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毫无预警的开门声打断了正努力进出范迟羲花穴的颜颢诔,他迅速的拉起身旁的凉被,遮盖她充满粉嫩红彩的娇躯,双腿紧紧环着她的双腿,他胀热的尖挺正被她润湿的甬道包围着。
几乎是破门而入的席尔迅速来到他们床边,眼底有着明显的高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
「滚出去!」颜颢诔以严肃和强忍的语气,瘖亚的命令着。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早就习惯他边做爱边谈公事的席尔,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不对,还一步步的靠近床沿。
「我要你滚出去!」
身下的范迟羲睁着大眼紧张的看着他,颤抖的双臂紧捉着他,让他的怒气更是高张。
他拉过凉被紧紧的包裹她。他当然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和他在一起就放不开矜持的地,怎么可能会习惯在别人面前和他做爱,而且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窥探她的美丽,现在的他是没有枪,不然他铁定一枪毙了席尔。
席尔突然意会他的严肃,也发现他竟然拉起被子遮盖他身下的女人,一时之间他以为是眼花,可是他眼中的怒火真的不容他忽视。
刚刚那一瞬间看见他身下的女人,似乎真的是那天到伊珞集团洽公的女秘书,想不到他还真的把人家弄上床了,而且还带着她失踪好几天,害得日本那边不断的来电询问人怎么没回去。
他还真笨,怎么会没想到是他把人拐走了,这下好了,他也不用告诉他了,想着如何向高桥财团交代才实在吧!
可是他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凉被。底下的躯体不用猜都知道是交叠在一起的,他讶异的是颜颢诔什么时候开始会帮女伴遮掩了?
「席尔,别逼我杀了你。」颜颢诔气愤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杀人,这时他开始后悔赋予他随意进入他房间的特权。
「日本那边正在找她。」席尔试着以平稳的口气告诉他,第一次有种会被他杀死的恐惧感,因为从末见过他为床伴的隐私而生气的样子,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他吓跑了吧!「我不管谁找她,告诉他们人早就回去了。」不管怎样他是不会让她回去的。
听他这么说,席尔错愕的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时候他懂得留人了?他一直以为他有着让女人「来去自如」的潇洒,怎么遇上这个女人以后却改变了?难不成他还没玩过瘾不成?
他看了下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比对着记忆中的那个她,不太敢相信那么娇弱的女人,会禁得起颜颢诔霸气的行为模式,不禁猜想她是不是知道他就是伊珞的总裁了。
「这样好吗?」席尔不确定的问道。
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质疑他的命令,依照以往在他身边的女伴惯例看来,他还真怕他会后悔把那个女人留在身边,看来,他非得准备一张空白支票才可以,只希望她不会狮子大开口。
「我不管你好不好,我只知道你再不离开这间房间,我一定会把你杀了。」老实说他现在真的是欲求不满,也是他第一次向席尔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是我话还没说完。」这也是他第一次一天内听到两次要被杀,颜颢诔竟然会为了他打断他的「运动」而想杀他。
「那就快说。」他的欲望渐渐退却,干脆坐起来将凉被留给她遮掩,也让她蜷缩在他身后遮掩她羞红的脸,手轻抚她僵硬的背。
「你父亲在找你。」席尔恭谨的站在他面前,目光无意的扫过他仍然勃发的尖挺,那上头似乎还残留着床上那女人的花蜜。
这真是不可思议!因为颜颢诔一向是离开女人的身体之后,就不沾惹任何女人的体液,干狰的床单或被子一定是拿来擦拭自己的。
「就为了这种事你执意留在这里?」父亲找他一定是为了他好几天没回公司,一直以来这都是常有的事情,哪值得他留在这里的?
「我们以前不是都这样讲话吗?」他今天在他身上发现太多不同了,一下子还无法适应,他还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让他宁愿欲求不满也不愿和床上的女伴继续,他什么时候怕人家看来着了?
「以后我不允许你这样进我的房间。」如果不现在跟他讲清楚,以后大概会常常有这种事情发生吧!而且他们现在是在西班牙耶!席尔竟然又神通广大的找到这边来,看来他改行去当侦探说不定会比较适合一些。
「为什么?」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颜颢诔懂起什么是隐私权了?是为了床上的女人吗?他看着那瘦弱的躯体,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他还是觉得他们希腊的女人比较有劲,至少不会一副禁不起「运动」的样子。
「我的事轮得到你问为什么吗?」他难得在席尔面前严肃,也难怪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而且又是收回他习惯已久的权利。
是轮不到他问啊!
