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李嫂!」翎霜拉着李嫂发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呢?为什么你的手好冷又一直在发抖呢?你是不是着凉了啊」

「没……没有事!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李嫂强作镇静的说着,可是她的声音已是抖得令翎霜听不出她方才到底说了哪些话了。

突然,原本在前面带路的那二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回头以贼眯眯的眼神看着李嫂和翎霜。

「你……你们怎么不走了呢?」李嫂见到这种情景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还没有到我方才失落东西的地点啊!」

「反正遗失就遗失了嘛!找它何用呢?」老余贼笑道:「看着今晚的月色如此的迷人,倒不如由我们来演一场戏给你们看吧!」

「是啊!」小谢也跟着附和道:「听说你们两个没有看完戏,便私下跑到市街上赏灯了是吧真是浪费光阴、枉费好戏啊!现在趁着今晚的佳时还未过,我们就来合演一出灭门血案,你说如何呢?」

「你们……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李嫂一听完他们所说的话,心上不禁一骇。「什么灭门血案?哪有这种戏名的!」

「有啊!」老余接口说道:「就在今晚才上演的──血灭欧阳山庄。」

「什么」李嫂不相信自己耳朵方才所听到的话。欧阳山庄被毁了,那么老爷和太夫人他们不也就──「喔,我现在明白了,原来那草坪上的血迹便是你们惨绝人寰的证据了!老爷和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何况今日的寿宴上有许多的宾客只是来为太夫人祝寿的,他们和欧阳山庄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啊!」

「想不到你这个老妇还挺有胆子的嘛!」小谢笑着说道。「其实呢!欧阳贤本人是和我们没有太大的仇恨,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们当家的兄弟。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人自然要为当家的报仇了啊!所以呢……你们要怨就怨欧阳贤吧!」

「不!」李嫂挺身而出,护卫着已经被吓坏了的翎霜。「就算你们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我原本是欧阳山庄的人,老爷死了,我就不应该再苟活于世间;但是小姐她还小,什么事都不懂,她和这件公案并没有关连,请你们放了她吧!她还只是一名小女孩啊!」

「废话少说!给我让开。老子让她一刀起程,让她和亲人在黄泉之下相见!」老余粗暴的要挥开李嫂,可是李嫂死也不让老余靠近翎霜。

「不!求求你发发慈悲心吧!」李嫂哭求着手拿钢刀的黑面死神。「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了,可是小姐她毕竟还是智慧未开、心智未明的幼童,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要舍身保护小主人吗?」小谢硬拉起李嫂。「老实告诉你,这名女娃儿死会比活着更幸福。一名年纪幼小的孩童,没有家人照顾,活也没有多久,何必冒死救她?至于你嘛──如果你肯听我们的话,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你要我怎么做?」李嫂说道:「我不过是一名妇道人家而已!」

「没错啊!」老余接着说道:「就是因为你是妇道人家,所以你才可以做我们要你做的事情啊!如果你并非是女身的话,我们还留你做什么?」

「你……你可别再过来了!」李嫂惊觉小谢已渐渐靠近自个儿了,「再过来我要大叫了。」

「放心吧!你以为我对你这种老女人还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吗?」小谢不屑的说道。「只不过是要你整理家务、发送文件文封而已!」

「是吗?」李嫂半信半疑的问道。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情,盗匪会要一个老妇人来为他们整理家务,做发送文件文封如此简单的差事吗?

「这是我们剑心的意思。」小谢说道。「他要你到迎春阁去。」

「迎春阁……那是青楼女子聚集的场所……」李嫂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见翎霜的喊叫。「救命啊!李嫂,救救我……」

「翎霜小姐……」李嫂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以身子护持着被老余所追杀的翎霜。「别怕!翎霜小姐,我一定会保护着你,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一根寒毛的。」

「你如果再不闪开的话,我就先送你上西天!」老余气急败坏的说道。杀一名小女孩竟然要花费他如此大的精力,这事如果让剑心知道的话,那可就不妙了,而且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早些解决完这小杂种回去覆命要紧;可是,就在将要得手的时候,这碍事的李嫂又来坏事。这就难免他会火冒三丈了,虽然剑心曾经交代过不要杀李嫂,可是此时的他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如果李嫂再不让开的话,他恐怕就会不顾一切的……

