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待他们回到山寨时已经入夜了,骆严将阡玉轻轻的抱下马,往他的房里大步迈进。
「放我下来……」阡玉小声叫着。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看他们?!
「你的脚受伤了,虽足吸出了毒血,但若不快点上药,被蛇咬到的地方会溃烂的。」骆严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相反的他很享受抱她的感觉。
看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她又叫着,「你走错了!我的房间在另一头呢!」骆严停住了脚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当然跟我睡一起。」阡玉呆呆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骆严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用脚将门踢开,将她放在他的床上,接着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罐子。
「谁说当下女就要跟你睡?我……我才不要跟你睡在一起!」阡玉瞪着他说道。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块儿?更何况她的婢女也没有跟她睡在一起过。这是什么鬼规矩啊!
骆严坐在她身旁,对着她邪邪的笑,那笑容竟令她没由来的头皮发麻。
「难道你要当小狗?」骆严挑眉看着她,一边将她伤口处绑着的布条解开。
「我当然不要……」啊!她想起来了,当初她跟他打过勾勾,若是出不了这座山,她就得答应他的要求,做他的女人……骆严看着她眼睛张得老大、嘴巴微张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轻笑。「你现在可想起来了。
「这……这不算!我本来就快下山了,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啊!」当药粉撤在伤口上时,阡玉痛得大叫。
「若是想让全寨子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尽量叫大声点吧,我不在乎。」面对她龇牙咧嘴的痛呼,骆严只当没听见,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是……痛……痛啊……」她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难道连叫几声都不行吗?可恶的男人!
想到以后得伺候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就感到自己似乎堕入了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要是我没有一路跟着你,没有及时帮你吸出毒血,你早就死了,还能在这里鬼叫吗?」骆严为她换上了干净的布条。
「我自己吸也行啊!而且你何必跟着我?」阡玉犹自强词夺理。
真是悔不当初啊……她实在不该答应得太快的,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是吗?你知道被毒蛇咬了要把毒血吸出来吗?」骆严抱胸而立,挑眉怀疑的看着她。
「我……」阡玉说不出话来了。她的确是不知道。她从来没被蛇咬过,谁知道要怎么办?!
骆严低下身子靠近了她,「你下不了山,是不是应该履行当初的约定,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他眯着眼睛邪邪的对她笑,伸出当初跟她打勾勾的小指头,提醒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阡玉看着眼前的小指头,马上垮着一张脸。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没事记那么多干什么?
「这不算数!那是你设计我的……你早就知道山里头有毒蛇,为什么不先告诉我?」阡玉马上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我老早就告诉你了!我不是要你别回中原,还说就连走出这座山都成问题?
就不知道是谁一直打包票说自己要下山给我瞧瞧……」讨厌!他举证历历,现在她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了。
「好!算我输了总行了吧!」阡玉嘟着嘴说道。
骆严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愿赌服输。我还以为你真想当小狗哩。」「不过就是做你的女人嘛!这有什么难的?但是我现在脚受伤了,什么都不能做,至少也该等我脚好了再说吧!」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时再想办法。
「那是当然。我不是暴君,不会在你受伤时勉强你的。」「不过……我要做你的女人多久?你总不能教我做一辈子吧?」「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若是让我满意,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早早放了你。」骆严老谋深算的笑了。
阡玉看着他那偷腥得逞的得意表情,心里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笑容背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阴谋?
「那若是不满意呢?」这一次她得要问清楚才行,不能再贸然答应了。要是他耍赖说不满意,那她岂不是得待在这里一辈子?!
不错,这个小女人倒是学乖了。「那就只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了。」「什么?!」阡玉闻言激动的想跳起来,奈何她一动脚就痛,气势瞬间少了大半。
「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就算要你陪我几年也不过分吧!」骆严说得理所当然。
「陪……陪你几年?!」阡玉语调愈来愈高扬,眼睛也愈张愈大。
这个番民比格勒更过分、更无耻、更混蛋!居然要她陪他几年?!开什么玩笑,她死都不干!
「那你干脆别救我,把我扔回山里,让我死了算了!」阡玉气得大叫。
「我想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吧!似乎你还有个姊姊等你去救援……」骆严忍着笑,继续逗弄她。
她真是个有趣的人,光是看她一下子吃惊、一下子生气,咬牙切齿又气又急的模样就令人想笑。
「你……」阡玉真是气坏了。这里的番民简直是专门欺负她的嘛!
她前世是欠了他们多少钱啊!这辈子活该要受这种窝囊气……没关系,守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她回到中原后,她一定要给这些番民好看!
