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男人!」她嗤哼一声。

「你才是太倔强了。」他干脆将她扛在肩背上往回走。

「放我下来!」她捶打着他的背,「不准你不尊重我!」

「尊重?」他的打了一下她的俏臀,「我就是太尊重你了,你才会一直都这么的倔强。」

「陵枭——」她气怒的吼他。

他直接带着她骑上烈火,往中都武领的境内奔驰了半日,直到将她带进某座山林,才终于肯将她放下,「气坏了吗?」他难得强悍的问。

她撇开脸,不愿回答。

「软弱一点对你来说,真有这么难吗?」他在洞(雪)中将她限制着、强迫着,却也与她亲腻着。

「叫你不要这么的『男人本色』应该也很难吧?」她瞪着他意欲轻薄她的神色,轻讽着他。

可他却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不要一看到我就只想着要把我给吃干抹净。」

「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我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做。」他背离她,努力平静着自己。

「陵枭——」她立刻难过的咬着唇瓣,不再言语。

他却很快就原谅了她的口不择言,「过来吧!」向她伸手等待着。

直到她甘愿被他限制,他才将她带到临近洞(雪)口的石壁旁,「我就是在这里错过你的。」伸手指向石壁上的两个图像说道。

她抬眼望去,「你这个傻瓜!」眼眶立刻泛红了,「你何必对我这么牵挂……」又这么的情深而专一呢?

「如果那天我愿意好好听你说话,我就会知道你不是皇绯,不是一个自称为苏锦的皇绯!」

「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他从背后圈抱着她,「我总会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如果那天我愿意好好听你说话就好……」

「该发生的还是一样会发生。」她抓着他坚实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因为你和我,早在更早之前就已种下牵扯了。」

「所以,失去孩子依然让你很痛吗?」他试着去体会她想要传递给他的痛楚。

「是的,那依然让我很痛。」她总算是愿意和他谈论这件事了。

「是我的错。」将她紧紧拥抱着。

「孩子在那片大海里……」

「所以你才会总是在看海吗?」

「是,也不是。」缓缓的摇头,「刚开始是因为我的故乡也临海,所以我才会看海,后来则是因为孩子就落在那片大海里,我才会养成流连在临海的白色沙滩上的习惯。」

「我曾向你承诺过,我们会再有另一个孩子的,可你那时无法听懂我说的话。」

「就算我听得懂,也不会接受的。」

「我知道。」他将她圈抱得更紧。

「你真的知道吗?」她微微挣动着。

「你那时候恨我,所以绝不肯接受我的亲近,是不是?」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恨你,可也没有爱上你,所以我当然不会肯接受你的亲近,只是我不接受的不单是你的情意,而是任何一个孩子都不能取代我曾失去的宝贝!」

「锦——」他心情沉痛的埋在她纤细的颈项呼唤着她。

「你想跟我把事情都说开,可听到时还是会跟着痛,是吗?」

「因为你太痛了,所以我总是可以跟着感觉到你心底那股沉痛。」

「傻瓜,你自己就不痛吗?」她较抚着他粗硬的发丝问道。

「战争早就带走我感觉痛苦的能力了。」他避重就轻的说。

「这下子换成是谁在倔强,又是换成谁不肯软弱了?」她扯痛他的头皮,轻讽道:「所以你怎么敢叫我软弱呢,你明知道一旦软弱,伤痛就会溃堤,不是吗?」

「所以,有我替你撑着就可以了。」

「你当我是什么?」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瞪看着他,「当我是个只能被你庇护的女人吗?」

「你不是。」他从不怀疑她的坚强,可他又不想她在他的面前还继续强撑起坚强。

「你听清楚了,因为深爱,才会伤痛,可我并不想失去这种伤痛的能力,因为我想要一直很痛、很痛的想念着我的宝贝,直到有一天自然而然适应了这种伤痛或是平抚了这种伤痛,我的宝贝便可以安然住在我的心里,永远不被遗忘。」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他轻轻抚过她藏在眼眶的泪痕,「为什么你硬是不让自己哭出来呢?」

