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杨誉朝府邸的大门外,戒备森严。
方溯站在远处,虽心急如焚,却仍勉强自己得冷静下来。
他评估自己目前的处境,想着该以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进里头?
烦闷之际,他双眼往上一瞄。不期然瞧见楼上有间房灯光是开启的,他有预感,话蝶就是在那儿。
最后,他决定由后面攀墙进入。
由于那堵墙平直高耸,一般人要攀爬而上可是困难重重,所以那里是唯一戒备较松懈的地方。
但对他而言,爬这堵墙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再说此时已近傍晚,渐暗的天色有利于他的行动。
只见他先抽掉身上的皮腰带,将它环住墙角的输水管,以蹬跳方式缓爬至墙头,而后一跃而下,再迅速矫健地直往那栋楼潜近——
此时,身在二楼书房的话蝶直瞪着杨誉朝,“我已依余富廷的交代把陈晖带来了,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派谁潜伏在方溯身边了吧?”
杨朝誉垂涎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诡异多变。“原来你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红星倪话蝶,难怪那天见了你感觉那么面熟!”
“别说废话,我要知道‘他’是谁?”话蝶心中其实十分害怕,但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我既然已答应你不杀方溯,就不会杀他,你何必那么紧张?”他狰狞大笑,眼中流窜着色欲的贼光。
在广东时他就已耳闻她的美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现在她穿着保守,打扮清丽,但他知她骨子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而这更能勾起他的欲念。
“难道你们骗我的?根本没有这个人?”她提防地看着他。
“你怀疑?哪天方溯若死在你眼前,你千万别后悔呀!”
杨誉朝邢佞地看着她,语气充满煽情。“乖,只要你今晚陪我睡一觉,我保证明天一定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
“你……”话蝶浑身颤抖。
“过来啊!要不要他的命就在你了。”杨誉朝坐在椅上,双手大张,“来,坐来我腿上。”
“不要……”她直摇头,泪也随着挥洒而下。
“不要也可以,你就等着帮方溯收尸吧!”他冷冷一笑。
话蝶双肩抖瑟不已,最后她闭上眼,脸上出现决绝的神色。她一步步走向杨誉朝,顺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杨誉朝伸手往她腰际一收,让她的下身紧紧抵住他的勃发。
“这样才像话嘛!”他露出狠亵的笑容,一只手已揉上她丰满的酥胸。
“叫啊!让我兴奋,快……”他重重喘息。
“我……啊——”她哭喊着,被逼出的残碎叫声听来却有着饥渴的错觉……
而这一幕就正巧被爬进窗内的方溯看见!
“放开她!”方溯从腰间拔出枪,指着杨誉朝的脑袋。
话蝶一听见方溯的声音立即跳离扬誉朝身上,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很意外是吗?竟让我看见你见不得人的模样,那画面多精彩。那叫声多淫荡啊!”方溯眯起眼,眼中飞掠过受伤的颜色。
他像头负伤的狮子,眼光阴蛰地在她与杨誉朝之间来回梭巡。
“放下抢,咱们有活好说。”杨誉朝颤声道。他的人为怕坏了他的好事全都守在屋外,如今他可是孤立无援哪。
“要说是吗?你在黄泉路上慢慢说吧!”怒气攻心下,方溯对准了他的额心发射一枪,轰然枪声立即引来大批守卫。
他瞬间抓起话蝶的手跃出窗口,沿着来时路狂奔,速度之快,直可媲美美洲豹。待守卫冲进屋内时,他们已逃逸无踪。
方溯将话蝶带到他停在远处草丛内的车旁,用力拉开车门,“进去!”