「好好休息吧!你不累,我倒是累得很。」骆严将外衣脱去,躺在阡玉的旁边。
「喂!你为什么睡我旁边?」阡玉不客气的大叫。
骆严则是不在乎的伸了伸懒腰,「这是我的床,我睡这儿有什么不对?」「可是……那我睡哪里?」「你要不就是跟我睡,要不就自己走回房去。」骆严说完就背过身上。
「我的脚受伤了,要怎么回房里去?」阡玉在他的耳边叫道。
「那就乖乖睡这里。别吵我,我困死了。」他打了一个大呵欠。
「是你自己把我带到这里的,现在竟叫我自己走回去?!你根本就是存心整我……喂,你听到我说话没?」见骆严没有动静,她推了推他——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真讨厌!现在教她怎么办才好?
唉,她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门了,走了一整天路,又被蛇咬、又被他气,她才是真的累死了呢……阡玉靠着床沿,也跟着进入梦乡。
⊕莫须有,若非寒[网罗论坛寒寒制作]⊕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没有睡相的人了!一整晚她一下子脚靠在他头上,一下子手搁在他的肚子上,现在她竟把胸脯大方的直接贴在他的脸上!
是不是他的药膏太好了?腿才被蛇咬了,她这样大动作,难道腿都不会痛吗?
更要命的是她不知怎么睡的,明明穿得整齐的衣服,她也能睡得衣衫凌乱,双峰半露,大腿也扬得老高,几乎整个雪白的大腿都呈现在他眼前,更过分的是还紧靠在他的腰际。
睡在男人的身边,她就这么放心,这么不设防?难道……她并不是第一次跟男人睡在一起?说不定她早就跟格勒那个老头子睡过了……像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实在不相信格勒那个色老头会放过她。
这样活色生香的画面,对他这样正常的男子而言,可真是一种折磨啊!一整个晚上,他不停将她的手脚摆回原位,再帮她盖好被子,奈何不多久她又故态复萌。
像此刻,他几乎可以从她敞开的衣襟,看到诱人的双乳。虽跟回族女人比起来不够丰硕,但是那高耸尖挺的柔波,还是令他的下腹一阵骚动。
这时她又往下移了一下,这一次不但胸脯紧贴着他,就连她的唇都贴着他的脸颊。
看着她红艳的唇,想起了在她口里翻搅的美好滋味,骆严竟浑身燥热、猛吞口水……不行,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伤。
他想推开她转过身去,拒绝再看她令人销魂的美丽娇胴,怕再看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才伸手把彼此的距离拉远些,他就因她的突然转身而结结实实的抚上了她无比柔软的双峰。那高挺的蓓蕾在他的掌问挑逗着,美好的触感在他的手上叫嚣着,理智要他赶快放开,奈何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来回揉搓,感受那微突的乳尖在他的手上慢慢变硬……好累……全身无力又酸软,她连转个身都没力气……怎么会这样子呢?
阡玉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一个男人的胸膛,脑中瞬间闪过片段的记忆,她猛然抬起头,不意却撞到了骆严的下巴,他吃痛的闷叫。
这个女人……她的动作就非得这么粗鲁吗?
阡玉听到他的声音一惊,再低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脑子闪过昨夜激情的画面。难道……她真的跟他……天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阡玉抓着被子遮着自己,抖着手指着他问。
骆严正要回答,门却被人撞开了。
「表哥!那个女人没有回来,恐怕被狼给吞了……」小雪满脸笑意的想来骆严这里报佳音,想不到竟看到令她如遭青天霹雳的画面。
「啊!」因她突然的闯人,阡玉赶紧把被子高高拉起,不让自己春光外泄。
骆严脸色阴冷的看着小雪,「谁要你擅自进我的房间的?」「表哥……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雪大受打击。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再笨的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骆严从齿缝吐出了冰冷的两个字。
小雪知道表哥很生气,那怒气是对着她来的,因为她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她耳朵听得很清楚,但脚却如生根似的动不了。
「我、叫、你、出、去!」骆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显示他的怒气已然到达了顶点。
「不要脸的女人!」小雪眼泪流了出来,气得大吼一声,接着就跑出了房间。
骆严余怒未消;这个小雪实在不象话,他要把话跟她说清楚,以后可不许她再这么的放肆……他再转头去看阡玉,发现她已经在一旁穿着衣服。腿伤未愈的她无法很顺利的把衣服穿好,而且愈急愈乱。
「我帮你……」「放开我!」阡玉紧抓着衣服看着他,眼中有着泪水。
「玉儿……」「不准那样叫我!」她真的如小雪所说,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想起昨夜自己是很享受跟他的接触,她并没有抗拒那种感觉……她怎么可以这样放荡?!
