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铁珊瑚挨这一箭著实冤枉,而且是哑巴吃黄连那般的天大冤枉。

白灏明明是“听音辨位”辨到有一匹狼在草丛中的,他想杀一只儆百只,要它们这群狼别在高岗上撒野的。

谁知冒出个小白狐,它雪白的皮毛染上刺红的血液时,他的心竟然也像被刺中了一般痛苦,惊讶更是令他压根儿忘了自己即将变身的事,只想抱著它快快回宫。

后来突来的变身让他感到挫败……

白灏此刻坐在床侧,低头审视著它,那夜,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白葆弄懂他的意思去请来太医,还让太医替它拔箭,若不是太医年纪大、阅历多,看得懂他的动作,知道该怎么处理伤患,否则,真会看到一只白老鼠拿著毛笔在写字的奇景。

那一夜的混乱还有一盆盆血水被送出去的景况,皆历历在目。他更没有想到在老鼠的小小体内里,也能蕴藏有这么庞大的焦急情绪。

盯著略显消瘦的白狐,他心里有愧、有不舍,料想不到一只白狐会让他变成如此地不像自己。

“王上,该用膳了。”白暾将午膳送进来,本来王上有一个晚宴的,却临时取消了。

说是要看顾这只白狐!

他不懂,看顾白狐的工作可以交给底下人来做,何必要取消一月一次的定期宴会?那可是王上与三兄弟的聚会呢!虽谈不上重要,但好歹是亲兄弟,偶尔也要联络感情呀!

当五百年前决定了谁是正牌的鼠王接班人之后,其他鼠子们便各得一处居所,分占在思蜀族的四个角落。偶尔才会回正殿,这就是思蜀族的传统。

所以,白暾才会如此不解!一只白狐比得上手足亲情吗?

“本王下饿!”白灏只冷冷地丢下这一句,它一天不醒,他就一天没胃口,自责和痛楚填满了他整个胸臆。

“啥?”白嗷闻言一呆,王上这两天胃口不太好,都没什么吃。

“本王说不饿!”白暾是重听呀!东西放下不赶快走,待在这里做啥?

“王上,您早膳也没有用多少,按理这餐……”啊!对了,一定是变成老鼠的时候又把牙齿弄坏了,所以没胃口,他得赶紧找太医来看看。

“等等,你做什么?”白灏看他的动作怪异,只得将心思移到他身上片刻。

“找太医呀!”

“对,你是该找太医来看看,为什么三天了,它还没醒?”若不是它还有发出细微的酣声,以及偶尔传出的低呜,恐怕他会以为它被他“杀死”了。

“王上,我是找太医来看您的牙齿。”

“我的牙齿没事,本王的牙齿到底是多差呀?本王一有什么,你们一个个尽往那里联想……”白灏吼了一半,一阵低呼传来,惊动了两人。

“啊!噢!好痛!”铁珊瑚痛叫出声。

一睁开眼,她先是像往常起床那样,上身平躺在床上,抬抬腿、拉拉筋,保持完美曲线,哪知,她一抬腿便扯到痛处,腹部怎么这样痛?痛到她眼泪快要飙出,这才想起自己遭到暗杀,她飞快地变回人形,免得珍贵的皮毛被剥来做衣服。

啊!糟了,这下一定迟了回山上的时辰了。

刷地一声,被褥落在地上,赤著身站起。两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骇得她跌坐床沿,动作飞快地抓著被子包住自己。

“王上!您……房里什么时候藏了个女人啦?”白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明明在跟王上讲话,也没开门请人入内,怎么会有女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昨晚跟王上纠缠,不然怎么没穿衣衫?他赶紧闭上眼,免得被王上挖出双眼。

