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比赛结果宣布,拔得头筹的人,理所当然是表现最优异的卫非攸。

面无表情的自社长手上接过一只象征冠军的纯银徽章,卫非攸只是朝所有的人淡淡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留恋为自己喝采的如雷掌声。

见卫非攸走人,耿剡律想也没想的便跟了上去,一路就跟进了男子更衣室。

走入男子更衣室后,卫非攸看着耿剡律关上门,走向自己。

“冠军,恭喜你啦。”耿剡律露出一张连阳光也为之逊色的笑脸,向一脸冷然的卫非攸道:“不愧是弓道社的明星社员,你真的很厉害,改天教我怎么样?”

卫非攸看着耿剡律那张毫无保留的笑脸好一会儿,他微微皱眉。

怪了,耿剡律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的?他平常看到他,表情不是难看得像是吞了炸药,就是小心防备怕被捉弄,怎么今天笑得这么高兴!

把卫非攸皱眉视为拒绝之意的耿剡律,脸部表情在下一秒变得很失望黯淡,眼神也可怜兮兮的,像只被人遗弃在街头的小狗。“卫非攸,你不教我啊?”

他……他那是什么眼神?

卫非攸震惊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那种小孩子一般的眼神会出现在耿剡律的脸上。耿剡律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受到什么重大打击?

“卫非攸,你不要这么小气嘛。”见到卫非攸错愕的眼神,耿剡律突然觉得很好玩,索性大方的抓住他的宽大的袖角,像个孩子般的向他撒娇。“我会很用心学的,你教我好不好?”

耿剡律在向他撒娇?不会吧?卫非攸完全傻在原地,动弹不得,过了半晌,他才勉强的发出声音来,“你……不适合。”

“为什么?”耿剡律疑惑的向卫非攸踏了一步。

“弓道首重静心,你的情绪太容易浮躁。”卫非攸不由自主的倒退一小步。

不知道为什么,耿剡律的笑脸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靠他太近会……发生危险!对,没错,就是那种会被吞掉,然后被啃得一干二净的感觉!

耿剡律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他笑开了一张帅脸。“那你教我剑道好了,反正你的剑道也很强。”

“你为什么非找我学不可?”被耿剡律盯得全身不自在,卫非攸别开了俊脸,背对他拿下右手戴的墨黑色手套,打算换掉身上的衣服,然后立刻走人。

“因为你是这两个社团里实力最强的人,我当然找你。”耿剡律回答得很顺,眼神转为热切的盯着卫非攸不放。“我应该适合练剑道吧?”

剑道?卫非攸皱眉想了下,才开口回答:“你是适合,但是你平常不是很忙,哪来的时间向我学剑道?”

“我可以翘社找你。”耿剡律说得倒是理直气壮的,“对了,练剑道有什么重点?有没有什么必须要特别记住的事情还是口诀?”

“练剑道,最重要的是残心。”卫非攸顿了下,才缓缓解说,同时开始换下身上的弓道服及弓道裤裙。“打击对手后的心身留意状态,叫作残心。据三桥秀先生的说明,把茶碗的水倾斜慢慢倒掉干净,与一股作气把茶碗的水翻倒,马上再翻回来,碗里必有一滴水残留着,这就是残心。”

“喔。”耿剡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忘神的盯着卫非攸逐渐裸露的上半身,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还有吗?”

卫非攸想了下,又继续说道:“还有四戒。剑道最禁忌的心病有四点,就是恐、惧、疑、惑。如看到对方身躯强壮而恐慌紧张就是恐;看到对方技术高强而惧怕不安就是惧;见到对方的竹刀一动就猜疑是否要攻面或是攻手,这就是疑;看到对方右手有虚隙可攻,但觉得好像是故意设陷诱攻就是惑。因为剑道可以进攻的机会只有那么一瞬,如果心生动摇,那么千载难逢的进攻机会就无法抓住,所以这四大戒绝对不能犯。”

着迷的听着卫非攸清冷的悦耳嗓音,耿剡律一步一步地走向背对自己的猫儿,一面点头称是,“喔,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嘛,只要毫无疑问的攻击不就行了。”

