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心！」叶劭成的一颗心拎到了半空中。
「啊……」尖叫声里，林小恬像火车头般撞进他张开的怀抱里。
「你没事吧？」呵呵！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飞来艳福啰？他乘机将软玉温香抱满怀。
「果然每次看见你就会出事！」林小恬迅速的跳出他的怀抱，还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来我家做什么？」
「来吃全台湾最好吃的猪脚面啊！」叶劭成指指身后桌上的空碗，一脸的无辜。
「九十元，谢谢你的惠顾，不送了。」她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的说。
「这么无情！昨晚好歹我也陪了你——」叶劭成感到有些受伤。
「不许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是林小恬用那只伸过来要钱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他的鼻子和嘴巴一起被捂住，一时无法呼吸。
「昨晚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她凑近他耳边，威胁的低语。
「唔唔唔（是是是）……」感觉她的气息呼在自己耳边，他浑身一阵酥麻，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引起他如此强烈的感觉。
「小恬，你们在闹什么呀？」林妈妈端着面出来。
林小恬赶紧松手，「没什么。」仍不忘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你这孩子，对每个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怎么一碰上劭成就变得凶巴巴的呢？」林妈妈很是不解，「远来是客，劭成这么多年没回来，你可不许使性子欺负人家啊！」
才没有咧！他不欺负她她就该偷笑了！林小恬不服气的嘟嘴。
呵呵！生气的小甜猪果然比较可爱呢！叶劭成笑着瞅她。
「林妈妈，没事的，小恬只是在向我收面钱。」叶劭成赶紧打圆场。
「哟～～还收什么面钱啊！不是说好今天让林妈妈请客吗？再说了，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找来这么好的帮手呢！」想起后院那两个超级能干的帮手，林妈妈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能帮上林妈妈的忙也算是废物利用。」不顾两个保镖若听见他的话会郁闷到咬碎一嘴钢牙，叶劭成极尽谄媚之能事。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家小恬和子杰如果能学到你的三分就好了。」林妈妈被他哄得很开心。
「哪里哪里。」
「你们看看……这位是小恬国小和国中的同学，在美国喝过洋墨水的。」林妈妈很为女儿能认识这么有出息的人而自豪，将叶劭成介绍给在座的老邻居认识，「瞧瞧他，长得一表人材的，可惜小恬已经死会了，否则我一定不放过……」
「妈，你在说什么呀？」这话说得愈来愈不像话了，林小恬赶紧制止老妈继续发言。
「我可是在夸劭成呢！」林妈妈一脸无辜。
「唉——算了，」一时也无法解释太多，林小恬只得悻悻然道：「妈，你先忙，我和叶劭成有话要出去说。」
「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啊！你可不许再乱发脾气了。」林妈妈关照道。
「我发脾气？」林小恬声音扬高八度。不知为何，只要一遇到叶劭成，她就很容易激动。
「小甜猪，别忘了林妈妈的话喔！」叶劭成刻意加重小甜猪三个字。
「别再喊我小甜猪……」林小恬为之气结，瞥见老妈投来的目光，只得降低音调。
见她不再如昨晚般死气沉沉，而是朝气蓬勃的，而她那双眸子更是亮得惊人，相较于昨夜那个无助的小可怜，他更喜欢这样的她呢！
「呵呵……」看得开心，叶劭成不由笑出了声。
「你跟我出来。」她抓过叶劭成的手就要往外走。
「出去做什么？」叶劭成将一张俊脸凑到她耳畔，俏声问道。
「出去说清楚！」他热热的呼吸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她好想一掌挥开他那张忝不知耻的大脸，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只得咬牙隐忍着。
「哦？莫非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说清楚？」爱上了逗弄她的感觉，他故意用更暧昧的声音道。
「叶劭成你——别得、寸、进、尺。」林小恬气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好，我们出去说清楚。」看见她倔强的眼眸里隐隐闪现的水光，他赶紧竖白旗投降，不敢再逗她。
他就这么被拉着走。
「劭成啊！别忘了你答应林妈妈晚点要一起吃饭啊！」林妈妈在后面追着喊。
「不许你答应——」她的警告显然无用。
「林妈妈，你放心，就算两条腿断了，我也一定会爬回来品尝你的手艺。」叶劭成回过头，大声回应。
「你根本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林小恬气得直跺脚。
「如果我说我就是故意和你作对，你打算怎么办？」他凑在她耳畔，坏心的轻哼。
呵呵！明知不该火上加油，可他就是管不住那颗想要逗弄她的心。
「你——小人！」憋了半天，林小恬终于咬牙迸出两个字。
「承蒙夸奖。」叶劭成一本正经的道谢。
