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踹了被自己揍倒地上的酒鬼一脚后,危默杰旋踵走进屋里,并顺手关上秋庭翾住处的大门。
他左顾右盼,最后在床边找到了她。
「翾,没事了,别怕。」他蹲下身,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
「那个伯伯为什么要把我当成那种女生?我……」或许那对别人没什么,可是对生性保守的她而言,那是很大的侮辱。
「翾,别乱想,那个王八蛋喝醉了,别管他说的话。」他打断她的话,不愿她又说出任何污蔑自己的话。
「我看起来像那种女生吗?」她边哭边问,泪水沾湿他的衬衫。
「当然不会了。」
他据实以答,在他看来,秋庭翾简直比天使还要纯洁。
「真的吗?没骗我?」但是如果不会,那住在隔壁的伯伯为什么要那样说?就只是因为他喝醉酒了吗?
「你不相信我的话?」
他将她泪痕交错的小脸抬起,板起面孔,不答反问。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不透嘛!」她当然相信他了,只是……
「你没必要去想这些没意义的事。」他快被她的单纯气炸了。
「好啦,我不想就是了。」她很怕他生气,更怕他会讨厌自己。
「这样才乖,去把东西整理一下。」他面露浅笑,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
「东西?为什么要整理东西?」她的房间很整齐啊!
「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因为他给她的居住品质打零分!
「离开这里?为什么?」她觉得住得还算满舒服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今天幸好是有他在,不然像碰到方才那种情形,她早就被人给轻薄了。
「你要我去你家住?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应付的。」她不想麻烦他,更担心会被别人说闲话。
「不可以,你非跟我走不可。」他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最好的方法就是就近保护她,顺便「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觉得这样不好啦。」
「没什么不好,快去整理。」
「总……」发现自己喊错,她赶紧改口。「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可以应付,刚才的事只是意外,我想以后应该不会了。」
他的眼神突然落寞了起来。
「杰,你怎么了?」她察觉他的异状。
「翾,其实我之所以希望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担心你的安危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我……」他故意不一次把话说完,就是为了让她更紧张,这样效果才会事半功倍。
她屏气凝神,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好寂寞,自从爸妈过世之后,我就是一个人住,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没人陪我说话,伤心时没人安慰我,唉,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真的好想要有人陪。」他演技了得,说得煞有其事。
「你好可怜喔。」她为他落下同情的眼泪。
「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我只是想要有人陪,有人可以分享心情,你愿意当那个人吗?」他一脸期盼的问。
「好,我跟你回去。」不愿他伤心失望,她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应。
「谢谢你。」呵呵,这小红帽又被大野狼给骗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整理行李。」
「好,慢慢来就好,别急,时间还早。」
他莞尔颔首,迷人的黑眸掠过一抹邪恶。
她没有察觉,只急着将衣服、生活用品一件件收进行李箱里。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们离开公寓,前往台北东区。
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一栋外墙用高级花岗岩砌制而成的豪华大楼,危默杰正要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
「你住这里?」秋庭翾看得瞠目结舌,诧异他的富有。
他微笑点头,这里只是他的众多房子之一,也是他的作品。
「好大、好漂亮喔!」从小在乡下长大,一直都是住三合院的她,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
「你喜欢就好。」他在这里的住所不过是小Case罢了,他在阳明山还有比这里更豪华的私人别墅,一直以来,他都是住在阳明山的别墅。
为了让秋庭翾以为他真的是「孤独无依」,所以危默杰并不带她到阳明山的别墅去。
因为在别墅里,虽然没有他的亲人,却有一大堆的佣人,难免不够具有说服力,为了让她全心全意的「同情」自己,他当然得牺牲点了。
将黑色双门跑车停在专属停车格后,危默杰率先离开驾驶座。
看他下车,她也要下车,却解不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
他绕到她身旁,表演「英雄救美」,顺道拿出放在后座的行李,小心、温柔的将她牵下车。
「谢谢你。」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那么笨,竟然连安全带都解不开,真是糗死了。
他轻笑一下,用大手轻揽她的纤腰。
「我可以自己走,你不用搂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跌倒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但我就是喜欢搂着你,所以别反抗了。」
