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绝山
桃花仙手上金芒闪动,从怀中取出金针数十枚,皆浸与将那金黄色药汁之中鼎中金黄药汁自行缓缓旋动,金针也彷佛如条条细丝在鼎内游动不休,竟将药汁吸的点滴不剩。
她仔细将金针颗颗取出,又返至杨殊身边,已然解开了他全身的衣服,双手运针如风,落于杨殊胸背之上。前十数枚只如轻轻一触,后面却已运足了真元!金针与杨殊胸背皮肤相触,道道金光,金针全部入体。桃花仙清和一声,一颗碧绿内丹缓缓飞出,突又在杨殊身边旋转三圈,杨殊轻轻一声呻吟,道道金针没入体内又激射而出!
桃花仙将内丹收回体内,长出了一口气,捡起金针一枚,看了一看,然后扔在地上走将出来。喘自稍定后,幽幽一叹,虚弱地道:“五毒已是难解,虽幸得此间药草无数,才将其勉强压制。但坠凡尘乃天界法药……我再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那貌美女子淡淡地道。
“师父!她是……。”魁梧的小花子盯住桃花仙叫道。
桃花仙淡淡道:“我是妖。”
那貌美女子点头道:“正是,他们来自九绝山。”
“对!没错!”其余桃花四人乱声符合道,脸上却俱是洋洋得意。桃叶仙正色道:“吾等正是混迹风尘的妖仙也,不曾想到形迹尚被尔识破,如此眼力为兄佩服的紧呢!”
“九绝山?”七公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啊!老子们便来自九绝山桃花谷,老头也要打架吗?”桃根仙驴脸上双眼一翻叫道。所谓人与魔、妖殊途并非虚言,魔、妖以人为补,人诛杀魔、妖而增加功德,提高自身修为。是以以往每次提起自身来历,便有场大架要打。
“不对!我们都是他老子还说的过去,妹妹怎么当他老子?再说我们在这破图里面看样子打不过他!”桃干仙一边纠正道。
七公虽心内已然暗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声不敢再不言语。
大道循环,阴阳相称。既然有正便有邪,既然有人道仙道,便有魔道妖道。既然有洞天福地,极地仙山,也便有至邪至险的妖地魔**。天下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圣、福地,然则另有十八处妖地魔**,不为一般世人所知。
这十八处妖地魔**皆上承苍天之殇,下接九幽地脉,方圆千里,万妖群魔云集如云。人类一入其内,便万难沟通天地,驾驭真元。而且这十八处妖地魔**之所自洪荒已然存在,传说山中藏有众多道行万载以上的天妖地魔。但这些天妖地魔一出世,入得人间范围也是战力大减,甚至会招来结界雷轰天灭,落得烟消云散。是以妖孽虽多,但尚不至祸乱世间。
而且妖地魔**每过千年,妖地地火便喷,魔**地气震荡,同时引天殇戾气下沉,酷似炼狱。地火天气相冲,对于普通妖、魔并无多大影响,对修为千年以上的却是致命一劫。大多数无法过得此劫,灰飞烟灭。这也是天意如此,若非如此,天下早已无人类半分立足之地了。
如今千年之期又将迫近,九州结界又在此时破裂不休……
桃花女妖灵性极佳,观其内丹其修为却极是稀松平常,其余四人也不过而而。但她却掌握了炼药之法,且神妙非常,真可谓闻所未闻,照此推论妖、魔两界已非昔日可比。大劫当至果真不虚!
桃花仙所施方药灵效非同一般,杨殊此时身体轻轻一动已缓缓醒转,众人俱是大喜,那貌美女子更全身一颤,以手掩口,啊的一声低呼,再也顾不得衿持,旋风般冲过水晶墙,一时间呆立在杨殊身边,不知所措。杨殊依然保持倒立背向的姿势,微声断续道:“宁珂!……你拜于全真修道不过两月余,怎可为俗家事务所绊……”
“哥!怎么会这样?”她失声道,七公在我一旁一声叹息。
“人妖相见,立刻就是兵戈之局。……姑娘对我施以援手,又炼得出可用于……人族的仙药,实是……有济世胸怀。”杨殊没在搭理与她,自顾对桃花仙道。
“前辈休出此言,若非前辈周全,我兄妹无人早已灰飞烟灭。”桃花仙盈盈下拜。
“哥!怎么会这样?”宁珂依然道。
“宁珂……!”杨殊轻喝一声,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宁珂大急叫声哥后也不敢再言。许久杨殊又道:“三十……在吗?”
“在,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躬身应道。
“你留下,其余人……退下吧!”杨殊说罢又加了一句,“珂儿,你也退了吧!”