“没错,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卫。”卫非攸回过头来,却意外发现耿剡律距离自己过分贴近。“走开,别靠我这么近。”他微恼地皱起一双剑眉。

“有吗?”耿剡律摆出无辜的脸,存心不认帐。

“退到两公尺外。”卫非攸的眼神冷寒,就像结了层厚厚的冰似的。

“离那么远,你的声音又不怎么大,要我怎么听得清楚啊。”

耿剡律说得合情合理,只可惜在卫非攸听来那全然无意义。“二公尺就是二公尺,再废话我扔你出去。”

“小气猫。”耿剡律啧了一声,不怎么甘心的退到二公尺之外。“还有什么啊?”

“还有三杀,分别是杀剑、杀技、杀气。”

卫非攸转过身脱下弓道裤裙,从自己的实物柜中拿出制服换上,继续为耿剡律解说:“将对方竹剑先三寸处先抑压于右方,又抑压于左方或向左右拨开,使对手的剑先始终无法保持正中指向我方正面,称为杀剑;如果对方的剑术超群,难以应付时,则猛攻对方招式之弱点,因为招式有优点必有弱点,就其弱点处猛攻使敌方绝招无法施展称为杀技;而如果对方斗志旺盛,锐不可挡,此时应连续冲体,或连续猛攻其‘出端手’钝挫对方发招之气势,这就称为杀气。”

说完,卫非攸也穿完衬衫与长裤转过身来,双眼无波的直视看来陷入恍惚状态的耿剡律,突然觉得不悦。

“耿剡律!”卫非攸微愠低喝。

“干嘛?”吓了一跳的耿剡律愣了下,接着望向卫非攸,表情很是无辜。“三杀我听不懂啦,什么剑先、出端手、连续冲体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卫非攸闭了闭眼,眼中掠过一抹无奈。

耿剡律是真的想学吗?他很怀疑。“明天我再告诉你有关剑道的术语。”

“喔。”耿剡律没有意见的应声,同时眼尖的发现卫非攸还没打上领带,双眼在瞬间闪闪发光。“我帮你打领带。”瞥了眼看来兴致浓厚的耿剡律,卫非攸想都没想的便拒绝他;连自己领带都打不好的人,哪有资格帮别人打领带。“你的手太笨。”

“所以才要多练习嘛。”耿剡律不以为杵的笑笑,伸手便夺下了卫非攸手上的黑色领带,大有不达到目的不死心的意味。

定定的看了眼眉开眼笑的耿剡律,卫非攸抿了下唇,主动走向他。“别勒死我。”

“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耿剡律极孩子气的扁了扁嘴后,低首为卫非攸打领带,脸上扬起一抹既开心又满足的微笑。

卫非攸看着耿剡律脸上的幸福微笑,完全不能理解耿剡律为什么会这么快乐,不过是让他打领带而已,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耿剡律愈来愈奇怪了。

一分钟过去,耿剡律总算将领带打好,只是,他还是抓着领带不放,眼神看来有些不怀好意,有些诡异。

“你可以放手了。”冷冷的瞧着抓着自个儿领带的手,卫非攸淡淡说道。

“有没有报酬?”耿剡律的声音好期待,像是快乐的在算计什么似的。

“等义工领薪水的那天就会有。”卫非攸拍了下耿剡律的手。“放开。”

“就这样放手不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吗?!”耿剡律的笑容贼贼的,下一秒,他放开了领带,却以姆指与食指扣住了卫非攸的下巴,贴近他的唇,软软热热的舌头,像条蛇般的缠住了他的。

这就是耿剡律要的报酬?

一瞬间,卫非攸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也有一种想推开耿剡律的冲动,但是……算了,看他吻得这么高兴,随便他了,反正他也不讨厌这家伙吻自己的感觉。

双手不自觉的环上耿剡律的颈子,仰首承接他热烈的吻,卫非攸突然发现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耿剡律为什么会吻他?第一次吻他,他还能勉强了解,因为那时的耿剡律被自己气得乱七八糟的,所以连带的脑子也不大正常;但是现在他的脑子应该很正常吧?那么,他干嘛吻他?

算了,吻就吻,就当被小狗咬了一口。反正,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吧?

