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一幕 

妈妈说,研究命运的女人,最后都有一个悲惨的结果。可我偏偏就对这个好奇。

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也许天性的愚笨让我始终不能开窍。我特别对中国的阴阳八卦感兴趣,对那个图案有一种执着的痴迷,总认为那里蕴藏着无数的玄机。因为不知道于是就无目标的追求,因为一种渴望于是就疯狂的追逐。

我喜欢佛家的慈悲,道家的顺其自然,儒家的论世原则,天主教的建筑,基督教的音乐,我的这种包罗万象让我不能有一个定性,别人都说我的思想太复杂,而我却自辩为万物唯我所用。有时候总是自我解剖自己,我是不是个身心都不健康的人,无数次的犹疑、徘徊,最后就是一锤定音的否定。天性的好奇让我总是凭着这种心情去选择未来。

我是王酌,一个生性乐观、坚强、调皮的女孩。我在社会学系就读,这也是我好奇心驱使自己来选择的。人类的想象有时会驱使我们有一种超能量。在没走进来之前,我突然有一种皇上的那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非我王臣的胸怀,认为社会就是我的了,还有一种双肩担道义的滋味,进来后让我倍感失望,同时又让我窃喜。

失望的是社会学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什么皇上,什么双肩担道义,幻想去吧,窃喜的是自己学心理学专业的,那个《成长的烦恼》里,麦克的爸爸----杰森。当我知道了这个以后,我高兴得不得了。我就是对人感兴趣,各种各样的人,就像学音乐的,会对世上的声音非常敏感一样。我有时并不能理解很多人,但我最少能做到自己是个极优秀的倾听者,学会倾听别人给予我的思想、语言、理念,我想这也许是世上最好的沟通方式。

我们宿舍里住四个女孩,学的都是不同的专业,天晓得学校为什么要这样的安排,也许唯一好处就是能够信息互通,了解得更多。一个是法学院的向晚亭,一个是历史系的余若若,一个是中文系的钟爱。

上课、考试、学习、打工、谈恋爱、争吵,我们四个人还有各自的朋友,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平凡的日子。我是这个宿舍里的轴心,因为我会算命,其实就是瞎胡闹。但她们却非常喜欢听,我用学来的那点皮毛心理学,和对阴阳八卦的浅显认知,和这些人神侃。这些人可爱听了,而且她们认为还挺准的呢?其实她们问的无非就是爱情方面的,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依循,唯独爱情。柏杨说:爱情是不按逻辑发展的,所以必须时刻注意它的变化。爱情更不是永恒的,所以必须不断地追求。我有很多爱情方面即兴发挥的理论,有时我都忘了当时怎么说的,可她们许多人却奉为宝典(这有点自夸了)。一传十,十传百,我们整个楼里不少女孩都知道我有这“本事”,于是有时我会经常的很忙碌。

忽有一天,中文系请了一位国学大师,我听他演讲中国文学史,当他讲易经的时候,我突然间的有了一种顿悟,原话我记不清了,反正从那天开始我不想再算什么命了。命不是算出来的,而是要自己把握的,就像爱情时刻要注意它的变化,因为它像阴阳八卦一样,随时都在不停的转换。有时明明知道的,也开始装作不知道,而是用一种特别简单的方法让她们解决掉,就是扔硬币。有些事情过早的知道了结果,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过后我总在想,我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勤恳、执着的做这个事情,琢磨很久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在卖弄自己的学问。那位国学大师有一个状态总是让我不能忘掉。当他点名坐在后边同学的提问时,他站起来,身体向前倾,用右手贴在耳后,为了拢住声音的需要,然后听明白后,那么诚恳、慈祥、认真、机智、幽默的回答,于是我就知道了什么是谦卑。这是改变我不去算所谓命的最直接原因,而且也是最浅移默化和根深蒂固的。

暑假的时候,我参加了校科学考察队去青海,搜集动植物标本。我强力推荐自己去的原因,是因为这次领队的是生物系的乔家其院长。他是我们校极优秀的博导,除了渊博的知识外,还有一种宽容,关爱的胸怀,他讲课非常注重疏导,他的学生非常敬重她,我也常去听她的课。七十岁的人,依然精力旺盛,不断的否定自己,也否定别人,他有一个理论我非常赞同,叫做动态平衡。他说:世上无论任何事情,没有绝对的的平衡,如果让它稳定,就要维护这样动态平衡。就像跷跷板,有一个支点,两边一上一下,这种平衡其实才是最安定的;又像平衡定律:价格围绕价值上下移动;还如阴阳八卦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你要控制的是这个移动的范围,而不是那个点。我好喜欢听他讲围棋:他说围棋就是在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范围里展开不动声色的厮杀,不在乎一时一地的丢失,考虑的是整个盘面,是最后的结局。我欣赏他,敬仰他,同时也有一点点来自少女深处的朦胧眷恋。像这样的人,我想一路上会让我感受颇多。一定要去青海,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男朋友跟随他的导师随行,他们特意去研究气温对动植物遗传的影响。在去之前,我用极快的速度读完了《昆虫记》。如果人要快速的成长,就要有自己逼迫自己的策略。