“方溯,你听我解释……”话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她一颗心既酸楚又苦涩,只求他好好听她说句话。
“女人本就是心口不一的动物,我不想再当傻瓜了。”他的语气僵硬如铁。
“不,你听我说!我——”
“闭嘴!”方溯的表情依然冷漠,猛然加快车速如火箭般穿梭在上海市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放慢点儿,你这样好危险!”她抓紧车门,被他的开车方式吓得花容失色。
“你怕死?”他冷冷撇唇。
她索性闭上了嘴,随他去想吧!还好除了杨誉朝没人看见是谁把她带走,至少他是平安的。
很快的,车子停在方溯住处门外,他又祖鲁的将她逮进屋内,目光如火般盯着她,“我刚才一直告诉自己要把你带回“风起云涌’逼供,却不知怎地,竟把车开回家。”
他还是做出了公私不分的事来!为此,他不仅觉得懊恼,更含着一股莫大的恨意。
那是种抑郁难平又悔不当初的恨!恨到椎心刺骨,断肠揪肺,却又无法漠视她、不管她……
话蝶揉了揉被他捏疼的细腕,哽着声说:“你只是看到片段,不能就此断定我是有罪的。”
“片段?你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与他身贴着身,还让他恶心的手碰你,这叫片段?那我问你什么才算全部?是两人全裸地抱在一块儿,还是就在那张椅子上‘干’了起来?”方溯气得连粗俗的语词也用上了,而这令她的脸色青白交错!
“你含血喷人!”她又羞又恼地大喊,浑身打着寒颤。
“是否要我再晚个五分钟进去,等你脱得精光后。你才会承认和他的好事?那天在酒店你还装作不认识他,真会演戏啊!”
方溯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炽焰在狂啸。虽然他一向能将脾气控制得很好,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脾气。
而今天他已失去理性了!
话蝶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也乱了心绪地大喊,“什么好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不知道她如此委曲求全是为了他也就算了,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扣那么大的帽子啊!
“的确,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刚刚是做错了?我不该杀了他,毁了你的金窟?”
方溯脸色一变,变得轻浮、狎亵。他勾住她的下巴,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好,你说,他给你多少价码?”
“什么?”她震惊于他的陡变。
“我怎能忘了你是个多么拜金的女人?上回你说要替林锦绣还债应该也是假的吧?”他性感的薄唇抿成讽刺的线条,倏然噙住她的娇唇,发狂深吮。
“我没骗——”她徒劳无功地推拒着他,紧闭着唇。
“张开嘴!”他低吼了声。
话蝶猛摇头,心头极度痛楚。但他仍不肯轻易放过,灵巧的舌轻轻撬开了她紧抿的唇瓣,长驱直入!
他向来无害的眸子也转浓变沉,唇角那抹徐徐深开的冷笑,直让她毛骨悚然。
突地,他推开她,幽邃的眸眯着她绽放柔霞的粉颊,舌尖戏谑地舔着尚留在他唇上的馨香,狎肆低笑。“看杨誉朝开给你多少价码,我出两倍。”
“你……可恶!”她挥出一拳,却被他一把握住。
“你不是没和我上过床,该知道我在那方面绝不会让你失望,何必要迁就那个老头?”
他将她只在墙上,押近她耳畔邪笑道:“事隔多日,该不会你已忘了那种滋味吧!想不想再来一次?”
“方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不,这才是我的本性。我们帮里的每个男人都够坏,尤其是当我们碰上汉奸、走狗,今天我得想想怎么对付你这个女走狗。”
他将一只大腿挤进她胯下,恶意地磨蹭着她的私处。“刚刚姓杨的是不是这么做?舒服吗?”
“别这样——”话蝶哭诉着,想退缩,但他不允许。
“为什么不?我听见你在他身上放浪的叫喊声,可愉悦了。”他眯起眼注视着她,隔着衣服粗鲁地摩掌她圆润丰嫩的酥胸……
这时,她才摹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达到高潮,而他甚至衣衫完整,根本没和她——天!她怎会沦落到这种难堪。
丢人的处境?
方溯突地丢下她,折回沙发坐定,点了支烟,由袅袅烟雾中觑眯着她羞愧的表情。
话蝶赶紧穿好裤子,紧拉着残裂的上衣。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看他,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她想恨他,却恨不了他……这就是用情已深的自我折磨。
方溯脸色漠冷,“还想?很抱歉,我无意要你,因为我不屑!”
他由沙发站起,从酒柜下的暗柜拿出一丝钞票扔在她脚前,“这些应该足够了吧?连同上几次的费用,我一次和你算清。你就别再摆脸色给我看了。”
“你——你好可恶!谁要你的臭钱?我又不是婊子!”她抬起钞票回掷在他脸上,忿忿地拭着泪。“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看到你!”她转身想开门,但门却被反锁了!
“你走不掉的,我得将你带回风起云涌。”他考虑许久,决定这么做。
“你要囚禁我?”她傻在当场,泪又不知不觉地淌下。
她可怜自己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自取轻侮!
“走吧!”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押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