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尼泊尔开了两天的会顺便探视在那里休养的父母后,穆翼丢下随行人员自己先飞了回来,由于他并没通知岛上的人会在何时到达,所以当屋里的佣人们看到他时,全践了一大跳。
他的眉头依旧习惯性的微锁着。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补充这两天以来严重不足的睡眠。
才踏上二楼,就看到一个纤细的人影踩在窗棂上,整个身子全伸出窗外,一手抓住窗户的框框,国一手则伸长擦着玻璃窗。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实在很危险,仿佛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那条在窗外晃来晃去的粗辫子唤起穆翼的记忆,他的手不由得抚上缠着绷带的颈子。
徐定舞?眉间的皱折更深了,他举步朝挂在窗外的那人走去。
“你在干什么?”在尼泊尔时,他早就将徐定舞的背影给摸熟了,“任性又自以为是”是他对她的评语。
正努力伸长手要擦到窗户最远那一角的徐定舞,透过光亮洁净的玻璃窗,看到穆翼。她没料到他会如此突然的蹦出来,吓了一大跳,抓住窗棂的手一滑,整个人便有如失去支撑的钟,眼看就要掉了下去,徐定舞这才害怕的尖叫起来,两双手不停在空中摆动。
天呀!她不要死!她才二十二岁,还有美好的人生要过,就算上天执意要让她在二十二岁的这一天死去,而且还是这种坠楼的可怕死法,好歹她让她回“落月岛”再死吧,她不要在敌人的土地上溅上她的血!救命呀!
全是穆翼害的!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她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他给她记住,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一会化成厉鬼回来找他算帐的,连哥哥他们的份也一起讨回来!她闭眼睛,接近即将得消玉殒的事实。
忽地,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脚踝。徐定舞倒吊在二楼窗外,身上穿的女佣长裙掉到她脸上,她惊慌的拉开长裙,往上一望,放声尖叫。
穆翼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两手抓着她的脚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不过,这不是徐定舞尖叫的原因。长裙因地心引力掉了下来,倒吊的下半身失去长裙的遮盖,露出小裤裤和无暇的肚皮及长腿,更可恨的是这些隐私的地方全被卑鄙可怕的穆翼给看光了!
她拼命扭动着,费尽心力想将长裙弄上去好覆住下半身。
“你是白痴吗?这个时候还动来动去,你不要命了吗?”尴尬又愤怒的穆翼忍不住大声咆哮。没想到她个头又瘦又小,还满重的,他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她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在那里动来动去!
“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上来帮忙!”吼完了徐定舞,他又对着楼下呆望着的佣人们吼叫。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徐定舞脑子里升起,她直觉的往下望,不看还好,看了后她真后悔自己为什么刚刚不干净摔死算了。
大概是她的尖叫声引来了佣人们,现在她的头顶下方聚集了一堆人,全呆呆的往上望,直到穆翼的大吼声传来,他们一个个才有如大梦初醒般,一古脑长的全冲进宅子里。
“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叫他们一起拉我起来,你不如现在就把我放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受这种屈辱,你听到了没有?放了我!”徐定舞在半空中大嚷大叫。
“在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之前,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死掉的。”穆翼咬牙说道。
最后,徐定舞还是在穆翼及三名男佣人的协助下,才从窗外给救了回来。
一踩到踏实的大理石地板,徐定舞立刻脚软的跌坐在地板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人。
穆翼使了个眼色,佣人们立刻退得不见人影。
“原来‘落月岛’的人这么没礼貌。”他抱胸喘息,嘲讽的望着那颗埋在膝盖里的脑袋。
徐定舞恼怒的抬起头来,她的脸色白中泛青。
“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摔死就吓成这样了,简直懦弱得可以,对救命恩人;连个谢字也没有,不是没礼貌是什么?还是你们‘落月岛’的人全是这种德行?那就不能怪你了。”他的左眉傲慢的扬起。
听到这么瞧不起“落月岛”岛民的话,徐定舞就算脚再软,也得站起来。她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撑着自己。
虽然两人的身长整整差了一个头,但徐定舞浑身所发出的愤怒火花硬是弭平她先天上的不足,毫不畏惧的与穆翼对视着。
“你们‘停云岛’的人全是无耻的大色狼!”她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是不甘示弱的反击着。她会让他为侮辱“落月岛”岛民的行为付出代价。
穆翼挑高眉,睨着眼前气呼呼的小个子。“如果你认为看到你那有凯蒂猫小内裤的人就是色狼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看你跟看一般小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他非常清楚她指称他为色狼的原因。
说她的身材像小孩子实在是违心之论,谁教他抓住她的脚踝时,视野那么刚好,虽然内裤有些幼稚,但她浑圆的臀部跟均匀的长腿可不是小孩子会有的。
闻方,徐定舞羞恼的涨红了脸。她虽然又瘦又小,但还挺有料的,“落月岛”上追她的人大有人在,这卑鄙小人竟敢取笑她的身材?
