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于涵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焚膏继晷地补完请假那半个月的课程,整个人筋疲力竭,瘦了一大圈。
而夏侯秦关当真不再找她,两人形同陌路。
下了课,她抑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唤“于涵!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知道吗?那天你不告而别,简直把我急坏了。”上野荞眼尖地看见在路边踽踽独行的她,立即叫浦卫云停车,追了过来。
于涵停下脚步,对她歉然一笑。
“天,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脸色也难看极了。”上野荞这才看清楚她憔悴的面容。
“我没事。最近赶课,正忙著。”于涵不想透露太多。
“那你定是累坏了,有没有给医生诊治一下?”上野荞关心地道。
她只身嫁来中国,“风起云涌”里又全是男人,根本交不到知心的女性朋友,令她孤单极了!
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于涵,她的热情当然一古脑地倾泄而出了。
“我没生病,只是有点累,补个眠就会好多了!接收到上野荞的担忧,于涵枯槁的心似乎又有了些许生气。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我有车,可以送你。”她不放心的建议。
于涵婉谢她的好意,“我真的没事,你们有约会就快去吧!”小荞一身华服,看得出来是要赴宴。
经她一提,上野荞霍然想起,“夏侯没请你去吗?今天是‘红庆酒楼’五周年庆,很热闹的!我们正要过去,你也一块儿来好了。”
于涵刚活络的心瞬间蒙上阴影。
当初一心摆脱无情郎的纠缠,只因受不了他毫无真心可言的态度,此刻她怎能再去见他?
她强忍住冲上鼻间的酸意,不让眼泪背叛自己,“我和他不再有任何牵绊,也已许久不曾联络了。我真的好累,你们去玩吧:”
“你们一直没和好?”上野荞锲而不舍地追问。
于涵心酸,眼泪不禁扑簌簌地流下,她摇摇头,转身小跑步离开。
“于涵--”
“小荞,别追了。说不定她有苦衷,也可能夏侯心里根本没有她,勉强凑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不会有幸福的。”浦卫云下车阻止老婆的冲动。
“可是……”她实在不放心一脸惨白的于涵。
“快来不及了,走吧!如果他俩真有缘分,相信连老天都拆不散,就像我们一样。”坐进车中,浦卫云疼惜地吻了下她的菱唇。新婚近半年,夜夜缠绵,他依然觉得要她不够……
“讨厌啦!”上野荞娇羞的对他皱皱鼻。
浦卫云一笑,驱车而行,两人很快就赶到“红庆酒楼”。
一进酒楼,里头宾客如织,戈潇、赫连驭展、傅御、方溯也已到场。
“哎呀,我这个迟到大王的美誉什么时候被你抢了去?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老是缠绵过了头。”傅御逮到机会,玩起了调侃游戏。
“这么说你过去迟到全是因为女人罗?要不得。”浦卫云不否认,只是顺著竿往上爬,将了他一军。
傅御微愣,随即一笑掩饰,摇扇快意道:“彼此彼此。对了,咱们真正的女人杀手怎么还没出现啊?他最近实在有点阴阳怪气的,方溯你说,咱们的狂徒是不是有心事?”
“谁知道?他好像根本忘了今天是酒楼五周年庆的大日子。”方溯耸耸肩,不想多做猜测。
向来寡言的赫连驭展倒是说话了,“酒楼的工作他从不懈怠,所以夏侯今天的举止其有些奇怪。还好方兴已因罪证确凿被逮捕,方雅芸也已被遣离上海,否则以他近来心不在焉的情况,可是危机重重。”
“他人呢?你们有没有四处找找?”戈潇问道。“客人愈来愈多了,你们帮忙招呼招呼吧!”
“是,帮主。”傅御耍宝地甩了下手中扇,率先进入大厅发挥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专长。
“我们也去看看吧。”方溯招呼众人随后跟上。
就在大伙忙著劝酒,营造热闹气氛的时候,夏侯秦关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
“夏侯!”众人见状无不惊讶万分。向来没醉过的夏侯竟然会醉成这般模样,这不是天下奇谭吗?
