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无言心情极差的坐于大殿之内,不发一语。
“岛主找微臣来所为何事?”魏明对于岛主在猎人大赛中救回一名女子略有耳闻。为她,岛主改变岛上旧有的纪律,破例赐吴姓一家为岛民。为她,岛主临时取消昨日的晚宴。岛主对一名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此痴迷,着实不是一个好现象。
“宫内事务全由魏总管负责,总管该听闻我昨日带回一名女子住进水晶楼阁一事?”君无言反问。
魏明不敢直言,他求救的看向胡佑天,努力斟酌词句,“微臣——”
“嗯哼。”君无言不悦的挑眉,一向讨厌拐弯抹角。
“微臣略有耳闻。”魏明只好坦承。
“很好!”这可少去他不少唇舌,“传令下去,即日起封林楚楚为侍妾,加派奴婢二十名、赏采邑五百、黄金万两。”
魏明瞠目,吞吞吐吐,“这……这……”就一名侍妾的封赏而言,未免过多了吧?
“岛主……”胡佑天欲言又止。
“你们大可有话直说。”君无言铿锵有力的言语隐含怒意,倒要看看大臣们对他的作为忠心到何种地步?
是真心或虚与委蛇?
魏明压下满腹的忠谏,恭敬地说:“呃,微臣领命。”顾不得胡佑天投来不赞同的目光,岛主怎么说他照做方为保命之策。
君无言勾唇一笑,魏明还算愚忠!不满意倒还差强人意。“胡大人呢?”
“微臣没意见。”胡佑天强压下不满,只因他的女儿亦为侍妾,别说封厚的赏赐,她连君无言一丝的宠爱都得不到,这教他怎么不替女儿着急?
“嗯,反叛男役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反叛者愈快查出,对岛民的性命安危才愈有保障,他有心重惩反叛者,以表明他对反叛者绝不宽贷的决心。
胡佑天恭敬的答道:“微臣已自参赛男役名册中查出大部分反叛者的身份。”
“很好,三日后将其九族一并押至魔焰宫殿前斩首示众。”一群愚民,敢胆挑战他的权威!
“是。”
“总管,把昨日取消的晚宴延于三日后补办,还有晚宴上由林楚楚陪侍,即刻传令要她准备妥当。”
“岛主要林侍妾表演歌舞?”一向在岛主所办的宴会中,侍妾必须以歌舞助兴,所以魏明才会会错意。
“不,只须陪侍在我身旁。”
“微臣有一建议。”胡佑天开口。
君无言挑眉,“说!”
“微臣的女儿自幼便擅长歌舞,岛主何不让微臣的女儿在晚宴上表演歌舞助兴?”说话的同时胡佑天对魏明使了个眼色,他相信女儿的歌舞必能引起岛主的注意。
魏明躬身附和道:“微臣赞成胡大人所言。”
“此事就依你们。”无关紧要的小事君无言不想多费心神。
“多谢岛主。”
“好,你们可以退下了。”他要他们做的全吩咐了。
“微臣告退。”
待内务大臣及总管退下后,君无言才喊道:“燕侠。”
“属下在。”
“即刻派船航行到布渔山村,查探林楚楚的一切,还有祭司童仇这名男子的来历,愈快愈好。”
“是。”
自三日前总管稍来消息,要林楚楚跟岛主一同出席晚宴并带来一批岛主赐与的封赏后,乱红可说是欢天喜地,兴致高昂的在林楚楚的装扮上花心思。
终于到了晚宴之日。
乱红打算使出浑身解数装扮林楚楚,而林楚楚始终像个木头人任乱红在她身上、发上随意做变化,她真的是一点喜悦的心情也没。
君无言待她愈好仅代表她离开风月岛的机会愈渺茫,她不要这样!