众人依言而退,桃花四仙却口中嘟囔不休。但珂儿泪眼中一片冰冷、傲慢的寒芒扫射过去,四“仙”齐齐后退一步,偏过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杨殊一头乌尽化作瑞雪,昔日如玉似婴的肌肤如今沟渠纵横,峭拔挺直的身形也转为佝偻龙钟之态。休要说真元灵气,如今的杨殊怕是比寻常凡人还要体弱一些。惟有从他那从容不迫、淡泊如恒的气度上,依稀可见几分往昔的英姿。
通过水晶墙之前,我就已料到了杨殊元婴被奇毒巨侵之果,仍呆了许久,才断定眼前这倒立的白苍苍、目光浑浊的老人,就是前几日尚英俊倜傥的白衣秀士。
虽与他相处甚短,却得他恩惠不少,我只觉胸口如坠了一块大石,气闷无比。
杨殊望着众人渐渐从大门隐去,叹一口气,脸上突然浮起几丝晶莹之色,
我不禁一怔,略加思索已知他此时已将自身最后些许真元提起,以便压住伤势,让话语更流利些,便忙道:“请前辈指教!”
杨殊却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方才微笑道:“本来你可走我老路,尸解转生,凭泰山派与你交情,入得泰山门下再行转生,地界泰山王或可将你夙慧多多保全。但只是你始终不愿有所舍却……!再说泰山派恐怕现在已经……”
我两眼睁得好大惊道道:“什么?”
“唉!我进入你房中之前,为你护法的泰山弟子已被尽数诛杀。”杨殊自怀中掏出一个铁牌递将过来,道:“我在那大弟子怀中寻得此物……”
我接过令牌嘴唇不住地颤抖,艰难道:“那泰山?”
杨殊蠕动了一下嘴唇,叹道:“正是,此牌乃泰山掌门之令。若泰山无奇祸将临,怎能到了他的怀中……定是派中长辈得知因果,却不忍门下弟子一举赴难,留下此物事求个侥幸矣!”
我闭上眼睛,自眼角流出两串流珠,凄然自言自语道:“我对不起他们……”
杨殊也默默地暝目垂,说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略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你怎能这样看不开,方今之世,行当大乱,你我凶劫均是极重的。我得此劫早在预料之中,本早当是神形俱灭之局,如今即便轮回还能留些夙慧。反而是你虽心志如钢,脸上上又全是血煞杀意,杀伐果狠也非难事,只是若要得渡此万世杀劫,凭你如今修为却又怎能够?”
杨殊接着道:“我独留你于此,便为此事。我此处有天书一卷,晦涩难懂,我几经参悟竟仅知大概,但上面记述大劫绝非千年一至的各处邪妖地魔临世如此简单,你若能参悟妙诀便再回此处拿去继续参详……”
我顿生不祥之感,道:“您为何……?”
杨殊察言观色,自然知道我的心事,咳了几声,道:“我不久将入轮回,下一世又不知如何……然度得此劫后我再也无碍,无上混元之身俯手可得矣。”说罢微微一笑又道:“我那时初悟圣境,仗剑行走天下,无意间入得一处,曰“惊神宫”,白玉为阶,黄金铸柱,宝石镶窗,明珠作灯,内有灵芝仙草,外有玄铁之剑,在殿内有玉碑一方,上著有神决妙术,奥妙无比……”他说到这里,双目射出明亮的光芒,声音都已微微颤抖。
我诧异地道:“为何前辈未曾将神决妙术**?”
杨殊微笑道:“玉碑不知为何材质,坚硬无比,怎能**?我出得那处之时宫殿便消失不见,虽后有所不甘多加找寻,终再也无法觅到。几百年来多有“惊神宫”现迹之说,位置却无一次相同。这也有了“惊神宫”缥缈不定,是自己在寻找有缘人的说法……或者缘法便应在你身上。”
我好一会儿方始抬起头来,道:“独孤九剑应该是神术。”
杨殊点了点头,叹道:“你还是看出来了,神术在此间并非不可使用。只是法门难解,此剑诀便是我于那玉碑参悟得来,怎奈肉躯凡体习之万难,我在那处参习百年,只获这点皮毛而已。”
我心中一动,神术我自然再清楚不过,杨殊即参悟皮毛便纵横天下毫不为怪。定是有前者在我之前来此位面,将神术留在此间某处,以待后者参详,但既有参悟之说,应并无确实使用法门只是仅有神决而已。
杨殊突然道:“我此世寿元已短,还有事托你,你答应吗?”
我听他如此讲,忙道:“前辈有什么事,晚辈一定会替您办的。”
杨殊点了点头,道:“我此次虽重返轮回、灵识不灭。只是天下行当大乱,诸般邪魔外敌将纷纷出世。我今后再也无法照顾宁珂了。这孩子虽也大有来历,此世当得飞升之局。”
我闻言大惊,道:“飞升之局?”