“占了女孩子便宜还死不承认,我免费将‘懦弱’两字奉还给你,顺便再送‘无耻’两字给你用,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实在是当之无愧!”
穆翼听了,扬眉改成皱眉。他是“停云岛”岛主,从没人胆敢如此侮辱他,而他跟她只见面两次,她就辱骂了他两次,更别提他方才还救了她一命,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渐渐的,他的脾气又升了上来。
见他沉了脸,徐定舞非但不怕,反而有种胜利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胜利的滋味享受不到三秒,就被一串长又响的“咕噜”声给打断,徐定舞不禁懊恼的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一事,原本以为不去想肚子饿就没事了,没想到意志力还是敌不过生理的自然反应。她面露敌意,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可恶!居然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窘境。
穆翼不确定的目光在她脸上和肚子来回瞧着,他刚到的那记大响是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的?
“不用那副表情看我,你们‘停云岛’那么穷,我一餐没吃死不了的。”徐定舞见了他的目光,忍不住讽刺道,手下的仆人狐假虎威,动辄以不准吃饭来待人,全都是他这个主人教的“好”呀!
穆翼的脸色更晦黯了。“什么意思?”“停云岛”虽然不大,但富庶多产是世界闻名的事,这女人居然说他的岛“穷”?他的心头燃起一把火,怒瞪着徐定舞。
“那么凶干么?反正我现在是落在你们手里,早已有了让你们呼来唤去的心理准备,不过我一直以为‘停云岛’真的跟我们‘落月岛’一样丰衣足食,没想到你们这里那么穷,连让佣人吃的午饭都没有,看来我是高估你们了。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没东西吃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们‘落月岛’食物多的是,救济你们一些也无伤大雅……”
“闭嘴!”穆翼脸色铁青,“‘停云岛’比‘落月岛’富庶千倍,会需要你们救济?你现在就去吃饭,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出餐厅!”明知她的目的只是在激怒他,好让她得以饱食一顿,但穆翼就是无法忍受她诋毁“停云岛”,这女人的心机还真深沉,竟懂得利用他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容人小觑,他得记得让杨天革多盯着她一些。
这个人的怒气还真好撩拨,徐定舞心里暗笑着。忽然,远远的,她就看到林子琼往这边跑来。
“我没那个胆子,万一被某个人知道,我会被整得累死,我还是继续饿肚子得好。”
她是盯着穆翼身后的林子琼说,穆翼回头一望,看到林子琼,明白了徐定舞嘴里的“某个人”
指的是谁。
林子琼脸颊桃红、两眼晶亮的跑到穆翼身边。
她早巳将早先被脏水泼到的衣服换掉,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粉蓝色的新洋装,她新买的,为的就是要等岛主回来,迎接他时好穿给他看,没想到岛主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自己跑了回来,她还是听到女佣们的话才知道岛主回来,匆匆忙忙的换上新衣服后,马上就跑来见岛主。
她的眼中只有穆翼,至于徐定舞,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心等着穆翼称赞她漂亮。
“岛主,欢迎你回来。”她羞涩的对穆翼说道。
呀!两日不见如隔六秋,岛主脸上虽然略显疲态,但依然英俊沉稳,她愿意一辈子待在岛主手下做事。
没人知道当连有君离开岛主,跟“落月岛”的渔私奔时,她一而高兴不已,一面觉得连有君实在是个身在福不知福的笨蛋,才会离开这么完美优秀的岛主。
她跟每个平凡女孩子一样,都怀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构想,连有君走了她最高兴,如此一来,天天与岛主朝夕相处的她当凤凰的机会将大增,说不定哪天岛上会发现他爱的是她,那她就发了!
“就是你不让她吃午饭的?”穆翼低沉含怒的问着林子琼。
他还在对方才徐定舞的话而生气着,而林子琼的到来,他的怒气便顺理成章的转嫁到她身上压根儿没去注意她的新衣服。
林子琼对穆翼的怒气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当她终于看到一旁的徐定舞时,才知道穆翼的意思,不禁畏缩了起来。
“我……是要她把窗户擦完再去吃饭,没有不让她吃饭。”林子琼小声心虚的为自己辩护着。
岛主虽然不苟言笑,但对下人一向是一视同仁,完了,徐定舞一定是刚刚跟岛主嚼了舌根,难怪岛主会对她那么凶。
“马上带她去吃饭!我不想再听到外人批评我们‘停云岛’穷的连让佣人吃的饭都没有。”说完,他朝站在一旁看戏的徐定舞抛去一记怒目。
“可是,她是囚犯,连佣人都称不上。况且她还杀伤了岛主你,应该给她吃点苦头的!”林子琼急急的说,提醒穆翼,徐定舞曾经伤害他的事实。
穆翼目光阴鸷晦黯。
“这个岛换你作主了吗?”