“哇,岛主若看到小姐这身装扮,奴婢敢打赌岛主定会为小姐失魂。”乱红双眼明亮的打量着林楚楚。
一旁的小春也不甘示弱地称赞道:“才不!未做如此装扮之前,岛主就已经为小姐神魂颠倒了,若看到小姐这身透明薄纱,必定为之疯狂。”
美啊!林楚楚清新纯洁如百合的气质衬以这件性感撩人的透明薄纱,竟别有一番风味——性感与清纯的混合体,连乱红及小春都看痴了。
林楚楚远〗矵〗的思绪被她们拉回,一看镜中的自己,简直无法置信。
“这……这……你们为什么把我装扮成这副样子呢?”她被镜中倒映的自己惊吓到。
镜中的她上身穿着类似肚兜的小腹镂空装,下半身则穿着紧身曳尾长裙,其长裙自膝盖以下镂空,衣裳的颜色为红、蓝、白、黑缤纷交错,外罩的薄纱是为纯白,与曳地裙摆齐长。
若隐若现的小腹及小腿在视觉上有绝佳的刺激效果,极为撩人。
头发则在发髻的左边插上有风月图案的发簪,风为上、月为下,两支发簪皆为黄金铸造而成,而风月图案则呈黑色,使人一眼便可看清。
“小姐,这是侍妾穿着的衣裳,穿在小姐的身上很好看呀!”乱红实话实说,侍妾的衣裳有浓厚的太海族色调,缤纷且热情。
“不,我不穿这么暴露的衣裳。”林楚楚简直快被镜中的自己给吓昏了,一向她都是穿得密不透风的。
这装扮在布渔山村无疑是浪荡的表征,她怎么能穿呢?
“小姐,这么穿风月岛很寻常呀!奴婢不觉得哪儿暴露了。”太海族女子在参加晚宴时大都是这种装扮,只不过颜色、裁制上因地位高低而有明定的区别。
林楚楚此刻任何话语皆听不入耳,坚持地对乱红说道:“不,我不穿,换下,帮我换下这身衣裳!”
“小姐这不是为难奴婢吗?”依场合替侍妾装扮是乱红的分内事。
小春也附和道:“是呀,请小姐别为难奴婢才好。”
“这……”林楚楚显得为难,乱红和小春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婢女,她明白她们的立场,但穿着这身衣裳教她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呢?
羞啊!
“奴婢求小姐!”乱红与小春一同哀求。
就在林楚楚坚持、奴婢为难下,君无言踏入,正巧听了个大概,也了解了状况。
“有事?”他懒懒的靠在墙上,问得随性,目光自然而然的锁住林楚楚,再也移不开分毫,她果然适合穿着太海族的衣裳。
“岛主。”奴婢们一起恭敬的福了福身。
一见到他,林楚楚原本有些软化的心又变硬,“我坚持不穿这身衣裳。”原本是为衣裳的暴露而不穿,如今是因为他而不穿。
一种为反叛而反叛的不满情绪是针对君无言而来的。
君无言并未因她的触犯而发怒,他唇微勾的邪笑着,炽热的目光直欣赏着勾走他心魂的迷人风光。
此情此景,君无言可说犹如置身天堂。
“我看不出你这样穿有何不妥?”是他的真心话,若非晚宴时辰已到,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爱她。
他瞧得她浑身不自在,仿佛光以眼神就可以将她侵犯了一般,这使林楚楚相当的懊恼,恨不得挖掉他那两颗眼珠子。
“不穿!”林楚楚撇开脸不看他,跟他耗上了!
“不穿?”君无言唇角的笑更为扩大,眼里有着逗弄的意味。
林楚楚几近咬牙,“坚持不穿!”
她的反叛使得一旁的乱红和小春替林楚楚捏了一把冷汗,结果出乎她们意料之外,岛主竟没对她发怒。
“两种选择,一是穿着这身衣裳随我到宴,另一则是……”君无言笑得极邪,故意不把话说穿。
林楚楚果真抬首傻傻的问:“是什么?”
“不着寸缕。”这当然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仅止于他一人的独占。
“你……你……你……”林楚楚血压上升,直充脑门,所有的怒化为一句怒骂,“你无耻!”
