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顶峰对决
众人见状大急,玄机子等太虚派众人更是连声叫骂,一同追了上前去。众人刚追到蓬莱岛东面的海边,却见到清玄已然挟着玉机子跃上了一艘小船。清玄运功催动着小船,竟似离了弦的利箭一般飞也似的破浪而去了。
玄机子急忙也要上船追去,这时静明等人也一同赶到,说道:“大家莫要急,听清玄的说话,他应该是将玉机子道长带回到逃讠峰太虚观去了。我们先作救人的安排和计议吧!”
玄机子却急道:“如今却还有何法子可想呢?我们只管直奔逃讠峰救人便是了。”
崇璟走上前道:“只是如今静明道长和其他的各派众人都已经身负重伤,实在不宜再动身前往逃讠峰救人了,还是先留在蓬莱岛上休息养伤吧。救人之事就交给我们好了。”
静明却道:“不行,清玄乃本门逆徒,须得由我们蓬莱派出手清理;而且玉机子道长此事也是全由我们蓬莱派而起,我们又岂可袖手旁观呢?”
这时静云却道:“静明师兄,可是你如今重伤在身,实在是不宜再出行。你就如崇璟所言,跟其他各派众人暂且留在蓬莱岛上养伤吧!清玄的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静明听得静云如此说道,也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即使去到了逃讠峰,也决计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只得点头同意了。当下静明便跟其他各派众人留下在蓬莱岛上养伤,而静云、崇璟、萧瑶、韩霜、叶之盈和玄机子等太虚派众人便一同坐船离开了蓬莱岛。
众人离船上了岸后,也不再周围去寻找清玄和玉机子的踪影,只管望逃讠峰奔去了。经过连续多天来日夜兼程的赶路,众人很快便赶到了逃讠峰的山脚下,只是他们一路赶来,却是丝毫未见清玄和玉机子的踪迹。
众人刚停下脚步,却见到一名小道士慌慌张张地赶到山脚下,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来。只见他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神se慌张地道:“玄机师伯,你回来就好啦。太虚观出大事了,刚才一名青衣男子捉着玉机师叔直奔上逃讠峰的山顶去啦!他的身法和出手都是极快,我们还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呢,他就已经击到了看守山道的师兄弟,直奔山顶而去了。”
玄机子早已料到了清玄已经到了逃讠峰,是以并不对此事多问,只是急忙问道:“师傅他老人家呢,还在闭关静修吗?”
那小道士连忙点头答道:“这几个月来太师傅他老人家一直在后山秘洞里闭关静修,没有出来过半步,所以弟子等人也不敢前去打搅他老人家。”
玄机子听毕便领着众人快步往逃讠峰上赶上去了。途中他又问道:“天机师兄他呢?”
那小道士又是答道:“天机师伯他正为此事犯愁着呢!如今他已经领着一众弟子赶到逃讠峰山顶救玉机师叔去了。”
他们正说着,很快便赶到了逃讠峰半山腰的太虚观山门之前,只见里面一众太虚派弟子正神se慌张地走来走去。玄机子没有进道观,直接领着众人往山顶走去了。
这逃讠峰可高的很,而且半山腰以上越是往上就越难走,差不多到山顶的时候,山边的四周就已经围了一重重薄薄的雾气,如同云蒸雾绕的仙山似的。这时的山路便更难走了,再往上走就基本上没有路了,那山体就如同悬崖峭壁一般挺直,根本就无法脚踏实地地往上走。众人均是施展开轻功,脚尖往山壁上点着,纵跃而上的。
好不容易才上到了逃讠峰的峰顶,众人一瞧,原来峰顶居然是个偌大的平台,边上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登天台”三字,四周弥漫着一片云雾,似乎伸手便可触及天上的云彩,众人已经分不清这里是天还是地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正围着一众太虚派弟子,而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山崖边上正站着清玄和玉机子两人。清玄用右手紧紧地抓在玉机子的肩膀,以制住玉机子。
众太虚派弟子面前正站着一名中年道人,头发黑中夹白,正方脸型,留着一小撮胡须,看上去一脸的威严,正是玄机子和玉机子两人的师兄天机子。
天机子用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清玄,厉声问道:“清玄,你此番捉住我玉机师弟,到底是意欲何为?”