考虑的时间连两秒都不到,向来懒得想太多的卫非攸决定不理会这个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半晌,耿剡律才放开了卫非攸,一双漂亮的东方眼闪闪发光,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看来很满足的样子。

卫非攸的双手仍是环在耿剡律的颈后,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的眼睛是暗红色的。”看着耿剡律的眼,卫非攸虽然面无表情,声音也平平淡淡的,但他亮灰色的眸子里确实闪过一抹惊奇。

“对啊,你是第一个发现的。”耿剡律的手偷偷摸摸的往下滑,双臂一圈便紧紧搂住了卫非攸,额头抵着他的。“我的眼睛天生就是暗红色的,可是到现在除了我的家人以外,都没有人发现,就连澄羽也没注意到。”

卫非攸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耿剡律那双罕见的暗红眸子,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会这样?”他对这点倒是挺好奇的。

“天晓得。”耿剡律不在乎的勾起一抹笑,低首又啄吻了卫非攸的薄唇几下。“大概是什么基因突变吧,管他那么多。”

被人偷了香的卫非攸微微皱眉。

耿剡律在干嘛?为什么又亲他?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瞄了耿剡律一眼后,卫非攸放下抬起的手,推开抱着自己不放的耿剡律。

“怎么了?”耿剡律对于怀抱的空虚有些不适应,很想再把卫非攸拉回来,但又怕会因此惹他生气。

卫非攸瞄了眼看来担心的耿剡律,又看了眼自己胸前有打比没打还要糟糕的领带,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绝对不会再让耿剡律那双笨手帮自己打领带了,让他打,实在太浪费时间,而且,还没有半点效率可言!

***

蔚蓝的天,凉爽的风,时序已进入了十月中旬,这个一年之中最凉爽的时节。

坐在学生会室里,卫非攸手上捧着自己最爱的桂花乌龙茶,看着窗外高高的蓝天,心情很好。

他很喜欢这种天气,天空蓝蓝的,风凉凉的,气温也不会过高或过低,这种日子最适合睡觉。

“非攸,你在看什么?”安澄羽的声音突然冒出,让卫非攸的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

“没什么,只是吹吹风而已。”看了眼刚进门的安澄羽及陆又司,难得的好心情让卫非攸的脸上浮出一抹浅浅淡淡、但绝对是属于善意的微笑。

陆又司看到呆掉。“非攸学长……你……今天心情很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卫非攸纯粹的笑容。

天啊!真的好美!

卫非攸点了下头。“今天天气不错。”看见俊秀学弟露出痴呆的表情,让卫非攸的心情更好,所以他回了自己平日绝对不会理会的废话。

“我看你今天的心情最好。”安澄羽啧啧有声的打量卫非攸。“脸上有非冷笑的微笑已经很让人吃惊了,你居然还回答你平常认为没必要理会的废话,非攸,你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是不是?”

“没。”卫非攸啜了口茶,闲适优雅的挂在椅上。“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很舒服,事情又都忙得差不多了。”

“说到事情都忙完,你和剡律的是都忙得差不多了,也该帮忙我和又司了吧?”安澄羽脸上扬起讨好的微笑,走向卫非攸。“我说亲爱的非攸,你看起来既然这么优闲,应该抽得出时间帮忙我和又司吧?”

卫非攸瞄了眼安澄羽,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置若罔闻。

“澄羽学长,我们自己的工作不要麻烦非攸学长了。”陆又司拉回不怀好意的安澄羽,向卫非攸歉然一笑。“非攸学长,你不用理澄羽学长,我们两个的工作还忙得过来。”

“又司,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啊!”安澄羽对陆又司的差别待遇显然有点不满。“什么叫作‘不用理澄羽学长’?你很过分喔。”

“呃……”陆又司只能干笑,“我……我不是有意的啦,澄羽学长。”

“不是有意的?这才是你真正的心意,对不对?”安澄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挑了眉,逼向陆又司。“你说,你是不是比较喜欢非攸?”