“老天,你喝了多少酒?”戈潇抓住他,讶异的问。
“不多,才十几坛而已。”他推开帮主。
“你一个下午就喝十几坛?!不要命的家伙!”
上野荞沉不住前质问:“你为什么没请于涵来?”
“她?那种朝楚暮秦的女人要她来干嘛?”他冷冷地说。
方溯微哂,看出他压根没醉,只是蓄意藉酒装疯。
“于涵朝楚暮秦?!我看你这家伙才是始乱终弃!”上野荞咬牙切齿道。
“我可没有弃她于不顾,是她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反正她多的是候补人选,我也省得体力透支,哈哈--”他自顾自地嘲谑著。
“你说什么混帐话?什么候补人选?你根本不了解她!”上野荞睁大杏眼,一副想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对,我是不了解她,也没兴趣了解,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他故作醉醺醺的模样。
“你太可恶了,简直是--”
“是什么?王八蛋吗?小荞小姐,拜托你别把口头禅用在我身上。”他目光闪烁,夹带一丝不悦。
“我真替于涵不值。原以为她突然失踪了半个月,你会找她、担心她,也以为前阵子你的落落寡欢是为了她,没想到她掏心挖肺的结果竟是这样!”
夏侯秦关脑中灵光一闪,“慢著,你怎么知道她突然失踪?”他蓦然想起一件事,大叫了声:“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天,他是真醉了吗?这么突兀的疑点,他先前怎么没想到,还顺著她的问话和她抬杠?
“大概两个半月前的某天深夜,她在酒楼附近的街上像游魂似的乱晃,卫云一时没注意,马车撞上了她。”上野荞瞪著他,义愤填膺地一字一字敲进他脑里。
“什么?浦卫云,你竟敢撞她!”夏侯秦关一把拉住“肇事者”的衣领,神情激动,更有著说不出的忏悔。
“你拉我干嘛?那晚是谁把她的心伤成那样,令她了无生趣地在街上漫游?我猜她根本是一心寻死。”浦卫云故意夸大其词,想瞧瞧夏侯秦关惊惶失措的表情。
“寻死?!”夏侯秦关激动地大吼。
“不过没死成,所以你很失望吧?”上野荞狠狠送了他一颗卫生眼,“我接她到‘浦居’休养半个多月,她却突然不告而别,刚刚在路上碰见她,她精神很差,我真的很担--喂,你去哪儿?”
“酒楼的宴会不能没有你。”方溯补了句。
“有你们帮我撑著,没事的。”话声方落,夏侯秦关已跑得不见踪影。
于涵趴在书桌上,觉得头疼欲裂。她量量额上温度--没发烧呀,那她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何会全身无力?
难道想念一个人也会想到罹患不知名的病症吗?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现象或许一辈子都会缠著她了。
是的,她想他,想到心都痛了。
但又能如何?让他收敛自己“博爱”的精神,只专注于她一人,可能吗?于涵自嘲地笑了笑。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甩甩头,她挥去不该有的记忆,那是股沉痛又酸涩的滋味,令她麻木却不能无感的疼啊!
她好累,好想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蓦然惊醒了她,她无力地问:“谁?”
对方不答话,只是不停敲著门板,于涵轻颦柳眉,忍著晕眩感去开门,却被门外的人影刺痛了双目。在她怔仲的刹那,他已挤进屋里。
“你……你来做什么?”今天不是红庆酒楼的周年庆吗?他怎有空过来?
