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理夏联姻
第一百四十五章理夏联姻
话说段誉诸人下了擂鼓山之后,便一路往西夏而去。
褚万里却没随同他们一道,独自快马返回大理给大理皇帝段正明报平安,并言明段誉和西夏银川公主相遇,此刻正前往西夏求亲一事。
段正明得到这个讯息,心中大喜,没想到段誉失踪一年,一出现便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他马上派遣使节手持国书骑快马前往西夏与段誉等人汇合。能和西夏联姻结盟对大理来说是实在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段誉在西夏等到使节,拿到代表身份的国书以后便正式入宫晋见西夏皇帝。那西夏皇帝虽然有些舍不得女儿,但是女儿对段誉一往情深,而且这位驸马是一国太子,倒也不会辱没了自己女儿。况且辽国渐渐势弱,西夏也需要这么一个盟友并借此机会试探大宋的态度,便欣然应允了这桩婚事。
在将西夏公主迎回大理经过中原之时,段誉和银川公主还前往少林祭拜段正淳,并将阿朱母女接回大理,毕竟她们也算是段正淳的妻妾和女儿,总不能放任她们在民间吃苦。
大理此时还算是大宋属国,太子大婚自然依照惯例上报大宋朝廷,为太子妃请个封赏诰命。
得知此事,朝堂之上顿时议论开来,一些大臣认为理夏联姻会对大宋造成威胁,主张不予封赏。一些武将更是扬言要发兵威胁命其退婚。也有大臣觉得有些过于小题大做,大理国小,便是和西夏联姻也构不成威胁。
估计段誉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万里之外的大宋金銮殿上竟然为了自己娶媳妇的这点破事吵得沸沸扬扬。
苏轼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面带微笑注视着吵嚷中的那些大臣。
结果此事直到退朝也未商议出个结果,不过高太后退朝之后却将苏轼单独留了下来。
“苏卿家,刚才你为何不言不语,莫非你嫌朝廷俸禄低了不成?”高太后视苏轼为左臂右膀,便和他打趣说道。
苏轼面对高太后的“斥责”却哈哈大笑,言道:“太皇太后早有主意,微臣又何必多言。”
高太后微微一笑:“本宫又不是圣人,多听听臣工的意见才会少出错,你也说说吧,别矫情了。”
苏轼点头说道:“其实臣以为此事对我大宋有利无害。那大理乃是边陲小国,和我大宋与吐蕃接壤。大理与我大宋一向交好,和吐蕃的关系却不太和睦。它和西夏结为姻亲,不说能不能凭此联姻达成盟约,便是结了盟,真正需要担心的也是吐蕃而非我大宋。”
“况且,那西夏虽然好战,但是国力弱小,一直依附辽国对抗我大宋。如今辽国因耶律重元内战而国力衰弱,它便有转投我大宋的迹象,和大理联姻说不准便是在试探我大宋的想法。朝廷更应该对那西夏公主加以封赏以示诚意。”
高太后笑了笑,点点头,显然很是赞同苏轼的话。她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觉得头一晕,身子晃了晃。
苏轼见了大惊:“太皇太后保重龙体。”(关于老太后能否用“龙体”来说,我不太清楚,但是原书中对老太后的死用了“龙驭宾天”来形容,我想那也就担得起“龙体”二字了)
高太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大概是身子乏了,这些日子以来经常有些头晕。”
苏轼皱眉问道:“太皇太后可需唤太医来悄悄?”
高太后摇头说道:“太医早就看过了,他们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开了些补药。”
苏轼想了想说道:“臣近日倒是知道有一位高人着实有些本事,只是此人脾气有些古怪,倒不易相请。”
本来当大臣的为主子推荐医生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医好了不是自己的功劳,医不好却是自己的罪过。但是苏轼是高太后的亲信之人,所以倒也不必避讳,便大胆直言了。
高太后问道:“哦?能让你苏大胡子都觉得古怪的人,说来听听。”
苏轼言道:“说起来倒是让太皇太后见笑了,几个月前,我一偏房怀孕临盆却遭遇难产,请来的稳婆都束手无策,后来一个稳婆让我去寻东京城南的一位姓穆的郎中相助,本来男子接生便是少有之事,不过事急从权,我也只有照做了。”
那穆先生(白羊座黄金圣斗士??!!)来了以后,仔细看过便说道要开腹取子。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其实我也知道,难产之人最无奈的法子便是开腹取子,留下孩子性命。听到这郎中之言,我那偏房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她道能保住孩子就好。
谁知我那小妾的话却惹怒了着穆先生,他居然指着我小妾骂道:‘你倒真是小瞧我了,今日我偏要将你母子二人的命留下’。结果他居然将我小妾的肚子象切猪宰羊一般切开,将孩子取出以后又将我那小妾的肚子如同裁衣缝布一般用针线给缝合起来。
之后一个月里,那穆先生每隔数日,便来为她换药,过了月余,我那偏房不但未死,竟然康复如初。这般医术恐怕只有古之华佗可以相比。我见此人有些真本事,便想举荐他入太医院,谁料他竟然对我说道,‘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那里几十个医者为几个人治病,我在市井却是一人为无数人治病,我的价值只有在市井间才能体现!’
从那以后,我便起了结交之心,特意拜访过几回,越和他打交道,我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高太后听了倒是不再问了,反而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她说道:“这人倒是个趣人。苏轼啊,明日你陪我一起出宫走走吧,我也很久没活动活动身子骨了。”
第二日下午,一辆车马停在汴京城南一家医馆的门口,打扮成富家老太太的高太后在亲信老太监的服侍下走下马车。
“就是这里了”先一步下车的苏轼对老太太说道。
这间医馆其实是一间门口对着街的民房,医馆也没有名字,只挂着一个字的牌匾“医”。院门大开,看上去极为普通。门口贴着一副对联。
高太后抬头看去,那对联写着:
医男医女医不了人间疾苦
看伤看病看不透世态炎凉。
高太后看了这副对联,笑了笑:“从这文笔便知这穆郎中是个妙人儿了。”
苏轼点头笑了笑说道:“老太太您先请。”
进了院子,一个学徒打扮的少年正在碾药。
那少年认得苏轼,于是叫道:“苏大官人您又来找我家先生喝酒了?他去街尾李秀才家中复诊了,过会便回来。要不,您先在屋子里坐一会。这位老婆婆,您屋里请。”
苏轼看向高太后,高太后点了点头。苏轼对那童子说道:“多谢小哥了,那我们便叨扰了。这是我家中一位长辈,特意来寻穆先生瞧瞧身子骨。”
少年将苏轼,高太后和一名高太后随身的老太监领进了屋中端了茶水以后便留他们在屋子里,自己又到院子里去碾药了。
屋子里倒也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几张椅子和茶几。
书桌上还放着一副笔墨书法,大概是穆先生走的时候未干便摊放在桌上。高太后走上前去念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好词,好词,和他相交了一段时日,我竟不知此人文采也如此出众。”苏轼也看见了这副词,不由惊叹道。
高太后微微一笑:“看来这位穆先生倒也是个多情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