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人家是教练,你当他的身手练假的。」段君恒没跟她客气的睨她。最近他忙得没时间上健身房运动,肌肉的结实度当然有差,耐打度自然也跟着下降。

「说的也是,有练有差。」她都忘记了索傲从以前就开始练打架,体魄壮硕得很。

「有件事我可得提醒你,尽管你有练防身术,但以你目前的程度,能否自保仍是个问题,老话一句,收敛点正义感,千万别为自己招来危险。」

「知道,我可不想被劈昏。」她嘟哝得有点不情愿,索傲昨天已经撂话,倘若她无视他的叮嘱又任意行侠仗义,以致受任何伤回来,他就一掌劈昏她,让她见识他的跆拳道有多厉害。

矛盾的男人,既然怕她砸了他这个师父的威名,做啥非要她学跆拳道。

「难得,你总算上道了点。」

是哦,她能坦白她是身不由己吗?

「对了,你的教练没趁教拳之便吃你豆腐吧?」段君恒猛地思及这个重要的问题,他姊姊可是令男人心动的清秀佳人。

白鄀蔷心头惊跳了下,连忙摇头。「没有,道馆有其他学生,我同事也在,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事实上,索傲确实未对她有「其他」轻薄行为——除了这两天依然天天给她猝不及防的早安吻及晚安吻。

每当她跳脚抗议时,他都泰然自若的表示不过是打个招呼,他吻得很自然,让她只能瞠目结舌,完全拿他没办法,只好挫败的告诉自己,他吻得很自然,那她就自然的习惯被他吻吧,不然能怎么办。

「那就好,如果那位教练做出什么令你不舒服的逾矩行为,记得告诉我,我会告得他吃不完兜着走。」谁敢欺负他段君恒的姊姊,下场绝对会很惨。

点头回应,白鄀蔷心里想的是,对于索傲擅自的亲吻,为何她从未感觉到不舒服,羞窘倒是一箩筐。

「时间已不早,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你应该还有事要处理,早点忙完早点回家休息。」

他抬眼望向自己的办公桌。「我是还有件暴力讨债的案子尚未研究完。」

「暴力讨债?是私人恩怨还是讨债公司?」一听见讨债两字,她很快就联想到索傲的工作,于是难以放心的探问。

「一家叫全能讨债公司的杰作,凌虐债务人的手段极为凶残。」

「全能?」不晓得是不是索傲工作的那家公司。

「我会小心处理这件案子的,你不必担心,我先送你回去再回事务所研究案子。」将她的凝眉沉思当是她担忧他遭被告报复,段君恒轻拍她的肩头安抚。

「别这么麻烦,这时候有很多人搭公车,我坐车回去很安全,你忙你的,早点回家休息,蛋糕记得吃哦!拜。」不想弟弟花时间送她,更不想他这一送发现她的住处有男人,白鄀蔷说完即匆匆离开。

至于索傲在哪家讨债公司做事,她得赶快回去当面问他。

回自己原来的住处巡视一趟,索傲正想打电话到荷兰,手机凑巧于此时响起,是他阿姨的来电。

「阿姨又想查勤,看我跑到哪里混了吗?」串性的将长腿跷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他语调慵懒的接应。每回阿姨来电,开口的第一句,常是大剌剌的一句——小子,你现在在哪儿鬼混?

被外甥一逗,魏良雁爽朗的笑开。「这回你猜错了,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搬家?」

微顿,他低啐,「奕川和振纲这两个大嘴巴。」

「别这样说他们,阿姨习惯向他们探问你的近况,你又不是不晓得。」这个孩子即使生病也会告诉她一切安好,有过一次经验,她便养成不定时向杜奕川与崔振纲探问外甥近况的习惯。「家里这么大,你一个人住可自由了,为何跑去租房子?难道真像奕川说的,你是冲着那位有着优秀厨艺的房东便当而搬出去的?」

「你听他在盖,我不过是突然想租房子住住看,恰巧那里的房东亲切的做便当请我,哪是奕川讲的那样。」那家伙是不是吃饱撑着,干么胡乱猜他搬家的理由。

「有点古怪,你回台湾都两年多了,怎么到最近才兴起租房子的念头?」

因为令他兴起这念头的白鄀蔷前几天才出现。这实话若说出来,还得解释一堆连他自己都无法搞懂的问题,所以他打起马虎眼,「反正我又没做坏事,不想住外面的时候自然会回家,你就别像个老妈子一样问个不停。」

「你这孩子,我是关心你,竟然嫌我像老妈子。」魏良雁数落的语气中,纵容多过一切。

「本来就是,你放心,我正好回来巡视房子,阿姨家没被扛走。」阿姨移民荷兰后,他一直都住在她在台湾的家。

「就算被扛走,你也会送我一栋更好的,是吧?」

「你想要多大间的别墅,我都买得起。」

她莞尔,又有些不舍的道:「傲,阿姨知道你事业做得很成功,但你要经营产物仲介公司,又要分神管理荷兰这边的金控集团,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索傲是知名的费德尔金控集团幕后老板的身份,只有与他亲近的少数人知道,这孩子是在稳扎稳打于金融界闯出名号后,才回台湾成立傲霸产物仲介公司,两边的事业他都亲自负起监督、管理的责任,她很怕他累坏自己。

「我没事,台湾这头有奕川和振纲帮我,荷兰那边也有葛瑞迪跟姨丈帮忙,我只要做决策、下指令就好,没阿姨想的这么辛苦。」接电话之前,他就是想打电话给他的特助葛瑞迪,问他费德尔的业务情形。

她岂会不明白他把事情轻松化了,光是金控集团的各项决策与企画,就够他每天透过网路处理多时。

略微犹豫,魏良雁缓声劝告,「可以了,你帮助的人已经够多了,你爸妈在天之灵想必相当以你为傲,纵使你现在结束手头上的事业,他们也会赞同的。」把讨债公司当成慈善事业经营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

胸口轻震,索傲收起跷放的腿,眼睫低垂。「我都说我的身体很好,应付得了该完成的工作,阿姨怎么把话题扯到这点。」

「我只是希望你过得轻松快乐点,毕竟你父母已去世这么久——」

「阿姨,我想出去买点东西,你若没其他事,我们改天再聊。」

明了他不愿谈双亲自杀的过往,魏良雁也只好暂时打住这个话题。「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尽早休息。」

「阿姨也是,再见。」

结束通话,索傲怔忡的想起他的父母。十几年前他们经商失败,向地下钱庄借钱周转,后来在讨债公司的催逼下,走投无路双双服药自尽,留下他孤独一人,他恨过怨过,如今终于有能力帮人,却已救不回他的父母……

心里漫过低迷情绪,不想沉溺在沉重的回忆里,他霍地起身出门,骑着黑色机车没入暗黑的夜色中。

奔驰许久,他赫然发现自己正在往白鄀蔷住处的巷子里,一道走在前方的纤细身影忽地映入眼帘,他未假思索的将车子骑向她,炫黑的车身以漂亮的弧度在她身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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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狮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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