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学奇幻世界
从部落的上空望过去,这些部族的文明水准并不高,连房子都没有固定的形状,象是在地上挖个大洞,然后在上边构几块大石的简陋土洞,有的则是用树枝架成的简单房屋。
部落中的人身上大半都穿着兽皮,只有几个人身上有着象是树皮纤维结成的粗布外衣。
狄孟魂还注意到,这些部族是有旗帜的,虽然旗帜上的图案古拙简单,却看得出来画的是一只只狰狞的巨龙图腾,和龙族的旗帜有点类似。
“这些轩辕族人是我的子民,”南斗说道:“如果照羿的说法,他们便是我的“儿郎”。”
轩辕国的人们看见南斗的身影,纷纷跪倒在地,欢呼不已,人群之中有个英武昂然的中年人迎向前来。
“拜见南斗星君。”那人说道,并且也跪倒在地。
“这个人是轩辕族的族长,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公孙,所以叫他公孙轩辕。”南斗说道:“起身。”最后一句话,是向那个名叫公孙轩辕的族长说的。
轩辕族的部落散居在平野之上,彼此的距离不远,南斗将乘云缓缓落下,和狄孟魂两人在轩辕族的各村落间信步而行。
走到河畔一处树林旁,在树林中有不少女人在那儿采摘树叶,每个人手上都提着极大的篮子,将树叶装满。
而在树林旁另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立着为数极多的大篾子,那些篾子应该是由细木条编织而成的,手工粗糙,上头排满了鲜绿的树叶,树叶上却彷佛有什么东西在那儿。
狄孟魂好奇地走近了些,却惊讶地发现每一个大篾子的树叶上都爬满了白色的蠕虫!
他惊讶地看了一会,有个答案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古代的“采桑养蚕”场景!
虽然在二十四世纪的时代,这种古人取得丝制品的方式早已失传,但是在历史的记载上却留下许多的痕迹。
象狄孟魂自己虽然不曾亲眼见过这种取丝的方式,但是却在记载中读过许多次。
相传这种取丝的方式,是古代中国始祖“黄帝”的妻子嫘祖发明出来的,养蚕者采摘桑树的树叶养蚕只,等到时机成熟时,蚕只会吐丝结茧,从这些色呈黄色白色的茧包上,便可以抽出品质极佳的丝线。
狄孟魂很有兴趣地看着桑女们采叶的情形,又看看那些为数众多,死命啃着桑叶的蚕儿,觉得非常新奇有趣。
从他的身后,这时传来南斗悠然的声音。
“养蚕取丝,”他说道:“是我教他们这么做的。”
狄孟魂望着他,点点头。
“这些蚕是本来就有的吗?”他问道:“还是你给他们的?”
“这些蚕种本来就有,但是有的丝并不好,所以我就教他们将丝吐得多的蚕交配一起,久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些能够吐出好丝的蚕。”
“以你的能力,难道没有办法一下就将这些蚕种改良吗?”狄孟魂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还要他们自己配种?”
“因为自己找出来的方式,才是什么人也夺不走的。”南斗的神情肃然。“我不一定会永远在他们身边,总有一天,他们得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能什么都靠我。”
两人从桑林的旁边走过,越过一个小小的平野,来到另一个村落。
在这个村落之中,零零落落地散置着不少奇形怪状的小屋,有的小屋体积非常袖珍,连人也挤不大进去。
其中一栋小屋前跪着一个男人,他的动作相当奇怪,狄孟魂看了南斗一眼,便信步走过去看看。
那个男人跪在小屋前面,口中念念有词。并不时从地上撮起一把细土,撒在面前,然后更虔敬地做出膜拜的动作。
看来。这象是个原始的宗教崇拜仪式,大概是此时的文明还没有进步到能够制作出燃烧的檀香,所以便用撮土的动作代替。
狄孟魂看了一会那男人的动作,却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语言,环视四周,所有的人做的动作都象是原始的宗教膜拜,虽然有趣,却彷佛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这也是你教的?”狄孟魂后退几步,有点神情古怪地对南斗说道。“很特别。”
南斗微微一笑。
“你觉得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对不对?”