“呃……”陆又司左瞟右瞄的,决定沉默;说是大概会招来澄羽学长一顿好骂,说不是也不对,因为他真的比较喜欢非攸学长。

他还是闭嘴比较好,才不会惹来麻烦。

“澄羽,耿剡律人呢?”在安澄羽与陆又司对峙时,卫非攸天外飞来一句问话。

“剡律?”安澄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望向陆又司。“又司,剡律去哪儿了?”

陆又司耸耸肩,脸上的表情告诉安澄羽“我也不知道”。

“你们都不知道?”这倒奇了,难得澄羽会不知道耿剡律跑到哪里去;卫非攸又瞥向窗外,仰望悠悠蓝天。

“让我想想。”安澄羽挥挥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最近有没有比较大的活动?”他看向陆又司。

“最近?”陆又司掏出随身行事历翻阅。“嗯……最近比较大的活动只有学园祭吧?其他的活动好像……啊!就是这个。”

“找到了?”安澄羽一把夺过陆又司的行事历。“对,就是这个!”

“什么?”卫非攸连头也没回的问道。

“校际篮球比赛,比赛场地在我们学校,比赛时间是今天的十点。”

安澄羽说着,同时看向自己的腕表。“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分,我们马上赶过去的话应该来得及,要去吗?”他望向盯着窗外的卫非攸。

卫非攸没有应声。篮球赛一定会很吵,而他一向讨厌吵闹的地方。不过,耿剡律曾经特别到弓道社看他比赛,他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的过去看看他的球赛?

“现在去还有位子吗?”虽然他从来不看学校的任何活动或是比赛,但是他很清楚学校篮球社的人气,尤其今天又是校际比赛,可以想见会有多少人跑去观赛,现在才去的话会有位子吗?

“这点你放心。”安澄羽咧开一排闪亮白牙。“我们学生会的干部都有预留席,所以一定会有位子的,而且一定是好位子。非攸,怎么样,去不去?”

卫非攸再度沉默。

学生会干部的预留位子应该不会太挤,而且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非攸学长?”陆又司伸手拍拍卫非攸的手臂,困惑的看着他。

“我们走吧。”卫非攸点点头,同意了。

他想看看耿剡律打球的样子。既然是社长,想必球技一定不错,打起球来,或许就不会像平常一样笨手笨脚了吧?

***

“剡律,剡律,我爱你!”

“定宣、定宣、定宣!加油、加油、加油!”

才一踏入体育馆,卫非攸便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纳闷的看向安澄羽。“比赛应该还没开始吧?”

“嗯,还有五分钟才开始比赛。”安澄羽微微一笑,领着陆又司与卫非攸向前走。“现在这是热身而已,等会儿才会开始。”

“澄羽学长,哪个学校和我们比赛?”陆又司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矿泉水,交到卫非攸的手上。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私立盟文高中,他们的主将是郑翔引、余定宣。”陆又司走在卫非攸身侧,替他挡住拥挤的人潮。“本来还有唐定昂的,可是听说他心脏病前阵子才复发,所以没有下场,只能在旁边看。”

“真可惜,定昂的球打的不错,和剡律那家伙杠上的时候最具可看性,他们两个人单挑的时候,就像两只猛虎争斗一样。唉,太可惜了。”安澄羽发出可惜的喟叹声,“不过,三巨头少了一个,他们的默契不晓得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好。”

卫非攸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顺便把替自己挡人的陆又司拉回。

“非攸学长?”陆又司困惑的望向卫非攸,不懂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往里面拖,他不是很讨厌和人有所接触的吗?

“不必,你太小。”又司的身体根本没有挡人的效果,站在外面也只是让别人挤而已。再说,他也不需要一个学弟帮自己挡人,他没这么没用。

“,我在说话你们都没在听喔!”自说自话得很高兴的安澄羽突然发现他的两个听众都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他们的。

这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非攸就算了,反正他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连又司也这样?太过分了!

“澄羽学长,你有说什么吗?”陆又司一脸无辜。

安澄羽皮笑向不笑的扭了把陆又司的脸颊。“我说!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坐下来准备看比赛了。”

陆又司这才回过神来,同时也发现学生会干部的位子坐着两位他很熟悉的女性。“会长,书记,你们也来看比赛?”

“是你啊,又司小朋友。”学生会会长回首给了陆又司一个笑容,同时发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澄羽,你是怎么将非攸猫儿拐来看球赛的?”