「要杀你就杀我好了!」李嫂毫不畏惧的说道。「我死也不会让你们碰翎霜小姐的。」

「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老余手起刀落,一刀便让忠心护主的李嫂当场血溅五步。

「翎霜小姐,李嫂……无福……不能……再……继续服……侍你……了,请你……好好……保……重自己。」李嫂说完话之后便断气倒在翎霜的跟前。而看着李嫂为了救自己而牺牲的翎霜,则怔怔的望着跟前那位满身鲜血、似乎死不瞑目的李嫂;她第一次明白何谓心碎,看着情如母亲的人已经离自己远去,而且还是死的如斯惨状,满身满脸的鲜血,原本白色的衣裙都被染成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

她感到一阵心碎,恐怖至极!又抬头见到眼前的那二名索命夜叉,翎霜一时之间只感觉到脑海中一片空白……

「老余啊!你何必杀了她呢?」小谢半嗔怪的说道:「届时要是让剑心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怪我们的,你难道不记得剑心的命令吗?」

「不管它了!」老余不耐烦的说道:「到时剑心问起任务执行结果的时候,我们就说已经将欧阳家的小杂种杀了,别提起有关这老婆子的事情不就得了,相信剑心也不一定会问这老太婆的下场才是。」

「希望如此!」小谢喃喃的说道:「我们还是快些将这小杂种给宰了,然后回去覆命。」

「嗯……咦」老余正要下手之时,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寒意袭来──

「怎么了?」小谢见老余的脸色凝重,虽也感觉事情有异,但是因为他武功造诣没有老余的高深,所以他无法测知为何老余一时之间竟有此种反应。

「有一股凛冽非常的杀气──」老余话才讲到一半,一道白色的寒光轻晃闪过他的脖子,接着──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人头便已经落地了!

「什么人?」小谢手中的剑也握紧了。老余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杀了,他的剑术在兄弟之中虽然并非是最好的,但是也在中上的程度,甚至连剑心也要和他缠斗数个时辰方可取胜,而今天竟如此轻易的……想必来人的剑术已臻化境,否则不可能在他俩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如此轻易的杀掉用剑能手老余。

「连一个幼龄的女孩和年老的妇人也不肯放过,你们这种行为还配当人吗?」一名男子的浑厚声音冷冷的说道,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感情,反而夹带着浓浓的杀气。

「劝你还是别管老子的事情!」小谢虽明知自己决计斗不过眼前的这名男子,但是虚张声势可能有用,更何况他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剑心不久便会赶来探察究竟,能与他周旋多久就周旋多久吧,等到剑心来了,再让剑心来解决这个棘手的人物。

「路见不平气死闲人。」那人声音还是那般的清冷、无情,但此时却含着一丝笑意,不过并非是温暖的笑意,而是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笑意。「就算是天皇老子的事情,我也要管,更何况你所残害的人是我的恩人,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了。识相的话,你就快滚,不要让我再开杀戒。」

「笑话!」小谢仰头大笑道:「就凭你这两三句话,老子就要离开你以为你是谁啊?是皇宫贵族?达官显要?富家公爵?」

「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分,只不过是一名山野游客罢了!」那人轻描淡写的说道。「以风为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冬来赏梅吟诗,夏来品莲和赋,春来对桃下棋,秋来观枫吟唱;天涯无处非我邻;逍遥九洲一散仙!」

「原来只是个穷酸小子罢了!」小谢以不屑的口吻说道:「告诉你!我是堂堂欧阳山庄现任主人唐应杰的手下,识趣的话就别妨碍老子办事,快滚回你的老窝去!做你的逍遥散仙吧!不要在这儿想逞什么英雄了,以免自己找难堪。」

「是吗?」那人沉沉的说道:「没有什么特殊身分就不能替天行道吗?如果我有这个呢?」

他话刚一说完,小谢便觉得脖上一凉──那人不知何时竟然将一口利刃对着自己的咽喉。「如果我再多用一分力道,你立刻就会脑袋搬家。怎么样?这样够不够资格讨回这名女孩?」那人以距离小谢不到二步之遥的地方说道:「如果你再如此执迷不悟下去的话,就别怪我太过无情了哦!我已经到了最低的容忍限度了,劝你还是别把我惹火,否则你会死得比方才那个男人更凄惨。不相信的话,你也可以亲自试验看看,看看我所说的话是否是唬你的。」

小谢心上一凉,这名男子说的并非是唬自己的,以他的功力的确可以让自己立刻身首异处的。方才老余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况是功夫比不上老余的自己呢?算了,就回去跟剑心禀告说已经将那名女孩杀了弃尸。何必为了一名女娃儿送上自己一条命呢?

