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办公室里,咖啡浓香弥漫,沈颢静静地坐在桌前,慢慢抿着杯里的咖啡。一个月没喝咖啡,竟然觉得有点苦,人还真是不能养成一点点习惯。

他刚刚拨通小渊的电话让他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小渊又要他好好考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现在他连武曜有什么反应都变得不笃定,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马上都要见分晓。

武曜下午过来,那时候苏墨狄也已经来了吧?

沈颢觉得他在和主宰他命运的老天做最后的决斗。

一杯咖啡喝完,刚想站起来,竟然觉得头晕,眼前的东西变得模糊——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苏墨狄,他阴森森地笑着:“小颢你还是不够警醒,是我教得不够好?!”

迷药!

沈颢立即反应到那杯咖啡里加了迷药。不过,这和他要的结果并没什么相悖的地方,只不过从下午提前到上午,自己要多受些苦楚折辱……

可这不正好么,让武曜看得更明白!

迷迷糊糊中,浑身无力的沈颢被苏墨狄搬到对面的董事长办公室。为了避人耳目,苏墨狄乘办公室里的个人电梯上了48层,几个贴身保镖都是守在47层。

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在沈颢的预想中,老家伙以为那间密室只有他和他两个人能进,其实呢?

一进黑屋子,苏墨狄就拿出牛筋绳将沈颢的双手牢牢绑到床头,然后先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五十多岁的人有这样结实的身体真还不容易。

“小颢,我不会让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又拿出针药给沈颢注射。

一会儿,迷昏过去的沈颢渐渐醒过来,却还是浑身无力,看自己被绑在老地方,轻笑:“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几个老花样!”嘴里说得轻松,心里的惊惶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几年的噩梦根本是不能被克服的。

“乖宝贝,你别嘴硬,等会你就知道,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求我!”

操着把大剪刀,“嘎哒”几声,沈颢身上的西服衬衫被他从头剪到尾。一看见露出的身体上遍布吻痕,苏墨狄显然是恨得发狂了,没头没脑地连挥了几巴掌:“下贱胚子!连小毛孩都能上你,嗯?以前真没让你过瘾是不是?”

沈颢的左脸上本就有未褪尽的指印,这时候更肿得跟馒头似的,眼前直冒金光。

不一会,裤子也被苏墨狄撕剪开,私处的吻痕更密集,将大腿提起,后面的秘穴更是红红肿肿……

“啊——”嘶喊声刺耳,苏墨狄一把掐住沈颢的脖子,恨得浑身战栗,“我这么喜欢你,我忍得这么辛苦,找了多少和你长得像的男孩子都没用,你就这样对我,嗯?你就这么发贱?”

喘不过气的沈颢闭上眼睛,不会这么被他掐死吧?

“你为什么啊你,你不是不要被男人上的吗?你不是被上了几天都不射的吗?那个小子能让你高潮?嗯?说啊你!”

快透不出气……是啊,是的,你的儿子很容易就让我高潮,你想知道为什么?呵呵呵——我还想知道呢……

掐住脖子的手渐渐松开,那张一直在梦里的恐怖的脸贴过来。

“咳咳咳——”新鲜空气涌进喉咙。

“你是不是知道你的那个白痴阿姐死了,没了顾忌?”

“……”

“你晓得吗,你的白痴姐姐早死了,就是我第一次上你的那天断的气,我怕你难过,还特意搞了个人整容装扮她,花了那么多功夫,就想让你高兴,你看我多疼你,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嗯?”

疼我?沈颢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你笑什么?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么,让你升造,公司、女儿全都交给你,还忍着不碰你,我是真心喜欢你,可你呢,背着我跟个小毛孩乱搞,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是不要你上我,要你的儿子上我,行不行?”挑衅地看着老头子。

“你、知道武曜是我儿子?”瞬时僵住,脸变得扭曲。

“你说呢?”