再没有人会比白灏更加意外了。

他没有召人侍寝呀!哪时来了一个狐媚女子?虽是没染上胭脂,脸色苍白了些,但她五官完美无瑕,尤其那水媚、幽亮的眸子,像是要勾人心魂般,他的注意力全往她身上集中而去。

还有那匆匆的一眼,瞥到了她姣美的胴体和面容一样无瑕,浑圆饱满的胸脯点著两颗红梅……想到这里,他的贲长就这么地一紧,抵著微薄的裤头,燥热得令他无法想像。只一眼,就教他的欲望失控了。

“你你你……就是你!”铁珊瑚认出他来了,此刻,她恨不得有副尖牙,可以一口撕烂那人的皮骨,可惜她拥有一排漂亮洁白的贝齿,让她无法这么做。

这个可恶、可恼的男人,居然一箭射过来……思及此,腹部隐隐作痛,噢!不赶紧回族里去敷除疤液,一定会留下疤痕的啦!

对了,她的玉镜呢?跑哪里去了!先照照自己的娇容再说,她东探西寻,没看到玉镜。

“你什么?居然敢这样指著王上!”白暾见她这么不敬,当下出声喝阻。

“王上?什么王上?”她该不会是碰上了人类所谓的皇帝了吧?在山上她曾经听过下山又回返的族人提过皇帝和皇后,不过,人类的世界和凤尾族的世界两异,她听过就算了,没费心研究。

她上下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长得还好嘛!轻蔑的眼神就这么地露了出来,身材不过是高了点、脸俊了些,没什么特别。

“就是思——”

“白暾,你先下去。”白灏及时拦住白暾的话,不知怎地,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是鼠王。

“可是王上她……”

“我叫你下去。”

“是。”白暾只得依令退下去。

“你在找什么?千万别碰到那只白狐,它受了伤……”他大概是心肠变软了,才会连著对两个“动物”产生如此强烈的怜疼之心,他暗忖。

“要不是你,我哪会受伤?”铁珊瑚愤道:“我的玉镜呢?”

白灏蹙起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无知的人类!”她低喃一句,才重复道:“我说你射到我时没看到我的玉镜吗?”

“我射到你?”白灏呆愣地反问,一时之间没将这两件事情做联想。

看吧、看吧!人类就是这么无知,还是做狐狸好些,跑得快又漂亮、脑子又灵活、法术高的要变这变那都随意……铁珊瑚体内的自负因子又钻了出来。

“废话!不是你射到我,我早就看到山下的风光也回家了。”

白灏是一脸无辜,他承认自己打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没射过,唯独几天前那只狐……

倏地,他的黑眸瞠得又大又圆,神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乍然开朗。“你、你是那只白狐?”

他的视线在下一瞬往床榻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白狐影子?

“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迟钝了啊?铁珊瑚高抬著下巴,都成人形这么久了才发现,就说人类无知了。

变人变狐不跟他一下子人一下子鼠一样吗?

白灏讶异地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这类族人存在。情急之下,想跟她手牵手、跳一跳,搭起友谊的桥梁。

没想到友谊之手还没有伸出去,便被她嫌恶的表情给顿在半空中,“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杀狐凶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再变回狐好让你剥皮来卖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变回去的原因,开玩笑,她可是凤尾族第一名狐耶!皮毛是何等珍贵,怎么能便宜了眼前这个凶手呢?

“我不是——”

看出白灏想要辩驳,她一口堵住他,并骄傲地说:“人类最会说谎了,你不要以为骗得过我,我的智慧可是赫赫有名的。”

“我真的只是想……”

“想干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喔!你赶快把玉镜还我,拿了玉镜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想杀我的仇。”附带一条,还要她没留下疤痕才算。

“我没看到呀!而且我也没有要杀你的意思,真的。”白灏强调,那天射到她没多久,他就变成老鼠了;而且忙著处理她的伤口,谁有空去注意什么玉镜!

“没有才怪,不然我的伤哪里来的?敢做不敢当,真是可耻!再不承认,是要我把伤口露给你看吗?”还敢狡辩!

