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大的落地玻璃窗,轻易的承接了无数温暖的各阳,而窗外的花圃里则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托紫嫣红。
亮眼的阳光、璀丽的花朵,原该会令人觉得温暖,但此刻看来却显得一点用处也没有。
因为在这装饰朴实的起居室内,不但充斥着一股子的冷,还弥漫着一片窒人的沉默。
尽管后背有着被人盯视的灼热,可是程黎雁却依然执意将视线投向落地窗外的万紫千红,极力的忽视那个凝视她的男人。
冬末春初,原该是一片死寂的景象,但却不知这片园子的主人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园子里依然百花齐绽。
在春阳的照拂下,那一片的生气勃勃却不能抑下她心底的酸涩和气恨。
“雁儿,你别这般扯着我,快让我去修理他一顿,好一偿你这几年受的苦。”
活像一条喷着气的公牛似的,边说边轻拍着程黎雁紧扯着他的手。
但尽管被自家妹子阻挡,但程云涌仍睁着大眼死瞪着那个该死千万遍的男人。
在他的眼中,文连星是十恶不赦的,毕竟雁儿未婚生子是他害的,残了一双腿再也不能行走也是他害的,封闭自己伤害儿子也是他害的。
这一条条罪状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迥旋着,总觉得方才赏他的那几拳显然连一条罪状都偿不完。
他的手发痒,他的脚想踹,可偏偏左臂让妹妹拉得死紧,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无奈之余,他只好将视线转回妹妹身上,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雁儿,为什么不让我狠狠的揍他一顿?”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没有必要。”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又何必施予打骂,那不过是颓然浪费自己的力气罢了。
“什么没有必要,难道你忘了你是因为他才会残了那双腿,更是因为他成了未婚妈妈,甚至还封闭自己伤了错儿,难道他都不用为这些事情负上一丁点的责任吗?”
程云涌每数一样,文连星的心便痛上一分,那些罪状仿佛带着他回顾她过去这几年的苦痛。
他连听都觉得痛苦,真的很难想象黎儿的痛究竟有多深,而这些痛他又能全部弥补得了吗?
听着二哥的数落,程黎雁将视线自窗外的繁花似锦中回头,不在乎的眼神扫过文连星,让他忍不住自背脊生起一阵寒。
“他需要负责。”程黎雁肯定的回答二哥,但在这句肯定句后,却接着更加犀利的问题。“那二哥觉得他应该要怎么负责?娶我?给我钱?”
程黎雁的唇畔带着笑,但那笑却到达不了眸中,只让人更加的意识到她的冰冷。
“呃!”被她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他一张粗犷豪迈的脸庞霎时涨成紫红色。“他……他……他可以……”
挤了半天,挤不出一个答案,因为不管文连星提出的是哪一个条件,他都不会同意,毕竟程家有的是钱,而人嘛——
既然能辜负雁儿一次,难保他不会辜负第二次。
看着程云涌哑口无言,一直默默的待在一旁,贪婪的将目光投射在程黎雁身上的文连星终是开了口
“给我一个机会。”他哑着声要求。“让我照顾错儿和你。”
“你的机会已经在七年前用完了。”程黎雁眉眼儿不动,冷声的拒绝他。“现在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硬着头皮提醒他们两人之间的牵连。“错儿终究是我的孩子。”
文连星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而他那种低声下气的模样就连瞿焰月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再怎么说,他这个好友也算是商场上有名的翩翩贵公子,怎么一遇着程黎雁就全失去了该有的自信和风度。
就连立于一旁的程云涌看了眼前的情况,心中也莫名地有着一种自家妹子辜负了文连星这痴情男子的错觉。
可是错觉归错觉,但他却永难忘记当年在医院找着雁儿时,她那宛若破碎娃娃的模样,所以那分莫名其妙的错觉很快地便被抹去。
“谁说他是你的儿子,你又凭什么这样认定?”程黎雁以讽刺的口吻反问,不等文连星回答,又继续说道:“他是我一个人的,在你决定和别的女人结婚之际,你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权利。”
“但在法律上,星有这个权利认这个孩子。”终于忍不下去了,虽然是事不关己,可是看着好友那如丧考妣的模样,瞿陷月还是忍不住的出了声。
“在法律上,他是一个没有爸爸的私生子。”细瘦的双臂环胸,程黎雁昂高颈项,试图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这是在被他伤得伤痕累累之后,她所惟一仅剩的。
“你真的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罢手吗?”他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对他而言文连星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着他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年一度的“斋戒日”,他可不想又看他一头栽进自资的深渊。
如果真是这样,他铁定会被疼妻如命的火耀日给剁成肉泥,理由是他没有解决好所有事情,而让文连星再次坠人痛苦的深渊,那么怜怜也会跟着担心到吃不下、睡不着,然后火耀日就会将所有的气出在他身上。
所以即便明知在过往中有错的是星,但他护短可是护得天经地义,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样的威胁对于已然死去的黎儿或许有效,但对我程黎雁来说,只能用可笑两字来形容。”对于瞿焰月的威胁,程黎雁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单纯的女孩,难不成这些大男人以为现在的她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吗?
