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姐，我真的不懂你为何要将阿猪带出来，你看它要走不走的，这麽拖著它可是很辛苦的！」小桃都快疯了。

逛大街就逛大街嘛！这很好啊！真的很好啊……但是，多了一头懒惰的死肥猪就不好了，尤其是当它又不走的时候，可是带给小桃莫大的痛苦。

「阿猪不走了是吗？」正在小摊子前挑著手绢的绢儿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的！」

「那就有劳你将它抱起来走好了。」

听到绢儿的话，小桃几乎快崩溃了，什麽？什麽？竟然叫她抱起一头五十馀斤的猪？这分明就是要凌迟她嘛！

「小姐，千万不可……小桃一定会被它给压成扁的。」小桃可怜兮兮的说道，边说眼神还忍不住边望向一旁的阿猪。

说也奇怪，阿猪就像听得懂一般，双眼散发著光芒，彷佛在告诉小桃，「来吧，快！我等著你来抱。」

「不抱你就叫阿猪用走的，反正只要带阿猪出来，阿猪就是你的责任。」绢儿四处逛逛、四处看看，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惬意极了。

绢儿发现距离她几步之远，有三名男子正在看她，其中以走在中间，穿著银缎袍子的男子最为显眼。

看什麽看！没见过美女啊……绢儿瞪了那几名男子一眼，才大摇大摆的走过他们身旁。

「小姐，你走这麽快做什麽？阿猪又不走了……」眼见绢儿一下子就走离了自己的身边，小桃连忙追著她。

「那位姑娘似乎挺凶的。」纳蓝也发觉绢儿在瞪他了，他只是笑著摇头。

「是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怎麽会凶成这个样子。」小顺子跟著说道。不过，他总觉得那名女婢看起来满眼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走这麽快做什麽？」小桃的大嗓门任凭方圆百里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有讨厌鬼在看我，我不走快一点行吗？」绢儿的声音也传入了纳蓝的耳中。

听到她们的对话，纳蓝只是笑著摇头，「你们觉得我们三人是讨厌鬼吗？」他突然这麽问，心忖，真的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公子，您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没什麽！」纳蓝摇头。

这个姑娘可是远比後宫那些三千佳丽有趣多了，宫里的那些妃子就只会争宠，其馀的什麽都不会。

「公子，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小顺子看到纳蓝的目光一直追随著那抹嫩绿色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问。

「跟著她们走吧！」

※※※

「小桃，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著我们？」绢儿的警觉性比小桃高多了。

她知道路不是她家开的，每个人都可以走这条路没错，但是，从大街到小巷一直都是这麽顺路的话，真的是会令人存疑。

「小姐，没有啊……」小桃迟钝的摇头。

绢儿给了小桃一个白眼，望向跟在小桃身旁的阿猪，「阿猪，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著我们？」

「ㄍㄨㄡㄍㄨㄡ……」阿猪发出猪叫声，边叫还边点头。

「看，养头猪还比养你更有用，你觉得阿猪吃得比你好，有没有道理？」

「有。」小桃可怜兮兮的点头，顿时觉得自己比一头猪还不如，她真是处境堪怜。

突然……一名身穿藏青色，满是补丁衣裳的男子疾速的跑著，并且扒走了绢儿身上的钱袋。

「什麽？我的钱袋被他给扒走了！」绢儿大叫著，她的警觉性一向不低。「快追，快将我的钱袋给追回来……」

顿时之间，小桃及阿猪全都追了出去，阿猪长得虽然肥，却跑赢小桃，它用力一撞，扒手手中的钱袋便掉到一旁。

「你为什麽要扒我的钱袋？」

「你们少废话！聪明的就不要抵抗，在这里我们可是有很多弟兄的。」他拿出了一支小竹管吹了几下，顿时出现六、七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捡起了钱袋，倒出了里头的银两。

「啧啧……这是金子耶！阿九，你这次干得不错，老子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见过金子！」男子拿起金元宝咬了一下，确定是金子。

