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飞出牢笼
他们没有再回到原始森林去,怪人带着她,赶了两天的路。在第三天的时候,火凤听到了“呜、呜、控咔、控咔…”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害怕的扑到干爸的怀里。怪人问清原因后,哈哈笑了,他告诉小家伙:“那不是野兽,是火车,可以载着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美丽城市的交通工具。”
“你看它来了”,顺着干爸手指的方向,火凤看到了个大家伙,一节一节的,中间还连在一起。她第一次看到火车,除了新鲜之外,还有些兴奋。虽然先前发生的事让她懂事了许多。可她毕竟还是孩子,有着这个年龄所特有的童真和遐想。
就是这所谓的火车,载着他们奔向远方,谁又能料到,这一去,竟真的让火凤成为了族里传说中的正义之神——飞鹰。
坐上火车,火凤不时的向外望去,路边的树木和田野随着火车的前进都被甩得远远的。她很好奇,坐卧不安,“丫头,好玩吗?”干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以后别在叫我干爸,就叫爸爸吧!这样显得亲切些,好吗?”他接着说。
“恩!”小家伙答的很干脆,在她心里他早就是自己的亲人了。回头望去。“天哪!”她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不认识爸爸了,我刚才去洗漱间处理了一下个人卫生,比如说,胡子、头发。”看到火凤的惊讶,他不以为然的说。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火凤看着身边这位浓眉大眼,锐气逼人的爸爸,与先前照顾自己的干爸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哈,他被小家伙的眼神逗乐了,“放心吧!除我之外不会有人愿意把你这个“倒霉”的小家伙带在身边的,你要知道养你可是很费钱的。”说着用食指在火凤的鼻子上亲密的刮了一下。
就是这一微妙的感觉让小家伙彻底放心了。搂住他的脖子开始撒起娇来。
随着汽笛的拉响,火车到站了。怪人领着火凤走出车站。这是一个雨后的早晨,小草生根,树木发芽,处处都洋溢着春的气息。“宁飞、宁飞”干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他的目光落在一位年龄已过半百,却很精神的老者身上,他快步走上前紧紧的握住老者的手,激动之情已无法言语。老者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老者看到火凤时舒心的笑了。“这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火凤吧!”老者的话,让后面跟来的几个接站的昔日伙伴,将注意力转移到火凤身上。老者蹲下身来亲切地说:“别怕孩子,你到家了。我是你的爷爷,后面的几位是你爸爸的战友,他们亲如兄弟手足,你可以称呼他们叔叔。”说最后一句话时老者的语气加重了。宁飞向火凤大致介绍了一下,清秀年轻的是岭南叔叔,个子高、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是南征叔叔,面色黝黑、略入中年的是景中伯伯,还有年龄小一点是洪叔叔。
坐在公交车上,火凤看着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各式各样的汽车和穿着“异样”的人群问:“爸爸,为什么这里的房子要摞起来呢?摞这么高能住人吗?那些移动的小房子又是什么呢?他们穿得很漂亮,我能有那些衣服吗?”
宁飞轻声说:“这是90年的上海,一个经济开发能力很强的美丽城市,高楼大厦代表着他的实力,那些移动的小房子是现代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汽车,就像你现在坐着的,它不但可以代步,而且还可以让我们更好的安排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时间。至于你说的衣服会有的,而且是很多,好吗?”
小家伙不再吱声,开始静静的听叔叔们和爸爸的谈话。不知为什么她似乎觉得爷爷对叔叔们的态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来到爸爸以前的家里,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显得宽敞而明亮。卫生间、洗澡间、洗漱间,电话机传出的声音,电视机里闪现的画面,软软的躺上去舒服极了的大床,周围的一切对于一个刚走出大山的五岁孩子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新奇。而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是意想不到。
其实,所谓的爷爷,并非是宁飞的爸爸,他是的宁飞教官,用宁飞自己的话说,没有教官的悉心教导,就没有当年叱咤风云的宁飞,也许正是因为宁飞的杰出,才导致了六年前的那场悲剧。宁飞属于一个特警组织,它的特殊不仅是指所执行的任务,还有一方面就是世袭制交传接班人。提到世袭制,似乎有点皇族的味道。但它并不是指皇族,之所以订立如此规章,是为了组织长久的打算,也是为了队员的安全。在火车站大家特别关注火凤,也是出于后者的原因——火凤将成为宁飞的继承人。虽然队规规定退役的年龄是四十五岁,但是这个特殊的组织中的每个成员都是精英,而精英的训练是从幼时开始的。
宁飞在火车站看到大家的表情,已经察觉到了这点。就火凤的身体素质而言没有问题。可是他想让孩子长大以后过平常人的生活,孩子已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他想及自己所能去弥补孩子,让她长大后像平常女孩一样,有稳定的工作和生活,结婚生子,平安健康。
打定主意的宁飞在向上级多次申请的情况下,有了结果。队里要求测试火凤的能力,如果小家伙通不过测试,将接受宁飞的请求,放弃对火凤培养。当然如果测试的结果显示火风是个特工的最佳人选,宁飞必须服从组织的决定。听到这样的答复,他的心终于平静了,因为他明白对于一个山里五岁大的孩子是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测试。
老天似乎有意与他作对,让他又一次领悟到了天意弄人的无奈。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再有六个小时火凤将要面临她人生的转折点。他像往常一样走进孩子的房间,替她拉好被角,把摊在地上的毛绒玩具收拾整齐,关掉地灯,斜靠在女儿的床边坐在地板上,看着孩子睡梦中的笑脸,是那么安静,柔和。
睡意袭来,他也慢慢的睡着了。“叮铃、叮铃、叮铃”急促的门铃声在耳边响起。被门铃惊醒的宁飞才发现自己竟在火凤房间的地板上睡着了。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多了。他急忙唤醒火凤,然后走到客厅打开院门的视屏,里面露出南征的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