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你是睡了很久,但我保证你现在是清醒的。」他轻笑,笑容中亦是少见的浓情蜜意。诗翎不太肯定地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依旧是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庞,她企图坐起。

「别动。」他压住她,又说:「医生刚刚才给你打了安胎针,小心别又动了胎气。」

诗翎陡然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气若游丝地说:「你……你知道孩……孩子的事?」接下来他是不是会要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呢?不,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我想……等你舒服点后,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同意。」未等宫本朔说完,诗翎便大喊。

「你怎么了?」宫本朔抓住她乱挥的手。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何她变得歇斯底里的?「求求你别带我去医院,我不去……」

「好,不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宫本朔有预感,一定是他们俩在沟通上出现了问题,当他告诉她知道孩子的事后,她仿佛视他为魔鬼般,该死!他绝不能让她再这么误以为下去,否则疯掉的人会是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吃药的,也不是故意要有小孩的,可是既然有了,能不能让我拥有他?」此时的她宛如一只楚楚可怜的母绵羊,正跪在凶狠的饿狼面前维护着她的小羊一般。

他懂了。「你以为我不要小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股不舍的怜惜之情渗进他心头。

「难道不是吗?你曾说过,不想和我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她抓紧被子,怯生生地重复他曾说过的那句话。

他当初一句无心的话居然让她牢牢记在心坎上,他说不出心底是何等滋味,只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该死!

「我是混蛋!诗翎,你打我好了。」宫本朔抓起她的手用力甩在自己脸上。「我该死!我不值得你爱--」

「不,不要!」诗翎陡地收回手,「不管如何,我爱你的心还是不变。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好吗?」

柔细的手心轻触宫本朔的面颊,望着他脸上的红印,诗翎心里好不舍呀!

「你这个小傻瓜,我爱你呀!」他执起她的小手,深情地说。

诗翎闻言一愣,她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此刻的心绪是纷乱又复杂,老天爷千万别再试炼她了。

宫本朔撇唇一笑,笑中有丝苦涩,「想不到我宫本朔第一次向人示爱,所得到的回应竟然是如此冷漠?」他趁诗翎因惊愕而张着小嘴之际,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唇。

他的吻火热又缠绵,这会不会又是他戏谑她的一种方式?但她无暇细想,只是本能的回应他,多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拥有他不放。

他的大掌仿佛充满了魔力般,被他抚触过的地方,诗翎均禁不住一阵轻颤。宫本朔凝神注视着她,睡衣下的玲珑曲线不停诱惑着他,他极力压抑即将爆发的热情,怕因把持不住而伤了她。

「你到底搞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了没?」见她表情依然懵懂,宫本朔显然有点被她打败的挫折。

「你这么说我当然开心,但我还是不会拿掉孩子的。」诗翎将母性的伟大发挥得淋漓尽致。

反倒是宫本朔,他简直快疯了!原来她以为他是因为孩子才愿意在她面前出卖自己的情感?

他钳着她的肩,语气急切地说:「诗翎,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你只准听我说,但不许胡思乱想,你办得到吗?」

诗翎点点头。

看着她眼中浮现不堪一击的脆弱,宫本朔握起拳头,有种很想重重揍上自己几拳的冲动。他将她视为手心上的宝贝,她却敬他如鬼神!

但这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怪得了别人吗?

「诗翎,你以为我会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吗?当初我确实说过这么句狗屁话,但那不是真心的,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爱上你的无力感,所以才会故意拿话伤你。事实上,当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后,我只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宫本朔要当爸爸了!」他闭上眼,重重地吁了口气。

诗翎的眼瞳闪闪发亮,伸手轻触他的面颊,「你爱我?也爱孩子?」

宫本朔抚上她的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你和孩子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我不爱你们,爱谁呢?」

「宫本……」

「我说过,你该改口了。」他佯装怒意,微蹙眉宇。

「朔,我也爱你。」诗翎总算放心了,闭锁的心情也顿时清朗。

「既然爱我,那你是不是该证明给我看?」他在她耳畔轻轻耳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证明?哦,我懂了。」诗翎撇唇一笑,搂着他的颈项献上自己最深切挚情的吻。

以往的悲苦都已远去,如今只有满心的喜悦。

诗翎知道自己果真没有选择错误,宫本朔自始至终都是值得她托付终生的男人。

宫本朔的吻细腻而温柔,急遽起伏的胸口说明了他极力压抑的情潮,就在他快把持不住的当儿,他赶紧放开诗翎将她拥在胸口,两人浓浊的喘息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

「想不想见你哥哥?为了争夺照顾你的资格,我昨晚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他轻抚她的发丝,故意找个话题,撇开她诱人的吸引力。

「什么?你有没有……」

「放心吧!只是肚子挨了他一拳,好疼哪,但幸运的是我赢了。」他露出一口白牙,帅性一笑。

「那我哥呢?」

「你待会见了他就知道了。虽然不想与人分享你,但他终究是你哥哥,我去打电话让他来见你。」对她眨眨眼,捏了捏她的鼻尖,宫本朔走出房。

诗翎失神地看着他那抹孩子气的表情,曾几何时,如此冷冽狂猛的大男人也有浪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哥,你怎么了?」

诗翎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与哥哥见面时,居然是看到一个肿了半边脸的铃木洋达。

「你去问问外头那个姓宫本的家伙,他居然敢打他未来的大舅子!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不会放过他的。」铃木洋达那副装模作样的怒气还真是吓住了诗翎。

「哥,你不可以……」

「是谁不打算放过我呀?」宫本朔正好端了两杯咖啡和一杯果汁进门,并将托盘搁在桌上。他体贴的将果汁交给诗翎,「孕妇不适合喝咖啡,喝点果汁会舒服些。」

「孕妇?诗翎,你……」铃木洋达难以想像向来洁身自爱的妹妹居然会……妈的!这个宫本朔一脸死相,哪里迷人了?居然能让女人自动投怀送抱?

「哥,对不起。」诗翎摇着他的手,半是撒娇,半带歉意。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对我的?这两个月来他让我吃足了苦头,还大摇大摆地进出麻口组,更差劲的是他让我吃了近两个月的素,自己却在外面吃香喝辣的,你说这公平吗?」铃木洋达气得咬牙切齿,与宫本朔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显然又有山雨欲来之势。

「吃素?」诗翎纳闷地看向宫本朔,单纯如她实在听不懂这句话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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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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