「好吧!」小谢装作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就饶过这小杂种吧!要带走你就将她带走吧!反正以她那体弱多病的身体再加上今天的刺激,她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这不用你来操心。」那人依然冷言说道:「好好担心你自个儿吧!你不出一个时辰将有大劫,是善了、是恶终,端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你未来的路了。」

「哼!江湖术士之论!」小谢很不屑于男子所说的话。

「江湖术士所说的话,有时也会有相当的可靠性喔!」男子冷笑说道:「我是好意提醒你,见你的本性并不至于如斯恶劣的地步,不忍见你再如此堕落终生,所以才好意提醒你生路;如果你不听的话那就随你了。记住──天理无意降灾劫、祸福何来人自招;生死关口任君挑、留恋速死离还生。」

话一说完,那名神秘的男子便抱起了李嫂的尸体和昏迷中的欧阳翎霜,身形轻轻一晃,一转身便不见了。

「什么意思啊?」小谢有听没有懂。「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

「……翠环散仙──萧逸寒!」人虽然未见,但是那声音却是回荡在小谢的周围良久不逝,这使小谢对于此人的内力修持不禁感到佩服。

「方才见此人身形微晃,便隐身不见人影,其轻功超卓可见一般;而且传声余音久久不散,此种内力修持也趋化境;嗯……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不知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谢在原地望着萧逸寒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着。「不管了,还是先回去覆命吧!」

他说完便一边摇头晃脑地想着萧逸寒所说的话,一边走回山庄;而且一路上还思考如何覆命。

其实方才萧逸寒并没有离开,他只是躲在一旁等着看小谢要做何种决定。可是当他见到小谢一步步的往欧阳山庄走去之时,他不禁摇头叹道:「命中注定,难以人力挽之、改之。这人注定要死在山庄之中,虽然我可以观察出他有此劫,但是却是无法为他化消啊!如果他肯听我的话离开欧阳山庄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了。真是祸福由人自招,天无意降灾殃!别管那人了,还是先将这名妇人安葬,然后带这名女孩回翠环山去吧!如果我再迟来一步的话,真不知他们会如何处置这名女孩儿。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遭此种变故。你对逸寒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十年后

化名为紫翎君的欧阳翎霜来到了十年前自已的家园──欧阳山庄外。她面对着景色依然的山庄,回想起那年元宵夜所发生的惨案经过,心中暗暗咬牙,痛恨着唐应杰。

「唐应杰,今生我若不杀你的话,我誓不为人!」翎霜咬牙说着,她一跺脚便转身前往城内的悦来客栈,找那位师父所替她找来的帮手慕容睿。

正当欧阳翎霜在门外愤恨着的时候,庄内的众人也正为某事而讨论得不亦乐乎。在厅中正座的人正是让翎霜痛恨在心的唐应杰。

昔日血洗欧阳山庄才得到万贯家财的唐应杰,曾经消失沉寂了一阵子,到了最近数年,他突地又活跃了起来;只是与往昔不同的是,所有欧阳山庄名下的财产,皆变成了他唐应杰名下──唐庄的财产。

唐应杰育有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性情也相异。男的名为唐文蔚,性情和其父可说是如出一辙;女的名为唐文娴,性情温柔婉约,极得人心。

而今日唐应杰正和庄中的数名重要人士谈论着已届适婚年龄的唐文娴的终身大事。

「今天召集各位来,相信原因大家应该都很明白了吧!」唐应杰开门见山的道出今日集会的主题。「小女已经是十八岁了,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一些登门求亲的人,不是家世不合便是长相如同周仓再世一般,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小女的婚事延宕至今,迟迟没有下文。诸位都是和敝人一同打天下的豪杰,今日想请诸位替我想想,要如何才能寻得一东床快婿。」

「庄主,其实这并不难。」为首的一名打扮如书生模样的男子开口说道:「现下江湖中高手辈出,其中不乏理想的婚配对象,只要庄主您发下武林帖,召集天下好手于某一特定地点举办比武招亲,如此一来您不就可以由这些人当中择一佳婿,并兼得一武艺高强的帮手吗?」

「徐先生说的是!」唐应杰满意的说道。「那么依先生之见,这比武招亲的地点以何处为宜?」

「就以风雨坪吧!」徐锐回答道:「而且吉事宜速不宜迟,就择定于十日后举办。」

「嗯。」唐应杰正思量着如何举办这比武招亲之时,却有一名武夫打扮的男子开口表示反对意见。

「庄主,此法不通。」那男子朗声说道:「既是武林中人,其鲁莽之性必然不知怜香惜玉。而以小姐千金之躯,怎能与这种人共度无数春秋呢?再说武林中人一心醉心于武学,脑中唯一牵挂的便是会尽天下无数高手,哪有人肯一直留在庄中呢?」