她偷瞄他一眼后点头。
他则是趁其不备的偷吻了她一下。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撼动了她已平静的心湖。
偷香得逞后,他淡淡的笑了,黑眸如往常般的掠过了一抹邪恶。
「杰,你以后如果还要做刚才那种事,可不可以先通知我?让我有心理准备,这样我就不会老是被你吓到了。」她天真的提出要求。
她的天真再一次的惹他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她觉得她的要求很合理啊。
「没有,你的要求我会尽量达到,但不保证一定可以,毕竟你真的太可爱了。」他忍住笑,很「认真」的回答着。
「谢谢你说我可爱,可是那跟我刚才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啊?」坐上电梯,她满脸疑惑的问。
「你的可爱会让我情不自禁地发笑,这样懂了吗?」幸好他的自制力很强,否则两人的关系绝不像现在这般单纯。
「大概懂了。」他暧昧的言语令她酡红了嫩颊。
「聪明的女孩。」一说完,他又迅速地偷了个吻。
「你黄牛,你没有先通知人家。」她噘嘴抗议。
「哎呀,抱歉,一时忘了。」其实他是故意的。
「下次你如果再忘记,我就要打你的手心喔。」她想要装「恰北北」,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他又一次被她逗笑。「好,我如果不乖,就让你打手心。」
「不可以反悔喔。」她以为自己赢了,甜笑着提醒他。
「好,不反悔。」打一下手心换一个吻,算他赚到了。
电梯门打开,他们来到十五楼。
「是哪一间啊?」她好奇的看了看两扇黑色大门。
「都是。」说完,他便带着她走向离电梯最近的那扇门。
他将两间原本各占地七十五坪的房子打通变成一间,因为他不想有人打扰他的生活。
「都是?哇,你到底多有钱啊?」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纯粹只是好奇。
「差不多快五十亿吧。」知晓秋庭翾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多金而改变态度,更明白她不是个贪心的女孩,所以他毫不避讳的回答她。
「五十亿!那么多喔,五十亿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盖孤儿院、养老院,或是流浪动物收容所。」
「你想盖孤儿院、养老院和流浪动物收容所?」她的愿望让他很惊讶,她真是个很有爱心的女孩,若是换作其他女人,想到的肯定是钻石或名牌皮包、衣服等等,在如此现实的社会里,要找到像她这样的人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
「不止这些,我还想替原住民的小朋友盖学校,还想替……反正很多很多啦,可惜我没那么多钱。」一想到那些弱势族群,她便不由自主的难过了起来。
「乖,别伤心。」危默杰柔语安慰她后,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屋里。
「杰,我跟你说,那些人真的很可怜!」
相较之下,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她的家境虽然不算富有,可是她却拥有这世上最珍贵的亲情。
「我知道。」危默杰思忖着他的同情心一向少得可怜,但为了她,他或许会有所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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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懂那些遗弃小孩、虐待小孩的父母在想什么,还有那些不肖子,也不想想父母是怎么含辛茹苦的养大他们……」她愈说愈气愤。
「好,我知道,他们很可恶、很该死,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到房间去,然后洗澡准备睡觉。」他笑着打断她的「正义之声」。
轻应一声后,她弯腰提起放在一旁的行李。
他接过她手上的行李,不忍让她太过于劳累。
危默杰带着秋庭翾来到占地约莫十五余坪的主卧室。
「杰,你的房子那么大,我……」她担心自己会住不习惯。
看出她的困扰,他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怕,久了就习惯了。」
她依旧有些为难,毕竟这和她之前的生活真的相差太远。
「唉,算了,我还是另外替你找间房子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孤独了。」他眼神一黯,表情甚是「落寞」的叹道。
「我没有要离开你,真的,我只是怕会不习惯嘛,你别难过。」不愿见到他不开心,她急忙地解释。
「翾,就当是为了我,试着去习惯,好吗?」他很有「诚意」的请求。
「嗯,为了你,我会很努力去习惯的。」她没有多想,便直接答允。
「好女孩,乖,先去洗澡。」呵呵,计谋又得逞了。
「嗯,那我就先去洗澡了。」
「喔,浴室在哪啊?」她从行李箱拿出换洗衣物后问。
他伸直手臂,指向位于房间右侧的门。
「那扇门……」她会不会被看光光啊?
「有什么问题吗?」他知道秋庭翾在顾虑什么,却佯装迷糊。
「它是玻璃门,那不就可以看到里面了?」她听过一种从里面可以看得到外面,外面却瞧不见里面的特制玻璃,但不知道那扇门的材质是不是也是特制玻璃,抑或只是一般的?
「我看这样好了,我先洗,你看看能不能看到里面?」他不怀好意地建议着。
秋庭翾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她还是答应了。
「那好,我先去洗,记得要看清楚喔!」嘿嘿,与其他去「欣赏」她,不如让她的眼睛吃冰淇淋,这样或许会更好玩呢。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洗了。」
危默杰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后,他拿了睡袍,走进浴室。
她站在浴室的不远处,想证明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里面?