“如果你要露,我不介意。”白灏不自觉地喃道,满脑子都是刚才她美丽诱人的赤裸。

“好,我就让你哑口无言。”

她扯开被单,白色的被单落及腰部,白灏呼吸一窒,视线落在她的雪脯上,如果贴近那儿,是不是像线球般触感绵密、舒适呢?

那挺立在最前端的红莓像待人采撷般,教他起了一抹摘了、吃掉的想望……

老实说,他有几个陪侍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她拥有这样完美又找不到半丝瑕疵的雪肌,更甭提会让他有不一样的欲望了。

“你自己看,这么长的一条像毛虫似的,若是留下疤,要我以后怎么见人呀?喂!你在看哪里呀?”铁珊瑚嘀咕了半天,见那人没有反应,这才抬头望向他。

那个人类竟然盯著她的胸脯看出了神。

啪!一记力道不轻的耳光,就这么地巴上了白灏的脸颊,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把被单抓了起来。

“色胚!”她啐骂。

白灏没想到她动作这么俐落,一巴掌这么不客气地赏了过来,还迎接著她娇怒的眸光。

“我不是故意的。”老实地先道歉,或许可以让她稍稍消气吧?他想著,也这么做了。

一时倒也忘了要教训她的大不敬之罪。

不过他是鼠她是狐,大不敬好像只有对同族人才有用吧?也难怪她根本不甩他了。

“那就是蓄意的了!”她眯著水眸,亏她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居然上了人类的激将法,把被子掀开……

从现在开始,她不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每句话了!她提醒著自己。

“都不是。”他当然知道她有伤口,套句她说的话,那是他射出来的呀!

听她左一句留疤右一句玉镜,毋需多想也知道她是个极为注重样貌和体态的人。不过,这个箭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自有办法,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化解她对他的敌意?

莫名地,他就是因为她的敌意而难受,他是真切地想与她交上朋友,交换一下变身的痛苦经验呀!没想到,她却下接受他。

不过这也得怪自己,一对鼠眼自有意识地往精采的地方看,坏了初初萌生的和谐……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玉镜了。”懒得理他。

“等等。”他抽回心思,拦道。

“干嘛?”

“你要镜子我这里有铜制的,可以吗?”

“你有镜子?不早说,还不快去拿来,本姑娘勉强先用一下。”总得先把头发梳理整齐再回族里吧!就算要被娘亲骂她私自下山,也得保持好仪态。

不然第一名狐服仪不整传出去,能听吗?“对了,顺便送几套深绿色的衣衫过来给我选。”

白灏见她一副比他还尊贵的态度及语气,心猜想她定在狐族里身分高贵,否则不会如此。

可眼下留住她要紧,他暂时不理会她的态度。

唤来了宫女去取她要的物品,在等候的同时,房内静谧无声。白灏先咳了声,主动打开话题,“我们都聊了一会儿天了,我叫白灏,你呢?”

“白耗?确实我们是在白白耗费时间。”她又不想跟敌人认识。

“不是那个白耗,是灏气的灏,广大无边的意思。”

她想应他一句不关我的事,但想想第一名狐岂是如此没气度,只有隐住不说。

“你呢?”白灏再问了一遍。

“铁珊瑚。”懒得介绍这三个字怎么写,反正敌人是一辈子的。

不过她的懒惰倒予人一种高傲的感觉,好似全天底下的人就该认识她一般。

“珊瑚的那个珊瑚吗?”他知道珊瑚,宝库里面就有几个,果然是块瑰宝,白灏忖道。

“不然还有哪个?”

“珊瑚,你可以不要对我态度那么差吗?”

“对杀狐凶手态度要多好?而且,我没准你叫我珊瑚。”她应回去。

他没听进去末了那句,直道:“我没有杀狐,那是误射!”

他承认箭技烂行了吧?他也够内疚了,她一定要摆副脸色给他看吗?

“误射!”霍地,第一名狐脾气失控地从床侧坐起,“误射就要害我留疤了,回去还要被我娘骂,你说得倒很轻松。”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不留疤呢?”

