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打开透明壶,诺特往里面猛倒薄荷叶,再冲上热水,以悠然的动作掩饰烦躁。

绝对是那个有问题的酒害的!从史提兰说的「喝满一杯可能会死」,以及光是那么一小杯的量就足够一桶酒使用来看,那原液不知道是浓缩几百倍的东西。

虽说本来就不认为喝了的那一口〈即使已经吐出大半〉之后,已经被胃吸收的部分对身体毫无影响,可是这个样子也未免……

一路忍着从内部开始发烫的身体从大厅东侧来到西侧,光是应付因为外貌与官阶的搭讪就耗去不少精神,如果是平时,他倒还有自信能够做出一副「我是研究院的菁英与专业宰相」那样子的表情。

要是再露出好象一碰就会倒地的表情,灰翎大概就会整夜待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去了吧。

现在才认真感觉到,灰翎过去实在是照顾自己良多,不过这样子似乎对红雷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偶尔灰翎会因为太看重自己,而将红雷冷落在一旁。

刚才也是这样子吧?

有时候也会发现,虽然红雷总是很热络地跟自己与灰翎凑在一块儿,但在不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寂寞的眼神。不过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寂寞就会被另一种强烈的意志取代,并且做出开朗的模样。

将超浓薄荷茶倒入杯中等凉再入口。他松了松围在脖子上的羽毛长条装饰,现在他的王正在跟几个游艺商人组织的总干事笑嘻嘻的交谈。

史提兰看来很喜欢他们带来的稀奇小玩意儿,开心的模样就像还是个孩子,像是能做出彩虹效果的壶、能自行简单动作的影子纸偶,还有冥界尸河中捕捞的小巧鲨鱼。

原本大多演奏严谨厚重曲调的宫廷乐师团,今天却即兴跟在魔界各地巡回表演的特殊种族歌者、琴手、鼓手与舞者等合作,奏起轻快节奏的地方民谣。

真好听啊……晚会开始之后没有再碰任何一滴酒的诺特,现在却感觉微醺,靠在后方的长方大餐桌沿。

有些曲子的片段,他依稀有印象,正寻思到底是在哪里听过,随即想起之前史提兰紧握着自己的手去逛那热闹拥挤的市集时,那些摊位所播放的音乐,跟现在耳中听见的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大概民间的通俗曲大多就是这种调性吧……

啊,史提兰回头了……看着自己这边。

偶尔也温柔一点……如何?

想着晚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在那个被当成暂时仓库的房里,被舔吮的胸口、被温暖手臂所搂抱的腰。犹如中毒,每想一次,就像在某处反复涂蜜,直到渗透满溢。

就算喝着凉气直接冲上脑的薄荷茶,他仍感到口干,指尖有些舒服的发麻,边舔着唇,边对看向自己这边的史提兰露出甜甜的微笑。

「你们伟大的魔王陛下可是爱着我呢。」即使知道产生这种得意洋洋的想法已经不太妙,但诺特就是无法挥去这种危险快感。

「喂,这种表情犯规了,宰相。」

在诺特才刚低头饮着热茶之时,上方传来那位魔界王者温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哪里犯规了?」诺特将被茶水沾湿的唇微噘起。

「居然那样笑着,很危险喔。要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被哪个家伙抓走怎么办呢?」史提兰低低的在诺特耳边道。

「不就你看到而已吗?」诺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到底是有点累了,还是因为那种药?

「这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现在就想把小哥抓走了。」史提兰随手从放水果的水晶碗里拣出一个去籽的腌渍糖樱桃,放进嘴里。

「哈哈哈……把我抓去想干嘛啊臭小鬼!」对王而言非常大逆不道的发言。

「……小哥你该不会是那种一喝醉,个性就会大变的类型吧?」

「我可没再喝了哟,现在身体里面热的要命,我为什么得在这里靠薄荷茶什么的消火啊?说起来还不都是你的错……你的手在干嘛!」诺特抱怨到一半,发现史提兰的手指正轻轻划过自己的腰间。

「不要去找灰翎好吗?」史提兰非常非常小声地拜托道。

「看心情。」

「就忍耐一下吧,药效很快就过了。」

「我喝的不是一般的分量。」虽然诺特并不专精药学,但为了配合某些术阵,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当然也有明文被禁止的药品。

