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街上的繁华热闹，绝不是用笔墨就可以形容的。
被关在袁家堡十多天，闷都快闷死了的灵儿，出来透透气，她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一整个早上，她就拉着袁不悔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东瞧瞧、西晃晃，玩得不亦乐乎，因为这一切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新奇了，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她连看都没看过这些东西。
尤其是当她挤在人群中，看人丢飞刀、卖膏药、耍大刀、叠罗汉时，更让她看得津津有味，其中，她最喜欢看的是叠罗汉！只见那人从最低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往上叠变换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然后，再一块儿的由上往下倒下来，吓得那看他们表演的人，一个个都为他们捏把冷汗。
现在灵儿的双手正抱满了童玩，还跑到一家小吃摊上，流连不去，她那模样，好像恨不得一样一样的品尝，最好是有一个大袋子给她，让她能全部把它们给装回去慢慢的吃。
袁不悔好笑的看着她赖在那摊零食铺不走，早已了然于心，他当然知道她最大的嗜好就是吃零食!人家是把主食当正餐，把零食当副餐，而她这小家伙刚好相反，她是把零食当正餐，把主食当副餐，难怪天生就是一副养不肥的样子。
前些日子，他偶尔看不过去时，也会说她，但她总有一大堆借口，说什么她天生就注定该是这副纤细的样子，怎么吃也无法达到他所希望的样子，害得他每每哑口无言、哭笑不碍!
见天色已暗，晚膳时间将至，他硬拉着不舍离去的灵儿，进入一家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饭馆——白鹤楼，这白鹤楼，是袁家堡的产业之一，也是城里最有名、最热闹的饭馆。店内的装潢是富丽堂皇，高贵中不失雅致，能在这里吃住的人，不是大官、就是富家，凡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都以能在白鹤楼出入为荣。
饭馆的大掌柜一看是大当家来了，马上就匆忙的迎出求，立于门口迎接。
“大当家万福!”大掌柜恭敬的请安道。
袁不悔停在他面前，声音低沉地说道：“刘掌柜，今儿个就麻烦你了，我要两间上房和一桌洒菜，酒菜就直接送到房间去。”说完便带着灵儿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是!大当家，小的马上就差人准备!”见两人已朝楼上走去，刘掌柜赶紧转身吩咐下去，要好好的服侍这两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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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竹帘掩映着银白色的月光，窗外花木扶疏，正随着秋风细细摇动着；桌上的烛光，把屋内照得昏黄，令人舒服之至。
今天一下午是灵儿玩得最高兴的一次，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时代，也是有好多新奇又好玩的东西，直到今天她才一一见识到，算是大开眼界了，故心里也不存气愤长老把她送到这里来旅行。
灵儿本想要求袁大哥，看明天能不能再玩一天，可是一想到这次出来，是袁大哥好不容易抽出来的一点点时间，如果再延一天回去的话，他又要加倍的忙碌，她就不忍心提出来。
她知道他身为一个庞大产业的主导者，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处理，所以他没法儿像她这样自由自在，不受任何……
“灵儿!灵儿!”就在灵儿出神凝想的时候，有两个挥着羽翼的女孩，在她的面前出现。
“蜜儿、怜儿，是你们啊!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灵儿眉开眼笑的说道。
”还说呢!还不都是那三个老怪物害的!”蜜儿抱怨的说着，心里还气痒痒的。
“哦!为什么?”灵儿接腔问道。
这次是怜儿抢先说了，“因为老怪物不告诉我和蜜儿，你到底是在哪个时代旅行，害我们想来也没办法来!幸好我和蜜儿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偷溜到幻化池边偷看那旅游纪录，这才知道你被送到这年代来。”
“那你们是怎么偷溜下来的?”灵儿好奇的问着，并招手示意要她们坐下，不要再摇晃着羽翼了，她的眼睛都快晕掉了。
蜜儿露出一个奸诈狡猾的笑容，“在他们的水里下迷药!而且这下包管他们会睡个好一会儿!”