看到这麽多人，勇猛的阿猪也不禁退了几步，与小桃全都窝在绢儿的身後。

「阿猪，上啊！上啊……你刚才做得很好……」绢儿试著鼓励阿猪，但阿猪只是发出了几声ㄍㄨㄡㄍㄨㄡ声之後，又开始发抖。

「这只猪看起来挺肥的，咱们兄弟长这麽大，还没有吃过猪肉，不然就将这只猪给杀来吃好了！」几名男子笑道。

「住手，我不准你们这麽做！」

「你不准就成吗？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就在几名男子伸手要抓阿猪当烤乳猪之际，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出手了，没三两下，八个小混混全都趴在地上。

而绢儿双眼发亮的看著这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崇拜的看著他。

「小姐，你怎麽了？你怎麽了？是不是吓晕了？」小桃紧张的说道。

绢儿兴奋的握住小桃的手，「小桃、小桃，我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她家小姐难不成是吓傻了？不会吧……但是，她的双眼看起来并不像呆滞的样子啊！怎麽可能是吓傻了呢？

「找到刺客了！」

「刺客？」原本小桃还不明白绢儿所说的找到刺客是什麽意思，但是，想起要出门前与绢儿的对话，她才惊慌的尖叫，「刺客……小姐，你……你还没有打消主意吗？」

难不成她真的得被诛连九族吗？

「当然，瞧！那位公子器字不凡、身手俐落，要潜入大内皇宫根本就不是什麽难事，这对我来说真是个上好的人选不是吗？」绢儿笑咪咪的说道。

听到绢儿的话，小桃几乎都快要哭了，「小姐，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吗？」

「为什麽要打消？」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适当的人选，原本她是打算要放弃了，因为大内高手如云，要暗杀皇上根本就是比登夭还难，但是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

现在那个狗皇帝出宫了，而她又找到这麽好的人选，天时、地利、人和，不都是在告诉她要她一定要报先前那个鸟仇吗？

嗯……既然是如此的话，她就不能辜负上天的好意才是。

「那可是要——」

「放心啦！反正要被诛连九族时，你将脖子擦乾净一点不就行了吗？」绢儿安慰的拍著小桃的肩膀，而小桃的眼眶则是忍不住的「湿」了。

※※※

「公子，那两个小姑娘可能是遇到麻烦了。」都护卫说道。

「看那个情形是没错。」纳蓝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都护卫，这八个小混混你可以解决吗？」

「当然可以。」

「是啊！公子，以那种小混混，我想都护卫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解决他们……」

「那你就去吧……」

在看到都护卫纵身一跃，没多久便解救了小佳人之後，纳蓝这才往前走去。

「姑娘，你有没有受到什麽惊吓？」纳蓝举止一派斯文有礼，他火热的目光紧跟著绢儿转。

远远的看著她，纳蓝只觉得她灵巧、活泼极了，但是与她面对面，感觉又不同了。

她的五官不算顶美，但是娇俏可人，浑身散发著一种精灵的气质，令他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她。

「没有。」绢儿看也不看纳蓝一眼，她才不想搭理他，目前她眼中看到的都只是救她的那名大英雄——都护卫。

她双眼盈满了笑意的看著虎臂雄腰的都护卫，而都护卫则是被绢儿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极了。

「姑娘为何一直如此看著在下？」

「没什麽、没什麽……」她笑得神秘兮兮的，那样子就像是挖到宝一般的暗自窃喜。

「若是没有，为何姑娘一直笑？」都护卫是个老实人，绢儿这样看他，他害羞得脸都几乎要红了。

「没有、没有，公子……」

以为绢儿终於注意到他了，纳蓝回给绢儿一个笑容，「什麽事？」鲜少有姑娘家不理他的，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後宫佳丽三千，每位妃嫔都想得到他的欢心，根本就没有人敢这麽漠视他。

这对被姑娘给宠坏的纳蓝来说，是件很新鲜的事。

「公子，我不是在叫你，我唤的是这位！」绢儿不知道为何，只要一见到纳蓝的脸，火气就大得不得了，根本摆不出什麽好脸色。

「公子……」都护卫望著纳蓝，表情尴尬到了极点。

就算再怎麽笨的人都知道纳蓝对这位古灵精怪的姑娘有好感，但她却只同他说话。

这对都护卫来说真的是一种很大的负担，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长而已，就算是一品高官，也没有人敢同皇上抢姑娘啊！

