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梦成四绝
文晴光有感于心,忖道:“五行生克之理一点不错,三狗恐不会再来了,再去查查死海之神是否也已离去?”
一直查去,四殿全无,倏于白龙殿内发现多出一条走廊,顺走廊一路探进,突见一人迎面而来。
文晴光认出正是死海之神,此际欲退不及,不禁心中一紧……
死海之神突见一团银光挡住走廊,其光耀眼难睁,无由心中一震,立即停住脚步,岂知他越看越不对劲,两眼渐渐发晕,难受极了,不自禁的撤身就往后退。
文晴光心情一放,逐步往前移进,行动缓缓的,他生怕对方看出破绽。
死海之神一直退进殿内,而文晴光也到达门口停住。
岂料这个殿正是中央黄龙殿,黄龙殿只有通往白龙殿这一条出路,其他方面毫无门户可走,死海之神退进殿内,一现形势不利,竟使他急得团团乱转。
文晴光也已看出殿内形势,知道自己堵住此门对双方都为不利,然而前进一定露出疑窦,退后更将露出层怯惧破绽。
死海之神似已无计可施,眼睛又不敢紧注银光,只见他突然间翻身就往银光冲来。
文晴光忙中得计,左掌立运神龙珠光,拼命就迎头疾射。
死海之神一冲接近,突觉周身如焚,痛不可忍,只见他吓得厉吼一声,撤退不迭。
文晴光左手一发即收,举目望去,不由他忍笑不已!
原来死海之神虽内功莫测高深,然也只能防及皮肉,但他面上的眉毛胡须此际一根无存,竟被文晴光的神龙珠光烧得个干干净净!
此际死海之神似还没有觉出,惟有吓得一身抖颤不止。文晴光心中一转,知道对付他的能力到此已再无办法,只有在未暴露之前得想法让他脱走为上。
他忖思良久,心想退去不可能,惟有趁其未注意之际,突收银光而瞬发一身红光,藉彼恐惧心理来次猛攻,似此可能将其惊出洞去。
想罢目注对方动静。
正当他一切想妥之际,刚好死海之神急得转过身去,良机难得,文晴光立收右身银光,紧接发射左身红光。
文晴光两眼不离死海之神,正当两光交替之刹那,突见死海之神电闪翻转身来。
一瞬之间,文晴光暗叫不好,已觉出两光交替之际,使殿壁上映有自己的身影,他无暇考虑,猛运一口真气,立将红光发至顶点,闷声不响,咬牙就往死海之神力冲而去。
他判断不错,死海之神确曾发现壁晶体内在一白一红两光的间隙里显出模糊人影,但他在瞬息间没有认出是谁,觉察自己背后定必有异,是以立即转身待察,谁知这察不要紧,睹目竞发现一团强烈火光猛滚而至,这火光正是刚才莫明其妙的厉害之物,这一见哪还能再想其他,只吓得厉嘶窜避不迭,一发之差,他哪还能完全逃脱,被文晴光紧附其后,死死紧蹑不放。
死海之神背部如遭红炉,被烧得痛彻心脾,一时慌乱,未察走廊方向,心急更忘了反手抗拒,只知绕殿力奔,冤枉多挨了半晌痛苦,最后还是误钻钻出走廊。
文晴光忍着一肚大笑,一不作二不休,咬牙一直追出。
这也是死海之神霉运临头,他一逃就该找寻洞门才足,但他不,也许被烧得心无主张,只见他只知是走廊就钻,然而走廊又哪是出路?所以竟又被文晴光追上了。
于是,一逃一追,一痛一喜的整整追烧了两顿饭之久,之后,死海之神一时清醒,只见他厉吼一声,举手挥出一把乌黑奇剑,一个劲就向一条大门冲去。
文晴光见身出门外,也就停止再前,大门一开即合,大殿顿时清静。
文晴光收住红光,个自哈哈大笑了好一会才道:“老海鬼,今日虽不能杀死你,但也够你魂飞魄散了。”
说着回殿,忖道:“你们都说水晶宫已无余宝,我就死也不相信这回事。前古神迹哪里只有几把宝剑就完的,无疑是未查出神迹真正玄奥罢了,目前所见,我相信仅是初步发现点不重要部分而已。”
走着又绕行各殿一周,最后走至黄龙殿,抬头详加观察,仔细的不放过每一可疑之点。
搜寻一圈又一圈,想道:“这黄龙殿位居五殿之中,论理应该有四条走廊直通各殿才是,但不惟不多,相反还只有一条,我想可疑点就在这里,无疑此殿为五殿之主,也是水晶宫最重要之地,如要想探出真正秘密,只有在此殿找出关键。”
想通此理,文晴光又重复再加细察。
偶然之间,他想到一件可疑之物,不禁暗自揣摸道:“这殿的中央为什么设立一条数人合抱的大墨晶体庭柱干吗?惟有这点,其他四殿都没有发现这个现象,难道名堂就在墨水晶柱上?”
文晴光绕着墨晶柱细察详观,暗自忖道,论理凡是晶体都能透明才是,这水晶宫的晶体确实微妙已极,表面看来确是透明体,但总觉得中间似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各殿之间不能透视,连这墨晶柱都不能看过对面,然而这些晶体的构成,又并非似人工筑成.完全是整体打通所致,难道这中间还另有自然而不透明狭层不成?
他想着忖着,眼睛则上下留心观察,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点。
突然,他发现墨晶柱似与外面洞中的墨晶体质完全不同,也与世上常见的黑晶有别。这墨晶柱似有纵横,而很整齐的细微纹线,形成细小的方格,如不临近详加注目那根本休想看出。
他用手摸摸,光滑如油,没有一丝痕迹触手。
久之,他干脆不朝墨晶柱上着想了,背着手,在黄龙殿内来回踱起步来,表情上全无半点急躁之色,好像这水晶宫是他自己的书房一样。
殿内的四壁,鱼龙混杂,水族之多,无法统计、大部都是希奇之物,他你面慢踱一面浏览,越看那些水族越像活的一样。
三转两转,渐渐行至正面书案暨座椅之旁,细察之下想道:“这把黄晶体座椅,如不是生成之物,真还可以搬出去,世人见了一定能轰传宇内哩。”
越看越觉那把座椅太美了,伸手摸摸,清凉透体,通身感觉舒适极了,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坐,顾盼之下,自觉好笑道:“我也做做龙王老爷登殿了,可惜没有虾兵蟹将”,自乐之下,忘形的一拍书案哈哈大笑……
岂知他笑声末住,突觉书案微微往下一沉,这现象可将他笑声霎那禁止,暗道:“这书案怎能下沉呢?”
忖思不出原因,又伸手往案上一拍!怪,书案再往下沉稍许,他想道:“妙,我看你沉到什么程度为止?”
想着从椅上跳下来,举手再拍,怪,书案受掌,一丝不动!
文晴光大异,暗道:“大概是要坐着才行。”
说罢再坐椅上,这次他不拍了,用双手往上用力一按……
对了,书案应手而下,续沉尺许始告停止。
文晴光见书案不能再沉,抬头正想研究其中原因……
岂知目光触处,候见对面墨晶大柱上竟露出个长方形大洞,洞高过人,里面明亮犹胜殿堂,光线似由上方倒射而下。
这发现使文晴光豁然明白道:“墨晶圆柱之门,其关键定在这书案之下,人坐椅上,这又是书案与座椅的连带关系,按案启动机关,墨晶柱门自然即能打开。”
无意中发现了预料中的秘密,文晴光喜得由座椅上跳了起来,如飞的走进墨晶柱的神秘之门,举首一看,洁白的玉石梯极,一直是往上伸,他谨慎的一级级朝上登。
梯级走完,伸头一看,突见一座广大胜过下面各殿的大圆形厅堂,四门对立,没有门扇,门外不能视远,有墙阻拦两旁略见走廊,可能另通他处除门外,都是一色朱红晶体座椅,惟南面独设龙案一条,案后面是大椅一把,色作金黄,质亦为晶体。
文晴光被好奇所使,长身出了梯口,双脚刚离,倏听梯下传出轻微音响,回顾之下,见进柱之门已自动关闭,不禁一惊暗忖:“糟糕,后路封闭啦,不知退出时能否打开机关?否则这一辈子在这住定了。”
一沉忖道:“管他,先欣赏一会再说,待要出去时再动脑筋。”
循着厅壁环视一圈,所见与下面各殿完全不同,四壁所刻,全为一些山势、河川、海域之类,不知用意何在。抬头倏见广厅正面的黄晶体大椅后,高悬赤玉方匾一块,题书“故龙宫”,俯首正面书案空空如也,并无什么东西在上,之后信步走出一门,门外分左右两条青色晶体走廊。
文晴光首先从左侧顺走廊循行一圈,岂知在走廊的对外面又是分成八门,回望内面四门门楣上记刻有“行云”,“布雨”,“沛天”,“泽地”各二字于一门。
文晴光又从外八门之一走去,出门一看,见环绕故龙宫一周全是一间一间的水红晶体寝舍式房间,里面除了床几之外的各色晶体遗物,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回首每个门楣上刻有“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等八封图形,忖道:“这八门似按八封排定,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没有?”