“呵呵,我很厉害吧。”安澄羽笑笑,拉着卫非攸坐下。“会长,没想到你会和书记大人一起过来看球赛,你们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要过来关心学校的比赛嘛。”书记代为回答,笑得很和蔼可亲。“非攸猫儿,你不是从来不关心学校活动的吗,今天怎么愿意拨冗过来?”

“因为他今天心情特好。”安澄羽笑眯眯的回答,“再说,今天剡律要打球嘛,身为剡律的好友,非攸当然要过来看看。”

“好友?”会长笑了,一双眼贼贼的扫过卫非攸。“澄羽,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全校的大小八卦?”

“愿闻其详。”安澄羽躬身作了个揖。

“所有的八卦都指出你已成了剡律的下堂妻。”会长优雅的笑了笑。“剡律暴龙的新欢据说是非攸猫儿,亲爱的副会长,你说这个八卦的真实度是多少?”

“还有,根据最新的发展,传闻你与又司小朋友走得愈来愈近,似乎擦出了爱的火花,是不是这样子呀,亲爱的澄羽天使。”书记的笑容很迷人。

“绝对没有,我喜欢的人不是澄羽学长。”第一个反驳的是陆又司。“学姐,你们千万不要相信那种空穴来风的八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啊,又司已有喜欢的人,亲爱的会长,可敬的书记,你们可以停止散播这个错误八卦了。”安澄羽微微一笑,敛下眸光。“至于非攸和剡律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可以向他本人求证。”

“非攸猫儿,听说你和剡律暴龙的感情不错?”会长好奇的发问,大眼瞅着卫非攸面无表情的俊美脸蛋。

“没那回事。”卫非攸淡淡回应。

“对啊,他们只不过接了吻而已。”安澄羽惟恐天下不乱似的补上一句

“谁是攻?”这是书记的第一反应,问得很直截了当。

“一开始是剡律,后来变成了非攸,不过看这个情势,以后攻方都会是咱们的黑猫。”安澄羽低首窃笑不止。

“非攸是攻?”会长意外的看向卫非攸。“非攸,我们还以为你会是受呢。”

攻?受?什么东西?

卫非攸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非攸很纯洁的,你们不要污染他啦。”安澄羽偷笑得双肩抖动,非常佩服书记干部的直言不讳。

“学姐、学长,比赛开始了。”在一边听得很痛苦的陆又司,在捱到比赛哨声响起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比赛开始了?

卫非攸看向球场,第一眼便见到身着篮球服、看来神采飞扬的耿剡律。

耿剡律……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眼睛闪闪发光的,看起来好像一只见到带肉骨头的大笨狗。

脑中不经意的闪过耿剡律昨日看自己的眼神,卫非攸一怔。

昨天,耿剡律的眼神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昨天他看自己的眼神,除了闪闪发亮以外,还多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很温暖,很柔和,却又很浓厚。

那种眼神代表什么?耿剡律又是为什么看他看得那么专注?

微微纳闷的皱起眉,卫非攸为这点感到不解。

“非攸,剡律很帅吧?”安澄羽嘴角噙着一抹笑,专注的看着球场,同时稍微分心的以肘顶了顶卫非攸。“他刚才那个闪人的假动作可是超水准的喔。”

耿剡律很帅?卫非攸重新将心思放回球赛,见到耿剡律在原地将球运得极低,企图突破敌方的防守。

不可否认,耿剡律的表现的确不错,是篮球社的主力攻击球员,不过为什么澄羽会说他帅,他哪里帅了?

银眸紧盯着耿剡律,卫非攸密切的注意耿剡律的一举一动;突然发现,耿剡律在球场上真的很帅--假动作一流,运球又快又稳,进球率奇佳,抢篮板球也行,全身上下充斥着野生动物的爆发力,却又不可思议的优雅;他一直以为“优雅”这两字会一辈子都跟耿剡律绝缘。

怪不得耿剡律会有这么多的球迷,他打起球来,的确相当有魅力。

卫非攸就这么定定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耿剡律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间,他向来空白的心扉,映入了耿剡律的认真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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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猫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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