「此事不难。」徐锐笑着说道:「只要庄主在得知夺标者为谁之后,告知他若愿为本庄效命,则以半数家产相赠,在利欲蔽心的情形下,其必然愿为庄主您效命。」

「半数家产,这……」唐应杰一听到要将自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相赠与人半数便感到有些不妥。

「当然,半数家产只是一种噱头。」徐锐轻松的说道:「并非是真要庄主您拨出半数家产来赠与,等到他入了庄来,凭刘奉先总教头的武功,还怕他走得开吗?」

「徐先生,此话不可说也!」在一旁迟迟未开口的刘奉先也说道:「天下之大,人才辈出,非我刘某人所能一手掌握的。谁能料定这名夺标之人的武艺究竟高到何种程度,更何况若是有心人要谋害庄主的话,那么比武招亲之事则更不可行也!」

「放心!」徐锐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说道:「在比武之后,我会对这名夺标之人下「软筋药」让他无法施展其本身的功力,一个练武之人若无法运用内力的话,就如同是一只无牙的虎,如此一来,刘总教头还怕无法制伏他吗?」

「此种有违道义之事,刘某恕难从命。」刘奉先语气强硬的说道。虽然他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为唐应杰效命,但是对于此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届时下手的人是我。」徐锐接着说道:「绝不会影响到总教头您的名誉的,请您放心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唐应杰高兴的说道:「幸亏有徐先生您的妙计,否则还不知要如何方能寻出小女的佳偶呢?」

「请恕在下告辞!」刘奉先实是听不下去了,便起身离开。

「好吧!你先下去也好。」唐应杰说罢,便与堂上的一些人士谈论着比武招亲大会的细节部分。

刘奉先独自漫步花园中,他想藉由花园中鸟语花香的气氛,来冲淡自已心中那满腹的情怀和忧思。

自从他担任唐庄小姐的私人教师以来,也许是初次接触女性,也或许因为文娴小姐实在是太迷人了;文娴那雍容的气度以及她那柔美的模样,在在的使他心猿意马,但是碍于主仆的身分,他不能对文娴小姐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今呢?庄主要为文娴小姐比武招亲,再隔十天,文娴小姐将为别人戴上凤冠霞帔,她的一切将会由十天后夺标之人所得。一想到这儿,刘奉先全身便似让火烧着一般。

「奉先!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一个柔柔的女声自奉先身后传来──是唐文娴的声音。

「啊!小姐,恕在下失礼冒犯小姐了。」奉先说完便欲转身走开。他不敢面对文娴小姐,因为他怕自己会愈陷愈深,只是,他对文娴小姐的感情是否真是所谓的爱情呢?或许他都还搞不清楚吧!

「等等!奉先你为何每次课余时间,见到我便想逃走呢?」文娴幽幽然的说道:「难道我令你这般讨厌吗?」

「这……当然不是了!」奉先摇手说道。

「那么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呢?」文娴提出要求。「爹爹要求我待在书房中读书,我都快要闷坏了,好不容易抽了空到花园来散散心,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小姐,你还是回去读书吧!」奉先转身过去,故意不看文娴。「免得待会儿老爷到书房中寻不着你,又要生气了。」

「我不要!」文娴发着娇嗔说道:「奉先,你告诉我,爹爹他们在大厅中究竟在谈些什么呢?」

「这──」奉先没料到文娴竟然这么有「求知」精神,她问这问题要他如何启齿呢?要告诉她老爷正要为她办一场比武招亲大会,然后将她──

「奉先,你为何不说话呢?」文娴眼见刘奉先没有开口,觉得很是奇怪。「爹爹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嘛?」

「在谈论你的婚事啊!」徐锐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徐先生,你方才说什么?」文娴一时之间愣住了。

「我说,老爷要为小姐你寻觅一位东床快婿啊!十日后在风雨坪将举办大型的比武招亲大会,届时夺标之人,就是小姐你的夫君了啊!」

「这……为何呢?」文娴一时说不上话来。「我……我还不想这么早嫁啊!」

「文娴,你年纪也不小了!」唐应杰出声说道:「爹爹也想早些抱孙。」

「我……」文娴将眼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刘奉先。「奉先,你为何都不说话呢?」

「小姐……」刘奉先很痛苦的开口说道:「小姐,你的年纪也已到适婚年龄了,的确也应该寻位夫君了。」

「难道你都不曾……」文娴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她不明白究竟是自己不会表达,还是奉先真的只是一名木头人,为何他无法明了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他呢?

