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坐在往外海船只的船舱中,女孩看着一直不语的寒冰叔叔。
自从她跟着他走的这些日子,寒冰叔叔总是严肃的板着一张脸,鲜少对她说话聊天,就连寒冰这名字,也是她听别人这样称呼他,她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寒冰。
“寒冰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女孩天真的回答。
寒冰显然不喜欢这种称呼,他不悦的微皱眉看着女孩。
他告诫似的对她命令道:“去寒冰岛,但你不可以称呼我为寒冰叔叔,以后只能叫我寒冰,知道吗?”虽大她十五岁,但他并不喜欢她称他为寒冰叔叔。
她可是他从风雪中救起的,当时要不是他将在风雪中的她带离,以她那单薄的身子早冻死在雪中了。
“是的。”
女孩并不敢违逆寒冰,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不敢再乱问,以免无端惹寒冰生气。
她从未见过这么冷的人,不但没见过他笑,就连说话时,也总板着一张俊脸冷冰冰的。
寒冰凝视温驯的女孩,从雪中带走她之后,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名字?会不会写?”
“我……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女孩摇摇头,她可是斗大的字不识半个,更别说要写出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娘都叫我小瓦。”
小瓦?
寒冰甚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英挺的俊眉皱得更厉害。
“这个名字以后不要用了,以后你就叫‘凝雪’。往后在寒冰岛上。你就只能以这个名字待在那里,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以擅自离开岛上。”
专制的命令,不容许女孩有一丝的不顺从。
“嗯,我知道了。”女孩虽有些不解寒冰对她的限制,但她还是点头答应。
“凝雪……”喃喃念着有些陌生的名字,女孩将这新起的名字铭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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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缤纷,夭桃穠李。
瑰艳的花朵不合时宜的瓷恣意绽放,虽然这座岛名为寒冰岛,却有着四季如春的温暖气候。
寒冰岛有个适合船只停泊的海港,所有要进入岛上的船只都要在此处停靠。此时岛上的人早已知道寒岛主回岛的消息,所以当寒冰搭的船进入海港,岛上的卫佣仆早在路旁整齐的列队恭迎。
“恭迎寒岛主!”
恭敬响亮吆喝声,让跟在寒冰身后下船的凝雪吓了跳。她瞠大双眼,惊惧的看着一旁威风的排场,但脚下的步伐可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寒冰走往前方的宅院。
哇!好大房子喔!凝雪在心中暗呼,她打出生便没见过之么大的房子,虽然这几天寒冰带她路过几个城镇,却没有一幢房子可以比得上眼前这座宅院。
这座宏的宅院,是寒冰岛上最大的建筑。当初要建造这座宅院时,寒冰特地派人由中原搜购最上等的建材,花费两年的时间,才在寒冰造好整座庄园,其建筑宏伟壮丽,巧夺天工的亭台楼宇、水榭流阁,可不比江南那些富丽堂皇的宅院差。
这宅院的主体建筑是寒院大厅,在寒院左后方的是寒冰最常待的书楼“日潮楼”,左右方是寒冰的寝房“夜汐楼”,在寒院两旁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宅院,较大的门个宅院为宾客所居住,其余便是下人房。
寒冰领着凝雪走过前院,来到寒院大厅,迎面而来的是年约五十出头、精明干练的长须老者夏朝,和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持剑少年冬夜,两人恭敬的对寒冰一揖。年轻的冬夜和寒冰一样不多话,能力却不能小觑,他负责统领整个寒冰岛的守卫;而夏朝则负责宅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人家都称呼他为夏总管。
寒冰对两人点了下头,问:“岛上一切都还好吧?”