苏墨狄喘着粗气,他是故意的,他要报复我!看着眼前光裸的褐色胴体,这却是怎么都割舍不了——

“小颢,我和你是谁都离不开谁。”

轻缓却阴森的口气,沈颢知道这是什么先兆,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果然,下一刻壮硕的身体压到自己身上,胯下要害被一把揪住,汗湿的手指窜到身后秘处……从十六岁开始的噩梦又要重新上演!

他突然想吐,觉得恶心,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难以忍受,直觉地奋起双腿用力地踢出去。其实这是愚蠢的行动,只能招致更大的折磨。

“踢我?好、好——”吃痛的苏墨狄也有吃惊,沈颢很理智从不会当面反抗他。他凑下身从床身的小抽屉里拿出根鞭子。

“宝贝,还记得这根鞭子吗?”

幽黑泛着青光的非洲藤鞭在空中虎虎生风,似乎是轻飘飘地刷过沈颢小腹和大腿根部最嫩的皮肤,只有闷闷的两声,留下两条红红浅浅的印子,可受鞭子的沈颢却立即疼得五脏六腑都翻搅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沁出,隔了一会,红红的印子慢慢绽开露出里面粉红的嫩肉,小血珠子沿着印痕细细地滑落……

这就是特制非洲藤鞭的特点。

“要不要再来啊?才几年就不长记性了?”

深受其苦的沈颢哪会不记得这个要命的鞭子,最多的一次他挨过七鞭,疼得晕过去几次却不会受内伤,躺了两天就撑着去上学,可伤痕过了四五年才褪尽。

痛得全身无力的沈颢只能任由苏墨狄翻弄,老家伙又掏了点什么抹到他的秘处,多半是春药罢,会让任何人发狂的春药。

老家伙得意地狞笑,笑他会求他要他,和以前一样。沈颢也和从前一样,告诉自己这是生理反应,每个人都会这么样子。可是,想吐,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好啊,你吐干净就不吐了!”即使是春药,沈颢也是那种最后时刻才会屈从的人,苏墨狄没多等,直接将他反转过来弄成趴跪的姿势,粗暴地冲进去。

手上的牛筋绳被拉得很长,勒得两手全麻掉。

鞭子抽裂开的伤也很痛。

沈颢想着其他的疼痛,想忽略后面的抽插,那不是疼痛的问题。因为春药,渐渐会有感觉,他会摆动腰肢配合侵入,然后在很多很多时间以后,就会射出,然后老家伙就会满意。以前每次都这样。刚刚得知中了迷药时,他还以为一会儿就会过去,本来就要武曜看到,好让他恨上他的亲身父亲。现在,却有后悔。不想武曜看见那样的他。在男人躯体下迎合着的他。

不要——

他甚至想死,在春药药效发作的时候,只能幻想那是阿曜,才能让自己去配合地扭动,无休止的冲撞……是阿曜吧,阿曜给他的,美妙的……享受。

以前这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的?

每根神经都在叫着武曜,却不愿那个人来。

来了会骂他下贱吧?会恨老头子,可是也会恨他,不要他。这是他要的结果。可现在,他没办法要那样的结果。这时候才知道,有的东西根本就比任何东西重要。

耳畔是老头子一边摆弄他一边不停地说着爱他疼他的恶心话,小鬼在这儿对他说过“抱在一起就像夫妻一样”……整个心都像要撕开来,再想不清楚什么事情,为什么老天就要这么对他沈颢,他做了什么孽,要这么对他!

“阿曜——”

终于叫出了声,老头子气得变本加厉,又拿鞭子抽他……无所谓了,随你罢!只希望……武曜你别来……

***

在家发着愣的武曜破天荒接到钱小渊的电话,小渊的口气很急,让他快去公司,问他什么事又不说,只让他快去公司,最好到顶层看看。

是不是颢颢发生什么事情?

