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一章 水落油釜(一)
“大王此一时有些乱臣妾也难答。”蝉衣以手缠上景灏的胳膊眼望轿辇的窗口说到:“只不过眼下看着与其关心她们谁是奸细臣妾倒更关心自己能和大王在一起多久。”
“啧。”景灏咂吧了下一舌头:“你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的了?”
“大王不是臣妾想要患得患失您看只这么一会功夫我就已经被卷入此事虽然大王您为我辩解答了夜昭容的三问可是大王您有没想过若是真的要查出来是谁那就必须细细查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以放过。而臣妾当初是邀过珍修媛的只怕查起来了有心人说是我监守自盗我也无力反驳加之乐舞的事是臣妾操心的横竖有失。臣妾只是怕……”蝉衣说着看向景灏眼中流露着不舍。
“不会的有孤在。”景灏伸手拍着蝉衣的手做着安抚的动作:“查是一定要查的你虽邀了珍修媛去但孤不是也看到了吗?不过是听曲而已……”
“大王您信臣妾臣妾是知道的可是别人会信吗?您看今日的事仔细想想说到底本也不是奸细的事只是因为臣妾受你的宠爱她们有所图谋结果意外的牵扯出来。如今三位嫔妃被押去了牢里可这事并不算完毕竟宫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像夜昭容这样家中有人在前朝为中流砥柱的您说这查起来之后事情会不会变的脱离了预想?而且大王您是看到珍修媛只听了曲。可是您来地晚了些他们若是有心定会诬我之前如何如何。大王您已经为我辩解一次若再次为臣妾证言只怕会令那些盯着臣妾的人不满。也许宫中那时只会流言漫天说您为了宠我而包庇之类的……”蝉衣唇角一抽:“臣妾不过是个……不值得大王如此现在臣妾只想和大王一起相守一天是一天至于谁是奸细谁是有所图的人臣妾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
蝉衣的一番话前面说地句句在理这让景灏陷入了一份沉重因为的确事情很多时候会往自己无法控制的那一面展。而且像夜昭容这样的人家族的背景深厚也不是自己可以忽视的尽管自己清楚她是奸细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是她毕竟也牵扯到了其中查也是避免不了的。就在他心中有些烦闷之时又听到蝉衣一份哀伤地舍弃那份简单的不愿管别的只想和自己相守一天是一天的愿望。忽就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因为自己而陷入了无尽的烦恼里不仅当下对蝉衣更觉得愧疚起来。再看她的哀伤之眸再想起让喝下的药汁景灏的心抽痛着。
“蝉衣。孤会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心这事孤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掉的一定不会让她们牵扯上你。”景灏郑重地承诺着。
“恩。”蝉衣轻微的点点头将自己靠进景灏的怀抱里。当大王紧紧地将她圈住时她的唇角渐渐地勾起一丝笑来。
昏色地天牢里散着一丝霉烂的味道那些成堆的稻草上满是尘土当三个女人相继被推进相邻的三间囚牢里。那些静静地尘土立刻被扬了起来。
“呸呸!”夜昭容的手一把扯掉嘴里的布团一边扫着眼前的如雾朦胧一边口中吐着溅到唇上的尘而珍修媛则不顾那些肮脏地尘土只急忙伸手扯掉嘴里的布团从草垛上爬起冲到了围栏跟前抱着那些木栏大叫了起来:“放我出去。我要见大王。我是冤枉的!”
太监和狱卒们像是耳朵被堵上了一样听不到声音。他们毫无反应的纷纷远离很快天牢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相对。
“行了!没人了别在那装了!”冉冬夜皱着眉盯着隔着一条甬道被关在对面的珍修媛喝到。
“装?这话我说你才对吧就是你陷害的我……”珍修媛依旧是一脸地愤慨。
“我装还是你装你心里清楚!你若喜欢演戏继续演吧!”冉冬夜这会还真没心思理会这珍修媛而是一转头看向了关在她隔壁地锦婕妤说到:“好手段啊锦婕妤。”
锦婕妤此刻安静的站在囚牢地窗口边上眼望着隔着栅栏的天际从一进来她就安静的如此即便灰尘飞扬她也没什么反应而此刻夜昭容的话语似乎也没能让她有什么反应她依旧安静的看着外面。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你不是在我面前一套又一套的吗?”冉冬夜见锦婕妤这般不理会自己火气也上来了不由的嗤笑到:“哼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局外人我告诉你要是我脱不了干系也一定会把你告诉我的全部抖出去死我也要拽上你!”