想着信步行进一间较他室略大的寝室之内,里面色调似稍与他室不同,水晶床也较他室为大,那床的设置特异,居然位设室之中央,四周还多出各式晶石座椅,在门的对面,似有一道暗门关闭。
文晴光忖道:“这大概是通往另一环境窟道吧?”
想着,向前轻轻一推,见推不动,细察之下,发现门旁有一朱色圆点突出于外,即伸指一按……暗门倏然往壁内一闪而没,没有留出一丝痕迹在外。
文晴光一见大异,伸头朝门内一望,里面又有像下层圆柱内一样的白玉质梯级往上升,暗道:“上面还有一层,这构造真是古怪。”
他不管怎么样,又顺着梯级往上登,出口之际,触目不由骇然一惊!
原来他看出头顶暨四周都是一遍透明的海水,远远的可透视数十里之距,海中有山有石,林木葱茏,最奇的是有无尽的宫殿房屋,亭台楼阁隐现其间,仔细注视之下,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物,环绕四面无不全部相同,有五龙殿,有故龙宫,其至于在某个相同之处还现出文晴光自己的身形!
恍惚之间,文晴光看呆了,忖道:“我明白了,这是些幻影,凡幻影中所现,除那些山石林木是真的外,其他都是一种映射作用,然而这映射作用也够玄妙了,竟能将宫殿内部的一切也能显示出来,这中间定有莫明其妙的变化在内。”
想罢收回目光,由幻影的注意转向实际的观察,他看出这一层大部都是清澈的水晶构成,中央也是一个较小宫殿,质为透明碧玉所构.殿中设置与他殿大同小异,中悬一匾,题名“碧玉殿”,殿之四周,清晰能辨,一睹无遗,右有一台,匾题为聚宝台,惟台内中央似有隔避之物,不能看出内藏什么东西,左侧有一高阁,题名神秘阁,也不能看出阁中事物,再往碧玉殿顶望去,只见一块巨匾高悬,上书“水晶宫”,左右有联云:
“承天命权领四海”
“运时令德被众生”
文晴光暗道:“这正是此神境的真正总名称了,可惜没带琼儿来玩,否则她一定高兴极了。”
想着径朝聚宝台走去,行着暗道:“这一层的走廊暨墙壁都是清澈的水晶体构成,性急了恐怕要撞破脑袋。”
及门一推,丝毫推不动,观察一会,见门的前面正中央题有一行甲骨文小字,仔细辨认为--天地之珍,尽聚此台。仙凡至此,无不有缘。击门三掌,机遇勿贪。下有款云:
“渺渺恭书。”
文晴光不知渺渺是谁,依言朝门上连击三下……
忽然,由门上倏忽开一小洞,瞬眼射出一物。
文晴光眼明手快,伸掌一捞!注视之下,那是一把两尺不到的古剑,把玩一番,见柄上刻有“闪电”二字,暗道:“这么短的剑,用起来恐不方便?”
忖想未竟,只听铮的一声,门口内又有一物射出,慌忙一接,见是一本小小的奇异质料的书籍,面上题为:“雷电风云”
文晴光无暇查看内容,将书收于袋内,剑挂在腰,抬头再看门洞时,见已无半点痕迹,忖道:“我的缘分可能就是这两样东西了。”
一沉转身,曲折的又朝左侧神秘阁走去。
阁分三层,中有一不透明小室,四而各有一门,严密紧闭,东面门题为“玉书”,南为“群仙录”,西为“管制闸”,北为“透海镜”。
文晴光忖道:“这里面恐不能进去了,我不能胡来。”
想着登临最高第三层,环视之下,远观幻影幢幢,近视殿廷清晰,一丝一毫收览无遗。
他观看久之,心想:“这现象如走出了水晶官外,一点也看不见了,其作用无疑尽在那神秘阁内。”
观赏之余,伸手摸出所得《雷电风云》小册,启开第一页,见上书“五雷劲法”四字,再启则为五雷劲法口诀,一看图势,根本不懂其奥,忖道:“这有何用,我得了不等于废物。”
他沉吟一会又道:“管他,先读熟再说。”
口诀很少,他一目不忘。再翻为“闪雷剑法”,一看更惨,上面全是些圈圈点点暨无数乱七八糟的纵横扭曲线条,忖道:“这不是完了,难道我只有一把短剑的缘分?”
他一气又翻,触目载有“八风身法”,不看犹可,一看更气,那上面竟是些一塌糊涂的足迹印,甚至所踏足迹,简直乱得不像话,暗道:“这种东西我也能写,还算什么玩意?”
文晴光越看越没劲,没精打彩的揭开最后一页……
“呸”!他气起来大呸一声!
原来上面是画了一朵云,云上静立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旁边书有四字为“步云天涯”。
他大失所望之余,一气将书“呼”的摔至地上,骂道:“这玩意鬼才相信是宝贝。”
突然,他发现书里被摔出半节小纸片似的东西,犹豫一下,上前一看,那张东西是夹在最后封底之上,抽出细察之下,见上面疾书两行小字云:
“雷电风云奇笈,为历代丹士心血所集,玄机难测,得者宜入‘梦悟室’睡悟之,醒后无获即无缘,梦长梦短则天机难测。”
文晴光看罢拾起《雷电风云》,想道:“这真是有点玄,练功夫靠做梦来领悟?我真还不敢相信,就算是实吧,设若一梦长过几十年不是糟糕,待我醒来时恐朝代都变了,那还去报什么仇?何况我还答应琼儿在三个月后会面呢?”
想着摇摇头,意似不敢尝试,举首沉思,他要深深的考虑一下,岂料,他在无意中发现立身处这三层阁上居然看到三个碗大蓝色字体,书为“梦悟室”三字,一见大惊道:“不好,我无意入梦,怎能在此久留。”
他想罢就待下阁,岂知刚想举步离开时,突觉神思一阵迷糊,身不由主的自动躺下了……
流光如驶,转眼就是三个月,冬尽春初。浮沉岛位居南海,此时已花香鸟语。蔺露琼正当此时已大功告成,在一个温暖的早晨,她兴冲冲的离开了练功室,一路跑着一路叫着,如飞奔到自己的寝室一看,见房中整洁如初,床上的被褥一丝不乱,忖道:“晴哥哥起得这样早……”
忖还未了,倏见妈妈走了进来,立即跳出相问道:“妈,晴哥哥在外面嘛?”’浮沉岛主见问,知再也不能瞒她了,含笑道:“琼儿,这三个月因你闭关练剑,妈一直瞒你。晴光自你那晚练功起,他就独探水晶宫去了。”
蔺露琼闻言面色大变道:“妈,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过?”
浮沉岛主安慰道:“琼儿别急,他虽没有回来过,但相信没有危险。”
“哇……”
蔺露琼蹬足大哭起来……
“琼儿,琼儿……”
浮沉岛主一见大急,伸手抱住急叫,劝道:“琼儿,你怎么哭呢?”
“不不不,他出了事啦……”
浮沉岛主闻言一怔,沉声道:“琼儿不要胡说,你刚出来,怎知就出事呢?”
“妈,他一辈子也不会对我失信的,说了等我练功完了见面啊,现在他没有回来……
哇……”
浮沉岛主一想也有点急了,沉吟道:“琼儿,你先别哭,让妈妈想想看……嗯,他只有两个可能……”
“妈,快说咧,他怎么样啊?”
浮沉岛主道:“琼儿,青龙剑可以入水晶宫,他如不是有了奇遇,那说是有紧急之事回内陆去了,叫姥姥带你探查一次水晶宫就知道了。”
蔺露琼收住哭泣,连饭也不吃,立即整装出发。
一切准备妥当后,叫道:“妈,我不要姥姥跟去作陪,本岛今后定会遭到攻击,留姥姥在家帮助妈妈。啊,我记起来了,铁笛公公探死海情形为何?”