“啊,小姐。”乱红骇得满身是汗。
小春则赶忙下跑替林楚楚求饶,“求岛主饶命,小姐是无心的。”
她的确惹怒他了!君无言不管奴婢说什么,疾步上前便抓住了林楚楚的手臂,闷声喝道:“走吧!大臣们都已等候多时了。”
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他不想就此被破坏。
“不走!”君无言抓疼了她的手臂,林楚楚跟他卯上了,不愿屈服。
“不走?”他的眼里隐含威胁的意味,不是问。
林楚楚抵死不从,另一只手臂索性勾住床柱。“死都不走!”
“啧!”君无言摇头,单凭她小小的力量就想与他抗衡?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像是要证明林楚楚这么做不过是自找罪受,君无言极粗暴的将她死命抱住床柱的手臂扳开。
“你……你……干嘛!”林楚楚痛得快掉下眼泪,在还没能力思考之前,身子已被君无言腾空抱起。“啊!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尖叫声乍止,只因眼前的景象使林楚楚尴尬万分,被君无言抱在怀中已让她相当的难堪,而现下这景象活生生的呈现在全岛臣子面前,从大臣们瞠目结舌看她的神情,林楚楚真恨不得有地洞可钻。
“怎么,不吵了?”君无言噙笑的脸极其邪恶,刻意将唇凑近她的耳畔揶揄。
他是故意的!林楚楚狠瞪他一眼,咬牙道:“放我下来!”
“你会乖乖的坐在我身畔,不吵吗?”没错!他就是有办法威胁她,让她乖乖的顺从他给的选择。
很不甘心!但林楚楚还是紧咬唇的点头,眼里有着不屈服的倔强。
“嗯,这才乖。”
他将林楚楚放下并牵着她入座,林楚楚坐于君无言的右侧,左侧则有婢女专为他倒酒。
入座后,君无言心情极佳的举怀说道:“今日宴请诸位大臣至水冰宫殿,一来是慰劳诸位大臣在此次猎人大赛中的杰出表现。二来则是为水冰宫殿的建造完成,在此感谢诸位大臣的辛劳。”
“是岛主领导有方。”
“臣等愿意效忠岛主。”
“岛主万福……”
座下的大臣们皆举杯并报热烈的回应。
“哈哈哈……”君无言大悦,仰头饮尽怀中物。“尽情的享用吧!”
“多谢岛主。”
“啪啪!”总管击掌,婢女开始端入膳食,瞬间整个大殿闹烘烘的,大臣们欢喜的用膳,并不时的交头接耳闲聊,气氛非常的融洽且热络。
大臣们无不对岛主新纳的侍妾感到惊艳与忧心,由方才岛主的行为看来,岛主似乎是过于宠爱新的侍妾了,姑且放下新侍妾并非太海族人不说,历代岛主若过于宠爱某位侍妾,这对整座风月岛都是不好的现象。
而今岛主宠爱的侍妾非太海族人,这无疑又是太海族人的另一种隐忧。
早在晚宴之前大臣们已商讨对策,一致赞同于近期内推举内务大臣之女胡翩翩为岛主夫人,藉以分散君无言对新侍妾的宠爱。
今日胡翩翩的歌舞将令岛主惊艳。
“微臣敬岛主,愿岛主万寿无疆。”胡佑天举怀。
“好,好个万寿无疆。”君无言爽快的一仰而尽。
紧接着是魏明举杯笑开嘴,极谄媚地说道:“微臣也敬岛主,愿岛主体康安泰,风月岛民丰衣足食。”
“好好好。”又一杯黄酒下肚,君无言心情真是好。
坐于君无言身畔的林楚楚始终挺直背脊,极不安的瞧着大臣们不时朝她投射而来的锐利眼神,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如她莫明其妙被君无言看上并带回水冰宫当侍妾一般,如今又莫明其妙被大臣们讨厌,可笑的是,她什么也没做啊!
“想些什么?”他已微醺,颊上泛红,迷茫的双眸如烈焰般灼热的瞧着林楚楚,羞得她低垂螓首。
君无言心猿意马,想着宴会快点结束便可肆无忌惮的抱紧她、爱她。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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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不知羞的为他而怦然心动,这使得林楚楚非常的懊恼,她要守住的是自己的心,对的,她的心绝不交给君无言这残酷的无耻之徒。
“喏,从宴会开到现在不见你吃任何膳食,把这些全吃了吧。”君无言将一大盘的烤牛肉推到她面前。
“我……我吃不下这么多。”他当她是猪吗?