锦婕妤此时转头看了一眼夜昭容轻轻地摇了头:“何必呢?我不过劝你一句你何必咬上我。手机小说站..net”
“呸!”冉冬夜当下啐了一口:“你们都装嘛好好装你你对我说的大王给你喝了药的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等我告诉大王我看你怎么装!”
锦婕妤的眉头一蹙继而笑了起来:“什么药的事?翠锦无福为大王孕育子嗣和药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想不认账?没关系咱们走着瞧!”冉冬夜说着在牢房里找了处地掏出帕子垫了才坐下斜着眼来回瞪着两人。
珍修媛这会也不闹只看着夜昭容和锦婕妤默默地也慢慢地席地而坐根本不管身下是脏还是不脏。
锦婕妤轻声叹了一口气:“夜昭容啊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可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带着我出来我也不会再此处。有的时候在外面有人总比无人好你啊……罢了你要牵着我。陪着你那就陪你好了只是你自己想清楚这事究竟是谁下的套才是!”
冉冬夜一听这话嘴角一歪:“难道你以为我指望你在外面来搭救我?拉到吧我看我只会被你陷害死!说什么你有办法让她死说什么我们不能只是争宠这么简单是一定要把她一次整死。我看你统统都是在骗我你到底是太后一路地弄不好是你和蓉贵妃合作来诱惑我上当的!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过要是照你说的我怎么也落到这囚牢里了?”锦婕妤翻了个白眼。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你被她摆了一刀。”冉冬夜说着抬手一指对面的珍修媛:“也说不定那丫头也是受人指派地。”说完就负气的一哼但是随即却又盯着珍修媛了。
而锦婕妤一听夜昭容的话也看向了珍修媛末了锦婕妤呵呵一笑。走到了栏前问到:“珍修媛你这出戏是为谁演的啊?”
珍修媛一直看着她们两个争这会扯上了自己她倒眨巴着眼说到:“演什么啊。我还不是被夜昭容给害的!”
“呸我害你?这宫里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斗?我爹是上骑都尉我虽没蓉贵妃那么有名可也不容轻视你以为你陷害我教你钥国曲子就是高明了?我告诉你大王现在是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一想就会放我出去你们也不想想他能把查奸细的事交给我。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相信我!我要是奸细那就是笑话!我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没听说谁因为这个被关进天牢的!大不了出去面壁禁足个把个月这宫里依然有我一份!倒是你你这个陷害我的修媛只怕是自露了马脚!”冉冬夜说着抬起了下
锦婕妤听着冉冬夜地话眼微微眯了起来而后她蹲下看着对面的珍修媛忽然就伸出了手。
珍修媛一愣。不懂她什么意思。只盯着她。
“来拉上我的手。”锦婕妤十分温柔地说着。
“你要做什么?”珍修媛警惕着。
“不做什么。只觉得你我无辜竟都被她牵扯进来人家的家门就在京城里而你的家门远在他城不能关照而我虽有封号却不过是个丫头出身的贱命来这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倒不如在这患难处做对姐妹。”锦婕妤说着拼命的伸着手一脸的希冀。
珍修媛看着锦婕妤忽然笑了也起了身蹲着拼命的把手伸了出去:“罢了谁叫我们是贱命呢。”
手指在两边的努力下碰到了一起毕竟这个关押女犯地天牢不大甬道也窄。
“哼!”冉冬夜看着两人的举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手指相触而纠缠锦婕妤死死地盯着珍修媛的手忽然她说到:“阮妹妹你地一手好琴足以让我们惊讶你练琴一定很辛苦吧。”
珍修媛头靠着木栏一笑:“辛苦有何用?如今却因此而让自己入了牢笼若是再赔上命的话那不就是个笑话。”
“你为什么不舞呢?咱们大王多喜欢舞啊?”锦婕妤说着手指轻轻的磨蹭着她的手指。
“大王不也喜欢琴吗?”珍修媛说着收了手毕竟这么伸着胳膊可累啊。
锦婕妤呵呵一笑说到:“阮妹妹啊你难道不喜欢舞?”
