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练宁央紧皱着眉头,那怨愤的眼神似乎在向他说着:「废话!」

她一向不信会有白马王子从天而降,打退坏人,救走公主。

没人救她?她就自个儿来!她二十四年温驯的个性,早已在昨夜梦醒之后,便消失殆尽了。

她粗鲁地抬起未受束缚的光裸小腿,恶狠狠地朝他踢去。

男久的邪眸中闪过诡光,似在嘲笑着她莽撞的无知。

他迅捷的侧身,长脚顺势拐倒椅脚。

她一个不稳,人没踢到,自个儿反倒狼狈地往后倾倒。

突如其来的强烈撞击,让她的后脑勺一阵晕疼,身上蓬松的白色婚纱随着她向后仰倒的动作,露出柔滑的雪色大腿。

男人冷戾地扬起笑,没有动手帮忙的打算,他暗墨的眸子射出妖诡的晶光,似乎是满意的瞅着她此时的惨状。

该死的臭男人!她要是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不信「练」!

练宁央忍着痛在心底咒骂着,但又不得不咿咿呜呜地发出声音向他求援,可那眼中的不甘愿,却十分明显。

「你是要我帮你吗?」男人懒洋洋的浑厚嗓音虽然听来轻柔,却能让人由心底打起寒颤。

很少有人敢如此惹怒他,更何况是她不知死活的一再挑衅?!

练宁央无视于他眼中的嘲弄,愤怒地猛踢着腿,拚命挣扎着。

男人徐缓一笑,眼底两簇寒光一敛,抬起脚勾住她的椅脚,略一使力,将连同椅子摔躺在地上的她勾起,邪肆的眼跳跃着若有似无的怒意,瞅紧她满是怒火的星眸。

「你刚刚想踢我?」不常动气,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盟内还没有人敢不怕死地当面挑衅他的好脾气,就连那三个兄弟也不敢如此放肆。

「唔……唔……」这个该下地狱的臭男人!

练宁央忍着一肚子闷气,不情愿地摇摇头,然而黑眸却诚实的透露出内心对他的憎恶。

去他的!要不是她现在落到他手上,她哪会这么委屈自己,屈服于他的威吓之下?!

「不是?那是对我有意见了?」他的长脚勾住椅脚晃摆着,她臀下那张可怜的椅子就随着他骇人、危险的动作上下摇动,吓得练宁央瞪大了眼,仅能发出不成字的单音想阻止他的动作。

「你怕啊?」男人挑挑眉,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你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吗?」看着她突地刷白的俏脸,他更加狂妄地大笑起来。

这女人的逞强不知只是表面上,抑或是她生来就如此?将她留在身边,定能打发自己近来无聊的日子。

练宁央吓得连忙摇头,椅子因上下晃动已发出细微的崩裂声,她知道要是再惹他不开心,他大爷便会凉凉地收回脚,让她再跟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进行「第二次亲密接触」。

「也不是对我有意见,那么便是你不对了,是吧?」他单手撑颚,邪浪的瞳眸戏谵地睨着她满脸的惊惧,恶劣地威胁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

有胆挑衅他,就得有本事承担他的报复。

练宁央闻百显些气昏了去,他……他分明是恶人先告状嘛!

掳人的是他,绑人的也是他,不让她说话的也是他,他居然还敢大放厥词地逼迫她认错?!

「是不是啊?!」男人的长脚不耐地又晃摆了下,吓得她一张俏脸蓦然刷白,忙不迭地点头认错。

他……他真是个无赖至极的家伙!

男人半敛下眼,摆出一副狂妄的姿态对着她道:「现在我拿下你口中的布团,我问、你答,懂吗?」

他微微一笑,未收回脚,狂狷的威胁更令她憎厌。

煞星!他一定是她上辈子得罪,而这辈子来向她讨债的煞星!

「懂吗?」不耐烦的弹弹手指,男人不悦地再问了次,顺道又晃晃勾住她椅脚的长脚,藉此吓回她飘远的思绪。

「嗯……」她瞠大了眼直点头,要不是嘴巴被人塞了布团,脚碰不着地的惶恐感差点就教她放声尖叫。

管他是什么问题,先让她半悬在空中的脚能碰地再说!

男人抽掉堵住她嘴巴的布团,昂起下颚,傲慢地问起话来。

「名字?」

「练……练宁央。」一拿掉塞住嘴巴的布团,她不禁急急吸气,又急急吐气,松缓着略为僵硬的嘴角,避免自己的颜面神经因此等酷刑而受损。

「工作?」他又问。

「没。」她翻翻白眼回答。

管她那么多,有病!

