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衡一进公司便要巩秘书替他联络柯旭彦，有一些事情，他怀疑这个朋友知道的似乎比他还多。但是这个神出鬼没的朋友却在他唯一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宣告失踪，这更加让莫衡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绝对要精简好朋友的数目。
「巩秘书，把下午的行程全都取消。」莫衡无趣地丢下钢笔，知道不管再怎么逼自己投入工作都只是徒劳。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回到住处去看望那个让他失控了一整晚的小女人……不知道她醒了没？
昨晚他的需索无度肯定把她吓到了。他原本不想表现得这么无所节制，至少该对她的初夜有所体谅，但他却办个到……被吓到的可能不只是她吧！
谷怀瑄身上果然有一种能够操控他的力量，自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没有正常过。不过可喜的是，她本身不仅没发觉，还比他抗拒得很－－这真是讽刺，以往总认为没有任何女人值得关注的他也会有栽跟头的时候，而对方还是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小女人。
这说出去不仅没人会相信，还会笑掉某些人的大牙，所以最保险也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把她藏好。至少在她生下孩子完成她的利用价值之前，他都不想再让更多的麻烦找上他或是她……
这当然不是要保护她！他一定要声明。
他就是不想让谷怀瑄在那些比真狼还饥渴的朋友们面前曝光。不是时候未到，只是单纯的不想……不想就是不想！
「总裁，老总裁在二线，您要接听吗？」巩秘书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老总裁？巩秘书，你这称呼要是让他听到的话，不怕他吐血吗？他巴不得能青春永驻，你还掀他的底。」
「老总裁才没有这么在意，他还呵呵地笑个不停哩！」
「是吗？帮我接进来吧！」父亲甚少会主动跟他联络，因为他知道他根本就不屑跟他有再多的接触。
「乖儿子，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接我的电话，害我乱感动一把的。」
「你只是想试验自己的运气才打这通电话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还沉得住气？」
「什么意思？」莫衡已经开始后悔接这通电话了。依父亲调笑的语气听来，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概是你太久没回老家看你奶奶了，她老人家想死你了。我昨晚好像有听她说打算上你那儿突击检查，说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她八方吹不动的乖孙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她要亲自出马收妖去……」
莫东佑似乎很喜欢这种戏码，讲得口沫横飞。
「是谁多嘴？」莫衡紫皱著眉头。怎么才刚想著，麻烦就自动找上门？
「别怀疑你老爸我。我也非常赞成你偶尔玩一玩，只要不是太认真都是好事。」莫东佑秉持他花心老萝卜的原则。
「最近有谁人找过奶奶吗？何旭彦？」这个人嫌疑最大，正在通缉中。
「你何不自己去问她？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你那里了。」
「现在？！该死！」竟然不早说，还浪费他这么多时间！
莫衡没再耽搁地挂断电话，拿起随身物品直冲下停车场－－还好之前已经做好早退的准备，否则他一定会表现得更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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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谷怀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带著一身的疲累走下楼时，邱妈刚好正准备出门接小烈，谷怀瑄赶紧自告奋勇代替邱妈出门，免得一个人留在此又碰见提早下班的莫衡。
「这样也好。昨晚小烈没见到你，差点就要闹绝食，还好莫先生下来把他摆平，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邱妈担心昨晚的情形会在老板心中留下坏印象。
「真的吗？我不知道……」莫衡何时下楼的？
「莫先生要我不要吵醒你，他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虽然邱妈说话的表情很正常，但是皮薄的谷怀瑄却已经脸红得快滴出血了。
他竟然这么说？！太可恶了！不让小烈吵她，他却一整晚都在吵她……
「我……他是怎么跟小烈说的？」