复杂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挑战。我就喜欢复杂,简单的事情有时也要把它弄得很复杂,于是就与它挑战,直到征服。《昆虫记》里有那么多本书,“三分钟”的热情扑上去,不到一周就坚持不下去了,开始囫囵吞枣的看,拣自己不太了解,又有好奇心的去看,再加上男友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帮助,很快就领悟了里面的真谛,当然不会是全部。为了体现男友在学术上的权威性,有一种满足感和征服欲,我有时装做故意不知道的样子,让他用最直白的语言向我解释。有时当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告诉他我不明白时,他那个着急的样子,以为自己的学问就是挺差的,或者说自己的语言就是表达不清,他就努力地、认真地、循序地告诉我,盯着我的眼睛和我的脸,反复的说着,当我用一种非常晃恍然大悟的表情告诉他,我明白,我理解了以后,他别提有多开心。他说我是世上最笨的学生,我说他是世上最好的老师,他就自鸣得意,像孩子般的狂喜。女孩的心眼是很多的,他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两个人的生活是需要调节的。我喜欢男朋友的名字——古时生,我喊他叫小生,这样感觉会很舒服和贴切。他有一头非常黑亮黑亮的短发,而且还有比较茂盛的胳腮。他的头发很硬,但胳腮却很软,每次亲我的脸时,弄得我非常痒。他的手那么大,骨结又特别硬,当他第一次牵我的手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像冰遇到了火,是一种溶化。小生告诉我,他第一次碰到我的脸颊时,突然感觉头上有一圈的华盖环,七彩颜色,很绚丽,非常的美。其实我们会对许多的异性有感觉,这不过是人本能的反映,而爱情不仅是感觉,应该是一种溶化和绚丽。

在去青海之前,我还拜访了乔家其院士,对他进行了一期采访,那是一次平等而充满情趣的对话,童真、率直、幽默的老先生,在语言方面、学术方面、人品方面的功力真是让我佩服得五股投地。在老先生的眼里,世上任何事物的生命都是美、自然而且神圣的,同时更是一道破解的谜。他喜欢莫奈、凡高、海顿、达芬奇,喜欢《悲惨世界》,喜欢《老人与海》,喜欢唐诗宋词,更喜欢行走于山水之间捕捉每一个令他心驰神往的生灵,在大自然的环境里去高声引吭多明戈的歌剧。在别人眼里,他是知名学者、著名教授、生命学家,他自己

却说他只是一个小老头,一个经历生命灿烂和丰富的老人,一个传道授惑的老师。在绘画、音乐、文学方面,老先生倾向于那种和谐、优雅且静止的古典韵味,他醉心于自然的和谐,一如他一生追求科学的唯美意境——至真至纯。他说做一个大学老师,一要爱学问,二要教导有方。老先生为人师表,向以治学严谨著称。他平素待学生如同辈朋友,在他心中,是非对错,不该含糊处决不含糊。有一件小事亦是深深影响先生:一位脊椎动物学家进行学术交流,动物的名称用拉丁文来写,满满一黑板的板书,没有一个字母拼错。感慨过后,老先生自己也更为严格起来,每次在标明动物名称时,必以拉丁学名写出,且牢记在心,不出一误。现在的学生在写论文时,拼写经常马虎,以至于拼错,老先生用铅笔一一改过,有时会标上这是你第几次写错,弄得学生极其汗颜。治学是容不得马虎的,严谨非常重要,尤其是科学。老先生在英国牛津做访问学者时,除了科研外,他参加了相关动植物学的讲课、实验、野外实习的全过程,在此期间他发现一门学科只有兼备科学性与先进性才会生生不息。新技术、新手段在我们研究领域不断出现,综合运用极其重要。

