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心怡骇然地看着冷誓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像护着小鸡的母鸡般挡在许衡毅的面前。

霍子樵的原意不过是想吓吓许衡毅,想不到这女人那么的护着他!这一幕又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自认一向是好脾气,要扮演好冷誓桀的角色稍嫌困难,没想到这个女人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让他不需要伪装,脸色就铁青得骇人!

「冷誓桀,你不可以……」心怡怎么也不让他接近许衡毅。

「是吗?」霍子樵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下,发誓今天非把那姓许的臭男人打得住院不可!

在心怡来不及防范的当口,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往旁一拽,乘隙对许衡毅挥拳,心怡一急,不顾一切的冲上前,霍子樵收不住拳,正好打在心怡的额际,她整个人往一旁的草地飞去!

「心怡!」

「许心怡——」

两个男人见状,同时惊喊奔向她!

霍子樵早许衡毅一步抱起心怡,在叫唤不醒她的霎那,他的世界仿若停止了,心口被一道道自责的利刃砍杀得体无完肤!

急促地抱起她,他对着许衡毅大声嚷道:「快去把你的车开到门口!」说完,便直奔公园大门。

「老大,你不是去南部了吗?咦,他是谁?」

当飞仔看见霍子樵手抱心怡,一脸死气沉沉地出现在大门,又看见紧跟在后的许衡毅时,他不禁疑惑百出。

「把他看牢,不准他离开!」霍子樵沉声命令。

「冷誓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违法的!」许衡毅闻言,慌得大叫。

「你们竹风帮做过多少违法的事你又可曾去计算过?」丢下这句话,霍子樵头也不回的抱着心怡进入卧房,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方才在医院时心怡就清醒了,然后开始疯狂大叫,指着他的鼻子直喊杀人魔,又抱着脑袋大喊头疼晕眩,医生见状只好给她注射镇定剂。

还好她没事。霍子樵情不自禁地抚触着她的红唇,脑海不断出现着她遭受他那记重拳时的情景,心口又紧揪了下。

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坐在床边的小沙发正要合眼休息之际,门铃突然响了!

原以为厅里的阿强他们会开门,怎知道铃声就像催魂似的响个不停。

他猛地起身,不耐地走出卧房开启大门,没想到竟然是邹鸣!

「你果然还在家,你不是要去南部查杨夙岚的下落吗?怎么还窝在这里?」邹鸣打了一天的手机,就是不通,原以为冷誓桀没开机,便不放心地过来瞧瞧,结果他竟然还在台北!

他不满地瞪着冷誓桀,这孩子越来越会和他打马虎眼了,不知是不是该毁了他?

「晚个两天行动不碍事的。」霍子樵无所谓的踱回屋内,也没开口请他进来。

邹鸣自动推门而入,怒视着他的背影,「你到底在搞什么?对了,许家丫头呢?」

「在房里苟延残喘着。」霍子樵故意说得极为无情,事实上他心里可是塞满了担忧,但他绝不能泄漏出半点儿情绪让邹鸣发现。

「苟延残喘?」这话有弦外之音。

「她不听话,我揍了她一拳,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声音紧绷,交织着心疼与苦涩,但听在邹鸣的耳里却像是对他的不满申诉。

「就算你不喜欢我安排她在你身边,也不可以打人啊,太粗暴了!」邹鸣硬声说道,扬高的尾音明显传递着他的斥责。

「我可是跟你学的,‘残暴教父’!」霍子樵冷冷地道,严峻的脸上也酝酿着风暴。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起心怡和许衡毅相偎的亲热劲儿,他就浑身不舒坦,直想找人发泄。

「冷誓桀——」邹鸣气得咬牙。

「义父,你别生那么大的气,我的脾气和你当年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你没必要光火呀!」霍子樵倡狂地低笑了声,将冷誓桀的神情佯装得极其神似。

「我懒得理你,我进去看看她,毕竟她是许云风的女儿,在竹风帮还有利用价值下,我们不能与他们交恶。」

邹鸣撇下他正要进房,心怡正好也跨出房门,只是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非常无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心怡!」见了她这副魂不守舍、摇摇欲坠的模样,不仅是邹鸣吓了一跳,就连霍子樵也愕然了。

硬是压下上前搀扶她的冲动,霍子樵眉头皱得死紧。

蓦地,她眼神一亮,淡淡道:「邹伯伯。」

「心怡,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是不是誓桀欺负你?」邹鸣狠狠地瞪了义子一眼。

心怡看向冷誓桀那张霸气十足的脸,突然想起了许衡毅,立刻冲到他面前,扯着他的领口说:「衡毅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我要见他。」

「你给我安静点!」他一把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往身旁一甩,将她摔到脚边。

「誓桀,她说什么?你干了什么事了?」邹鸣扶起心怡。

「我要见衡毅……」心怡哽咽不已。

刚刚在梦里,她看见了一幕可怕的景象,一场毁天灭地的爆炸。

更令她错愕的是许云风正是那个躲在草丛内点燃炸药引信的人,她怎会作那么荒唐的梦呢?

此外,在朦胧中她似乎看见了一对夫妻,非常和霭的中年夫妇,他们直对着她笑。他们是谁?她感觉好熟悉,却又无法将他们看个仔细,以往遇到这种无助的情形,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衡毅,衡毅会劝她、关心她,告诉她如何化解心中的苦闷。

可是现在呢?她找不到他。

「衡毅?!许衡毅是吗?」许衡毅是许家独子,但听说心不在竹风帮,誓桀这小子什么时候招惹了人家。

「没错,他自个儿找死,怪不得我。」

瞧她才刚醒就急着找许衡毅,霍子樵的无名火就窜上了头顶,说话也不经大脑了。

「死?」心怡傻住了,没想到她的一通电话会害死衡毅!冷誓桀居然草菅人命,这世界还有公理法律吗?「冷誓桀,你这个刽子手,我要替衡毅报仇,我要杀了你!」

她猛地挣脱邹鸣,拿出这几年来苦练的拳脚功夫直逼霍子樵的要害,却被他俐落闪过。

霍子樵一旋手反抓住她的右手掌往后一扳掐着虎口,吼道:「女人,你玩够了没?」

心怡别过头,「你最好别放我,否则有机会我就会宰了你。」

霍子樵眯起眸子,双眸掠过一抹冰冷寒意,「你如果不想要许衡毅活命,尽管挑战我的耐性无妨。」

心怡脸上乍现喜悦,「他没死,你说你并没杀他?」

「我才不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男人。」只听到许衡毅没死,她就乐成这样,难道她喜欢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白面书生?她到底有没有眼光啊!

「誓桀,我要你放了许衡毅。」邹鸣愤怒的看着他。

「办不到!」霍子樵毫不考虑的出口,语调比夜晚骤降的气温更冷。

事实上,挟持住许衡毅对他的任务来说一点帮助都没有,但他就是无法大方的放了许衡毅,让心怡投进许衡毅的怀抱。

「冷誓桀,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邹鸣气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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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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