“看你。”他嘴角挂著笑,一手撑著门框。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有任何瓜葛了?我没什么好看的。”她如坐针毡,直希望眼前所见只是占自己的错觉。
“偏偏我想见你。”他又回复初识时的死皮赖脸。
于涵心跳陡地漏了一拍,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改变,但她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弄得芳心大乱。
“今晚你应该很忙才是,别把时间耗在我这儿。”她的语气柔化许多。
她分不清他所主口是真是假,不敢贸然相信;他的”切都像难解的谜,让人无法捉摸。
“看样子你还恨我。”他撇撇唇,神情中似乎有一丝懊恼。
“不,我不恨,当初是你我说好的,我没资格去恨。”她凄楚一笑,看著他的眼神显得空洞。
“我知道我那天太粗暴了。是不是弄得你很不舒服?”他突然很正经地说道。
于涵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火红,不知如何应对。天,她的头更疼了。
发觉她脸色泛白,夏侯秦关一个箭步搂住她,“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小荞说的没错,你这副病奄奄的样子,的确令人忧心。”
“没什么,最近赶课所以没睡好而已。”她没说她的疼来自他的伤害,丝丝缕缕纠结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说他忧心是真的吗?还是又一次骗她、哄她的甜言蜜语?
她的心矛盾冲突,所有的挣扎都写在脸上。
夏侯秦关拧起眉,望著她满布痛苦的小脸,郑重地字字道来:“你那半个月明明待在‘浦居’,为什么要骗我?”
于涵苦笑,只觉他那兴人收入调节税教人啼笑皆非。“我骗你了吗?是你从一开始就定了我的罪,任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
他轻笑出声,“小女人生气了?原谅我一次吧,我若不是重视你,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他的话在于涵心湖上又激起涟漪,但她静默不语,甚至不敢直视他,生怕自己满含思念、情怀狂翻的眼神泄漏了心事。
“为什么不说话?学会对我冷淡了?就像出了车祸也不通知我一样,是不?”
他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她头昏脑胀,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告诉你又如何?你身边有那么多--”
“住口,我身边是有女人,但我还分得出轻重缓急。”他强词夺理。
于涵受不了了,他把她当什么?那时候的奚落、嘲讽、冷谑,她可是一痪也忘不了!此刻她终于领悟,她对于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床伴,是他找不到其他女人时的代替品!
天,头好疼,连胃都跟著翻搅起来。
“是啊!非得等我被撞死了,你心里才有我。”她气得反击,经过这场刺激,她已不再懦弱,要为自己争得一点自尊。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夏侯秦关咬著牙问。
他不说,她绝不会知道他找了她多久。他承认那天他是做得太绝了些,但那怎能怪他?他从不懂如何付出感情,只知两相情愿得到欲望的解脱之后便不再有牵系,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然而,她的喜怒哀乐竟牵动了他的心,他不明白那代表著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愿她就这么离开,离开他的生活圈。
“对,我说的是鬼话,你不想听就走!”她抱著头,抚著胃蹲在墙边。
“我偏不!”他以为她的动作是一种抗议,抓住她的手强拉她站起,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他狂鸷地锁住她的嘴,撬开她紧咬的牙关,恣意抚摸她胸前的柔软,噬啮她粉嫩的嫣唇。
“唔……”她想说话,却被他堵得无法出声。
“知道吗?你是我夏侯秦关唯一扬言要追的女孩子。”他霍然松口,低柔的嗓音诉说著诱哄的言词,大手也不得闲地钻进她衣衫内,掌住她丰俏的乳房,引发她一阵阵躁热。
于涵咬著下唇,藉由那轻微的痛楚留住理性。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重新追求你。”他嗄哑低语,满是浓情蜜意。
她沉默不答,白皙的手臂因双手被他钳制在头顶上方而露出。
夏侯秦关微微一笑,伸舌沿著她的皓腕一直舔到腋下,使她打了个哆嗦,呼吸变得急促,身子也如他所期望地躁热起来。
“答应我……”他粗嘎低语。
意乱情迷之下,她只能点头允诺,嘴里更逸出呻吟。
“这才是我的小女人。”夏侯秦关快意一哂,将她抱至床上,剥开她的衣物,灵巧的唇舌开始向下爱抚,舔吮过她的乳头、肚脐、小腹、耻骨……
“老天!你真的让我愈来愈痴迷了。”他忘情地拥紧她,舍不得从她体内抽离。他喜欢极了这种被包里的感觉。
于涵将脸埋在他颈窝,激情已褪,她为自己又一次放浪的行径感到痛心与难过。
仿佛感应出她的低落情绪,他轻怜蜜爱地拂过她的发梢。“你刚刚可是答应让我重新追求你了,不准后悔。”
“你……我知道我怎么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于涵作出决定,愿意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明晚就是七夕,来我那儿,咱们过个情人节。”他放柔声音,闻著她甜蜜香郁的女性体味,伸长舌舔弄她优美的耳蜗。
一抹红霞悄悄氲上于涵粉颈,虽然头疼的感觉仍在,心中却已被甜蜜充满。
他的眸光放在她脸上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脸色当真不好,去看过医生没?”