“岛上一切都好,没什么大事。已经吩咐厨子烹了几十道好菜,就等着岛主上桌。”夏朝一边回答,一边打量岛主身后那名漂亮的小女孩,他有些诧异岛主亲自带一个小女孩回岛上,却不敢直接问出心中的问题。
冬夜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瞥了小女孩一眼,他不管岛主带什么女孩回来,他只负责做好自己守卫的工作。
“不急,我要先去日潮楼一趟。”寒冰回头看了凝雪一眼,转头对夏朝道:“你先安顿凝雪。”
“这……要将安置在哪里?”夏朝战战兢兢地问,生怕自己安排不好,便会惹岛主生气。
“临汐小筑,安顿好之后,你到日潮楼来。”
“是的,属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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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临汐小筑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夏朝尽职的领着凝雪过一个又一个的迥廊,来到位于夜汐楼旁的临汐小筑。这临汐小筑的规模虽不大,却有其精致之处,光是园子里那几株开得清丽的月栖花,便不知有多少爱花人士甘愿捧上大笔银两,以求能分得一株。
凝雪当然不知道园子里那些月栖花的价值,虽然她也喜欢这里,但正为着陌生的环境而不安。
凝雪惴惴不安的举止,当然逃不过夏朝精明的眼睛。他慈善的对凝雪微微一笑,试着减少她心中的不安,“凝雪小姐,寒冰岛上的人都好相处,住在这里你大可以放心,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
被人家一下子瞧出心思,凝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园子里,呃……会不会太过麻烦你们?我不介意睡小房间,不如让我和其他仆人一同住就好了。”
“这可万万不行,凝雪小姐怎么和下人同住。”夏朝紧张的说:“岛主吩咐让你住在临汐小筑,我便不能违命,要是我真让你和下人住在一起,岛主可是会处罚我的。”
忽地,夏朝脑海里想到一个人。
对了!就派她来好了,反正那小丫头手脚不俐落,与其让她整天待在厨房搞破坏,倒不如让她来陪陪凝雪小姐,反正她们两上娃儿的年龄相近,两人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夏朝和善的对凝雪提议道:“凝雪小姐如果会害怕,我可以派一个小婢女陪伴你,她和你的年纪差不多,你们两人应该挺好相处的。”
“不行、不行,我身分那么卑微,怎能让人服待?”凝雪挥手婉拒,“我什么事情都会做,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知道寒冰给他这么舒适的宅院住,她就该知足的感激涕零了,哪还能娇贵的让他人服侍。
“凝雪小姐千万别这么想,岛主没吩咐我让你做下人的工作,你便不是来岛上当下人,请个婢女服侍小姐,这也是应该的。”从一见面,夏朝打心底喜欢这惹人怜的小女娃,这年纪会同她一般懂事的女孩并不多。
当夏朝对着凝雪说话时候,一个小小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眼尖的夏朝当然看见了,就算不用正眼瞧,他也知道那人是谁,快速地往门口奔去,揪出一个绑着花辫的女孩。
“哎哟!别这样粗鲁的拎着我,好难受耶,快放我下来啦!”
女孩皱着眉头哀叫,挥舞着短短的手脚,却还是让夏朝拎在半空中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洛儿,你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又想作啥?厨房里没你的事了吗?如果你不将自己的工作做完就跑来玩,小心我以后不吩咐厨房的李嬷嬷多照顾你了。”夏朝训诫似的先警告洛儿一顿,才将她放下。
洛儿被拎得挺不好受,她揉揉酸疼的脖子,“厨房哪有我的事可以做呀。你忘记今天厨子要准备岛主的接风宴,所以你还特地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让我进厨房。”她调皮的辩解着,慧黠的双眼闪着淘气的光彩,圆注的小脸盈满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笑。
就因为她挺会对夏朝撒娇,总是夏爷爷、夏爷爷的叫着,所以她才被卖来到岛上两个多月,却最得夏朝的欢心,但也是岛上最让夏朝头痛的人之一。
“你哟!真是鬼灵精一个。”夏朝拿她没辙,也知道她说的全是事实。
“夏爷爷,那个女孩是谁呀?”洛儿伸手比着让在屋里的女孩,她长得好漂亮,还有着她最羡慕的瓜子脸。哪像她,脸蛋肥肥圆圆的,一点不好看。
夏朝轻敲了一下洛儿的头,“别不礼貌!凝雪小姐是岛主带回来的贵宾,以后你就不用在厨房帮忙,负责照顾凝雪小姐就是你往后的工作。”
“耶!太好了!”洛儿又蹦又跳的跑到凝雪面前,兴奋抱着凝雪,随即松开手,规规矩矩的对凝雪说:“你好,我叫洛儿,再半年我就满九岁了,你呢?”她笑眯眯的看着凝雪,热情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好,我是凝雪,我已经九岁了。”凝雪也报以微笑,在不知不觉中,原本初乍到的紧张心情已不复见。
凝雪和洛儿两个所纪相仿的女孩,马上成了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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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一阵阵的海涛声透过关上的窗棂传入房里,虽然夜色已深,凝雪仍睁着双眼,没有丝毫睡意。毕竟这是她在岛上度过的第一个夜,难免会有些失眠。
陪在凝雪身边的洛儿见状,连忙问:“小姐,你是不是睡不着?”