「小姐,十日后的比武招亲大会你可得打扮得漂亮些。」徐锐无视于唐文娴和刘奉先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那些来参加招亲大会的武林高手才会显示出其真本事呢。」

「是啊!」刘奉先故意装作没事人儿一般的说道:「以小姐你贵为长安城中第一美女的名衔,还怕那些来者不使尽全力来娶得美娇娘吗?」

「我明白了!」文娴听完了奉先的话,她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数年来的仰慕,终究还是……她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天我会准时前往风雨坪。今天我有些累了,我先告退了。」

刘奉先见到文娴的模样,心上虽是凄苦,但也不敢明示……

一心为报灭族之仇的欧阳翎霜依照着师父萧逸寒的交代,来到长安城堪称最大客栈的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这间以菜肴「霜飞柳絮」闻名全国的客栈,每到了夏季的时候,便拥进了无数慕名而来的老饕。「霜飞柳絮」这道小菜,其实也就只是将一种根类的菜心切成细细的丝状,然后再以莲子、白木耳以文火细细熬煮,直到菜心变为透明为止。这道菜尝起来,其清凉彻骨的感觉透过舌尖直至全身筋骸,在炎炎夏季食用,更觉其美味冰凉,故为悦来客栈的招牌菜肴.

「小二哥,请给我来一碟小菜和一壶铁观音。」欧阳翎霜一入客栈便点了些食物准备祭祭五脏庙。

「来了!客倌,请问你是否要点道我们客栈的招牌菜呢?」店小二热络的招呼着这名有着奇特发色的少女。

「是什么招牌菜呀?」翎霜很疑惑的偏着头问道。悦来客栈的菜肴闻名天下这她明白,可是什么是他们的招牌菜,这倒是听也没听过。

「原来客倌你不知道啊!」店小二露出很惊讶的表情说道:「我们这道霜飞柳絮呀──可是皇上临幸时亲自命名的哦!许多懂得美食的达官贵人们,都老远的跑来为一尝此佳肴呢!」

「真有这么好吃吗?好吧!给我来一份。」翎霜对这道名菜倒也挺有兴趣的。

「咦?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吗?」小二见到翎霜的行装,他判定出这名姑娘家绝非是本城的人,而是一位游历四方的女子。但是就这一名年不过二十的妙龄少女,竟然敢独自行走江湖,这也未免太过于大胆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最近长安城出了一名采花大盗吗?」

「哦?是什么采花大盗呢?我初到长安,还不曾听闻呢!」翎霜所说的话倒也有一半是事实,自从欧阳山庄出事以来,她便一直和师父待在翠环山中,对于故居长安她早没有什么印象了,更何况是这些小道消息呢?「如果小哥您方便的话,可否告知一二?」

「这个嘛──」店小二面对翎霜的要求,虽然自已也很想表现出一副「学富五车」、「天下事尽如其所料」的「才子」风范,怎奈──

「张福,你在蘑菇些什么?」掌柜很不知趣的插了进来,「我花钱请你来可是叫你干活的,你倒好!和姑娘们打情骂俏,看来我是太优待你了,给我扛水去!少在这儿碍我的眼。」

「掌柜的,我──」张福还想说些什么抗辩一下,虽然他明白这是无用的挣扎;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眼前的这名少女总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想再与她聊聊……

「姑娘,你一个人吗?」张福走后没过多久,便有一名男子命令身边的随从将位置移至翎霜的身边,想要和她攀谈。「小生先自我介绍,我是长安城外唐庄的少庄主唐文蔚,今日见到姑娘独身行走,想和你做个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况且今日我和人有约,若你想找名女孩陪你风花雪月的话,那么你是找错人了。」翎霜见到这登徒子的模样,心上突地莫名生气了起来,可是原因为何?她自已也不明白。

「姑娘想必是外地游人吧?」唐文蔚仍不死心的缠着翎霜,「所以你才会不明白我的身分,我是──」

「少爷!老爷有急事请您回去商议。」唐庄老管家──唐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拉起唐文蔚转身欲走。

「等等,你这个鲁莽的奴才!」唐文蔚一把甩开了唐兴,并将身子更移向翎霜,他这举动,令原本就脸色不太好的翎霜更是「粉脸铁青」了。

「公子,请你自重。」翎霜一脸愤怒,连茶也不喝,便至掌柜处结账。

「这名姑娘的所有费用,记在本少爷的账上,听见了没?」唐文蔚抢先在翎霜的面前,对着掌柜的吆喝着:「如果你敢收她一毛钱的话,我会让你这家店明天开不了业!懂吗?」

「是!是!」掌柜的唯唯诺诺的说道:「唐少爷的吩咐,小的怎敢不从呢?」

「明白就好。」唐文蔚一脸满意的表情点头说道。

「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俩素不相识。」翎霜对唐文蔚「热情」的招待倒也不领情:「您这招待恕我承受不起。」