“太好了!那你们不就可以整夜在这里陪我了!”灵儿跳起来，又笑又叫的。
“嗯！不过天亮之前，我们就得回去，因为那时候，力应该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蜜儿叹道，心想知道就多放一些，这样她们就可以在这里待久一点。
“好了!灵儿你快告诉我，你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怜儿兴致高昂地问道。
一整夜，灵儿便把她被长老踹下来后，遇到袁不悔的事说给她们听，其中还包括天那整人的恶作剧，还有古玩室里那些好玩的东西及好吃的零食，连今天下午那些丢飞刀、打拳、叠罗汉的事，她都一字不的描述给她们听，听得她们俩是又羡慕又嫉妒，也叽叽喳喳的反问个不停，而时间也在她们的兴奋及笑声中慢慢流逝了，直到鸡鸣，蜜儿及怜儿她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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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仁楼的石阶梯上，坐着一个身穿淡粉色宫装，披散着一头秀发的女孩，小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犹如天使般的绝美容颜，频频吸引经过她面前的人回首注目，不舍移开，而那女孩，正是水灵儿。
这半年多下来，她已经把整个袁家堡给走遍了、也翻遍了，她那活泼随和的态度更是已经把整个袁家堡上上下下的人心都收伏得服眼帖帖的；而她的伶牙俐齿、机智幽默更是给原本肃静的袁家堡带来一抹欢乐，连被她捉弄的人，都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恶作剧也是无聊的时候，才会有的举动。
可是她现在觉得好闷，简直快闷傻了！所以才百般无聊的坐在天仁楼前的台阶上发愣，而袁不悔和各大总管们则全躲进精忠楼，因为快过年了，他们得赶在年关之前把今年度的盈余与红利发放，好让众兄弟们可以过个好年。
看着八大楼里的伙计、奴蜱们川流不息的来来去去、忙东忙西，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捉蚊子数蚂蚁。
水灵儿不耐烦地站起米，开始横着走，倒着走，只差没有翻跟头，突地忽然灵光一闪，她决定到厨房去找林伯聊天，搞不好还可以听到一些有趣的小道消息呢!于是她倏地起身，往厨房走去。
就在她经过丰和楼时，不经意听到许多嘈杂的人声，她好奇的躲在一旁想听听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跟她一样，闲得有时间在这里聊天。
“孟护法，今儿个过年是否还像往年一样到城里的‘藏柳阁’去销魂?”袁家军中的小队长马志平爽朗地问道。
闻言，灵儿忍不住咒骂道，原来是孟鹰这家伙，躲在这里凉快，丝毫无视于袁大哥他们忙得要死，也不会主动去帮忙，真是大米虫一只!白白的浪费了许多袁家堡的粮食，唉!可怜的袁大哥，竟然不知道他养了那么个米虫，真是可悲!
“当然!每年大当家的都会带领众兄弟及有功的部属去‘藏柳阁’寻欢作乐一番，以慰劳一下大家一年来的辛苦，纾解一下疲倦的身心，以鼓舞兄弟们的士气，这都已经快成为我们袁家堡里的不成文规定了!”说完，又是一阵笑声。
听完话后，灵儿不禁满心疑问，“藏柳阁”?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一讲到这个字眼儿，就一个个都那么生龙活虎、兴奋快活的样子?连孟鹰都是一副急欲前往的神情?
一向好奇心比平常人旺盛好几倍的灵儿，已经被勾出了莫大的兴趣!她贼贼的笑道，终于又发现了一桩好玩的事!等他们要去时，她绝对也要跟去见识一番，好在下一次与蜜儿她们见面时，说给她们听，免碍她们和自己一样孤陋靠闻，连“藏柳阁”是什么地方都不晓得!想到这儿，脸上不禁又泛起一丝笑意，然后，才又像来时一样，悄悄的离去。
正在高谈阔论的孟鹰则是完全没注意到灵儿的出现与消失，迳自与他人兴高采烈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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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伯聊完天的灵儿，马上跑回琴院拉着小模儿追问“藏柳阁”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刚开始，小模儿一听到灵儿的问题时，便一副快被吓死的表情，而这模样惹得她咯咯发笑，但在她紧追不舍的逼问下，小模儿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向她说明“藏柳阁”是什么地方。
等小模儿一听到灵儿说她想去见识见识时，小模儿就被她这突发奇想吓得昏死过去，可是灵儿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小模儿，她当然是立刻把小模儿弄醒继续拷问，非要小模儿帮她弄来一套男子的衣衫不可!