「……对不起啦小哥。」史提兰抱歉地苦笑,「不然我去帮你找灰翎过来,去大厅后面的休息室吧,不过在宾果游戏后的颁奖时要回来,因为小哥要负责分酒。」

「……我说你啊,这样做不是很矛盾吗?刚刚才叫我别去找灰翎,现在又说要他陪我,我可是一点也没办法懂你在想什么。」

「不是很简单吗?虽然我喜欢小哥,不过在这种时候,对小哥来说,我并不是这么地可靠吧……这是理智的部分。

「至于另一方面,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因为小哥现在的样子非常的色情,留在这里让别人白看让我相当不高兴,虽然让灰翎陪你也会让我不高兴,但至少他是可以信任的家伙,在我能忍耐的范围里。」

「我可以撑到把酒分完。」

「咦?」

「我刚才发现一件事,这种药的性质好象是一旦超过某种量,效用的时间会很以奇怪的比例倍增,而且发热的地方还会在身上不规律的跑,这代表做出这种药的家伙在微量比例上随意敷衍过去。

「要是加入显色成分分析剂来看的话,涂抹在树浆纸上时,边缘会出现扭曲的锯齿状,要是我来调配……你笑什么?」

「我第一次看见有谁喝了这种东西之后,还一脸不满的分析效果跟抱怨不够精致。应该说真不愧是小哥呢,还是因为是小哥,所以这种行为能够被理解呢……」

「我听得出来陛下话中的嘲弄,你可是加害者,不会觉得太过分了一点?」

「……刚才你说能撑到酒分完,正确的暗喻是我这颗愚笨的脑袋所想的那样吗?」

诺特往旁抬起腿,用力踏在史提兰的脚背上。

「我就是在勾引自己的弟弟。」

***

「这边,熟人才知道这边可以上来,虽然比观景塔要矮上一些,不过风景很好。」红雷推开装饰着金色宣草花的紫色大门,一面回头对骑士长这么道。

离宾果游戏还有一段时间,除了不想被史提兰关注「怎么没去交际呀」外,还有感觉自己也许对灰翎的独占欲越来越强,这样下去,在被灰翎讨厌前,自己就会先讨厌自己的。

骑士长随着红雷,先离开大厅,穿越走廊,七弯八拐地爬上一条藏在禁卫军岗哨旁的灰石梯。在上方空旷的平台,突兀地伫立着一幢大约三层楼高的柱型建筑。

柱型建筑的紫色装饰门看来并没有上锁,因为红雷一下就将它推了开来,柱型建筑中间建着足以塞满整个空间的螺旋梯。

爬到最顶端,视线突然一阵明朗,周遭不再是灰石墙,而是一片片透明玻璃。唯一能站住脚的面积却被一棵盘根错节的枯树所占据,抬头往上看,枯树的枝枒穿破由彩色玻璃替它构筑的障壁。

魔界的晕黄半月光由上方及周遭渗入,洒在早已斑白干裂的树干枝条上,这棵树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力,显然已经死了,但这树的姿态却是如此优雅,不管是纠结的藤状枝,还是拼命朝天空伸展的力量感,就算死亡依旧美丽,大概就是指这种状态吧。

骑士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干糙带点粉状的树皮,耳旁听见红雷解说:「在魔界中,这种树仅有这一棵,因为是天空圣界来的。」