「姑娘不是在叫你吗？你怎麽没回话呢？」虽然纳蓝表面上看起来仍是云淡风轻，但心里头却莫名的燃起了一把怒火。

再怎麽样，他的人品、学识、外表及地位都比都护卫好太多了，他真的不仅为何绢儿只将目光放在都护卫的身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是因为都护卫是她的救命恩人吗？纳蓝在心头起了怀疑。

「是啊、是啊！公子，我在问你话，你怎麽不回我呢？」绢儿被心里的喜悦给冲昏头了，她高兴的问道。

「呃……这……这……」

「公子，你等一下有急事吗？」嗯！她决定要网罗这个人才为她卖命，帮她除掉那个狗皇帝。绢儿在心里头如此的想道。

都护卫的目光移到纳蓝的脸上，见纳蓝对他使了个眼色才摇摇头。

「没有。」

「若是没有，可以赏脸让我请你到附近的客栈去小酌一番吗？」真是太好了，上天果然是善待她的。

「可以。」

「公子这边请。」绢儿转向一旁看著小桃，「小桃，将阿猪带好，我们到一旁的客栈去坐坐。」

「小姐，这是不行的，不管怎麽样，你以前都当过皇……」虽然是一个已经被谪贬的皇后，但是不管怎麽说，一个姑娘家怎麽可以随随便便与男子一同到客栈喝酒呢？

「当过黄什麽！」绢儿瞪著小桃，「再多嘴你回去就惨了，走！我们去喝一杯。」

＠＠＠

「我有说你们两个可以坐下吗？我只要请这位公子而已，没说要请你们！」一见到小顺子及纳蓝也跟著坐在都护卫的身旁，绢儿便不悦的说道。

「姑娘此言差矣……」

「差矣？有什麽差的？我可没说要请你们，请你们移动尊臀坐到一旁的空位子可以吗？」绢儿的话也不客气，逐客令的语气十分的明显。

「为什麽我们不能坐在这里，难不成姑娘对在下有偏见？」纳蓝好脾气的问道。

绢儿那种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对你有偏见？」绢儿挑眉。

「不是吗？」

「当然是罗！」她大声的说道：「本姑娘不让你坐在这里当然是对你有偏见了，难不成还是对你有好感唷，笑ㄕ人了！」真的是个笨蛋。

不过以目前的情形看来，这个笨蛋应该是大英雄的主子才对，可怜……绢儿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了都护卫一眼。

可怜的家伙竟然有这麽一个笨主子，那她应该会比那个笨主子还好吧？

都护卫则是被绢儿那种同情的眼光看得莫名其妙。

「小姐……」

「叫魂哟！没看我坐在这里和我的救命恩人讲话，你怎麽净在一旁插嘴？等一下可是会被恩人笑话的。」她瞪了小桃一眼，「你看！阿猪就乖乖的坐在一旁没出声，这里全都是你的声音。」

小桃感到无辜极了。

「你应该是我们大恩人的主子是吧！」绢儿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说呢？」

「你一年花多少薪饷雇请我的大恩人？」说到这里，绢儿又将视线投向都护卫，「还是你签了什麽卖身契之类的？不过，大恩人放心，既然你是我的大恩人，我就有必要照顾你一辈子。」

「这麽好？」小桃又嚷起来。

「你的武功很好，有没有考虑来帮我做事啊？你只要帮本姑娘做一件事，我就给你黄金一千两。」绢儿开始利诱都护卫，他可是她看中的，她不可能会让都护卫从她的眼前溜走。

「这……」都护卫感到十分为难。

做一件事情就有千两黄金，坦白说，比他在宫里当护卫长还来得好，但是两者怎麽可以相提并论呢？他可是在为国家、为社稷做事耶……

「怎麽了？」看到都护卫这麽迟疑，绢儿有些紧张了，「还是你的一家大小都在他的手中，你没办法离开他？」她可是将纳蓝想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纳蓝看到绢儿如此的讨厌他，他也只能苦笑。

「喂！！你这个小姑娘讲话怎麽没个姑娘样，我们家公子可不是你口中说的无耻之人！」小顺子一向是站在纳蓝这边，当个小狗腿的他，自当不能容许自家主子遭受到别人的批评，於是便说了几句话。

「笑话！我何时说你们家公子是无耻之人了，你这个娘娘腔的人可得搞清楚，用无耻之人四个字来形容你们家主子的可是你而不是我。」绢儿大声的说道。

小顺子惊恐的看著绢儿，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公子……」小顺子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