原本抵死不从的小模儿，在灵儿的恐吓威胁下，不得不答应她并且发誓不会把这件事给说出去。
连续几天，一直躲在房里，拉着小模儿帮她修改那件大号男子衣衫的灵儿，除了到天仁楼吃饭外，一有时间便躲在房里计划，看要如何跟他们一起出动才不会被发现，所以这几天，是袁家堡有史以来最平静无波的几天。
“奇怿!最近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他时间怎么都没有看到灵儿?”刚忙完收支分红的袁不悔，此时正与孟鹰等三人坐在凉亭里品茗闲聊着。
“怪不得我觉得堡里这几天特别安静!”品茗中的裴行云开口说道，心里也正觉得纳闷。
孟鹰正想抬头说话时，目光不经意的去瞥到，正往这里走来的灵儿，“说人人到，这不就来了吗!”
此时，灵儿穿着一身的粉红色，正逐渐走向凉亭。来到袁不悔的身边后，她便大咧咧地在他的腿上坐下，因为这早已成为她的专属位置了，“袁大哥，你们在谈什么?”
“还不是在讨论今天晚上要去……哎唷!孟鹰你干嘛踢我，很痛也!你知不知道!”张纬皱着眉头，怒视着孟鹰说。
“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去?”灵儿佯装不解的向他们询问。
“不行！我们要进城喝酒，你又不会喝酒，干嘛跟啊!”孟鹰狠狠地瞪了张纬一眼。
“袁大哥你也要去吗?”
袁不悔用点头的方式来回答她，因为他打算今天去向何玉仙说清楚，他以后不会再去“藏柳阁”找她了。
“那就剩下我一个人!”灵儿嘟着嘴说道。
“我会早点回来陪你，你要乖乖的不许捣蛋!”袁不悔轻抚着她的粉颊，疼爱不已的模样。
“好像我只会捣蛋似的!”灵儿不满的抗议。
“灵儿!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安静。”张纬一边下棋，一边问着灵儿。
“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灵儿不高兴地回答。
“灵儿!不可无礼!下午如意绣坊的人会来替你量身，我已经请他们给你添置四季的衣服，每季各十套，红、白、长短外套、披风都各一件，鞋子十二双，睡衣五套，你看你还缺什么!”
“大哥!需要做那么多吗?很浪费钱的!”说完，要是她现在有法力的话，那她爱穿什么就变什么，根本不用做那么多衣服，每天还得换来换去，真麻烦!只可惜在她下来之前，长老们已经把她的法力暂收回去，害她现在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衣服是每天都要穿的，怎么说是浪费?况且如意绣坊是袁家的产业之一，所以，这些衣服不用花什么钱的，就连堡里的每位兄弟每年也都是各做好几套!”
听袁不悔这样说，灵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只要他高兴就好，而且同前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她要怎么跟他们一起溜出去而不会被发现，否则这几天的辛苦就前功尽弃了。
袁不悔好笑的看着出神中的灵儿．心想这小家伙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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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儒雅打扮的水灵儿是俊俏优雅的，她那若潘安似的面孔比汉朝时的董贤更加的令人倾城倾国，不止令“藏柳阁”的姑娘们都看傻了眼，就连在一旁玩乐的众家公子大爷们，也都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俊脸，给吸引住，甚至有人还心想，要是“他”是女儿身的话，肯定比东北第一名妓何玉仙更加出色。
一踏进“藏柳阁”，灵儿马上用“他”那双灵活的美目巡视花厅一周，心中不禁庆幸道，幸好大哥他们一伙人都在二楼的包厢里，否则要是被他们看到的话，那就不好玩了。
她丝毫不理会众人惊艳的目光，便自顾自对一个看似是招呼各人，徐娘半老的女子说道：“你们这里，是哪一个姑娘比较有名气?”
被“他”迷住的老鸨，此刻笑得有如花痴般的，回答她道：“公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要不怎么会连咱们城里最有名的第一名妓何玉仙姑娘都不晓得呢?说到我们‘藏柳阁’里的何玉仙姑娘，可说是百花中的花魁!不但容貌姣好、身怀绝艺，不管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精通，才华气度更是直逼那些官宦人家的名媛闺秀!”
看着说唱俱佳的老鸨把何玉仙形容得有如天仙下儿似的，更令她想亲眼目睹这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行的名女芝。
“好吧!那你就把那个既能歌又能舞的何玉仙叫出来陪陪本公子!”说时，灵儿还不忘将手中那把折扇潇洒地挥动着。
“公子肯驾临本阁，是本阁的荣幸!不过实在很不巧的，今天玉仙姑娘已经被袁家堡的袁大当家给包下来了，所以请公子见谅!我另外给您叫几位也是我们‘藏柳阁’里出色的姑娘来陪您，可好?”那老鸨想，来者是客，他可不想因为这样而白白损失了一个财神爷，更何况是这么个英俊的少年郎。
闻言，灵儿无奈地叹道，原来东北第一名妓已经被袁大哥包下来了啊!真可惜!本想一睹花魁的芳容，想不到让大哥捷足先登!可是她还没玩到，才不要那么轻易的就同去!