「你听我说,我……」骆严急着要为昨夜的事解释。
阡玉咬牙忍着痛随意的套上裤子,衣衫不整的跑出了房间。
她不要听!她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看见他的脸!那会令她想起昨夜的放纵……「玉儿!」骆严对着她的背影大叫。要不是他还没穿上衣服,他一定会追出去的。
⊕莫须有,若非寒[网罗论坛寒寒制作]⊕阡玉坐在大石头上眺望远方,心情很乱。只要待在那间屋子里,昨夜的一切就会在她的眼前重现。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那般惊慌失措,她无法去思考昨夜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也不敢去想,她只是想逃……逃开那间屋子。
当她一跛一跛的来到这里,无力感和孤独的感觉顿时向她袭来。她紧紧的环抱住自己,心好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又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自己?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好想阿玛,也好想姊姊……就算回去会被阿玛骂、被阿玛打,她都无所谓。她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以前遇到问题总有姊姊陪她解决,如今她是孤单一个人,她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眼泪愈掉愈凶,她很害怕,但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说不出心头那又热又酸的感觉是什么……心烦意乱的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好烦、好烦……阡玉把头埋在臂弯里闷声痛哭,想把这几个月来藏在心里的委屈与痛苦全发泄出来。
骆严穿好衣服后马上着急地出来找阡玉。看到她坐在石头上哭泣,他深深的自责着。她一定是为了昨夜的事难过。中原的女人一向视贞洁为第二生命,而他竟利用她熟睡时占有了她。
但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啊。从一开始见到她,他就乱了。看着她,他就无法思考,只想紧紧抱住她、狠狠亲吻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现在坐在她身边,他心里才明白,昨夜的事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偶然。
那一晚,不是他掳了她,而是她掳获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反常、变得其名其妙,才会故意出难题给她,目的就是不让她走,要她留下来。
不知何时,阡玉已完全吸引了他。虽然他掠夺了她的身子,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要她!她是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
阡玉察觉有异的抬起布满泪痕的面容,看到骆严正深深的看着她。
他将她的泪用手擦去,无声的为她梳顺散乱的头发,眼神充满浓浓的柔情……她这模样着实令他万分的心疼。
「为什么?」阡玉发出了浓重的鼻音。他好温柔……她也说不上心里那股暖流是哪里来的,但她不讨厌他的碰触,他的手好温暖,眼神也好温暖……「玉儿,我是认真的……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他的表情十分坚定、认真,说出的话更是不容否定。
阡玉十分讶异的张大了眼睛。他在说什么啊?「妻子?」骆严将她轻拥入怀,柔声说道:「对,做我的妻子,一起在这里生活。」这是他的梦想。很早就失去家人的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跟自己深爱的女人共组一个美好的家庭。
虽然小雪对他有意,但他对小雪只有兄妹之情;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否则只会害了彼此。
而对于阡玉,他有着更深刻的感觉。他心里很明白,他要她!
「可是……姊姊……还有阿玛……」她不能留在这个地方!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怎能留在这里?
「我会救出你的姊姊。」骆严对她保证。
阡玉抬头看着他,「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因为昨夜他侵犯了她吗?
所以他才会要娶她,才会要帮她救姊姊?
「因为我要你。你心里的一切烦恼都交给我,你可以相信我的。」骆严十分爱怜的亲吻着她的头发。
他说他要她,不是爱她……昨夜也是他一时冲动才要了她吗?
所以他只是为了负责才要她做他的妻子,不是爱她……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一股痛楚的感觉?虽然很轻微,但她还是感觉到了。难道……她在乎他、在乎他对她的感受?
「这里风大,我抱你回去。」见她不语,他还以为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将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覆在她的身上。
「如果……如果你真觉得对我有愧疚,那就放我回中原吧。」阡玉红着眼睛对他说道。现在的她只想回家,逃开这里,离眼前这个人远远的,什么都不要想……骆严想都没想马上否决,「不!你绝对不能走!」她为什么还要走?光是想到她会离开他,他的心就慌乱不已。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放了我?我想家,我想姊姊、阿玛……你难道没有家人,不能将心比心吗?」骆严的神情顿时变冷。他都已经说要帮她救回姊姊了,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不,她不能走!她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你有我就行了。我会帮你把姊姊救出来的,到时你就不会再孤单,有姊姊陪你说话聊天——」「不要!我不要这样!我就是不要待在这里,我受够这个地方了,我要走!
我要阿玛、我要姊姊,我要回家!」说到最后,阡玉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说要走。」阡玉看着他许久,「你给的都不是我要的。我只要回去,其它什么都不要!」「你……」骆严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插进他的肉里。就算关她一辈子,他也绝不会让她走!
他不顾她的抗议一把抱起她,态度强硬的说道:「跟我回房里去!」「不!放开我!我要回家……」「你是我的女人,等你履行了你的约定,才有资格跟我谈走不走的问题!」骆严不悦的大吼,把她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