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满山的红叶点燃了鹿鸣山的深秋。其实这个时候已到了秋末冬初,红叶纷飞的落了一地,空气中沁著丝丝侵入寒意与些微的雾气。

解决完了寄枫山庄的事,东方傲情伴著小妻子,身后跟著三名徒弟,一路悠闲的朝鹿鸣山而来。

“师父,从这里开始就是鹿鸣山的范围了。”李腾云抬头遥望沐浴在霭霭白云与烟雾里的山巅,皱了皱眉道:“不过这山不小,我们要寻找师母的爹,看来得花不少时日。”他们三人跟著一起来,除了是要来帮忙寻找师母的爹,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藏宝地图所示意的宝藏位置,也在鹿鸣山。

他们好奇的想知道那批为武林带来这么多年纷争的灵泉宝藏,究竟在哪里?还有,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宝藏?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樵夫,说鹿鸣山一入冬,便会整个山头烟雾弥漫,不容易看清山路,所以只要一入冬,便没有人敢轻易入山了。师父,我看我们得趁著烟雾还未完全笼罩在鹿鸣山,尽快找到师母的父亲,若再迟几天,恐怕就不好找人了。”

望著眼前不算太高的鹿鸣山,东方傲情道:“嗯,走吧,我们上山。”

当天色渐黑,他们找了处山洞,生起了一堆火,暂歇一夜。

魂魂被东方傲情搂在怀中,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在火光的照映下,反而温暖得双颊酡红。她左颊的那道丑陋的伤疤早已治好,此时,她的脸颊光滑粉嫩。犹记得那三天过后,东方傲情帮她取下敷在脸上的药,在清洗残留在脸上的药渣后,她惊喜的呆望著脸盆清水中映现出自己粉嫩的左颊,好半晌才回过了神,转身欣喜的抱住了东方傲情的身子,仰首低呼道:“我的脸真的好了!那疤真的完全消失了!”

“当然了,有你相公亲自出手治疗,你的伤疤自然药到疤除。”他搂住她的肩笑问:“魂魂,你打算要给我什么报酬,来回报这治疤大恩呢?”

“呃,怎么回报?那……你说呢?”她什么都没有,教她拿什么当报酬给他呢?

“我说?”他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上上下下的瞄了瞄她,“我看你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若是我向你要求太贵重的东西,你恐怕也给不起,这样吧!那我就委屈一点,你只要给我‘温柔’就好。”

“温柔?”她瞪大了眼。

“不错,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温柔而已,只要你以后温柔、体贴、服顺,这就是给我的报酬了。”

“这……”她一脸的为难与厌恶,“你的意思是以后若是你叫我往东,我不能说往西;你说美的东西,我不能说丑,要像狗对主人顺从的那样顺从你?”

“你说到哪去了?”她居然拿狗来比拟温柔!“我所说的温柔,是要你柔情似水,不许随意再顶撞反驳我的话,不许无礼的对我大呼小叫。”

“柔情似水?我不会,娘没教过我,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叫柔情似水。不过,要我不能顶撞反驳你的话,这我可以尽量做到,但是,若是你说的话没有道理,那么我就必须纠正你,我不能看你错了,还假装不知道,让你一错再错。

“还有,我从来没有对你无礼的大呼小叫过,都是你自己先吼人的,我都很忍耐的在跟你说道理。”

他斜挑眉瞪住她。“听你这么说,反而是我应该要改,嗯?”

她理所当然的用力点头,“不错,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在忍受你的跋扈蛮横,既然你现在知道自己的错,那么以后你就要尽量的改过来。”

他的唇角抽动了下,眼睛半眯的睇住她,“我看你那张嘴只有不能说话的时候,才不会惹我生气。”说完,他猛地吻住她的嘴,抱她上了床,让她忙得久久都吐不出话……

想到这里,魂魂的脸颊更加的绋红了,她抬眼偷觑了他一眼。

东方傲情含笑的望住她,附在她耳旁调笑的低语:“怎么了?想到我们缠绵的事了?还是你想……嗯,不过,现在似乎不太适宜,或者我们可以出去,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不如我叫腾云他们三人出去一下好了,你看如何?”

魂魂的脸蓦地红透了,急得连挥著手小声的道:“不要!我没有想……你别想歪了!”

东方傲情很认真的看著她,“是吗?可是你的脸、还有你的手、你的身子,都好烫呢!如果你真的想,可不要因为怕羞,而勉强的压抑住自己,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你……我没有……你不要、不要乱说……”魂魂支支吾吾的说,紧张得将头垂得低低的,不再看他。

东方傲情在她耳畔可恶的轻笑。

魂魂蓦地抬头,瞪住他,“你故意作弄我!”