天界?骑士长用眼神询问。

「听说前代魔王陛下初登基时,与圣武天使所率领的英灵部队在中立带为争能量矿脉而战斗,前陛下英勇无比,左手一剑斩下圣武天使的左翅,右手将黑铁匕首送进敌人胸口。

「前陛下将圣武天使的左翅带回当成战利品,原本是埋在花园中的纪念碑下,却没想到长出了一小株不该出现在魔界的树苗。

「有将军说这棵树是圣武天使因为战败的不甘所化,但我想更可能的是那位天使在天界时,翅膀沾到了种子,恰巧被带到魔界埋入,所以就长出来了吧?」

那……这树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骑士长望着红雷,手指不断抚摸着干燥的树皮。

「前陛下好象对这棵树很有兴趣似的,每天都到花园观看,有时甚至亲自动手照顾,但是有一天,树却开始枯萎,问了园丁之后,得到的结论是『天界树不适合生长在魔界』。

「不过前陛下不死心,命人造了这个地方,把树移了进来,不管是上面的彩色玻璃也好、周围的透明玻璃也好,里面全都内嵌了能造出与天界空间相似的术阵。」

红雷顿了下,继续说:「树总算活了起来,越长越大,直到树枝将保护它的那些玻璃刺破为止,它在一夜之间掉光叶子枯死了。

「前陛下似乎相当难过,但更难过的是冰水晶的裘丽王后……也就是我们现任宰相的母亲,她也喜欢这棵树,在这棵树还活着的时候,她总是在下午茶时间跟紫月凰盾的茜王后一起坐在树上喝茶,偶尔也唱着很好听的歌。」

骑士长踩过从地面钻出的根,靠近边缘那些透明玻璃,从这里可以俯瞰王城的直属领地,灯火闪烁着各种妖异的颜色,深夜就是妖魔鬼怪的时间。

「这个地方是灰翎告诉我的,虽然我住在剑林的军寮,不过有机会来王城的话,我就会来这里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这棵树虽然死了,我却又觉得它其实没死,王后们自从它死后也不来了,我觉得它会寂寞。」

骑士长回过身,朝红雷慢慢伸出手,红雷没有闪避,率直地望着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直到对方将自己搂进怀里,对方抚摸着自己的红发,然后收紧怀抱。

「你为什么背叛不死夜后的特莉夏?」红雷在与骑士长身体接触时,感觉到一种心疼的悲哀。

「让我的师团加入王军,拜托你,少佐阁下。」并没有回答问题,这是骑士长今夜以来所说的第一句话。

「打着什么鬼主意呢?放开红雷。」

已经熟悉百年以上的声音。

红雷暗骂怎么没注意到灰翎居然跟着自己而来,低头一瞄,发觉骑士长的手正压在腰间的短军刀上,看来是比自己还要快一步察觉灰翎的存在。

灰翎不用兵刃,就算上了战场也只装备护手钢片,他现在正以能随即发动掌劲的姿势,将手抵在骑士长的颈项后。

「灰翎,现在正在谈重要的事,你走开。」红雷瞪着灰翎。要不是这家伙来搅局,说不定他能问出原因来!

「这我没办法答应。少佐,你是剑林军校的总教官,有权力将非属王军的其它降服兵团纳入自己麾下编排,而我知道你会怎么回答这位骑士长。我以大佐的身分给予忠告:不要这么做。」

骑士长缓缓松开怀中的红雷,回头、半张面具下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让灰翎觉得对方正在嘲弄自己,故此更加怒不可抑。

「那么我也以少佐的身分回答你吧,我想做什么不必听你的指示,剑林军系的事务与禁卫军无关。」不知为何灰翎突然发起飙来,红雷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同时也疑惑灰翎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当场将这家伙格杀。」灰翎抬起拳。

这个家伙很危险。以前交锋时,就曾感受过到好几次生命遭到威胁时所引发的战栗。

相当地……

「灰翎!」红雷急忙想插进两人之间,却被骑士长突然握住肩膀。

「你听见什么吗?」骑士长缓缓地问红雷,「大厅那里。」

「没有。」红雷摇头,不知道骑士长想说什么。

「我也没听见,也就表示……音乐停了吧?」

「嗯,音乐的确停了……咦?」

「玩游戏的时间到了。走吧。」骑士长催促道,无视灰翎的杀人视线,「我对那酒挺感兴趣的。」

「咦?啊、好……」红雷想到自己已经把卡片硬塞给灰翎了,有些尴尬的应着几声,他故意不去看灰翎说着:「大佐,你也别在这里闹了,骑士长毫无战意。」

「你要是敢收不死骑士团,就自己看着办,不要忘记当初是谁越级提拔你,有办法把你弄上来的人,就有办法把你再丢回去管粮仓。」

红雷这小子,他真的不懂被称为血黑刃的不死师团的骑士长到底有多可怕。而且再怎么说,不死族最强的主战力竟如此随便的突然说要投靠王军,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那种事情随你高兴好了,我才不在乎。」红雷还是没回头,「走了。」