浮沉岛主忖道:“她已练成青龙剑和钧天神曲,虽不能拼过死海之神内功,但有钩天神曲阻敌追踪是有余了,本岛数千生命不能不顾。”沉吟一会道:“琼儿既要单独行动,妈也不拦阻你,但一切要小心从事,尤其对中原武林,如无大恶万不可任意杀人。铁笛公公当天夜晚回来说--死海环礁外确无鲨、鲸二鱼踪迹。”
蔺房琼点头受教道:“妈请放心,只要晴哥哥没有危险,琼儿不致乱杀的,否则……
妈……”
她似有下文未曾说出口,即飞纵走出了大门。
浮沉岛主追到海边时,而蔺露琼早就投入水中去了。
铁笛公公和海姑婆婆闻讯追出时,只见岛主一人痴立码头之上,海姑婆婆上前叫道:
“岛主,宝宝一人去探水晶宫哪?”
浮沉岛主叹口气道:“姥姥,让她去罢,阻住恐怕还要发生事情。”
铁笛公公沉吟道:“岛主,小姐明天会回来的。”
浮沉岛主闻言一怔,继而点头道:“对了,琼儿听说饮了晴光身上的鲜血治毒,现在她身上-也有神鳌珠的成分,在水面上已无法立足了,探罢水晶宫她不会走其他四条通道。如晴光不在水晶宫,她要向内地去找,必须回来要船的。公公,你老请替她准备一条快船罢。
唉……千万别阻她……”
说出即与海姑婆婆回家,铁笛公公目送其入岛后,即亲自选船等候。
第三日,蔺露琼确实回来了,只见她两眼哭得通红,黯然的登上码头。
铁笛公公一见,立即上前道:“小姐,岛主派老朽等了三天了,水晶宫消息如何?”
蔺露琼痴痴地一摇头:咽声道:“公公,我妈是要公公备船吗?”
铁笛公点头道:“岛主有令,说小姐如要去内地找寻文晴光公子时,只要小心从事,任何人都不准阻拦,因此老朽特地备船相等,船上食物人员都已备齐,小姐要不要进岛了?”
蔺露琼摇头道:“不去了,妈那里请公公代我请安,我马上就要开船了。”
说完转身又道:“请公公指示船在哪个码头?”
铁笛公公领路道:“请小姐随老朽来,船在北码头,那正是你第一次入内地的船,水手都是全部旧人。小姐既不入岛,现正好起了四级海风,开船扬帆恰是时候。”
蔺露琼伸手一拦道:“公公请回,我自己去好啦,岛上将有事情发生,请公公多多劳神防守,最好还加派两条快船到大陆各码头驻扎,一方面探听消息,一方面如有事时,临急可派用场。”
“小姐吩咐,老朽转告岛主后一定如命办到。”
蔺露琼摆手告别,走至北码头一看,确见已往那条快船正停泊等候,立即招呼一声,上船下令起锚开船。
顺风扬帆,沿途无阻,十日后已到达粤省的惠来县神泉港登陆,蔺露琼交代该船船长,以神泉港为基地,不时向沿海各码头连络消息,凡见有金鱼暗记的人,即可听其派用。
交代之后,立即束装登岸,第一日溯龙江而上,以最速轻功奔五华县,第二日走龙川,日夜不停,第五日过和安远,已达大庚岭。
她曾听文晴光说过,大庚岭有个深谷那就是三宝公的隐居地,因此想顺便探探三宝公是否还安全无恙。
“连找了两天,始终找不到文晴光所说的那个秘谷,岂知就在她正欲离去的一个早晨,倏见远远的一丛林梢之上,似有轻烟袅袅上腾。
于是,她心中想道:“那边不是山农人家,定是猎人野餐,我何不向他们打听一声,说不定亦能得到消息。”
稍停,她径往有烟升起之处奔去。
林木深密,穿行不易,蔺露琼顺势拔起,轻轻由林梢飘越,岂知临近一看,那是什么农家和猎户,触目乃是一处悬岩,轻烟升处,实为岩下一个深谷。观察之下,只见谷中什么也没有,仅是一颗大树被火烧得枝倒干秃,察情不是短时之事,余烬存烟,凭迹象也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观察之际,她突然心中忆起什么事似的,陡党赫然一震,暗道:“这深谷莫非就是晴哥哥所说的三宝公藏身之地?”
深谷四面悬岩,中有大树,她突然惊叫一声,猛扑下谷,如飞奔至秃干之前,独自颤声道:“是的,这正是晴哥哥所说的。啊!地上的零乱足迹,哎呀!三宝公遭人寻着藏处,完了,可怜的老人,他被仇人给毁了。晴哥哥:晴哥哥知道时多么痛心啊!……”
呆立一阵,她大叫一声:“老人家,我要替称报仇……啊……是谁?是谁残害你这全无反抗的老人啊?”
说着,从怀里抓出赤朱灵道:“朱儿,快,快以你最速的飞行替我追踪,敌人虽走了两三日.但相信不会太远的,只要有可疑的,随时向我报告。”
说完一扔,自己也飞身上了悬岩,绕谷一圈,见查不出形迹,立即向西南方面盲目追寻……
湘粤交界之地的桂阳,今名汝城,位于五岭山脉和万洋山脉,山城虽小,因有一条来水江的关系,交通倒还很方便,这日来了个精神颓唐,面容消瘦的青年人。
他衣服不整,一身似有很久没修饰过了,在街上低头走着,一不落店,二不购物,只潇洒的目不旁视向前径行。
突然,他似发现了什么东西,只见他一闪避入人丛,接着,由对面走来两个中年人,身材高大,每人腰挂一把长剑,看势是要出城的。
颓唐青年一见二人过后,在人从中沉吟一会即转向回头,意似要查看两中年人有什么企图。
三人两前一后,相距约数十丈之隔,渐渐走出街道,前面两人一见行人渐稀,脚底下似已加了几分劲,步履逐次加大,顿饭之久,前途已是郊野,后面颓唐青年以巧妙盯梢动作,始终相随不舍。
未几,城楼的鳌角已不可见,三人前后都走入山道。
岂知前行的两人并不简单,一进山道立即展开高深的轻功拔腿飞奔。
谁料后面的颓唐青年功力更高,不管前面之人如何超越他始终是轻轻的尾随不离。
走了两三个时辰之际,前面两人似发现了什么,只见他们霍然刹住脚步。
颓唐青年一见,立即机巧地向山石后一闪藏没。
“何兄,那山头两个老道你可认识?”
前面两人之一的发声说话了,另一人沉吟回答道:“是武当二十六神剑手之二。”
先说话的一沉道:“少帮主有令,凡是异己者,只要有能力压倒对方,即不择任何手段将其消灭,我们动手如何?”
姓何的沉吟道:“云兄,明战还是暗袭?”
“武当三十六神剑现已不是你我对手,明战可以试验你我新学的奇学。”
姓何的点头道:“迎上去。”
颓唐青年见二人长身前进,随即亦悄悄跟进。
在一个稍宽的山道上,突然现出八个老道来,暗中的颓唐青年一见不禁大讶,岂知就在这霎眼的工夫,他竞失去了刚才两人的踪迹,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八个老道似全无所觉,很快的一会面,只见似讨论一阵什么的立即转道而去。
八个道人虽去还不到半晌,突然从一堆乱石中又长身出现刚才两人,其一似紧张未了的道:“何兄,刚才好险,八个杂毛却只发现两个,如一旦稍有大意,那真不堪设想。”
姓何的似余悸犹存的道:“幸云兄阻我发声叫阵,今天算侥幸逃脱一关,久闻武当三十六神剑手分成四批找寻他们掌门人,我们刚才竟没想到这一点。”
姓云的正想答话,忽然一停轻声道:“有人来了。”
说着就待藏起,岂料来人早已发现,只听遥遥传来大叫声道:“云护法,啊!还有何护法,那好极了,二王爷有令,传言有本宫之人发现了峨嵋弃徒‘驼明’白龙的踪迹在附近出现,已调动本宫前八大护法围捕,你老二位正是前人大护法之二,恐尚未得命令,弟子正因此事寻找了大半天。”
姓云的点头道:“方传令使请回,我们知道了。”
姓何的一见方传令使去后,沉吟道:“云兄,这件事真有点奇怪,二王爷自蒙三仙收为徒弟后,几个月不到,行动不惟出入意料,而且神秘莫测,峨嵋弃徒不知与他有何仇恨?”
