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遇到了夏午父子之后,又过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白允可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寻访名医为夏午解毒,甚至动用了落雁堂的力量把皇宫里的御医也请了过来,但得到的答案仍旧是跟十天前没有任何改变。
一直躺在病榻上的夏午似乎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少东家,精神松懈下来后马上就毒气攻心,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在昏沉的睡梦中甚至突然吐血。把没有离开过他一步的夏允吓坏了。即使是个小孩子,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也知道他命不久已的事实,但这孩子虽然不是夏午亲生,却独独拥有他的倔强与坚强,硬是没有哭出来。
月上柳梢,早就过了小孩子的就寝时间,坐在床边的夏允连连打著哈欠,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著,努力的让它们睁得大一些。
从昨天到今晚,夏午还没有醒过,而他就因此没有睡过了。
「小允,你去睡吧!」
白允捧著一个装著温水的木盆走了进来。
看清楚了这个叫夏允的孩子还确实不是夏午的孩子。那日将他丢入洗澡盆搓去一身的泥垢,才发现夏允原来是个美人坯子,嫩嫩的薄嘴唇,亮亮的大眼睛,挺挺的小鼻子,加上恐怕是被污垢保护著不被太阳晒黑了的雪白肌肤,若不是这孩子身下拥有男人的特征,还真是雌雄难辨。跟他那个粗眉中眼,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模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爹,实在有天渊之别。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得出,他们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因为用力搓揉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夏午,觉得今夜他大概不会醒来了,夏允答应了一声便往房间一角特意准备的小床铺走去。大概是真的累了,小小的身体一躺上床便沉沉睡死了。
怜惜地为他弄好了被角,白允这才回过身去坐到夏午的床前。
睡著了的夏午很安详,若不知情大概还以为只是普通睡觉,但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的呼吸,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嘴角还没擦干净的血渍,充分说明了病入膏肓的事实。
白允从木盆的温水中绞了柔软的毛巾,小心的擦拭那张令人心痛不已的病容。
何曾见过这个健康快乐的笨蛋一脸苍白?何曾见过这个力大如牛的笨蛋如此虚弱?
忽然,微合的嘴蔓延出一道血泉。
睡著的人没有知觉,但醒著的人却心如刀割。
连忙用毛巾接住流淌的血液,略带黑色的毒血染污了雪白的毛巾。
已经是第几条了?……
厚实的嘴唇因为血的颜色而增添了诡异的艳丽,触目惊心。
「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如此颤抖著,内心的恐惧表露无疑。
在孩子面前强装镇定的面具此刻已经剥落粉碎,努力地不让十天以来焦躁与无助变为绝望,他当然知道若然放弃夏午只有死路一条。但看著躺在那里的人完全没有起色,甚至一步步走向死亡,他真的好害怕。
害怕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在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温暖,在也听不到微弱的呼吸声……
他真的真的好害怕!!
「笨蛋,你竟敢吓我……等你好了之后,一定要你好看……」
「醒醒嘛!笨蛋……再不醒我可生气了……」
「好嘛好嘛……我不生气,你起来看看我好吗?……」
「混蛋,如果你死了我可不饶你……」
「狡猾的家伙,一直都是我在喜欢你……尽占我便宜……」
「你啊,一句『喜欢』都不曾跟我说过……」
奇怪,为什么床铺上多了一点点的水渍呢?该不是房顶漏雨了吧?!