在这个访问期间,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实验课上,学生们在音乐声中静静地做实验,而且每天音乐都不同,都是系列化的。而老师的每天任务就是放音乐,然后就离开。为什么?一是学生独立性强,二来在实验的指导上充分细致详尽。归国后的老先生开始注意了改进:动态与静态结合,宏观微观综合,正常与异常结合,……教学内容变得生动而富有立体感,不断导引学生向纵深拓展。有时由于实验课指导的不详细,他经常为学生重编顺序性、指导性强的实验教材。实验课上的提问,他不会有问必答,而是留有更多的余地让学生自主思考;一开始有的同学不明白,于是背后就议论他,说他图有虚名,装腔作势,老先生听到后,可高兴了,就走到这个学生面前夸赞他,说他具有反抗和批判精神。科学需要严谨也需要反判。他总是用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来疏导自己的学生。老先生的笑声中,带有着一种人格的魅力,于是有一大批优秀的海内外学子跟随他,这些学生中还有英、美国家的学生,那真是一种骄傲和一种底韵的魅力。

怪不得校园里必须要有漂亮的女生和白发的先生。那是一种美,前者是纯粹的赏心悦目,后者是一种陶冶情操,从心理角度讲,眼睛看到的美,让人有一种内心荷尔蒙的振奋,是一种冲动,是一种愉悦,是一种一掠而过的微风,在脸上轻轻的拂过。内心中得到的一种美却是一种提升,一种自豪,一种唯我独尊的高贵。简单的说就是形式和内容。我们有时总是在思考是形式决定内容,还是内容改变了形式,争论在这个世上总是没完没了,结论往往是不了了之。

带着满心的欢喜,一种对未来的期许,我们踏上了征程。我总是认为命运是无法把握的,但是这一次成了我今生最大的转折点,让我经历了一次荡气回肠的生命历程,当你从尽头走回来的时候,你就真真切切体会了包容、感激、善待别人,认真对待自己。你的胸怀会变得那么博大和宽厚,原来你会认为自己软弱,其实你是坚强无比的。对于年轻人来说,经历是它这个阶段最大的一笔财富,我充分享受着。

七月二十七日,一位老者,三个学生(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还有一个我,踏上了我们的生命征程。我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有一个爱我的男朋友,有一位非常敬重的老先生,有一对互补性的“恋人”--------尽管他们两个不承认,谁看不出这两个人互相倾慕的心呢?不承认对方,不知是因为不成熟,还是太害羞,或者是其它,有时看他们的遮遮掩掩,就像幼儿园里男孩、女孩过家家似的,特别好笑,有时又特别想把他们搓和在一起,就那么一层纸,虽然谁都清楚,但谁也不去捅破。就这样,我无比兴奋的坐上了火车。

从南方长大的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贫瘠的土地,粗犷的山脉、坚硬的石头,干涸的沟壑,裂成一条一条的,就像人的血脉,遍布我的眼界。西行的路上,我坐在窗口,内心无比的“张牙舞爪”。

环境对于一个人的生长,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相对于生长在江南的我来说,缠绵、湿润、娇情,细腻,多愁善感,于细处见真情。而北方的孩子和我们形成了那么大的反差。独立、坚强不屈的精神、抵抗、毅力,于行为中见情感。越往西行越是有一种内心的折磨,由最初的兴奋、狂喜到最后成了一种烦躁和不安。内心无限向往的东西,被火车上拥挤的人群,脏乱不堪的洗手间,没完没了的停车,没完没了的你上我下,闷热的天气,这些旁观的事,着实惊扰着我。

当我到达青海一个火车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尘土在飞扬,奇特的服装,“异域风味”的气息到处飘荡,四周是乱哄哄,脏兮兮的,印象中那部分幻想被强掳光了,更多的是一种静默。可是老先生却精神炯炯,拍拍我的肩,向我点点头,看出了我的不满,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我拎起包,随着人群出站了。我们被一辆面包车“收容”,在颠簸和崎岖的路上,我们一点都不寂寞,两旁干燥而“飞腾”的黄土,不厌其烦的与我们做着赖皮的“游戏”。

当4个小时的车程来到青海西北边陲的古森林公园时,沉沉睡去的我被推醒了,我一下子就吃惊了,我突然间感觉像是被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盆地里。如此壮观、雄伟的山,在四周起伏排列,一个小小的我,被他们挤压,有一种声音让我倍感熟悉,那就是江南的潺潺小溪、缓缓的流,四处都是,我辩不出方向。这一天一地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