不,不会的!
她早巳在心中发过誓,若是见不到人便罢,只要有朝一日她再见到文连星,那她便会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一如他当年给她的。
“你凭什么认定我们不会走上法律这条路?”面对程黎雁的轻视,向来在“火焰门”里呼风唤雨的瞿焰月忍不下这口气,只见他脸色一沉,眸中进出的锐利就连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也忍不住的瑟缩。
可是程黎雁却丝毫不以为意,清丽的脸庞尽是讪笑。
满布阴霾的双眸直视着文连星和瞿焰月好一会,这才说道:“知道让周氏起死回生的背后大股东是谁吗?”
“难不成……是你?”文连星望着程黎雁脸上突生的自信,几乎连想都不想的就猜出答案。
“没错!”她点了点头,自信的笑让她原本苍白的脸庞映照出些许的生气。
“为什么?”文连星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样的笑容能够永远留在她的娇颜上,可是他更清楚,这抹笑更代表着另一层的意义,那就是黎儿正在向他宣战,为了过往、也为了儿子。
这样的领悟让他揪着的心几欲发狂,但他却肯定黎儿绝对说的出、做的到,因为心底的那分不容撼动的恨。
“儿子和报仇,你只能选一个。”仿佛无视于文连星脸上的痛苦,显然占了上风的她,坚定的只给了文连星两个选项。
“如果我不选呢?”又连星知道她是在对自己宣战,而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拿这两个他同样在乎的事情来威胁自己。
“那么程氏的资金将会全面进驻周氏,我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周氏应该还能在商场纵横个几十年。”
如今,程黎雁不再是七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而是一个睥睨群伦的骄傲女人。
如果不是黎儿那双残了的双腿,他甚至有一种以往的所有爱恨嗔痴都不曾发生的错觉。
“我知道你现在执掌的‘焰集团’在商场上的势力很大,可惜的是这几年的程氏亦非省油的灯,若是你执意要留住错儿,那么这两大集团之间的胜负便犹未可知了。”
柔细的声音之中漾着一抹不容撼动的坚持,就是这分坚持让文连星迟疑了,因为从她眼中的坚决,他知道她一定会毫不迟疑的照她所说的去做。
这样做的结果,不论谁胜谁负,两败俱伤一定是在所难免的。
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这样伤她了。
更何况报家仇是他的事,弥补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他的事,他不能拿自己的事去连累几个好友。
所以这一局他压根就毫无胜算,就算输得兵败如山倒也是理所当然的。
疲惫的敛下眼睑,他收回凝炙在程黎雁身上的依恋目光。
“月,麻烦你让他们带走孩子吧!”颓然的声调中带着一抹苍凉的疲惫,完全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
“可是……”瞿焰月还想要说些什么,文连星已然回身,摆明了事情已经决定,不容更改的态度。
“算了。”无奈的摊了摊手,瞿焰月只能依他所言的送客。
但他真的放弃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他冷归冷,可是对自己兄弟的事可没法袖手不管。
他相信“火焰门”里的其他几个弟兄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那么既然文连星胆小的不懂得为自己争取,那就别怪他们在他的感情世界中翻天覆地了。
大大的蛋糕上被插上七彩的造型蜡烛,小小的脸蛋上却不见该有的兴奋盎然。
“错儿,该许愿吹蜡烛了!”轻快的歌声初落,程黎雁将儿子搂在怀中,一改往昔的冷漠,轻柔的笑着。
经过这次的离家出走,程黎雁明了了自己的态度对孩子的伤害,所以每当面对孩子的时候,她都是浅笑以对,甚至为了弥补自己以前的错待,她对错儿几乎是有求必应。
幸好这孩子很乖,又很聪明,即使多了许多宠爱,也不会做太多非分的要求,更不会恃宠而骄,这点更是让她疼人心里。
所以她今天特地央求两位兄长,还有陆大哥一起来帮错儿过生日,虽然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但她不在乎,因为她想从现在开始弥补所有的遗憾。
可原本预期的喜悦并没有出现在孩子小巧的脸上,甚至还在几个大人的环伺之下一脸别扭的发起呆来。
在众人眼光的期许之下,只见他瞪着瑰丽的蛋糕,紧抿着嘴不发一语。
“怎么啦?”终于察觉他脸上少了以往过生日时该有的笑容,程黎雁低头询问。
但程错却是怎么也不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门口,仿佛期待着那里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似的。
“错儿不许愿吹蜡烛吗?”她柳眉轻皱,再次对着发着呆的孩子问道。
只是程错依然嘟着嘴闷不吭声,好半晌之后才怯生生的说:“许愿一定会变成真的吗?”
