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昊天的坏脾气让整个双龙堡上下都不知所措，晴娘私下去问过可人，得到的答案也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一切都结束了！」

对于两个人一下子好得不得了，一下子又变得像仇人一样，晴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德四带著怀孕的凤嬉回到双龙堡报喜讯，一进堡里，就听刘三说了最近何昊天的变化，不过刘三忘了说出可人和震雷山庄庄主羿靳的关系。

「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帮帮堡主！」李德四认为何昊天对自己恩重如山，他不能见他这么消沉下去。

「虽然我曾经嫉妒过可人姑娘，不过我也希望何大哥和她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凤嬉身为人母后，懂事了不少，两人在房里商量著该怎么做。

「干脆我偷偷带几个人下山把那个家伙除掉！」李德四认为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我赞成！不如说做就做！」凤嬉马上附和。

李德四没有将自己的计画告诉任何人，就连带去的人都是自己在外招聘的新镖师，所以刘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害李德四闯下大祸。

隔天晚上，就见到李德四气急败坏地回到房里。

「怎么样？成功了吗？」凤嬉急著知道结果。

「我本来应该可以成功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莫名其妙跑出一个姑娘帮那个家伙挡了一剑，看到那位姑娘的血染红了衣服，我再也下不了手了！」李德四对那位姑娘很内疚，也很气自己没能达成任务。

「失去了这次的机会，看来何大哥跟可人真的是无缘了。」凤嬉惋惜地说著。

他们已经尽力了，一切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何昊天，只要一想到可人，就难以控制地大口喝著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刘三，心里十分难过。

「你看！事情愈弄愈糟，堡主本来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回到房里的刘三，语气中有点埋怨妻子的意味。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个性都那么倔强？尤其是可人，这次竟然变得那么坚持，」晴娘虽然不肯承认自己太冲动，不过语气也放软了许多。

「看来只有可人姑娘能让堡主恢复正常了。」刘三看著晴娘，他知道妻子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可人！」晴娘拒绝了刘三。

「这件事是你造成的，残局该由你来收拾！」刘三第一次展现出大男人的气概。

「好啦，我现在就去嘛！」晴娘还是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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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香满楼的路上，晴娘一直思索著该怎么劝可人。毕竟跟著亲大哥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是可人期盼了那么久的事，现在她总算如愿以偿了，自己怎么开得了口劝她留下？

「晴娘你来了？」可人正好要送羿靳离开，却看见了站在大门外的晴娘。

「你就是晴娘？我听妹妹提过你，真是谢谢你这么照顾她！」羿靳对睛娘并不陌生，他能顺利找回失散的妹妹，晴娘可以说是他们的大恩人。

「不用客气，我和可人是好姊妹嘛！」晴娘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心想难怪可人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世代相传的优良血统。

「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改天一定好好谢谢你！」羿靳说完后匆忙离去。

可人拉著晴娘回到自己房里。

「晴娘，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以后你有机会就到震雷山庄找我！」羿靳已经帮她正式赎了身。

「这么快？」晴娘心想这下完了！

「不算快，本来大哥想帮我赎完身就立刻回去，但是出了点事，就耽误下来了。」可人看得出大哥很在乎那位因他而受伤的姑娘。

「意思是你暂时还会住在这里啰？」晴娘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可人点了点头。「大哥希望我能暂时住在这里。」可人没有说出羿靳遇刺的事，因为她怀疑这件事跟何昊天有关系，为了不要节外生枝，她不想再提起那件事。

「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晴娘握住可人的手。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是不是刘三大哥对你不好？」可人对晴娘的幸福看得比自己还重，平时都是晴娘在帮她，她第一次见到晴娘这么紧张，当然义不容辞地想要帮助她。

「刘三才不敢对我不好呢！不过这件事要是你不帮忙，我看他迟早也会开始对我不好了……」晴娘知道可人的心肠很软，她一脸的担心，肯定会逼得可人答应的。

「这么严重？你说吧！」可人果然见不得晴娘受委屈。

「你也知道我们都是靠著双龙堡生活，堡主因为你脾气暴躁也就算了，现在连生意都不想做了！」晴娘偷瞄了可人一眼，看到可人的脸色黯然下来。

「我想不太可能是因为我吧？而且我也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可人想到自己被利用的事，就不想再相信何昊天了，虽然感情的伤口一时修补不好，但是只要不听到他的名字，痛苦就会少一点。