“冤枉啊!我这么为你设想,你还说我作弄你?那我现在就叫腾云他们出去。”说完,东方傲情张口正要出声,魂魂吓得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要!就当我……当我冤枉你就是了。”她瞥了一眼在另一边的李腾云,见他们都闭目好像睡了,才略略轻吐一口气。

“你冤枉我,要怎么向我赔罪?”东方傲情嘻笑的轻声道。

“赔罪?”他竟然还要她赔罪,这人实在太厚颜无耻了!“那你说呢?”魂魂不悦的睇视他。

他指著自己的唇,一脸的委屈样。“那我委屈一点好了,你在这亲一下当是赔罪吧!”

魂魂瞪住他,心念一闪,猛地用力撞向他的唇,东方傲情微微低呼一声,反咬住她的粉舌,连让她惊呼的机会都没有,缠吻得她发不出声音。

半晌,魂魂才得以大口呼吸。怕自己的急喘声惊动李腾云他们,她忙将头埋进东方傲情的胸膛。

其实这一切李腾云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但都闭目佯装睡觉,否则怕不给师父轰出山洞,在洞外吹一夜的冷风才怪。

“有人在这,你不许再这样了。”魂魂正色的警告他不准造次。他这个师父到底是怎么当的,徒弟就在这里,他还……

“既然你怕人看,最多我叫他们出去就是了。”东方傲情含笑的瞅住她。

她低声瞠道:“外面山洞这么冷,你想冷死他们呀!”想了一想,她由包袱中取出娘留给她的斗篷披在身上,正想移开他怀中,她想到一件事,“对了,娘给我一只锦囊,叫我到了鹿鸣山才可以看,我差点忘了。”她连忙再取过包袱,低头要找出那只锦囊。

东方傲情冷厉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

她抬头一看,见到了二女一男,身披著白貂裘衣,不知何时出现在山洞里。

“没错,是那斗篷,那是少主用他当年蜕化成人时褪下的鹿皮制成的斗篷。”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女子不理会东方傲情厉声的询问,迳自望住魂魂身上披的那件白色毛皮斗篷打量著,深思的说道。

“她身上流有我们白鹿族的血。”另一名较年轻的女子说道。

男子审视的盯住魂魂,半晌才道:“带她回去。”

说完,只见他朝魂魂伸出手,倏然间他们和魂魂一起消失于山洞中。

东方傲情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他惊呆了!

“魂魂!魂魂,你在哪?魂魂!”刹那间回神后,东方傲情骇然的环视山洞高叫。山洞中却只传来他惊叫的回音:“魂魂!魂魂,你在哪?魂魂!”

他惊急的奔出山洞,望向暗夜的山中,努力的想搜寻出魂魂的踪影。但暗夜的苍穹下,没有任何的踪迹。

李腾云他们惊骇的面面相观,不太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到的,竟然有人能在一瞬间凭空消失,而且他们还带走了师母!他们也急忙跟著师父出了山洞,只见师父提气在山林中奔跃,四处找寻师母。他们不暇多想,立即加入寻人。

直到天色大亮,仍没找到魂魂的身影。

东方傲情心急如焚,忧急得再回到山洞,企盼魂魂已安然的在山洞中等他。到底怎么回事?!那三个人是谁?他们为何能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他们又为何要带走魂魂?!

不!不管他们是谁,他们都不能带走他的魂魂,魂魂是他的!他的!

回到山洞,见山洞中空无一人。东方傲情的一颗心跌至谷底,失控的朝山壁咆哮:“我不管你们是谁,是神、是仙、是鬼都好,你们都不能带走魂魂,她是我的妻子,把她还给我!还给我!你们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走算什么,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回应他的只有山洞传来一声声的回音。

他愤怒的再对山洞狂吼:“滚出来!你们有种就不要藏头缩尾,给我滚出来,难道你们见不得人吗?出来!都给我滚出来,你们无故掳走我妻子,这算什么?有种冲著我来,还我妻子!出来!你们有本事带走我妻子,怎么会没胆出来见我?出来,滚出来。魂魂,魂魂,回答我呀!你在哪里?魂魂、魂魂……”

李腾云他们被吓住了,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师父从不曾如此失控过。但也由此可知,师母在师父心里,占了多重要的位置呀!

怔了片刻,林乘云立即趋前。“师父,请您冷静下来,我看这件事另有蹊跷。您冷静下来,我们一起好好的想想,或许会有一些头绪,您现在这么激动无济于事呀!师父。”

“不错,师父,冷静下来才能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了,那三人会不会和师母的爹有关呢?”方凌云道。

听了他们的话,东方傲情渐渐平抚了激动的情绪,厘清紊乱的思绪,想到了昨夜他们三人的对话,他抬头惊问:“昨天那三人,是不是提到什么白鹿族的话?”