带着这种慌乱的心情,经过三天四夜的折腾,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八月份的古森林公园,真是风景怡人。空气那么清新,站在阳台上,隐隐的可以看到部分山头有白白的雪,就像小孩子调皮的小屁屁,就那么一点点,十分有意思。三分形象,七分想象,石林就是这样“壮举”出来的。这里可以任由你想象,各种鸟鸣渗杂其间,若隐若现的小溪,撩拨我的心,高大、粗壮,满身疮痍的古树,有一种投奔他胸怀的冲动。晚上我们吃到了山鸡汤和各种奇怪的青菜。我们四个人狼吞虎咽,老先生一开始却装作沉稳,但后来也招架不住我们的“哄抢”了,于是乎也像孩子一样和我们抢起来。我们是先喝汤,再吃菜,而他是先吃菜,后喝汤,策略上就比我们先一步,同时牙口又好,咀嚼的频率又快,实际经验比我们丰富,席间又不喝酒,结果就可想而知,我们成了他的玩伴,互相争抢间,完成了这场“争夺”。师生到这种程度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酒足饭饱后,老先生让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开一个大会,然后就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调查、实验工作。不知怎么回事,小生今天喝了那么多,本来就黑,再加上满脸通红,这回的颜色可“热闹”了,抽象派的艺术画,就如砖色没有调配好一样。我第一次看到他喝醉了,他倒是挺乖的,不哭也不闹,也不用人扶,好像“清醒”似的走到房间里,床位找的也很准,倒头便睡。呼喊他的名字,他也有知觉,我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他就起来,脱了上衣,忘了下衣,脱下的衣服后像在宿舍里一样,随手一扔。我说:“喝点水吗?”

他就起来找水壶,提起水壶就倒。我说:“你难受吗?”

他就拍拍胸脯摇摇头。我说:“你还没给我买眼镜呢?”

他就说:“买,我想着了,等你生日时买。”我说:“你爱我吗?”他就说:“爱,爱的这么大个。”

他比划着,像是划了一个大西瓜。我说:“那你给我唱个歌吧!”

他躺在那,右手乱摸,拎出个枕头抱在怀里笔划着,嘴里哟哟的。看着他的那个样子,半疯半颠的,真是好笑至极。我把枕头从他怀里拿出来,重新放回去,帮他盖上毛巾被,看着安静的他,在他额头偷偷的亲了一下。突然间,我感觉背后有一股力量,他的双手将我紧紧抱住,我一下子就迎向了他的身体,他突然把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我睁大了眼睛,我看到了他那双清澈的双眼,我知道我被骗了,平生第一次被异性这么强有力量的拥抱,而且还是趴在这个异性的身上。开始时还挣扎、反抗,一种内心的慌乱指使自己要逃脱,可是心里又不舍得,因为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就像一个大磁盘被牢牢吸住,关键是那种感觉,那种被人拥抱和抚摸的感觉,这时候你的思想根本就无法控制这样的诱惑,在该与不该这样做的思想斗争里来回的徘徊,这反而增添了两个人第一次亲触的乐趣。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吻我的速率逐渐的加快,我开始感觉到他身体下边渐渐硬起来,而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像泥鳅一样冲破了我的上衣,游移在我的腰上,当他碰触我那光滑细腻的皮肤时,我享受着那力量中的温柔,我变得有些贪婪起来,他的手也鬼使神差的向我最渴望享受的地方前进,在没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理智突然间战胜了这份情感,我挣脱了接下来的事情,我逃出了这个房间。

女孩的第一次初吻,大多数都是强迫,你可以有无数次的想像,想像初吻甚至是性的场景,往往在发生的时候,肯定是你没想到的。女孩想的第一次都会是心灵相通的举止,两相情愿的行动,但男孩子却是以冒险的行动代替那些幻想,他们有一种激进的力量,因此也会打破女孩最初的安排。异想不到的开端和结局,往往都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因为这样就会有了一个话柄,两个人未来私密谈话的话柄,意犹未尽的回忆。

女孩子特别爱幻想自己的男孩子,如果他这样就好了,如果他那样我就接受他,如果他在幽默一点,如果他再大度一些,就怎么怎么样。事实上的男孩子,往往都不是她们想像的,这可能是男性的本能,他们的反映往往是不同的,于是人世间才有了阴错阳差,才有了悲欢离合,才有了流传千古的故事。

