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怎么?你们还没有爱爱的消息吗?”邵敬尧坐在沙发上啜了一口上好的冻顶乌龙问。

王菲菲垂头丧气的摇头,“所有的中小企业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下落,她身上没钱又没工作,怎么生活?台北就这么丁点大,她会上那去呢?”

一旁的王母听见了她怀胎十月的女儿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惊问:“菲菲,怎么会这样呢?之前你不是说爱爱住在饭店里,怎么现在会没有消息了。”她抓住女儿的手下停的问,豆大的泪滚了下来。

“妈,你不用担心,爱爱不会有事的,以她爱挥霍的个性,一定会回来争家产的。”邵子谦安慰著岳母。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就是教人反感。

首先发难的人正是他的亲亲老婆。“钱钱钱!你就只会计较这些,当初要不是你提议让爱爱受点教训,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到了这田地,你还只惦记著她爱挥霍钱,你有没有搞错啊?”她受够了丈夫对妹妹的漠视。“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要付给我的赡养费会比你所能想像的更贵。”她认真的说。

“老婆,你别吓我啊!”她的恐吓生效。

她斜眼朝他一瞪,交代著,“那你就想办法找到爱爱,否则孩子出世了,我不让你看他。”她又威胁。

就这样,王家因为王爱爱的失踪,陷入一片低气压。

殊不知王爱爱正在某个地方很拚命,勤劳的赚钱,以便能早日回家和家人相聚。

从前的王爱爱已经烟消云散了,她现在就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变得成熟世故,社会将她磨练的更坚强,困难让她更坚定不屈、有毅力,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完全的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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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换班啦!”杨烽一进门来就见陈少军、方沛文把自己家的客厅当起酒馆,正在那儿举杯诉怀。

随行的成员少了一名,或许是因心虚的关系而不敢来吧!

他提著大包小包走进来,一脸春风得意,谁也不知他为何如此愉悦?

“嘿,老朋友就是心灵相通,知道我心情郁卒,特地买宵夜给我下酒,有友如此,夫复何求!”方沛文颇是开怀的凑上前去。

不过,却让杨烽阻止了,“这些东西不是买给你吃的。”他才不会为个酒鬼花费心思。

真残忍!“老兄,这是我今天所承受的第二次打击。”方沛文悲情的说,但眼底却找不出丝毫的痛苦。

“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的第一次打击是什么吗?”杨烽好奇的问。

方沛文走回座位上坐,投给他一个不以为意的表情,“我——自由了。”他拐弯抹角,含蓄的说。

虽是预料中的事情,还是叫人吃惊。“你又失业了!”

“谢谢你的提醒,是的,我‘又’失业了。’难道下能用更好的形容词来代替“失业”一词吗?

太可怕了,杨烽开始担心这位没有收入的朋友会来向自己借钱。“为什么?”

好问题!方沛文潇洒自若的表示,“知道我为什么不干了吗?因为那表示我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公司。”区区一个小职员的工作,他根本没放在眼中。

“鬼扯!”杨烽狠狠的泼他一桶冷水。“还有,在你拥有公司之前,别来向我借钱,之后也不能借。”他当场言明,省得日后穷鬼缠身。

富兰克林说:忠实的朋友只有三个——老婆、老狗、现钞。

伟人就是伟人,宁可选老狗也下肯选老友,杨烽对他的先见之明佩服的五体投地。

“亏你还是我的好朋友,你真是太不了解我,我太失望了。”方沛文神情黯然的举起啤酒一饮。

对于这种争取同情的做法,大家早习以为常,因为那是他的拿手绝活。

杨烽对他的哀兵政策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的忙著整理他特别去超级市场买回来的食物,打算为省吃俭用、勤劳工作的王爱爱补补身体。她平时为了省下饭钱,总是随便凑和过一餐,泡面,馒头,面包……把自己弄得瘦骨如柴,真不懂她赚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虐待自己。