“是有一点,不过没什么要紧,如果你累了可以先睡。”
“我才不会累呢!”洛儿仍然很精神,“不过我倒是有个好点子。”她床上坐走身,拉拉衣服就要床。
“等等,你要却哪里?”
“当然是找夏爷爷来这儿说故事给我们听呀,他说的故事最棒、最精采了,要是你听过一次,绝对会想听第二次。”
凝雪还来不及喊住洛儿,性急的洛儿早已一溜烟的跑出房间。
不一会儿后,洛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硬是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夏朝来到临汐小筑。
“夏爷爷,你来都来了,一定要说故事给我们听嘛,洛儿最爱听你说的故事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拉着我走了。”夏朝也被洛儿烦受不了,他放开烙儿的手,迳自往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岛主吩咐他在日潮楼和夜汐楼后方另建一处藏雪园,他回到自己的管事楼里,才刚要着手策划,没想到洛儿这鬼灵精硬是要他到临汐小筑说故事。唉!他可是堂堂寒冰岛的总管耶,竟还要说故事给两个女娃儿听,要怪就怪他太疼这两个可爱的女娃儿,现在才落得半夜兼当“奶娘”的工作。
“夏爷爷,今天你要说什么故事给我们听?”洛儿雀跃的拉着凝雪坐在床边,听夏爷爷讲故事,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
“那我就说在三国时代发生的有趣故事好了,不知道凝雪小姐有没有兴趣听?”
“我从没听人说故事过,夏总管尽管说,我爱听。”
“好,那我就说了……”夏朝就这样对着两个女孩说着许久之前的故事。夜半的临汐小筑,老少三人说的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一丝欢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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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远方的海水一片湛蓝,接连着无云的蓝色苍穹。
凝雪站在海岸高处,独自遥望着接连天际的海上。
每次寒冰一出去,总是要五、六个月才会回到岛上,而他只在岛待了个十来天,然后又离开寒冰岛,从来不多作停留。
“他……今天又不会回来了吧?”凝雪有些失落的说着,这句话是自问,也是自答。
已及笄的她,张唇黛眉、冰肌玉肤,是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但那微蹙的蛾眉,似乎述说着她心中的烦闷和不快乐。
寒冰六年前带她离开冰天雪地的北方,懵懵懂懂的她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世人眼中神秘的寒冰岛。寒冰让她过着不同以往的新生活,差奴使婢、衣食无虞,还让学习武功和读书识字。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很高兴不用过着以往的苦日子,而且她还有疼她的夏爷爷和开心果洛儿陪伴,只除了寒冰对待她的态度,总是一如他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可是她不在乎,因为能脱离母亲不疼爱她的家,是这辈子最好运的一件事。
但是在岛上待久了,她总觉得平淡的日子缺少了些什么,她不安分的心开始想离开寒冰岛,想见外面的世界,也想回去看久别的娘亲。
“娘虽有了弟弟之后,就不再疼我,但还是挺想念他们。”她挺思念在北方的亲人。
她不知道他们现今过得好不好?日子是不是还像她离开那般穷苦?
记得寒冰上次回来的时候,她鼓足勇气,开口对他提起离岛的事情。
寒冰依然只是淡淡的看着她,英俊的面容依旧如同六年前初见时一般的清冷,他什么话也不回答她,但那深锁她凌厉目光让她感到畏怯,她让她知道自己越矩了。
仿佛在说,他已经给她这么优渥的生活,为什么她还贪心的要看外面的世界?
