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哇!发生什么事了?小蝶!你……你被人侵犯了?”陶月荭一见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就止不住的惊叫。“刚才汶彦学长直担心你出了事,我还笑他想太多了,没想到是真的哦……”

“嘘!没有的事!我好得很,毫发无损。“汪小蝶拿了一件干净的睡衣,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霉气,一身清爽的出来。

折腾了一天,好累!

她真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但是,她必须先打发有一肚子疑问的室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汶彦学长呢?他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晚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几次跑到外面去张望……天哪,他会不会去报警了?”陶月荭绕在小蝶的身边团团转,不停地用问题轰炸她。

“我有在楼下见到他,我叫他回去了。”

“小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件有血的皮外套,是谁的?你是不是目睹了什么可怕的凶杀案啊?”

“不是啦……”看样子,陶月荭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会让她安宁的睡上一觉的。

汪小蝶只好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她只挑重点说。至于跟雒骐炜之间的点点滴滴,她并不想跟别人分享。

“哗,真想不到耶,雒骐炜那流氓学生,居然会英雄救美!真是酷毙了!”陶月荭惊叹地说,“唉,你有没有感动到要以身相许啊?”

“你说什么啦!”汪小蝶红了脸。

“很可疑喔!”陶月荭眯起眼,细细端详她娇羞的神情,“唉,雒骐炜那么酷,你会为他动心也是很正常的啦!只可惜他成天板着酷脸,一个人独来独往,谁也不理。”

“独来独往?他……难道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吗?”她想多知道一些有关他的事。

“朋友!?哈,像他那种狂傲得谁都不甩的人,会有什么朋友?”陶月荭十分笃定的说。这种有关帅哥的八卦,问她准没错。

汪小蝶不语地咬着唇。

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

她小时候就因为长得又胖又丑,不讨人喜欢,小朋友们一个个排挤她,所以她深深体会到孤独的滋味很不好受。

然而,雒骐炜的情况却是完全不同的,不是别人不愿亲近他,而是他冷漠地拒绝了所有的人。

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这么孤僻?

他这样会快乐吗?她真的很怀疑,禁不住怜悯起他的形单影只,她真的好想走进他紧闭的心扉,为他驱走孤寂……

“在我们学校,你不会听到谁是雒骐炜的朋友,你只会耳闻谁是他的手下败将、谁又被他揍得死去活来。不过,说真的,雒骐炜就有那个本事使坏。”陶月荭眉飞色舞地说,“谁叫他是物理天才,瑞典科研大赛的大奖,连续三年都落在他手上,学术界当他是国宝耶!”

汪小蝶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听过雒骐炜是流氓学生,也是天才学生……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陶月荭一副羡慕的口吻,“唉,天才就是天才,可以天天旷课,当教授是死的,可论文随便一写就轰动四方,所以啦,他就算再怎么惹是生非,学校也不舍得开除他……”

“月荭。”

“啊?”

“你……”她迟疑地问:“你知道雒骐炜的家庭背景吗?”

“雒骐炜的家庭啊?听说他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好像他母亲也过世了,不过这些都是道听涂说啦,不晓得是不是真的。”陶月荭耸耸肩说。

“喔……”汪小蝶的心沉重极了,雒骐炜不也说了,他无父无母,没有家人……他真的好可怜喔!

“好了,你就不要老是想着雒骐炜了,虽然他这次救了你,但,他这个怪胎不适合你的啦!”陶月荭拍拍小蝶的肩,“如果你真的要交男朋友,汶彦学长是最理想的人选了,这可是我的良心建议喔!”

“什么啦!”汪小蝶白了她一眼。

“不然就那个帅帅的贵公子好了,他开跑车的样子真是拉风极了,帅极了!”陶月荭捂着胸口,一脸陶醉。

汪小蝶失笑,“你喜欢安哲铭?要不要我撮合你们?”

陶月荭双眼发亮,“真的可以吗?那……等一等,让我想一下,那个邓宇其实也很不错……”她垂下肩膀,“还是算了吧,他们都是你死忠的仰慕者,又怎会把眼光移到我身上?”

不是她爱妄自菲薄。老实说,她也长得不赖,是个清秀佳人,可站在汪小蝶身边就黯然失色多了,男生的目光都被钻石般闪亮夺目的小蝶给攫去。

“月荭……”汪小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看,要得到帅哥的青睐,我去睡觉比较快。”她自嘲地说,颇能开自己的玩笑,“小蝶,你也早点睡吧。”

“喔,晚安。”汪小蝶柔柔一笑,有陶月荭这个好朋友,是她的福气。临睡前,她捡起刚才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皮外套,想把它放进一个塑胶袋里,明天好拿去干洗。

“咦?这是什么?”她无意间摸到外套的口袋里有个皮夹。

糟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这里!