“咦,凯子,你今晚怎么有空来,不用陪阿珍吗?”他差点忽视了静坐一旁的陈少军。

他忧愁满面,闷闷不乐,“阿珍今晚和朋友打牌,所以我就陪Hunter来你这儿喝酒。”他强打起精神说。

杨烽还是看出端倪,“怎么?阿珍又要你买什么给她了?”由他的脸色来看,一定十分贵重。

陈少军苦笑,“她说过年的时候想要一件大衣,前天特别带我去看,要十来万呢!我根本束手无策,这么多钱去那儿借。”他摇头叹气。

“钱我是没有,不过倒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杨烽实在受够了他那贪得无厌的女友。“趁早和她分手吧!只要跟她在一起,你就永远无法成功的。”事实摆在眼前。

说得容易做的难!

“其实,阿珍除了爱慕虚荣、任性、善护、爱拨弄是非之外,没有什么缺点。”他为她辩解。

喝著酒的方沛文突然笑了起来,“所有女人最要不得的缺点她全有了,还说没什么。”

“二比一。”杨烽接口,并且以眼神询问他。“我明白这对你来说很难割舍,但是为了将来,你必须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因为你供养不起她的。”他希望能点醒他。

陈少军抿抿唇,眉头微皱。“我明白,我会考虑的。”他的心揪结不已,苦涩极了。“喔!对了,你今天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而扁大傻一顿?”他想起今天来的任务。

杨烽挑起眉,生气的说:“那家伙破坏我的名誉,说我爱男人。”

“啊?!”两人闻言皆诧异不己。

“还好被我知道了,否则我到现在仍被蒙在鼓里,而你们就成了我的入幕之宾。”

“嘿!那他真是自做自受,帮不了他了。”方沛文幸灾乐祸的说。

“可是大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陈少军不解。

“他希望能让爱爱怕我,这样他好掳获美人心。”

方沛文双眼二兄,“没想到看他平常一副愣头愣脑样,原来还是有心眼的。”

就这样三人闲聊了一会儿,最后两个来客才起身告辞,而就在要步出大门时,杨烽叫住陈少军,认真的说:“凯子,考虑一下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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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个好友离开之后,杨烽就开始窝在厨房里忙著炖汤,打算让王爱爱回家时补一补身体。

爱情一旦降临,真是挡也挡不住。

杨烽守著炉上炖的鸡汤,守著未归的王爱爱。

莫约一点五十多分的时候,她终于回来了,拖著疲惫不堪的身体进门,脸上堆满了倦意,早上五点开始工作,晚上一点收工,每天约工作二十个小时,庞大的工作量即使是超人也承受不住。

她早上四点多就起床,赶著出门替附近的邻居洗车;到了六点半,又得送寄托的小孩上学;八点到十点间替客户打扫屋子;十点整必须准时抵达餐馆工作,直到下午五点离开,又开始晚上一连串的工作行程。

钱赚了不少,但健康损耗的更多。

“你回来啦!”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抬起头来。“我炖了盅鸡汤,吃点吧!”他走进厨房盛了碗给她。

一听到鸡汤她的精神就来了,已经许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我没钱付帐哦!是你自己要请我的。”如果要钱,她宁可不吃。

“你放心吃吧!分文不收。”他没好气的说,将碗放在她面前。没见过此她更爱钱的人了。

有了他的保证,王爱爱绽开笑容不客气的品尝起来。

由于太久没吃过这般可口的佳肴,所以她忍下住狼吞虎咽,“嗯!真……真是好吃,你花了不少钱吧?”她顾不得从前所受的教育,嘴里含著汤还边开口说话。

“你吃慢点,小心噎著了。”他担心的说。

她想起什么似地停住手中的动作,“咦?你怎么不吃啊?”