骑士长在红雷身后走动两三步,在即将离开玻璃房前,回头对灰翎动了下唇。

〈要是我拿到酒,就让少佐喝吧?大佐阁下……〉

「妈的!」灰翎愣了下,随即朝地上狠狠蹬了一脚。

***

「恭喜你……夏里恩。」诺特微笑,将「梦幻红酒」装进高脚杯中,「你会参加我真的很讶异呢。」

「梦幻红酒」的最后一个名额得主,是吸血公爵家第三代的长男夏里恩。与在白天出没时的那种昏沉印象完全不同,现在这位结界高手,慵懒地伸出手接过那杯闪着红色宝石光辉的酒,嘴边泛起诡异的微笑,微下垂的双眼泄漏了一丝狡黠。

「听到你们准备了什么一见钟情红酒,不来就太可惜啰……毕竟我总是运气很好嘛。」夏里恩的声音雍容华丽,就像掺了金箔的糖蜜。

「那么我能偷偷问你,想把这杯酒赠予哪位佳人?」诺特相当有兴趣地问。平时以自闭与懒散出名的夏里恩,到底为什么会想要得到这种红酒呢?不,或许重点在于他拿这酒是想要给谁。

「这个嘛……这么好的东西,当然是拿去『孝敬祖父』了。」夏里恩舔过自己的唇边,微微晃动映照着水晶吊灯光线的那杯红酒。

「……」诺特沉默不语的目送夏里恩得意离去,最后拿美丽指尖搔了下脸。

「看这种情况,大家不闹到天亮不会罢休,就尽情的去狂欢吧。」史提兰手里也拿了一杯酒,里面当然是没加料的。

史提兰笑嘻嘻地望着已经变成舞池的大厅中央,原本还有些嫌隙的不同种族,在一桶桶的红酒白酒搬过来开封之后,状况很快就变得不一样了。

随着酒酣耳热之际,乐团与巡回艺人们改变轻快的曲风为火热妖艳,本来还穿着稍微保守衣着的魔女子们开始从披肩,一件件的脱成清凉易活动的劲装,愉快地转着圈、伸展双臂、拉着刚才看上眼的对象一起贴着肚皮热舞,比较害羞一点的则在热舞圈外围跟着慢慢摇摆身子,或等着有谁来拉拉自己的手邀请。

红雷的几个整天只会喊打杀的剑林军校学生,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场面,凭着一股热血想着不能输,真跑去邀请那些个贵族小姐跳舞,对方觉得有趣,居然也答应,几个小子乐的头都昏了,没发现自己的总教官正躲在柱子后头,抱着肚子取笑他们。

「魔族过什么圣诞节。」诺特稍微喘口气。

「也有人类。」史提兰站在垫高的活动舞台上,用下巴往下一指,「大将军今天高兴了,血风将军从人间界回来,还带着他美丽的人类妻子,现在他们可聊得热络。」

感觉有什么扯着自己的毛衣下摆,他回眸却对上已经湿润的眼瞳。

「不等自己再坚强一点了?」史提兰拿今天在仓库里的话调侃。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酒倒你头上……」

「哎呀!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之前还踩了魔王一脚。」史提兰把未喝完的酒杯放在桌上,拉了诺特的手就往大厅后方的走道去。

诺特软绵绵地给他拖着,垂着头,脸上的红潮在终于没有刻意压抑下爬至耳根,好不容易进了无人的走道,史提兰一回身将诺特拦腰抱起。

「哇……放、放我下去,我可以走……」诺特捶着史提兰的肩。

「机会难得,让我抱抱看吧。」史提兰笑的很开心,「去哪里好?可以给你选喔……不要咬我,会痛的。」

「普通的房间、普通的!」诺特低吼。

史提兰只是微笑着继续走动,直到停在二楼的一道绿色装饰门前,「这里行吧?替想休息的宾客预备的豪华客房。」

房门就像知道这里最有实权的主子来了似的,自动往后开启,待他们进入后,又自动关起并上了门炼。客房里就一张一两人睡都行的、附有天帐的豪华花床,床旁的有立式长柜可供挂置衣服,典雅的雕花木桌上则摆了装满水果的圆盘。