“哈哈,何兄对这事恐没有小弟清楚了.那是为了大漠鹰颜雰之故啊。自从他被三仙拔升为徒后,得三仙以神奇灌输法,将其内功提到超出三仙之上,继则又传了他从水晶宫得到的赤龙剑法,现在他的功力和剑术,举目江湖恐只有死海之神和三仙长自己能敌了。他自将大漠鹰夺左后,听说从未得过甜头,据弟揣想,驼明白龙一日不死,则颜雰的情丝难断,因是之故--怎能叫他不起消灭白龙之心呢。”
何护法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些内幕.听说颜雰实乃大王爷的女儿,现二王爷将其女秘密关起来了,为什么大王爷全无表示呢?好像是不与他相关似的?”
“何兄,这又是另一内幕,实对你说……”
他向四下望望,接下去道:“何兄,这里只有你我两人,说说也无问题,坐下来,要说话长哩。”
何护法笑着坐下道:“云兄乃玉皇宫老人,小弟自长江帮投效三仙以来,蒙兄不弃,处处视为知己,要是他人,相信云兄不会说出来的。”
“哈哈,何兄,我云升照子不会看错人的。”
一沉笑道:“要说大王爷的历史,恐怕只有兄弟一个人最清楚了。他本是一个花花公子,年青时娶了颜雰的姑母为妻,后见颜雰的母亲有几分姿色,竟不择手段强迫成奸,事发之后,逃走无踪,岂知他竟被大仙收为徒弟,艺成归去,第一就杀了颜雰的父亲,原因是颜雰的母亲在他逃脱之后不久即蒙羞自杀了,因是之故,回家不见玉人而迁怒于额雰的父亲,之后……”
“喂!云兄,你这话我就不清楚了,颜雰不是还有个好好的妈妈嘛?”
何护法打岔插一句,云护法大笑道:“何兄听我说,那不是颜雰的妈妈,相反却是颜雰的姑母,也就是大王爷结发妻子。那娘们非常痛恨大王爷,她是大漠派的杰出人物,自大王爷逼死颜雰妈妈后,她就将三岁不到的颜雰带往大漠学武去了。大王爷回家一无所获后,气忿之下大闹江湖,最后夺取玉皇宫为基地,横扫天下。”
姓何的见他说话之间毫无忌讳,提议道:“云兄,你我是知己之交,小弟有句忠言劝告,今后对这件事最好少说为要,一旦大王爷知道了……”
他话还未断,云护法大笑阻止道:“何兄.二王爷是你长江帮少帮主,今日玉皇宫的天下已不是大王爷的天下了,兄弟讲句露骨的话,二王爷如不因了颜雰那点关系尚未明白之故,哩哩……只伯大王爷早就被打入冷宫了。哈哈,你我对大王爷还有什么忌讳的,相反,兄弟早存有向二王爷告密的主意了。”
姓何的护法似是一个心计深沉的人,试探的道:“云兄真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小弟佩服之至。以小弟观之,大王爷以往待部下还不坏吧?”
云护法冷笑道:“何兄哪能知道,他的眼睛里除了四大天王之外,余下的莫不视为废物,我们那一群,可说只算是他利用的小对象罢了。现在四大天王被狂风剑客给废了,他也自知单独了,如没有大仙长还对他有几分好感,嘿嘿……下面的话,兄弟不说你也会明白。”
姓何的微微一笑道:“云兄,我们做手下的今后不谈这些。听说黄河帮的乌帮主也在动脑筋想替他义子‘犷獍’乌太向三位仙长活动,不知有无希望?”
云护法摇头道:“话是从宫里传出过,据兄弟侧面消息得知,恐怕不可能成功,只有崆峒派‘狡狐’隗计到还有点希望。不过,那小于生就是一副鬼心眼,只怕也难得三仙看重哩。”
“云兄,听说武当派的饿狮萧雄已接掌了武当派,这事是否可能?”
云护法郑重的答道:“这事的确不假,兄弟于上旬从昆仑归来途中,还听说中原那些老家伙自从水晶宫夺得黄龙剑归去后即合开一次扩大会议,会中正确消息是说,大家要选拔一个天资最高之人接受黄龙剑,后来大会结果是挑出峨嵋的驼明白龙、武当饿狮萧雄。”
一停又道:“后因驼明白龙曾与狂风剑客有勾结而被少林派反对了,因此之故,黄龙剑竟成为萧雄的囊中物;这还不算,萧雄当时就被十六个老家伙各以本身神功灌输无上的功力。”
何护法闻言大惊道:“这是为了什么?”
云护法郑重的答道:“显而易明,那就是要造就一个无上人材来对付敌人!其真正目的据兄弟推测,无疑是我们玉皇宫、死海之神、浮沉岛主母女,还有个杀人王文晴光,因此武当派因情势紧迫,即选拔饿狮继代掌门人了。峨嵋派因白龙被推翻之故,一气就驱逐白龙出派而永远不许归宗。”
“云兄,这消息你报告三位老人家没有?”
“当然,兄弟之所以被提升的原因,就是因广这个消息的力量。”
何护法叹口气道:“云兄,大战不远了,我们玉皇宫将受四面包围之祸啦。”
“哈哈,何兄真是操杞之忧,我们的二王爷正是这大战中的一大主角,何况背后还有三大靠山呢。”
姓何的立起身来道:“话是这样说,但也不是容易之事。不过,你我也无能为力,将来只有听天由命罢了。”
云护法跟着起身道:“何兄,兄弟还有一个消息未曾说完哩,干吗就走?”
姓何的一怔笑道:“云兄见闻较小弟强胜多多,我们边走边谈。恐又是惊人之事罢?”
云护法随行笑道:“水晶宫还有一把白龙剑你知道被谁所得?”
姓何的一停大异道:“小弟不知,是否为狂风剑客文晴光得去了?”
“哪里?”云护法摇摇头否认道:“文晴光听说和玉女五世在武骨的陆沉后就投有消息了,一般判断说,可能是遇难了。这也好,我们玉皇宫无形去了两个大敌人。白龙剑是被糊涂公和闪电公所得,传言两个老糊涂,自回陆地后即隐身未出,同时带走了山有居士、潇湘逸叟、布衣处士暨几个后起之秀。”
姓何的闻言道:“无疑也想造一个人材出来,所谓后起之秀不外--骅骝杜邕、驹骆匡平、骐骥宗琮罢了。”
“哈哈,还有哩。”
姓何的不明道:“还有是谁?”
云护法傲然道:“还有是白天母、女姆宫素姥姥、香纪宫青嬷嬷,以及她们的弟子‘青云凤’云霄、‘雪中鸿’狄霞、‘碧天鹅’纪霓等,只不知白龙剑将授与哪一个罢了,无疑这又是要造出来个无上功力之人,将来之战准能天翻地覆。”
姓何的默然走着,闻言又叹口气道:“云兄,这是大劫将临的先声。”
二人正谈得有劲,突然传来一声沉吟道:“站住!”
云何二人闻声抬头,触目见是一个满面威严的青年,背插一把剑鞘长剑。
云护法似已看清,冷哼一声道:“终南派的小辈,你还没有这个威风吧?”
何护法似不相识,侧头问道:“云兄,那小子是谁?”
“哈哈,就是兄弟刚才说,随糊徐公去练功夫的驹骆匡平。嘿嘿,他大概是落选了,否则焉能一人走单线在此出现。”
原来那威严青年确是匡平,他见两人依然边谈边走,即闪身拦住去路道:“云升,你想到死的滋味是什么样?如再不站住那就可尝到了。”
云升冷笑道:“本护法想来不致倒在你手中。”
说着‘呼”的劈出一掌,劲风如箭。
匡平单掌一立,左右两摆,纵声大笑道:“原来不是当年那两手陈货了,但新学的也不过如此。”
云升见对方不避不动,不禁陡然一惊,唰声拔出长剑,“逐兔平原”.一招力点而进。
匡平单掌未动,待剑近胸之际,拇食中三指一扣一弹,口中又大笑道:“原来你学了天地人三狗的东西。”
话音未落,“锵”声继起,云升突觉半臂一麻,骇然力撤之下,低头忽见剑尖去了三寸余长!不禁面色大变。
何护法抢上问道:“云兄受伤了?”