「没事！」纳蓝摇头，「姑娘，你很想我的人为你做事吗？」

「当然，我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为我做事。」她不屑的瞄了纳蓝一眼，「不过，我看你可能什麽都不会吧？唉……真的是可怜，这麽一个厉害的人去跟了一个笨主子，真是糟蹋了，想想跟到我就不一样，我可是个聪明的主子，跟著我绝对一辈子都可以吃香喝辣。」

「小姐，我怎麽都没有吃香喝辣过？」小桃发出不平之声。

「你再给我多说话，我等一下就叫你吃猪食！」

「呜呜呜……」

「怎样？大恩人，你考虑得如何？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像对待小桃一样对待你，你放心好了。」她怕对小桃的不良示范会影响到都护卫的意愿。

「多谢姑娘的厚爱，不过，在下已经签了卖身契给我家公子，若要在下帮姑娘做事，一定得经过我们家公子的同意。」

「对对对……你说得没错，在情理上是这麽说没错。」绢儿巴著笑脸说道。不过，当她的眼神望向纳蓝之时，不仅笑容消失了，表情也像个母夜叉一般。「怎麽样？你要不要把大恩人让给我？」

「我为何要？」

「你不要，我就找人砍你！」绢儿大声的说道。

「大胆！」

「大胆你个头，阿猪，去咬那个娘娘腔……」绢儿命令道。

顿时，小顺子开始被阿猪追著跑，「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你要知道，你若不将大恩人让给我的话，你也会像他一样……」哼哼！她可是威胁、利诱全都用上了，「聪明的话，就拿个几两银子去吃一顿算了，否则的话……」

「等会儿，姑娘！你这算是在和在下谈事情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做什麽……」她仍旧没什麽好气。

「不过，姑娘不觉得你的脾气似乎太大了些吗？或许你该收起你的脾气，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可是我根本就不想与你谈，我想与我的大恩人谈。」

「你刚才也听他说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等我来作决定不是吗？」

「这……」绢儿低下头思考，他说的是没错……但是，她就是好讨厌他啊！虽然他长得五官端正，但她就是看他不顺眼极了，这样的她要如何同他好好谈谈呢？这让她十分的怀疑。

「怎麽样？」

「好吧！麻烦你将大恩人转让给我可以吗？」绢儿放低了姿态。

「你先告诉我，你要让他帮你做什麽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将他让给你。」纳蓝擅於抓人的小辫子，既然绢儿要求他，那就一定要看他的脸色才行。

「不行，我不能告诉你。」绢儿摇头。

她可不是笨蛋，要找人暗杀皇上的事怎麽可以讲出去呢？一讲的话，说不定连她的小命都没了。

「哦！那真是遗憾了。」纳蓝笑道：「走吧！这位姑娘不欢迎我们，我们还坐在这里等人来嫌吗？」说完，纳蓝就要起身。

绢儿骨碌碌的眼紧盯都护卫的身影打转，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合适的人选，眼睁睁的看著他从她的面前溜走了，她真的十分不甘愿。

「大恩人……」绢儿出声唤道。

「姑娘，还有什麽事吗？」

「大恩人，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开的条件还不错……」她仍是继续说服著。

「姑娘……」都护卫看著绢儿，「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我刚才说过，这全都要看我们家公子的意思。」

「你真的、完全、确定不能作主吗？」

「不能。」

绢儿的视线再度无奈的转向纳蓝，「你……」

「我刚才也说了，除非姑娘愿意说出到底要他帮你做什麽事，否则，我是不可能放人的，姑娘再考虑一下吧！」

纳蓝的姿态摆得颇高，让绢儿心里头老大不爽的。

「若是我改变主意了，要到哪里去找你们？」

「我们就投宿在这家客栈里，姑娘想找我们，来这间客栈就行了。」

看著都护卫的身影从她的眼前消失，绢儿心里头真是十分不舍，她这种伟大的计谋怎麽可以让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知道呢？这对她来说真的是太危险了。