“当然喽!”她还以为错儿为了什么事闷闷不乐,原来是怕愿望不会成真呵!
“只要是我们小宝贝许的愿,不管多困难,大舅和二舅一定会帮你达成的,好不好?”程风起倾身抱过他,让他舒服的窝在自己的胸膛中。“告诉大舅,你想要什么?”
“我……我……”程错咬着唇,又是一阵的犹豫,最后终于大起胆子嗫嚅的说道:“那我希望爹地可以和我一起过生日。”
此话一说,在场的众人除了陆非凡外全都变了脸色,而程黎雁纤细的身子更是一僵,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地……多么甜腻又让人心酸的称呼啊!
一对七年未见的父子,仅因几日的相见,便已重新接续骨血之缘,那她这几年的含辛茹苦又算得上什么。
那个该死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凭什么以父亲的姿态出现?又凭什么以父亲之名行掠夺之实?
怒气无限飘扬,原本温柔的浅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生惧的冷厉。
“是谁教你这样说的?”程黎雁瞠大了眼质问着孩子,细瘦的手臂不断的震颤。“是他吗?是他教你这样说的吗?他竟然还敢私底下和你联络?”
怒语未断,程黎雁素手一扬拿起电话,快速的在数字键上按着,但突然间一只大手制住了她的行动,她猛一抬头,只见大哥冷静的面孔就在眼前。
“你想要干么?”程风起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其中精光一闪而过。
“我要大举调动海外的资金挹注周氏,既然他敢对孩子痴心妄想,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让周文忠一辈子吃香喝辣,让他永远难以报仇。”美目掺进了无限的愤怒,程黎雁恨恨的说道。
“一定得这么玉石俱焚吗?”程风起扬起一抹笑,笑容后面有着摸不透的深远心思。
“这是他自己招惹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冷凝着一张脸,程黎雁恨意不改的说道。“他却听而不闻的硬要来招惹错儿,所以怪不得我。”
看着她那生气勃勃的面容,他的脑中竟奇异的闪过一抹想法。
他也同时好奇着,雁儿和文连星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牵连,当年雁儿哀莫大于心死时,原因是他。
如今,她好不容易爬离哀痛的深渊,重回常人的生活,竟也是因为他。
显然那个男人一直拥有掌控雁儿喜怒哀乐的本事,即使是在雁儿满心憎恨之下亦然。
这样的认知让他倒想会一会那个男人,于是他突地改了话题,“还是先切蛋糕吧!你瞧孩子都被你吓着了。”
闻言,程黎雁猛地一怔,这才发现程错正瑟缩地颤抖着,于是她心神一敛,再次重露笑颜。
“好了,错儿,我们来切蛋糕了。”带着温婉的笑,她低哄着显然已经被吓到的孩子。
“可是……”程错固执的想再重提方才的话题,但却被眼尖的程风起给阻止了。
他俯身在他的耳际轻声的说道:“错儿乖,现在先别提爹地的事,这件事大舅自有主张,今年的生日没有爹地陪不要紧,等会儿你许个愿,或许明年就能实现了。”
“真的吗?”程错闻言,眸中窜入无限的惊喜,他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直盯着向来疼爱他的大舅,小心翼翼的要求保证。
“如果你爹地真的值得,那么大舅一定会帮忙的。”程风起温言的给了让孩子安心的保证。
不似程云涌对文连星的极端厌恶,程风起的心中倒有着另外的想法,只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见过他以后再说。
“大哥,你和孩子说些什么?”皱起柳眉,程黎雁看着兄长和孩子咬着耳朵之后,孩子颓丧的心情有着明显的改变,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希望他快快乐乐的过生日罢了。”朗朗的俊颜浮现一抹微笑,程风起避重就轻的说道。
但尽管他这么说,可是程黎雁看着孩子愈发咧开的小嘴,仍不自觉的打从心底浮现出一种挺不好的预感。
错儿向来不是容易妥协的孩子,他很少向她索讨什么,可是一旦开了口,便挺坚持的,就像这次他离家出走一样。
可是这会,怎么大哥不过三言两语就将他搞定了,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认真的审视大哥自若的神情,程黎雁的心里却直发毛,大哥他该不会……真的应了错儿的要求,要让他们父子相认吧!