“好吧!叫几个姑娘来玩玩也不错!可以解解闷!”灵儿轻展羽南，莞尔的说着。
在二楼里独自喝酒的裴行云，并不喜欢来这种软玉温香的地方，但看众兄弟们玩得那么高兴，他也不好意思太扫兴，只好坐在一旁无聊的喝着洒，突然他发觉到原本人声鼎沸的花厅，竟在一阵惊呼后，突地静了下来。
他微微的蹙起眉头，好奇的走到二楼环廊上往下一眼望过去，只见楼下花厅里的人，个个表情怪异，眼光全都专注在那个正和老鸨说话的俊俏少年郎身上。
在裴行云瞟了一眼那少年后，心中顿时了解他们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的奇异了，因为连他见了那位俊俏的小公子后，都忍不住眼睛一亮，那位公子的五官精致、斯文不落俗气，就是脂粉味重了些!不过，他觉得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好像他天天都见到一样。
正在疑惑中的裴行云一听到那犹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后，差点从二楼滚下来，脸也一下子发白了。
难怪他觉得熟悉，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捣蛋精——水灵儿。想到这儿，他不禁暗叫道，天啊!她跑来这里做什么?要是被大当家的知道了准会气得铁青了脸!
情急之下，裴行云连忙把玩得正高兴的孟鹰和张纬，招呼了过来，让他们看看楼下的情景，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只见他们两人的嘴巴，好像被塞了一颗西瓜似的，张口呆愣着。
“我去找大当家，你们下去阻止她，不要让她乱来!”裴行云的话语刚落，三个人便马上像火烧屁股似的，往不同的方向奔去。
裴行云迅速的小跑步到三楼，站在何玉仙姑娘的闺房外，神情紧张的叫道：“大当家!”
“进来!什么事?”袁不悔眼光锐利无比的看着神色慌乱的裴行云，认识他这么久了，头一次看见他那么惊惶失措。
此时裴行云在袁不悔的耳上，将楼下的情况说给他听，只见袁不悔的脸色渐渐沉重。
“可恶，这小笨蛋!”说完，袁不悔已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门，直望楼下花厅奔去；而裴行云也紧随袁不悔的背后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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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怎么可能跑来这里!”孟鹰语气慌张的说道。
“怎么!你们可以来，我就不能来!”灵儿挑衅地回答他，一双美目还直瞪着限前这两个人。
她深深的叹口气，心想她都还没开始玩到，就被发现了，这下子玩不成了，真是扫兴!而且，既然他们俩都已经下来了，那袁大哥当然也快下来了，看来她得准备“落跑”要紧。
于是，她左看看、右看看，企图找一个小门可以让她马上溜之大吉。刚好右侧的支柱旁，有一扇小拱门，就在她滑备摆脱张纬和孟鹰那两个多管闲事的人，朝小门跑去时，她突然双脚凌空，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正想转头怒骂时，正巧对上了袁不悔那犹如变色蜥蜴般的青脸，随之一股热气吹拂在她的脸颊上，“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袁不悔顾不得别人的惊异眼光，自顾自的抱着灵儿，走出“藏柳阁”的大门口。
一路上垮着脸不说话的袁不悔，眼里凝聚着怒气，不发一言，只是以飞快的速度骑着“雪千里”，猛抖缰绳，像不要命似的，急驰回袁家堡，害得灵儿只能紧紧的搂抱住他的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给甩下马来，丢了她这条小命。
这一路颠簸下来，等她再次踏上袁家堡的土地上时，她觉得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已经都快散掉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也好象被人重重的践踏似的，酸痛得要死。
袁不悔把马交给马僮后，早已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便细心的弯身将她一把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而灵儿只能痛得龇牙咧嘴，弓着眉，用手揉揉自己已快裂成两半的臀部，不敢有半句怨言。
到琴院去的这段路程，灵儿并没有让她的脑袋瓜子停下来，她心中不停的盘算，待会儿她要如何渡过这个难关?依袁大哥的性子，她最好是自己先认错，希望袁大哥能本着宽宏大量的胸怀，原谅她一次。
于是，等灵儿在椅子上坐定后，她不给袁不悔任何开口的机会，背着小手．满脸愧疚地看着他，一剐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博取他的同情。
“袁大哥，对不起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女扮男装的偷溜到‘藏柳阁’去，让你生那么大的气，你原谅我好不好?”灵儿红着眼圈儿，委屈的说道，表面上如此，但暗自为自己精彩的演技喝彩，自古眼泪一直是女人的武器，男人的弱点!她就不相信，以她的眼泪，还平抚不了袁不悔的怒气，而且如果这招真的不行，她还有下一招!
