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紧紧相拥似乎已成了水莲与原敬久之间的习惯,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开一般,只要见了面,原敬久总要搂紧水莲。
所以在这个特别的夜里,这个难得能拥有水莲的午夜,原敬久自然将他搂得紧紧的,像是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合而为一。
“敬久,你或许不知道,在花街里有个古老的习俗,夜华们会切下小指,送给真正心仪的对象。”
水莲在原敬久的怀里动了动,伸出自己的手,在原敬目眼前晃了晃,然后调皮地动了动小指。“想要吗?”
让原敬久带着自己的一部分离开,或许也是长伴在原敬久左右的一种方式吧!“我比较想要你整个人。”原敬久轻轻啃咬着水莲的小指,“或许,我其实是很贪心的男人。”
他既然可以为水莲死,自然不会希望水莲受到伤害;与其叫水莲切下小指,倒不如让他冒险带走水莲。
“也好,真给你就变成压力了。”听到原敬久的回答,永莲只是笑了笑。
“我不想绑着你。”他希望原敬久一辈子都能像风一般潇洒的来去,那是他所享受不到的。
再说,真要送东西的话,自由或许是他能送出的最贵重礼物了,他不想把原敬久的心捆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知道,等两人分开时,这份感情反而会成为他们的重担。
“我也不想你被绑着。”原敬久搂着水莲,认真地应道。
见到水莲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时,原敬久就认清了。
他这辈子或许都无法脱离水莲这段美梦,更无法忍耐水莲任由旁人糟蹋,但他会尽己所能、想尽一切办法让水莲得到幸福,这将是他以后的梦想。
“不想我被绑着啊……”厨对原敬久的回应,水莲轻叹一口气,接着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一个怪问题:“敬久,你看过山顶上滚下来的雪球吗?”
“偶尔。”原敬久已习惯水莲讲话的方式,他天外飞来一笔的问句总是暗含陷喻。
“雪球一旦滚下来,就没办法停了,就像我现在的状况。”水莲稍稍推开原敬久,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我先是救你,然后帮你,还收下你的心。我想我已经被绑住了。没想到在欢场打滚多年的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就动了真心。”
“你不想被我绑住?”原敬久翻过身,双手双脚抵在水莲身侧,盘踞他正上方的空间,就像是要将他的视野也一并独吞一般,他连水莲的视线所及,都想要用自己的形影加以填满。
看着原敬久幽黑的眼睛,水莲伸手抚着他的鼻梁。
“雪球都滚下来了,就算我不想也来不及了。”水莲迸出低笑,接着揽上原敬久的脖子。“说句实话,如果是让你绑着,我甘之如饴。”
“那就让我绑着你吧。”原敬久放低身子,压上水莲的身躯。“不过除了这条命以外,我似乎也给不了你什么。”
即使不问,原敬久也知道水莲的身价高不可攀,而他不过是个没钱没势、身份又见不得光的敌国探子,他们之间有着太远的距离,只是就如同水莲所言,感情已放,就难收回,而且他与水莲一样,为此心甘情愿。
“你不把心给我了吗?”水莲摇了摇头,对原敬久的话不表赞同,因为对不谈真情的欢场来说,原敬久给他的可是一份大礼。
“敬久,你的心在我身上,如果你有万一,我会替你活下来;我也把心给你,不营你到哪里,都有我跟着你。”
“那么,你就带着我走吧。”原敬久亲吻着水莲的唇瓣。
“你想去哪里,就带着我的身体去哪里;至于我,我跟着你在你孤独一人的时候陪着你,你倦了、累了,就想着我、惦着我。”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回报,虽然是份摸也摸不着的情感,却是出于真心。
水莲深情的回吻着原敬久,闭上眼睛享受原敬久的柔情。
只是就在这浪漫的气氛下,水莲突然推开原敬久笑了起来。“你啊,都几岁的人了,胡子还刮不干净。”
“我没有自己刮胡子的习惯。”原敬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新生的胡髭确实扎得人脸颊发疼,尤其水莲又生得一张白嫩嫩的柔软脸蛋,想必刚才一定把他刺得很痛。
“我替你刮吧。”水莲起身套上外袍,简单的扎上腰带。
他拿着剃刀,挑一个靠近火堆的地方坐下,然后拍着自己的大腿。“来!”