还说是天字第一号房间呢!居然漏雨!!明天要掌柜的退我一半房钱才成……
讨厌的雨水,连他的脸都打湿了……
「允……别哭……」
当熟悉的声音嘶哑的传来,白允愣愣的以为自己大概是睡著了在做梦。
因为夏午不可能叫他的名字,还有他根本就没有哭。
不过,摸到脸上的手感觉还真是温暖……
「咦?你醒了!!」
终于觉察到这并非做梦,白允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夏午,体贴的将枕头垫在腰下,让他舒服地半躺在床上,又关切地问道:「饿了吧?外面炖了燕窝粥。」不知道夏午何时会醒来,加上醒来的时间都不长,他怕在他醒来的时候.不能吃到热粥,所以每隔一个时辰就吩咐伙计重新熬一锅新鲜的粥备用。
正要起身去拿,却感觉到衣袖被什么扯住了。
回身见是夏午,料想他大概是刚刚睡醒没有胃口,便劝道:「多少吃一点点好吗?不然没有体力的。」
夏午摇头,憔悴的眼睛深深的凝视著白允。
「怎么了?」
「别哭……」沙哑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力气,但却异常的坚定。
「我没有哭啊!」伸手摸到自己的脸颊,把一点点的水气擦去,白允笑道:「是漏雨啦!」
「外面……有月亮……」
呃,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的……突然不好骗了。
「别担心,我比你好多了。」
「那个,少东家……你刚才说……喜欢我……」
突然的发问,令白允脸红:「你听到了啊……」
「我……分不清楚……」
虽然他的问题有点零乱,但白允八面玲珑,一猜就透:「我喜欢你,那种喜欢,是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每天亲亲你的嘴,知道你做的事情,还有……呃,还有欺负你啦!」说得太白这个傻瓜会逃走。
「哦……」夏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也是哦……」
「咦?!」
「我也……好像亲亲少东家……一直一直跟少东家在一起……」
漆黑的眼眸即使蒙上了病态的疲惫也是清澈如昔。
纯朴的微笑即使遭遇了欺瞒的背叛更是未曾蒙垢。
「我也,好喜欢少东家!……是亲亲的那种喜欢……」
白允只感觉到心脏好像突然被利箭射中了一般,顷刻停止了跳动,然后突然又剧烈的蹦了起来。
狂喜的一把搂住虚弱的夏午,白允深深的吻住渴求已久的嘴唇,蕴藏多年的情感在爆发的瞬间原来是那般的激烈。
撬开贝齿长驱直进的舌头灵巧的缠住了对方,逗弄著,纠缠著。开始还是有点迟钝的夏午终于学会了一点点,颤抖著舌头回应著他的激情。
两人在盲目的欲望中浮沉著,直至白允感觉到刚才还在努力回应自己的舌头突然停顿了下来,才发觉怀中的人儿已又昏昏睡去。
但对于白允来说,这已经很足够了。
夏午的说话为他快要绝望的心注入了新的动力。
对啊!他是白允,白少东家!
已经到手了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
事情的转机时往往是突如其来、出乎意料之外的。
倒不是白允去找,名医自己找上门来了。
接到落雁门传来的消息,白许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素有「药侠」之称的落雁门少主方晓天马不停蹄地赶了十天,终于在第十一天到达了京城。
风尘仆仆的在客栈中找到白允他们,来不及整装休息,方晓天便为沉睡中的夏午把脉诊治。
刚一把脉,他的脸色便越来越奇怪。
「这……这毒不是……」
「怎么样?」白允焦急的问道。
方晓天脸色沉重:「这种毒是唐门的『鬼域无常』。此毒厉害非常,一滴可取百人性命。这位兄台一直用深厚的内力将毒压制在体内,所以几年来没有发作,但并不等于化解了此毒。毒不断虚耗蚕食他的内力,现在已经所余无几,恐怕再过数天就要发作了。」
「那要怎么才能解毒?」
「我曾用冰参丸解过此毒,但已经用完了,况且此药炼制烦复,恐怕来不及了。」
「……」
沉默的绝望弥漫在小小的房间。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之声,白允本无心理会,但仔细听去却发现嘈杂中混有童音,怕是夏允又被欺负,他连忙出去看看。
却见夏允正跟一个白发老乞丐吵吵嚷嚷。
「你这老头好奇怪,我都说不要跟你学武了!」
「啊呀小哥,你一馒头之恩我是不能不报啊!」
「不用了不用了!」
「要得要得!」
「你们不要吵了!!」白允忍不住走过去制止那一老一少的无聊吵闹。「小允,怎么了?」
夏允怕被责骂,连忙解释道:「不关我事啊!都怪这老头儿,我只不过给了他一个馒头,他就缠著我要收我为徒。」
老乞揉揉鼻子,笑呵呵的乐道:「我的武功很厉害的噢!跟我学绝对不亏的!」