「素不相识?」唐文蔚邪邪笑着说道:「我一见你便觉得我们似乎好久之前便已经认识了,你和我气味相投、一见如故,不是吗?」他倒是挺有办法自说自话的。

「无赖!」翎霜气不过,低声暗骂道。她原以为声音很小没有人听到,可是她万万也没料到,自方才便一直站在唐文蔚身后的一名男子却听见了。

「姑娘,你小小年纪怎可出口骂人呢?」那名男子出声说道。他的存在感极微,若不是目前他出声的话,翎霜压根就没有发觉在唐文蔚身后还有一名男子。看来他的武功底子不差,因为自他眉宇间自然散发出的英气,不难察觉出此人大有来头。

「你……你是谁呀?」翎霜吓了一跳,但旋即又恢复镇静。「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和那名无赖是同伙的,那你也是无赖!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嘛!」

「姑娘,你很伶牙俐齿嘛!但是在江湖上走动,光靠一张利口是没有用的。」那男子冷冷的说道:「瞧你这副模样,一定是刚刚艺成下山的「半徒儿」吧!」

「什么叫做「半徒儿」呢?」翎霜对这些术语听不懂。

「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早些回乡嫁人去吧!别在这黑暗的江湖游荡了,免得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少爷,我们出来很久了,如果再不回唐庄的话,老爷会责怪的。」

「知道了啦!你真是比我母亲还啰唆。」唐文蔚虽然感到不耐,但他还是不敢招惹这名身为唐庄总教头兼教师刘奉先。否则的话,自己不是被那个该死的老爹给打死的,而是被这总教头给磨死的。

「姑娘呀,可别忘了我哦!」唐文蔚临走之前仍不忘对翎霜施以「媚招」,「改明儿个我会再来找你聊聊的──啊!你做什么嘛?」

「少爷,对这名少女你无需这般的殷勤吧!」刘奉先拉着唐文蔚的手转身疾走。「老爷还在庄中等你呢!」

「好啦!快放手!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的让外人看了笑话。」唐文蔚边走边甩开刘奉先的手。

「登徒子之流!」翎霜啐了一口说道:「掌柜的,为何你会这么怕这个人呢?他有这么可怕吗?」翎霜转身问这名已经吓得连脸色都发青的掌柜,「瞧他的年纪,应该和我差没多少,为何他的气焰会是这般盛气凌人呢?他究竟是何等出身,莫非他是官府的人吗?」

「有人说「苛政猛于虎」;若这句话属实的话,那么他父亲便是着了名的「奸商苛于官」。」一名身着白衣锦衫的男子站在翎霜的后面对她解释这唐文蔚的来头。「因为他的父亲唐应杰,种种坏事做绝,致使这附近的商家听闻唐应杰之名皆惧之如虎。」

「你……你方才说什么?」翎霜一听到对方口中说出唐应杰三字,心上一把怨火突起,「那名登徒子的父亲便是唐应杰吗?」

「是的。」那名男子很有礼貌的行了礼之后,才又缓缓地说明着唐应杰的家庭情况。「唐应杰自从霸占了欧阳山庄以后,不久便将欧阳山庄易名为「唐庄」。之后隔了数月,唐应杰便将自已的妻小全部迁居至唐庄,说也奇怪,像唐应杰这般无恶不作的人,竟然娶得了一名温婉柔顺、三从四德皆备的女性,更绝的是他们所生下的一对双胞胎性情更是相异!一男一女,男的遗传了其父凶残、狠毒的本性,四处仗着其父的势力,劫财、夺色、无恶不作,为世人所不耻,只是碍于其家世之显赫,再加上官府与唐庄的关系甚好,故一般百姓动之不得,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翎霜尽量压抑着自已心中的愤怒。她依然保持着一定的风度笑着说。此时此刻,她正站在仇家的地盘上,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注意,在还没有搞清楚此人的来历之前,她不能够将自已对唐应杰的真正仇恨表现得太清楚,万一此人是唐应杰的手下,那自己岂不自投罗网。

想到这儿,翎霜心中想道:反正此人看来似乎见闻广博,自己离开洛阳城已久,不如就姑且和他虚与委蛇一番吧!「我又不是长安城的人,对什么唐庄、欧阳山庄的这些恩恩怨怨我都不需要知道,我不过是一名江湖过客罢了!」