珍修媛眉眼一抬忙说到:“喜欢啊可是大王善琴我只有投其所好改练琴了。”
“是吗?”锦婕妤说着站了起来往夜昭容跟前走去:“夜昭容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冉冬夜撇了一眼锦婕妤鼻子一搡:“不要和我说我们你是你我是我。。。”说完扭头不去理视。
锦婕妤唇角一扬:“何必呢?我们在宫里那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单打独斗的都难你看人家蓉贵妃不就把大王牢牢的抓在手里吗?今日连大王都给她亲自解释以做包庇你还不懂吗?找个好靠山可是很重要地。”
“靠山?难道你要我冉冬夜来把你当靠山吗?笑话!”冉冬夜说着又故意的往地上啐了一
“靠山你是不需要。可是你要出去只等着靠你家族地本事却是想的简单了难道你要你父为了救你出去而去威胁大王吗?就算救你出去了且不说大王心里会不痛快以后晾着你。只怕你父今后在朝堂上只会被打压说不定还会因为你被牵连到什么事里去而后……”
“够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恶毒地女人!”冉冬夜忿忿的起身伸手捡起帕子就要坐到一边去。
“夜昭容你别急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啊。”锦婕妤说着一笑看着身子顿住的夜昭容继续说到:“我说能出去我们就能出去。而且还会洗清嫌疑。”
“你什么意思?”冉冬夜警惕着。
锦婕妤伸手从头上扯下了一根簪子看着夜昭容道:“你不是说了大王要查奸细吗?我们把奸细给他找到不就好了?”说着她用簪子指了下那一脸茫然地珍修媛。
“你说她是奸细?”冉冬夜也看向了珍修媛。
“不是我说而是她本来就是奸细!”锦婕妤一脸地笑容。
“我不是奸细不是!”珍修媛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辩解着。可此时锦婕妤却把簪子的尖头对上了自己地肩头:“夜昭容我说过和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你现在要做地就是配合好我那么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事。”说着她猛然的将簪子往自己的肩头一扎。
“你!”冉冬夜愣住了。
“啊!”珍修媛吓的尖叫了一声。
“喊啊快喊啊……”锦婕妤低声说着让自己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锦婕妤她她自杀啦!”冉冬夜死命的喊了起来而珍修媛则看着眼前两人的举动眼中只有一片死气。
很快就有牢头带着狱卒冲了过来。急忙的开了锁石奔了进来一见躺倒在地上的锦婕妤闭着眼看都没看清楚是哪里伤到了就转身吩咐着后面的那些人:“快你快去找太医你你快去向大王禀报还有你你去太后那里说一声。她老人家才叫人来打了招呼要善待就出了这事哎!”说完就对着身边两个太监说到:“哎呦公公们呢快抱她出去救治啊!”
很快昏迷模样的锦婕妤就被两个太监给抱了出去那牢头看了看夜昭容和珍修媛一抱拳说到:“两位娘娘你们可别糊涂啊。”说完还专门对着夜昭容说到:“娘娘。都尉大人已经在为您奔走了。您可别跟着做傻事啊!”说完也不等夜昭容反应是立刻离开了天牢。
慌乱地声音渐渐地听不到了。冉冬夜眨巴眨巴眼看向了珍修媛:“她说的离开这里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珍修媛没有回答而是自己不管那草垛上的灰尘重重地倒在了上面。
立刻灰尘升腾起来。若一层云雾站在对面的冉冬夜不由地退了两步:“你疯了啊弄这么大灰!”
珍修媛不答话待灰尘落下来一些后她举起了手接着牢窗那照拂进来的光她看着自己的手凄然一笑而后她跳了起来疯一样的咬了自己的几个手指然后又在地上使劲的蹭。
“你干什么?喂你怎么了?”冉冬夜被珍修媛这奇怪的举动吓到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问着她以为她疯了。
珍修媛听到冉冬夜地声音停止了疯的动作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而后走向那牢窗口在那面墙上比划着似是在写字。
正午的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足以反光这使得冉冬夜根本无法看清珍修媛在写什么。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神经的举动自己向后退了退静静地看着。
景灏皱着眉头来到了明公堂他一听到锦婕妤自杀就急忙地赶了过来他此刻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死掉。因为她要是死了只怕母后是要来找他了。
一进了堂内就看见了出来地御医景灏不等人家下跪就抓了那御医问到:“如何?有救吗?”