清玄冷冷地道:“你们太虚派的人不是尊称玉机子为什么得道真人、半仙道人的吗?这简直就是笑话!”说着“哈哈”狂笑起来。
天机子怒道:“清玄,你休要侮辱我玉机师弟!师弟他参透天道,修成半仙之体,岂是你这等狂妄之徒所能知?”
清玄哈哈笑道:“他这等无能之辈,善恶不分,如何又能参透天道?如何又能修成半仙之体?他根本就是浪得虚名,那些什么‘半仙道人’的称号只不过是用来愚弄世人罢了!”
玉机子闻言毫无反应,只是微微闭着双目,面无表情。天机子却是怒不可遏了,指着清玄怒声喝道:“清玄你这个狂妄之徒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还欺到我太虚派头上来了!”
清玄却是摇了摇头,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剑来,架在了玉机子的颈边上。天机子立时大惊,连忙喝道:“清玄,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清玄不慌不忙地答道:“你们不是说玉机子已经参透天道,修成了半仙之体吗?那我倒要看看他这半仙之体能不能受得住我这凡兵俗器之伤!倘若他真是半仙之体,那自然就不惧这等凡兵俗器之伤。”
这时,玉机子微微睁开了双眼,淡淡地道:“修仙在于修心,而非在于修形;得道者乃其心清明,而非其身强壮;这所谓半仙之体,乃是心中之体,而非外形之体。即使你伤得了我,那能代表什么?即使天下间无人伤得了你,那又能代表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穿着普通服饰的人和一个身披铠甲的人之间的分别罢了!那又岂能断定其心清明与否?”
清玄冷冷地道:“得道之人,自是天下之强者!你这些狡辩之词只不过是用来愚弄世人罢了!今天我就要让世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说着便要向玉机子动剑。
天机子见情形危急,顾不得这么多了,立时运功催动手中的拂尘,手腕运劲一挥,那拂尘挟着一股强大的气劲直往清玄的面门扫过去。这竟是异常凌厉的一招,非要逼得清玄回剑自救不可,否则他的脖子都会被那拂尘上的劲道扭断。
果然,清玄听得那拂尘的破风声响,已知此招蓄满了天机子生平之功,自是凌厉异常,绝对不容小觑。他急忙潜运功力,回转剑势去挡格天机子扫过来的拂尘。
天机子随即将手中拂尘一翻,那拂尘的尘丝立时直往清玄手中长剑的剑身卷去,一下子便将它紧紧地卷住了。
天机子立刻手臂运劲,往回夺去。谁知清玄却运劲紧紧地握着剑柄不放,两人一时僵持不下。过得一会,清玄“嘿”的一声,运功将长剑一振,竟将天机子拂尘上的尘丝全都震断了。雪白的尘丝慢慢地飘上半空,然后再往地上跌落,如同下着鹅毛大雪一般。
天机子的拂尘尘丝被震断,身体由于无处着力自然就往后跌了开去。清玄叫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夺我的剑,那我就送给你!”说着便将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如同一枝利箭般直往天机子激射了过去。
这时天机子正是往后跌去之势,一时也无法运劲向前挡格,其余站在旁边的一众太虚派弟子更是没有能力挡下清玄这蓄满劲力的一剑了。
眼看清玄飞出的长剑就要激射而至天机子的胸前,崇璟急忙越众而出,奋力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击在清玄飞出的长剑之上。只听得“当啷”的两声,崇璟挥出的剑气将清玄飞出的长剑劈成了两截,双双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清玄慢慢地往崇璟等人望过去,淡淡地道:“你们终于来了。”
静云急忙走上前去,向清玄道:“清玄,你快冷静下来,不要一错再错了!你这样做迟早只会毁了你自己!”