武曜心急火燎赶去公司,在47层看到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他没半点停留直闯48层。笨手笨脚地第一次用掌纹打开那扇破门,客厅里没人,就马上去转那只酒瓶。

门开——

粗喘声和细细的呻吟不绝于耳,唯一的壁灯闪着幽幽的绿光,大黑床上纠缠着两具身体,上面的在肆意地冲撞,动作有够粗暴,身下的那个拼命地扭动着回应……

他不想承认,但是熟悉到已经深铭在脑海里的身体,那是他的颢颢……五雷轰顶不过如此,两腿一阵发软,不自觉向后退出两步,脚碰上门框发出声响……

上面的人首先惊觉,抬起头往他看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下意识就抽出分身想站起来,他怎么来了!

真是他,苏墨狄……竟然碰我的颢颢!

武曜两眼喷火,直直地冲过去就是一拳,苏墨狄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出去,那拳的力道多大,他一时间连爬都爬不起来。这可是自己的亲儿子!此刻就像噬血的豹子般凶狠。

床上的沈颢迷迷糊糊还在咿唔吟哦,腰肢左右轻扭,光裸的背上赫赫然就是几道流着血的红印子,两只手被绑在床头……

这时候的武曜根本来不及想别的什么,拿起床边的剪刀先剪了沈颢手上的牛筋绳,然后脱了身上的T恤罩在他身上,再把他抱起来。

“阿——曜——”怀里的人细不可闻地喊着他的名字,手紧紧缠住他的脖颈,武曜心里一痛,颢颢似乎是吞了摇头丸,神志不清,那个卑鄙的老家伙!

“浑小子,你放下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苏墨狄疾喊。

“呸!你个老畜牲,下流龌龊,你等着瞧!”转身就要往外走,下次再对付你。

“阿曜!”即使是儿子也不能拿走沈颢,赶几步拦在密室门口,“你昏了头了,沈颢是什么东西,我玩了十二年的烂污人,你以为他的总经理怎么来的,就是上我的床得来的!你年纪轻不懂事,被他骗,他哪会真心对你,阿曜你听我的话,放下他,离开这里!”

火在脑子里越燃越旺,武曜轻轻放下沈颢。

这时的沈颢半醒半迷糊,见武曜听话地放下他,心里一片死灰……

你终于也要抛下我的,谁都会这么做……

武曜走到苏墨狄面前,将他整个人摁在房外的吧台上,眼对着眼:“你就有几张臭钱,沈颢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记着,他以后不是你公司的人,也不是你女婿,他是我的!”

隐隐约约听着武曜的话,沈颢想哭,阿曜没走……没抛下他……说他是他的。可是你对着的是你亲爹啊,你知道吗?你知道我要怎么做吗?

横行一世的苏墨狄不知如何反应,眼前是亲骨血,那付嚣张的模样俨然就是当年的他。苏家的仨父子全沾上这个魔星!决不能让儿子再上这条船!

“阿曜,他是故意的,是报复我,他利用你、对你别有居心!”

“呸!”

苏墨狄急红了眼,又不能说他是他爹,只好对着门外大喊保镖,武曜连忙回密室救沈颢,密门竟又被关上了!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武曜进来得急,房门根本没关,47层的保镖闻讯赶来直接就进了房间,看见赤条条的董事长和一个光着上身的青年对峙,一时傻了眼。

“愣什么,把他弄出去,别难为他!”

保镖刚想动手,武曜一手打破酒柜里的一瓶酒,拿着半只破酒瓶指着苏墨狄的脖子:“谁敢上来我就杀了他!”

又转头对着苏墨狄:“让他们滚,一个人也不准拦着!”

苏墨狄见他狗急跳墙,也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毁了儿子前程,挥挥手让保镖下去。

“你去把他带走吧!”突然像老了十岁,“不过你记住,他对你是别有居心!你以后就明白了!”