寒冰无语沉默,打消了她的念头,她只好继续过着他为她安排好的生活——一种只能待在他所选择的地方、接触他允许接触的人的寂寞生活。
说实在的,来寒冰岛这么久,她还是不了解寒冰。不但是因为寒冰大她十五岁的关系,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多;而且寒冰和她相处的时间极少,就算她想试着去了解寒冰的想法,也无从得知。
寒冰的一切是那样的神秘,也让寒冰岛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凝雪抬起头,再次遥望无垠的天际,依旧不见回航的船只。每来这海岸看看,已成为她生活中习惯做的事情。
“看来,今日他是不会回来。”放弃等待,凝雪离开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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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离开海边后,走回所居住的院落——藏雪园,这是寒冰在六年前吩咐夏总管差人日夜赶工完成的院落,偌大的藏雪园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让原本就怕孤单的凝雪,觉得日子更是寂寞无聊。尤其当寒冰从中原回来的时候,他大部他时间都是待在日潮、夜汐两楼里,所以凝雪和他碰面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凝雪徐徐走回藏雪园,就见到她的贴身婢女洛儿,正悠哉的坐在厅中吃着桌上的小点心,无聊的玩着垂落肩头的两条麻花辫等她回来。
一见凝雪回来,洛儿漾起甜甜的笑靥,可爱的模样好似个娃娃般。
“我的好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真怕你再不回来,桌上这盅补药凉了,到时这药会更苦的。”
“又是补药,我可不可以不喝?”凝雪蹙起眉头,不知为何,她从以前就怕吃药,她讨厌那些药材的苦味,可是寒冰却规定她每天一下要喝下一盅补品。
洛儿站起身,端起温度适中的补品药盅,像个小管家婆似的叨念:“不可以不喝,这是岛主吩咐我的例行工作,你每天一定要喝一盅补品,我才能交差;不然岛主虽然不在岛上,不知道你有没有偷懒不喝药,但夏爷爷那里我可交代不过去。”
“我身子这么健康,也没生什么病,我很不喜欢虽这些补品,就让我休息一天好了。”
“不行!你一事实上要喝下去,不然等岛主责骂,不要连我也一起拖下水喔。”
“唉!算你厉害。”凝雪最怕洛儿搬出寒冰了,寒冰就算不骂她,只消用凌厉的目光瞪视她,就够她难受的。
勉强接过洛儿手中的药盅,凝雪皱着眉头,一古脑儿的喝下她最怕的补药。
洛儿满意的看着凝雪喝下补品,她好奇的问:“听夏爷爷说岛主今天和冬夜会一同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儿从来到岛上之后,最祟拜的人就是岛主和跟在岛主身边的冬夜了。
“我了不知道。”凝雪也不确定,她刚才才去岸边看过,不见任何回航的船只,但既然夏爷爷说寒冰今天会回来,那就应该不会错。
“是喔——”洛儿对见不着冬夜有些失望,但她旋即红着脸辩解:“呃……我是说,又见不岛主了,真有些失望。”
“你哟,别老是记挂那些事,先将我昨晚教你的那套心法记一记,不然你一辈子也学不成武功。”
洛儿心中暗暗喊糟,好心忘了小姐交代她要背的心法,她昨晚整晚都记挂着冬夜要回来的事。
“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洛儿记那诗呀、词呀的,我可是有一目十行的功力哟。”她有些心虚的解释着:“可是……要我记那些拗口的武功心法,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受不了你,到时别又心血来潮要我教你武功,连叫你背个心法也忘了,还想学什么武功。”
“小姐,洛儿下次不敢了,你不要不教我武功。”洛儿可是很钦羡会武功的人,记得上回岛主回岛的时候,她见着岛主和冬夜施展功夫,她可祟拜得要命。不过她对岛主仅止于祟拜钦佩而已,因为迟纯如她,她看得出来岛主爱的是凝雪小姐。
可惜这两人之间总是少了些什么似的,不但相处的时间极少,也不曾听小姐说出喜欢、爱慕岛主的话。凝雪小姐的被动,可真让她这个做婢女的担心不已。
“洛儿,你如果不这样老爱胡思乱想的,我会考虑考虑。”练功之人忌不专心,光看洛儿这样迷糊还想练功,她挺替她担心。
“你放心,洛儿会专心的。”
“我这补品喝完,你帮我收下去,我要运功了。”
每次虽完补品,就要将喝下去的补药运气吸收,这也是寒冰规定要做的例行功夫,可丝毫不能有偷懒懈怠。
“嗯。”洛儿手脚俐落的收拾药盅,离开房间。
凝雪怎会不知道洛儿偷偷爱慕冬夜的心思,她可是和洛儿相处多年了,知道她心里有个爱慕的人,她也挺羡慕的,因为她连个可以爱慕的对象也没有。
对她而言,寒冰依旧是那个六年前将她从风雪中救起的恩人。
寒冰在她的心目中,只是像个长辈的人物,她和寒冰差了十五岁,不管她中否长大成人,她还是将寒冰当叔叔般的看待。
凝雪对自己的未来她仍迷惑,不能离开寒冰岛的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遇见她的意中人?而爱恋的滋味又是如何?她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可惜被关在岛上的她,恐怕是没什么机会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