「是吗?」那男子轻笑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道:「那么你就当作是听一场说书人说故事吧!横竖姑娘你目前应该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吧!我再来说说这名唐庄小姐吧!这名小姐倒遗传了其母善良的天性,生平除了女孩应具备的女红之外,只喜欢读书,方才那名和唐庄少爷在一起的,便是这名小姐专属的教师。他名叫刘奉先,是唐应杰于数年前自洛阳镖局高薪聘来的,他除了教授小姐书本上的知识外,还是兼任唐庄安全的总教头。」

「敢情唐庄的人功夫都很差了?」翎霜以半揶揄的口气说道:「否则为何唐庄主要老远的至别间镖局去聘来这位总教头呢?」

「我只知道刘奉先之前似乎曾经欠了唐应杰一份人情,或许他是想藉着至唐庄工作来偿还这份人情吧!」那名男子偏着头想了想后说出自已的看法。「至于唐庄是否真无人才,这我可不知情,因为毕竟我并非唐庄的人。我这番说明够详细了吧?紫翎君──昔日欧阳山庄唯一的幸存者,欧阳翎霜小姐。」

「你、你对于我和唐庄主人唐应杰的仇怨如斯地明白,又特意的告诉我,而且知道我的名字,又清楚师父给我的封号。」翎霜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至此终于脱口而出:「莫非你就是师父在我临行时曾经提到的──」

「在下慕容睿。」男子打开扇子悠哉游哉的扇着:「今日奉了家父之命,特地前来迎接欧阳翎霜姑娘,哦──不!现在应该改称呼你为紫翎君。」

「唉!欧阳……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令我熟悉又生疏不已的名字了。」翎霜面色戚然地喃喃自语着:「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为何你特意称我的封号呢?是师父要你这么做的吗?」

「姑娘真是聪敏。」慕容睿手持着那把古典的画扇扇了扇后,继续开口说道:「萧师伯在给家父的信中就曾经提到姑娘你和唐庄主人唐应杰的宿怨深仇,并且告知我,姑娘近日内即将到达长安的悦来客栈。而萧师伯在信中更是再三提醒姑娘往后若真想报仇的话,须以紫翎君为名行走,以免惹来唐应杰的注意,对姑娘你不利。」

「师父他老人家对我真好。」翎霜不由地拿起了放在行囊中的翠玉笛──当时要下山之时,萧逸寒送她当消遣物以及防身使用的武器。「他不但顾虑到我的安危,而且还替我安排了退路,而我竟然急于报仇,不经过细密的考量便想擅自行动,差点便误了大事。」

「有吗?莫非方才在你知道唐庄主人之时,便想下手报仇了?」

「不瞒你说,确实是这样没错。」翎霜脸红的低下头来。「当初我一知道唐庄主人是唐应杰之后,我真的有一股冲动想杀入唐庄,将唐应杰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杀了,以慰我欧阳山庄的众先灵。」

一回想起庄中众多生命竟在一夜之中毁于唐应杰手上,翎霜便含泪幽然凄楚的诉说着:「只是我回念一想,以唐应杰这般狡诈无比的人,若是事前没有详密的计划,非但不能报仇,而且只会白白的送了这条命。」

「姑娘你倒是很能冷静判断嘛!」慕容睿给予翎霜一个赞叹的眼神。自小以来,他身边虽不乏外貌柔美的女伴,但是都是一些矫柔造作的女子,从来没有像欧阳翎霜这般具有柔美外表及冷静头脑的女子,他不由得对翎霜起了份惊为天人之感。

「我不敢自称能冷静判断事情的局势。」慕容睿相对于方才那个无礼小子唐文蔚那种令人作恶的丑态,更显得其真诚而不做作。这番赞语反倒使得翎霜感觉到全身不自在,或许是她在翠环山真的待太久了,初来到洛阳城中,突然面对陌生男子对自己的赞语难免会感到些许不自在。但总不能这般的无语相视下去吧,翎霜一想到这儿便急忙转移话题:「只是我这个人不想做些无谓的牺牲,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这有用之躯可做无穷之事呢!何苦自找麻烦呢?」

「哈哈!姑娘你可真风趣呢!」慕容睿对这名少女更添好感了,只不过今天他到此地来并非是要来谈些风花雪月之事的,还是快些将父亲的话转达给翎霜知情吧!「再隔数日,便是唐庄小姐──唐文娴的比武招亲大会了,届时我会参加比武,那时就委屈姑娘你暂当我的剑僮,混进唐庄,只要能进入唐庄,伺机而动,相信姑娘你离报仇不远矣!」