从没听过厉害之人自己称赞自己,白允见惯了那些自以为是的狂徒自然不把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乞的话当真。
跟出来的方晓天一见那老乞,惊讶的叫道:「李老前辈?!」
那老乞一听有人忍出自己,没好气道:「什么老前辈啊!我很老吗?最多比你年纪大一点而已嘛!」
方晓天连忙拱手行礼:「晚辈失礼了。」
那边的白允哪知道江湖人的什么规矩,在他心目中现在就只有夏午的病:「方大夫,夏午的毒真的无药可解了吗?」
「咦咦咦?!」方晓天还没回答,那边的老乞就叫了起来,「夏午?!你们说的人该不是我那个笨得无药可救的傻瓜徒儿吧?!」然后也不等他们回答,他就径自冲进房去,一看见躺在床铺上的夏午就哀叫起来:「笨徒儿啊,你怎么被人毒倒了啊?太丢我的脸了吧?」
随后进来的白允一听到他骂夏午,不服气地回嘴道:「你才笨呢!你这当师傅的为何没好好教他怎么解毒?!」
「我自己都不懂嘛……」老乞嘟喃了嘴巴,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点可爱。
「吓!」白允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还行走江湖?!怎么没被人毒死啊?」
「呜……」明显敌不过白允的毒舌,老乞用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嘀咕著,「都怪那个家伙……谁叫他用毒比较好嘛……」
方晓天也知道这位武林第一老是出了名的「无毒君子」,别说毒,连迷药大概都没有抵抗力,所以对他完全不抱期望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是有……」方晓天为难的叹了口气,「这毒物的源头在唐门的掌门手中,而唐门远在千里之外……」
「咦咦咦?!」
又来了……白允头疼的看向那个连连发出怪叫的老头。
倒是方晓天看出了点苗头:「李老前辈,您认识唐门的掌门?」
「谁、谁认识他啊?!」看他心虚的样子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允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他,恳求道:「老人家,如果你认识那个人的话,求你让他把解药给我们吧!不然的话夏午会死的!」
老乞犹豫了一下,搔了搔蓬乱的白发,最后终于叹了口气,道:「要来的,也逃不掉了。」
然后,他左手突然一扬,一块暗器凌厉的穿过窗户直击院中一棵大树。
只见大树的枝叶稍微摇晃了一下,之后便没动静了。
白允和方晓天正奇怪著,转头一看竟然看见一个蓝衫蓝袍的男子坐在他们身后的床铺上,淡淡的看著他们。这人脸上带了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两鬓略微灰白显出了他应该上了年纪,但那双蕴含了深厚内力的眸子却锐利得令人发毛。
倒是老乞完全不觉得惊讶,无奈的打招呼:「篮子,你可来了啊!」
听老乞如此称呼,方晓天随即明白来的此人恐怕就是名镇江湖的唐门掌门蓝梓晏。
「李浩然,你终于得求我了。」那人冷哼一声,「你可知道求我的代价?」
「喂喂喂!这摆明是圈套嘛!明明是你下的毒,这也太不光明正大了吧?」
「光明正大?」蓝袍一挥,冷笑之中明显是不屑,「我本来就是旁门左道。」
老乞好像早已习惯了那人的脾气,连忙赔笑道:「好了好了,算你赢了还不成吗?不过这次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好歹他也是我的徒儿……」
「只不过是正巧有个女人想杀人而已,不过你那徒弟能撑那么久也算是不错。」
「哟哟哟!难得你肯称赞人耶!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死了。」即便是在谈论人的生死,也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天气好坏般简单。
「啊呀,你真狠啊……万一我来不及找到他可怎么办啊?」
「那你就再找一个徒儿。」
「篮子,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凶残啊?」
两人的对话,白允是听出点意思来了。看来是这个被称为「篮子」的男人为了让夏午的师傅中计而利用了那个余娘,给了她毒药害夏午,然后又杀了她。现在看来夏午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无辜祭品。江湖人做事还真是莫名其妙,央及无辜之余还毫无悔意!