看到他的脸色,林子琼吓得倒抽了口冷气,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对……对不起!岛主,我,我只是……我只是……”她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够了!”穆翼怒喝一声,林子琼立刻闭紧嘴巴,“带她去吃饭,以后让我知道你让她肚子饿的话,你就准备滚出‘停云岛’!还不快去!”见林子琼还站着发呆,穆翼又大吼一声,吓得林子琼一把抓起徐定舞的手飞奔而去。
☆☆☆
“喂,姓杨的在哪里?”吃过晚饭后,徐定舞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女佣问道。
“姓杨的?”女佣一脸困惑。
“就是那个一脸横相,目露凶光,比你高一个头,留着八字胡,你们都叫他杨队长的中年人。”
看她听不懂,徐定舞干脆解释给她听。
女佣恍然的喔了一声。“我不知道。”
徐定舞差点吐血,在她说了一堆特征,而女佣也喔了一声,让她满心以为女佣知道姓杨的在哪里后,居然说不知道?
“他不住在这里吗?姓穆的都已经回来了,他不是应该贴身保护姓穆才对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大声的问着,失去了耐性。
女佣被他给逼退了一大步。
“杨队长没有住在这里,她去问庄嫂好不好?她应该会知道杨队长在哪里。”一说完,女佣一溜烟就跑走了。
庄嫂?徐定舞记起来了,就是早上姓杨的带到她房里的那个欧巴桑。
她跑出餐厅,每看到一个人就问;“庄嫂在哪?”
徐定舞着急的找到庄嫂,可是大家好像在跟她作对似的。一下子她在厨房、一下子主说她在院子里、一下子说她在二楼、一下子说她在三楼,让徐定舞疲奔命。
最后一个线索是“庄嫂在三楼整理岛主的房间”,于是她又气喘吁吁的跑到三楼,找了三间才找到穆翼的房间。
穆翼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不经敲门就笔直冲进他的房间,所以当她看到又是徐定舞时,脸都绿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身分?她现在是岛上的俘虏、囚犯、佣人,居然还敢如此大胆的跑到他的房间里,还对他视若无睹的搜索他的房间。
穆翼的房间很大,还分客厅、餐室、浴室、寝室,徐定舞找遍了里里外外,还是没有发现庄嫂的踪影,逼不得已,她只好又跑回客厅。
“庄嫂在哪里?”她将视线定在他的脸上,不敢乱瞄,因为几乎是全裸的,仅在腰上围了条毛巾。
穆翼的左手端了杯酒,发丝湿濡的垂着,他刚洗完澡出来,幸好他刚洗完,若他还在浴室里,照她这种乱冲法,他早被她看光了。
“你还知道这个房间是有主人的吗?”他咬牙切齿的问。
“庄嫂在哪里?她不是来整理你的房间?”她急切的问,顾不得他带刺的话。
好不容易从白天熬到晚上,操劳的浑身无一处不疲惫,疲倦的想立刻爬上床,但还不行,姓杨的答应她要带她去见哥哥他们,她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逼他遵守承诺。
看他这么急,穆翼倒好急了起来,“你找庄嫂干么?”
蓦地,徐定舞暗骂自己笨!是呀,她找庄嫂干么?问他不就知道姓杨的在哪里了吗?真是急糊涂了。
“我要找姓杨的,就是在你身边的那只哈巴狗,他在哪里?”她不客气的逼问着。
“你先前要找的不是庄嫂,怎么又变成要找杨队长?”
“你不要管,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穆翼皱起眉头,“整个‘停云岛’都属于我的管理范围,你最好老实说,否则你会一辈子见不到杨队长。”在他的土地上还敢如此放肆,徐定舞是第一人,他觉得她实在是很不聪明。
“你在威胁我?”从没人有胆子威胁她。
穆翼举起于将湿发往后拨。“我没那么闲。”
闻言,徐定舞更是气结。穆翼端着酒杯,移动着修长娇健的长腿坐到少发上,“该不会是杨队长说要带你去见徐定力他们吧?”