腾云立即肯定的回答。“有,他们还提到什么少主。”

“我记得魂魂曾经说过,她娘说她爹是白鹿太子,难道真与魂魂的爹有关?对了,锦囊。”想到这里,东方傲情急忙弯身找出包袱里锦囊,忙不迭的拆开它。锦囊中有一张绘著简单地形的地图及一封信笺,东方傲情只瞥一眼,就看出那是鹿鸣山的地形图,图上标示出了一个地点。他忙翻看信笺里的内容--

“魂牵梦系”、“魂梦相随”,魂魂,迄就是我为你取名魂魂的原因。虽然我与你爹仅相处一个多月,但却是我今生最美的日子。迄么多年来,我魂牵梦系的唯有你爹,只期盼能与他天涯海角魂梦相随。

事情的缘由要从十六年前说起。那年,我一个人离开寄枫山庄四处游玩,有一日来到了鹿鸣山,因贪看风景无意中,跌入了一处深渊,身受重伤,在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时,遇到了你爹。他救了我,带我到了一座满布着琉璃,恍如人间仙境的石洞中治伤。但在我待在那里的第五日,我知道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白鹿。而这个琉璃石洞,便定他们白鹿族人神圣的修炼秘洞;他每十六年都会来这里修炼几个月。

尽管他是鹿精,但我爱上了他。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知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为了能与他相处更久一点,我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借口,甚至还不惜在冰冷的溪水里沐浴,为的是让自己生病,才有借口继续留下来。

魂魂,他--就是你的爹,我好爱好爱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在我们相处一个多月后,他突然无情的赶我走,还说出从此不愿再见我如此绝情的话。

面对他绝情的相待,我无法再厚颜的留下来,于是我伤心的离开了。那时已入冬,也许他还是对我有那么一丝的怜惜,给了我一件斗篷:就是我留给你的那件斗篷。迄件斗篷在往后的岁月里,成了我唯一的慰藉。只要看到这斗篷,我就会想到他对我不是真那么无情的,或许那时他赶我走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从没来找过我们,虽然我不曾告诉过他寄枫山庄的位置,但若他想找我们,以他的能力,他一定找得到的,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来。

回到寄枫山庄后,我发现我怀了你。但我还未出嫁却有了身孕,这是不见容于世的。我娘,也就是你外婆,她一向身体不好,知道后更因大过伤心难过,于是一病不起;而我爹在知道了我怀了你时,更是震怒不已,逼问我孩子的父亲定谁。我默然不语,坚持不肯说出来。后来爹使逼我要我把孩子拿掉,我坚持不肯,他气得差点一掌劈死我,最后在我娘的苦苦央求下,他才饶了我。但是没多久,我娘就因病重撒手西归,爹为了我的名声,也为了寄枫山庄的名声,于是对外声称我得病死了,将我安置在后山的林子里,命令我从此不准踏出林子一步,否则就杀了我。

魂魂,迄就是为什么我们母女不能踏出那林子的原因,甚至在你小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山洞,可以直通外面,我也仍不离开的原因:我娘是被我气死,我已如此不孝,怎么还能再忤逆爹的话,私自离开!

在我自知已病入膏盲、时日无多时,我心想,总不能一辈子把你困在迄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但是,我又怕你年纪还这么小,不懂得照顾自己,出去外面若是受人欺负要怎么办呢?看著你爹留给我的斗篷,我想到他每十六年会到鹿鸣山那座琉璃山洞修炼,所以,才要你在满十六岁时到鹿鸣山找他。

这一张地图是鹿鸣山的地形图,地图上标记的地方便是石洞的所在,石洞的周围设置了一些迷障,是为了防止有人误闯,但你只要小心的按图所标示的方向走,便能找到这座石洞,也就能找到你爹了。你爹虽对我无情,但若是他知道你是他的骨肉后,我相信他会疼惜、照顾你的,你也不会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看完信,东方傲情震住了,魂魂的生父居然不是人而是鹿精,那么昨夜那三人……

“师父,信里写了什么?”瞧师父看完信这么震骇,林乘云讶异的问。

东方傲情默然的将信交给林乘云,他们三师兄弟一起围观信中的内容。看完后,方凌云忍不住讶然低呼:“啊!那么昨夜那三人莫非也是鹿精?”

林乘云没多说什么只望住师父问:“师父,我们要过去那座琉璃石洞吗?”

“当然要。”不管魂魂的爹是人是鹿,魂魂是他的妻子,他一定要带回魂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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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小心翼翼的依照地图上的指示,避开了设置在琉璃石洞四周重重如迷宫般的迷障,终于在一处极为隐密的绝壁下找到了石洞。东方傲情惊疑的走进洞内,映入眼帘的是晶莹璀璨的辉芒,李腾云他们也跟著走进,顿时呆住了,石洞壁上嵌满著剔透晶莹的琉璃,洞内的桌、椅、床也全都是由七彩琉璃所制成,琉璃幻化出的七彩光芒炫目极了,乍看之下,犹如身在稀世珍宝所构筑的秘境中。

东方傲情环视石洞一圈,不见有任何的人。思及既然对方是修炼成精的鹿精,或许此时他们只是隐身起来吧!他提高声音问:“请问有人吗?”