清玄却冷笑着道:“我有何错?错的是你们!二十年前你们错了,二十年后你们还是一错再错。我今天只是要让你们看看犯下错误的后果!”
玄机子急忙低声向静云道:“他恐怕入魔已深,再劝也是无用。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先将我师弟救回来再说吧!”
静云点了点头,向清玄道:“清玄,既然你认为二十年前我们做错了,那也是我们蓬莱派自己的恩怨,与玉机子道长无关。今天你就将玉机子道长放了,我们蓬莱派自己的恩怨就在我和你之间做个了断吧!”
清玄冷冷地望着静云,道:“想不到竟然连你也是这般执迷不悟。之前我因为你在二十年前为我说过好话,这才放过了你;如今你却要来自寻死路,那我便成全你!”说着袍袖一挥,一股强劲的气流向着众人吹袭了过去,将众人逼得往后退开了几步。
静云冒着劲风将长剑向前一指,“嗤”的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清玄激射过去。清玄无兵器在手,左手还是紧紧地抓在玉机子的肩膀上,右掌却只是轻轻地向前一推,击出一道气波便轻易地将静云击出的剑气化去了。
静云纵跃而起,长剑挥舞,幻化出了漫天的剑光直向清玄笼罩了过去。清玄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你这等剑术如何是我的对手?又何必再来领败呢!”说着右掌凝聚起一道紫se的气波,猛地向前一推,一道紫霞真气直向静云冲击了过去。
静云的剑光还未笼罩到清玄的面前,清玄击出的紫霞真气却已后发先至,眼看既要击到静云的面前了。静云心中暗叹清玄的紫霞真气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当下急忙收回剑势,翻身后跃;同时运起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发出了一道紫霞真气迎击了上去。
可是此时清玄的功力毕竟要比静云深厚得多了,两道紫霞真气甫一相遇,清玄击出的紫霞真气立时冲开了静云击出的紫霞真气,重重地击在了静云的身上。
静云闷哼一声,便不由自主地直往后面跌去。众人急忙上前将静云扶稳,崇璟感到静云体内气息絮乱,血气翻腾,急忙扶静云坐倒在地上,往他的身上输入自己的真气,以稳住静云体内的伤势。
天机子和玄机子师兄弟两人见状大怒,同时一跃而起,各自手持一柄长剑向清玄攻去。清玄却不作抵挡,只是挟着玉机子纵身一跃,痹篇了他们两人攻过来的两剑,落到了一旁,笑道:“闻说太虚派的剑术在五派之中最为高明,今日我倒要好好地领教一番了。”
天机子和玄机子两人并不答话,一齐挺剑向清玄攻去。两人脚下展开步法,手上施展剑法;脚步快捷多变中带沉稳,长剑飘忽灵动中带凌厉,看得众人均是心中一阵赞叹,只是清玄挟着玉机子在手,是以天机子和玄机子两人投鼠忌器,剑法并未能尽情展开,反而处处受制,慢慢地竟被单手对敌的清玄逼到了下风。
清玄突然将袍袖一挥,发出一股气劲将天机子和玄机子两人逼开,然后右掌击出一道强劲的气波向他们两人冲去。
天机子和玄机子两人由于刚才跟清玄的一番缠斗已然耗费了不少的功力,这下见得清玄发出一道气波向自己击来,心想自己已然无力相抗,便只得直往后退开。
突然一阵风声响起,一个白se身影越众而出,落到了天机子和玄机子两人的面前。他左手袍袖往后轻轻地一挥,便将他们两人送回到了众人之中;随即右手拂尘挥出一道气波,将清玄击出的气波挡了开去。
清玄定眼一看,只见自己的前面站着一名须发眉皆白的老年道人,正笑呵呵地望着自己,便冷冷地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