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昏君不昏
“奇功绝艺榜?”
“你不知道!?”
“不知道。”
“......”
云玉真用一双秀目瞪着凌天南,彷佛看着一个深山原人,久久不语。
凌天南一脸无辜,他实在记不起大唐双龙里那么多事,那知道什么榜,记得大致事情已经家山有福。
云玉真摇了摇头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道:“奇功绝艺榜是江湖武林世家卢州常家编谱的,以五年更新一次,只以遍门或者奇特的武功排名,所以人称奇功绝艺榜。”
凌天南道:“所以你也想自创轻功上榜?”
云玉真兴奋道:“当然啦!爹爹的鲲云刀法也是榜上有名呢,我要继承巨鲲帮,一定要和爹爹一样上榜才可以,这是和爹爹的约定!我对轻功可是很有天赋哦,虽然现在还不完善,当成功后,将来一定会是天下轻功第一!”
心中却想起昨晚的对话,只有现在看来才像一个女孩子,微微一叹小小年纪已经要戴起无数面具,整天算计,为的就是让一帮一派生存下去,心境突然有一丝悲哀,很淡,很淡。只是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点。
云玉真突然想起旁边那家伙自创的轻功比自己的更好,看着他那眼神实在可恶!
一时又脸红道:“还是凌大哥的轻功天下第一,我轻功第二吧。”
凌天南淡淡道:“天下武学奇才众多,谁敢言《天下第一》四字。”
云玉真手中铜箫一转道:“天下第一是谁我不知,但江湖中3大宗师就是公认在武林之中顶端的存在,宁道奇还是我的偶像呢。”
凌天南顿时来了兴趣,他的师伯就是人称3大宗师之一,别看师伯在人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其实非常好动,和我们师侄同笑无忌,而且对武功的痴迷达到一个疯狂的地步,当时知道我修成长生诀,每天被他不断摆弄研究,想想也冷汗直冒。
凌天南实难相信那个老头子竟然成为他人偶像问道:“宁道奇是你偶像??。”
云玉真笑嘻嘻道:“有什么出奇,中土那个学武的不视他为偶像,远在高丽奕剑大师传彩林和草原武尊玄毕更被当地民众视为守护神呢。”
凌天南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还真是看不出师伯在江湖中地位那么高这点是不是可以利用呢?
云玉真白他一眼道:“什么不会,你见识过他们的武功就知道厉害,还说要教人轻功,还不开始。”
凌天南郁闷的说是你自己说远了,还是道:“轻功是一门学问,因为轻功是由真气的运用和身法技巧配合得出的结果,但要精深却是很难,云姑娘不知你自创的轻功已经达到那程度?”
云玉真皱眉道:“我自创的轻功是汇合百家轻功之长创成的身法,只是觉得有点问题。”
凌天南道:“你施展来看看。”
云玉真轻功一展就到达凌天南身后又再几个跳跃回到之前的位置,其中凌天南竟然看到数种独特的变化,只是过程却不是很流畅,而且显然只是强运真气的效果,并不是完整的轻功身法。
凌天南想起书中提及的身法道:“你的轻功虽说利用百家之长而成,但过於繁复却不如只取其精髓,只采用其中独到的真气运行方法,你再模仿鸟儿的飞翔创成步法,每种轻功都有其特点,如我的《追星踏月》追求快如追星,只要配合得好,技巧不用多。”
云玉真眼前一亮,之前她沉迷在众多轻功中的特色全都吸纳改变成为自己的轻功,却是走入一个死胡同,因为太多选择弄得施展起来四不象似的,生硬无比灵活性低,给人一经指点脑中各种轻功渐渐去芜存菁,形成系统,云玉真兴奋的一跃而起,几个跳跃上到船桅之上,如同脱宠的小鸟行云流水。
云玉真飘然而下感激道:“谢谢凌大哥。”
凌天南道:“不用谢我,云姑娘是靠自己领悟的,你想好轻功的名字?”
云玉真道:“如果不是有你指点,我也不可能练成,名字想好了,我自小喜欢观看鸟儿渡河的场面,就叫《鸟渡术》吧!只是凌大哥怎知道我喜欢鸟儿呢?”
凌天南干笑两声道:“我刚刚看你步法中有着小鸟滑行的轨迹就估上一估,呀对了!自创成功后怎么上榜?难道有专人四处打探的?”
云玉真还在自创轻功的喜悦中,对他的解释也不去思考真伪问言道:“嗯,常家会四出打探各种奇功绝艺,又或者亲身上常家表演一次,当他们觉得能够入榜就会遍写成册,用以贩卖获利,江湖中人能一步登天的方法,他们能获利,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自然多人想借此出名,若大哥想的话凭着你的《追星踏月》和《五行剑法》一定能上榜的。”
凌天南笑吟吟道:“上榜不上榜对於我是没什么区别,不过江湖逐利,能想出如此方法确是奇特,他们只出书册,内容却是江湖中人自己送上门来。”
一阵长笑中响起,背后传来云易扬的声音道:“好一句江湖逐利,天南一句道中江湖精要了。”
云玉真咯咯一笑,利用自创的轻功来到她父亲左侧挽着他的手道:“爹爹我成功了!”