他将换洗衣物放好后,以撩人的姿态宽衣解带。
她吓了一跳,脑子想着非礼勿视,可是双眼却不听使唤。
她的反应让他表现得更加卖力,眼里的邪肆益发明显。
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能再这么看下去,否则对杰会很没礼貌,可是她……她就是不舍得走开。呜,讨厌,她怎么可以那么色?
当他逐一褪去衬衫和外裤后,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伟岸壮硕的完美身躯更显迷人。
她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他的身材怎么那么好?不像爸爸、爷爷都有啤酒肚,要是……
她难为情的猛摇头,为自己的「愿望」感到害羞不已。
色女!你怎么可以希望杰快点把内裤脱掉呢?这是不对的。
危默杰彷佛听到她心里的呼唤,竟然真的把内裤给脱了下来。
秋庭翾反射性的用双手捂住脸,可是在手指与手指之间却露出缝隙。
见状,他背对她,忍不住的笑了出声。
听到危默杰的笑声,她放下双手,纳闷地皱眉。
半晌后,他仅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便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她记得他连水都还没放啊?
「哦,我忘了拿要换的内裤,所以出来拿。」他其实是故意忘记的。
「这样啊,那、那……」她眼神飘忽,想看又不敢看。
「对了,你刚才看得到浴室里的情形吗?」他明知故问,想逗逗她。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她酡红粉颊,慌张地否认。
「那等会儿你就可以安心洗澡啦。」他眼神邪佞,莞尔地说。
「不是啦,我……」
一时的心慌意乱使秋庭翾没有发现危默杰眸底的异样光芒。
「好啦,我去洗澡了。」语毕,他走过她的身边,走进浴室。
秋庭翾不知所措的看着浴室,心想等一下该怎么办,总不能叫她不洗澡吧?
危默杰拉开浴巾后,走到位于玻璃门正对面的莲蓬头下。
她又重复一次方才的动作——从指缝偷窥,想欣赏他沐浴的模样。
为了感谢她的「捧场」,他刻意在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无懈可击的男性魅力。
看着看着,她不仅感觉脸红心跳,连身体也莫名的燥热了起来。
冲湿身子,他开始抹沐浴乳,双手慢慢的搓揉全身。
她看得瞠目结舌、心荡神驰,讶异他怎么连抹个沐浴乳都那么迷人,甚至还希望自己就是那些沐浴乳。
她的反应没逃过他锐利的眼神,为了让「观众」尽兴,他这个「表演者」当然得更努力演出了。
不该有的欲望让秋庭翾又惊又羞的猛摇头,笨蛋!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真是太、太……
抬头迅速瞄了他的裸体一眼后,她转过身去。
他得意地笑着,然后打开莲蓬头,冲去身上的泡沫。
一会儿后,他穿着睡袍,走出浴室。
「翾,我洗好了,该你了。」呵呵,现在轮到他当观众罗。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心想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
「怎么啦?乖,快点去洗。」
「杰,我、我有话告诉你。」
「说啊!」他坐在床边,面带「亲切」的微笑。
「我……我……」她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
「怎么啦?说啊!」其实他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我刚有清楚的看到浴室里的情形,所以我希望我洗澡时,你能先出去一下。」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后,她一鼓作气地说完。
危默杰低头偷笑了好半晌后,他仰首望向她,眼里有着明显的哀怨。「这么说,我的身体都被你看光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的眼睛就是不听主人的话,要「背叛」主人。
「你看了我的身体,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逃避责任吗?」他气愤地说。
「那、那该怎么办?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负责?我……」呜,早知道就不该那么「色」。
「男人看了女人的身体是娶她表示负责,至于女人嘛,当然是嫁人了,不过呢,我还不想结婚……」话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起身走到秋庭翾的面前。
「然后呢?你快说啊,我不会推卸责任的。」
「很简单,我要你当我的情妇,以示负责。」
「情妇!?」她讶异地惊呼,情妇在她的记忆里就等于是第三者。
「没错,情妇。」这才是他当初雇用秋庭翾当私人助里的最终目的。
「有没有别的方法?」她不想当第三者,更不想让家人蒙羞。
「你不是说不会推卸责任吗?」他不答反问,冷着脸质问她。
「我不想当第三者,不要。」她泫然欲泣。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第三者了?」他不舍地帮她拭泪。
「咦?不是吗?那为什么电视上和书上都那样说?」
「不管他们怎么说,从现在开始,你将是我唯一的情妇,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