那么说,这些天来这个蓝衣服的人一直都在监视著他们咯!!天啊……他还跟夏午那么激烈的亲吻过……
「废话少说,希望你记得当日的赌约。」
「唉,知道了啦,你也太执著了,几十年了还不肯放过我……」
「哼。我不管。」蓝衣人左手轻轻移动,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丢在方晓天手中,「你懂得用。」
方晓天一见,马上心领神会,连忙将瓶子里的东西喂进夏午口中。
那蓝衣人懒得再加理会,身形一晃即逝,好似从不曾存在过。
「唉唉唉……我真是倒霉啊……都怪这个笨徒儿!」
一番混乱,白允算是盲无头绪,这就是武林人事啊?!莫名其妙……
但那边看到夏午的脸色像变戏法便瞬间好转,早已什么都忘记了,一扑上前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方晓天把了脉,露出笑容,道:「还好不用砸了我的招牌,毒已经清除了,虽然虚弱了一点,但很快就会好的了。」
「谢谢……谢谢……」抱著终于得救的情人,白允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疲惫随即涌了上来。
呢喃著道谢的语句,他就这样搂著夏午睡著了。
****
清晨的时候,夏午按照平日的习惯早早醒来,还未睁开眼睛便发觉身体被类似八爪鱼一般手臂箍得紧紧。
当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秀美得惊若天人的脸孔,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那个甜蜜的梦中。
啊,梦中的自己是那么的大胆,竟然将漂亮的少东家压在身下……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若是让少东家知道了,一定会恶整他吧?
可是真的好漂亮哦……从来不曾如此靠近的自己看过少东家……
现在才发觉,那双眼睛上的睫毛好浓密,还卷卷的、长长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放几根牙签上去呢?
滑溜溜的脸颊跟刚挤出来的牛奶一样,又白又香……如果能啃一口就好了……
还有平日经常骂人的嘴巴,像染了薄薄的胭脂般诱人,里面藏著的舌头,曾经那般逗弄过他呢……
呜!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发觉到自己的眼神仿佛正在抚摸著白允,引至跨下的部位越来越紧绷。
他明明是病人,为什么居然那么下流啊……
「阿午……你精神不错嘛……」沙沙哑哑的声音突然从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把企图抑制欲望的夏午吓了一跳。
「少、少东家……」
白允微笑的看著夏午困窘的表情,这个钝人啊从来都不知道男人有欲望是正常的,多日来奔波劳碌的担心现在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平素恶作剧的坏念头。谁叫这个笨蛋让自己担心了那么久?!
他扭动了一下身体,成功的听到夏午的惊呼,装出奇怪的表情问道:「咦?怎么有个硬东西戳著我啊?」
「那……那个……其实……」可怜的夏午慌慌张张的企图用手将越来越硬的伙计按下去,可却不知男人这玩意儿通常越刺激越是不受控制,不听话的小弟弟完全的抬头了。这副模样的夏午比平日朴素老实的他增添了更多的妩媚,充血的脸颊跟嘴唇更是要命的性感。
眼中看到这般情形,白允自问并非柳氏君子,情人在怀怎能按奈?
「不怕的,你瞧,我跟你一样的噢!」白允抓住夏午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下早已同样高昂的欲望上头。
「咦?真的耶……」无知的傻瓜竟然还试探性的抓握了几下,似乎是想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硬度。
这跟玩火自焚有何区别?!