“看起来挺舒服的。”原敬久笑着躺上水莲的腿。“你是不是吃得很少?怎么连大腿都这么细。”
事实上不是水莲吃得少,而是娼馆老板舍不得食费没让夜华们吃饱过,所以水莲即使到了发育期,却因为营养不足而长不高。
不过这些现实的无奈,他没打算告诉原敬久。
“如果把你炖了上桌,我连骨头都啃掉。”水莲在原敬久唇上吻了一下,才动手替他修去短短的胡渣。
原敬久发出低哑的笑声,他躺在水莲的腿上,放任刀在脸上移动,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两人的模样倒像对一对夫妻似的甜甜蜜蜜。
“你想啃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原敬久享受着水莲替他刮胡子的感觉,却没敢在刀口下放声大笑,只能轻扯唇角发出笑声。
“油嘴滑舌的,我看先把你的舌头拿来煮汤好了。”水莲挥了挥手里的剃刀,仿佛真的要把原敬久的舌头割下来似的。
“你早尝过味道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舌头味道很一般,炖汤不合适,倒是你这身细皮嫩肉,若是上了桌,我肯定狼吞虎咽一番。”原敬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笑声,所幸水莲的刀早已离开他的脸,不然只怕他的脸上就要多出几道伤口。
“是码?”永莲放下刀子,用手巾替原敬久擦了擦脸。
“我以为自己一身皮包骨,引不起你的食欲呢!”说起来,原敬入对他总是规规矩矩的,就连刚才他躺在原敬久身上,两人也没发生什么事。
“这屋子是你的、床是你的、食物也是你的,没等主人说请用就擅自拿取,不怎么礼貌,不是吗?”原敬久摸着光滑的下巴,起身在水莲唇上吻了一下,算是感谢。
“如果我说‘请用’呢?”水莲抱着脚,把头靠在自已的膝盖上,半眯起眼睛看向原敬久,等着他的回答。
这原本只是略带玩笑的挑逗,水莲满心以为原敬久还是会礼貌地与他谈笑;没想到刹那间,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然攫住他的身躯,再下一瞬,他已经被原敬久压倒在床上。
“我会说你果然不够聪明,让我先用的话,你会被吃得尸骨无存。”原敬久以沙哑的声音应答,甚至开始腾出手来抚摸水莲微敞的胸膛。
他不知道水莲能不能感受得到,但事实上他隐忍着一股像是要爆发出来的欲望,已经有些时候了。
“啊……”水莲没继续和原敬久拌嘴,他缓缓的吐口气感受着原敬久粗糙的手掌在他身上爱抚的感觉。
“还有乐曲随侍身侧……真是奢华的享受。”原敬久舌头舔着水莲的锁骨,顺道将衣襟拉开一些,沿着那一身漂亮的曲线往下啃咬。
“专唱给你听的。”水莲娇笑着伸出手,顺着原敬久的颈侧滑入衣领。“要不要专人伺候你更衣?”
“我倒是比较想替你更衣。”原敬久把水莲毫无遮掩的作用的衣服左右拉开,就着他滑嫩的肌肤吻了起来。
“说什么更农,我看脱下来就别穿回去了。”水莲的双手探入原敬久的衣服里,大胆的摸着他的背部。
“既然没打算穿回去,那就脱得彻底一些吧。”原敬久褪去水莲的外袍,霎时,完美无瑕的躯体立刻毫无掩饰地暴露
在他眼前,只是这回他总算不用遮掩自己的情欲反应了。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脱吧。”水莲推着原敬久起身,让原敬久坐在床上。
他先在原敬久的唇上吻了一下,接着往下移动,用牙齿咬住原敬久的腰带并且拉了开来。
等衣服松开之后,水莲将手抚上原敬久的腹部,然后一路往上,经过原敬久的胸膛、肩膀,最后才解开衣领,将衣服褪了下来。
看着水莲熟话的动作,原敬久倒是没什么喜悦之情,因为他明白水莲之所以如此熟练,八成是因为在娼馆里……
令人嫌恶的景象蓦地浮现,差点让原敬久反胃。
他接住水莲的肩膀,示意他停手,然后像是要忘却那些景象似的,连往水莲的唇上狠狠地吻了几下。
“今天就让我来吧,你只要放轻松享受就好。”原敬久将水莲搂进怀里,手指则跟着抚上他胸前微凸的红点,试着想让水莲放松心情。"水莲,如果我有服务不够周到的地方,你就提醒我吧!”