所以他点点头转过身要离开房间,可是正当颜颢诔掀起凉被时,他又转了回来,看着他又快速的帮她包得紧紧的,让他的唇边漾起了一抹笑容。
「你什么时候回希腊?」他差点忘了要问这句话,可不能让颜颢诔乐不思蜀。
「该回去找就会回去口」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去。
「那我也在这里住下来打了,如果你想回去记得告诉我。」他决定留在这里了,或许会看到一些好戏也不一定。
「随你便。」只要现在滚出房间。
颜颢诔在心中啐了一声,真希望把他丢出房间。
席尔当然知道他眼神的含意,所以把特意跟服务生要来的备份钥匙丢给他,这下子他就真的进不来了,随后他才带着一脸贼笑退出房间。
在确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范迟羲才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颜颢诔,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凉被,深怕那个人又冲进来。
「你们常常这样?」
颜颢诔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紧绷的背。「以后不会了。」
「老天……你常常在他面前表演?」她当然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意思就是他们之前都是冒着被那男人看到的危险,她还要很庆幸前些天他没有来,否则以颜颢诔疯狂的索爱方式,他们根本时时刻刻处在被观赏的机会中。
他不想对她撒谎而老实的点头,「他常会这样冲进来告诉我,我老爸找我,而且我的女伴也不会在乎有他的存在,她们只是负责解决我的欲望。」
「她们?」
虽然早知道他会用个复数的代名词,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向来是个眼不见为净的人,一旦知道,怎么让自己不在乎?
她推开他的怀抱,双眼直视着他蓝色的眼眸正经的问道:「那我呢?」难道她也只是他用来抒发欲望的工具?这种想法让她没来由的感到心寒,她的自傲怎么会容许自己成为男人胯下的玩物?
「妳不一样。」颜颢诔一时之间也讲不出她有哪里不同,只知道自已根本不想放开她。
范迟羲见他迟疑,心里就像被捅了一刀。「我哪里不一样?」
「羲……」他知道该说出类似「以后只会有妳」这类的话,安抚她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可是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给她保证,毕竟他无法预测以后啊!他甚至无法预料如果身边没有她会怎么样。
「连安慰我的话都说不出口吗?」懂得察言观色的范迟羲内心崩裂得更大,虽然他表现得并不明显,可是敏感的她却是一清二楚。
老天!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难不成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复不成?为那些在她手中终结掉的生命讨回公道,所以注定遇上一个只要身体不要心的男人?
「羲……」他想否认她的话,可是却讲不出口。
范迟羲紧咬着下唇闭上双眼别开他的注视,直到自己稍能面对他之后,才问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测的残酷问题。
「那么我换个方式问好了。」她放下手中的凉被,搭上他的肩膀跪在他的面前,让她浑圆的蓓蕾正好挺立在他面前,温润的花蕊更大胆的置放在他的尖挺勃发上。「在你眼中,我价值多少钱?」
「妳是无价的。」颜颢诔紧拥着她的腰际,让她坐在他的肿胀上。他的唇吻上她,想要寻找她的响应,可是却吻到了咸湿的液体。
无价啊!她应该高兴吗?至少她在他的心中是无价的,老天!她无意将自已的身体如同货物般的标价,可是他的确是因为这样才讲得出她的价值。
第一次,她在樱盟以外的人面前落泪,可原因竟是那么可悲。
***
睡得不安稳的范迟羲仓皇的醒过来,而且几乎是跳起来的,她看了桌上颜颢诔留下的纸条,写着「我到楼下去」,让她的心稍微冷静了点。
昨夜他安抚了她一整晚,就为了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是无人能比拟的,随后当然又是一阵云雨,弄得两人都筋疲力竭才安分的相拥而眠。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梦魇她就无法冷静下来,因为她又梦见范迟荷了,而且她满身是血的倒卧在血泊之中。
天啊!尚似雨到底有没有安全的把荷救回来呢?她一定得回去看看才行!
