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叫飞仔他们放人,信我一次。」他拿起手机,脸色却是沉闷的,原来在她心中那姓许的份量还是超过他!
「那你先叫他们放人,我才说。」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心怡也变得精明了。
霍子樵眼底喷火,那炽热的眼光狠狠地席卷心怡无助的心头,令她瑟缩了下,但为了达到目的,她很快地就将骇意抛开,与他怒目相对。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他和我谁比较重要?」他面无表情,语气认真。
心怡一愕,这是冷誓桀吗?他会在意这些?如果她回答是他,这个臭男人铁定会高傲得不得了,还是别称他的意!
「当然是衡毅。」最好气炸他。
「你还真是诚实!」这小妮子难道不怕他光火不放人了吗?
忿忿不平地握着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接通后他道;「飞仔吗?你去把许衡毅放了……什么?!邹鸣挟持他!该死的!你们是怎么看人的?」猛地收了线,他把手机掷在桌上,怒意勃发。
「怎么了?」心怡忍着疼痛问道。
「邹鸣好像发现许云风心怀不轨,所以劫走了许衡毅。」他搓了搓脸,神情中有着浓浓的挫折。
「怎么会这样?」
「你紧张了?心绪不安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有着血丝。
原以为她会救他是有些动情,想不到全是他一厢情愿!
心怡睁着迷蒙的大眼,那璀璨的瞳眸在他看来满是挑逗的意味,霍子樵得承认他爱上她了,爱上了这个老是与他作对,又固执迷糊的小女人。
一把搂住她的后脑靠向自己,他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想再浅尝一下她的芬芳,她对他已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宛若罂粟般缠绕他的心。他以温热的舌勾勒着她的唇,大手更是狂猛地在她身上探索,全无罢手的意思。
他的撩拨激起了心怡的战栗,加上潜意识中爱他的心情,她也逐渐放松地接纳他的攻占掠取……「誓桀……」
这断断续续的嘤咛本该是充满挑逗的,但对霍子樵来说却是一大讽刺。
他蓦地放开她,眼底掠过一抹冷硬危险的光芒。
见鬼的!她把他当成了冷誓桀,但他现在的模样真的是冷誓桀呀!霍子樵倏地清醒。
爬了爬黑发,他二话不说的冲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霍子樵来到了长青公园,他知道奶奶傍晚时分都会来这里散步,一个多月没见着她了,不知她老人家过得可好?
隔着一段距离,他瞧见奶奶踩着小碎步,额上沁着汗水,徐徐往他的方向走来。他轻咳两声,强抑下冲过去的动作,慢慢走过去。「老奶奶,累了吧,怎么不休息一下?」
「你是……」霍奶奶停下脚步,拿着手绢拭了拭鬓边的汗珠,仰头看着他。
「我……我是子樵以前的同学,曾经到过府上,奶奶忘了吗?」他胡扯了个理由。
「哦,我记不得了。不过你和子樵长得一般高,生得真好。」霍奶奶笑了笑。
「你吃过晚饭没?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鳗鱼饭不错,我带您去尝尝?」霍子樵牵着奶奶的手到石椅上坐下。
霍奶奶摸着他的手,眼中浮现怀疑,「你也知道我爱吃鳗鱼饭?」
「呃……曾听子樵提过。」霍子樵暗自咋舌,想不到奶奶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精明。「奶奶,走吧!」
「那怎么好意思。」
「快别这么说,我是受子樵之托,来看看您的。」
「这孩子就是这样,以前在龙大学念书的时候,就常常打电话跟我聊天,一聊就忘了时间,现在毕业多年,他还是没改,老以为我是个寂寞的老太婆。」霍奶奶爽朗一笑,随之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变得迷惘。
「他一直都很关心您。」霍子樵轻叹,这种相见却不能相认的苦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他以后再也不会接这种案子。
【第九章】
「我知道,就连他出任务时也不忘回来看我。」霍奶奶莫测高深的一笑,紧握着霍子樵的手始终没放开。
「奶奶……」霍子樵完全震愕住了。
「那孩子从小爱打拳,手背关节处早就结成一个个的厚茧,别人可是学不来的。」霍奶奶一边说,手指却不停抚触着他指关节处的硬茧,神色充满是疼惜。
霍子樵哑然无语,梗在喉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年轻人,你不是要带我去吃鳗鱼饭吗?想想我还真饿了呢!」见他凝声不语,霍奶奶主动开口排除彼此间的困窘。
「好,我们这就去。」霍子樵忍住已沁出眼角的雾气,勾起奶奶的手离开了公园。
树荫下步出了三个人。邹鸣冷冷地看着冷誓桀与老妇人消失的方向,吩咐道:「去查查那个老太婆的底细。」
昨天晚上,他仅存的几个秘密据点再度被警方查获,警方甚至还到他位于天母的别墅,找出了几十公斤白粉,还好他得了风声先溜,否则现在铁定蹲在看守所里。
一瞬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不禁怀疑了,知道这些内幕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心腹外,就只有冷誓桀知道,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起背叛之心,即使知道他一向对自己极度不满,但看在毒品的份上,他还是得唯命是从,难道他不想活了?
再加上许云风见他失势,因此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所有的情况都对他不利极了。
刚才他去了冷誓桀的住所找不到他,就干脆将许衡毅扣在手上,至少还可以暂时吓阻竹风帮,只是冷誓桀的心态他仍旧无法捉摸。
「是。」其中一人领命离去。
「邹爷,您怀疑少爷?」另一人开口问道。
「没错,我担心他就是泄密的人。」邹鸣大大怀疑冷誓桀。
「可能吗?他不是还需要您的药,搞这种事情他还想不想活呀。」那人则是持着怀疑的口吻。
「无论如何,我会查清楚的。」
狠戾残酷凝聚在邹鸣的眼瞳深处,他绝不允许手下背叛,更不准旁人拿他当傻子!
心怡坐在椅子上,一等就是近三个小时,冷誓桀怎么还不回来?
叫了半天屋内也没人回应,大门又被反锁,难道她注定得当他一辈子的禁脔?
不,爱他是一回事,被限制自由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想再处于被动的状况,得先逃脱才行,否则她的身世将永远成谜。
她看了下周遭的东西,企图找出开锁的工具,然而满屋子的医疗设备却没有一样她需要的东西,这该怎么办?
余光一瞥,她看见搁置在椅背上的麂皮背心,那是冷誓桀常穿在身上的衣服,口袋里面会不会有她要的东西呢?比如万用锁之类的。
心怡赶紧拿起它开始搜寻者,却在内层暗袋中发现意料之外的东西——她的蝶翼发夹!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明明是在那个眼瞳会变色的男人那儿呀!
变色……她怎么忘了,冷誓桀也有对会变色的瞳眸!
乱了,全乱了,心怡握紧发夹,抱住脑袋,她的思绪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