云易扬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知道玉真迟早越我这个父亲的,你先离开,我和天南有事要说。”
云玉真乖巧的回到船舱,而云易扬自顾走到船,凌天南自然跟随身后。
黄河自古孕育华夏之民,是华夏文明的摇篮,滚滚河水,大如船亦显得有点渺小,何如论人呢,天下江山如画,从来不变,变的只有人而已。
云易扬正看着这河水一时出神,凌天南也放开心神投入这壮观的场景之中,隐隐传来云玉真吹起的箫音,一时心神宁静,只馀下流水和箫音勾勒出动人的音符。
不久云易扬似自言自语般道:“天下会大乱吗?”
凌天南知道他既然掌握众多情报自然看到点徵兆,现在虽说义军处处,但真正有点看头的只有长白山王薄、瓦岗军翟让及还有立足未稳的窦建德,并未对朝廷构成威胁。
“唉───”
凌天南叹了口气后用肯定的语气道:“会!”
云易扬也是一时有感而,估不到他们如此肯定好奇道:“虽然现在义军四起,但他们都是农民战斗力弱,朝廷应该很快就会扑灭,为何天南这么肯定?”
凌天南放开心神和大自然接触,一时感到胸怀舒畅不少,谈兴也出来了,於是道:“农民起事声势可能一时无两,但战斗力不足、军备不齐、粮草问题、训练等问题很快就会出现,规模越大,问题就越快显现出来,所以不足为惧,这就是杨广只派小许兵力配合地方军打击义军的原因,耗都耗死他们,还用打吗,羊永远都是羊,不可能变成狼的。”
“那......”
凌天南不答反问道:“你知道杨广为什么一而再的征伐高丽吗?”
云易扬错愕道:“不是好大喜功吗?”
凌天南淡淡道:“帝皇心思岂能如此四字概括。”
凌天南续道:“你以为一个为了帝位废尽心机弑兄杀父的人会是愚昧之人吗,他主政后更能看出他的宏观抱负,只是他急於求成,很多地方建设虽有利民生,却不懂国策是需要十年,甚至数十年去完成,他却动用大量人力钱财急於开,又乱用储备为自己享乐之用,弄得国库空虚,到他现国家己经负荷不起他的消耗之时,已经太迟了......他又不想收拾残局,才转移埋头享乐,将政策抛开不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国家状况,他害怕的不是羊,而是狼!一群在他手下养成的狼!”
云易扬估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回头看着他道:“狼!?”
“对,如果农民起义是羊,那么军阀就是一匹狼!”
云易扬震惊道:“你说四大军阀!?”
凌天南道:“当今政局你以为没有有心人弄鬼会衰败得这么快吗?他们手握城池,兵精粮足,他们不反是因为民心还没尽失,隋朝气数未尽,杨广知道他的大臣迟早会反,当军阀一反,他就无力回天了,所以他用馀下的时间尽情享乐,又急於征服高丽,徵召各地壮丁,消耗地方兵力,拉长各地军阀反叛时间,成功!历史上就是一位开强辟土的君王;不成功!他也没所谓,反正他目的已达到。”
云易扬皱眉道:“四大军阀不是忠於皇帝吗?”
凌天南道:“忠於皇帝!?宋阀山高皇帝远,早已经是公认的自成一国,宇文家身有胡人血统,虽说受中土文化薰陶,但非我放类,其心必异,在朝除了独孤家和杨广表弟的李阀之外,还有那个是忠於皇室的。”
凌天南冷哼一声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价码还不够,一张龙椅整个江山,还不够吗?”
云易扬眉毛一扬道:“估不到天南对杨广如此熟悉呀,连天下大势也看得如此透彻。”
凌天南心中一懔,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靠情报为生,自己嘴大说得太多,这番说话若是给军阀听到自己必是灭口的对像,心中苦笑太大意了,短时间的相处竟然令自己的戒心降低那么多,难怪师傅要我下山练心,我的道心太易受情绪影响必需调整心态才行,否则不要说武功大成,连修为都大打折扣!
凌天南心中数变,脸上却更平静道:“哦,那只是小子胡乱猜测吧。”
云易扬沉默一会道:“贤侄既说乱世将至,我们一帮之力恐怕难以独自存活,是不是考虑选择一军阀同盟展呢?”从语气已经有点求教的意味,显然已经相信他的分析。如果将来真的是军阀得天下,乘各大势力还在等待机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凌天南心中苦笑连称呼都改作贤侄了,他自然明白云易扬所想摇了摇头道:“其他人还有可能,但你们的行业过於敏感,要知道你们是外人,他们怎可能将情报网交给一个外人打理,将来难免成为他人嫁衣。”
云天南知道他说得有理叹息道:“唉──”谁也不愿自己的事业拱手给予他人。一时连找凌天南要说的话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