“少唆!我说吃了就吃!”君无言其实是出自一片关心,但经由他的口中说出却成了强迫。
林楚楚满心怒意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的吃起一大盘的烤牛肉来,仿佛眼前这盘烤牛肉是君无言,与她有着深仇大恨,她咬得起劲。
“这才乖!”君无言大掌抚上她柔顺的发,瞧她的眼神有着炽情与宠溺。
林楚楚没说什么,微笑且一个劲儿的猛吃,见状,君无言满意的一笑后,又与大臣们寒暄起来。
笑谈畅饮间,胡翩翩的歌舞表演掀起宴会的高chao,她一身类似印度舞娘的穿着,薄纱罩面,大胆裸露令林楚楚羞红了脸。乱红说得没错,她身上所穿着的衣裳与之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胡翩翩极度自信且优雅的摆动水蛇腰,媚眼直抛向君无言,撩人的舞姿得到极热烈的回应,她爱这种受注目的感觉。
“好、好!”佳人在旁,君无言心情始终好得不得了。
计划成功一半,胡佑天使个眼色给女儿,胡翩翩旋即轻扯面纱,妖娆曼妙、莲步轻移而上,刻意在君无言与林楚楚之间技巧的挤入,柔媚尽使。
被硬挤到一旁的林楚楚一抬首,所看到的景象令她咋舌,只因胡翩翩大胆的吻上君无言,而君无言竟……竟丝毫不避讳的享受美人献吻!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这个吻也太久了吧?
林楚楚觉得羞愧,然而好奇心又逼得她直往不知羞的两人瞧,胡翩翩正如八爪章鱼般的贴黏住君无言,她的身子挡住林楚楚的视线,以致她无法得知君无言此刻是怎番的愉悦的神情。
就在林楚楚愕愣的当口,胡翩翩竟投给她一种代表胜利的眼神,她逃也似的避开,却逃不过大臣们的嘲讽。
顿时,林楚楚才知道自己成了太海族人的公敌,处在这种环境之下她竟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以前有柳飞絮处处帮她,如今她什么人也依靠不得。
乱红及小春都说君无言疼爱她,但他此刻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放荡,真是疼爱她的表现吗?
骗人!
林楚楚觉得受骗,并没深思这种微酸的情绪代表什么意义。
君无言会接受胡翩翩的献爱,一方面是为了顾全大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瞧瞧林楚楚的反应。
林楚楚不语的撇开脸,似被人耍弄了一般,双手不住的颤抖着。
“翩翩,赐你一杯酒。”君无言视线越过胡翩翩直瞧着明显不悦的林楚楚,他喜欢她的反应,这表示她对他不似外表般的不在乎。
“多谢岛主。”胡翩翩欣喜的举杯并豪爽的一仰而尽,待婢女斟满酒怀后,她又立刻举怀邀道:“翩翩敬岛主一杯。”
“哈哈哈,好!”君无言爽快干杯。
“翩翩也敬楚楚一杯,今后我们便是好姐妹,翩翩很开心能跟姐姐一同服侍岛主。”胡翩翩挺直胸,其高傲一下子就把林楚楚给比了下去。
胡翩翩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完美的身材比例是所有女子心所向往的。
“呃?”林楚楚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一时之间呆愣住了。
“姐姐——”
君无言也希望楚楚在宫内有手帕之交,遂开口笑道:“楚楚,你可别辜负了翩翩的一番好意,喝吧!”
林楚楚眼底冒火,强装镇定,“干杯!”是赌气,林楚楚一仰而尽,却被酒给呛到,“咳……咳……”
见状,君无言面露焦急,“楚楚,你没事吧?”
“呵,瞧,姐姐喝得太急了。”胡翩翩赶在君无言之前,故作好意的轻拍林楚楚的背。“这样好些了吗?”