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他,连回音都没有。

等了好半晌,方凌云道:“师父,我看这里大概没有人在吧!会不会他们已经走了呢?”

“师父,信里不是说那白鹿,呃,师母的爹,每十六年才会来此修炼,那么想必这里一定不是他们的窠穴,会不会他们真的已经离开这里了?”李腾云道。

林乘云忽然指著东方傲情背后的一面琉璃石壁道:“咦,师父,您看那面石壁上,好像刻了些什么。”

东方傲情走近细看,琉璃壁上刻著: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若有情人亦痴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爱绵绵无绝期

鹿雨舟绝笔

东方傲情看完失声道:“啊!莫非他就是魂魂的爹?他已经死了?!”

乘云他们还来不及趋前看,突然平空传来了一句话:“不错,他在十六年前已经死了。”

话毕,人影倏忽出现,是那夜三人中年纪较大的女子。

“是你!魂魂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一见到她,东方傲情难忍激动,奔上前就想抓住她。

她身子陡地消失,霎时却又出现在东方傲情身后,冷若冰霜的道:“你死心吧!她已经被送回我们白鹿净地,你是见不到她了。你们擅闯我们圣洞,理该处死,念你们纯是来此寻人,而非为寻宝藏而来,这次姑且饶了你们,你们立刻出洞。”

“不,我不走!我不管你们是鹿精还是人,除非你们还我魂魂,否则我绝不离开这里。”东方傲情说得决然。严峻的神色、鸷冷的眸光,更显出他不惜一切的决心。

林乘云则不解的问:“你说我们纯是来此寻人,而不是来此寻宝藏,这话怎说?难道这里藏有什么宝藏吗?”

那女子冷笑一声,“怎么你们不知道这里就是你们所称的灵泉宝藏吗?”

“这里就是灵泉宝藏?!”李腾云惊讶的再仔细环视石洞,“但这里除了这些璀璨的琉璃石壁及桌椅床外,什么珍宝、武功秘笈、长生不死灵泉,什么也没有呀!”

那女子面无表情冷冷的道:“在你眼中,这里除了琉璃外什么也没有,但是在三百年前,我的一位族人无意中救了一名被毒箭射伤、而且身中数刀,濒临死亡的凡人,将他带来此处治伤,当那名凡人恢复些意识,这里的琉璃所散出的辉芒,他却看成了是无数的珍宝:我的族人以法术帮他治伤,他却以为那是无上的武功;他看见我的族人饮用石洞角落滴出的水,却以为那是令我族人修炼无上武功的长生不老灵水。当我的族人以法术将他的伤大致治好,送他出去时,他虽仍末完全清醒,但却起了贪婪之心,暗暗的记下了圣洞的位置。为了怕自己忘记,他将这里的位置绘制成地图。

“但又为了怕这里的事泄漏出去被别人知道,早他一步来将圣洞里的宝藏抢去,他将地图绘得只有他一人看得懂。之后,过了没多久,他依照他当日绘下来的地图寻来,进来了圣洞,却只见满洞的琉璃壁,其他什么珍宝一样也没有,失望之下,他气愤得动手砸毁圣洞,惊动了我的族人。我那位曾救了他的族人前来察看,知道了前因后果,为了惩罚他的贪婪之心,将他变成了疯子。他虽变成了疯子,却仍车牢记得宝藏之事,逢人便疯言疯言诉说著他受伤当日在圣洞中所见的一切。有些人信了他的话,便想循著地图再寻来圣洞,我的族人为免再有人来玷污圣洞,于是在圣洞四周设下迷障,来的人自是再也找不到圣洞,但是他所绘的那地图却也不知流落何方。以后,每几十年便会再度燃起一股寻宝熟潮,不过那地图不论是落入何人手里,都没有人参透得出地图中暗藏的玄机,自然也从没有人知道地图上所指的地方是鹿鸣山。你们是第一个知道地图上的地点在鹿鸣山的人。”

东方傲情峻厉的质问那女子:“我不管什么灵泉宝藏的事,就算这里真有什么稀世珍宝,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只要找回我的妻子,你们究竟把她带去哪里了?”