那是个很旧、很普通的皮夹,皱巴巴的,看起来年代悠久,已经使用了好长一段时日。

好奇心驱使下,汪小蝶打开皮夹一看,发现里面的现钞少得可怜,只有八百元,他这样无父无母的穷学生,当然不会有什么信用卡之类的,他的生活一定很拮据……

想到这,汪小蝶对他更添几分怜惜。

突然,她的目光被他身份证上的一组数字给震慑住了。

那是他的出生日期……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真的是太巧了啦!要是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定会对他说声“生日快乐”……

汪小蝶突然想到,雒骐炜或许是因为今天生日,想要有人陪,才会对她提出那样的要求——

今晚你留下来陪我,……

而她,非但没答应,还骂他下流,怪不得他会那么光火。

唉……汪小蝶幽幽地长叹,早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会坚持陪他去看医生,陪他一整个晚上都无妨,总之绝不会让他这样无声无息的走掉。

她下了一个决定,明天,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

翌日,汪小蝶跷掉上午的课,先把染血的外套拿去送洗,然后去逛百货公司,买到了她想买的东西。

兴匆匆的赶到学校,她不是先到自己的教室,而是跑去找雒骐炜。

“对不起,打扰一下。”顾不得现在是上课时间,她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请问,雒骐炜学长在吗?”

老教授一脸的不高兴,“雒骐炜今天没来上课。”

“喔,抱歉抱歉,打扰了。”汪小蝶又是弯腰又是陪笑的,赶快闪人。

差点忘了!雒骐炜是名副其实的跷课大王,要在校园内找到他可不是件易事。

她垂下肩膀,心里充满了失落。

她又不晓得他的住处,要上哪儿去找他呢?

“汪小蝶!”

“你是?”汪小蝶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大男生。“我是雒骐炜的同学,刚才看到你要找雒骐炜……”所以他就趁教授一个不注意,从后门溜了出来,追上她。

汪小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学长,你知道我可以在哪里找到雒骐炜吗?”

“你找雒骐炜……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他。”

“什么东西?或许我可以帮你转交给他。”

“不大方便耶,还是我亲手交给他比较好。”汪小蝶展开最甜美的笑容,“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学长,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雒骐炜,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他搔搔头。

“学长,拜托你告诉我嘛!”汪小蝶眨着盈盈水眸,柔声央求着,这一招向来有效。

“离学校不远有一间蓝天俱乐部,他可能会在那儿打撞球。不过,那个地方蛮复杂的,你一个女孩子……”

“谢谢你了,学长!”没等他把话把完,汪小蝶已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雒骐炜了。

“不……不客气,我……我叫郭子源……”男生对着她像蝴蝶般翩翩飞走的背影,喃喃不舍地说道。

还有,他想说的是,小蝶跟雒骐炜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不应该跟那个流氓学生有任何牵扯才对……

***

汪小蝶以跑百米的冲刺速度,穿过学校的走道,向大门口跑去。

她要见雒骐炜!

她管不了蓝天俱乐部是不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只要能让她找到雒骐炜,能跟他见个面、能跟他说说话、能确定他的伤势有得到照料、能把东西交给他……龙潭虎穴她也照闯!

“汪小蝶!”

跑到校园左侧大楼时,又有一个人叫住她。

“你跑这么快要去哪里?”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她上气不接下气,“学姐,我赶时间,不跟你聊了。”

“等一下、等一下!”那个学姐是纠察员,身手敏捷地扣住她的手腕,“你先跟我去校长室一趟。”

“校长室?”汪小蝶脸色发白,“为……为什么我要去校长室?”人家她一直是好学生耶,只不过今早跷了两堂课,没那么严重搞到校长大人要见她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教务处陈秘书一早就吩咐下来,要你去校长室一趟。汪小蝶,你一个早上到底跑哪儿去了?害我一直在找你。”

“学姐,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就当作没找到我……”

“我可是铁面无私的纠察员,怎能徇私!”

“求求你啦,美丽大方的学姐,我真的要赶着去办一件十万火急的事,反正,校长室又不会长脚跑掉,我明天去也是一样嘛……”汪小蝶不住地拜托,只可惜,她的魅力只有在遇到男生时才能所向无敌。

“不行,你现在就得跟我去。”

汪小蝶欲哭无泪。

就这样,她被那位美丽大方又狠心的学姐给押到校长室。

“陈秘书,人带来了。”

“好好,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学姐向哭丧着脸的汪小蝶挥挥手,“汪小蝶,祝你好运啰,拜拜!”

汪小蝶叹了口气,反正逃也逃不掉了,现在她只想速战速决,“陈秘书,校长为什么要见我?我应该没有触犯校规吧!”