这辈子从没遇见过像他这么无赖的人，林小恬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呵呵呵呵……」如果他现在凑过去，在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吻一下，不知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可恶！」听见他得意的笑声，林小恬更生气了，甩开他的手，迳自往前走去。
「等等我啊！」叶劭成边喊边跟上。
仗着自己人高腿长，他没几步就追上她，大著胆子握住她的小手。
林小恬斜睨他一眼，再次甩开他的手。
他锲而不舍的再握。
她再甩开。
他再握。
她甩……
反覆好几次，林小恬终于累得懒得甩开他。
呵呵！小甜猪，你就等着接招吧！我会将你心里那块原本属于我的位置，再一次攻占回来！
叶劭成的嘴角噙着笑，心里暗暗发誓道。
身后，一双老花眼目睹了这一切，直到两人的身影相偕消失在转角处。
「好一对佳偶啊！」沈家老婆婆吃完面走出来，笑呵呵道。
「阿婆，你弄错了，他不是小恬的男朋友，是小恬的国小同学啦！」刚好看见女儿和叶劭成消失的身影，林妈妈纠正老婆婆。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怪不得这么登对。」沈家老婆婆固执的这么认为。
唉～～还真是愈解释愈不清楚呢！林妈妈拿耳背的老人家没办法，摇摇头又走进面馆里。
最可怜的莫过被派到面馆后院处理污水堵塞问题的两名保镖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人抛弃了，兀自挥汗与一池污水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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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林小恬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他给拐了，居然答应带他四处走走。
「叶劭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开口前，她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牵着鼻子走了。
「那只粉红猪你还喜欢吗？」看着她生动的表情，他的心情大为愉快。
「嗯，很可爱啊！」林小恬直觉的回答，一发现不对，赶紧扯回话题，「你别想岔开话题，说！你缠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他笑呵呵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她一头雾水。
「昨晚送你回家的时候。」他变得认真。
「昨晚……」一想到昨晚，回想起自己被抛弃、羞辱的那一幕，林小恬不自觉的咬住嘴唇。
「你的意思呢？」
「什么？」恍神间，林小恬抓不住他说话的重点。
「跟我到台北，我帮你安排一份工作，让那家伙看见你过得比他好，让他后悔离开你，如何？」他倾身向她，征求她的意见。
他也该回台北办正事了，可他却舍不得离开她，而唯一能将她留在身边的方法就只有这样了，他已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他高大的身影带给她一种莫大的威胁感，林小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居然怕他？！
这认知让叶劭成心里颇不是滋味。
「林妈妈还不知道邓可移情别恋的事吧？既然你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或许我可以帮你……」他转过身，作势要走回面馆。
「别告诉她，她知道了会伤心的！」林小恬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既然不想他们为你伤心，就跟我去台北吧！」叶劭成顺势止住脚步，回身看着她。
她不禁犹豫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子杰都要升高三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帮忙招呼面馆里的客人，如果我离开了，妈一个人会忙不过来的。」
「这简单，只要请一、两个帮手到面馆里帮忙就行了。」这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他可以安排好一切。
「可是……」她眼神闪烁，就是不敢对上他仿佛可以洞察人心的目光。
「你在怕什么？还是你不想抢回你的男朋友了？」怕她拒绝，叶劭成急道。
「我……」她的声音消失了，眼角余光瞥见对街一对动作亲密的男女。
隔着一条街，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看得出他们笑得很开心，感情十分甜蜜，这一幕刺伤她那颗早已血淋淋的心。
发现她的异样，叶劭成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了邓可和他新任女友的身影。
「别看了。」叶劭成见她一副哀痛欲绝的模样，伸出大掌蒙住了她的双眼。
「邓可的女朋友说得对，我姿色平庸、不会打扮，又无法在事业上帮助他，我根本就配不上邓可。」她呢喃着，感觉心中一阵苦涩。
原本她还在认真考虑叶劭成的提议，想着要抢回邓可，可这一刻，她突然看开了，不再留恋逝去的那段恋情。