「我……可是我不曾当过剑僮啊!」翎霜为难的说道。她是曾经在翠环山见师父舞过剑,也曾在小时看过欧阳山庄的武师表演过,可是她自已倒不曾真正的拿过剑,更甭提当人家的剑僮了。

「请你放心,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慕容睿见到翎霜这副窘迫的样子,更添她柔弱可人的魅力。「我不会真的忍心叫你当剑僮的。」

「嗯。」翎霜点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除了听眼前这名男子的话,她还能怎么办呢?「那比武招亲的正确日子是什么时候呢?」

「二日后,地点在风雨坪的擂台。」慕容睿依然轻松自在的说着,彷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我想姑娘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想必也累了吧?今儿个就请姑娘到我表妹绮云那儿暂住一宿吧!明儿一早请绮云为你改装,她自会带你到风云阁。」

「为何要改装呢?而何处又是风云阁?」翎霜疑惑的问,现在自已这副装扮有何不妥之处吗?

「因为我希望你能以男装的扮相进入唐庄。」慕容睿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否则姑娘你以这般花容月貌进入唐庄,别说是要找唐应杰报灭族之仇了,我看啊!他会先纳你为妾呢!」

慕容睿说完,稍顿了之后又笑着说道:「不信的话,你光看今日唐文蔚的举动便可知晓了。我方才也曾经说过了,唐文蔚的性情大致类同于其父,所以想当然尔,唐应杰会做出什么事来,唐文蔚便也同样做得出来。至于风云阁嘛,到了明朝姑娘自会明白,何须问得这般详细呢?」

听完慕容睿所说的话之后,翎霜不免想起了方才那一幕,想必方才的情形慕容睿都已经见到了。她的脸上莫名的泛起了一抹红霞。「我明白了,照你这般说法,我的确应该要改装一番,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慕容睿起身引着翎霜道:「我先带领姑娘前往我表妹的住处,你远自翠环山而来,想必一路上旅途劳顿,也该好好休息了。」

「那麻烦公子引路了。」翎霜作了一揖便随着慕容睿离开了客栈。

慕容睿带着翎霜来到了一处幽静娴雅的别苑,一进入别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池塘的莲花,迎着风摇曳着。池上搭着一座桥梁,连接着一间厢房和一座以竹子建构而成的亭子。亭子中有一名女子正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只觉听来如泣如诉、似幽似怨,令人听来不觉心酸。算来翎霜亦是懂琴之人,对于弹奏者的弹琴手法亦略通一二,以此女的急缓得度、将一只毫无感情的琴融入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人琴合一,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起伏,但又不让人觉得心烦意闷,其琴艺之高可谓是个中好手,如果现在换成是自己,也许也没有此女的琴艺高超吧!

「这名姑娘所弹奏的音乐好生悲凉啊!」翎霜听着那名女子所弹奏的音乐,不自觉的开口说道。「真没想到世上竟有人能将这小小的七弦琴弹奏的这般富有感情,就恍如在诉说着一段──」

「凄美的爱情故事。」慕容睿边引着翎霜前往亭子边解释说道:「这首琴曲名为春望。曲子的大致意思是说有一名报仇心切的女杀手,潜入了仇人的家中欲伺机杀掉那害她家破人亡的仇敌。但是她犯下了杀手的第一戒──爱上了仇敌家中的一名教师。最后在她欲杀仇家之时那名教师出来阻挡,却不慎于护着那名女杀手时被仇敌给杀了。在他临死之前,他吻了那名女子并告诉她他爱她,而那名女杀手最后还是没有报仇,她举起刀来往脖子一抹……」

翎霜听完这个故事,心上莫名起了恐慌。为何呢?一对有情人为何不能终成眷属?

「姑娘,你怎么了?」慕容睿眼见翎霜的脸色时青时白的,忙问道:「是不是身体不适呢?」

「哦!没什么。」翎霜猛觉自己失态,急忙回过神来。「只是听动人音乐听得太过于入迷了,这名弹琴女子真是琴艺高明啊!」

「多谢夸奖!」当他们俩来到亭子的时候,同时也见到了这名弹奏七弦琴女子的真面目。她是标准的唐朝美女,身段秾纤合度,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秀眉不扫而黛、樱唇不点而朱,真是标准的美女。翎霜在这名女子的面前直感到自惭形秽。

「绮云来!我跟你介绍一下──」慕容睿正要开口的时候,便被绮云给打断了。

「表哥,先让我来猜猜看──」绮云甜笑着说道:「这名美丽秀雅的灰发女子是否是表哥你第十位的红粉知己呢?」

她话方一说完,翎霜的脸便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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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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