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默杰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秋庭翾的面前。
她傻傻一笑,双颊酡红,主动投入危默杰的怀里。
「翾,那臭小子是不是给你喝了什么?」看出她的异状,他俊眉深锁,幸好马孝明那臭小子跑得快,要不然他肯定会揍人。
「嗄?呵呵,你是说刚才喔,没有啊,呵呵,好好喝喔,呵呵……」
秋庭翾喝醉了,说起话来颠颠倒倒的。
「真是的,我不是叫你别喝酒吗?」他既气又怜的看着喝醉的她。
「呵呵,好好喝,杰,我还想要喝,再来一杯。」她倚在他身旁撒娇。
「不可以,你都醉了还喝。」他去拿食物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可好了,果然出事了。
「嗄?你说我醉了?没、我没醉,我还要再喝,呵呵……」她挣开他的拥抱,想到外头去「续摊」。
「翾,听话!」他将她揽回自己的怀里,沉声命令。
「不要,人家要喝嘛!」她不依地挣扎,耍起孩子脾气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断然拒绝后,他拦腰将她抱起。
「做什么啊?」她反射性的搂住他的脖子,傻笑问道。
「回家!」危默杰简洁有力的回答她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出会场。
「杰,我还想喝嘛,好不好啦?」她趁泊车小弟去开车的时候再问一次。
他没有回答,此时泊车小弟刚好把车开过来。
危默杰将她抱上座位,给了泊车小弟一千块的小费,随后他坐进黑色敞篷跑车缓缓踩下油门……
离开舞会现场,就在他们快要到达阳明山时,原本不再吵闹的秋庭翾又开始有新的举动。
「翾,你在做什么?别乱来!」危默杰一边提醒,一边则是急忙将车顶盖上,以免她当众表演起火辣刺激的「脱衣秀」。
「我好热,我要脱衣服……」她不听他的劝告,执意要拉下礼服的拉链,却因为酒醉而显得笨手笨脚。
「翾,你别乱来,再忍一下,快到家了。」他不但要专心开车,还要阻止她,真是有够辛苦的,可她就是不听。
「不管不管,我好热,我现在就要脱,啊,拉不下来,讨厌……」她拨开他的手,要拉下拉链却怎么也拉不下来。
他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失控了,决定直接将车开往他在阳明山上的别墅。
秋庭翾继续和拉链奋斗着,结果仍是徒劳无功,到最后急得哭了出来。「呜,拉链欺负我,呜……」
她孩子气的话语令他啼笑皆非,在这同时,他们也到达了他的别墅。
别墅守卫见来的是危默杰的车子,赶忙将大门打开。
危默杰没空和守卫打招呼,直接将车开进别墅里,停好车子后,他抱着满脸泪痕的她走进别墅。
「少爷,您回来了,这位小姐是……」管家赵伯满脸惊讶,他来到这栋别墅已经四年多,从没见少爷这样抱着一个女人进屋过。
危默杰没有回答,直接抱着秋庭翾上楼。
危默杰抱她来到别墅的二楼,进入主卧室。
危默杰将秋庭翾抱到床上后,走向浴室。
她在床上翻了一圈后,起身站到床边,继续方才在车上的动作。
他拿着毛巾出来,看见她的行为,但他并没有像先前一样阻止她,反正现在他是唯一的观众,阻止了多可惜啊。
秋庭翾对他妩媚一笑,这次,她顺利的拉下拉链、脱下礼服、踢掉鞋子,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向站在不远处的他。
他为之着迷,心想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大胆的举动,为了避免她不小心跌倒,他干脆主动来到她的面前。
她抱着他的腰,仰首与他四目相对,模样更显诱人,他轻舔唇瓣,站在原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危默杰本能的将视线落在她美丽的身躯,她捧着他的脸,给了他深深一吻后,往后退了一步。
秋庭翾扯掉头发上的发带后,重回他的身上,但这次的她不只是抱着他而已,而是把他当成了钢管,跳起钢管舞了。
他兴奋不已,毫不介意她把自己当成钢管。
秋庭翾的舞姿虽然不甚完美,却成功的蛊惑了危默杰。
他邪佞一笑,趁她不注意时,解开她的内衣扣环,他本想再「偷袭」她,却因为她的举动而改变心意。
她一个摆动、一个转身,内衣如他所愿的滑落,接着脱他的衣服。
他非但没有阻止,还乐意之至,而且,也助她一臂之力,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两人合力脱下他的衬衫后,她没有停止,似乎还想继续下去。
「翾……」他的黑眸因为情欲而变得更加深邃。
「什么?」她傻傻一笑,想解开他裤子的钮扣,却不小心勾到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衬衫而摔得四脚朝天。
见状,他的欲望稍稍平复了些,纵声大笑。
这一摔让她的「钢管秀」被迫停止。
「翾,你有没有怎样?」他忍住笑,蹲下身去关切。
秋庭翾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笑、一直笑……
他想她应该没事,便再次大笑了起来。
半晌后,她的脸垮了下来,扁着嘴,一副要快哭出来的样子。
察觉她的变化,危默杰想要安抚她,她却已先放声大哭。
「哇,杰笑我,欺负我,杰好坏,哇……」她赖在地上,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发脾气。