「年纪?」

「喂、喂,年龄是女人的秘密,这题我拒答!」她噘起红滟滟的小嘴,长卷的眼睫轻搧,像水晶娃娃般澄净的粉颊透着殷红,那娇俏可人的撒赖样足以令任何男人怦然心动,只可惜……都将只属于他。

男人邪恶地勾唇不语,大力的晃动着椅脚,恶劣地吓唬她不大的胆子,惹得她惊惶地尖喊不休。

「别……别摇,好……好,我说、我说。」这下流的坏胚子!

「多少?」他停住晃摆的动作,看似无关紧要地轻声问道。

「二十……二十四啦!」她的心脏简直快没力了,被他这恶质的恶作剧弄得差点吓昏过去,天晓得刚才跌到地上有多痛,要她再来一次,免谈!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男人双手蓦地搭上她两边的椅把,利落地将她倾斜的滑椅给拉回地面,那笑脸宛如恶魔般邪魅,森冷的眸子浮现嗜血的猎捕讯号。

他要征服她!由心底打定主意的要征服这朵在黑夜中绽放的玫瑰。当剪除她骇人的尖刺后,她这朵含苞待放的深夜玫瑰,就只能属于他!

莫名的,她野艳的芳香、似血般鲜红的娇美,都吸引了他对她的渴望。她的一切只有他能摘取!

他不想去弄清楚自己心里的迷雾为何?只是一味的想让眼前这名骄傲的女人向他臣服。

或许是从没有女人敢如此挑衅他,更或许是他近来的日子变得索然无味,总而言之,在他没玩够之前,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男人眯起眼邪笑,她越是倔傲,他就越想使出所有办法去征服她。她这个悍然的女子注定要栽在他手中.

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绝不罢手!

男人有力的指掌擒住她的下颚,强迫她那双炯亮的黑眸正视着他,狂狷的神情窜上他唇角,浅浅的泛起一丝邪肆的微笑。

「想不想报复?」他问,俊庞出现嘲弄的诡谲神情,等待着猎物一步步的落网。

「啥?」她眨眨眼,那尚无防备的心扉,正逐渐落入他设下的陷阱……

那种令人浑身哆嗦的森冷瞬间窜上她的脊背,一时间,她只能惊愕地张大了嘴,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唇角噙着诡笑、既神秘且狂傲的男人,忘了她是被人给——「绑」来的!

【第三章】

「该死的化妆师、该死的仪态学、该死的餐桌礼仪,还有去你妈的葛煜!」

子夜时分,众人歇息的深夜,一个鬼鬼祟祟的娇小身影攀翻过窗栏,笨手笨脚地抓住另一端树干,整个人一晃,轻易的晃出位于二楼的房间。

月色中隐约可见那鬼祟的人影正是练宁央,她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口中不断咒骂的粗言连圣人都会被逼疯。

什么嘛!他一句替她报复,就将她丢给一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男女女,又是学化妆、又是学仪态、又是学什么基本的应对,然后他大爷就不见人影,任凭她让人折腾,一天到晚被人牵着鼻子走,活像个白痴似的。

哼!就算要报复她那该死的前未婚夫,她一个人也行!

如瀑布的黑发在星光微微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她嗤哼了声,两只小手企图攀住树干的另一端,娇小的身子半悬在空中,好不滑稽。

「等我逃出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打小人!」她努力抱着树干,咬牙切齿的低声诅咒。

只要逃离这鬼地方,就算是要她吃斋念佛好几年,她都心甘情愿。

「可恶!」她猛然打滑了下,悬挂在空中的身子前后摆动着,看着下头那离她约有两层楼高的地面,她不禁呻吟了声。

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呵……」突地,男人的低笑声由前廊传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有这种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外头爬树的好习惯。」男人佣懒的斜倚在廊柱,抚着下颚,调侃着她此刻的狼狈。

「哪来半夜不睡觉的浑球!给我滚远些!」阴暗的廊道令练宁央瞧不清那人的模样,满脑子只想着要尽快逃离这鬼地方,凶恶的出言喝斥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

「是吗?原本还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现在……」男人刻意叹口气,啧啧两声,转身就要离去,「我看就当是我鸡婆算了……」

练宁央闻言一喜,忙不迭地开口,「等……等一等……」

哦喔!她的手越来越酸了,快撑不住了。

「有事?」男人深邃的黑眸闪过笑谑,他挑挑眉,薄唇微微上扬。

「嗯……你……救我下来。」她涨红了脸,方才的骄傲已经被此时不利的状况赶跑,剩下的只是期望挂在树上的自己会平安无事的落地。

「救你?」男人刻意的提高了音调,仿佛是在嘲讽她的可笑,「你确定需要我这该死的浑球救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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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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