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蒙古草原上有着成群牛羊,青翠的绿配上粉白的点,看来清新又怡人。牧羊的小姑娘便是纤丽多姿的札答怜,她芳龄十六,是匈奴族最擅长野牧的牧羊女,也是邻人口中的小怜。
部落中的人家都知道只要由她所牧的牲畜,全都是又肥又壮,在伙纷纷向她讨教秘招,但她仅是回答自己是完全以爱来感动那些牛羊的。
以爱感动!
众人全都听得匪夷所思也一头雾水,最后才在秘密跟踪下得知原来她是以一副好歌喉感动那些牲畜。
她会唱拿手的蒙古小曲儿,一边吹着小笙管,还会在草地上手舞足蹈,拉着小羊前肢一块唱歌跳舞,每天只要和它们在一块便是她最快乐无爱的时刻。
这可是与一般牧羊户以胡口为目的大大不同了。
善良的她更希望战事莫起、诸事莫生,天下太平才能长保安宁。
目前她唯一挂念在心上的就是娘多病的身体了。近年来母亲沉阿绵缀、缠绵床第,一下了苍老许多,好似已钟鸣漏尽……
她明白唯有多挣些银子买些补品给她老人家延寿,要不就承欢膝下,但求娘在有生之年能拥有最快乐的时光。
拿毛皮到市集和汉人换了些药材,札答怜返回部落,看见账幕外有许多人围在那儿议论纷纷。
她心头一紧,隐约已察觉不对劲……大伙为何聚在她家的账幕外头?
“让让,求你们让一让——”她将药材揪在胸口,拼命拨开人群往前冲。
不知为何,她似乎已有预感,娘好像……
“娘——”一冲进账幕,却已见娘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动也不动!
札答怜浑身僵住,呆愕地站在幕门外------
“小怜,节哀顺便,你娘已经往生了。”住在隔壁账幕的大娘轻声安慰道。
“不,我不相信,晌午我离开时她还好好的。”札答怜怯生生地走向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母亲,“娘,我是小怜,您睁开眼看看我啊!”
然而回应依然空茫,母亲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札答婶长年为病痛折磨,这是迟早的,或许这才是她真正享福的开始,你只要这么想,就不会太伤悲了。”又有人在劝慰着。
只见札答怜垮下双肩,已是哀恸欲绝、泪流满腮。
虽然这种情景她已有心理准备了好久,但当事实真正发生时却又是这般难以承受啊!听大伙说得这么容易,但又有谁知道她心底的苦。
娘是她唯一的亲人,从今以后她又该倚靠谁呢?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同时,部落长图阿丘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我就暂时帮你收着了。”
札答怜抬起惹人爱怜的小脸,悲凄地接过信来,自言自语着,“娘……娘她已经好久不能写字了,难道她早就写好了这封信?”
“应该是吧!”众人面面相觑。
她悲伤地打开它,摊开一瞧,竟在字串的流转中脸色渐呈苍白……更在众人难以意会的情况下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