他摇摇头,“你吃吧!我每天的饮食很均衡,不像你,总是随便吃。”他心疼的看著她。

王爱爱津津有味的嚼著入口即化的鸡肉,凭她过去奢华的经验来到断,这只鸡肯定不便宜。“没办法呀!赚钱很辛苦,我哪里舍得花钱买东西吃,再说,吃完后排泄出来的东西还不是一样。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忍得住美食的诱惑吗?”她侧头睨著他,神情颇是神秘,

“为什么?”他很有兴趣了解她。

“因为我以前常吃,吃多了自然不觉得特别,尤其是什么干贝、鲍鱼、鱼翅、燕窝、人篸……哪些昂贵的东西我没品尝过?吃到我都觉得腻了。在上海时,我还吃过满汉全席呢!”以前的王爱爱可风光了。“怎么?你以为我胡说八道骗你的,你不相信我?”她看见他眼中的怀疑。

说来可笑,他很怕看见她下愉快的模样,只得强装信任。“没有!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太多心了。”

“不,你说谎,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对不对?”她敏感的摇头。

“怎么会呢?”他试著安抚她的情绪。“我相信你吃过满汉全席,你不是说你是富翁王碱的女儿吗?既然如此,你一定吃得起这些昂贵的东西。”他用她的想法和她沟通。

其实,杨烽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老喜欢把自己和一些名人扯在一起,而且总说自己做过一些奢侈不已的事情,不过虽然她是一个谎话精,但他仍喜欢她。

王爱爱定定的看著他,一言不发的沉下脸色,放下餐具,“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她失意的说。

这种难过的感觉难以形容,好像除非父亲登报宣布,否则她不会被众人承认是王轮的女儿,即使她身上流有和他相同的血液,也下足以证明。

她阖上眼,表面上平静但心中波涛起伏,深吸口气,她站起身,“我回房休息了。”她声音里有著颤抖。

她只想回房间,趴在床上,用力放声的痛哭一场。

但当她踏出第一步时,霎时眼前天旋地转一片黑暗,跟著她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的不听使唤,之后她就什么知觉也没了。

她昏倒了。

还好杨烽眼明手快,及时出手接住了她,他轻拍她的双颊唤醒她,可是仍然无效。

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被那高温吓了一跳。

唉!她真是又倔强、又爱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杨烽却被她异于常人的特质给深深吸引,一颗原本宁静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像等待春天来临的新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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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王爱爱,杨烽特别向公司告假。

三天以来,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床前,依医师指定的时间喂她吃药,将她照顾的无微下至。

“阿烽,你诚实告诉妈妈,你是下是很喜欢爱爱?”杨母替王爱爱擦净身体后,忍不住对儿子问。

她光是看这三天以来,儿子对王爱爱的忧心程度,就心知肚明了。

如此明显易见吗?他轻笑,笑自己的笨拙。“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很特别,像磁铁吸引著我,和以前我认识的女孩不同,很可爱。”他凝视她熟睡的睑。

“说实话,妈倒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很爱钱也很努力赚钱。她家里的经济环境很差吗?”

他摇头不语。对于她的事,杨烽一无所知。

其实,王爱爱告诉过他了,只是他并下相信。

他静静的看著她,用最深情的眼眸,半年多来他从未认真凝视她,现在,却为她的容颜屏息敛声。天哪!美丽两字也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他的柔情蜜意化做一道意念穿入沉睡的王爱爱梦中。

她的眼皮轻轻颤动著,喉咙则发出微弱的呻吟,缓缓的睁开眼,却因不适应光线而皱紧眉头。

“你总算醒来了。”杨烽上前欣喜的说。

醒来见到他的刹那,王爱爱神情有些错愕,“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话问完,她急忙起身,“现在几点了?”

杨烽应对不上,不知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现在几点了?”她重复再问。

“下午四点十二分。”

“什么?!”她吓得弹起身来,掀开棉被赶紧跳下床,“我竟然睡过头了,完蛋了,我的全勤奖金泡汤了。”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直惦记著工作。

她才大病痊愈,他怎么可能让她即刻工作,“你别下床,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你生病了你知道吗?昏睡了三天三夜,现在好不容易醒来,应该要多休息。”他将她赶回床上,阻止她去工作。

昏迷三天三夜?