他只想让水莲快乐,而不是令水莲觉得自己像娼妓,所以他即使明白水莲技巧高明,也不愿让水莲服侍他。
“你这是在向我讨教吗?”水莲笑了出来。
不过他真的听了原敬久的话,放松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在原敬久的怀里。
“不是讨教,是想让你好好享受。”原敬久明白,会到娼馆里去找水莲的男人,大半是想发泄欲望罢了,不会考虑到夜华的心情,所以水莲想必受了不少苦,真的能够乐在其中的机会大概等于零。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功夫”水莲感觉起来是好是坏,但至少他想让水莲觉得舒服、觉得陶醉,而不是恶心或痛苦。
原敬久的这份用心,水莲自是明白的。
“敬久,你果然是好人。”水莲感动的抱住原敬久,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像个孩子似地赖在他身上。
“既然觉得我是好人,那就放心依赖我如何?”原敬久抚着水莲的背,那纤瘦的躯体令他感到一阵酸涩。
水莲,还是个孩子啊……
虽然强行伪装成人,可水莲是个彻头彻尾的少年,他应该开心生活在欢笑中长大。能够的话,他想疼爱水莲;可以的话,他想放水莲自由,偏偏这一切,都只能以“如果”做前提。
可他愿意的,倘若可以,他会毫不考虑地放水莲自由生长,甚至是给予水莲一份没有期限的爱。
“早就放心的交给你了。”水莲抬起头,对着原敬久眨了眨眼腈。“别担心,不管你的技巧是好是坏,我都不会笑休的。”虽然说了不会笑,但话还设说完,水莲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原敬久探出手去,开始在水莲腰侧呵痒。“你现在不就已经在笑了!”瞧见水莲开心的模样。
“你搔我痒,我才笑的!”水莲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笑着从原敬久的魔掌中逃开。
“说谎是不好的,让我教训你!”原敬久玩心大起地追着水莲在房子里到处跑。
他对准水莲的身影扑上去,原以为可以软玉握香抱个满怀,却没料到水莲竟从窗口爬了出去;就在他跨出前脚想跟进时,水莲竟然又从身后的门口出现。
原来水莲从窗户出去以后,又在屋外绕了一圈跑回来。
“想从那里出去,当心你那一身老骨头卡住!”水莲指着原敬久大笑。
“好啊!看我追上你后不好好教训你!”原敬久一边喊叫,一边跨步往门口奔去。
可惜原敬久虽然跑得快,但是水莲轻盈的脚步却也没那么容易追上,结果两个人只是一前一后绕着小木屋不停打转。
他们就这么一边嬉闹,一边追逐着彼此,渐渐地身子也越来越疲倦,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相拥进屋,一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至于先前那份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春情与欲念,早已随着这场玩笑而淡去。
如果要问原敬久,失去拥抱水莲的机会是否觉得可惜,他会肯定地点头。
但他也会说,见到水莲孩子般的开心笑脸,比起解放自己的欲念,还要来得重要。
想让水莲开心,那是原敬久目前唯一的念头,至于其他,那些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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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出门赶往小木屋,在里头等着原敬久回来,已经成为水莲固定的生活模式。
这天水莲照样等在屋里,好不容易看见原敬久回来,却发现他身上沾着一般熟悉的味道。
那是花街特有的香气,而且还是紫烟馆附近的娼馆。
“从樱雨堂的姑娘口中是探不出消息的。”承莲并没有像一般发现丈夫偷腥的妻子那样对着原敬久大吼大叫,因为他知道原敬久的身份,也明白原敬久往花街跑的目的。
一般官爷总是在花街流连忘返,酒过三巡便容易漏口风,所以姑娘们总是知道得最多,因此原敬久才会上花街打探消息。
不过原敬久毕竟是外地来的人,对亲水的情报网不甚请楚;为了不让原敬久白花冤枉钱,水莲还是破例给了他提醒。
“你怎么知道?”原敬久刚在地板上坐下,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见水莲这句话,让他忍不住纳闷地瞧向水莲,不过脸上倒没有被水莲发现自己上花街的尴尬。
反正他上花街又不是为了寻欢,所以根本没必要心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这圈子里的情况,我再了解不过了。”水莲躺了下来,他皱起眉头叹气,似乎是在烦恼什么。
“在想什么?”原敬久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能从水莲的口中听见“情报”,但是见他皱眉,却又让他深感不解。
“敬久,这个给你。”水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解下脚上的金链子,朝原敬久丢去。“拿去送给桃月堂的水纪,她跟过两个判事、一个奉军,只要能哄她开心,应该可以问到不少事情。”
“水莲,你……”原敬久没想到水莲会主动指点他,一时间愣住了。“不行,这是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的问题,你让我不用白跑樱雨堂,我已经很感谢了,怎能再收你的东西?”
更何况,这可是水莲卖身换来的,他不能用也不愿意用。
一想到这是水莲的皮肉钱,原敬久摸着金链子,着实心疼不已。
水莲看了原敬久一眼,苦笑着叹一口气。
“我没让你收,是叫你帮我还给水纪,只是别告诉她,是我叫你帮忙还的。”看来不找个借口,原敬久的死脑袋是转不过来的。
“米行老板本来要把链子送给水纪,但被我抢了过来,现在我不想要了,你帮我拿去给她吧。”虽然这个借口有些笨,但也是实情。
“水莲,你担心我、想帮我,我心领了,但我不希望把你也牵扯进来。”原敬久摇摇头,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的理由,他不会笨到听不出来。
什么还不还的,想也知道这不过是水莲为了哄他而瞎掰出来的说辞而已,目的还不是让他去套消息。
但是,怎么说这条链子都曾经是水莲的,倘若他是探子的事情被人发现,水莲必定会被牵连于内,那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面对原敬久的心意,水莲感动归感动,还是忍不住念道:“死脑筋的武士,你到底想不想替主子把事情办好?”