史提兰轻轻将诺特放倒在床上,「需要再确认一次吗?我真的……可以吗?」

诺特皱着眉,刷的一声将皮背心胸前的拉炼一把扯到底,露出底下整片洁白的肌肤,「就这一次。」

「……为什么?」

「做完就去给我找个新娘,生一堆下届魔王候选。」

「有什么让你突然要叫我找新娘的因素吗?」史提兰温柔的拉去诺特发后的簪子,又多又软的头发一下就四处散开。

「我们又不可能一直这样,你可是魔王耶,有这种事的吗?魔王爱上他的宰相?还是兄弟……」诺特才要说下去的嘴被柔软的堵住,胸口被轻抚着。

这次吻得并没有很深入,只是像安抚般、要对方不要说话似的,「我知道了,有不少人跑去想要你牵线,『让我家女儿跟陛下见个面,一起用餐怎么样?』」

诺特微张唇,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小哥也会为这种小事动摇吗?」史提兰拆开诺特腰上的金属扣环皮带,扯下裤头拉炼,诺特则毫无抵抗的随他摆布。

本来诺特还觉得能支撑一会儿的,但身体被碰触,马上就软弱的只想要了。

「这才不是小事,能不能有子嗣对王族来说很重要,关系到一族的兴旺,而且……啊,要是让下一届王位流到旁支的亲戚手中……啊、啊……」诺特断断续续的想把一句话好好说完,却因为下身全被剥光,密处被淋上了冰凉的黏稠液体而忍不住叫出声。

「那是什么……」感觉小-穴附近被史提兰的手指按压,一会儿随着润滑的液体就这么慢慢滑了进去。

「涂面包的苹果蜜。」史提兰刚将手指放入,由对方贪婪吸入的反应就知道已经相当习惯了,虽然有些吃味,不过能抱着小哥就很好了,现在就别计较这么多。

「……提醒我早餐绝对不要吃这个……」诺特用一种分不清楚是要哭还是兴奋的声音喃喃道。

光是刚才药性反反复覆的发作,就几乎要摧毁除了欲望以外的其它东西,希望能被拥抱,被用能将自己揉碎的力道紧拥着,光只是后-庭内被碰触,已经挺起的火烫前端已经流出几许透明黏液。

说不定现在直接插进来就行了……诺特伸手勾住史提兰的脖子,「嗯……先、进来……行不行?」

「……我快一点就是了。」史提兰苦笑着安慰,先吻了吻诺特的颈边,接着就将头部往下挪,直到那正被自己手指入侵的柔软之处,抽出被内-壁碾压的指头,「用刚才亲你的方式吻这里好不好?」

「不要……啊……」史提兰的吻都跟羽毛一样轻柔,要是被那样玩着那个地方的话,肯定会难过到哭出来。

史提兰没理会诺特的拒绝,伸出舌开始舔着对方早已自动开始蠕动发红的秘处,压住诺特想乱踢的无瑕双腿,仔细地将舌浅浅地戳了进去。就算没有苹果蜜,小哥的身体应该哪里舔起来都甜甜的吧?他天真地想着这些事。

「呀啊!呃嗯……不要、啊……我讨厌这种的啦……」稍一撩拨,就跟诺特自己所预料的一样,泪马上就流了出来。

习于被更强烈的男人拥抱而散发娇艳感的身体,以及天生一举一动都性感无比的姿态,现在更强烈煽动史提兰的的视觉。

若小哥能属于自己、这种样子只给自己一人……就好了。

舌往上移动,不顾诺特狂乱扭动的腰与哀求哭泣的声音,史提兰将对方带有热度的前端含进口里,灵巧地侍奉着。

知道自己正亢奋的史提兰,瞇起眼,有些粗暴地再度将手指放入诺特的内部,那里时而紧绷的收缩让他有点恐惧于要是让自己的全部入侵,到底是什么感觉。

「里面……好软喔……比棉被还软吧?」好象是说给诺特听的调情语,又像是跟自己确认的确是抱着最喜欢的小哥这点不是作梦,而是现实。

「唔啊、快……点、啊、啊、里面……不要恶作剧……」被舌尖舔舐着敏感的部位,原就被药力纠缠着快发狂的诺特不成声地喘息。

史提兰看着诺特现在已经主动撑开双腿,露出贪欲**,膝盖还在自己的腰上磨蹭时,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容。