白允一个翻身压在夏午身上,本就美艳的脸笑得更是狐媚。
虽然跟梦境的不同,但夏午下意识的了解到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滚烫的欲望马上从脑袋冲到了下身,本来还有一点希望控制的硬物变本加厉的挺立,甚至有了濡湿的感觉。
「告诉我……」白允在离夏午的耳朵零距离的地方呢喃著,「你想如何待我?嗯?……」
「我……」视线有点迷糊,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白允缓缓的将衣领揭开,露出洁白的脖子……「我想……亲亲你……」
「亲哪里?……嗯?……」边说著,边用自己的抚摸自己的脖子跟肩膀,「这里吗?……」然后,毫无痕迹地退去覆盖在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洁的上身,纤细的手指掠过绯红色的小小乳头,「这里?……」最后更将裤头解开,赤裸坚挺的欲望,双手温柔的抚慰著它,将稍稍淌出来的晶莹液体涂抹在漂亮的玉柱上,「还是这里?……」
「我……」
夏午咽了口唾沫,企图滋润干涩得好像给火燎著了一般的喉咙,可惜却如同往烈火中倒了一滴水,完全毫无作用。
手不受控制的抚摸上那具让他日思夜想的躯体,触觉比想像中的还要柔软光滑。
「你喜欢哪里?」
白允将身体降下,让两具躯体毫无间隙的合成一体,直接的互相摩擦著。
「啊……你……」即便有了个三岁大的儿子,夏午也只不过是个青涩的稚子,虽然三年前与白允有过不完整的一夜疯狂,加上在想念这白允的晚上有自我解决的经验,但始终不及真刀真枪上来的刺激。一点点的暧昧与挑逗,就足够让他丢盔弃甲了。
身上的毒刚刚清除,身体还很虚弱的,他根本不能反抗,只得任由妩媚的尤物在身上肆虐……
一只魔爪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的潜入了裤头,摸索著略嫌骨感的后背,然后是紧绷的臀部,瞬间进入了窄小的穴道。
「啊!!」
稍微一点点的反抗,被白允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
「乖一点哦……不疼的……」
「真的吗?」
「真的。」
「哦……」
一阵衣服的磨嗦声过后……
「啊!!疼!少东家……呜,骗人……你不是说不疼的吗?」
「真的疼吗?嗯?」
床开始依依呀呀的动起来……
「啊……啊啊!啊……呜……啊啊……」
「真的疼吗?……啊!还是……啊!很舒服?……嗯?……」
「啊……啊!呜……嗯嗯……」
「笨徒儿!你听我说……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踹门闯入的行为有多被千夫所指,李老头儿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两个鸳鸯交颈中的年轻男子。
然后在回过神来的瞬间开始捶胸跺足,仿佛被谁骗去了几万两银子般懊丧:「笨徒儿你怎么被压在下面啊?!我花了那么多心血教你,可不是有朝一日被男人压在下面的啊!!好歹你也要在上面啊!呜,亏死了亏死了……」
「滚出去!」一个枕头迎面飞来。
出乎意料之外的击中了这位可说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种姿势幸好没被那家伙看见了,否则……」然后他嘟嘟囔囔的匆匆离开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房间内沉默片刻……
「那个……少东家……」
「还叫我少东家?!叫我的名字!」
「呃……允……」
「嗯?什么事?」
「那个……我们……师傅……」
「谁管他啊……你还不如关心一下我吧!」
「啊!……啊啊……别……嗯……」
令人脸红的声音,一直到午后才稍作停顿。
****
「师傅,请喝茶……」恢复了健康脸色的夏午一出房门就直奔师傅的房间,多年不见自该有一番寒暄,可看到师傅那一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实在难为了本来就不懂说话的老实人。
用眼角瞄了一眼桌上的雨前龙井茶,李老儿虽然脸上的表情未有缓和,但心里还是一阵安慰著,毕竟这个笨徒儿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爹爹……」躲在他身后的夏允似乎有些犹豫,夏午连忙将他拉出来推到师傅面前介绍道:「师傅,这个是徒儿的孩子,叫夏允。」
孩子似乎是李老儿的弱点,一看见红扑扑的小脸蛋,囤积在心里的怒气和不满就这么一下子被蒸腾掉了。
「这孩子不错噢!如果说笨徒儿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这孩子就是百万人中难得一见的天才了!」他暧昧的笑著,看上去有点像专门拐卖小孩的骗子,「小允啊,你爹爹是我的徒儿哦!不如你也来当我的徒儿吧!」