武曜不放心地看他,那本是他极富好感的长者,一瞬间他觉得可以信任他,这种感觉很微妙。也不再多说,进了重新开了的密室抱起仍未清醒的沈颢,小心翼翼用自己的T恤将他下身遮住。看到他身前的伤痕又恨恨地盯了苏墨狄一眼。

苏墨狄总算言而有信,让他们乘私人电梯下到底层,临走前还递上衣服给沈颢。他深深地看着儿子怀里的男人,那确实是他一生的至爱,只不过他在用他以为的方式爱他。

看着武曜匆匆走出电梯,他不知道这是他最后和他儿子的会面。

***

武曜把沈颢带回他家,钱小渊正等在那里。

他翻了翻沈颢的眼皮:“好像是烈性春药,你看看是内服的还是外面涂的,要快些弄干净。”

武曜哪有这方面的经验,愣头愣脑,可又坚决不让钱小渊碰他家颢颢,弄了半天才搞明白,仔仔细细将沈颢的秘处清洗干净。清洗的时候,沈颢很不安稳,嘴里一直呻吟,还叫他的名字,这让武曜有点点高兴。但是那几道鞭伤和秘处的裂伤却把他气得不行。

操他妈的老变态!

安顿好沈颢,钱小渊将他拉到外间,脸色凝重。

“武曜,你知道沈颢以前的事情吗?”

武曜抿住嘴,颢颢不告诉他,可是钱小渊却知道!

“你别这样子!”钱小渊忍不住好笑,这当口这个小子还吃的哪门子醋。“我和颢哥从小是邻居……”

“废话少说!”面对沈颢时的温柔模样早不见了。

“沈颢的妈妈很早就病死了,爸爸出去跑船再没回来,他就只剩下一个弱智的姐姐沈凝。结果他十六岁那年,凝姐得了尿毒症,需要很多钱换肾。没有亲戚愿意帮他,都劝他不要救一个没用的白痴……”

“那你人哪!”武曜咄咄逼人。

“我那时候才十四岁,再说……我家里也不会同意!”小渊眼神一黯,当时只要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沈颢绝不会有今天。

“还兄弟呢,一点用都没有!”

小渊怒气横生,妈的要不是你老子变态……吸口气继续说:“那时候他遇上苏墨狄,说是帮他救他姐姐。然后……颢哥就落在他手上了,本来颢哥画的画得过国际少年大奖,有国外大学提供奖学金让他去升造,跟了苏墨狄就被迫放弃了。他姐姐在他手上,你知道颢哥最在乎凝姐,凝姐对他好,所以老家伙要……他就……”

小渊有点说不下去,武曜眼睛也不知道盯着哪里,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是不是那个变态从那时候就拿姐姐威胁颢颢和他上床,还打他、给他抹那种春药。”

“……是吧。颢哥人太倔,很多事都不说,这些事也是我断断续续才知道的……”

“如果不是要你帮忙他不会告诉你吧?!”话声更冷。

小渊脸一僵,不过事实如此。

“那颢颢的姐姐呢?”

“很早前就死了。”

“什么?那颢颢为什么——”

“苏墨狄弄了个假冒的,凝姐那种病本来就要化疗打激素,会浮肿,谁也认不出。而且苏墨狄藏得很好,我们花了很多功夫才查到……”

武曜狠狠地咬住牙,什么话都不说。

“我们准备了很久,可以把苏墨狄整垮,但是颢哥一定要他死,这个……”

“那个老变态当然要死!”声色俱厉。

小渊看着武曜那股狠劲,心里有些惊,毕竟是父子,很多气质都很相像。

半晌,武曜嘶哑地开口:“颢颢准备亲手杀了他吗?”

“……是,但你知道这太危险……”

“我明白你的意思。”静静地接口,“这种事情他不能自己干,你是不是要我来做,我是毛头小子,到时候跑路也容易。”

小渊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平时看这小鬼反应慢半拍,可一遇见关键事情,心思竟这么敏锐。可是,他真的能让沈颢这样折腾吗?

“你让我再想想妥当,我出去一下。”武曜说完,低头往外走。

小渊进到卧室,沈颢已经醒了,精神很不好。

“我帮你办完了。”

“他答应了?”