由于穆翼只在腰上围了条毛巾,他这一坐下,那条小毛巾更是显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会从他精瘦的腰上松脱开来一样。
徐定舞跟像穆翼这样一个阳刚味十足的男人同处一室,丝毫不觉得别扭,相反的,她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浪漫情怀都没有。
穆翼竟然知道她跟姓杨的约好的事?她根本来来不及掩饰她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当她看到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轻易的被他套出话来,她更生气了。
穆翼轻笑一声。“依照你的个性,你会愿意忍气吞声的答应当佣人,除了杨队长拿见徐定力当交换条件外,没有别的可能,很好猜。”他耸耸肩。
穆翼的轻松从容跟气得满脸通红的徐定舞成了明显的对比。
只不过猜对了一件“小事”,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徐定舞做了个深呼吸。既然被他知道了,为了顺利见哥哥他们,她最好多忍耐些,否则依他的小人个性,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挠她。
“既然被你知道,那就算了,你可以告诉我姓杨的在哪里了吧?”她勉勉强强的将语调放柔了一此不再那么盛气凌人。
“我没那个义务告诉你。”穆翼轻啜了口酒,欣赏着她脸上的桃红。
徐定舞向他走了两步。他若无其事的挑衅态度终于激怒了她。
“你到底把我哥哥他们怎么样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听到没有?”她气得不停发抖,眼眶泛红,到时候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听到没有?”她气得不停发抖,眼眶泛红,连日来的担忧恐惧会不及此时此刻来得严重,脑子里全是徐定力跟徐永事他们惨遭不测的画面。
也不能怪她会有那种想法,她跟他们已经分开三天了,最后一次见面徐永理甚至受了枪伤,像穆翼这么残暴的人,他一定是对他们怎么样,所以才不让她去看他们。她是这么想的。
“你们当初潜进我们岛上的时候,就应该要有被抓的觉悟,我只是依照每个国家都处理的方式处置他们而已,若有我们‘停云岛’的人潜进‘落月岛’而被抓,我一样会要求徐岛主比照办理。”
“你少说得那么好听,像你这么冷血无情又爱记仇的小人,会善待我哥哥他们才怪!”
“那你想怎样呢?”穆翼接着她的语尾问道。
心里已揣测到她要说什么。
“除非让我亲眼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徐定舞说道。
穆翼沉沉的笑了起来,她的话与自己所想的丝毫不差。
“你笑什么?”徐定舞又往前踩了两步。
“说来说去,你的目的还是见徐定力他们,你一定处心积虑的很累吧?”他的黑眸盯着她看,嘴边带着嘲讽的笑。
徐定舞咬牙切齿,“那又怎样?是姓杨的亲口答应我,我工作也做了,现在是他该现他的承诺的时候了。”她顿了一下,“还是我根本就不该相信他,你们‘停云岛’的人根本就是信口雌横、食言而肥的伪君子?”她的眼里出鄙夷目光。
穆翼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向徐定舞。
他的气势迫人,再加上结实的上半身未着寸褛,徐定舞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原本的气焰削弱了少少,一颗心也开始莫名的卜通卜通的猛跳起来。
她的视线呈平行的胶着在他伟岸的古铜色胸前,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她不是没见过裸体的男人,从小在岛国长大,她还曾看过穿得比他更少、更壮、更黑、更魁梧的男人,看得都不想再看了,更别说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为什么她见了穆翼的上半身会产生如此“怪异”’的反应呢?是了,一定是因为他是敌人的缘故,因为他的靠近,所以她的心跳才会嫌恶的加速,一定是这样不错。
“你……你不要再靠近了!”她紧张的说,她再退的话就要碰到墙壁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穆翼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还是一直逼近,终于,徐定舞的背抵住坚硬的墙壁,无路可退了,只能浑身僵硬发直的看着他愈来愈近,整个身子被他的阴影覆盖住。
她跟他近得她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天呀!他伸出手了……
“你要是敢侵犯我就死定了!”她紧闭起眼睛,高八度的尖叫道。
妈呀,他恼羞成怒要强暴她了!
穆翼拿下挂在徐定舞头顶上方的通话器。
“是我……”
咦?徐定舞浑身紧绷的将眼睛打开一条缝。穆翼靠她很近,可是他并没有侵犯她,反而是拿着话筒在讲电话?
她尴尬的视线往上飘,直到接触到他漆黑的眼眸,飞快的移开眼睛。
“……叫杨队长到我的房里来。”穆翼将话筒挂回墙上。
讲完电话,他依然没移开身子,反而两手撑上粉白的墙壁,将徐定舞给困在两只手壁之间。
本来已稍稍放了心的徐定舞,马上又警戒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的背紧贴着墙壁,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穆翼背光站着,表情晦黯不清,给徐定舞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背脊一道道战怵滑过。
“瞧你这副模样,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女吧?”
穆翼怀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