她的心倏地一紧,但又很快的将心头那抹不好的预感抹去,不!不会的,大哥绝对不会出卖她的。
唱着生日快乐歌,心,仿佛也跟着音符七上八下的,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尽,程黎雁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不管大哥的打算是什么,她决定等错儿睡了后就去找文连星,把话给说清楚,就算是用自己残了的双腿,甚至是让渡周氏股票做为谈判的筹码,她要文连星答应从此远离她的生活。
最好能让他滚到北极、赤道去,永远不再踏上台湾这个小岛一步。
她相信只要使出这斧底抽薪的一招,让文连星滚离台湾,那么纵使大哥有心要让钱儿认那男人,也只是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她绝对不让文连星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再次进入她的生命中。
即使只是儿子的牵系,也不可以!
呵呵呵!他还当真可以称得上是神算呢!
挂上神秘小侦探的电话,瞿焰月还来不及将行动电话收进口袋,便从另一侧的口袋中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
他眼神狡桧的盯着那颗药丸,半晌之后煞有介事的对着药丸说道:“星的幸福可就靠你了,你可不要给我出差错了。”
然后,他利落的倒了两杯酒,并将那颗红色的药丸投入其中一杯,然后准备端出去。
突然间,一只脚横亘过来,将他挡在门口,一道冷风跟着拂过,瞿焰月甫地抬头,便见东方慕辰眸中的不赞同。
“这样算计自己的好友,你还算得上是朋友吗?”
这几日不见文连星到“火焰门”的总部,又听瞿焰月说了当日的情况,心下不放心想来看看的东方慕辰正巧看到了瞿焰月对着药说话的蠢样,不想看着好友被设计,他这才出声阻止。
“难不成你比较想看着他酒精中毒吗?”不闪不避的迎着东方慕辰那不赞同的眼光,瞿焰月没好气的反问道。
“可是不管再怎么说,这都是星的选择,我们似乎不宜干涉过多。”
“即使明知那是愚蠢的选择!”剑眉微挑,瞿焰月显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干涉过多。“你信不信,如果我不动手推他一把,他会这么日日夜夜的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
“信!”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东方慕辰就已经给了他答案,毕竟星自责的功力之深,他们几个这些年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让我翻天覆地一番?”
“就算是……”面对瞿焰月的问题,即使明知道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可是东方慕辰依然觉得不妥,还有话要说。
可偏偏瞿陷月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摆摆手,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其实爱和恨本就是一体两面的,黎儿那女人若真不爱星了,又哪来那么多的力气恨他呢?所以要我说,黎儿的内心深处铁定还爱着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的话,瞿焰月停了下来喘好气,然后又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制造他们在一起的机会,让黎儿心中的爱意再次抬头,那么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成心理医生了?”对于瞿焰月那自信满满的长篇大论,东方慕辰有些没好气的问道。“你说的这么简单,也得看星答不答应。”
就他来看,现在的文连星对程黎雁可说是言听计从,就怕有一丁点违逆了她,她会再次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似的。
所以即便思念和渴望已经将他整得要死不活了,可是他仍执意遵从她的愿望,不去见她,也不去打扰儿子。
“常识,这是常识,好吗?”瞿焰月骄傲的抬起头,睥睨着自个儿的好友。“更何况只要有了这一颗,还由得他不同意吗?”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既是好友,自是知道星的脾性,别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要真是发起狂来,任谁都拿他没办法。
“呵呵呵!”狡狯的笑容再次浮现,瞿陷月拍子拍好友的肩膀。“不是我,是我们!这事日也有份,那当然也少不了你喽!”
既是好友,当然是有难同当,否则怎能算是好友呢?
所以他早就和日说好,这下连东方慕辰都凑巧送上门来当共犯,真要算是人人有奖、人人有份,一个人分上星三分之一的怒气,谁也吃不了亏。
“你……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东方幕辰冷漠的脸因为瞿陷月那种计谋得逞的表情而泛上一抹无奈的笑。
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凑巧送上门来的吗?他当然是知道瞿陷月的计谋,这才匆匆赶来帮忙的啊!
“那不然呢?”瞿焰月两手一滩,突显自己这一计“强迫中奖”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难不成你真认为星会自己开窍?”
“不会!”东方慕辰肯定的答道。
给了他一抹“就是这样”的神情,瞿焰月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喽!”
“那你的药究竟灵不灵?”知道瞿焰月显然已经铁了心要进行自己的计谋,东方慕辰改而将焦点摆在计划的周延性上。
“灵,绝对灵!你可别忘了我是名医圣手,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必杀技’,只要将星送上小岛,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
“既然灵,那我们也该去做做坏事了,再蘑菇下去,只怕会坏了大事。”
“说的也是,错儿那个小间谍说他刚才偷偷瞧见他妈咪出了门,只怕是迫不及的要来这里骂人了。”
“那你还不快些。”听到这个消息,东方慕辰气急败坏的白了瞿焰月一眼,然后急急催促道。
“快就快吧!”端起两杯酒,瞿焰月边说边走出门,然后笔直的走向颓丧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脸上狡狯的笑容不断,仿佛他已经可以预见等文连星意识到被他们算计之后的气急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