“没有没有,你别想太多,呃……你进去就知道了。”陈秘书将她推到一扇挂着“校长室”牌子的门前。

汪小蝶只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校长,我是新闻系一年级的汪小蝶,您找我有什么事?”她乖乖的一鞠躬,有礼地说。

“汪小蝶,你太多礼了吧,我恐怕承受不起喔!”回答她的,是一记夹着戏谑的低沉男性嗓音。

“啊?雒骐炜!?”她愕然张着嘴,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好她没冲到那个什么蓝天俱乐部去找他……真是好加在!她在心里默默感谢学姐的狠心。

“你被训话了吗?”汪小蝶猜想,或许雒骐炜又惹出什么麻烦,才会被“请”到校长室。

但是,看看这情况又不像……

只见雒骐炜坐在校长大人专用的椅上,双手忙碌地弄着占据了整张桌子的实验模型。

“训话?哈!下辈子吧!”为了第四度拿下瑞典科研大赛的大奖,校长只差没跪下来求他出马,怎会对他训话?

“这……这是你做的?”汪小蝶看着那复杂的模型,心里对他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怪不得他都没去上课,原来是在研究这些东西……

“喔,对了!”她猛地想起很重要的一点,“那校长现在在哪里啊?学姐把我抓来,说是校长要见我耶!既然你在这里忙着,那我还是先去看看校长有什么吩咐……回头再来找你……”

“找你来的不是校长,是我。”

“呃?”

她眨眨一双惊诧的水眸,不能置信地,“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假传圣旨’?”

雒骐炜不当一回事地耸耸肩,“这东西赶着要,我没时间出去找你,只好用这个方法叫你来了。”

汪小蝶张着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怎么会有这种事!?雒骐炜,你不觉得自己太嚣张了吗?”

“嚣张?我有吗?”

“怎么没有?你看你霸占了校长室,还指使纠察员为你跑腿,连陈秘书也成了你的同谋……”这不是嚣张是什么?

“小姐,我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如果我真的够嚣张,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让全校都知道,校长室被我这个流氓学生给占据了。”

唔,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汪小蝶点点头,可马上又觉得他这番话似是而非,“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你把实验搬到实验室去做,不是更恰当吗?”

“我不喜欢。”雒骐炜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很不可一世的说。

既然校长有求于他,当然得做些小小的牺牲,奉献出他的校长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汪小蝶为之气结。

“小姐,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雒骐炜挑起一眉。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啊?”汪小蝶闷闷地说。真是的,一夜之间,他又恢复了一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狂样。

雒骏帏眼神复杂地睨了她一眼。

昨晚,见她跟林汶彦搂搂抱抱的样子,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无法忍受她跟别的男生那么要好、那么亲昵!

以他这种冷傲孤僻的性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强烈的想要独占她的心、她的一切!如果不是全部,他宁可不要!

但显然的,他在汪小蝶眼中——不过是众多追求者之一,就跟其他男生一样,得到的只是她一视同仁的友爱和关心……

不!他不要!他太倨傲,也太刚烈了!他不能允许自己跟其他男生争宠!

他对自己说,一切就到此为止好了,如果他再为她神魂颠倒,如果他再多看她一眼……他就不叫雒骐炜!

可现在,一见到她,他立刻忘了叫她来的目的,还东拉西扯的跟她哈拉个没完……

雒骐炜啊雒骐炜,你够了吧,不要再涉足深陷了!

再开口,他已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把对她的感情隐藏起来,口气非常冷淡疏离——

“我叫你来,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皮夹?昨晚应该是被我塞在外套口袋里……”

“喔对!”汪小蝶一经提醒,连忙打开自己的随身包包。

她没有察觉到他态度上的转变,兴致勃勃地说道:“外套我今早拿去干洗了,过两天再还你,至于你说的皮夹……”

“外套倒无所谓,不过,皮夹一定要还我。”

“当!当!当!当!”汪小蝶献宝似的,将包在精美礼物纸里酌皮夹,递到他跟前。

雒骐炜拧起眉,“搞什么,你还用礼物纸包了起来?”

汪小蝶甜蜜地笑着,“打开看看。”

打开一看,里面一个黑得发亮的名牌皮夹,令雒骐炜的浓眉拧得更紧了,“这不是我那个!”

“你不喜欢吗?”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她难掩失望,“这可是我今早特地跑去买的……”

“我那个皮夹呢?”雒骐炜口气紧绷地追问。

“呃……”汪小蝶有点被他紧张急切的样子吓到,“我看它又旧又破,所以……”

“你管它多旧多破!拿来!”他脸色冷凝,好不骇人。

“我、我把它扔了……”汪小蝶讷讷地说。

“什么厂雒骐炜怒不可遏,“你居然随便把我的东西扔掉!”