狄孟魂看了看另一个男人,同样也是喃喃自语,手上却捧着一个龟壳在火堆上面烧炙。
“嗯!”他点点头。
“那你再注意看看他们的动作。”南斗指着另一个闭目凝神,指尖指着天空的男人。
“看看他在做什么。”
那个人一脸浓密的胡须,口里念着奇特的语声,这样念上一会,动作突然加大,而且还发出巨大的吼声。
“叱!起!”
就在这一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情形发生了,随着那男人的叫声,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居然“唬”的一声,夹带砂石,腾空而起。而且还在空中飘浮不动。
那一块大石少说也有一两吨重,用器械移动也要花上不少力气,如果是空手去搬的话,大概也要十来名大汉才能搬得起来。
但是,此刻那男人却只是暴喝一声,整块大石便应声而起!
狄孟魂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大石头,看了良久,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
那男人将大石“叫”起来之后,便重新瞑目专心念他的奇特语言,彷佛那块大石已经不再重要。
说也奇怪,那块悬空飘浮的巨石并不因此而下落,仍是悬浮在半空之中,一点也没有下落的迹象。
这时候,在“叫”起人石的男人身边不远处,又出现了令人惊异的奇景。
这一次做出奇特动作的是一个瘦小干枯的老人,和所有人一样,他也是喃喃地念着一些奇怪的语言,念了一会之后,身边逐渐出现淡淡的黄色光芒。
这时候,老人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得到汗珠。他的语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密,然后,同样也是一声大喝。
“叱!”
随着喝声,老人一个纵身,便往身旁一处火堆跳了下去,几乎是跳下去的那一瞬间,火焰立刻占满了他细小的身影。
“危险!”在一旁观看的狄孟魂忍不住叫了出来,但是因为两边有一段距离,也来不及前去阻止。
而身边的南斗却还是面无表情,彷佛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老人的小小身影被火光吞噬,不一会儿便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狄孟魂疑惑地看看南斗,不晓得这样的自杀动作有什么用意。
“有点耐性,”南斗微笑道:“过一会儿你就如道了。”
狄孟魂还想问些什么,突然间,眼睛瞥见火堆旁有着什么东西正在蠕蠕而动。
那是一团小小的火光,随着火焰的流动逐渐变大,逐渐变成了一团人形大小的烈火。
“轰”的一声,有个人从火光中陡然跃了出来,那人着地之后半跪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地来。
仔细一看,从火光中跃出的那人,便是方才“葬身火堆”的老人。
狄孟魂心念一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奇异现象的答案。
“那人也是个生化警队的队员,是不是?”他肯定地说道:“是阳风他们的队友。”
南斗摇头。
“不是,他只是个轩辕族的老头子,和阳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的不是阳风他们的人?”狄孟魂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他可以跳进火中,却一点事也没有?”
“这就是我要和你谈的事情,那个老头子的确不是阳风他们一类的生化人,可是我却发现,只要教他们念一些特定的话,就能够做到许多他们能力所不能及的事。”
“教他们念?”狄孟魂奇道:“这些话是你教他们念的?”
“嗯!”南斗点头,但是却彷佛有什么东西百思不解似的,皱起了眉。“但是其中却有着更令我搞不清楚的关键。”
“什么样的关键?”
南斗沉吟了一会,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姚笙告诉过我。说你在你的时代是个研究过许多历史题材的人,是小是?”
“只是读过一些关的书,并没有真正地深入研究。”
“在你看过的书中,谈过这种现象吗?”南斗问道:“我的意思是说,这种说出特定声音,便可以做到一些人力难及的字,你看过这样的记载吗?”
狄孟魂想了一会,不禁张大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说出特定声音,能够做出人力难及的事”,乍听之下并不容易理解,但是,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却有一个名词恰好能够贴切地描述这种奇特现象。
咒语!
虽然从来不曾有过科学的证实。但是,在世界上几个著名文明的发展历史上,却不约而同地,都有过许许多多的咒语传说。
在古代中国的许多记载上,念动咒语能做的事非常之多,能够招灵、卜筮、祈雨,甚至于,在某些传说上,念动所谓的咒语真言还能够“移山倒海”!