“真的?马上可以见效?比除疤液涂了又撕、撕了又涂两个月还有效?”她没听错吧!灿壳水眸立即闪亮,犹如星子般闪耀。

“没错,你听过……”他正要解释原由。

“那还不快动手,你在等什么?等我同意吗?我无条件同意。”如果不会留下疤,她可以对他好一点。

“不是,这得等十五……”就是他变成老鼠的时候,那时他会拥有复原的能力,现在则不行。

而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老鼠——一只老鼠!

“为什么要等十五?”铁珊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本就激动、躁进的她,浑身顿时没劲了。干脆还是回族里用除疤液吧!

“呃!其实是有一只老鼠——”

叩叩!门板传来轻敲,截断了白灏的话,正好也让他有时间构思一个很合理的说法。

“王上,铜镜与衣衫送来了。”宫女恭敬地说道。

“进来吧!”他才一声令下,就见铁珊瑚翩然的身影往他的旁侧去,一把抢下宫女的铜镜。

看看这里、那里,摸摸两颊让它恢复弹性,又抿了抿嘴教她艳红的菱角嘴儿再现,视线再往上调,瞧瞧发际是否纷乱,直到她瞧了又瞧确定仪态整齐端正后,这才取下宫女怀抱在手上的一叠绿色衣裳。

“……这件好了。”她中意那件绿色绸装,外罩一层白色的网纱,可衬得了她的仙姿玉骨、飘逸绝尘……

“你先下去吧!”白灏挥手道。

“你也下去。”铁珊瑚看也不看他一眼,脑子里只有怎么装扮会最美。

“我也下去?”话不是还没有说完?

“我要换衣服呀!你这个色胚还想看什么?先去联络那只神鼠过来。”别以为刚才她没听到,她明明听见有一只老鼠,那可能就是人家说的神医,能迅速治好她的疤。

“神鼠?”他脑中浮有一阵雾气,那是参杂著非常浓重的下明白。

“你不是说有只老鼠可以治好我的疤?”她斜睨著他,他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治好她的疤就升格为神鼠了?她的标准真的……白灏有种受挫的感觉。

“赶快去帮我引荐呀!”又一记重重的冷箭射向白灏。

体内更有许多的下情愿,她对他的态度差到这样,对老鼠就用“引荐”两个字!虽说都是他,但他仍有些不平衡。

“那只老鼠要初一、十五才有在。”他悻悻然地说,不知晓在跟谁生气?

“什么?”铁珊瑚听了差点儿跳脚,“今天初几?”

“初四呢!”

“才初四,我还要等上十一天?那我还不如回去族里!算了,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换好就离开这个烂地方。

“你不要走……”听闻她要走,他一阵心乱,可又察觉自己的要求太过奇怪,只得咳了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留下来,我误射了你应该负责到底。”

“所以留下就会有介绍神鼠给我?”呃!可以考虑。这么看来,这个男人还起码有那么一点点诚意。

他猛力点头,未觉自己的面庞上写著期待的神采。

“可我不能这么多天下回家!”娘亲和月琴一定急坏了,当然族人们就更不必说了,第一名狐失踪非同小可。

“捎封信回去……呃!我帮你写,说你伤重不克来回奔波。”连写字都包办,他真不是普通的“负责任”!这样也足以显示他的真心诚意吧?他暗想道。

“也好,就你写吧!记得写严重一点呀!”反正不必动用到她的玉手,他肯做那是最好的了。

“嗯!那送往哪儿去?”

“山顶呀!不过不能派人拿上去,不然会吓到他们。”族人们最近一个个被人类捕走,他们见人就躲的。

“因为你的族人都是狐狸吗?”

她投给他一记冷冷的眼神,意即:不然呢?