“我现在倒是挺犹豫的。”这不是场面话,而是心底话,遇上水莲之后,他开始羡慕起弟弟的平凡,脑子里也不再只有振兴原家这个念头,反倒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带走水莲,同游青山绿水之间。
“大男人做事婆婆妈妈的,难怪你到现在还只是个探子。”水莲转过身去,故意背对着原敬久。
“我现在挺庆幸自己有这种婆婆妈妈的个性,不然的话,不是早掉了脑袋,便是当了大官,也见不着你。”原敬久来到水莲身后,两手越过水莲的双肩从背后搂住他,低头汲取他发上的香气。
能够与水莲相遇,让他感觉到这世上还有希望、还有幸福,所以他不愿失去这个得来不易的美梦。
“既然已经见到我了,就改一改个性吧。”水莲依偎在原敬久的怀里,脑中仍然忙着替他打算。“那条链子能让你在水纪的房里住上三天,你就好好在桃月堂待一阵子,可别浪费了。”
“你老是为我打算,有没有替你自己想过?“既然这条链子能让他在水纪那边住三日,表示价值颇高;与其给他,倒不如留着为自己赎身还来得实际多了。
反正不管他是否取得有利的情报回去,想必主子都不会对他多加注意的。
所谓的探子,就是见不得光的下人罢了,若是他想要立功的话,不如上阵杀敌还来得快些。
“想过。”水莲答得干脆。
“想过?”原敬久为水莲直截了当的答案感到错愕。
“你知道我的身价是多少吗?”水莲缩在原敬久的怀里,说话的声音似乎比平时还要小。
也许水莲已经极力避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了,但是原敬久依然可以感觉到向来坚强的水莲在提起此事的时候双肩微颤。
“你愿意说的话,我倒是想知道。”虽然不觉得自己赎得起亦莲,可总比漫漫长路没有目标来得好。
最起码,让他知道前方还有终点,就算拼命了也有价值。
“三十万两金子。”
对水莲来说,这是一个无论再怎么努力,都存不到的数字,相较之下,方才那条金链子,可说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三……”原敬久说不出活来,虽然他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但都没有进个令人震撼的数字来得惊人。
这种破天荒的价格,他这辈子连想都没想过。
这简直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来的数字。
店主的意思太明显了。
他是打算把水莲留在店里一辈子!
比较起来,或许带着水莲远走高飞,还来得简单一些,
“我想,我是不可能离开娼馆的,所以我身上能用的,你就拿去用吧。”对于重获自由这件事,水莲老早就死心了。
“就实际一点的状况来说吧,如果你打探到重要情报,立下大功、升了官,带我走的机会不是还高一点吗?”
“水莲……”原敬久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确如水莲所言。
残酷的现实让他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望着水莲略带悲伤的眸光,在内心里翻涌着酸涩的滋味。
“我懂了。”原敬久收下金链子塞进怀里,然后用力地将水莲搂进怀中。“水莲,现在我能给你的,就只有心而已,不过……”他在水莲的耳垂上轻轻地啃咬了下,双臂将水莲勒得死紧,仿佛是在允诺什么。
“只要有一点机会、有一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过去即使为了家族声望面努力工作,也从没产生过如此坚毅的决心,但为了水莲,他却有一种不得不振作的感觉。
守护水莲,是他心里萌生的欲望,而且很明显地在窜升中。
他一定要带走水莲!
“有这个就够了……”水莲转过身面对原敬久,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心跳声。
“等会儿我拿点钱给你,若是水纪那里问不出消息,桃月堂对面的姑娘也伺候过不少大官,你可以上那里转转。”
水莲接下来又报了一串名字给原敬久,还说明这些姑
娘和哪个官员有关系。
原敬久一一记下,认真地听着水莲的话,只不过……
在他照着东莲的指示跑了一圈之后,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两周,可他却什什么消息都没问到。
但是,他却间接明白了水莲要他往这几家高级娼馆跑的原因。
原来田昌友信下令在这半个月里清查城内的敌国间谍,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官兵,唯独有官员造访的几家酒楼娼馆却不在巡逻之列,或许是当差的怕不小心惹到窝在里头的大官吧,所以根本没敢去找这些店家的麻烦。
而水莲要他去这些地方,为的就是让他避开官差们的查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