在这个生态古森林公园的求索园里,老先生和他的学生,将进行15天的取样本及实验性的工作,他们正在研究气温对动植物的影响。八月份的青海,尤其是这个求索园,是一年四季里最“丰盛”的月份,不仅是指它有众多的动植物,还有很多的“科考队”,这些队必须要提前安排,才能保证这个地方的秩序。因为这里充满种种的神秘性,这个地方随着海拔、经度、纬度的不同,动植物的生存状态就不一样。这里的植物种类大约有十几万种,动物也有上万种类,有一条狭长的底逊陀大河谷。曾有一些人下去探险,回来后采集了很多的标本,这些标本没有一种超过一天,就相继枯萎。而这个探险过的人,非常不能适应上来后的气温,整天的憋气,氧气对于他来说不够用。据他描述说,大河谷的底下,有许多会发光的植物,远处你看得出颜色及地点,但是靠近后就什么也看不到。况且里面的温度非常舒畅,在这样阴暗、阴凉,雨滴直灌的地方,不知里面的“小社会”用什么方式来互相作用,从而使气温保持一种平衡。他还说,他的皮肤在下边也起了变化,浑身都有红点,你暴露的地方越多,红点就越多,就像小黑痣的大小。这个地方既神秘又神往,于是就吸引了许多人,但许多人到一定深度后,就坚持不住了,忍受不了下边的空气,只能返回来。

这个求索园除了这个大河谷之外,还有围绕它四处流淌的小溪流。你只能听到水声,就是找不到它的踪迹,四外都是嘀嘀嗒嗒的声音,还有缠绵的流淌声,柔柔的流动着、就是没有踪迹,如果你顺声而去,你发现你会迷路,如果你非得坚持找的话,你会在四天四夜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求索园里还有一种动物特别奇怪,据考证说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奇迹,这种动物就是蚊子。

这里的蚊子已经分成八个种类,就如这座山由乾、坎、艮、辰、巽、离、坤、兑八个方位构成一样的划分方式。不是人类分的,而是它们各自根据不同的温度,阳光,风向等气候条件,自觉的自己来划分的。不同的种类,其形状、特性也各有不同。从老先生那里我知道了它们大概的特性。乾种坟,纯黑色,黝亮黝亮的,两只前脚巨大无比,不食人血,靠食一种植物根茎存活,夜晚活动,不传播疾病,对草本植物有害。坎种蚊,花白相间,自产一种液体,有微毒,昼夜活动型,其毒只对食草动物有害。艮种蚊,褐色,有剧毒,不主动找寻血液,但对留在身体外的血液,特别敏感。由于生存温度的限制,它只活动于适宜自己存活的那个“区”。振种蚊,有花斑蚊,就像平时我们见到的蚊子。由于携带病毒少,其传播能力有限,靠植物的叶来存活。巽种蚊,纯红色,繁殖能力特别强,嗜血性也极强,胃口极其大,尤其对庞大的动物,如野猪、狗熊,不带毒,免疫系统很好。离种蚊:淡黄色,极易传播病毒,扩散性特别大,对动植物的病毒易于吸收,同时还有再造功能,对其它动植物产生很大危害。坤种蚊,变色蚊。一天随温度的不同而变化。飞行速度极其快,食草、捕虫、食肉,不传染疾病,对任何动植物都有嗜好,兑种蚊,单眼瞎,身体四周有细毛,极其敏感,“洁身自好”的调节自己的身体,靠这个“区”的露水和动物的死尸养活自己。

这是我所知道的最有意思的蚊子种类,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八卦与这座山的关系,更何况是与蚊子种类的关系。世上有许多事物,有时尽是想出来的,有时真的是大自然的一种造化,我们无法改变,也很难改变,但是任何事物不是定在那个地方不动的,它们总是在变化,只是我们缺少一种时时刻刻的发现,我相信这些,所以我时刻都要去发现。

由于我们都是初来这个地方,每天的早会,就显得格外重要,因为这个时候,要了解每一天行动的细节,及实验研究的规划,还有急事的变更。我没想到,老先生的开场白居然是紧跟这个时代,给我们讲了一个“段子”。我听过很多“段子”可这位“老头儿”讲的这个“段子”实在经典。他说有一对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男、女青年,过烦了城市里高楼林立的生活,在女青年的再三劝说下,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农庄。尽情的游玩后,到晚上住在了农夫的家里。嘿,这一晚兴奋的不得了,这么大的炕,怎么睡呢?头放在哪呢?横着睡,还是竖着睡,折腾了半天,最后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下了。这时不停有蚊子来骚扰他们,嗡嗡的,极其讨厌,两个人想了个办法,把被蒙住头,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回好了,没有声音了,时间长了就不行,因为特别的闷。女青年有点受不住了,渐渐把头伸出来,四周瞄了一眼,看到四处的萤火虫,生活在大城市怎么认得出那种动物呢?突然惊奇的大声喊:“不好了,老公,蚊子它打着灯笼来找我们了。"老公听了以后,反映极其快,把那个女青年一把拉进了被窝,责怪的说:“那你还不进来,你想让它们照到我们吗?”我们拍打着桌子,哈哈大笑。被他的故事,他的情节,还有像孙敬修老爷爷的声音,足足的吸引着,这一切让我们真的好开心。