「好像是……再不听话就要把他从阳台丢出去还是什么的……我当时在厨房听不大清楚。莫先生只是吓小烈的，谷小姐不用担心啦！」
这根本就是恐吓！跟秦湘湘真是一丘之貉！
「小烈才不相信莫先生真会把他从二十八楼丢下去，两人一来一往地互咬，真是有趣，真可惜你没见到。他们那时候真像一对闹脾气的父子，彼此不相让。最后还是莫先生说要考虑把小猫送人才让小烈闭嘴的。」
「是吗？」谷怀瑄嘴角微颤。「时间差不多了，我出去了。」
瞧她帮小烈找到了什么好榜样，一个超级狂妄的大男人！
她发誓一定要尽可能地隔离小烈和莫衡，如果真让小烈把莫衡当成模范的话，妈一定每晚都来托梦！
莫衡帮小烈找了一家标榜贵族式启发教育的高级幼教学园，谷怀瑄曾经参观过，也为里面的排场咋舌不已，知道要让小孩子进这种学园，家长没有三两下是不行的。
小烈的老师难得见到谷怀瑄亲自来接人，硬拉著她闲聊了几句，还兴奋地邀请她和「小烈的爸爸」一同出席下个月的圣诞晚会。
「怎么没听你提起呢？小烈，你应该知道我很乐意参加的。」谷怀瑄很讶异小烈瞒著她这件事。
「我就是不要让你知道。那种晚会一定很无聊。」小烈坦言。
「可是刚才王老师不是说你们是硬性规定要参加的吗？你只想一个人去玩，不让我也参加吗？我好伤心喔－－」
「不是啦！我……我一个人可以应付－－要不你晚一点再过去好了。我很高兴能邀你一起参加舞会，至于那之前的表演节目，你还是别看比较好。」
「喔－－被我抓到了！是表演项目让你很不满，对不对？」谷怀瑄一脸的奸计得逞。「王老师说你们班是表演唱圣歌，你不会唱吗？」
「那种小case哪难得倒我！」
「老夫人，要我送您到楼上吗？」一个恭谨的声音同时引起他们的注意，是一个穿著很贵气的老婆婆让一个显然是司机的男人搀扶过来。
「不用，你先走。我虽然老，但双脚还能走。」这老太婆有个不陌生的脾气，配上硬朗的身体和脸上坚硬的线条，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小烈好奇地睁大双眼，而谷怀瑄则是朝这陌生的老人颔首后就不再多瞧，免得让人觉得没礼貌。
「然后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们伟大的小烈不敢让我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要答应我，别去看。」小烈提出交换条件。
「我可以考虑。你知道的，不管你说不说，我还是可以亲自过去证实一下，差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这小子这么小就精得跟狐狸一样，不可太放纵！
「是……是王老师啦！她竟然要我们全都穿上小麋鹿的道具服上台！我实在搞不仅麋鹿跟圣歌有什么关联？穿上全白的天使装不是比较搭吗？」
「这……好像是。」谷怀瑄见小烈嘟著嘴，不好意思跟他说其实她也很想看看一群可爱的小糜鹿一起唱圣歌的情形。
这时电梯刚好到达一楼，正当他们两个想踏进去时－－
「嗯哼－－」是那个排在他们身后的老太婆。
谷怀瑄意会地拉著小烈退到一旁，敬老尊贤让她先走进去，而这个老太婆也一脸理所当然地拄著拐杖踱进去，一进去便站在最里边，双眼精锐地瞪著他们。
「二十八楼。」意思很明显，就是等著他们帮她服务。
这老太婆好嚣张！不仅谷怀瑄，连小烈都有同感。
不过，谷怀瑄可没有忽略一件事，那就是－－这老太婆竟然和他们一样要到二十八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据她所知，这栋大楼的二十八和二十九楼全被莫衡买下来了，打通了做为他个人的住处。
依这老太婆的打扮和表现出来的气势，绝不会是来找邱妈的。那……
谷怀瑄在小烈不解的眼神中按下二十八和二十楼的灯号。
「瑄瑄，那个老奶奶是说二十八楼啦！你怎么……」小烈突然住口，聪明的意会过来。
笨蛋！现在才想通吗？
我只是一时闪神，哪像你那么多心眼！
电梯内一片沉寂，而谷怀瑄和小烈则忙著大眼瞪小眼，交换著只有他们才能意会的眼神，直到电梯在二十楼停下来。
「好险！我真不敢想像跟那个老奶奶一起坐在客厅里等莫叔叔，或是当场被她赶出来……还是你阴险！」
「请说机灵好吗？」谷怀瑄看著灯号闪到二十八后又开始向他们现在所在的二十楼下降。
「你想她会是谁？」小烈率先跳进电梯内，按下一楼的灯号。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看起来很不好惹－－不过这点跟莫衡倒很像。」太像了！让她很难不去猜测他们的关系……
电梯门在她陷入沉思时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同时映入他们的眼底。
「莫叔叔！」小烈兴奋地冲上前，让谷怀瑄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何时感情变得这么好了？邱妈的描述到底准不准？
「怎么都下来了？」莫衡很不给面子的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小烈过分热情的欢迎仪式，双眼只专注地看著谷怀瑄。
「你显然有位访客，是位老太太。」光是莫衡的一个注视就惹得她脸红心跳，这可不是好现象！谷怀瑄心慌地低下头，没有勇气再多看他一眼。