“那我派一只老鼠送信可以吧!”白灏浑然未觉自己对她的一再退让,对她的好和宠溺无话可说。

“你有养信鼠?”跟信鸽一样的意思,顿感他好像什么都有,本领很大似的。

“呃!算吧!”白灏未改初衷,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是鼠辈。

抬眼瞧她笑靥浅露,他的心悸动得厉害,知道那是喜欢她的讯息,他更加想要留下她了。

“你这里什么都有,不愧是王上呀!好,我就依了你一次留下来,不过你得保证神鼠治得好我的疤喔!要完美无缺,看不见才行喔!”她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她可以等,不过最好他是言而有信,否则,她会不惜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老鹰形体,一口咬死他。

“没问题。”听闻她肯留下,白灏觉得自己体内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满,自然,她满足的浅笑也镶嵌在他的心版上,许久都不曾消失。

尽管是变成老鼠时,可以拥有复原伤口的法术,但白灏还是对初一十五会变老鼠有很大的怨念。

尤其当现在出现了一个他喜欢的女子之后,他的心头更是介意得不得了,想尽办法要摆脱这个宿命。

翌日,他找来长老白蒿。

“你们说会变成老鼠的就是鼠王,那么为何本王不曾看过父王变身呢?”那是三十日子夜前他就想要问清楚的。

白蒿没想到白灏会直接问,愣呆了下,“王上,这个问题要等您娶妻之后才能告诉您。”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任性地说,无意间也染上了那只小白狐的傲气。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上,时机未到,奴才不能说。”太上皇曾经交代这件事要等他和太后回宫之后才能说,他哪里敢自作主张?

“难道父王不是真的鼠王?本王不是他生的?是偷抱来的?”白灏心想白蒿不肯说,那就用“套”的。

“王上呀!您怎么可以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白蒿脸色一白,急著拦阻。

“不然咧?你要本王不乱猜就告诉本王。”

“这……”

“你还是不肯说吗?那本王就依你以下犯上之罪判刑,让你这只老老鼠流落街头!”他俊颜一沉,拿出王者的魄力与权威。

“王上……奴才说就是了。”老了才流落街头很可怜耶!比独居老鼠更惨,他不要!

“早说不就得了?快讲。”

白灏发现这招果然挺好用的,莫怪乎那只小白狐会这么待他了,他都被她驯得百依百顺,但是,他欢喜做甘愿受……

“是这样的,鼠王都会初一十五变身,但到了娶妻生子后就不会变了,所以咱们老祖宗才会有句话说‘娶妻前生子后’,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情’啊!”

闻言,白灏深邃里眸陡地瞠大,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娶妻生子后就不会变了?”

白蒿点头,暗祈著太上皇请原谅他,他不想做流浪鼠呀!

话又说回来了,太上皇怎么也没有想到王上会用高压政策逼迫他这个长老吧?所以才会说等他回来再讲。

“有这种事干嘛不早讲?”

这正好,他现在开始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把小白狐变成他的王后……这样一来,他不必变身了,摆脱老鼠的臭名;又有佳人陪伴,思及此,唇角不禁弯起半圆的弧度。

“王上,是太上皇想您还如此年幼,所以没告诉您。”白蒿猜测太上皇的心意。

“什么年幼?我已经五百岁啦!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你退下去吧!”白灏又挥手,不耐烦地赶他走。

才短短几天,白灏已染上与铁珊瑚相去不远的性子而不自觉,足见要一个人有好习惯要三年,坏习惯只要三天。

“王上是想要现在招亲吗?”

“不必麻烦你了,我自有打算。”对象就有了,还招什么?赶快退下让他冷静想怎么追求小白狐就行。

“是,那奴才告退。”

白蒿一走,白灏开始在厅内来回踱步。

狐狸都喜欢什么?

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

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肉?游山玩水?还是上街游荡?

他想著想著,她那娇媚的神态和冷艳的气质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水媚的眸子闪盈盈的,玲珑有致的完美曲线……

啊!他又动了欲念了,如果再想她,他肯定会爆掉。

还是回归正传,想想怎么跟她培养感情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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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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