“可笑吧!其实世上有许多无知,就那么一层纸,因为我们不知道,就有点愚笨。我们现在面对的考察可能也是人类认知蚊类的一个阶段,我们也处在这种无知的状态。外边人说这是个神秘的地方,走过的人说这是个充满生机、情趣盎然的地方,我说这是个极具有挑战的地方。我们要扫掉一些无知,只要我们善于发现,发现的不是事物的本身,而是它时时不停在变化的过程,我们就离成功很近了。在以后的调查中,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关键是我们要善于对付他。发现变化的人是聪明的人,而能够对付这些变化的人,就是智者。”这就是乔老先生的告白。

语言作为我们人类的交流工具,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表达最具有深度的思想,这也许就是一种动力吧!老先生还给我们用最简单的语言说了说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让我们的思维更有扩散性,同时也更有一种张力,就像织网,织的密而大,鱼才会捞的全而多。接下来的讲话,就是一些学术性的东西。我是听不懂的,但我看到其它三个人的微笑,就知道老先生一定讲的很精彩。我只是对达尔文〈物种起源〉第三章,有极大的兴趣。达尔文为了说明在自然等级相距甚远的植物和动物,是如何被一张复杂的关系网联结在一起的,他举了一个有趣的生态平衡的例子,被认为是科学史上对生态系统的首次描述:三色堇和红三叶草必须依靠土蜂受精,如果土峰都绝灭了或变得极稀少,三色堇和红三叶草也会变得稀少或全部灭亡。任何地区的土峰数量很大程度上是由田鼠的多少来决定的,因为田鼠会毁灭蜂窝。而众所周知,老鼠的数量又大部分决定于猫的数量。因此一个地区猫的数量是可以决定某一类花的数量。间接的理由或者说这种生物链导致一个非常惊奇的结果。在老先生给我的材料上,还有一段文字:1986年,委内瑞拉在加罗谷建了一个大坝,选在一个面积达4300平方公里的世界第七大人造湖一古里湖。数百座山峰变成了湖中的岛屿,面积有大有小,最小的不到0.1公顷,最大的大于150公顷。1993年和1994年,一个由美国、秘鲁、英国、印度、委内瑞拉、西班牙和加拿大生物学家组成的联合小组,开始对其中几个彼此隔绝,面积不一的岛屿的植物群和动物群进行调查。结果表明,面积不同的岛屿上的动植物群发生了不同的变化。与附近的大陆相比,大岛(大于150公顷)上,原有的物种基本上都保留着。在小岛(小于1公顷)和中岛(4-12公顷)上75%以上的脊椎动物物种灭绝了。

世界上的事物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悄悄的发生变化。我在想,虽然我不太懂生物系统或者说大自然的很多东西。但我从中看出了“变化”这个问题。我们其实总是在围绕着变化在进行。什么是定性呢?10年前认为的理论,由于许多直接、间接的原因而被否定,昨天的事因为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而被否定。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固守它,无知带给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恐惧。否定才会不断的进步。我想起了八卦的那个图,由阴转阳,由阳转阴的两条小鱼,不断的变化,不断的轮回,我们要做的就是适应变化,跟随变化,迎接变化,挑战变化

老先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谈起了围棋,他们居然用围棋的很多理论来为那三个爱徒来讲解生态系统,考察注意事项,气温的变化。听的我是如痴如醉,以前我以为围棋跟武功关系密切,没想到会和这么多事物有关。对围棋有研究的人,对待事物会有一种大彻大悟及虚怀若谷的神态。

在下午进行正式调查前,我们还去了医疗室,打了三种药。据说是为了防止病菌和增强抵抗能力。医生还为我们做了回身体检查。我生平就怕打针和别人摸我的肚子(据说这样可以检查出你是否肝大)。打针时我是咬着枕头挨过去的,一次不够的,我咬了三次,那个男医生怕我屁股扭动,使劲的按住我,似乎出手也特别重。接下来的一项检查是女医生来进行,她长得好漂亮,脸上每个“零件”都特别的标准,真是赏心悦目,我真喜欢她,想和她亲近。可是她一摸我的肚子,让我着实紧张至极,小腹平平,又绷的紧紧的,她的手刚放上,就让我放松,我一放松她就下手按我肚子。我就开始忍不住的笑,浑身就动起来,同时手就阻挡她,不要进行下去。我们就这样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

“唉,你以为我跟你玩呢,这样有意思呀!”医生有点生气。

“我就是怕,特别怕痒”。我笑着跟他说,请求他的原谅

“抵抗力还挺强,以后别人怎么碰你呀!有男朋友了嘛!”医生不经意的问。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惊疑的说。

“要是男朋友摸你呢?”医生说

“啊!?”我害羞的心里想:这怎么能一样呢?