林楚楚颔首,不语。
如果落寞的林楚楚使得君无言的心微微发疼,在这么热闹的宴会里只有她显得格格不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君无言若所思,眼里只有林楚楚,这令胡翩翩自觉受了冷落,胡翩翩不许君无言忽视她的存在,她对座下的爹爹使了个眼色。
“楚——”
君无言欲言,却被胡佑天打断,“微臣再敬岛主一杯。”
“好。”君无言举杯一干而尽。
“呵呵呵,让臣妾伺候岛主吧。”胡翩翩举箸夹了一块牛肉喂入君无言的口中,不让他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林楚楚。
“来,我敬大家一杯。”
“臣等敬岛主。”
“敬岛主……”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之时,乱红尽职的先将林楚楚接回重新整装,因为总管已吩咐过她,岛主今夜将在水晶阁楼让林楚楚侍寝。
林楚楚怔愣的被乱红带回水晶楼阁,二话不说,乱红又在她身上忙了起来,先是拉她到澡堂再度沐浴,然后又在她身上涂抹香料,淡淡的茉莉花香布满她全身,她觉得香料的味道好闻,便好奇的问乱红。乱红笑答香料是由多种植物及花粉制成,岛主绝对抗拒不了这香味,它具有催情的作用。
闻言,林楚楚的双颊没来由的燥热起来,害羞的闭嘴不敢再多问。
“好了。”乱红又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林楚楚。
一块布料经由乱红的巧手在林楚楚的身上缠绕后,凹凸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穿着这身丝织衣裳方便,而褪下它更方便,仅须将她肩上的活结轻轻拉扯,整块丝织布衣便会瞬间滑落。
“这衣裳怎么又是这般的暴露呢?”林楚楚皱眉,见识过胡翩翩比她更大胆的穿着后,她这身衣裳似乎不算什么。
乱红理所当然的微笑道:“呵,这是为岛主今夜要宠幸小姐所准备的衣裳,奴婢敢说岛主要看了小姐的装扮,定跟奴婢一样看得痴傻了。”
“疯言疯语!”林楚楚没好气地斥责,脸又更为羞红。
“是,奴婢知错。”乱红笑言,知道林楚楚并非真的责骂她,而后记起时候不早而惊呼:“啊都这时候了,奴婢先告退。”
见乱红没头没脑急急就要退出,林楚楚疑惑地问道:“乱红,你不陪我,要去哪里?”她已经习惯乱红的陪伴。
“小姐,奴婢不能留下来的。”
“为什么?”她不就是服侍自己的吗?林楚楚一头雾水。
乱红笑得暧昧,“呵,小姐有所不知,一会儿岛主就要回来宠幸小姐了,奴婢当然得先退下才是。”
似遭到当头棒喝,林楚楚瞠目且哑口无言,“呃……”脑中一片空白,浑身却似滚烫的开水,不断冒着热气。
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奴婢告退。”
乱红退下后,林楚楚的一颗心更加忐忑不安,这一刻的来临使得她乱了方寸,起了逃避之心。“要逃,但,往哪儿逃呢?”
林楚楚紧张得自言自语起来,翩然的来到门口,却见门外有四名婢女守着,逃出这间卧房的念头被迫中断,只得另觅出路。
逃不出这儿,那么只有躲了,哪儿可以躲呢?床底下!
“对、对、对!”
林楚楚匆促的来到大床边,躲入床底下,她才不管这么做的行为可不可笑,躲在床底下是她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不知躲了多久,林楚楚听到脚步声,忍不住好奇的掀开床罩的一角,想查看君无言的动静。
岂料来者穿着绣鞋,可知是名女子并非君无言。
林楚楚以为乱红又折回来,所以轻声叹气,“唉!”怕找不着她,乱红会心慌而去禀报君无言惹来满城风雨,所以躲在床底下的计划宣告失败。
林楚楚认命了,当她正欲自床底下爬出之际,角度的关系使她看清进来的女子并未乱红,而是她从未见过的女子,其举止怪异。
她是谁?