「说实在的，事情会这样发展，我们当初真的没想到，堡主会知道你大哥的事，也是我们说的，本来我们只是希望他会因为嫉妒而面对自己的感情，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促成良缘，还能亲上加亲，让两家的生意发扬光大，没想到自从堡主来到香满楼，就因为嫉妒打消了和震雷山庄合作的念头，现在你们还变成了仇人，这全都是我的错！」

晴娘对于自己提出这么糟糕的主意内疚极了，她将整个计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可人。

听完晴娘的解释，可人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何昊天。

「晴娘，我想我跟他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她并不怪晴娘，也不再误解何昊天，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误会，她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现在的她只想过著平静的生活。

「可人，我从来没有拜托过你，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拜托你，请你去看看堡主吧！」一向坚强的晴娘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人看到晴娘为了自己和何昊天做了那么多努力，自己却从来没有努力争取过什么，终于点了点头，答应去看看何昊天。

「真的！你真的肯去看堡主？」晴娘没想到自己竟然说服了可人！

「是真的，我们走吧！」可人现在已是自由之身，可以随意离开香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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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踏进双龙堡，可人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这次她要主动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这次是她先误会了他，不管他要怎样责骂她，她都打定主意要承担下来。

才靠近书房，可人就听到何昊天大声咆哮的声音。看著可人一步步走到门前，晴娘示意要大家离开。

「拿个酒需要这么久吗？」何昊天趴躺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就对著进来的人大声叫骂。

「没办法，谁教香满楼离这里那么远！」可人一点都没被何昊天吓到，反而撒娇地贴上他的背，因为她知道他绝不会对自己这么凶的。

何昊天愣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念过度而产生了幻觉，他想要转身，却被可人制止了，他停下了动作，好怕这是一场梦。

「你真的好坏，总是伤我伤得那么重！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因为不用面对他，她才有勇气先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又不是第一次说！」从身体接触的温度，何昊天确定这不是梦，他转身抱住了可人。

「原来你那次就已经听到了！你就是那么讨厌，老是欺负我！」可人记得两人每一次接触的甜蜜回忆。

「欺负人的好像不是我吧！我才是受害者！」何昊天出奇的温柔。

「你还是不承认！既然这样，那我走好了！」可人嘴上说著气话，身子依然依恋著他胸前的温暖。

「怎么这么爱生气啊！是你自己要我别再去找你的，你忘了吗？」何昊天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在我面前跟一群女人打情骂俏，难道还希望我替你拍手叫好吗？」可人嘟起小嘴生著气。

「那是因为她们告诉我，你……」何昊天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因为就连现在，他还是怀疑可人背叛了他。

「我怎么了？」可人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不行！我要检查！」何昊天实在说不出自己是因为嫉妒而冲昏了头，可是又无法不怀疑可人是不是背叛了自己，与其用问的，不如身体力行比较有效率！

何昊天二话不说就将可人抱回了房间。

「羞死人了！你在干什么啦！我警告你，快放我下来！」

一路上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却没人想要阻止这件好事。

可人表面上又急又气，但是满心却被甜蜜给占据了。

房门关起来后，所有的人都可以想像里面有多么激烈，就连到了晚饭的时间，都还不见两个人走出房间－－

天色微微亮起，可人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悄悄来到晴娘的房门外。

「晴娘！晴娘！」可人小声地敲著门，生怕被别人听见。

「可人？你不是应该在堡主那里吗？」晴娘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

「可不可以请刘三大哥送我回去？」可人想要在大哥发现之前赶回香满楼。

「你干嘛要回去啊？是不是堡主又怎么了？」晴娘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可人非回去不可，她有点担心可人又反悔了。