“你这要是生孩子,也挺困难的呀!你一定要放松,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我知道你害羞,别想的太多,放松,轻轻的”。医生的语调开始缓和起来。

以前每一次这种体检,我都是饶幸过关,甚至不查,这会是第一个有人用这么一种缓慢的,疏导的语言来告诉我,内心有一种极大的感激,看着她慈详的样子,我非常放心,非常放松,总算有了一种配合能力,做了一会老老实实的检查。

医生拿出一个药丸让我吃下去,然后把我的床推到一个机器边上。这个机器四方形,如电脑一样大,比电脑小巧一点。听小生说这是一个特别先进的仪器,我刚才吃下去的药丸里面有一个小“机器人”,她会按着排好的程序,在我的身体里游动,然后外边这个像电脑一样的机器,就会出现各种数据,及时检查我的身体状况。

我躺在床上听着医生给我做的检查:“小时候你父母肯定特别注重你大脑的开发,你的左右脑发展很平衡”。

我有意识去感觉那个小机器人在我的大脑内旅游,试图捕捉到它,可是我的努力失败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发挥想像力,去跟它亲近。

“你以前经常流鼻血,而且是假性近视,以后多注意休息,少带眼镜会恢复的”我突然一惊,有意识的去摸摸我的眼和鼻子,试图想摸到那个小机器人,但还是徒劳,心想:这个挺有意思,比算命还准,挺神的。

“自己的牙齿保护的挺好,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哦,你小时得过肺炎,不过现在没有了。咦,你的胸发育的瞒好的吗?好像比别人大一些。”我一下子就把双臂抱在胸前,心里开始紧起来。“放松,否则体温会有变化,检测结果会出问题的”。我无奈的去掩饰自己的羞涩,心里即狠有限的骂着这个人。“不要心里骂我,机器人全都记录出来了,还是老实一点吧!现在它已经去你的肚子里了,在你的五脏六腑行驶了,千万要放松,这部分很关键的,一定要平静。好,好”一段的静默后,我看到医生不太自然的表情,我敏感的担心起来。“别瞎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大脑确实是挺发达的,尤其想像象力更是如此。”医生盯着机器,边看打出来的数据边说。“它现在已经到了你的下身,到你卵巢了,哎,你别进那个黑隧道呀!”我突然间就坐起来。“坐下,它已经出来了,顺着你的动脉已经在你的左大腿上了,你赶赽坐起。”我真是没有办法的。任凭那个小东西在我身体里“胡作非为”,任意“残踏”,可我又不能发脾气,原来折磨只有到这种境界才叫到了顶点呀!在气愤和束手无策下,没有反应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你怎么又忘了,还有脚趾呢?丢三落四的,再不听话就让你下岗,知道吗?”我躺在床上,任凭医生在我身边自娱自乐的“工作”,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能有表情,不能有反应。于是就想其它的事情,渐渐的就昏昏沉沉起来,似梦非梦般的。

“好啦!”我被这个声音惊醒了。“你的抗体不错”。

“抗体?抗体是什么?”我猛的坐起来。

“简单说就是抵抗病毒的小机器人”医生转过身来,拿着一张张出来的数据,边看着纸上的内容,边和我说:“你是0型血,出生的体重是6斤1两,在三个月的时候小肠曾出现过异常情况,2岁的时候左手腕被扭过,但问题不大。3岁后你的语言能力比同龄强,6岁时音乐锻炼了你的思维,8岁的时候开始练体操,虽有些晚但对你的身体塑造很重要。你爸妈知道

怎么引导和教育你,而且很科学,从那时候开始你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体魄。小学期间没什么,就是太调皮,有点像男孩子。初中参加学校的文艺和体育,在学校里开始有些名气,体育成绩没得过第一,但不算差。音乐方面开始表现出强于同学的一面,识乐谱的能力很强,开始编曲。几何和物理非常好,但英语不好,其它科目上等而已。高中在综合能力上比较高,没有特别突出的,就是挺活跃的。高中时开始谈恋爱,开始有喜欢的男孩子。高一时候初潮才开始,骨骼发育中大腿部分差一些,但基本定型。围棋没有象棋好,想象力及思维拓展力表现非常强。性知识比较缺乏,视力这时候开始下降,喜欢看武侠,喜欢科幻及宗教,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总找不到知心。现在有了男朋友,昨天两个人吻过,而且┉┉┉┉┉┉”。