“回大王地话婕妤娘娘只是肩头受刺有些失血。臣已经给她上了药并无性命之忧。”那御医急忙答话。
景灏地手在御医的肩头上一抓鼻子一哼甩了袖子进了后堂。
后堂里有两个丫鬟在伺候着帐外站着两个太监似是看着她算是看守。景灏一进去就挥袖打了众人出去然后站在床边看着闭眼的锦婕妤冷冷地说到:“你刺伤自己就是为了要见孤现在孤来了。有什么快说。”
锦婕妤似是虚弱的睁了眼看着大王说到:“大王请原谅臣妾这么做臣妾本想等待到大王查个水落石出之时可是臣妾在牢里却无意里知道了谁是奸细权衡之下觉得向大王禀报更为重要故而……”
“谁是奸细?”景灏地眼略眯了下。
“大王是是珍修媛阮慕珍。”
“她?哼你倒是会选人你们三个里她的确最像。”景灏冷哼了一声。
“大王。臣妾不是猜测是她自己露出了马脚啊!”锦婕妤说着小心的坐了起来:“大王在您来之前珍修媛邀夜昭容跳舞时就说了句自己不会舞。那时臣妾当她客套话根本没在意。刚才入了天牢臣妾忽然想起这话就注意了珍修媛的手结果看到她不但指肚处有细茧就连食指尖也已经有些歪斜了大王臣妾当初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可是听说那阮慕珍是不喜琴而善舞的……”
“你是想说……”景灏的脸色已经变了。
“大王臣妾原也是以为那珍修媛练了琴来讨好大王您。可大王喜琴这喜好也是在大王您继位后传开的就算阮家有心珍修媛她弃舞练琴才有了今日这绝佳地琴技可是指尖上的茧子能解释的过去那食指尖的歪斜却不应该了。”
景灏听着锦婕妤的话。抬起了自己的手。那食指尖的歪斜看在他的眼里唤来他一声叹:“孤真是大意了孤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指尖的歪斜只怕是要从小就操琴才会如此而当初孤问她习琴几载她却说三年有半孤怎么没注意到呢?”
“大王您一心装的是国之大事女人地那点言语小事曾能劳您烦忧。臣妾在牢里现这事之后仔细想了想那珍修媛只怕就是奸细。大王夜昭容是上骑都尉之女她会不会是奸细大王您最清楚至于臣妾臣妾在太后跟前伺候这些年想来是怎样的人大王也是心里有数。而珍修媛却诬陷夜昭容说是夜昭容教了她那样的曲子可大王您想想夜昭容怕是连澜国都没出一步不是连奉京都不出一步她又怎么会会那什么曲风呢?”
景灏转头看了锦婕妤一眼伸手将她扶倒躺下:“这些孤已经知道了你先在这里歇两天待孤处理了这事你就回宫吧。你跟在太后跟前这么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不清楚吗?瞧瞧你今日就把自己也闹进去了吧?以后留神。”
“是大王臣妾定会注意再也不会把别人都想的那么善良。”锦婕妤说着一脸地悲色。
景灏点点头:“好了孤还要忙你自己多注意。”说完景灏便转身去了。
锦婕妤躺在床上看着那消失了大王身影的屏风鼻子一搡眼中只有愤恨的目光。
天牢里安静着夜昭容和珍修媛双双跪在地上静等着大王的落自从大王一刻前到这里他就不曾说一句话只看着那木栅栏在出神。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着直到夜昭容因为跪地许久膝盖疼忍不住动手搓*揉的时候大王才终于有了动静。
“冉冬夜你知错吗?”