「那个老奶奶还和我们搭同一班电梯，还好瑄瑄灵机一动，没有让她发现我们也住同一楼。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个？」小烈见莫衡聚拢的眉头担心地问。
「没有。」莫衡仍旧紧锁著谷怀瑄，看见她脸红的娇态，心中一喜，「我担心的是你们应付不了她。她是我奶奶，你得叫她一声祖奶奶。」
女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莫名地脸红，他猜想谷怀瑄一定是想起昨晚的事，而她不仅没有选择愤怒反而羞红了整张俏脸，这其中颇耐人寻味。
「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今晚要去窝饭店吗？」小烈推开莫衡挡在他额上的巨掌，讪讪地问道。
「不，我们现在就上去，我会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不要！这样不太好……」谷怀瑄没想到他会有此胆量。
「没什么不好，我一向光明正大。况且我应该将小烈介绍给家人认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受我照顾。」
「可是……」她要以什么身分和他的家人见面？他的女人？情妇？暂时的情人？
莫衡将他们又带进电梯内，这一趟直达二十八楼。
谷怀瑄的担忧莫衡不是没看到，只是他对这样的事实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有父亲这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他并不担心奶奶会多做斥责，毕竟莫家和高尚的品格之间从来就没想过要刻意画上等号。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轻揽在身畔。她的无助让他不忍，不由自主地就想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
「你打算怎么介绍我？」她抬眼问道。
见到莫衡一贯的淡笑不语，她的心沉到谷底。
是了，就是他刚才说的光明正大，反正见不得人的不会是他。
小烈一蹦一跳地跑出电梯，使用备份的晶片卡开了大门，邱妈早已经紧张兮兮地守在门廊了。
「莫先生……」
「我知道。这边没你的事，你先退下。」
他有力的手半是保护半是逼迫地将谷怀瑄推进门，小烈也一反刚才的好动，像个小绅士地跟在两个大人的身后。
「奶奶，怎么有空过来？」
「既然你没空过去看我，只好让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婆自己过来啦！今天不用上班吗？」她的笑脸在见到莫衡身边的人后，转为明显的不悦。「原来邱管家说的母子就是你们两个呀！怎么，刚才忘了自己住哪层楼了吗？」
「祖奶奶！」小烈反应极快地帮尴尬得不知所措的谷怀瑄解围。
「哎呦，这俊小子该不会就是英杰的孩子吧！快过来让我瞧一瞧。」莫老夫人短短一分钟内就变换了数个表情，现在的她满眼都是长得俊俏可爱的小烈。
「嗯，确实有那孩子的影子。要是我也能在有生之年抱到莫家下一代的话，要我马上进棺材都愿意。」
「奶奶的消息很灵通，是哪个探子告诉您的？」莫衡只差一个证据就可以定某人的「通奸」罪。
「是谁都比你这个当孙子的有感情！你要照顾这孩子我无话可说，看在他是耿老的血脉份上，还有他那两个势利过了头的姑婆，你的做法我举双手赞成。但是……」莫老夫人犀利的眼神落到谷怀瑄身上，「这个女人又该怎么解释？别告诉我你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什么事都没做！我真是搞不懂，一个带著小孩的女人……竟然这么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谷怀瑄既难堪又愤怒地抬头回视她，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老太婆用这么强烈的字眼来侮辱她！
「承蒙盛赞，莫老夫人。但我自认无愧于心，相反的，我还想提醒您，没有人甘愿当个不知羞耻任人取笑怒骂的人。在此同时，您的孙子同样也涉嫌了这项罪名，而且恐怕还是加害人。如果莫老夫人没忘记的话，应该会比任何人都清楚您的孙子不是个笨蛋，他的顽强意志根本就不是能让人左右的。奉劝您下次再想教训别人的小孩前，先回头检视自家人的行为，免得把自己都骂进去。」
谷怀瑄义愤填膺地骂个畅快淋漓，没注意到身边莫衡强忍笑意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叹。
而从未被反击得如此彻底的莫老夫人，除了前几秒反应不及脸上青白交替的凄惨色彩外，此时正如一座休眠已久的老火山，正准备来个绝地大反攻。
「真看不出来清清秀秀柔柔弱弱的模样，骂起人来不仅可以不带一个脏字，还能馍糊焦点，把黑的说成白的本事比婊子装在室的道行还深。你该不会就是用这一招来迷惑我家阿衡的吧？男人逢场做戏就怕碰上你这种心机深又居心不良的女人，就算被算计了都情有可原。」
「是吗？看来老夫人装无辜的本事也很不赖！不仅帮您孙子漂白过水，还不忘把用过的污水往别人身上泼。在小孩子面前说著不堪入耳的话都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可想而知莫家的家学有多渊博。你就是这样长人的吗？」最后－句话谷怀瑄是冲著一直隔山观虎斗的莫衡问的。