「我早就哭了,也一直部在哭,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一眨眼,便眨出串串晶莹的泪珠,落进他的手中,也嵌进了他的心里,「我们还是会有另一个孩子的。」至于失去的,就让他一直留在他们的心里,这样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固执。」她笑叹。

「我只想让你感到幸福。」他像抱个孩子般宠爱着她。

「会有那么一天吧!」如果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爱着她的话。

如果他一直一直都深爱着她,她想她总会有一天感到幸福的。「我刚才口不择言的话,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微赧的说着。

「什么话?」他明知故问,只因贪看着她难得的娇态。

「忘了就算了。」她不肯再说了。

「你啊!」他珍宠的将她搂在怀里,「会后悔的话,嘴巴就不要这么强硬。」

「你没搞错吧?我的嘴巴明明是软的。」她送上自己的唇,以兹证明。

「不行!我不想当个一见到心爱的人,就只想着要将她吃干抹净的野兽。」

「你这是在记恨我吗?」问是这么问,可她却笑了。

「看来你比较喜欢被我记恨着。」他抵在她的额心,与她厮磨着。

他多希望她能常常这么笑着,轻松的笑着,而不是在心底藏着哀伤,倔傲也冷淡的笑!

将心底的沉痛说开后,他才惊觉爱了之后还可以更爱的情深,他对她的爱几乎是漫无边际的。

可她却还是没什么改变,将集结在西隅砂领里的联军们给操练到叫苦连天。

而他,当然还是会担忧。

可她不再一有空就往临海的白色沙滩上走去,她的脸也不再显得苍白而孤冷,这倒是让他因此而放心不少。

所以他干脆陪着联军们,一起被操练到说不出话的境地。

当大家几乎被操练到要群起暴动之时,她集合了所有的朕军,「相当痛恨我吧?」居高临下这么问着。

联军们几乎各个凶光的瞪着她。

她却安之若素的继续说道:「战争开始之后,你们还会更痛恨我的,因为我将要带你们前去的地方,不是百花绽放的天界,而是满目疮痍的地狱;而且我更会在有如地狱般的战争里害死你们之中的很多人,所以如果你们想退出,请尽早决定才好。」

「我们今天若是退出,从此以后便要时时刻刻担忧着皇城壮大后,会将我们的家园、领地给一并并吞,再加以迫害。」

「所以我们绝不退出!」

「对!聚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退出的!」

「好吧!既然你们决定好要往满目疮痍的地狱前进,那么我们就以水酒一杯,敬祝大家一起活到见着太平盛世。」苏锦豪气的将水酒仰头喝下。

「是的,大家要一起活到见着太平盛世啊!」十万名联军也跟着畅快的喝起水酒。

「军队将在三日后出发!」苏锦将酒杯甩往地上,「所以我会将集聚在这里的联军分成三批轮流固守在这里,然后大家都可以找到机会去见见自己爱的、关心的家人或朋友,并向他们承诺你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着回来与他们相见的决心,懂吗?」

「懂。」联军们一扫连月以来的疲惫,激动的齐声叫喊着。

「那么,我们三日后再见了。」苏锦袍袖一摆,头也不回的和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秋澄先生往临海方向走去。

「先生应该多多休息的。」苏锦实在很担心秋澄先生的病体禁不起这场战争的耗损。

「无妨。」秋澄平静的仰首望月,并且叹服道:「你把人性掌握得极为精准。」

「不过是糖与鞭子的理论罢了……」也不过是她学了几年的儿童心理学罢了。

「你啊……」秋澄揞着她在月下更显神秘的眼瞳,还是决定什么都不问的转而说道,「你不需要去和陵枭承诺你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过这场战争吗?」

「先生搞错了吧?」苏锦斜睨了先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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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太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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