江湖上被耻笑。所以,如果你犯下了什么错失的话,不许说是我的弟子。”师太说罢便转身回房了。
隔天一大早,水灵儿醒来的时候,便不见师父绝情师太的影子了。她找遍了整栋屋子,却只在师太的房中找到了一封信,并且於信的旁边放置了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师太在信中也提及了这块玉佩是在救她之时,於她的身边拾到的,或许与她的身世有关,要水灵儿好好收藏。并且要水灵儿即刻下山前往寻找自己丧失的记忆,而且信中也告知水灵儿,她身上所中的术法,已经於昨夜解除了。从今以后,水灵儿不再受到“织梦大法”的控制了!但是信中并没有告知水灵儿自己要到何处去。
“师父——”水灵儿想到师父临行前也不告诉她一声,不禁觉得很伤心。“徒儿宁愿留在您的身边嘛!你为什么不带徒儿一起去呢?”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水灵儿终於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反正师父人都已经离开了,自己哭个半死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就顺势到江湖上玩玩也好。
“不知道江湖是否好玩呢?”水灵儿一想到“玩”,她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了。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便向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凌波府邸望了最后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水寒与若琛为了寻找司徒芷绫,来到了梅山地带;他们正打算让马儿休息的时候,主仆俩突然听到了女子的求救声。
“救命啊!谁来救我?”一个女孩的求救声音传来,令他们俩紧张了起来。
“少爷!你有没有听到一阵女子求救的声音?”若琛问着水寒。“在这深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女孩子呢?会不会是那些山精野怪?”
“胡说!大白天的哪来什么山精野怪!”水寒不信邪地说道:“一定是有出外的女子遇上了困难危险,所以才会发出这种求救的声音,我们赶快上前去瞧瞧是如何了!”
“这……少爷……”若琛犹疑了一下,“还是不要啊!我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如果多管闲事的话……”
“你不去我去便是了!”水寒不听若琛的话,他一个箭步的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处一看——他差点没笑死。
只见一名穿着绣裙的女子,倒挂在树枝上晃啊晃的!她“长发及地”,正如同扫帚般扫地呢!而地上则散满了许多的物品:衣服、竹管、弹弓、还有一些水寒见都没见过的新奇东西。
“姑娘,你这是在学蝙蝠倒吊吗?”水寒笑得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水灵儿没好气的骂道:“见到我这个样子,你还能够笑得出来,你真是无礼哦!”
“是吗?”水寒边笑边好玩的“欣赏”着水灵儿。“姑娘你是不想下来了,照你这般倒吊着的话,不出数刻钟,你绝对会受不了的;现在四下无人,你何不求我救你下来呢?你还敢对我凶啊!”
“你——卑鄙、无耻、下流、混蛋……”水灵儿将自己所知道可以用来骂人的话,全骂尽了;可是只见水寒依然一副无事人儿的模样看着她。最后她骂累了只好开口说道:“那么,请公子伸出援手,救小女子下来可以吗?”
“这样才差不多嘛!”水寒笑着上前,将水灵儿解救了下来。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传来,水寒的脸上即刻浮现了五爪痕。
“哼!无赖!被打活该!谁叫你见「苦」不救还在那儿说风凉话。”水灵儿打完水寒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她弯下腰去捡拾着自己所遗落的东西。
“你这个泼辣的女子!”水寒好心救她下来却挨了她一巴掌,心上不禁怒火中烧,他使劲力气的一把抓起蹲在地上捡东西的水灵儿。
而水灵儿原就只是一名弱女子,被他这一捉之下连连喊疼。
水寒对她骂道:“你不感谢我救你下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凝眼注视着眼前的这名女子……她长得好像某人。他松开了手对她说道:“湘涵,怎么是你呢?你为什么会在梅山中呢?你——你不是和昱翔离开了翠环山吗?”
“湘涵?你有病啊!”水灵儿咳了二声,“我叫水灵儿!我原本就住在梅山,哪曾住过什么翠环山呢?”
“你——你不是湘涵吗?”水寒有些落寞,“那么是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朋友呢!抱歉!水灵儿姑娘。”
“等等!”水灵儿突然说道:“你之前认识我吗?我真的是你口中的湘涵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水寒被这女子搞胡涂了。“你自己不是自称你是水灵儿吗?怎么这下子又来问我你是不是湘涵呢?”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水灵儿低声的说:“我很早之前便丧失记忆了,所以我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人?住在哪里啊?”