“我说过,只是睡眠不足,再加上有点儿头疼,不碍事的。”她双颊绯艳,讷讷地说。
她是常头疼,大多是烦恼与压力所致,通常睡上一觉便没事了。
“那得自己多注意,真感到不舒服一定得去看医生”
“我知道,你别唠叨了。快去酒楼吧!今天你是主角,怎能擅自离开那么久。”她将他往外推。
“气不气我没请你过去?”他不放心地问。没办法,那时候他是在气头上。
“不会,你大概不希望我再喝酒。”她善解人意地替他找理由。
“你真会说话。那记住,我明晚来接你。”
“不用,我下了课自己过去就行了。因为我还想去买点东西。”她婉拒。
“好吧,我等你。我们将过一个最完美的情人节。”
夏侯秦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边勾现的笑意透露著真挚,眼底更是漾满温柔。
翌日,于涵的胃疼依然持续著,而且还不停呕吐,弄得她全身疲乏,差点没法去上课。
最后,她投降了,一向害怕吃药打针的她担心这情况到了晚上会更严重,破坏她与夏侯秦关约会的气氛,因而请假一堂课,去洋医院看病。
不期然的,才进门她便遇上方溯。
“方先生,你怎会在这里?”于涵诧异地问道。
“今天医院办义诊,我正好没事,所以自愿参加。”方溯打量她惨白的脸色,微微蹙眉。
“真好,世上就是有你们这些好心的再世华佗,造福了不少人。”她婉约地笑说。
“对了,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吗?”
“有些胃疼、头疼,今早更严重,竟然想吐。”她面带愁容地回答。
方溯听她这么说,疑虑乍起,“好,让我看看。”
他带她进诊疗室,经过一连串的检验,终于证实情况和他猜测的一样她怀孕了!
于涵知道消息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于自己腹里竟孕育著心爱男子的骨肉,忧的是再这么下去,她可能没法子上学,到时候如何对父亲交代?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这个宝贝。
谢过方溯,她重返学校,一整天都在这个意外讯息中恍惚度日,好不容易才熬到下课时间。
放学后,她与林宛怡步行在校园内,两人有说有笑。
“于涵,我再过几天就要和李威订婚了,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
经过李威的解释后,林宛怡知道自己误解了于涵,她根本无出息勾引李威,一切全是方雅芸无中生有。
若真要说于涵与李威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李威自己一相情愿。李威向她招认,他明白经对于涵存有爱慕之心,希望她原谅。话说开之后,她把李威骂了一顿,小俩口便尽释前嫌。
“恭喜你,宛怡,我一定参加。”于涵开心好友能有个美好的归宿。
“太好了。李威若知道一定也很开心。”她真挚地道。
于涵执起她的手,“宛怡……你没有误解我,我真的好欣慰。”
“我们本就是好姊妹,是我一时胡涂,才--”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于涵笑了笑,眼光往远处一瞥,已看见李威在转角处招手。“喏,他来接你了,快去吧!”
林宛怡双腮一红,“那我走了,明儿见。”
看著她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于涵欣喜万分,衷心祝福这一对有情人。
她看了看时间,今天最后一堂课老师请假,她刚好能早点去买东西,提前和夏侯秦关碰面。
思及他昨晚的纵容与温言软语,她心中一阵迷惘。
他当真收敛了风流心性,愿意倾心对她,只喜欢她一人吗?