「胡说，是他配不上我的小甜猪。」感觉到掌心的湿热，叶劭成心里一阵刺痛。
「你骗人！」虽然视线被他的大掌阻断了，却抹不去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所谓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不是就是指他们那样？「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很无能、很没用呢？」她梗着声道。
「不，你很好。」他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可是——」
不想这嫣红的双唇逸出更多诋毁自己的话，叶劭成索性俯下头，攫住她诱人的红唇。
她被他的动作吓住了，水眸连连眨动，长长的睫毛轻刷他敏感的掌心，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感。
起初只是四片唇瓣相贴，但这无法满足他愈来愈强烈的欲望，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唔……」这奇异的感觉让林小恬轻呼出声。
他趁此良机将舌探入她微张的红唇，缠卷住她的小舌与之共舞……
忽然间，他很想看见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她那双黝黑的水眸里，于是他放开蒙住她双眸的大掌，改而攫住她尖细的下巴。
她实在是太瘦了，搂着那骨感的身子，叶劭成不禁想，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呵护她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为情消瘦？！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如果她是他的女人……心里有一个声音鼓动着，他吻得更猛烈，攫住她下巴的手劲也不自觉的加重。
「痛……」
痛楚唤回了她的神志，意识到自己居然和叶劭成拥吻在一起，她吓得大叫一声，推开了他。
「你居然趁我不注意时占我便宜！」她用力的擦了擦唇瓣，可就是擦不去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只是想安慰你。」叶劭成耸耸肩，自觉从遇见她之后，自己扮无辜的本事直线上升。
「安慰？」他的表演实在太逼真，让单纯的林小恬有些迟疑起来。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是啊！在美国我们都是这么安慰好朋友的。」他一脸被误解的伤心样，精湛的演技足以入围奥斯卡。
「哪有安慰朋友还将、将……」想起他的舌头曾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她的小脸整个酡红了。
「还将什么？」叶劭成刻意追问道。
「没、没什么，很抱歉，我误会你了。」不想继续在这话题上打转，她只得狼狈的败下阵来。
「没关系，误会解开就没事了，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的。」叶劭成极尽颠倒是非黑白之能事。
「哦……」林小恬的脑子仍是有些混沌。
「放心，等你和我一起到台北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他拍拍她的肩，阿莎力的道。
「和你去台北？」她有答应过要和他去台北吗？林小恬再次怔住。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让她有机会反驳，叶劭成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与邓可他们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风很大，她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声问。
「跟我来就是了。」他转头朝她笑了笑。
寒风将她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
忽然间，叶劭成有种错觉，似乎时光并没有飞逝，他还是个小男孩，拉着心仪女生的手，快乐的在街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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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好累，还没到吗？」林小恬一边喘息，一边问道。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叶劭成很享受拉着她的小手在冬日暖阳下跑着的感觉。
跑了一段距离后，叶劭成终于缓下脚步。
「你最好别骗我，否、否则我一定不、不饶……」顿住步伐，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绒毛玩具店，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还记得这地方？」
「你还记得这地方？」
意识到对方问了和自己同样的问题，两人相视一笑。
「当然记得，以前几乎天天从这里走过。」林小恬也很怀念那段年少纯真的日子。
「林小恬，你相信我，我的内裤是蓝色的，上面还有小猪的图案……」他学着小时候的语气说话。
「天，你居然还敢说！」她羞得一把掩住他的嘴。