“正是!……然她性情刚烈,……又没吃过苦,日后劫难怕是少不了的……若你不弃,……就代我多照顾她一些。”
杨殊突地全身一阵颤抖,脸上浮起几丝晶莹之色再也不见,话语也开始断续。我忙将他扶住,只见他满脸苍白,全身冰冷,却又出了许多汗,嘴唇不住地颤抖,好似冷得不得了,不由道:“前辈你……”
杨殊蠕动了一下嘴唇,道:“真元……已尽……,无妨……”
他喘了几口气,艰难地朝那角落一指道:“剑谱……在那之下……,你要精研……”
我取出剑谱,见他精神愈有些不济,当即起身告辞。
………………
我从那大殿步出之时,已是日暮时分。我立于长廊中,前临小溪花园,看那夕阳夕照,心事如潮。
脱得回归,便是好事吗?
当时只道脱离那间,便永脱回归之果,从此和乐美满。哪晓得一入此间,竟日日战战兢兢,无时不思虑生死之危。此间修道修身者云集,生死之事随即可变为元神俱灭。
我心中纷乱,芸儿、慧嫂、泰山诸人、独孤兄妹、精灵祭司、精灵长老、独孤九剑、混沌斧,或人或物,纷至沓来,一样一样压在我的心头,直压得他我不过气来。
我忽然苦笑一下,“惊神宫”,我在心中默念了数遍这三个字,方才向住处行去。
却不料来路景象似乎已是大变,我转来转去找不到原来的道路,周围越来越陌生。我行了片刻即觉不对,黄昏的花园内已是雾气蒙蒙,忽然感觉到一丝隐隐的气息。那气息有些古怪,似是院内的花香,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飘浮着。但这气息却似有意识般,在我身上一触而退,然后远远绕开我,继续向我身后探去。
就在此时,远方路上人影一闪,带着一缕香气,闪电般隐入一处花园内。
怎会是她?我吃了一惊,顺着大路奔到花园旁,茫然四顾。
花园另一侧是一排厢房,看式样乃是女子居处。花园遍植奇花异树,假山林立,又有一汪清水,十分雅致。
在一座假山石下,正立着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笑道:“江山社稷图,没人动便是废物!”不知为何,那男子身影模模糊糊的,总有些看不大清楚。我眼前一花,紧接着颈中一紧,如被一道铁箍箍住,原来已被那人一手提起。
我心中大骇,知道自己修为与对方实在是天差地别。就是在如此距离上,这男子身影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表面上象是一个面目柔弱、全无特点的中年男子,然而纪若尘凝神望去时,又偶尔会在这副面容下看到另一张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的脸。
“想不到乾坤颠倒之下,你竟看得到我!”那人缓缓道。
我咽喉被他扼住,连话都说不出来,又哪能回答?那人也不等他回答,径自道:“你修为如此低微,却又把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身躯搞成这副模样,蝠王的元神也被你淬化,噫!还有一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怪不得……!看来,他们欲取你性命果然极有道理。”
我此时心中百般念头转了一遍,怎奈平时自恃强横的躯体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就是动一根手指也不行。而且那男子气息将我完全罩定,我顿觉天地颠倒,浑似已脱离此空间之外。
那男子又叹道:“魔道也是道,为何偏要为天地所不容。你既然要灭魔,我此时灭了你,也算情理之中。本来我此次前来只是来讨个公道,并非为你而来。不过……”
他笑了笑,又道:“我会让给你个痛快!”他手掌金光闪耀,如越世俗真实不妄的实在,却又似柔弱春水,轻轻向我泥丸宫按来。
佛掌之中,因果已定。就在这因果已定的瞬间,我突然不知哪里来一股力量,一低头,金光闪耀的手掌擦着我的头皮掠过,长长的头被震成了粉末。
佛门密奥、因果已定的一掌,竟被我一闪而过!
不只是如此,我身内突然翻腾出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彷佛我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都被力量贯注到了极致。力量从我眼睛中喷涌而出,向那男子攻去。那男子一时不及竟被震的一个摇晃,我顿觉颈间一松,腰部顺势力,脚尖点到地面,一路往空中翻滚着向上,这时我听见自己的身体里,传来了风冲过巨大洞窟般悠长的声音,从胸中一直到头颅。我紧闭双眼,看到虚无之中,一团纯白光芒急凝聚。这我听到自己一声长长的呐喊。
我悬在感觉的虚无之中,四肢张开,像怒放的花一样舒展。这个时刻,我的背后喷射出了两道气芒,仿佛是遇风立刻凝结一样,一**翼展——开——了!一黑一白,左黑右白,一皮翼一羽翼,左皮翼右羽翼……
短短弹指一挥间,我却和灰飞烟灭打了个照面。我这一避一击,虽没什么奇处。一避动作浑然天成,时机恰到好处,而那精神的一击更出人意料。那男子做梦也未想到我还有这样一手,在我一击之下不由得身形一滞。
但他随即运魔功,手掌在空中划了一圈,微微运力。我在空中心中一阵恶心,意识中灰茫茫一片,浑然已感觉不到天地乾坤的存在,全身猛地失去了重量,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但那只是极短的一瞬,重力的感觉立刻又回来了,像是脚下大地突然消失,我双翼根本无法支撑猛地向下坠去,深渊正将我拉成无限的长度。忽然传来一阵温润滑腻的触感,手被人握住。掌心中随即透入一道清凉的气息,仿似清澈的夜空中明亮的星光,将我心中恶心化去。
那手拖着我向大一侧倒飞而回。那人将我松开一声冷喝:“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到独孤府撒野!”