那女子漠然的看著东方傲情。“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修炼成形的鹿精,你就该知道你斗不过我们的,我劝你最好还是死心的走吧!这次你们侥幸遇上的是我,若是遇到的是别人,你们当场就没命了。”她感测到圣洞有人闯入,因此回来探查。

“就算我真斗不过你们我也要斗,纵使拚得一死,流尽我最后一滴血,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回魂魂!”深深的情意流泻在他坚决的眸光中,东方傲情立下誓言:“就算我死了,我的魂魄依然会继续寻找魂魂,直到我找到她为止。”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冰冷的语声稍稍的消融了一些道:“好,你小子够狂够痴,我等著你来。”停了片刻,她道:“那么我就给你一点线索,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东方傲情一怔,忙问:“你刚才说的白鹿净地在哪里?还有这石壁上刻著的鹿雨舟是魂魂的生父吗?”

沉吟了片刻,她才道:“不错,鹿雨舟是你口中所说魂魂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少主,他在十六年前已经死了。”遥想起那件往事,她感伤的低喟:“十六年前,少主死于一场天劫中。原本他是可以躲过那场天劫的,怎知他竟然妄动凡心,爱上了一名凡人,于是松散了他的道基。少主心知自己绝难躲过天劫,不想他心爱的女子见他惨死,于是狠心的赶走了她。就在那女子走后第二天,少主遭受一场天火的轰击,死了。”

东方傲情忍不住低呼出声,思及了魂魂的娘一直以为鹿雨舟对她是无情的,怎知他正是为了她而死!

那女子忽地急道:“啊!我得走了,我的族人在呼唤我了,你们也要立刻离开这里。”

“等一下,你说的白鹿净地在哪?你还没有告诉我。”东方傲情情急的叫道。

“长白深处,白鹿净地。”留下了这两句话,她已了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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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降下的一场大雪染白了长白山头,那苍茫的银色世界里,忽地传来了震天凄厉的咆哮声:“魂魂!魂魂!魂魂--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回我一声,回答我,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五年来,东方傲情翻遍了长白山的每一寸地,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白鹿净地的消息,昔日俊美的容貌已被满面的胡须掩去,清瘦憔悴的脸上写著悲痛。他筋疲力竭的跪倒在雪地。用尽内劲发出积郁胸臆的悲痛啸声,惊动了栖息中的飞禽走兽,积聚山头的白雪也被震落了不少。

啸声过后,银色的雪地里突然寂静无声。东方傲情悲愤的眸光凄厉的投射在雪白的峰顶。他从不知道思念一个人会如此的炽痛人心,难怪当年爹宁愿选择与娘一起走,也不愿独自一人承受这相思之苦。爹此刻的魂魄必已与娘相守在一起了,但他呢?他连魂魂在何处都不知道,纵使他不惜一死,他却仍无法与魂魂相聚。

魂魂!魂魂可也如他思念她这般的在想著他?她思念他,也如他思念她这般的深,这般的痛吗?如果是,她为何不给他一点消息,至少让他知道她在何处啊!或者她根本不曾想过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苦苦思念她?

真的,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再思念她,然而,他却无法停止对她的相思之情,他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思念,有这么沉的情意!

北护法没有说错,他果真为情而苦了,啊--爱一个人太深,竟然会这么苦!但他却无法自己。

林乘云半跪在东方傲情身旁,因受不了师父凌厉骇人的啸声,捂住了耳朵,等啸声过后半晌,他才凝重的道:“师父,您别这样!”

师父由满怀希望、失望、到现在的绝望,他可以了解师父的绝望之倩有多深,所以他更不知该以什么话来安慰师父。

啸声过后,腾云也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呆呆的半跪在师父身旁的另一边,沉默了片刻才道:“师父,会不会是我们根本找错了方向,那日那鹿精所说:‘长白深处,白鹿净地。’莫非指的并不是长白山,而是别处?”

凌云也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锁紧眉道:“这个可能我也曾想过,不过,若她所指的不是长白山,那么会是何处?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之处。”

东护法忧心的长叹一声,无言的遥望长白山皑皑的峰顶。那位令门主如此苦苦思念的门主夫人,到底是怎样的人?门主竟会如此痴狂的为她苦相思!

这五年来,为了寻找门主夫人,修罗门也不知耗费了多少的财力、人力、物力,他们四大护法长老更是轮流来此陪著门主寻找,但再这样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呀!无穷无尽的寻找一个未知的地方,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

东护法再长叹一声,忧虑的说道:“‘长白深处,白鹿净地。”我看指的应该是在长白山没错,只是他们到底是修炼戍精的鹿精,若是他们有心不让我们找到,恐怕花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找到他们。门主,我看,我们不如还是先回到修罗门,再设法寻找修炼得道的方外高人,或许他们有可能知道有关白鹿净地的事。”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东方傲情沉默了许久,久到东护法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时,东方傲情才霍地启口:“好,东护法,就依照你说的去办吧!腾云,你们也将修罗门所有的人一起带回去。”

林乘云问:“那师父您呢?您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东方傲情只淡淡摇头,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遥望无垠雪际。“我想一个人静静的留在这里,你们都回去吧!”