想看看她要干嘛,林楚楚小心的又躲了回去,边看那名陌生女子的举动。
女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后来到圆桌旁,打开壶盖的手背上有个明显的胎记,她自袖中取出东西倒入茶壶后,迅速谨慎的将壶盖还原,然后行色匆匆的走了。
她在茶里放了什么?
林楚楚无法理解那女子的行径,决定出来一探究竟。就在此时,君无言的怒喝声自屋外响起,林楚楚心惊,骇得微愣住。
“大胆!谁教你们在此睡觉的?”
“啊!”四名婢女惊醒,惊慌的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阵清香随风扑鼻而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睡着了?
“下去!”
君无言的心情好,所以破例不杀她们。
她们简直感激涕零的直叩首,“多谢岛主不杀之恩。”
“啊?君无言回房了!”
林楚楚心慌地回神,想将爬出一半的身子往床底下退去,但还是迟了。
君无言甫一进入便瞧见了林楚楚荒谬的行径,不禁傻愣住。
林楚楚也没想到会被他瞧见这不雅的举止,与他四目交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同他一般傻愣对视。
“呃,”君无言首先回神,狐疑地问道:“你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否则很难解释她的举止。
“呵呵呵……”林楚楚尴尬的傻笑,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是、是呀,好久没玩了,这股兴致一来,就很想玩……”
呼,还好他帮她解释了这一切尴尬。
“是吗?”听起来没什么不合常理却又古怪?姑且不论她是何心态,君无言觉得林楚楚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可爱。
林楚楚认命的自床底下爬出,尴尬的低垂螓首,暂时忘了方才那女子在茶里下药的事,也忘了自己为何要躲他。
“楚楚——”
不知何时,他已来到她的身前,温热的气息、热切的眼神迫使林楚楚整个人紧张了起来,全身僵硬。
“呃……乱红这丫鬟真是的,说是要扮鬼来捉我的,怎么我躲了这么久都不见她人呢?真是怪了!”为了避开他灼热的逼视,林楚楚煞有其事的东张西望起来,而心思却已被他的热情所困住。
君无言嘴角含笑,捧住她的脸蛋来回细看着,“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只在我身边……”
“我……”
林楚楚几乎无力抗拒他的魅惑,无措的美眸不自觉地受到他的牵动,他的模样绝对有使人发狂的本领。
“让我爱你。”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搂住她纤腰的双掌因过于黏贴而发烫着,双瞳因高张的欲望而变得幽黑。
“我……不……”
林楚楚微弱的抵抗淹没在君无言炽热的狂吻之中,似命定两人早该相遇般,交缠的双唇如火燎原,难舍难分。
几近疯狂的一吻完毕,君无言的唇仍不愿离开她须臾,眸中有的只是赤裸的狂情。
“我要你!”君无言暗哑的嗓音极柔的回旋在林楚楚几近停摆的脑海。
“不行!”她捉住一丝理智试图抵抗。
无视于她的抗拒,他欺身汲取她身上的清香,意乱情迷的低喃:“你好香……”他的吻点点落洒在她洁白的颈项。
林楚楚无力的推了推君无言的身子,几近哀求地拒绝,“不,求你……不要……”她的理智在挣扎,身体已然臣服。
君无言改而吻上她的额头,声如鬼魅的诱惑道:“你好美,我要……”他燥热的气息意图拂乱她整个大脑的运作。
“不行——”她的抵抗益发柔弱。
君无言双掌更加收拢,她的身子旋即贴合上他的。“我要!你抗拒不了我的。”没有丝毫空隙的,他火热的唇吻上了她艳红的双唇。
不经人事的林楚楚哪堪君无言此番的撩拨?她全身轻颤连连,双腿发软到简直快站不住,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偎向他。
“不……”她几不可闻的抵抗没有任何说服力。
他是笃定的,“要!”
君无言再也抵挡不住她的纯真,全身的血液奔腾,满脑子都是爱她的渴望表现,轻一拉扯她肩上的活结,丝绸自她身子滑落。
君无言不掩其眼里赤裸的情欲,对她的身子痴迷到几近疯狂、发热。欲火难耐之际,他快速的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铺。
满室春光乍现,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