云升默默不语,他是震住了,匡平接话大笑道:“本人手下留情,并未给死味他尝。”
一沉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何护法冷笑答道:“长江帮堂主、玉皇宫护法,何祥就是在下,怎样?”
“哈哈,原来长江帮新投了玉皇宫,那好极了,本人将近四个月未出江湖,不料已起了变化。你二人要活命,准备规规矩矩的答本人几个问题方可得到。”
云升惨然的一望何祥道:“何兄,匡平已被选上了,让他问罢。”
何祥付知不是敌手.一沉向匡平哼声道:“姓匡的,你也威风不了多久,问罢。”
匡平正待开口,忽听背后遥远传来兵器之声,继而倏见对面何、云两人面露喜色,一沉冷笑道:“你们玉皇宫一定来人不少,现与何人打斗?”
云升淡然答道:“这个不知道。”
匡平闻言大怒,顺手一掌劈出道:“滚你的。”
云升一见大惊,迅即旁闪,但那能躲得及,“吭’的一声,被扫出五丈余远,“啪”声摔至地上,惨叫翻滚不停。
何祥心胆皆寒,反身就待逃去,岂知背脊突觉一麻,连寸步都不能前移,耳旁忽听匡平厉叫道:“快说!”
何祥面对云升,见他已停止了翻动,知道是被匡平一劈之下送掉生命。死亡的威胁,他哪还敢不说,颤声道:“可能是围攻驼明白龙。”
匡平闻言大震,他正是要找颜雰和白龙的,得悉之余,立即飞纵而去。
何祥微感清风拂面,心知敌人已去,但是,他被匡平点了穴道,想去也不可能了。
匡平功力似超过以前数十余倍,只见他飞起的身体竟是踏空步虚,迅速无伦……
这时在一个山坡之下,有六个中年高手,紧紧围住-个落泊青年在战斗,情势似非常危险,那落泊青年正是暗追云升和何祥的颓唐青年,他是在云、何两人接到命令之际时离开的,无疑是因了什么利害关系而准备逃走的。
岂知,他逃还未远,就在那出坡下被六个中年高于给围住了。
匡平一到,触目认出那颓唐青年是谁,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白四弟!”
匡平的叫声未绝,随着以飞起的身体,掌、剑,一齐撞入战圈。
哼声,叫声,痛呼惨嚎声,在他一落之霎都接二连三的发出来了!
瞬眼倒下的,断头折臂的、逃走不远又跌翻不动的,数数是刚好六个人!
只有那颓唐青年此时竞被匡平紧紧的抱着嚎陶痛哭!
匡平的哭声充满了怜惜、伤感、离情和义愤,颓唐青年却是悠悠的低泣!这是一幕充满了道义、感情的不幸悲剧。
阳光高照,花香遍野,一阵阵的和风,渐渐将两个青年的伤感冲淡了一点。
“四弟,二哥我该死,早知你会被逐出峨嵋的,为什么不将你带走啊!”
匡平悲痛的诉着,搂得更紧。
“二哥,你是从哪里得着我被开除的消息?唉,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为了正义,我没有后悔。二哥,你还不知雰妹被残狱阳盛捉去关禁啊!”
匡平久久未曾开口,静心的考虑一下道:“四弟,这事虽然棘手,但总有希望的。据你听得云升的口气。二哥我想……雰妹在目前是不会遭遇不幸的,只要你不落入敌手,我们慢慢暗中探听。二哥本想硬闯玉皇宫,然而,第一不知雰妹是否被藏在那里,其次是人在敌手,硬闯又恐与雰妹不利,此事只有暗中动手了,你千万要忍耐。”
“二哥,还有大哥扣三哥呢?他们在哪里?”
匡平安慰道:“四弟放心,我师祖有全盘的计划。他老人家说,在文兄弟未现身之前,所有不敌五龙剑的都要全部隐藏,因之.此次仅仅派我一人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你和雰妹,还有是雾妹的姑母。”
一沉又道:“四弟最好让二哥我送你到师祖隐藏之地吧?”
“不,雰妹一日不脱险,小弟宁死不愿放手。”
自龙坚决反对,匡平一沉道:“不去也罢,那你就不准单独行动。”
白龙点头答应,道:“二哥,我们将这六具死尸掩埋罢。”
匡平依言动手,二人忙了一阵,将尸体掩埋完毕。
匡平拉了白龙顺山道前进道:“四弟,残犭敫的行动,他手下人是不会知道的,要想探得雰妹的下落,必须有压倒其本人的力量才行,目前只能密查。’三人绕过几座山头,前面现出一块平原,匡平倏然道:“四弟.最前面那家房屋旁,刚才有个肩背宝剑的人。”
白龙长身扑出道:“可能又是玉皇宫的,我要见一个杀一个。”
匡平知他是恨透了玉皇宫人,紧随扑出道:“四弟先要问清,切莫搞错了。”
白龙扑出之势甚急,转瞬到达民房之前。
匡平恐他有失,抢先绕至屋后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看到的只是一遍短篱和莱圃,菜圃外就是无尽的黑松林。
白龙叫道:“二哥.往松林追,那人定是早就发现我们而逃避了。”
匡平稍沉道:“设若是他早就发现我们而逃的话,这理由说不过去,他为什么又要现出形迹呢?如不是你所说的,那他就不致这样快就进入那松林,无疑,这是有计划的诱敌之计。四弟,我们小心走进松林,在前途一定有敌设伏。”
白龙点头领先而行,接近林边一停道:“二哥,绕林前进还是就从这里穿过去?”
匡平沉吟道:“直穿过去,大不了打他一场,你只要不离开我就得了。”
白龙知道盟兄已不是以前的驹骆匡平了,此时的功力剑术,无疑已能挤身超特高手之林,闻言立即朝松林扑进。
二人耳目并用的一走进了数里之地,出乎意料的并未发现任何动静,匡平一带白龙道:
“四弟,我们往树梢上走,这松林太大了,恐防迷失方向。。
白龙想想道:“二哥,往上走不怕暴露形迹?”
匡平沉吟道:“小心点不要紧,除非是三狗亲自到达,否则仅残犭敫阳盛一人我敌得住。”
说完长身拔起,首先登临树梢,举目一望,叫道:“四弟,前面不远又是高山了。”
白龙登上树梢道:“我们径往高山走去……”
他语音末落,突然从右侧树梢登上一人冷笑道:“不要去了,你们已被四面包围,就在这里纳命罢。”
匡平一看那人,冷笑道:“原来是狡狐隗计,残犭敫阳盛来了没有?凭你还差得远,再加上犷獍乌太也不管用。”
隗计阴阴笑道:“匡平,糊涂虫和缺德鬼那点功力灌输给你,相信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纵有白龙剑也只能摆摆场面而已。要问二王爷嘛?你只能敌他三十招,凭你那点能耐还不够格。
匡平哈哈大笑道:“你这狡诈的东西,往日将阳盛玩于股掌之上,今天口口声声称他二王爷,真是无耻之尤,这种人如不早日消灭,实为人类之耻。隗计,拿命来罢。”
说着飞扑而出,隗计冷笑一声道:“隗爷少陪,要打到林内来。”
白龙一见大叫道:“二哥别追,隗计定有诡谋。”
匡平扑出数丈,见隗计不战就走,刹住前进之势道:“四弟,这东西不知在搞什么鬼?”
白龙沉思一会道:“可能就是残犭敫狈设下最厉害的埋伏在前面。”
匡平想想道:“这不可能,消息没有这样快,残犭敫阳盛或许还没有来。”
白龙倏然大叫道:“对,我们上当了,你是刚才露面的,狡狐在此是专为对我而来,适才见了你是故意说的,以掩饰他的心虚,实际他没有想到你会在此地出现的。”
匡平微笑道:“狐狸心眼是不容易判断的,我们搜查一下便知分晓。”
边说边朝前方飞跃,白龙紧紧随着。
二人看看接近高山之脚,前后左右确无半点声息,匡平大叫上当道:“四弟猜对了,这狐狸确是虚张声势的,可惜没有将他抓住,现已不知走了多远了。”
白龙大笑道:“二哥,据小弟想……他一定是去搬残犭敫去了。”
匡平直往山头纵登.笑道:“迟早要和残犭敫一拼,到时四弟谨防他带来之人。玉皇宫人从不讲江湖规矩,动不动就是群攻,你要见机而为,于万不可力拼。”
白龙倏然惊道:“二哥,那山头有人追逐过来了。”
匡平侧顾一怔,继而大惊道:“不好!那是蔺露琼小妹的两使女被武当八个老道围上了,我们快出面去动手呀!”