「不是昊天的关系，是我不想让大哥生气！」可人说出了她的顾忌。

「也对！那我去叫三哥。」晴娘知道可人是担心羿靳知道了整件事，会跟何昊天撕破脸，到时就算两人想要成亲，恐怕会有困难。

刘三趁著天色还没亮，将可人顺利送回了香满楼，临走前还交代可人千万要拖延时间，他会想办法让堡主来求亲的。

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可人总算如愿地在苏州城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但是那位为了羿靳受伤的姑娘情况好像不太妙，这让羿靳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而何昊天自从可人悄悄回到苏州城后，又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不过在李德四和刘三的分析下，他才明白可人是因为顾全大局所以才这么做的。

「凭良心说，可人姑娘真的为堡主做了很大的牺牲，她那么爱堡主，还要忍受分离的痛苦，避免您与震雷山庄庄主起冲突！」刘三很感叹地说著。

「堡主，如果您真的喜欢可人姑娘，直接去谈谈不就得了？反正我们不跟震雷山庄结盟也无所谓！」李德四也认为堡主的终身大事比生意重要多了。

「是啊！堡王亲自去谈，相信对方不会不给面子的！除非您不喜欢可人姑娘了！」刘三知道堡主出马一定成功，因为对方只是可人姑娘的哥哥而已，又不是情敌！

「也许是该面对的时候了！』何昊天想到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严格说起来都是因为自己的举棋不定，况且他又知道可人不曾背叛过自己，他当然该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了。

「堡主，我们陪您一起去！」萧伯在双龙堡当了十多年的镖师，见过无数的风浪，他自愿陪著堡主，以防万一。

「又不是去打仗，干嘛去吓人啊？」看到萧伯严肃的表情，刘三说著笑缓和气氛。

「我只不过想看看求亲的堡主是什么样子嘛！」萧伯终于说出心里的话，大家都笑成一团，因为每个人都很好奇平时严肃的堡主，求亲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笑够了没？」何昊天虽然有点气恼他们的反应，不过心情太好的他一点也不在意这种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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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可人接回自己的住处，羿靳认为是离开苏州城的时候了。这时大厅传来吵闹的声音，他放下手上的衣物，来到门前问著院里的下人：「前面什么事这么吵？」

「公子，是一群大汉上门说要找小姐！」仆人说著。

羿靳暂时放下手中的事，跟著仆人赶到前厅，只见一群壮汉拥著一位身材魁梧、长相俊挺的男子。

「请问这位英雄如何称呼？」羿靳确定自己不曾见过面前这个男人，更不可能与他身后的人有过仇怨。

「算你识相，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的份上，我们也不想对你太凶，快点将我们堡主的女人还来！」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粗汉说著。

「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对不起，我叫何昊天，是苏州城外的双龙堡堡主，今天来这儿，只是希望能见到可人一面！」何昊天不希望一开始场面就搞得这么火爆，他制止了身后的部下，很客气地对著羿靳说道。

「不知道你找可人有什么事？」羿靳挺欣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不过说起话来还算有英雄风范！

「我知道你为可人赎了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还你赎身的银子，请你让我带走可人！」何昊天说出了前来的目的。

羿靳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自己没有门户的观念，不过他怎么可能让这个陌生男人随随便便地就将可人带走呢？况且他才与可人相认没几天，兄妹好不容易团聚，他暂时还不想考虑妹妹的终身大事。

「不好意思，可人是人，不是东西，不可能买卖交易的！」羿靳断然回绝了何昊天。

「如果你是怕吃亏，我愿意出双倍、甚至三倍的银子，只要你开个价！」何昊天开始迟疑了，眼前的男人气宇轩昂，谈吐之间有著傲然的贵气，看来他要的是人而不是钱！

「昊天！」可人突然从后厅跑了出来，直接就奔向何昊天的怀里。她在后厢房里听到有一群人上门指名要找她，她就猜到一定是何昊天。

「可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何昊天紧紧抱住了可人。

羿靳面对这种情形，也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不过这么亲密的行为似乎不太恰当，他走上前拉开了可人和何昊天。

「可人，你别忘了自己是震雷山庄的人，别降低了自己的身分！」

羿靳想起可人之前跟自己聊到的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又看到这种情景，他知道可人已经非他不嫁了，不过面前这男人似乎让可人吃了不少苦，就算要成全他们，他也要先给这个何昊天一点教训！