“师父。”李腾云三人齐声道:“我们也留下来陪您。”

东方傲情拒绝的道:“不用了。你们回去。”

五年来也累惨了他们,不想他们往后的岁月白白的消耗在与世隔绝的深山中,他们有大好的岁月要过,他不该再自私的留下他们,陪著他一起在无尽相思之火的煎熬里度过。

李腾云他们还想再说什么,东方傲情严色的瞅住他们,“师命不可违!不要再多说了,跟东护法一起下山去。”

明白他的坚决,东护法劝道:“走吧!就暂时让你们师父一人静静的在这想一想吧!”

“师父,那么……我们走了,我们不能在您身边伺候,您自己要多小心。”

心知无转圜的余地,林乘云他们留下了不少的粮食,不放心的领著修罗门人一起下了长白山。

东护法他们走后,满眼苍芒的雪际白得更加空洞、广垠。才停了没多久的大雪,忽地又自无垠的天际飘落,染白了东方傲情的头发。他黯然神伤的环顾雪白的天地,喃喃地低语:“魂魂,如果我化身一缕幽魂,是否就能自由穿梭这天地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是否就能找到你了?”

在他失神喃喃低语之际,忽听到远处有人在吟唱著什么,东方傲情心底一动,凝神聆听: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全风玉露一相逢,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定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鹊桥仙)

这吟唱声一遍一遍吟唱著,离东方傲情愈来愈近,近到仿佛就在他耳边似的。

东方傲情蓦地明白吟唱这首词的人是在暗劝他回去,不要再找魂魂了。他难忍心酸的吼道:“牛郎与织女虽然分开在银河两边,无法日日相守,但他们至少还能一年一会,还有个‘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可期,而我呢?我连我的妻子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能见她一面了!牛郎、织女可以做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我是凡夫俗子,我无法做到,两情若是久长时,我要求朝朝暮暮,我要与我妻子生生相守,共度白首!就算我生不能与我妻相聚,死后我的灵魂依然要继续寻找我的妻子!”

只听得一声长叹低回在雪地,吟唱的声音蓦地消失了。

东方傲情激动的朝空无一人的雪地狂喊:“你到底是谁?莫非你知道我妻子在哪里?!你出声呀!你回答我呀!我求你,若你知道我妻子在哪里,告诉我吧,我求求你!”

东方傲情激动的狂喊,奔跑的四处寻找著,除了一片无垠的雪白,不见有任何人的踪迹。

忽地闪现的一丝希望,又变成了失望,东方傲情绝望的跪在雪地上,仿如一尊石像,动也不动。降下的大雪,不多久就将东方傲情变成了一尊雪人。

隔了不知多久,静寂无声的雪地陡然响起一声欢悦的孩童笑声,划破死寂的雪地。随著声音的响起,出现了两人。

“娘,您不是说我们要来找爹吗?爹在哪呢?怎么都没看到……咦!娘,您看,那边有一尊雪人呢!哇,做得好像真的呢!”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雪人身旁。仔细的观看了雪人片刻,她仰起圆圆的可爱小脸,望著在她身后的一名女子,招手叫道:“娘,您走快点嘛!”回首时,她胖嘟嘟可爱的小身子突地一个不稳的撞到了“雪人”,扑跌在“雪人”身上。

那披著白色斗篷的女子见女儿圆滚滚的身子压在“雪人”身上,极为滑稽,笑嘻嘻的走近,瞥到了“雪人”露出一截衣裳,她蓦地低呼:“啊!难道这雪人里有人?!”

她忙抱下女儿的身子,为那“雪人”拨开积在身上的雪,露出东方傲情满面乱须的容貌,她心头陡地一震,细细的呆看了许久,才忽地“哇!”的一声扑在东方傲情身上,泪如雨下,哽咽的不住低喊:“傲情!傲情!傲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惊喜的紧紧抱住他,如泉水般的热泪不住的滑落在东方傲情颊上。

也许是她身体的温度消融了东方傲情僵凝住的身躯;也许是她的热泪暖化了他冰冷的心,东方傲情缓缓的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他呆了呆,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否则这张令他苦苦思念的脸怎会奇迹般的映现在他眼前?如果真是梦,那他情愿永远停留在这梦中,永不醒来……

他定定的注视著这张他苦苦相思五年的清丽脸庞,轻轻的抚著她的脸庞,喃喃的道:“魂魂,五年不见,你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清丽。”

“你也变了,满脸乱须,我差点就不认识你了。”魂魂又哭又笑的睇住他,怜惜的抚著东方傲情憔悴的脸。“而且你还变傻了,这么大的雪,你竟然不知道要找个地方避避,莫非你是在跟自己玩堆雪人的游戏吗?”怪责中毫不隐藏的流露出对他的深切关切与疼惜。“你看你都冻僵了!我们先找个地方生火,让你暖暖身。”

东方傲情如木偶般任魂魂带他走进一处山洞中,仍目不转睛的瞅视著她,不敢稍闭上眼,深怕自己一闭上眼,她的影像便会自他眼前消失!