冉冬夜一愣忙答话:“臣妾不该与蓉贵妃争风吃醋……”
“哼!你一个昭容一个深得孤宠的妃嫔争风吃醋也就罢了。竟然口无遮拦!你做不好令别人察觉那是你无能可是你却自己被别人一刺什么都说在孤看来就是你的蠢笨!”景灏说着瞪了冉冬夜一眼。
冉冬夜不敢辩解什么只把脑袋匐在地上。
“今次回去。孤要你好好想一想要是再有这样地事孤就不会管你爹是不是上骑都尉不会管你难堪与否只会让你禁足面壁!知道了吗?”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好。今日地事出去后不要再提明日里孤会叫你的兄长进宫你和他说一声也叫你的父亲安生吧!怎么说不用孤叫你吧?”景灏说着似是咬了下牙。
“是臣妾明白大王请放
“好那你就出去吧若是孤听见一点不愿听见的传了出来那时孤要是治办了你你可别喊冤!”景灏说着抬了手。冉冬夜立刻应着谢恩后随着狱卒出去了。
景灏回头命令下人们都退去将天牢内只剩下他和珍修容。
“你叫什么名字?”景灏轻声问着伸手轻轻抚摸着木栏。
“回大王地话。臣妾叫做:阮慕珍。”珍修媛恭敬的回答着。
“这个时候你还要说假话吗?”景灏并不动怒而是轻声地问着。
“臣妾没有说假话。”
“别嘴硬了你身边地丫头都已经交代你确有不轨之行。”景灏说着盯着她。
“落井下石为求自保这样的事常见大王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相信?难道要孤把你地姐妹也带到这里你才认吗?”景灏忽然笑着说到。
珍修媛的头猛然抬起一脸惊诧景灏见状立刻转身喊到:“来人。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进来!”
珍修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紧张地抓着木栏。
很快两个太监拖着一个披头散地女人进来那长长的遮盖了她的脸只有一身亵衣上满是血污。
“不!不会不会!蕊儿你怎么会……”珍修媛才喊出了名字。忽然就伸手捂上了嘴巴。因为她注意到这个女子的身形与自己妹妹的差异。于是她看了景灏一眼忽然笑了:“你赢了。你赢了!”说完她就伸手抽了头上的簪子猛的就扎上了自己的脖子。
景灏觉她的异行但是却因为隔着栅栏相救不到只能看着一张脸扭曲着那雪白的颈子上插着一只红花嵌宝地簪子。
那身子向后倒下在一片尘土里抽搐渐渐地静止。身后装扮的女子颤抖着她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
“你回去吧到韩公公那里领锭金子今夜孤叫你做的事一字不许再提。”景灏对着那女子吩咐着。
“是大王奴婢知道了。”那丫头急忙地退去。
景灏看着那已经不动的身子和雪白颈子上滑下的血线轻轻地摇头便要走开忽然眼扫到墙上似有什么印记于是他叫来狱卒开了门一边命人收殓那尸体一边凑到了墙面跟前去看那上面写了什么。
灰色的土与一些暗红的血模糊的扭捏着景灏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一句话:“我在天上看着你。”
景灏看着那具被抬走的尸体那双眼睛还睁的大大地。
“我在天上看着你?你要看什么?是看你地那个姐妹?还是什么?”景灏口中呢喃着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牢里站了一会忽然惊了起来他急忙叫着牢头询问着这件牢房是不是当年关押凌相一家囚犯的牢房。
那牢头想了想指了先前关了锦婕妤的那间后景灏脸上的惊讶之色才淡去然后一言不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宫内传出了消息珍修媛陷害她人不成反而败露行迹在很多矛盾不能圆说之下畏罪自杀了。大王要宫内的每个人都引以为戒既不可有叛国之行也不可有嫉妒陷害之心。
于是这一夜宫中只有窃窃私语下地震撼。而无了担惊受怕地恐惧。
夜昭容回了景仁宫将一身华服丢弃又是沐浴又是薰香之后才躺在床上向双儿诉说着她今日的危险与锦婕妤地能耐。
双儿听罢实在担忧便提醒着她家小姐这个锦婕妤在她看来要远比蓉贵妃对她家小姐威胁更大。要谨防着被她陷害。
冉冬夜沉思了好一会否定了双儿:“她已经不能生下子嗣而且她虽是有太后这个靠山可是她毕竟是个婢女出身眼下也没见大王怎么召幸她不用担心她就算是有点阴险可是对我来说还是没有蓉贵妃的威胁大。我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蓉贵妃拖进水里才行。眼下我这事一折腾只怕大王要晾我几日了看来我是要先找机会把她在大王地心里搞臭了再说!”冉冬夜说着就已经在脑袋里想着对策了。“小姐您说大王要你明日见大少爷。”
“对啊大王的意思就是怕这是把蓉贵妃给牵扯了哎我本来还想让哥哥帮我去散步下谣言呢看来这下也不行了。”冉冬夜不满的叹气。
“小姐来日方长眼下一定要封住消息要是真有什么流言出来。只怕不是少爷传的也成了小姐您该让少爷防着的是别让宫里的别人露了消息出去啊!”双儿急忙提醒着。
“对对对你说的是现在要是哪个糟心的陷害我。放出去流言我可真就说不清了。”冉冬夜急忙地重视起来。去。”锦婕妤抓着燕儿的手小声的嘱咐着。
“主子燕儿知道了可是这事并不好办……”燕儿一脸为难之色。
“少和我说为难你那对食的这两日也要出去采办了吧这不就是机会嘛!”锦婕妤说着瞪了燕儿一眼。
燕儿低着头。不敢言语。
“燕儿您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人家不把我们当人难道我们自己也要看低自己吗?”锦婕妤说着捏了捏燕儿的手:“我已经被毁了我这一肚子的怨气要撒出来啊!”
