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年少,足风流――景灏BY渔歌
若雪的花雨中,丛丛簇簇的白兰下,是少年与女孩儿的初遇,玩笑般稚嫩的约定,青涩的许诺,是他们最初的勾手相印,愿执子之手,许白首。
他是太子,景灏,她是宰相的女儿,芙儿,本是登对的无可挑剔,然而粗心的月老却在他们的红线上打了一个结。
不是再不相见,只是再见之时,他已是澜国的王,而她却是黑白参半的棋子,绿绮轻抚,弹指间玄冰可破,舞殿冷袖,却为谁轻舞霓裳。
她与他,一别之后,花期渐远,几度流年?曾几何时,那是否轻许下的诺言,将千年咒怨轻湮,惹得谁的韶华渐远,而谁又是谁注定逃不脱的,一场烟罗。
景灏,他是尘缘中绝世的男子,一对眸,如漆似墨,似星子般华彩飞扬,却也冷的凛冽,仿若心底的雾霭终年难散,便是情丝纠缠也好,或是痴心深种也罢,他终不能寻她到天涯海角,只因,他是王。
可是,芙儿,你可知你走之后,景灏过的是怎样的日子?锁心,抑或绝情,还是,有发未全僧。
他知道,生于这皇宫,他便注定是君临天下的王,他做不得一个只为一个女人的男人,相遇,分离,这是她的命,也是他的情殇、宿命。
芙儿,我所能为你做的,便是永不立后,便是心中永远记挂着你,一个人死去,若是在别人的记忆中也不剩毫厘,那才是真正的死去。
真正想念一个人,是哪怕她死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狠狠的回忆。曾几何时,我许下,以白兰为裳,娶你……
在多少个夜晚,魂牵梦绕,我一个人低诉,那些如泣如诉,如梦如幻,如花如酒,如子规啼血的,妖娆,而绝望的挽歌。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没有洋洋洒洒,如此简单。
多年以后,我仍在,伊人何处?
从此,他只是执黑之人,睿智的,无情的,冰冷的,迷离的王……后宫弱水纵有三千,确再无一瓢走近他的心,那早已填满的,一颗冰冷帝王心。
蝉衣,如蝶翩跹,不着寸缕,不着一丝牵挂,灼灼其华,指轮间,勾出的音调,转身出,回眸的眼神,却轻柔波动着他的心。
蝉衣,芙儿。
芙儿,蝉衣。
他与她们一般,相识于白兰,她对自己说,“就好像我和你早就约定一般。”何其的相似,何其的……尘封了多年的心,叫他如何来形容。
我和你之间的悸动,皆源于芙儿,我和你之间的瓜葛,尽起于芙儿,景灏,也许他曾千万遍在心底沉吟,只是,若是如此,他眼中的游离又是为了谁?
黑白交错,棋络纵横,也许上天感于他的夜夜许愿,又或许他与她的是三生三世的情缘,他与她再相遇,却是这样一种情景,这样一幅画面——你为手中之子,我做生杀之人!
一朝醒悟之时,你我的誓言,是否依旧?落英缤纷处,你会否再为我披上嫁衣,心若有意,爱,会否无伤?
景灏,芙儿,蝉衣,贺兰蓉……当真相浮沉水面之时,当年白兰花中的少年,是不是仍旧笑容飒沓。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