真是奇怪啊,连一点下流或是猥亵的感觉也没有,完全无损诺特干净高贵的气质……不过到底是因为自己太爱小哥,还是对方本身性质如此,这就不得而知了。

口中放开诺特的分-身,史提兰的嘴边挂着丝丝甜液,撑起身伏在诺特胸前,仔细地找寻有没有哪处被自己所伤的痕迹。

「有哪里痛吗?」史提兰问。

「你不进来……才痛啦……唔嗯……」意乱情迷的诺特怎么可能懂这种没头没尾的问句。

「那背……转过来好吗?」史提兰在诺特耳边,舔着就像人类一般的圆耳。

诺特对这种姿势好象不太熟悉,甚至有点羞涩地勉强将身体翻转为背朝上,臀倒是高高抬起,将脸埋在被重量压凹陷的棉花枕头中,从圆滑缝隙落出至大腿的黏液闪闪发光,纤腰细细抖动着。

史提兰将手探向诺特皮衣覆盖处的背内,依旧整片光滑平坦。大概没留下伤痕吧……而且王族有最高级的专医,仔细一想就知道,疼爱儿子的父母也不希望让宝贝身上留有痕迹。

指腹擦过诺特的肩胛,他忍不住发出比刚才更柔软渴求的呻-吟。

「……这里?」史提兰继续来回摩擦同一处,只听见不安却有快感的声音不断从诺特嘴边溢出。

「不……要、那里……啊、那里不要……碰啊……」

「可是小哥很舒服的样子哪……」史提兰想了几秒,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如果、事情是那样子……

「一边啃着这里,」史提兰稍微用指甲滑过那块肩骨,「然后一边从后面……」他褪下自己的裤子,将胀得有些疼痛的肉茎慢慢抵着那已经完全献上的诱人禁地。要跟小哥做也不容易啊,不但马上就兴奋了,而且还会有难以忍耐的危机。

「啊、啊……」终于等到史提兰有所行动,诺特光是吸气就感觉要晕了,才支离破碎的想说些什么,火热已经从后方将他贯穿,虽然强烈的刺激并没有让他射出,但瞬间脑中只有一片愉悦的空白。

就如同刚才史提兰所宣告的一样,他边吮啃着诺特的背,然后激烈地在对方体内前后律动着。

「啊……史提……兰,啊、呀……」诺特沁着泪水,狂乱地叫着,被填满的内部紧紧吸附着幺弟的热楔。

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也不是很清楚。

其实他不讨厌史提兰那种虽然使用孩子气口吻,却又异常现实的话语。而且史提兰对自己那种小心翼翼,只敢点到为止的逼迫,更是让诺特觉得好象……应该……可以真心的原谅这个家伙了……

不是因为被逼着的。

还有一点,一点点而已喔,胸口里面抽动着、心悸的感觉,就在史提兰漾出笑脸黏过来的时候。越来越无法拒绝,一停下思考就会被这家伙的事情给占据,真过分,太狡猾了!就是非得让自己都想着这些不可吗?

对了,以前这家伙老是用这招把自己拖出图书馆,陪他到处乱跑……

「我好喜欢小哥……」

明明已经听过好几十遍的话,偶尔居然也有……让他脸红心跳的时候。

「不行……你还是得……找个新娘、啊、唔呼……明年、一年内……答应我……」

「小哥你在哭喔……不情愿就别说。」史提兰不高兴地在诺特的肩胛上留下一个齿印。

「没哭,你没看见!」诺特咬着牙,不晓得现在流进嘴里的泪是因为激情过度,还是真的替自己的提议感到难过。

「……可以啊,就答应你也行。」史提兰吸了口气,心中盘算着些什么,「但是,小哥可以自由取消这个约定,当你说出『我反悔了』,这个约定就自动取消。」

「为……什么?」

「自己想。」史提兰边冲撞诺特的后-庭深处,湿淋淋的水声未停歇,「还有一件事……我心目中理想的新娘,一定要有翅膀,白色,像鸽子一样。」

「等、哈啊……那个只有天……」

「所以你就是在逼我,开个信道到天界,然后抓个天使下来。」

「那是你任意……曲解,啊、啊啊!」

「要不要取消就看你啦……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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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恋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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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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