“主子您别说了我知道。我去我去。”燕儿一想到昔日里锦翠的笑脸和现在的笑容相差就心中一阵翻腾。
“放心吧。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抗着不会祸害了你。”
“好了。快别说了您歇着吧我去和他说。”燕儿说着起了身拎着食盒出了明公堂。眉今夜他没有点任何一方相陪。那个死掉的珍修媛让他有些恍惚。那一句没头没尾地话差点让他以为是芙儿一家从前的留言还好不是不然他会觉得是芙儿在斥责他是不是背叛了诺言。
疲惫的捏捏眉心他想着那句“蕊儿”看来要让人去查查有没什么姐妹其中一个叫蕊儿的。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韩公公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景灏抬了眉:“何事?”
那韩公公抬手捧起一张铜制的令牌给景灏看口中说着:“大王有位公公说……”
“他回来了?快快叫他进来!”景灏一看到令牌知道是汪守来了如今安德已经不在他只有动用令牌才能顺利的见到自己了。
“是。”韩路急忙的应着下去了不多时带着一身太监打扮的汪守进来了。
“奴才参加大王!”汪守进来就磕头。
“行了快起来吧。”景灏说着看向韩路:“你去外边守着夜深了有什么事也别来扰孤。”
“是。”韩路立刻退了出去。
“来快说是什么结果?”景灏一看到韩路出去直接下了舆台伸手一拉汪守就往屏风后走到了屏风后的软塌上一坐就急不可耐的问到。
汪守抿了抿唇说到:“陛下奴才去术照找到了当年负责义庄的埋骨人去了死人冢里寻到了凌相家眷地埋骨之地结果……”
“结果如何?”景灏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大王一具尸骨都不少……”
“什么?”景灏蹭的站了起来。
“大王奴才查看了的确一具尸骨都不少而且奴才特意看了有两具小些的尸体应该是……”汪守还在说话景灏就已经重重地坐在软塌上似是瘫了一样。
“大王您……”
“没事你下去吧。”景灏无力的摆动着胳膊这对他来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希冀一旦落空一样是次打击不必当年知道噩耗时能轻多少。
可是汪守却并没走反而继续说到:“大王勿急奴才还有事没禀报。”
“还有?什么事?”景灏略抬了眉但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大王奴才和那埋骨人聊起来地时候却现了蹊跷地事。“蹊跷?怎么?”景灏收了点神。
“那埋骨人说四年前曾有一个年轻小子寻到了他也是找着墓穴自称也是相信凌相一家清白的人但是那小子当时衣衫朴素后来那小子每年地乞巧前后就会到那里去祭拜衣着虽是素白却衣料华贵每次都会守在那里一整夜……”
“有没查到那人是谁?”景灏坐直了身子。
“大王那埋骨人也说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不过他说那人有个奇怪之处就是总带着一副手套。”
“手套?”景灏的眉挤在了一起。
“是大王。奴才让那埋骨人描述一番请人画了画像画了很多幅他说就这幅像些奴才拿给您过目。”汪守说着从怀里取出个小竹管倒出撮成卷的一小幅画像来。
当画像打开之后景灏愣住了只口中喃喃到:“怎么会是他?”
---你们可以猜下谁是苏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