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思及此,他遽然狂暴的俯身埋进她泛着幽香的胸口。
被挑起的热情有如大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唇沿着她雪白如凝脂般的娇躯一路往下滑,一路留下斑斑的热情印记……一串难以自抑的呻吟,自盼云的红唇中流泻而出,她仰着螓首,一双雪白的柔荑难耐地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随着一波波冲刷四肢百骸的热潮弓起身躯。
又一次的,她沉沦在幕容灏风技巧高超的调情手段中,直到他扳开她的双腿,黑爷的话,再度撞进她浑沌的脑海里。
~今晚去诱惑慕容灏风,别让他离开你的床!
宛如当头棒喝似的,她遽然从激情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几乎在药房的桌上跟他……「我们回房去,好吗?」盼云倏然并起双腿,嗫嚅道。
「回房?我等不及了!」
顺着慕容灏风绷紧的面孔,她的视线随着往下,发现他亢奋得吓人。
看着盼云羞红的娇颜,慕容灏风的下腹不禁又是一阵紧绷。
在一声狂肆的呐喊之后,房内的激情逐渐归于平静。
盼云紧闭着眸子,浑身虚软无力,只剩一张嫣红的菱唇不住的喘着气。
就在她意识朦胧,逐渐陷入昏睡之际,躺在一旁的慕容灏风却又再次朝她靠来。
「我的小云儿,你的新招式呢?」
刚结束一场欢爱的慕容灏风仍显得精神饱满,霸道的摇开她困倦至极的双眸,戏谑地质问。
「我……我忘了!」
事实上,才刚经历过男女情事的盼云哪会什么新的招式,那不过是她用来拐慕容灏风进房的幌子罢了!
彷彿看出她的心虚,他邪邪的一笑。
「那就由我来教你了!」
「教我?不……不成!我……」
他的这一句「教」,可把盼云的瞌睡虫吓得跑光光,她连忙爬起身来,想挣出他的铁臂。
「你若想出尔反尔,那可不成!」
慕容灏风不由分说的揽过她的身子,让她俯趴在枕上。
这个大胆的姿势让盼云羞得辣红了脸蛋,尤其是她看不见慕容灏风的表情及动作,更让她打从心底不安。
「快放开我!这样……好羞人。」
「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会立刻要了你。」
慕容灏风咬着牙,痛苦的自嘴里吐出一句。
盼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正僵硬的紧绷着,尤其是他惯于练武带着厚茧的手,在她细嫩的臀瓣上抚摸游移着,更让她登时倒抽了口冷气。
她以为自己会害怕,然而事实上,远超未知恐惧的奇妙感觉,竟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快感。
「喔……天……」
她的呻吟,无异是将已慾火焚身的他逼上绝境。
这晚,慕容灏风是永远不知厌足似的,用各种的姿势、在房间内的各个角落,一次又一次的要她、需索着她的甜美……???
一名隐身在黑暗的中的黑衣人,悄然站在慕容灏风房间的窗外,听着房内传来的低喘娇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毫不迟疑的,他沿着前廊迅速越过了栏杆,来到漆黑的药苑外,鬼崇的四处窥探着。
当他确定苑中已无人息之后,才一个翻身,从墙边跃进苑里。
如同上次一样,黑衣人站在炼药房外,看着门上反射着冷光的大锁,得意的笑了。
他忍不住激动的抖着手,打开这扇他梦想以久的大门。
一路摸索到药柜旁,黑衣人噤语屏息静立半晌,慎重地环视微暗的房内一圈,确定席盼云是真的把慕容灏风骗进房去,不在这里。
而后立即利落的展开行动,在倚墙的几个大药柜里外四处翻寻着。
由于房内实在太暗了,让他瞎摸半天还没半点发现,但为了怕被人发现,他也不敢大明目张胆的点燃烛火。
这一找,就找了几近半个时辰,别说是几个大药柜的大大小小抽屉全给他搜遍了,就连古董花瓶、墨画后头的墙壁也全给他翻过一次,依然什么也没找着。
可恶!他怎么会找不到?!
原以为那瓶药就放在炼药房的某处,怎知他连地板都几乎要翻过来了,却还是找不到药的踪迹。
莫非是慕容灏风骗他?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那瓶药,他只是说着玩的。
他气愤的扬起手,想将药柜上的药罐全扫落,然而仅存的理智即时阻止了他。
不行!他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眼前他还有那丫头可以利用,不信找不到那些药!
他忿忿的收回手,环视了药房一圈,而后才悻悻然的离开。
高挂在树梢边的初月一如黑夜的沉寂,惟有皎亮的光映出两个不知危险到来,仍在床榻上缠绵不休的人儿。
???「你说什么?」
盼雪震惊的不觉一步步往后退。
「我要你去问出『凝神丹』的下落,然后杀了慕容灏风!」黑衣人的眼中透出一股肃杀的森冷。
天!他竟然要她去杀人!盼云震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叫她做了那么多事,这回竟还要唆使她去杀慕容灏风——盼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我只会绣花,不会杀人!」她遽然别过头去,坚决的说道。「更何况,他武功那么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杀得了他?」
「我当然不会要你明目张胆的取他性命,只要你让他服下这个就行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瓶白色药瓶,阴沉的笑了。
「这是四川唐门有名的毒物:『化魂散』,此毒无色、无昧,就算慕容灏风的武功盖世,警觉心再强,也绝逃不过此毒的。」
他的话让盼云结结实实例抽了口冷气。
他跟慕容灏风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竟不惜下这么阴狠的毒物慾置他于死地。
「你跟慕容灏风到底有什么仇恨?竟不惜取他性命?」
「仇恨?不!我跟他既无仇也无恨,只是单纯的想得到他那瓶独门的『凝神丹』,如此而已!」黑衣人毫不在意地一笑。
~「凝神丹」?就是世人盛传能让人返老还童、增强百倍内力的神药?