她立即下床穿衣服,匆忙的把头发盘成发髻,正要冲出门外,却发现席尔站在门前,像是在等她的样子。
「我终于等到妳了。」席尔首先有礼的鞠躬,然后自动地走进房间找了张沙发坐下,以眼神示意要她也跟着进来。
「有什么事吗?」范迟羲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怀疑这男人来这里的目的。
席尔挂着习惯性的笑容说道:「我先替颢诔谢谢妳这几天的陪伴。」
范迟羲一听,心就凉了半截,死命的咬着下唇不说话。
她该说不客气吗?她自嘲的想着。
「这是颢诔所谓的无价。」席尔由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张空白支票,交到她面前。
昨天他在门外多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依据以前处理颜颢诔身边女人的经验,他立即准备了一张空白支票过来,今天早上他也离开房间给了他交支票的时间,所以直觉认为颜颢诔应该是要他这么做没错。
范迟羲颤抖的接过支票。
老天!他安慰了她一整晚,隔日换来的就是他的空白支票?
这算什么?
他真的把她当作那些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女人吗?难不成她就这么的下贱?她将女人的宝贵给了他,换来的只是一张空白支票?
「你们真懂得伤一个女人的心。」或许昨天就是他故意安排他闯进房间的吧!变相的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关系该结束了。
「对不起。」他也以为她会是个例外的,毕竟他昨天看到了那么多的不同,只可惜仍然听到所谓的「无价」,他大概知道颜颢诔并非以以往的模式要她的「伴游」,也知道她可能没有心理准备面对这一切。
可是时候到了,就应该梦醒的。
「这有什么好道歉?」范迟羲忍着泪水,反而给他一个微笑。「这是正常的不是吗?游戏结束之后本来就是拿钱走人的。」
游戏!
她残忍的把他们之间比喻为一场游戏,就像小孩的办家家酒一样,迟早会因为落日而结束,如果不为落日也会因为厌烦而不再碰触。
她宁可将他们当作是落日而结束,至少他们之间还有美丽。若是厌烦,只怕她这一走,心里将永远带着无法磨灭的痛。
「是的。」席尔没有看出她强忍的伤心,所以细心交代道:「只要再陪他一次,妳就可以离开了,他不会希望在醒来的时候再看到妳的。」
这样的支票,她在高桥财团工作几十年都不可能会有吧!拿了这张支票她大可不用再回去高桥工作,或许她狠一点还可以拿更多的钱,然后往后的日子只要靠着那些钱的利息就可以安稳的过日子。
范迟羲默默无语的收下支票,在抬眼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敬业」的浅笑,也在心中狠狠的划了自已一刀。
「我的服务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可以想象,不然他不会以无价来形容妳的。」席尔没留意她的不对,径自起身离开房间。
背后的一声关门声把她打入了地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再冰冷不过的心。
妓女!
她的自傲躲不过那张支票的讽刺,她顶多是个伴游的高级妓女罢了,他的安慰和贴心都是骗人的,只是想骗得她一次次的配合。也恨自己为什么就是逃避不了他的引诱,总是一次次的沉沦在他的温柔下。
她不愿承认自己在乎这个男人,她相信一旦回到日本她就会忘记他的,就像她当初忘记尚似雨一样,因为感情一旦结束,就不需要再回头,虽然她会痛苦,可是有的是方法可以让她麻痹。
对的!她一定可以的!
房门又开启,走进来的是一脸神秘的颜颢诔。他根本不知道方才席尔来找过她,他看着她坐在沙发上发呆,便蹑手蹑脚的走近她身边,由身后环住她的颈项。
「猜猜我为妳买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买戒指,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也想让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他身边。经过昨晚,虽然他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会如何,可是他并不想尝试,免得自己后悔又痛苦。
「不知道。」早就察觉有人进来的她当然没有被吓到,只是静静的让他拥着,看着他想做什么,不想再让自已成为可笑的闹剧主角。
「妳会喜欢的。」他捉起她雪白修长的无名指,替她套进了一枚雕工精细的钻石戒指,而那戒指正和他手上的相辉映着。「这是对戒,这世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
如果这是在昨夜告诉她的,或许她会很开心,可是她实在不懂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一张空白支票的侮辱还不够吗?或者这是他在空白支票外的奖赏?想以这样换取她更好的服务?