白龙大叫道:“我是被逐之人,让我去。”
音落人飞,一个猛劲迎了上去。
匡平不想与各派破裂,见他冲去,真是左右为难。
白龙冲至近前,大声喝住道:“张道长快请住手,这两位姑娘乃是玉女五世手下人,你们如伤了她,将来仇恨越结越深了。”
八个老道领队的正是武当三十六神剑第四位张道清,闻言冷笑道:“贫道早知她们来历。玉女五世伤害贫道武当弟子太多了,今天不将这二女抓去给她点报复,江湖定说我武当无人,白龙,你最好自己认清身份,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话里隐隐讥讽白龙是被逐之人,白龙如何听不出来,闻言“唰”声拔出长剑冷笑道:
“张道清,我白龙今天就要拿个人身份管这件事。”
他招随声发,长剑一闪冲入战围。
蓁蓁和楚楚一见白龙冲进,迅即采取犄角之势。
白龙一支长剑力敌三个老道,一口气之下连攻二十余剑,峨嵋派的剑术与武当派正是半斤八两,他久已取得江湖高手之名,近数月处处遭遇刺激,一口气无处发泄,这下可有了发泄的对象,只见他猛不可当,朔风嘶嘶之声,每发力逾千钧。
面对武当三道,论功力本不如他,现虽有三人合力,也只能抢成平手。
白龙边战边叫道:“蓁姑娘,你小姐巳登上大陆了?”
蓁蓁“唰”的一剑,挡开正面张道清攻来之式答道:“白相公,我小姐早到内地了,主母不放心她独自行走,因之又派小婢和楚楚赶来服侍的。我们找了两天了,相公也没见到吗?”
白龙横剑力扫而出,左足侧跨一步,“呼呼呼”加劈三掌才答道:“没会着,你们为何被他们围住的?”
楚楚移形换位,从蓁蓁之右攻出三剑后抢接道:“白相公,他们认为我是在汉水汉口戏耍三十六剑之人,想在此报仇啊。”
白龙冷笑道:“可惜你们小姐未来,否则他们哪有这般威风。”
正面一个道人大唱一声,猛攻而进,冷笑道:“白龙,你这被弃之徒还有脸面讥讽别人。玉女五世怎么样,她敢再上我武当山即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白龙大笑讥道:“你们武当有了俄狮萧雄那无谋之人看门了是吧,可惜那是各派大众之子,其实并非是你武当派的专有货品。”
那道人被激得气冲斗牛,长剑一摆,走偏锋拼命前冲,他竟放弃了联手阵势!
白龙左掌劈出挡开一面,右剑幸伸,虚势一晃,故将胸的空门露出。
那老道一见有隙,攻势化虚为实,大叱一声,硬闯洪门。
白龙冷笑一声,迅速收剑一例,右脚闪电一抬喝道:“躺下!”
那老道闻声知道上当,骇然待撤,但为时已晚,“擦”的一声,右臂连剑被白龙神奇一腿踢飞十余丈远!
那者道惨叫一声,带血一歪倒地乱滚!
众道闻声齐感一震,蓁蓁得此一线之机,长剑嘶声刺出,又是一老道痛哼倒地,竟遭蓁蓁穿腿之惨!
八道已去其二,联手阵势顿成混乱……
突然一声沉喝传来,紧接扑到一人大叫:“住手!”
白龙闻声,知是匡平出面调解来了.立即朝二女招呼一声,同时纵出圈外。
武当众道闻声,一时停战两难,张道清举目见是匡平,冷声问道:“匡施主叫住是什么意思?”
匡平拱手答道:“张道长,在下是想双方就此罢手为上。如再打下去,道长想想结果如何?目前有伤无亡,何必硬走极端呢?”
张道清冷笑一声道:“请问匡施主,贫道两个师弟之伤,其责应归谁负呢?”
匡平见他说话必带冷笑,心中大大不快,正色答道:“请问道长,刚才之战的起因是谁?江湖打斗谁能保证没有伤亡。道长如固执己见,在下只伯伤亡更重,道长对匡某是忌视之心,那在下只好闭口不言了。”
事实明显,张道清何尝看不出,如继续下去,死亡定属他们一面,然而处此局势,叫其罢战亦难忍受。
正当此际,峰亡突然如飞扑下三人。
白龙一见暗惊,轻声向匡平道:“二哥,残犭敫阳盛赶到了。”
匡平注目道:“四弟与两位姑娘离开,观其来势恐犷獍与狡狐也不似以前之功力了,必要时只管撤退,我自有脱身之计,不必为我担心。”
白龙依言带领二女待退……
岂知武当六道,一人看顾伤者,竞有五人闪身拦阻,张道长清剑一挥冷冷的道:“白龙,你们三人给我留下来,想撤退没有这样容易。”
白龙不理,径带二女往前硬冲。
武当五道一齐挥剑就挡……
匡平一见,不禁大怒,白龙剑龙吟出鞘,飞扑上前道:“张道清,现有邪派人物到临,你竞是非不分是何道理?要战也得逐走玉皇宫人不迟。”
张道清冷声笑道:“玉皇宫与我武当无仇,那是你们的事。”
匡平知这批固执老道是有理说不清的,正待作最后劝解,然而大敌已适时起到,不得已转身迎向玉皇宫扑来三人。
白龙见老道们各扬长剑阻住去路,忍不住心头火起,大喝一声,从中力闯而进!
武当五道齐声厉叱,五剑同时攻守并施。
蓁蓁娇声道:“楚妹向左,我们收拾这五个老道再说。”
楚楚哪能待她说完,长剑已先声而到,霎时三对五展开生死之战。
匡平站立要道,眼看残犭敫首先到达,即横剑当胸不言不残犭敫一见老仇敌,扑至五丈之地一停大笑道:“匡平,你手中可是白龙剑?哈哈!今天我们来个双龙会了。”
说着招手向后叫道:“隗计和乌太快去捉拿白龙。哈哈,连那两个女子一并带回宫去。”
他一旦得势,竟将多年盟兄弟视为手下用人驱使,真所谓“小人得志,六亲不认了”。
匡平见隗计和乌太竞恭声答应即朝左右冲出,不禁大喝待阻…”
残犭敫“唰”声拔出赤龙剑扑上就劈道:“匡平接招!”
匡平初会赤龙剑。触日只见红焰如火飞到,阻止不及,只有转身迎敌,白龙剑诀一领,全力接招。
“唰唰唰”,一遍剑锋接触声大起,转眼互拼十余剑!
匡平在接招之下,突觉残犭敫内劲沉雄无比,每剑都有泰山压卵之势,剑上发出一阵阵火热的威力,忖思为赤龙剑之功用。
残犭敫亦与匡平感觉相同,功力剑术互有玄妙,但他面容似现疑讶惊惧之色!
原来他不知匡平所持之白龙剑乃属北方庚辛之金,所谓全能生水,水能克火,而残犭敫所持之剑正是南方丙丁属火之火剑也。
是以他每逢匡平之剑而总觉不能发挥无上威力,因之他边战边起怀疑恐惧之心情。
两强相遇,凡功力相等者,胜利全凭沉着谨慎所得,似残犭敫心不专一手不应心,哪能不处居下风之理。
于是,匡平一见对手不似初起之威猛而似有所觉,忖道:“他之赤龙剑火焰虽强,但似不能发挥威力、莫不是我这白龙剑对其有克制作用?”
心有所悟,力贯剑身,陡然力抢先机。
三十招之后,匡平似悟出心中猜想,其攻势更加强盛!
残犭敫阳盛逐渐看见剑上火焰大不如前,不禁骇然大惧,他恐惧一增,功力大打折扣,被匡平在瞬息之间迫退三丈有余。
匡平正在心无旁鹜,逐次推进之际,突闻一声惊叫入耳!
侧面一看,不由他内心大感惊恐,触眼只见蓁蓁右臂血流如注,正在苦苦支持,而她的对手却竟是武当五个老道,此际的白龙和楚楚已不知身在何处.但也失去了犷獍和狡狐的踪迹。
残犭敫阳盛哪管这些,一见匡平剑招有隙,立即大吼一声,赤龙剑幻起数朵红云,以雷霆万钧之势飞扑而上。
匡平此时一心三用,闻喝见势,木由大大一震,慌急接招不及,竟被残犭敫迫得乱窜失措。
上风一失,白龙剑竟无还手这机,稍一失慎,定遭杀身之危!