我定睛一观,只见身旁一女子纤指虚握木剑剑柄,左手掐诀,徐徐抬起木剑,正是那貌美女子宁珂。随宁珂的动作,木剑嗡的一声轻响,骤然放散出蒙蒙青色星华。左手即竖起剑指,轻启唇齿,喝了一声:“破!”
刹那间恰似一道无形骤风吹过,将男子布下气息的通通卷走,一丝都未曾落下。旋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叱喝一声,左手持咒,又喝了一声“疾!”,符咒竟自行燃成一团清气,携木剑剑尖带起一溜淡青色星光,向那男子眉心处刺去!
“全真?”那名男子先是一愣,旋即暴喝一声,其声如雷,却是佛门真言,梵文点点顷刻把那星光淹没,刹那间激得她青丝飞扬,木剑去势立缓一分。得此空当,他已自身形已一闪而至,手掌依然如柔若春水,轻轻向我泥丸宫按来。
我静静看着轻轻按来的手掌,皮翼一缩护住要害,羽翼一舒,竟向那手掌迎去!宁珂面色大变,口中咒语不断,腰间一条玉带幻成一片青蓝色的光华。
那手掌来势突然骤快数倍,完全不与我羽翼碰触,金光闪闪、梵文点点,力道却似乎还是轻柔绵软,轻轻按在我皮翼之上。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全身巨震传来一道凌厉无伦的大力,当即被击得向后飞出!紧接着视线内就是无穷无尽的星海,刹那间幻化出七颗明亮的北斗之星!
北斗星光几乎是贴着我飞出的身体与那柔若春水的金掌相击,金光梵文与北斗星光随即消去,却又产生一道更巨大无伦的漩涡,我措不及防之下,当即被旋于半空转个不休!
“好!好个全真天罡北斗阵,若是全真七子尽数到齐张某或有几分忌惮,可惜……”那男子一声清朗长笑突然戛然而止,看着手掌中几枚金针,声音突然带了颤音:“这是什么?……卑鄙!”
我早被震的全身骨骼尽碎,又被旋于半空转的头昏脑旋,一待落地已如烂泥一滩,道不尽的狼狈!忽然身下什么物事绵软异常,突又出一声痛呼,又把我吓了一跳。我忙细细看去,见那哪是什么物事,而是那女子宁珂。她此时躺在我的身下,哼哼叽叽,试图将我从她身上推开。
“鹤顶绿、断肠散、幽冥泪、花无形再加十三点,或者还有坠凡尘。他把那金针置在身上,你偏偏去拍怪得何人?!”不待我说话,一人长笑破空而来。
那长笑未已,人在空中已是一个转折,似缓实快,凌空一声龙吟,一道金光已如出闸猛龙,向那男子轰然击出!那男子怒笑一声,忽然跃起一丈,双掌虚空缓挥一周,出道道气息试图将来人阻上一阻。
黄昏之下,夕阳夕照。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呼的一声,两条身影竟冲天而起,转眼间即消失在茫茫夜天之中,一转眼一身影忽然从茫茫夜天飞坠而下。
扑通一声,尘埃四起,那人一声闷呼,正是那老花子七公。他又一跃而起,手掌忽然亮起一片强烈刺眼黄光,刚强绝伦,光辉所到处消石毁玉,好端端一个花园,满园花草转眼间即消成粉末。
七公一声猛喝,龙吟再起。黄光在他跨下凝成六龙,御龙冲天而起,又没于茫茫夜天之中。经乾卦《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德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出庶物,万国咸宁。”
两声长啸响过,夜天之上又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炸雷,刹那间光消雷隐,巽风四散,天空之中重见皓月。地下又是扑通一声,尘埃四起,一声闷呼,又是那老花子七公,脸上阵青阵白。他又一跃而起,一跃轻如烟,迅如风,刹那间到了我的身边,将我从宁珂身上拉起背于身后,一边将一颗丹药塞到宁珂的口中,一边大声喝道:“魔头已退,将那桃花妖……仙子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