她紧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你是说我昏睡在床上三天三夜都没有去工作?”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打电话向餐厅请假了。”他办事一向很周详的。

王爱爱的心正流著血,她的钞票全长了翅膀飞走了,任她如何抓也抓下到。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叫醒我?我不过是生病了又下是要死了,我不工作赚钱谁来养我啊!”一想到平白无故损失了这么多钱,她就禁不住心疼。

他被她的蛮横下讲理给气炸了,忍下住光火的说了她几句重话,“钱钱钱!你心里除了钱还有没有别的?你要钱不要命啦!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为了照顾你也向公司请了三天假没去上班,那谁来补偿我的损失呢?好!你只要钱不要命是下是?既然你都不爱惜自己我又何必在乎呢?你去工作呀!我不会阻拦你,你就做到死好了,你这个无聊又笨蛋的白痴,根本不值得我浪费唇舌!去呀!去赚钱啊!赚到你趴下去一动也下动为止。”他怒火中烧的指责,然而在心底深处却怜惜著她。

王爱爱不懂他的反应为何如此激动,错愕的盯著他。她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她有下得已的苦衷和辛酸呐!她不想离开她深爱的家人独自在外流浪,她不想做一叶浮萍啊!

倏地,她的眼眶流出泪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诉起,“是!我是很爱钱,我是很不可理喻!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不懂也下明白我的辛酸与痛苦,你活在幸福里,可我很惨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山穷水尽的感觉?我要付房租、我要吃饭、我要生活,我还要赚够了一百万才能够见到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她低下头,双手掩面,发抖著,忍著不敢放声大哭,把数不清的委屈吞进肚子。

天哪!自己做了什么事?看见她伤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就犹如被一团火燃烧著。

杨烽心疼的拥住她,埋首于她发问,“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努力,你放心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用我一切的力量来保护你。”他真心诚意的说出肺腑之言。

王爱爱猝然打住泪水,冲动的想告诉他:如果你想保护我,就给我一百万。但她憋住没说,因为她知道他是一个榨不出汁来的穷光蛋。

他柔情的捧起她的睑,深情款款的拿出勇气说:“我爱你!”

什么?!他在说什么?王爱爱瞠口结舌,皱起眉头看著他。他是不是发疯了?胡言乱语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一定是在戏弄她。她猜疑著。

“你不相信我?”唉!真心换绝情。

“我……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时机不对嘛!”靠人不如靠己,想当初家中的财产还不是富可敌国,结果呢?这世界现实得很,只有钱才是最实际的。还是工作要紧。

见她想下床,他忙扶著她,“你想去哪里?我扶你去。”

“不用了,我要去工作。”

“工作?我浪费这么多唇舌还是说服下了你?”

“你不会明白我的处境,我真的很需要钱的,你成全我吧!”她心意已定。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真是个顽固的女人,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唯今之计,只有投其所好。“好,你告诉我你一天工作有多少收入?”

“服务中心加上餐馆和手工……大约是六千多吧!”她约略估个数字。

可怕的女人,做几个月就足够他买辆车了,他对她生出敬佩之意。“好,一口价,我给你七千,你这个月就别去上班,在家里好好的休息把身子调养好。”他忍痛割舍辛苦护来的钱。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受宠若惊,但是——能捞就捞,“那还有房租……”她嗫嗫的说。

“这个月的房租分文不收,行了吧!”他爽快的允诺。

“哇!我削爆了。”她笑得阖不拢嘴。

杨烽事先言明,“但如果你去工作,我一毛也不会给你,而且你也没有鸡汤喝。I他表现的相当坚决。

两相比较之下,她当然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条件,有吃、有暍,不用工作又有钱拿,如此优渥的待遇谁会放弃呢?

“成交。”她笑著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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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走亿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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