嗯……关於这一点，她必须要从长计议。

绢儿的手支著下巴，摇头晃脑的想著。

「小姐……小姐……」小桃在一旁推著绢儿。

「呃……啊？做什麽啊？」绢儿这才回过神来，「有什麽事吗？」

「店小二已经上菜了，我和阿猪已经饿扁了，我们可以开动了吗？」

小桃看到满桌的菜肴，口水几乎都快要滴下来，惊吓过度的她，只有食物可以慰藉她小小的心灵而已。

「不行。」

「为什麽？」

「这些菜肴是用来请大恩人的，你吃什麽吃？而现在大恩人走了，我们就不能吃这些东西了。」她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走吧！」

「小姐，这些东西都还没有吃我们就要走了吗？」这真是太浪费了，小桃心疼的看著满桌的菜，「不然我们可以打包吗？」

「可以。」

「谢谢小姐，小姐，你人真好。」

「店小二，帮这个贪吃鬼包两颗馒头给她。」绢儿懒懒的说道。

「小姐……」小桃哭了，她的眼眶湿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吃馒头？我要吃鱼、吃鸡腿……」

「好啦、好啦！你很烦耶……给你一刻钟把桌上的东西全都吃完，否则你就没有晚膳可以用！」

「好、好，小桃一定马上就吃完。」

※※※

「皇上、皇上，您在想些什麽啊？」小顺子问著纳蓝，从刚才他就见到纳蓝像是在沉思一般，人就坐在花厅，什麽话都不说。

「想前日遇到的那位小姑娘。」

「哪位……」小顺子皱著眉头想著，「啊！是带著猪的那位姑娘吗？」

「没错。」他点头，原本照既订的计画，他现在不应该还在这里，但是他在等绢儿来找他。

若她真想从他这里得到都护卫的话，她就势必还要再来找他才是，而他也期待再见到她。

但两天过去，绢儿的身影始终都没见著，还是她放弃了呢？

「她应该不会来了啦！皇上，我们要不要启程了？不然在这里停留太久的话，半年是无法将整个嘉愚王朝的领土给巡视完的。」

「这些我都知道。」

「还是皇上您看中了那位小姑娘……」小顺子自小服侍纳蓝到大，从来就没有见他这样烦恼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纳蓝喜欢上那位姑娘了。

要是这样，这可真是整个嘉愚王朝之福，满朝文武百官及皇太后、太上皇都会很高兴的。

「这……」他皱著眉头。

「皇上，要是您看中了那位小姑娘的话，要不要带她进宫？」要带一位民女进宫可不是件难事，只要他们皇上下一封诏书就可以了。

「怎麽样？」小顺子追问著，「还是小的先回去告诉太上皇这个好消息，您说如何？」

「不好！」纳蓝摇头，「这些事全都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也什麽都不要管，让朕再想一想。」

「是的，皇上。」

纳蓝是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再想一想才是，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绢儿的身影，只是他不知道佳人是何芳名，真麻烦。

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有可能吗……

※※※

「小姐、小姐，我劝你还是打消主意算了，不会有人答应要帮你刺杀皇上的。」小桃连日来不停的在游说绢儿，就是要她打消主意，但是，绢儿的意志真是太坚定了，任凭她在她的耳旁如何唠叨，她总是不以为意。

「你又知道了！」真的是个爱泼她冷水的女婢。

「好吧！就算大恩人答应，那恩人的主子也不会答应啊……以恩人主子那种富贵样，说不定他还与一些朝中大臣有一点交情，若是你同他说了，他说不定会直接找人来将你砍头的。」

「才不会，你只是在吓唬我。」她吐了吐舌头，手抚了一旁的阿猪。

「小姐，我这种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吓唬你吗？」小桃紧接著说道。

「像！」看也不看小桃一眼，绢儿直接点头了。

「你……」

「我怎麽样？」绢儿昂高了下巴，「你哪里看我不爽吗？」

「你……好美……」小桃是对绢儿满肚子不爽没错，但是，谁教绢儿是主子，而她是奴才呢？

「本姑娘知道自己美，不用你来提醒。」

「小姐——」

「又有什麽事啊？」绢儿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真的决定要找人暗杀皇上了吗？真的心意已决了吗？」看来她还是及早留下遗书来得好。

「对啦、对啦！」绢儿挥挥手，「没事不要来烦我，不然的话，等会儿你就有苦头可吃了。」

决定了，她还是决定找人去暗杀皇上，不过，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她还是得想一套完美的说辞才是。

但她相信那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麽困难的事才对，因为她聪明又伶俐，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