想著想著,已到了店铺门口,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做无谓的猜测,以最快的速度挑了只手表,准备送给他当做情人节礼物。那花光了她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攒下的零用钱,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只要夏侯秦关心中有她,要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
顺便,她也想告诉他他快要当爸爸了!
来到夏侯府,于涵要守卫别通报,因为她想给夏侯秦关一个意外惊喜。
走到二楼起居室,她听见夏侯秦关正与人交谈,因而停下脚步,从未掩紧的门缝看进去屋内除了夏侯秦关之外,还有两男一女。
“关仔,你最近挺忙的是不?去‘风起云涌’找了你几回都落空,难道你忘了我们这几个老同学?亏我们还常去你的酒楼捧场。”一位胖男人询问著。
夏侯秦关扬眉,“也不是很忙,只是--”
“只是忙著泡妞吧?”另一位嗓音较粗,背对著门口的男人也说了。
“泡妞!这怎么成?关,你忘了,我可是跟了你两年的固定伴侣,你到底何时才要给我个名分?”女子突然嚷了起来。
“是啊,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判,你不能一直玩弄我妹妹!”粗嗓的男人显然是那女子的哥哥。
“什么玩弄?上个愿打、一个愿挨,你问她是不是也巴望著我的身体,向往我的宠幸?”夏侯秦关怒意勃发,利眼直射向那两兄妹。
“你……”女子睑颈一片潮红,“可是你明明说要追我的!”
“说要追你又如何?你也可以拒绝,但你可是摇著尾巴接受了。”夏侯秦关嘲讽地说。
于涵脑中一阵晕眩,泪盈于睫。他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是你设计我接受的!要不是你把我丢在深山,故意吓唬我,我才不会对你这种风流胚子以身相许。”女子已不顾形象地大闹大吼,“现在我爱上你了,无法克制地爱上你了,你要我怎么办?”
“你爱我,我就非得爱你吗?,当真如此,我的心早就分成一千份、一万份了!”夏侯秦关冷嗤一笑。
又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于涵几乎站不住脚,背靠著墙紧紧闭上眼。
夏侯秦关看了看时钟,“够了,待会儿我还有事,你们快走吧!”
“我一直把你当好同学才不和你计较,但你既然玩了我妹,总要表示些什么吧?”女人的哥哥不愿善罢甘休。
“小刘,别闹了,回去吧!就让夏侯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那个胖男子说道。
“我真是为你现在的新欢感到悲伤,迟早她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早已听说,和我有同样遭遇的女人多不胜数。”女子恶狠狠地说。
“那正好,你们大可去组织弃妇俱乐部。”
“夏侯秦关!你玩了那么多女人,要是有哪个不小心怀了你的种,你会怎么办?也教她们去参加弃妇俱乐部?”
“我会要她们打掉。”他的口气平静如常,一点也不受影响。
门外的于涵揪著胃,那滚滚袭来的心感又充塞她整个胸臆,但却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于万一。
泪水滴在手中的表盒上,她死心地将它放在门口,踩著虚弱的步伐离开这块伤心地。
“夏侯,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虎毒不食子。”胖男子看不过去地开口。
“我只爱我喜欢的女人替我生养的孩子。再说和我混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朝秦暮楚,就算真怀了孕,是不是我的种还有待商榷。”夏侯秦关字字沉稳冷戾,“刘小芳,你和唐五爷、巩大户在搞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在这儿给我自命清高要名分。”
“小芳,这是真的?:粗嗓音的男人讶异不已。
“我……我……”秘密给人揭穿,她汗颜地说不出话。
“妈的!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给我滚回去!”他猛拉住妹妹的手,颜面挂不住地硬拖她离开。
女子被拖到门外时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表盒,满肚子怒火登时全发在它身上,破口大骂道:“是谁放了个东西在这里,存心绊死我啊?”
胖男人走过去捡了起来,打开它,“哇,是只手表,旁边还写著‘情人节快乐’,署名--”
他话还没说完,手中表盒便被夏侯秦关抢了过去,他一看之下.顿时绿了脸,拔腿就冲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