正当这千钩一发之际,突然由峰顶发声惊天长啸传来……
啸声只震得山摇地动,草木如波涛激荡不停!余音未尽,接着一声喝停出至战场。
匡平无暇注目而残犭敫阳盛却惊得闪身收剑!
匡平见阳盛呈郑重戒备之态,不知来者为谁,立即亦闪开回顾!岂知他不看尤可,一看之下也觉心头一紧,原来来人竟是一紫袍红帽的威猛老者,忖道:“这就是死海之神吧!”
来人一点不错,确是武林人见人惧的死海之神,他这时正一步步的走向武当五个老道的面前而去。
武当五道虽已闻得啸声喝停,但眼看蓁蓁就是他们剑下之鬼,闻声那愿就停,相反攻势更盛,无不想先得收获再来。
死海之神从不管谁是谁非,只要有人不听他喝止之声便认为对方是侮辱自己,他走近再不警告,只听他阴阴冷笑道:“五个小杂毛,你们既无能收拾’个女孩子,竟还敢不听本神的命令……”
语音未住,突见他右手五指已浙渐伸开!
武当五道一听“本神”两字,这时方知来者是谁,闻声欲闪已来不及,一个个猛觉心如针刺一般,齐声惨哼倒地,继则痛得嚎嚎大叫,翻滚不停!
匡平一见不忍,厉叱一声,力冲而上,白龙剑如雪花般搂头就朝死海之神罩去!
蓁蓁得隙闪出数丈,立即自敷伤药,抽暇见匡乎扑向死海之神,不禁心中一紧。
岂知死海之神一觉背后剑风大异,知道那是五龙剑之一的发出征兆,心知本身龙鳞甲一旦遇到五龙剑任何一把都无抗拒之功,因之不敢大意,撤身闪开寻丈。
匡平一扑未竟,立即刹住前进之势,瞟眼地上的武当五道,只知早已气绝死亡,竟是都遭了死海之神的劲气穿胸之惨。
死海之神转身未见匡平追击,一沉又阴笑道:“原来你这娃儿是糊涂虫的后代。哈哈,本神正是为了白、黄、赤三龙剑而来的,不料竟在此地遇上两把。嘿嘿,小子无疑就是‘残人狗’路奴的新收之徒了。过来,本神看看你们功力练了几成,剑术是否熟练了。”
他老气横秋,根本未将面前两个功力深厚无比的青年放在眼里。
匡平不理,长身一纵,迅速走近蓁蓁道:“姑娘,你看到白相公和楚姑娘是如何不见的?”
蓁蓁已扎好臂伤,闻言一指山下道:“打到山下去了。匡相公,死海之神功力深厚无比,千万别单独作战。”
匡平沉吟道:“这个我知道。姑娘快到山下看看,这里你已无须停留。”
蓁蓁点头依言转身之际,死海之神则大感不耐,又厉声叫道:“两个娃娃听到没有?还不过来动手。”
匡平霍然转身怒哼一声道:“老海鬼,今日之江湖已不是半年前之形势,你少在少爷面前大声咆哮。”
死海之神阴笑道:“小子,那你就接一掌试试。”
话出掌随,“呼”的一掌向匡平劈到。
匡平知道论功力尚不如彼,白龙剑一举,力发奇式“海浪滔天”,大喝一声,排劲力攻而进!
死海之神突觉内劲中分,且白龙剑气已趋虚而入,不禁抖然一震,旁闪不迭忖道:“五龙剑能破地藏掌力,此事不可大意。”
闪避之际,抖手挥出黑龙剑横击而出。
匡平一见黑光扫到,立即变式“天河倒泄”,拔身由上而下。
死海之神岂料这青年功力剑术都已到达上乘之境,马上收起轻视之心,力贯剑身,迅速展开新练成的黑龙剑法,存心在剑术相敌之下以修为多年的功力取胜。
黑龙剑乃属水剑,与匡平之金剑有生无克,可说是道出一元,死海之神深明其中原理,所以匡平战来非常吃力。
二人激战一开,渐趋紧张,双剑飞处,人影幻成两条淡线缭绕。
旁观的残犭敫阳盛,一直就慎防不语,似存心要脱身事外,此际二人胶着难分,竟欲举足待溜。
其举动在匡平是无暇顾及,然死海之神是何等经验,如春雷般猛喝一声,竟舍去匡平而力扑追击!
匡平被搞得莫明奇妙,反扬剑呆立当场!
他哪能知道死海之神的个性是最忌邈视他,残犭敫一走,死海之神乃误会残犭敫是瞧他不顾眼而怒火高蹿。
残犭敫闻声有异,一震回转身来,忽见一遍黑云笼罩而下!避已不及,猛吸一口真气,赤龙剑反把力劈相迎!
“当当”两声,残犭敫被死海之神震退两丈之地。
死海之神一接之下,也觉手臂被震发麻,但他残忍之心无出其右者,一顿又追扑而进。
残犭敫半身被震,痛骇俱加,一时也激发其残忍之心,竟忘却一切的反身劲扑!
于是双方顿成生死之拼。
死海之神接连遇上两个奇材,不由他不感骇异之极,心忖道:“如再加上几个这样的后辈小子,那真不堪设想。”
匡平提剑旁观,暗道:“死海之神功力无敌,不出三百招残犭敫定必难逃伤残了,我是否要助他一臂?”
他犹豫之际,惧听远远传来厉啸之声,不禁回头一察,深林幽谷,闻声不见人。
残犭敫闻得啸声,似乎精神大振,陡然张口啸应相呼。
死海之神一觉,嘿嘿笑道:“小子,六狗来了也不行,乖乖的快缴出赤龙剑,本神放你条生路。”
他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接道:“海神,你竟欺侮后生晚辈,老夫今天再无余步可让了。”
匡平见来的又是个怪老者,暗道:“这就是啸天狗?……”
他忖思之际,突闻死海之神大喝一声,“刷刷刷”!接二连三的攻击三剑,竟将残犭敫迫得满场乱转,之后阴笑道:“路守,你这忘思负义的东西,什么叫晚辈,明明你们三人已灌输这小于功力拿来对付本神,今天本神不杀他,将来他必定要杀本神,快来助阵罢,本神消灭几个在去找路家和路奴。”
啸天狗路守一见徒弟被迫,危机迭出,不由“汪”的一声大吠,两掌翻飞扑进。
死海之神右手黑龙剑幻出一遍乌网,紧紧圈出残犭敫阳盛,左掌“呼”声劈出,硬接啸天狗扑来之势……
“轰”声起处,蹬蹬蹬!路守被震退三步之外!
死海之神一见竟出意料的大诧不已.继而哈哈大笑道:“路守,你们只顾培植这小子的内力,竟将自己的内功输出过度了。这样看来,你们三狗齐来,配上这小子本神又何难收拾!”
他乐极忘形,又哈哈大笑两声,却朝匡平叫道:“那小子叫什么姓名,你可不要藉机逃走。”
匡平闻言,一挥手中白龙剑道:“小爷匡平,现正等着接收两把宝剑,一走遗失可惜。”
死海之神闻言嘿嘿笑接道:“小子口气不小,你如不怕,可以参加一份,尝尝本神的掌剑滋味。”
匡平纵声大笑道:“老海鬼,你说看狗打架好?还是参加打狗好?何况你也高明不了多少。”
死海之神闻言大怒,反身就待扑出……
他身体一动,残犭敫阳盛立即找到空隙,不由大喝一声,赤龙剑趁机一滚而入,剑上火焰顷刻大盛!