即使名义上是夏午的孩子,但夏允幸而没有继承他容易被骗的钝人个性,一听便知里面哄骗的成分,他伸手拉了拉爹爹的裤子,一脸天真的问道:「爹爹,爷爷是你的师傅,我该叫他什么啊?」
「哦哦!对啊!师傅你是我的师傅,那小允应该叫你师公才对嘛!」
「什么嘛!师公?!那我不就老了一辈了吗?!我不干!!」
一旁对他们的胡搅蛮缠再也看不过眼的白允适时干涉道:「我说李老头,你还有完没完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李老儿一蹦而起,指著白允大叫起来:「你这个家伙还敢说话?!把我的笨徒儿骗了去不说,现在居然还想破坏我收徒弟?!你、你、你!居心何在?!」
「师傅冷静一点……」
「还冷静个屁啊!这个臭小子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根本就不安好心!居然把我唯一唯一唯一的徒弟给骗去了!!」
「是夏午心甘情愿的,你管得著吗?你又不是他老子!」
「就算不是,我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了!他的事我一定要管!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他跟你的!!」
「又不是我强迫他的!好,既然你这么说,夏午,你自己告诉你这个白痴师傅,到底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跟著我的?」
「笨徒儿!今天你就得说清楚,要这个狐狸精还是要师傅我?!」
「呃……」可怜的夏午被夹在中间,就像一个媳妇儿跟自己老妈吵架而被当成炮灰的老公。
「说!」
「对,快点说!!」
「啊呀,夏兄你怎么不去休息啊?」很懂得把握时机的方晓天就在这时推门进来,脸上挂著未散去的笑意,看来是在外面听了好一阵子的戏了。
夏午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白允连忙放弃跟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儿吵架,一把拉住夏午就往外走。
还是小夏允比较有礼貌的跟李老儿和方晓天道了别,才慢慢离开。
「唉……这个笨徒儿,看来是没治了……」
李老而叹了口气,这才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龙井茶拿起喝入口中。
方晓天笑了笑,若这位武林第一老执意反对的话,白允跟夏午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从他的口气,似乎又有一种了然的简单。
看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突然有点好奇那日突然到访的唐门掌门,纠缠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线好像真的很复杂的样子……
「李前辈,您跟蓝掌门是否熟识?」
「咳咳──」刚咽在喉咙的茶把他呛得咳嗽不已,差点成为被茶噎死的武林第一老……
胡子拉碴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唉唉……往事不堪回首……」
****
两人一前一后的拉著手儿,在回房间的走廊声缓缓走著,仿佛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享受没有人插在中间的二人世界。
「那个……少东家……」
「嗯?」
「方大哥说我以后都不能用武功了……」
「哦……」白允清描淡写。
倒是夏午急了:「可是……可是……」
「你是怕没有了武功就一无是处?」白允笑著握握他的手。
「嗯……」少东家好聪明,一猜就猜中自己在想什么!夏午崇拜的看著前面走著的纤细身影。
「还有是怕自己一无是处的话我就不要你了对吧?」
「嗯……」夏午沉默了。
「不会啦!」白允将他拉入房中,锁上门户。
一双皓腕抱住夏午的略显瘦弱的腰,狼爪毫不斯文的上下其手。
「啊……」老实的诉说著自己的欲望,敏感的夏午禁不住呻吟起来。
白允狡诈的微笑越是妩媚:「如果没有你……谁来帮我解决?你比谁都有用哦……」
感觉到顶住自己同样部位的炽热坚硬,夏午终于一千零一次地聪明懂得了白允的意思。
他发愤图强地握拳,决心满满的说道:「我会努力!!」
「呵呵……」
唉唉,到底谁是羊谁是狼,一眼就能看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