「可人，你先回房里去！」羿靳口气冷硬地说著，不让可人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可人不舍地望著何昊天，但她不能不听从大哥的话，只好用著哀求的眼神望著大哥，希望他不要为难何昊天。何昊天就像一颗顽固的大石头，万一两人动起手来，不管哪一边受伤都非她所愿。

「你是不是不想让可人跟我走？」何昊天依依不舍地看著可人消失，才转过身看著羿靳，眼神中充满敌意。

「我想私下跟你谈谈。」羿靳暗示著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

何昊天转身要手下先离开，不过他们都不愿意。「堡主！万一这个家伙动手脚……」

「不准乱说！我说的话你们不听吗？」何昊天权威的语气让他们退出羿靳的别院。

羿靳觉得自己愈来愈欣赏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点粗手粗脚，跟可人实在不太相配，不过感情这种事实在很难说，就像他一直也认为梓儿不适合自己，结果梓儿却成了他最大的克星。

想到梓儿，羿靳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何昊天当然不明白羿靳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因为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可人抢回来。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可人，怎么不早我一步为她赎身？」羿靳直截了当地问。

「那是因为我的大男人个性作祟，不过经过这次的教训，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何昊天自知理亏，也不回避自己犯过的错误。

「那你知道可人对我的重要性吗？」羿靳强调著可人对自己的意义。

「也许你真的很重视可人，但是我相信我绝不输给你！何况在可人的心里，我相信她也认为我很重要！」何昊天想到可人说出她有多爱他，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意。

「你认为在她心里，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比你重要吗？」

何昊天一时会意不过来，好不容易明白了羿靳话中的含义，他马上伸手握住羿靳的手。「大哥，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可人！」

「妹妹迟早都要找个好人家，看到你这么有诚意，可人又已经没你不行，我还能反对吗？」羿靳算是默许了两个人的事。

两个大男人一谈就是一整天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晨鸡鸣时，才发觉他们竟然连觉都没睡，也没有丝毫的疲态，两人真可说是英雄相见恨晚啊！

「我说妹夫，我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人，你就多忍耐几天，让她多陪陪我吧！」羿靳知道让情侣分开不太公平，不过他真的想跟妹妹多相处一些日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我就先回双龙堡静待你与可人的光临。」何昊天知道羿靳说话算话，何况可人这么难得才找到亲人，多相处几天也是应该的，于是出口辞了羿靳，带著一群人回到双龙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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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何昊天如愿娶得美人归，羿靳也起程去办另一件更重要的终身大事。

「别再难过了，等你大哥回到震雷山庄，我就陪你去看他！你要吃一点东西，不然这样很伤身的！」何昊天看著一桌子的菜都没有动过，他知道可人在思念著大哥。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难过，但是我吃不下也不全是因为大哥的关系！」可入自从嫁给何昊天，才知道他为自己改变了很多，甚至已经到达完美的地步。

「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何昊天很紧张，他知道可人身体一向单薄。

「身体是有点不舒服，不过都是因为某人害我的！」可人享受著何昊天对自己的紧张。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害我心爱的妻子？」何昊天果然不让可人失望地继续表现著。

「凶手是一个你对付不了的人！」可人一脸委屈的模样，让何昊天看了好心疼。

「什么人我会对付不了？你说出来，我一定教训他！」何昊天不相信有什么人是自己对付不了的。

「可是我怕你真的拿他没办法耶！」可人被何昊天严肃的表情给逗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只要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一定有办法治他！」何昊天觉得妻子的口气好像很不信任自己，让他很不服气，一定要找出凶手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你恐怕要等上好几个月才能治得了他！」可人还是不肯说凶手是谁。

「要这么久？难道是你大哥？不可能啊！」何昊天听得一头雾水。

这时厨房里的大婶正好走进来打算将菜拿去热一热，听见堡主和新婚夫人的对话，毫无预警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问答。

「堡主，让夫人不舒服的凶手是您的儿子，当然还要等上好几个月才能教训啦！」

看见何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婶笑咪咪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出一个兴奋的声音－－

「这个小凶手真是让我甘拜下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