啸天狗路守一见徒弟得势,同时猛提“天狼功”,口中立发“啸天声”,掌劈口吠,双管齐下。
死海之神一时高兴大意,立刻失去先机,刚才那股得意之劲,瞬眼之间丧失无遗。
匡平见他顾此失彼,被攻得手忙脚乱,哈哈两声讥讽道:“老海鬼,还要不要小爷参加一份啦?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当真有三头六臂呢。”
死海之神更感应付困难,闻言心中虽怒,但哪还有闲暇说话,只见他左挡有避,厉吼连天。
匡平忖道:“双方战斗与我有利无害,我还在此看啥,蓁蓁一去无息,难道又遭危险?……”
想着正待离去,突见峰头人影一闪,暗道:“又有人到达了,我得隐起来才是。”
脚跟稍提,一溜隐于树丛,但他隐了半晌再未发现有人到达,伸头了望一眼,见死海之神此时又已稳住阵势,正打得激烈之极,地上躺着武当五个老道的尸体……怪!那被蓁蓁和白龙重伤的不知被仅存的救到何处去了!想道:“大概在激战之际挟走了……”
他正在揣摸这些事情,突听峰顶发出三声掺叫,遥遥传来,闻声一震,暗道:“该不是白弟和蓁、楚二女遭难了吧?”
一想不对,惨叫声并未有女音发出,忖思不得结果,立即绕树往山蜂上如飞去查。
匡平边走边惴惴不安,脚下不由自主的有软软发抖的感觉,然而,待他找到发声之地时,举目发现三具尸体,死者却正是不知去向的武当三个老道士!
匡平一见大惊,沉吟嘀咕道:“这是谁下的毒手,怎么要杀害负伤之人呢!……”
他还未清楚,突见背面山下以最高轻功冲上一个人来,匡平估计其速度内劲竟较自己还高,待看清之时,不由大震一下。
原来那竟是武当派的饿狮萧雄!
萧雄一到,连看匡平一眼都不看,一个劲走近三个老道死处,稍一注目,霍然转身朝匡平冷笑道:“我武当与你终南有何探仇大恨?你竟下毒手杀我三个师兄。匡平,说呀!”
匡平见他面色气得大变,闻言一怔,平和的问道:“萧兄此活从何说起?这三个道长并非在下所为,萧兄刚到,是听谁说的?”
萧雄怒喝一声,冷冷的道:“是狡狐隗计亲眼得见,匡平你还想赖。嘿嘿,白龙和一个少女杀伤我师兄,你伯走漏消息而想杀人灭口,是不是?”
匡平一听是狡狐隗计所说,忖道:“这就对了,刚才三老道的惨叫声定是狡狐隗计下的毒手,他想嫁祸于我而刚好撞上萧雄赶到。”
萧雄见他低头不语,误认是实,“唰”声拔出一把黄光闪闪的古剑,冷笑道:“匡平,你无可抵赖了吧?动手罢,有能力逃出萧大爷手掌让你多活一时,否则收拾你再寻那女的。”
匡平不愿使终南、武当两派成仇,还是和声接道:“萧兄,请不要误会。阁下说匡某欲杀灭口,这句话似欠高明。我四弟和蓁蓁杀伤两位道长是不错,但当场就有隗计、乌太和阳盛目睹,魄计要向萧兄报信,就以此足够了,想想在下又何必再杀这三位道长呢?所谓杀人灭口是绝对没有理由,此中你不猜想另有原因吗?据弟之见,杀死三位道长之人定是……”
他“是”字末竞,突听一声冷笑给打断,大喝道:“匡平,我亲眼看到你动手还死不认账,大丈夫敢作敢当,辩驳有什么用。”
匡平闻声知人,冷笑道:“隗计,你这卑鄙小人,给我滚出来。”
“哈哈,出来?出来怎么样,你还想杀我这个有力的证人?”
匡平知他藏在山石之后,拔足飞扑而出,存心要消灭那无耻之徒……”
岂知萧雄一闪拦住冷笑道:“事实萧某已大明?你想杀他也没有用了。”
匡平只气得面色铁青,知道和这有勇无谋之人说不清什么道理来,沉声道:“萧雄,终南和武当素无怨仇,你既是非不明,闹翻了你敢负起两大门派的责任?”
萧雄大叱一声道:“你杀我三位师兄,仇已结下了,还要狡辩吗?”
匡平“呼”的一剑劈出,骂道:“你这无谋匹夫,听信小人之言拨弄而不自明,还要声声硬往匡某头上诬栽,非教训你不可。”
萧雄大喝一声立即相迎,黄龙剑横扫直劈。
匡平一接萧雄剑力,不禁心头大震,其功力竞较死海之神弱不了多少,忖道:“这家伙已得各派者辈大力栽培了。”
他估计一下敌我之势,知道不出五百招定必落败,所以心头忐忑不安。
“哈哈,萧老大,你可与死海之神抗衡了,加劲收拾这家伙,他不是你的敌手。”
隗计慢步踱至一堆石前,面上得意的大捧萧雄。
萧雄每招都以雷霆之势猛砍猛劈,闻言宏声答道:“老隗,快看看死海之神走了没有?
待我收拾这仇人再去找他算账。”
隗计诡秘的桀桀笑道:“早哩,我二王爷和仙长正打得有声有色,死海之神今天要完蛋了。”
匡平战来大感吃力非常,被萧雄的黄龙剑缭绕击个不停,黄龙剑乃属土之剑,土能生金。幸喜对匡平之金剑没有克制作用,否则真不堪设想。
久久相拼,看看已过二百余招,匡平被累得近身是汗,胸口的呼吸渐渐加大了!
但他虽遭强敌紧迫,然也并不慌乱,不时还想到白龙和蓁蓁楚楚等三人,一想及此不由厉声问道:“隗计,你与乌太将我白弟和楚姑娘怎么样了!”
隗计一怔,继而诡笑道:。哈哈,你问白龙二人?抱歉,我乌老二已将他们一个做了老婆,一个已捉回宫中看守了,只等二王爷回去剥皮抽筋啦。哈哈,你自身难保还问这个不关重要的事情干吗?只伯你还要死在白龙前面哩。”
匡平闻言大惊,不由颤抖难禁。
他心思一乱,便给萧雄找到空隙,一连十余剑趁虚攻进,只迫得他节节后退不迭!
隗计一见得意之极,大笑道:“匡平,你后面就是千丈深沟,再退将有粉身碎骨之危。
我是好意提醒你,最好束手特捆罢,拿我隗某的面情请萧代掌门留个全尸好了。”
匡平到此,心中难受已极,眼角膘处,确见身后已无退路,不禁暗叹一声,自知支持一时算一时了……”
人到生命绝望之时,往往能发出本身潜在之力,匡平至此已知无能为力,立即拿生命作孤注一掷,他人喝一声,手中白龙剑全不防守,认定目标,拼命采取攻势,霎时稳住后退之势。
萧雄被他拼命猛攻之下,不愿与之偕亡,立即稳打稳扎……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娇喝道:“匡大哥,不要慌,我来帮你啦!啊!那山下也有人打架嘛。”
声音清晰娇柔,匡平一听精神陡长,大叫道:“是蔺姑娘嘛?你快将那隗计捉住,他和乌太害了白龙与楚姑娘了,不要杀死,要捉活的问口供。”
来人确是蔺露琼,闻言一闪而到,四面一看,娇声惊问道:“隗计在哪里?这儿没有人呀。唉,他真的害了白大哥和阿楚吗?”
匡平力冲十余剑,苦苦支住道:“不好,隗计闻得你的声音溜掉了,快追!”
蔺露琼见他满头大汗,知道已后力不继,忖道:“匡大哥真好,自己危险到这样程度还关怀别人,我可不能离开。”
想是想,做是做,她立加反对道:“不嘛,我先打败这个坏人再说。”
说着就动手,“锵”声拔出青龙剑,“嗤嗤嗤”,一遍青光起处,立即攻出二十余剑!
她未练青龙剑之前,功力已仅次于妈妈和死海之神,这时练成青龙剑可说是百尺杆头再进一步了,萧雄功力再强,单打独战只能和蔺露琼不分上下而巳,今遭两面夹攻,他哪能再行支持,竟被面露琼杀得手忙脚乱,不自禁的厉喝一声拔腿就往旁边逃去。
蔺露琼娇叱待追,匡乎叫阻道:“蔺姑娘让他去罢,我们捉隗计要紧。”
蔺露琼立住问道:“匡大哥,隗计相乌太怎能害白大哥和阿楚呢?”
匡平将经过说出后道:“现蓁姑娘也不见了,相信都是隗计设下什么埋伏,我们只要捉住隗计就能问出事实。”
蔺露琼沉吟一会,摇头道:“隗计那人我见过,心眼坏死了,他说的话我不信。匡大哥,你莫听他的,白大哥和阿楚定没有遇害,只有阿蓁找去未回到是可虑.不过,这也不一定有危险,阿蓁和阿楚聪明极了,轻易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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