这些话对一向趾高气昂的莫老夫人来说，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创举，她的嘴都快被谷怀瑄给气歪了。
「你这死丫头敢暗讽莫家没家教……」
「奶奶，她没有这么说，您还是先别做过多的联想。来，喝口茶补点口水。」
莫衡漾满笑意的脸在转向谷怀瑄时马上变成隐含薄怒的面孔。
「在你带小烈回房之前，先跟奶奶道歉－－不要插嘴，听我说完。」他轻声警告，那只一直没离开她腰后的手略微施力地收紧。「不管再怎么说，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也不是什么好教材。听话！」
「好，我道歉。但是我希望莫老夫人也能收回刚才那些伤人的话。」谷怀瑄倔强地紧抿著嘴。
「要我收回什么话？是不知羞耻、婊子，还是心机深沉又居心不良？我不知道我有哪里说错！要我收回，除非你真的冰清玉洁从没让男人碰过。如果真是这样，要我让你进莫家的大门拜祖先都没问题。怎样？我这老太婆做人很公道吧！阿衡，你也给我听清楚了，我要求的只足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家。这对某些人来说是刁难了点……」
莫老夫人自以为是地叨絮个没完，一边的莫衡却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连应该感到惭愧的谷怀瑄都莫名其妙地红著脸。这点让莫老夫人不得不住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神经病！一点都不好笑……」谷怀瑄则是怒瞪著莫衡。
「看来你已经通过我奶奶这一关了。莫家的大门已经为你开放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看你的造化了。」他意有所指的瞄一眼她平坦的肚子。
「进去了我看连椅子还没坐热，马上就会被赶出来了，这门不进也罢！」
「要不然你希望坐多久？一辈子吗？」莫衡讥笑地说。
「不，我希望永远都不用进去。」谷怀瑄忍住胸口的郁闷，拉了小烈甩头就走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已经不自量力地有此野心，否则为何听他如此取笑她时，她不仅无法坦然否认，还可悲地感到一点点的心痛和难堪？
「那副拗脾气跟外表一点都不搭。你是怎么看上人家的？」莫老夫人终于让娴静又回到她体内。
「我没看上她，只是各取所需。」
「哼，睁眼说瞎话。那丫头我一看就不顺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接受她吧！」
「奶奶不是已经接受了吗？刚才看您骂得这么尽兴，我可没错过你那一脸兴奋过度的样子。」
「你看错了！」老人家装迷糊的样子最让人没辙。
「您看她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吗？」莫衡突然带入话题。「我昨天才知道她不过十九岁而已，小烈只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是吗？」莫老夫人兴奋又好奇地瞠大眼。「我看也是。那身子单薄得风一吹就会散似的……看来你已经验明正身过了是不是？难怪笑得那么贼……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他们搬回去吧！」她姿态优雅地放下茶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我可没答应。」莫衡微蹙起眉头。早知道奶奶这一趟来定没好事，没想到她会这么难缠。
「没办法，谁让我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满。反正我只要带著小烈过去，就不怕她下跟来了，对不对？」
当然！到时连他都不得不跟著搬回去住了。这只老狐狸！
「那就随您吧！恕我不奉陪。」他拿起话筒拨了莫家司机的电话，让他来接人。
「是你说的。我正愁没人陪我斗嘴，小烈我也喜欢得紧……你自己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有他们搬过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敢再要求太多，你没空的话就不用常回去，别只顾著工作，要让自己有休息时间……」莫老夫人自顾自地说个没完，还不时偷眼瞧他的反应。
「不用等了，我直接送您回去。」耐心终于用尽的莫衡用力的摔下话筒。
「我回去后会让人把房间整理好。就让他们姊弟俩睡一间吗？小烈这么小应该还要人陪吧！要不就你那一间好了，反正空著也没用，那么大一间可以让他们多一点活动的空间……
「邱管家业让我一起带去吧！她是你特地请来的保母，当然要跟著小烈。喔，还有，你那风流老爸最近倒回来得很勤……」
「你赢了！我会搬回去。」莫衡无呵奈何地叹气。
「是吗？」太好了！「原来需要人陪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