「真是的。」他无奈一笑,打横将她抱起。
「哇,杰是讨厌鬼,欺负我,哇……」她趴在他的胸前,泪如雨下的指控。
「好好好,我是讨厌鬼,乖,不哭了。」他把她抱到床上,倾身吻去她的泪水。
秋庭翾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眸,她开始寻找他的唇。
知道她的目的,他主动覆上她粉嫩的樱桃小口。
翌日清晨,阳光不若前些天的炽热,还吹起了阵阵凉风。
秋庭翾醒了过来,感觉有些昏沉。
危默杰也醒了,但没有马上睁开双眼。
「唔?」她甩甩头,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本欲起身关心她,却因为她接下来的话语而改变主意。
「奇怪,我怎么没有穿衣服,杰好像也没穿,昨晚很热吗?」她搔搔头,显然已经不太记得昨晚的事。
他不悦地皱眉,心想到底是自己不够「用功」,抑或是她的脑容量真的有限,记不住那么多事。
「咦?我的胸口怎么红红,一点一点的,是蚊子咬的吗?」她纳闷极了,搞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他倏地张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她吓了一跳,等情绪平复后说:「你醒罗,早安。」
「你说我是蚊子?」他皮笑肉不笑的问。
「嗄?你是蚊子?哈哈,你怎么说自己是蚊子。」她笑得开怀,觉得他的话好有趣。
「还笑!」他都快气死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的。
她扁起嘴,不懂他为何发脾气,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啊。
「笨女人,竟敢说我是蚊子。」已经说过树、狗、蚊子,接下来她又会把他当成什么,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耶。
「咦?蚊子?我哪有说你是蚊子啊?」
「哪没有,就刚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啊,原来这是你咬的,不是蚊子喔,呵呵。」她恍然大悟,指着自己胸口上的红点。
「蠢女人!」他伸手捏了她的屁股一下。
「啊,你干嘛捏人家?」她又没怎样,只不过以为那些吻痕是蚊子咬的而已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谁教你要乱说话,活该。」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轻轻的揉着她方才被自己捏疼的地方。
她想再开口,却被敲门声打断。
他把她抱回原位,套上睡袍去应门。「什么事?」
「少爷,抱歉,打扰了,柯会长和会长夫人来访,他们现在人正在偏厅里,请问少爷要见他们吗?」赵伯恭敬地告知。
「我洗个澡就下去,你请他们等一下。」
「是,少爷,那我先下去了。」
他回到床边,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抱起。
「做什么?」她没有马上会意过来。
「洗澡啊。」他柔语回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喔!」她点点头,一点反抗也没有,乖顺得很。
洗鸳鸯浴是自从两人第二次欢爱后,每天几乎都会做的事。
洗完澡,他们离开主卧室。
「杰,这是哪里啊?这里不像是我们的家耶,它更大、更漂亮,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乱跑来别人的家呢?这是不对的。」秋庭翾像个老师似的教导危默杰这个不听话的坏学生。
我们的家,呵,他喜欢这个说法。危默杰在心里这么想着。
「你以为我是小偷?」危默杰又好气又好笑,若他真是小偷,他这小偷未免也太成功了,竟然没有半个人来将他移送法办。
「对啊,这里又不是你家,你这样跑进来,不是小偷是什么?」她并不晓得他拥有很多房子。
就在这时,柯有伦夫妇笔直的朝他们走来。
「Uncle、Aunt,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知道了,这里是你们的家,对不对?不好意思,这样擅自跑进来你们家,杰他不是故意的,你们千万别生气,也别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喔。」秋庭翾拉着成美贞的手,一脸抱歉的要求。
「默杰,这是怎么回事?」柯有伦夫妇听得一头雾水。
「Uncle、Aunt,杰他昨晚可能是喝醉了,所以才会不小心跑进你们家,你们千万别怪他。」秋庭翾担心危默杰会被送到警察局,急忙替他解释。
危默杰听得啼笑皆非,昨晚喝醉的明明是她。
「默杰,你没告诉庭翾吗?这是你的别墅啊。」他们大概了解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她一直误会了。
「这里是你的别墅?真的假的?」闻言,秋庭翾惊讶的瞠大美眸,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危默杰。
危默杰微笑颔首,黑眸写满骄傲,这栋别墅是他的得意作品之一。
「你……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啊?」呜,糗死人了,怎么办?