「不!我求你放过他,不要赶尽杀绝,如果你想要的是那种药,我可以想办法替你拿到手,求你放过……」
「住口!」黑衣人愤怒的遽然喝斥一声,而后再度悠悠的笑了。「看来,你大概是爱上慕容灏风那傢伙,可是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你只不过是他用来洩慾的对象,说难听一点,你只是个供人玩弄的妓女,他对你既没有情、更没有所谓的爱,就算你再如何癡心妄想,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没有爱上他!」
盼云嘴硬的别过头去,不肯承认这个令她心惊的事实。
她没有爱上谁,更没有所谓的奢望还是癡心妄想,她要的只是馨儿的安全,如此而已!
只是听他说着伤人的一字一句,她的心为何会痛得无法呼吸。
「你在撒谎!」他盯着她清澈的眸子,讥讽道:「你的眼睛可瞒不住心事,我看大概也只有像慕容灏风那傻瓜才会看不出来。」
「我没有!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会明白,我没有爱上谁!」她神情狂乱的吼道。
「既然你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爱上慕容灏风,那你就替我杀了他来证明。」黑爷噙着冷笑,将白色药瓶递到她的眼前。
「不!我不要!」盼云惊惧的盯着药瓶,一步步的往后退。
她怎能杀了他,她无法下手!
「你敢反抗我?想想你弟弟吧!」
黑爷遽然掐住她纤细的颈子,冷森森的提醒她道。
馨儿?盼云怔怔的抬起头盯着他隐在黑面罩后的脸孔,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
「你不敢的!」
她用力嚥下一口唾沫,颤声反驳。
「不敢吗?想想看,你一个人如何时时刻刻看着那小鬼,或许在你忙着上慕容灏风的床,也或许你才一个闪神,我都有可能取你弟弟的一条小命——」
「住口,别再说了!我不许你伤害馨儿,我不准!」
她死命摇着头,发狂似的用力抓他钳制自己颈项的手。
「该死!你敢抓我?!」
黑爷吃痛的迅速松开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五条红色抓痕,狠狠咒骂了声。
盼云一时之间也被自己失去理智的举动给吓坏了,论武功,她肯定是绝敌不过他,在慌乱之下,只得惊惶的拔腿就逃。
黑爷看着盼云狂乱失措的身影,眼中不禁浮现一抹挫败。
该死!这丫头一旦牵扯上感情,竟越来越难以使唤了。
依照眼前的情势来看,是该杀了席家姐弟灭口时候了,但眼前他有更重要的计划要执行——他得尽快除掉慕容灏风!
慕容灏风的存在让他事事窒碍难行,他非除掉他不可!只要一除掉他,他就不信找不到藏在苑中某处的「凝神丹」
不过……照眼前的情势看来,想除掉慕容灏风,恐是不能靠席盼云那丫头,得另外想办法了!
???芙蓉帐内,云雨渐歇,欢爱的气息瀰漫在一对裸身交缠的男女之间。
盼云香汗淋漓的趴在慕容灏风壮硕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着,神智逐渐从极乐的顶峰回复。
慕容灏风微起眼眸,仍沉醉在方才极至的欢愉中,一手来回轻抚着她细嫩的美背,发现自己竟爱煞这种感觉。
一向习惯独来独往,不受牵绊的他,什么时候竟开始沉沦在这种无法自拔的柔情里?
是从盼云来到风苑以后才开始的吧?
自从她来了以后,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着她,心思也不受控制的绕着她打转。
他以为只要玩腻了她的身子,这种莫名的情绪就会随之消失,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对她的渴求与眷恋却与日俱增,更加无法自拔。
不只是她的身子,她的美、她的冷、她的坚强、她的骄傲,都让他迷惑了,让他忍不住想探究更多的她。
更甚者,他惊讶的发现,他不想放她走了!
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让她的美,全属于他一个人,她甜美的笑,也只能为他绽放……「灏风。」
一只滑腻的小手蓦然抚上他的胸膛,打断他的思绪。
「嗯?」
恍然回神,他绽开笑容,吻了下她的发,暗斥自己竟在这个时候发呆。
「呃……」盼云的小脸趴在他的胸膛上,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没有时间犹豫了!
眼前黑爷已起了杀机,要是她不赶快将药丹拿到手,难保他不会对慕容灏风下毒手。
既然黑爷的目的就是想要那颗「凝神丹」,如果她替他拿到那颗药,说不定他会就此放过慕容灏风也说不定。
她闭起眸子,细数着他的心跳,理智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矛盾交战。
如果只是偷颗药,就能挽回慕容灏风的性命,她也义无反顾——即使她会因此背上偷药串敌的罪名!
「灏风……江湖上不都盛传你有颗自炼的神药吗?此事是真是假?」她故意轻描淡写的问道。
闻言,慕容灏风原本紧闭的双眼,倏然警觉的张开。
「你问这做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盼云急忙抬起身子解释道。
「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他有些好笑的说道。
见他的脸上又有了笑容,盼云提着胆子再度问道。
「那么珍贵的药,平常一定都是藏在很隐密的地方吧?!」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他不置可否的轻哼了声。
「那一定是在炼药房里?」盼云大胆的直接推测道。
药苑里有几间储药房,平时任何人都可自由出人,惟有炼药房落了锁,像那么珍贵的药一定是放在里面吧?
「不是!」
出乎意料的,慕容灏风竟然答得十分干脆。
不是?那「凝神丹」究竟是放在哪?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盼云,一径揣测着药可能藏放的地点,始终没注意到,一旁的慕容灏风,正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