而在南美洲的传说中,也曾提及某些巨大金字塔的完成,是靠“一个神力强大的侏儒,以咒语在一夜间建造完成”的。
还有,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建物之一,古埃及的金字塔,建成金字塔的巨石如何搬运始终是一个谜,而在古代的记载中,至少有几次曾经提及“以咒语搬动巨石”的奇异描述。
南斗仍然静静地凝盟狄孟魂。
“有吗?”他问道。
狄孟魂骇然地点点头,嘴里却仍然固执地维持他一惯的唯物论点。
“有,在历史记载上,这种东西叫做“咒语”,但是却只是一个传说,并没有此类的科学证据。”
南斗轻松地微笑。
“我不晓得你们的研究是什么样的角度,也不晓得为什么这种“咒语”会不受你们的重视,但是我却可以实实在在地告诉你,所谓的“咒语”是真正存在的东西。”
狄孟魂想说些什么来驳斥南斗,却一时地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南斗彷佛能够看透他的心思似的,促狭地微笑看着他。
“想不想试试?”
狄孟魂深吸一口长气,知道自己可能又已经在轻叩另一扇神秘的大门。
而轻叩这种大门之后,永远都是同样的一个结局。
面对这种亘古之谜似的诱惑,他永远都会义无反顾地一头栽进去,即使是有着生命危险,也一样会被它吸引进去。
“当然。”狄孟魂点点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驱动大石头的“咒语”比较简单,”南斗说道:“只要盯着你的目标看,你先选一块石头。”
狄孟魂环视四周,挑了身旁一块光滑的巨石。
“盯着你的目标看,然后,跟着我念,”南斗说道:“咿、藏、巴、捺、查念、查耶、哈!”
狄孟魂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他念了一遍。
“咿、藏、巴、捺、查念、查耶、哈!”
“咿、藏、巴、捺、查念、查耶、哈!”南斗重覆着又念了一遍。
“咿、藏、巴、捺、查念、查耶、哈!”狄孟魂也再次念了一遍,心中却觉得自己象个呆子。
可是,念了第二次之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他逐渐觉得自己的意念彷佛凝聚在大石之上,奇怪的是,那种感觉并不费力,彷佛那块大石只是一片微不足道的纸张。
“咿、藏、巴、捺、查念、查耶、哈!”他跟着南斗又念了第三遍,不晓得为什么,一股精力满溢的感觉突然从腹中升起,象是有形的气团,经过喉头,不自觉凝聚成一道气流,从丹田里宏亮地发出一声暴喝。
“叱!起!”
“唬”的一声,那块大石应声而起,同样也是缓缓悬浮在空中,彷佛没有任何的重量。
狄孟魂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大石,良久,才转头看着南斗。
南斗赞许地点点头,彷佛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没有错,这块大石便是被你的“咒语”举起的,只要念得正确,基本上,什么人都做得到。
虽然这样的情景千真万确出现在眼前,但是所有的迹象都是在和狄孟魂已知的科学原理相违背。
因此,在这一刹那间,狄孟魂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个脑子一片空白的傻子,浑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那么……那种在火光中消失的能力,也只要念对咒语,就能够做到?”他喃喃地问道。
“可以。”南斗肯定地点点头。
狄孟魂还想再问些什么,这时候,突然从身边传来一声惊呼。
发出惊呼声的是那名烧炙龟甲的汉子,南斗和狄孟魂走过去,看见那汉子手上握着龟甲,脸上的表情又惊慌又迷惑。
“什么事?”南斗问道。
那汉子指着龟甲上烧炙形成的纹路,迂回曲折,也不晓得他指的是哪一条条纹。
“六二:震来厉,亿丧贝……”他惊惶地说道。“大灾难,大灾难……”
南斗神色凝重地看着龟甲,良久,却突地把龟甲踢个老远,这个动作突非常,狄孟魂不禁吓了一跳,那个汉子更是惊惶,连忙跪倒在地。
南斗却不再理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缓步踱向附近一个小小山丘,狄孟魂迟疑地看了看四周,也跟了上去。
从小丘上仰望天际,一片大好的江山,虽然天际仍有不少亚维空间的奇特颜色,但是仍然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丽世界。
天界大神之首南斗这时候伫立在小丘之上,静静地望着天空出神。狄孟魂走到他的身后,一时之间,两人静默无言。
过了好一会,南斗才开口喃喃说了句话。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啊?”