“你干嘛这么凶啦!”汪小蝶被他一喝,委屈得眼眶泛红,“那个皮夹实在是太破旧了嘛……”人家她是一片好意,买一个新的给他当作生日礼物,谁知道他非但不感激,反而大发雷霆。

“你还说!”雒骐炜额上青筋暴现。

“你不要生气嘛,你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啊,只是皮夹换一个新的,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少,你干嘛生气啦?这皮夹有什么不好嘛?质地好,车工细,款式新颖大方……你到底不满意哪一点?”汪小蝶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旧皮夹?

“不管它多好我都不要!”雒骐炜激动地咆哮,“如果我要换皮夹,早就换了,我又不是买不起!”

汪小蝶咬着唇,“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伤到你的自尊心……”

“这不是自尊心的问题!”他一拳击在桌上。

那皮夹是他过世的母亲买给他的,旧了、皱了、破了,他也不舍得丢弃,一直视若珍宝。

“我……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汪小蝶哽咽,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你不要生气啦……”

雒骐炜闭了闭眼,又来了,该死的她一掉眼泪,他的心就会狠狠揪痛!然而,盛怒中的他一时也拉不下脸来哄她。

“你不该自作聪明!”他绷着脸,从崭新的皮夹中,把属于自己的证件抽出来。这皮夹,他不会要!

发现皮夹中有一叠可疑的钞票时,他诧异地挑高了眉,“你不但送我新皮夹,还塞钱给我?”

“那……”汪小蝶心虚地垂下眼睫,“那……是你自己的啦……”“我的皮夹里从来不会有超过一千元的新台币。”

“可能是……你记错了。”

“我的记忆力很好,绝对不会记错。”

实际上,他不但记忆力好,定力也非常惊人,他母亲在世时,他们母子俩的生活过得很苦,全靠母亲替人做家庭代工攒钱,母亲的随身小钱包里,从来不曾有超过一千元的钱财……

他只恨自己那时还太小,没有办法让母亲过好日子。

现在,他只要弄一个新发明出来,再把申请到的专利权卖给人,就有大把的钞票进账……但是,劳碌大半辈子、从未享福的母亲已不在人世了,再多的金钱又有什么用?

在他眼中,钱财比粪土还不如!

他一直用那个珍贵的破皮夹,而且从来不在身上带超过一千元,就是为了怀念亡母。

可现在,这个小女人居然把他视若珍宝的破皮夹扔了,还在买来送他的新皮夹里塞满了钞票……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我看起来像需要你倒贴的小白脸吗?”语气满是嘲讽,他抽出不属于他的钞票,弄成扇形往她苍白的小脸一下下地扇着风。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他眯起邪魅的双眸,“你给我这么多钱,那我得为你做点什么才行哪……”

语毕,他精准地攫住她无辜的小嘴,放肆地吻着她。

“唔不……”汪小蝶像秋风中的落叶,在他的臂弯中颤抖。

这一吻,跟他第一次吻她时截然不同,不再是温柔缱绻,而是邪佞狂放,令她惶惑不安。

她下意识地抗拒,却被他搂得更紧,他疯狂地占领她柔软的唇,毫不怜香惜玉地对她又吮又舐、又啮又咬的。

“喜欢我这样对你吧?嗯?”他解开她上衣的扣子,推高她的胸罩,大手一把罩住她的浑圆,邪肆地揉搓玩弄起来……

“其实,你大可以不用给我钱,我很乐意免费为你提供这些服务。”他的手探人她裙底,摩挲她的私密处。

汪小蝶如遭电极,用力把他推开,“雒骐炜!你太过分了!”

“会吗?”他懒懒地扯着唇,神态轻佻极了,“你给我钱,我提供一些服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过分了?”

汪小蝶气他扭曲了她的一番好意,把她说得如此不堪。

“雒骐炜,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心中苦涩,委屈的泪水奔流不止,“昨天是你的生日,我买生日礼物给你,有错吗?我没问过你就把你的旧皮夹扔掉,是我不对!我道歉了,我知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我真的不晓得,塞钱给你,会伤到你的自尊心,会令你这么生气,可我纯粹是出自一片好意,我怕你钱不够用嘛……”她啜泣着说,“你就不能当作是我借给你的吗?”

雒骐炜面无表情,实际上他必须紧握双拳,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拥抱泪流满腮的她。

“你借我钱,我要拿什么还你?倒不如你养我比较实际,你不用担心我的自尊心受损,这方面的问题一点也不存在,我比较在乎的是,你一个月可以给我多少钱?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千金,你真的有能力包养我吗?”

“雒骐炜,你在说什么?”汪小蝶震撼地瞪着他,她什么时候说要“包养”他了?

“如果你无法负担我全部的开支,我可能还要另外钓条大鱼,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脚踏两条船。”

“你!”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是这种人。

“怎样?你同意的话,今天我就可以搬到你那里去,不用迟疑了,我的床上功夫很棒的喔,保证你的钱花得很值得……”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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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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