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弯水鱼刀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想来,于那“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的暖阳之下,景灏初见凌傲芙时,亦是含了竹马绕床弄青的烂漫无邪。
“我若娶你,就用这白兰花给你做成衣裳,娶你,好不好?”他指着白玉为肤的花媚问她。
“恩!”
只这一笔,却已是将我的心抓得紧紧的。
皇宫从来不是一个信仰爱情的所在。可是,他却奢侈地将最初的真善给予了那个稚气未脱的青梅女子。
温柔在心里慢慢流淌。如果这些缱绻可以一直这样,许承诺、相见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海棠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薄衣绯绡,相依相随。只是,转角来的太快,青梅未来得及绽开,便已凋在了丁香枝上。
只是,这段稚嫩发生在宫墙深处,这段奢望溺死在残酷的鼻息间。
只是,世事流转,经了时光的沉重,世态的炎凉,诺言仍在,只是已是削薄了身形,黯淡了言语。
只是,承诺,也便只能是承诺了。一纸苍白,绿肥红瘦。
那些单薄的爱情,那些厚重的宫闱,那些单薄的倩影,那些厚重的烙印,注定爱情要背负上胭脂的妖娆荆棘的多刺。一边固守一边长盼,星星点点,青春韶华,她蹑着赤足舞出水袖长衣时,她的心,不着丝缕,不着牵挂。一步一挪,风情妖妖。
那一舞,心如止水。那一舞,王者拜服。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臂上的薄纱在夜风里飘渺,夺目的妩媚妖俏射入眸中,仿佛一只赤蝶停驻在那里,静谧悠然。
是的,她,是亭台之上,一只起舞的蝶。那么,她的妖娆,她的一生,是否也是如蝶一般,艳丽刹那,只争朝夕,朝生暮死?如果,如果这样的话,那个清朗的诺言该情何以堪,那些诺言下的人儿又该如何自处?
不敢多愁,怕心底的愁绪会爬上蝉衣的眉梢,只是,天真地希冀着:他和他可以幸福,他和她,历经繁复,终归本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固执。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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