思及此,她立即漾起了一抹笑容,心里告诉自己她收了一张空白支票,可是这就像是刀子一样不停地在她心中剖着。
看见她笑了,颜颢诔也跟着笑了,从不知安分为何物的大掌渐渐滑落到她的胸前,把玩着她的浑圆,细细的啃咬着她粉嫩的颈项……
伏趴在床上的范迟羲听着他不断进出花穴的声音缓缓的落下泪水,感觉着他带给她的最后一次高潮,当他在她的体内解放欲望时,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范迟羲撑起软弱无力的身体想下床,可颜颢诔却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紧紧的攀着她,手紧拥着她的腰际,脚和她的纠缠着。
这让她怎么离开呢?原想贪恋他的温暖,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先前说过,他习惯抱着东西入睡,就让她一阵心酸。
她努力的想挣开他的怀抱,不过却惊醒了他。
「妳要去哪?」颜颢诔睡眼惺松的问。
范迟义愣了愣。该说要去哪?说她拿到钱该离开了吗?自傲的她当然讲不出这种让自己没面子的话,她冷下心,唇边漾着甜美的笑容。
「我去洗澡。」
他拥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晚点洗没关系。」
他的蛮性似乎又开始了,他总是这样死缠着她,让她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做。可是这次是他要她离开的不是吗?为什么又这么的缠着?难道他对她的羞辱还不够吗?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她熟悉的环境里。
「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想去冲洗一下。」
她拉开他手脚的禁锢,光裸着身子坐了起来,想要拉过他手中的被子,而他却怎么也不放手。
「我陪妳一起去。」颜颢诔正想他起来,却让她压回床上。
「不用了,你一起来有洗等于没洗。」以这几天和他相处的习惯而言,他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洗澡,非得在浴室里和她欢爱一回才会洗澡,而且还不是自己洗,而是瘫软在他的怀中任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帮她洗。
「为什么?」
颜颢诔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让她想要离开的心动摇了下,更不懂这个男人既然要她离开,又为什么要这样百般的刁难呢?像这样她离得开这间房间那才奇怪。
不过他的举动也开始让她怀疑他为什么要她离开。
或者只是因为跟她玩玩,舍不得她这个「玩具」离开?其实她还有些期望,他会告诉她那张空白支票只是跟地开的一个玩笑,虽然她想回日本一趟,可是她不想以这种名义离开啊!
「没有,我只想一个人洗,你先睡,我一下子就回来。」范迟羲裸着身子躺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觉他的手立即环上了她的腰际,心里期盼着他会说出挽留的话。
可是他却只是亲吻着她的头发,将下颔靠在她的头上,什么话也没说,让她完全死心,也将心中的所有盼望赶出心底,她缓缓的闭上双眼不让泪水留下。
「别洗太久。」他还是喜欢抱着她入眠的感觉,虽然很想跟进浴室去,可是他顾虑到她的意愿,所以勉强的放开她,拉过还有她淡淡发香的枕头抱在怀中。
别洗太久?
范迟羲从他怀中坐起看着他抱着枕头的模样,似乎对她没有任何的眷恋,泪水无声的滑落在她手上,吓得她赶紧拭去泪水,她也注意到刚刚他为她戴上的戒指。
她凭什么要他的戒指?或许他习惯送女伴戒指,可惜她不习惯接受男人送她的戒指,而且还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她不笨,当然知道那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意思,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她离去,又为什么要给她一个戒指来束缚她?难道和他沾惹过的女人就不能再和别人有牵扯?
她冷冷的笑。谁能限制她的意志、她的行动来着?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今天他算是狠狠的捅了她的心一刀,她不会再笨第二次的:拔下手上的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她容许自已再看他一眼,想忘却这个男人的百般温柔,记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羞耻。然后她找出自已的衣服走进浴室,想洗掉属于他的味道,不容许自己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穿好套装,绾起长发,出了浴室,她告诉自己她仍是那个悍练的范迟羲,环顾室内,她只带走那张空白支票,让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个耻辱。
无声的走出房门,她思考着该怎么回日本,最后她决定打电话给在法国尼斯的尚似火,因为沉默寡言的他一定不会问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