魂魂吩咐女儿去找来一些枯枝生火。虽然有满肚子好奇,但小女孩没说什么,圆滚滚的身子蹦蹦跳跳的出洞。

魂魂将东方傲情抱在怀中,不断的用自己温热的身子摩擦著他冰冷的身子,想让他温暖些。

东方傲情却仍目不转瞬的盯著魂魂看,手抓紧了她,无限深情的道:“魂魂,这五年来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想得我又痴又狂;想得我的心被思念之火狠狠的煎熬著。你可也这么想著我?”

她很感动的道:“想,我也好想好想你。可是……”有些迟疑的望住他,细声的道:“我虽然也很想你,不过……我没有想你想的又痴又狂,因为我还有……”她未说完的话被东方傲情陡地打断,忿忿不平的咆哮出声:“什么!我这么思念著你,而你却不怎么想我?!我为你如此的饱受相思之苦,而你却仍快活的自由自在,你太负我了!我想你想得这么苦,你怎能如此的无情!”该死的,她就连在梦中都要惹他生气。

“你看你,五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爱乱发脾气,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娘,娘,我找了一些枯柴回来了。”人末到,稚嫩的声音先传来,然后圆滚滚的身子才跟著出现。

魂魂回首朝洞口出现的小女孩道:“乖,情情,你把枯柴放下生起火。”

“是,娘。”她迳自放下枯柴,很认真的在生火。

东方傲情却满面恚怒与不敢置信的质问:“她叫你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该死的胖妞是从哪里来的?!”

魂魂理所当然的道:“她叫我娘,她自然就是我的孩子,她当然是从我的肚子来的,难不成她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吗?”

“什么!她是你女儿!你这该死的薄情寡义、水性杨花的女人!才离开我五年,就跟了别的男人,我……我……”东方傲情气怒交极的说不出话。蓦地想到自己是在梦中,怒气便浇息了,低低的喃喃自语道:“我生什么气呢?不过是一场梦,我竟然当是真的,魂魂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那小女孩听到这话,忙跑过来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在作梦,这是真的,不信我捏捏你,你若感到痛,就表示是真的。”

说完,在魂魂还来不及阻止下,她用她那可爱的小肥手,用力的在东方傲情脸上一捏。

东方傲情一疼,倏地打掉她肥嘟嘟的小手。

“你看,你会疼,你现在应该知道你不是在梦中了吧!”她满意的瞅著东方傲情道。

“我真不是在梦中?!”东方傲情不敢置信的望住魂魂。

“嗯,你下是在梦中,我们真的相见了。”魂魂笑容可掬的睇著他道。

东方傲情下敢置信的呆望住魂魂许久,才回神,“魂魂!噢!我们真的再见面了!我真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再告诉我一次,这不是梦?”他惊喜得抚著魂魂的脸庞,暗哑著嗓音。

“这不是梦,傲情,我们真的相见了。”魂魂握住他的手,缓缓的道:“你感觉得到我手上的这温度吧!我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呀!”

“我……”他闭上星眸,眼中的雾气化为水,由紧闭的眼睫滚落出一颗颗泪珠。五年来的相思此刻终于得以消解--咦,不对!若此刻是真实的,那么刚才那胖女孩也是真的了,啊--他霍地睁开眼,瞪住魂魂及小女孩。

“你说她是你的女儿?这个该死的孽种是从哪里来的?你竟然背著我和别的男人……你太对不起我了!”东方傲情怒气腾腾的责问。

魂魂一脸无辜,才想解释,那圆滚滚的小女孩立即严厉的反驳东方傲情的责问:“你才是不要脸的笨人呢!傻傻的跪在雪地里变成雪人。哼!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才不是该死的孽种,我娘说我爹是一个风度翩翩、俊美绝伦、聪明绝顶的人。”她昂起小脸骄傲的道。

魂魂尴尬的望著女儿,一脸的惭愧,后悔说了这样的话骗了女儿。其实,她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还有再见到他的一天,所以才这么告诉女儿的。

东方傲情满面愤怒抓住魂魂的肩,阴声的吼问:“那一个人到底是谁?你胆敢背著我再和别的男人!你该死!该死的!我为你受了五年的相思之火煎焚,你却……”

魂魂忍著疼的道:“你、你不要这么生气,其实是我骗情情的,她爹不是那么好的,但我总不好告诉她,她爹其实是个小气,而且爱胡乱发脾气、又蛮横、又霸道,不讲理的人吧!”