狄孟魂又听不懂他的话了,这句话可以有千百种不同的回答,如果是个身处二十世纪古代都市的上班族,这句话可以解释为对环境产生倦怠的无力感。
对狄孟魂来说,则可以解释为他对这个时空世界许多谜团产生的诸多疑惑。
如果是出自南斗之口,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因为这个神秘的大神处处显现出令人费解的气息,连他来自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都没有人知道。
南斗又沉吟了一会,才回头看着狄孟魂。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些咒语吧?”
“嗯!”狄孟魂点点头。
“你在你的时代,是一个研究过不少东西的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以你观察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不好回答,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狄孟魂也时时想过同样的问题,但是早在几个无法解释的现象陆续出现后,他早已放弃找出答案的念头。
“我不知道。”狄孟魂很老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原先我以为我知道的,但是有太多的现象实在超出我的知识范围,所以我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
“一般来说,要找出一个时空的真相,得先从它的时间、空间找起,”南斗问道:“你原先是个来自二十四世纪的人,后来去过另一个时代,最后才到这儿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
“按照年代来说,我们是处于西元前四千多年的时代,”狄孟魂说道,突然间,心中一下子有了个主意,想顺着这个回答套套南斗的话,于是他接下去说道:“这个时代,离你的时代有多远?”
南斗淡然地笑笑。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时代,也不属于任何地点,问我这样的问题是毫无意义的。”他冷冷地说道:“还有地点呢?你觉得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果以我的直觉来说,和古代的中国应该有莫大的地缘关系,因为在这个时空中发生的人、事,其实在古代中国的传说里都或多或少提到过。”
“哦?”南斗扬了扬眉,却很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追问下去。
“你不是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些咒语吗?”狄孟魂好奇地问道。的确,这是此刻他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对你们这个世界,其实是非常不了解的,”南斗悠然地说道。狄孟魂从他的说法中,发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南斗居然用“你们”来称呼这个时空中的人与事,但是这个疑惑只在心中一闪即逝,也没放在心上。
“比方说,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充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奇怪力量呢?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奇怪讯息呢?”
狄孟魂想了一下,很诚实地摇摇头。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来到你们这个世界以后,发现这儿蕴藏着许多看不见、感觉不到的巨大力量,沉睡在许多的角落,而且也隐藏着无数的讯息,处处存在,平时却很难看得出来。”
狄孟魂发现南斗又用了一次“你们”的说法,但是对于他接下来所说的论点,隐隐然有一丝光芒在脑海中出现,于是也不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世界,象是一个设计完全的精密仪器,以很流畅的方式运作,处处合情合理,但是运作之间又不见任何痕迹。”南斗说着说着,转头凝望狄孟魂:“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懂,”狄孟魂点点头:“其实在从前就有人说过这个道理,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也说“一粒砂成一大千世界”。”
“一粒砂成一大千世界?”南斗赞许地点点头。“说得好,原来还有人看得出来这个道理。”
“其实羿也说过同样的事,”狄孟魂说道:“他的“武功”有很多道理就是从这儿想出来的,说人的身体和大自然是一样的结构,从自然的现象就可以得知人体的状况。”
“不只是人体和大自然这么简单,”南斗摇摇头说道:“我发现,你们这个世界之中,可以用一扇一扇的门来比喻,每一扇门的后方有不同的巨大力量、庞大讯息,以要找对了钥匙,这种力量便可以为人所用。”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理论了,早在人类科学萌芽的初期就有这种认识了,所以人才会发明蒸汽机、涡轮机、电脑、炸药。”
“我所说的钥匙,是比这些还要有用上许多的钥匙。你说的那些机器,要用出力量的话,还得要有机械的辅助是不是?但是真正的钥匙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有你一个人在,就能够用出许多极大的力量。就象我刚刚教你用的咒语。”
“这些咒语,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一些特定音节的声音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不同的力量,而基本上,只要排列得当,几乎可以用声音做任何人力难及的事。”
“真的这么厉害?”狄孟魂怀疑地问道。
“这些能够驱动隐藏力量的咒语为数非常之多,到目前为止,我发现的只是其中一小部份,至于要将它们全部找出来,就不是我的能力范围的事了。”
“这种力量,真的是咒语发出来的吗?”狄孟魂问道:“为什么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想你还是没有弄懂我的意思,”南斗微笑道:“咒语本身并不是力量的来源,就象我说过的,它们只是钥匙,功能并不是发出力量,而是打开门,帮你得到门后面蕴藏的力量。”
懂了。
狄孟魂在心中低低地喊了一声,那也就是说,产生巨大力量的并不是简单的几句咒语,而是另外的来源,咒语只是将那些力量引导出来。
让那个老人在火光中消失,又在火光中出现的,应该也是同样的力量。
不过弄懂了这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也令人非常的好奇。
“还有另外一件事,刚刚那个人烧龟甲又有什么用处呢?为什么他看了龟甲上的纹路就开始大惊小怪?”