呵呵！他的鹰眸含笑，努起嘴亲吻覆住他嘴巴的小手。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热酥痒，她的心居然为之震颤了！她急忙放开手，责备道：「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爱做怪！」
「呵呵～～小甜猪，听你说得好像我们是一对老夫老妻哩！」他咧嘴一下，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谁和你老夫老妻了？厚脸皮的家伙。」林小恬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呵呵呵呵……」叶劭成笑得贼兮兮的。
「先生，今天带女朋友来买布偶啊？」女老板隔着玻璃瞧见他们，走出来招呼道。
「是啊！」
「我不是他女朋友！」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只是叶劭成喜孜孜的点点头，林小恬却是极力反驳。
「好好好，现在还不是，这样可以了吧？」叶劭成好脾气的说。
「这还差不多。」林小恬哼了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在女老板的眼里，倒成了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两位请进，店里刚进了一批新货……有限量版HELLOKITTY喔！我托了人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敏锐的察觉到林小恬晶亮的眼神，女老板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很快的，粉红猪、维尼熊、KITTY猫、小叮当……大大小小、各种造型的布偶全拿了出来，呈现在林小恬面前。
林小恬简直是爱不释手，看得津津有味。
知道林小恬从小就喜欢绒毛布偶，叶劭成笑看着她，对女老板道：「这些全都买了。」
「全、全要买？」女老板没想到自己会抓到一只肥羊，连说话都结巴了。
「嗯，全部。」叶劭成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实在太疯狂了！」看着那堆得像座山似的绒毛玩偶，林小恬瞠目结舌的。
从小对于她来说，绒毛玩偶就属于那种她很喜欢，却无法拥有太多的奢侈品。
「你喜欢就好。」他一脸宠溺的笑容。
「可都买回去好贵的，我也不需要这么多布偶，我看就买这只……」林小恬随手抓起一只小兔子，可是一双眼睛又舍不得的在其他布偶间来回梭巡。
「不，我们就要这么多。」她不知该如何取舍的模样他全都看在眼里，于是帮她做了决定。
「你疯啦！我的房间根本放不下这么多布偶，买回去也是浪费。」林小恬的理智和欲望互相拉扯着。
「既然买回去，自然能放得下。」叶劭成高深莫测的说。
「这么多玩具，我们怎么拿啊？」她望着那堆布偶直发愣。
「小姐，你别担心，我们店里可以提供送货服务。」高兴得快发疯的女老板赶紧插上一句。
「可是……」林小恬仍迟疑着。
「好，那请你将这些布偶送到这个地址，运费就一起加上去好了。」叶劭成不理会林小恬威胁的眼光，将金卡递给女老板后，将写下的地址交给她。
「一定送到。」一次做了大约一个月的生意，女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浪费，也很无聊耶！」许久以后，当他们走出玩具店后，林小恬对他的挥霍行为仍是忿忿不平。
「浪费？无聊？」他瞥一眼左手抓着一只小兔子、右手抓着一只猫熊的林小恬，故意拉长声音道。
「我说过只要买这两只就行了嘛！」她有些心虚的辩解。
「哦？那刚才是谁一直赖在店里不肯出来的呀？」叶劭成故意抬头看看昏暗的天色。
刚才小恬对那些布偶恋恋不舍的，怎么也迈不开脚步离开，由于店里的布偶差不多被整个搬空了，女老板索性关起店门，任他们在里面看个过瘾。
这一待，两人竟然忘了时间，等他们踏出店门时，已是傍晚时分。
「我……」听见他的调侃，林小恬的小脸都绯红了。
「呵呵……」她一直说那些绒毛布偶可爱，可是在他眼里，她比任何一个布偶都可爱！叶劭成再也忍不住，倾过身去在她的红唇上印了一个吻。
「呃，这次也算是安慰吗？」她的声音低若无声，心脏却怦怦怦的跳得好大声。
「当然是安慰了。」吃到嫩嫩的豆腐，他的心情大好。
「可是我现在觉得很开心，不需要安慰啊！」林小恬一本正经的道。
「既然这样，就当是安慰我失血的荷包吧！」叶劭成幽了她一默。
照理说她应该笑的，可是她却忽然觉得心情沉重，忽然间，就连手里抱着的两个布偶也失去了吸引力。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突然低落的心情，他伸出一根指头，抬起她那张没精打采的小脸，关切的问道。
「以后别再这样做了，我们又不很熟。」察觉自己的失言，林小恬又补上一句，「这里又不是美国。」
「我尽量。」听出她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叶劭成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我们回去吧！林妈妈一定等得很急了。」
「嗯。」她点点头，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各怀心事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对面街道上，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张大了嘴，一脸呆愣的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