“丧失记忆?”水寒有些不置信。“是何时的事情呢?”他还犹抱着希望,只盼眼前这名酷似湘涵的女子便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李湘涵。
“三年前!”水灵儿的一句话,令水寒感到失望——她不是湘涵。
“怎么?我瞧你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回答嘛!难道你认为我会欺骗你吗?”
“这倒不是!”水寒回答道:“因为你并非是我所认识的人,所以……我才会有些失望罢了!现在你既然已经脱离险境,那么在下也该回去了,我的随从还在等着我呢!”
“你看来好像不是久住於梅山的人吧”水灵儿开口问道:“你们到梅山来有什么事情呢?可否告知我,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哦!”
“谢了!我们只是要寻找一个人,因而路过梅山罢了!”
“请你带我和你们同行好吗?”水灵儿灵机一动,请求道:“如果你们能带我离开梅山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答谢你的。”
“那不成!”水寒拒绝了水灵儿的要求。“姑娘你是女孩儿家,而我和随从皆为男子,如此一来……呃!对姑娘你的名节有损啊!”
“求求你嘛!如果我又遇上危险,我不知是否还能够遇上如同公子的好心人,请你带我离开嘛!好不好?”水灵儿说得淒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着,令人好生怜惜。
“这……”水寒见到水灵儿施展的泪眼攻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了水灵儿的要求。“好吧!我带你一块儿同行便是了。”
“太棒了!我终於可以出外去见识见识了。”水灵儿见到水寒答应了,她好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开心极了。
水寒见到水灵儿的这般模样,他心知自己是被这小娃儿给骗了;方才她还可怜兮兮、泪眼盈眶的诉说着,才不过一下子的工夫而已,她便可以好似笼中飞出的小鸟一般的雀跃无比。
“姑娘,请你记住一点哦!我只负责带你离开梅山,日后便要和你分开,你不能一直跟着我们。”水寒不忘叮咛着水灵儿。
“我明白,多谢公子。对了,还有一件事,以后请你直接叫我水灵儿便是了,别称呼我为姑娘,听起来怪彆扭的。”水灵儿笑得粲然;要她别跟着——那怎么可以呢?看来这个人似乎是要远行的模样,自己跟着他,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可以顺便探知自己的真实身分,要她离开他——才没这么容易呢!
“对了,承蒙您的救助,还不知您的贵姓大名呢?”水灵儿拾起了地上的东西,将它们背了起来。
“哦!我叫做天水寒。”水寒漫不经心地说。“是长安天氏布庄的少庄主。”
“天——水——寒”水灵儿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上突地一惊;为何自己对於这个名字有着深切的恐怖之感呢?这短短的三个字在水灵儿听来就好像是死神的名字一般,令她感到十分不安。
“水灵儿?你怎么了?”水寒见到水灵儿的脸色怪异,他将手伸了过去——
“别碰我!”水灵儿本能似的倒退了一大步,然后才发觉到水寒莫名其妙的表情,她掩饰着说:“我只不过是方才倒吊过头了,所以有点头昏而已,没有什么大碍,请你无需挂心了。那么,我们是否也应该要回到你随从的地方,与他会合了呢?否则他说不定会以为他家公子被山中的蜘蛛精给吃了呢?”
水寒点点头没说什么,便走在水灵儿的前方,带领着水灵儿前往若琛与马儿的落脚处去。
水灵儿慢慢的走在水寒的后面,她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上直发毛。她边走边回想着师父所说过的话,以及自己方才的反应。“为什么我会对天水寒这三个字这般害怕呢?而且,他的背影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难道我之前真的认识他吗?他是否就是师父所说的那名欲置我於死地的男子?但如果是的话,他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如果不是的话,为何我会这么怕他呢?”
“反正不管他是谁!”水灵儿打定了主意之后想着,“只要被我查出他便是那名推我落崖的男子的话,我发誓绝对不会轻饶他的!哼!咱们走着瞧!”
就在水灵儿正盘算着如何查出当年的真相的同时,水寒也在苦恼着要如何才能够找到那名下落不明的司徒芷绫。他们两个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漫步於山间小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回到了小溪旁和若琛会合。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水寒原本打算让水灵儿自己骑一匹马,而他们主仆俩则委屈点骑另外一匹;但是这小妮子却藉口自己不会骑马,而硬是要求水寒一定要和她骑同一匹,水寒拗不过水灵儿,只得认输的和水灵儿同骑一匹马儿了。就这样,他们三人同时步上了寻找司徒芷绫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