「我没说不是啊。」她一直抢话,他根本就没机会说清楚。
秋庭翾转身看了柯有伦夫妇一眼后,低头不语,她觉得好丢脸。
「我说亲爱的,我家地板又没掉钱,你怎么老盯着地上看呢?」危默杰从背后抱住她,开玩笑的问。
「杰,不要这样,Uncle、Aunt会笑我们的。」秋庭翾羞红嫩颊,亟欲挣开他的拥抱。
「Uncle、Aunt你们会吗?」危默杰将她搂得更紧,带笑的黑眸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柯有伦夫妇。
「当然不会,你们年轻人感情好,我和你Uncle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取笑你们呢。」成美贞挽着丈夫的手说。
柯有伦认同的连连点头。
「你听,Uncle他们根本就不会取笑我们,所以,把脸抬起来,别看着地上了。」危默杰温柔哄道。
「不要,我刚刚说的那些话,Uncle和Aunt一定觉得我很奇怪。」秋庭翾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地板。
「庭翾,我们并没有觉得你很奇怪,所以你不用难为情。」成美贞笑道,他们只会觉得她很纯真。
犹豫了半晌后,秋庭翾缓缓的抬起头。
「Uncle、Aunt,你们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危默杰换将秋庭翾搂在身旁。
「是这样的,你们昨晚忽然走掉,所以我们特地来看看你们要不要紧。」柯有伦本想昨天就拨电话给他的,却因为忙着招呼客人而没空打。
「翾喝醉了,我急着送她回家,所以忘了告诉Uncle、Aunt。」
危默杰在心里盘算,今晚是不是该再让秋庭翾喝酒呢?
「是吗?没事就好,我们有事先走了。」
「Uncle,我送你们。」
由于柯有伦夫妇和危默杰的已故双亲有交情,所以危默杰对他们不像对其他人一样狂傲,多少会尊重他们。
在送走柯有伦夫妇后,秋庭翾轻扯危默杰的袖子,既羞又急。
「嗯?」他转头看向她,轻抚她那浮上红晕的俏颜,黑眸里尽是温柔。
「你刚说我昨晚喝醉了,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她觉得好像有。
「奇怪的事?没有啊。」他可没说谎,昨晚对他而言是再美好也不过了。
「真的没有?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耶。」
「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走?走去哪?」她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记起来的就是他们昨晚又「那个」了。
「吃早餐,时间不早了。」语毕,他拥着她走向饭厅。
走进饭厅,她看见了一张好长的餐桌,和旁边的三个年轻女孩。
「杰,她们是谁啊?」她觉得她们应该和自己差没几岁。
他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她们是我的佣人。」
「喔,谢谢。」她对他甜甜一笑后坐下。
他坐到她的对面,告知一旁的女佣,可以上菜了。
顷刻后,女佣从厨房端出由专用厨师精心调理的营养早餐。
「杰,你以前都是住在这间别墅,还是住在东区的那个房子啊?」她喝了口牛奶后问。
「不一定,看我的心情。」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其实他大部分都住这儿。
她很单纯,所以轻易地就相信了。
「对了,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耶,杰,你知道是什么吗?」奇怪,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不知道。」他笑着摇头。
秋庭翾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品尝眼前的美食。
「翾,我问你,你是要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还是要搬过来这里?」他吃完早餐后问。
「我都可以啊,你决定就好。」只要有他在,她住哪里都一样。
「好,那我们就搬过来。」他还是比较习惯在别墅的生活。
「我想起来了,你说今天要陪我回家。」她答应过家人了。
「我知道了。」昨晚实在太美好了,害他险些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秋庭翾吃完早餐后,习惯性的替危默杰泡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