“他自己说的,我没让他去——”

“……”

“颢哥,你真要他杀了他亲身父亲吗?你何必……我看就算他知道苏墨狄是他爹他对你也不会变的!”

沈颢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我知道……可等他知道是我杀了他亲爸爸,总会有疙瘩的,毕竟是亲父子,他和苏墨狄很投缘,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颢哥!”

“你别说了。”他心里很乱,“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他好受,我想他陪我、和我一样,谁让他喜欢我!”

小渊只能作罢,眼前的人受尽折磨,一颗心早已扭曲。

***

武曜走出去,夏日的太阳如此耀眼,他心里却一片灰色。

他的颢颢,睡着的时候会皱眉头,对过去的事情一概回避,被捆绑时会哭泣求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娱乐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都是他不在乎不喜欢的……可在他面前时,还是很任性很多小脾气,有时候还非常耍宝。他一直过得这么辛苦吧,为了早就死掉的姐姐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那个苏月裳还骂他下贱,怪不得昨天会那么样子。

自己为什么不生得早一些,认识他早一些,他一定不会那样了。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除了帮他宰了那个变态老混蛋!

武曜打了电话回家,让爸爸妈妈保重身体。又打电话给几个哥哥姐姐,都问一声好。他从小到大就一直给大家惹麻烦,这回即使能逃走恐怕也是再不能回来了,真还有点舍不得。

然后又去菜场买了沈颢最喜欢吃的菜,还特意到首饰店买了对戒指,用的都是沈颢的钱。

回到沈家,钱小渊在等他,武曜直接告诉他:“我想好了,越早动手越好,你们应该有准备的吧?”

小渊看了他一会,点点头:“有万全的准备。”

“那就好,我看就今明两天吧,再晚了会有变数。”

“阿曜!”小渊觉得他突然长大很多。“……你放心,能跑路的……你以后……”

武曜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得异常好看:“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一定会和颢颢在一起的,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小渊用力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最后的时光留他和沈颢两个人吧。

等武曜做好菜,倒好酒,沈颢还在睡,好像发着低烧。

不过他还是撑起来吃饭:“你烧了什么啊?好香啊!”

“都是辣的,你通通喜欢吃。”

“哟,连酒都是最好的么!”

“还不是你,差一点的都不碰。”

“切,用的都是我的钱!”

“……”

“生气了?”

武曜不说话,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颢颢用他的钱。

“你做的菜很对我胃口,以后不要给别人做,只给我一个人做!”

武曜点头。

“你今天话特别少。”

“颢颢!”武曜抓住举着酒杯的沈颢的手。

“嗯?”

“我们不要吃了,我们上床好不好?”

“……你不嫌我今天——”

说话的嘴已经被堵上,沈颢被一把抱起放到卧室的大床上。武曜定定地看着他,细细地抚摩那张精致的脸:“颢颢,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好漂亮,也没想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知道。”

“我觉得你过得不开心,你也不会跟我讲。”

“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颢颢。”

“嗯?”

沈颢摸着靠在他胸前的毛头,头发总算没有以前那么乱蓬蓬了,突然觉得他在发抖:“怎么啦阿曜?”

他竟然在哭。他的阿曜在哭。他怎么也不愿抬起头,大概觉得男子汉流泪很蠢很没用。

“颢颢——呜呜——如果我早一点出生就好了。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生的就好了。

沈颢看着满脸都是泪的武曜,轻轻说:“你不是要上床的吗?”

“你身上有伤,我抱着你就好了。”哽咽着说。

“这怎么行呢?”沈颢笑得嫣然,“小渊肯定都告诉你了……以前……其实我会很多姿势的,今天我们全做一遍好不好?”

“啊?”

沈颢翻身一下子就跨坐到武曜身上,后面的裂伤还是有点痛,他皱了皱眉头:“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一边说一边自己先把睡衣脱掉。

浅褐色圆润的纤体上鞭伤纵横,虽然经过处理,可还是狰狞得很。武曜伸手轻轻地碰了下:“很疼吧?你不要勉强啊!”