南斗又想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人头大小的土块,捧在手里。
“这样一块土块,如果掉在地上,会碎成几块?”
狄孟魂愣了愣,不晓得他有着什么用意。
“我怎么会知道呢?”
南斗笑了笑,将土块往地上一掷,裂成数块。
“如果我告诉你,这块土块要裂成几块是早已注定好的,你相信不相信?”
“不相信。”
“好,那我就再试一次,现在你再捡起一个土块。”
狄孟魂依言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这次捡起来的大小和方才那个差不多。
南斗从一旁的小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上撕碎,往上一丢,那些树叶碎片随风飞舞,翩然落地。
南斗锐利的眼光细细地看着叶片落地的排列方式。
“风天小畜,木金交克,”他喃喃地说道:“阴木阳金,相克相吸,密云不雨。”
说着说着,他盯向狄孟魂。
“不曾裂开。”他沉声说道:“丢。”
狄孟魂依言便将手上的土块往地上重重一丢,说也奇怪,不晓得为什么,土块落地,在地上重重地发出“堵”的一声,却果然维持原状,并没有四散开来。
“为什么……”他好奇地望着南斗,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够猜出土块落地不碎的状况。
“别问我原因,因为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观察这个世界许多年之后,得出来的一些规律,”南斗说道:“这个世界存在着非常精密准确的规律,从任何一件小小的现象,只要你会解读,就可以准确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象刚刚我从树叶的排列上知道,这是一个叫做“风天小畜”的迹象,如果用在天气的预测上,是云层浓密,却不下雨的天气,如果用在人身上,便是停滞不前的状况。”
狄孟魂皱着眉看他,因为突然间他又想起来,南斗的这项理论又和某种玄学理论暗合。
卜筮、算命!
而最早的算命方式中,的确就有着燃烧龟甲,从纹路中得知吉凶的一门学问。
方才南斗所说的那些古怪名词,也和历史上的一本奇书有点相似。
易经!
根据古籍记载,相传易经是周文王所著的奇异典籍,后来还经过古中国学者孔丘的整理。这本奇书最引人入胜的特点在于,几乎可以将它运用在所有的事物之上,有人认为它是本教人治国的典籍,有人认为它是古代中国人对自然的体认,更有人将它认定为算命玄学的金科玉律,举凡医学、武术、风水堪舆、奇门遁甲都和它有着莫大的关系。
“易经……”一念及此,狄孟魂忍不住喃喃地念出声来。
“什么?”南斗好奇地问道:“什么“易经”?”
狄孟魂将后世对这部奇书的一些描述简单说给南斗听,南斗听了之后,沉默半晌,良久,才豁然开朗地长长吐了口气。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真有人想出来这种东西。那么,医药、风水堪舆、奇门遁甲又是什么东西?”
讲到这些,狄孟魂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这些玄学范畴的学问,向来不是他的专长,他甚至还对此时时抱持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南斗彷佛对这些东西极有兴趣,虽然狄孟魂所知不多,但是他还是钜细靡遗地问着那些有关的名词。
面对着南斗锲而不舍的询问,狄孟魂也就只好搜索枯肠,从脑海中找出那些片断记忆,什么朱雀玄武,什么五行相生,什么君臣佐使,总之,南斗象是最用功的学者一般,不停地问着许多问题,而狄孟魂也尽可能地认真回答。
这样一问一答间,时间流逝得极快,等到南斗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这一整天已经过去。
最后,南斗还是沉静地露出俊雅的笑容。
“这些东西非常有趣,我可以将它们传给我的子民,看他们能不能再研究出更精密的东西。”
经过这一整天来的谈论,狄孟魂觉得相当的疲累,却不知道南斗将这些学问传给轩辕族人有什么用处,只好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