原本气极了的袁不悔，在看见灵儿红着眼眶，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模样儿后，他就算有再大的怒气也消了，因为他忍受不了灵儿的眼泪，那比他被人砍了十几刀还难过，何况她都已经主动向他认错，他实在也不应该再骂她了。
只是他一想到她今天自己一个人，在没有人的陪伴下，跑到“藏柳阁”去，他的心就好比被万箭穿透般的刺痛，他无法想像，如果灵儿在路上发生什么危险，而当时又没有其他人在场时，那她该怎么办?
袁不悔脸色苍白的握着灵儿的手，他是绝对不会让灵儿受到任何伤害的，就算是为了她必须牺牲他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只要灵儿能永远快快乐乐的，他就很满足了。
自灵儿来到袁家堡这半年多以来，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候，他对自己总是在公事上花了太多的时间，而没有时间陪她，感到有些愧疚，但是他也舍不得放她离开!他想要灵儿永远的留在他身边，在他怒气冲冲的时候，腻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向他撒娇、诱惑，让他能爱她、怜地、疼惜她!
因此，他决定了，为了让灵儿一辈了也不能离开他，他要灵儿嫁给他，作他水远的妻子，做袁家堡的当家夫人，为他生儿育女。
下定决定后，袁不悔捧起她那姣美的容颜，慎重的说道：“嫁给我，好不好?灵儿!”
“嫁给你?”灵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攻势给降伏了，心里面正高兴的手舞足蹈时，他居然冒出这句话，害得她哑口无言。
“嗯!嫁给我吧!”袁不悔轻抚她细嫩的脸蛋，温柔地道：“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灵儿怔了怔，她可以嫁给他吗?她是很喜欢他没错，也想跟他永远生活在一起，问题是她是天界的精灵，不能与凡界的人结合，否则她就会受到很重的惩罚，被关到羽霓宫去，这不是她所能想像的!况且等她旅行的期限一到，她随时都有可能被招回天界去，能跟他生活多久都不知道!她能答应他吗?
袁不悔见她沉默不语，紧张的把她搂进怀里，恳求地道：“嫁给我!我真的想永远拥有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水灵儿，是属于我袁不悔所有，是我的爱妻，我要给你最甜蜜、最幸福的生活，好好的珍惜你、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灵儿．答应我，嫁给我，灵儿，答应我!”
灵儿在他怀中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打她第一眼见到袁不悔起，她的一颗心就只为他跃动，虽然她一直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去爱上凡界的人，可是袁不悔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宠爱，都让她不自觉地沉沦、深陷，一直到无可自拔的地步。
“怎样呢?”他又捧着她的脸。眼光灼热地看着她、
灵儿继续沉默着，低下了头。
“怎么了?怎么了?”袁不悔连声的追问着，声音焦急微颤，双手则因战栗而不停地发抖着。
像是已经决定了似的，灵儿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因焦急而蹙起睚头的脸，原本还有的一丝迟疑和不确定都消失了。灵儿的眼晴微微发亮，那黑眼珠闪烁得像星星，出奇得美丽，她温柔地道：“你已经用了这么多的话来保证、来说服我，我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怎么样?”就算她只能拥有短暂的幸福，她也要好好的把握住不要留有任何遗憾。
袁不悔屏息了几刻钟，接着，他的血液就在体内快速的奔窜了起来，他的心脏跳动地猛烈而迅速，他无法控制自己狂喜的情绪，激动的把水灵儿抱住，密密实实的把她贴入怀里，把唇印上她那玫瑰色泽般，自然浑成的两片唇瓣上，挑开那雪白的贝齿，进而轻逗她的小舌头，与她纠缠吸吮，直到她也沉醉在其中。
而向来以冷静自持著称的袁不悔，也深深地沉醉在这赤裸裸的爱恋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终于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