“嫌不嫌我难看?这种伤疤要几年才能褪干净。”

“以前是不是也有过?”

“嗯。”沈颢点点头,转眼在武曜身上左右扭动起来:“阿曜,你快脱衣服,你一点都不配合!”

武曜哪经得起这么挑逗,先将身上的人举起来,再三两扯脱光衣服,刚要从枕头底下拿出润滑剂——

“我不要那个东西!”

“什么啊,受不住的!”

“谁说的,我就要和阿曜什么都不隔地在一起。”

这么娇嗲妖娆的沈颢是武曜第一次看到,惊得睁大双眼,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上摆弄。

沈颢将手轻轻伸到后面,拨开本来就带伤的秘穴,慢慢扩开,对准武曜早已昂扬的分身坐下去。没经润滑,很难坐得下,沈颢有点急:“你帮我!”

“让你弄点润滑么!”

“不!”

武曜只好扶着他的腰往下按,又怕他疼不敢用劲,沈颢倒是豁出去,死命地往下一坐,瞬时一股热流淌下来,出血了。

“受伤了,快起来!”

“这样才好哪。”不依的沈颢忍着痛径自动起来,被紧紧包裹着的武曜立时喘起粗气,就势随他一起摇摆,扶在腰上的双手轻轻用力上举,在放下的同时髋部上顶,疼痛稍过的沈颢显然大为受用,嗯嗯啊啊地呻吟起来,垂在武曜小腹上的花茎也渐渐硬挺,对着阿曜就是很容易兴奋啊……

发泄过的两个人抱坐在一起,沈颢的银灰短发全被汗水浸湿,背后的鞭伤也绽裂了两处,可他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很疯狂的样子。武曜也想啊,可总是心疼他。

“阿曜!”

“啊?”

“以后不许和别人这么好。”

“当然。”

“你爱我吧!”

“当然。”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

“当然。”

“让我也进入你!”

武曜皱眉。

“你不愿意?”

“你受不住!”

“你小看我?”睁大了两只圆眼睛,很气愤的样子,让武曜从他身体里撤出。

“谁敢小看你啊,沈总经理!”武曜看看他的花茎,确实不比他的小很多,会很痛吧,心里有点怕。

沈颢不管,抱住他就抬他的腿,被武曜抓住手。武曜朝他宠溺地笑,自己转过身去:“你还是从后面吧,比较容易。”

“其实阿曜你很好看啊,五官都像女孩子,特别是嘴唇我最喜欢!身上的皮肤也好有弹性喔……”沈颢慢慢地在武曜全身吻摸舔啃,说是先前戏,武曜被折腾得一身大汗,恨不得就把他翻转来大战三回合,可答应在先,只能让他蘑菇。

沈颢果然做得不错,第一次被进入的武曜虽然很痛,可感觉还好,沈颢坚持不做润滑,出了很多血,但是还是觉得有种暖洋洋的幸福。

他的颢颢在他背后很轻地说:“阿曜,你上我的时候我不是第一次,这才是我的第一次,不会再有任何人,只有你一个人……你也答应我,以后即算和别人好也不让人进到这里,那里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武曜一个转身,抱住他的头用力地吻他。沈颢也拼尽全力地回吻,都好像是最后一次。

接下去两个人又做了很多回,似梦似醒间武曜拿出白天买的戒指,将其中一个套在沈颢的指头上,交待他一定天天戴着——就好像他天天陪在他身边。

沈颢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问他是不是戴了戒指就像夫妻一样。是不是无论生老病死都会不离不弃。是不是永远都爱他,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

一次一次地问,武曜一次一次地回答,是的,是的,一直爱他,守护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直回答着直到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望着武曜美丽的睡脸,沈颢眼光闪烁,小鬼,我知道你在我生命里扮演什么了。无论你恨不恨我,我都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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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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