“不管她爹是谁,你总是背叛了……”东方傲情忽地放松了抓住魂魂肩头的手,呆怔的望著她,“你说她爹是小气、爱生气、蛮横霸道的人?!”难道是……

“可不是吗?就是那个很蛮横该死的人!”揉著被他抓疼的肩,魂魂噘起嘴委屈的道。

东方傲情蓦地狂喜,紧紧的搂住魂魂。“她是我的……女儿!噢,魂魂,你说她是我们的女儿?!”

魂魂含笑的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你吗?”

“像我?”东方傲情疑惑的放开魂魂,仔细的望向也正一脸惊疑望著他的胖女孩。“但是我小时候没这么胖过呀!她……像我吗?”

那圆滚滚的小女孩也一脸不能认同的撤著嘴道:“哼,我才不像你呢!一脸的毛,看了就教人恶心,我长得这么可爱,哪一点像你了?”

魂魂一脸无辜的望望他们两人,然后对小女孩道:“情情,娘以前骗你的,你爹其实一点也不风度翩翩,你爹是……呃!就是他啦……他就是你爹,我也知道你一时一定很难接受,不过,这回娘真的没有骗你,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东方傲情听得眉头打结,危险的瞅住魂魂。“听你的意思,我是她的爹,还真是委屈地了?”

魂魂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蓦地又咽了回去。

倒是圆滚滚的情情,一脸委屈的瞪著东方傲情说道:“我真的好难过,原来我爹是这种模样的,我好失望!不过算了,既然你真的是我爹,我也只能委屈的将就了。谁教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今也只能认了。不过娘,您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我爹?您没记错?”

魂魂轻笑的摇摇头,肯定加坚定的道:“我没有弄错,他真的是你爹。”

东方傲情听得连脸上的乱须都要打结了。这小丫头竟然认为当他的女儿很委屈呢!一定是被魂魂教坏的,他以后一定得好好管教管教她,不能让她也像她娘这样,总是反驳顶撞他的话。

“对了,魂魂,那些鹿……你的族人怎么突然肯让你们来见我了?还有,这五年来你在白鹿净地,他们对你好吗?”他还以为那些鹿精打算永远不让他见魂魂了。

魂魂用力的点头。“他们都对我很好,尤其爷爷更是疼我,他常陪我玩、陪我说话,还会变很多很奇怪有趣的戏法给我和情情看呢!可是就在没多久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爷爷突然满脸严肃的来告诉我,叫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爷爷说完,很难过的看了我和情情很久,便一语不发的走了。没多久,就有两位姊姊,就是上次带我回来白鹿净地的那两位姊姊,来将我和情情带出白鹿净地,还对我说什么叫我自己好自为之,之后她们就把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走了。”

魂魂忽想到一事,动容的说道:“之前,我在白鹿净地听到了你叫我的声音,我不是不想出来见你,只是我没有法力,出不来。”说著,她投入他怀中,魂魂仰起脸,柔情款款的低语:“虽然你很霸道、很专横,但这五年里,我一直很想你,真的!我很认真的在想你,有时候想著你,却又见不到你,就忍不住哭了。幸好我有情情陪著我,至少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只要看到她,多少还有点安慰。我们以后再不分开了,好不好?”

东方傲情深情的立誓道:“当然,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再分开,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魂魄相依。”没有人再能分开他们,就算死,他都要和魂魂一起。

圆嘟嘟的情情似乎也感受到父母之间的深情,上前说道:“好吧!那我就委屈一点,跟你在一起吧!”

东方傲情也将她搂入怀中,三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算了,只要能和魂魂相守在一起,他不再要求魂魂要做个婉约温柔的女子了,让她就维持现在这个样子,他爱的不就是这样的魂魂吗?还有这个女儿,或许他也不该刻意的去管束,让她也随她自己的性子去发展吧!将来她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就拭目以待罗!

山洞里充溢著温馨的气息,就算没生火,也让人不觉得冶了。

山洞外渐行渐远的人,传来了彼此交谈的几句话:“鹿王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肯成全他们了?”

“一来是因为她虽是少主的骨肉,但却是人类所生,所以也算是人类,因此他们的结合也不算是违反天规。二来是因为他们的挚情感动了鹿仙,鹿仙特地来为他们求情。三来是因为这五年来那个男人为了找她,翻遍了长白山,惊扰了不少的飞禽走兽,兽王不得不向鹿王下了最后通牒,要鹿王即刻处理此事。权衡这几点,鹿王才决定成全他们。”

“做这样的决定鹿王一定很舍不得,她是少主唯一的骨血,而且鹿王又这么的疼爱她们母女俩。”

“那也没办法呀,不过,能让有情人终戍眷属也是一件美事,我想那个痴情的男人,一定会善待她们母女的。”

雪愈下愈大,但缤纷雪白的雪花,似乎也在为洞中温馨的情景欢欣,飘然的跳起雪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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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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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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