“停,停,你别说了”我马上就紧张起来,张开大嘴,似是咆哮,但找不出理由。

“怎么了,不对吗?你不用紧张,昨天肯定没做爱,我不会误解你的,这个小机器人的错误率是千万分之一。”医生说。

“做爱。妈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太可怕了,你们可以单独组织一个中央情报了,这个小东西太可怕了,它也太神奇了吧!”我被这一切惊呆了。

“我们查了一下你身体的整体情况,一些科学术语我就不提了,我就给你用白话文解释一下吧!你的抗体基因特别好,但不是说你就不会有病。我知道你也很少得病,主要是你有益病菌与有害病菌现在非常平衡,而且你自己的平衡能力又很强,这种强是由你的素质决定的。素质包括很多方面,如体力、心理、基因、血液、学识、经历、背景、音乐等等,你现在的有益病菌让你调教得非常“干练”,它会打败那些有害菌。但是你有一方面不太强,心理承受的抗体有一些问题,它会随着你心情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你心情好,他就发挥得正常,就不会出事,如果心情不好就很容易出事,所以你要尽量保持心态的平衡,明白了吗?”医生说完后,把我的数据放进了边上的书柜里。

走回来对我说:“性是因为神秘才可怕的,看你心跳的,真是少女正常反映期。这个时候的女孩最可爱,也最漂亮,这就是羞涩的美丽。但我只提醒你一点,做爱的时候一定要戴安全套,这是为了保护小妹妹,同时也是保护小弟弟。”她在跟我说的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呀!这都说了什么呀!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做的。”医生看着我为难的样子,似乎更开心,说:“你没做当然不会,做了就会了。”我更着急了,辩解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开心的走开了,边走边说:“什么意思呀!我不会说的,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拿起被就把自己藏了进取,生怕被别人知道。

每天在林间鸟鸣中苏醒,准时的早会,准时的小故事,准时的身体检查,准时的实验,还有就是老先生准时的二胡独奏。

我真没想到老先生还有这种爱好。每晚吃过饭,老先生都要独自行走一段路程,提着他那个爱不释手的二胡,找到一个能够让音质无限扩大的地方。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非常值得回味的故事,深沉的音乐只要到这时候,才会感觉出老先生的一种厚重,还有那份人生的回味。八卦蚊子的划分,和这座山奇特的地理地貌有很大的关系。老先生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让二胡音乐在山谷中缭绕的地方。找他山中央的谷底,然后必须是背对着坤面朝着艮才行,只有这样拉起你的二胡,你才会发现周围的泉水声会映着你的音乐,既像是伴乐又像是你的指挥棒,在指引着你的音乐,是相辅相成的。

坐在这个地方打座是最佳的:你就像被整座山包围,你有掌握一切乾坤的本领。突然你会有一种世界为你而转动的幻想,四周的泉水声音会时断时续,你始终去追寻,拼命的跟,拼命想抓住它,当你在精疲力尽的快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你会臆想出一个世外桃源,你心情刚想舒畅,你就会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深渊的谷底,当你睁开了眼睛,四周依旧是山,你还是你,就是一场幻想。有的人不是这种感觉,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从高处跌下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谷底,意念这东西有时挺可拍的,让真我和本我彻底的分离,真我代表精神,本我代表物质。就像真假孙悟空,有时我们连自己都难辩认出自己,何况别人,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有时已经分不出真假,有的只是一种应付。这种应付靠的就是真我,有时也用本你,面对不同的对手,而出不同的拳术。

这个地方是典型受气温影响的奇特地方。我们曾用两天的时间走过,八月份会经历四个季度的变换。从山底出发,朝乾卦的方向走,大约海拔2200米,春季,越往上走就会出现四季的更替,一座山有四个季节的存在,你想象得到吗?

现在全球气温在逐年递增的时候,各种奇特的天气也都出现了。海平面上升,风暴增多,极地融化,紫外线增强,动植物改变基因。我们对大自然不断的破坏,它就不断的来讨伐我们共同生存的环境,我们的生存将面临极大的挑战。五年前乔老先生研究的动植物基因理论,被不断的改正,尤其在这个奇特的地方,更验证了大自然的变化。

八卦蚊子是两年前提出来的,那时候世界上许多生物学家倍加关注,有的人是质疑,有

的人是赞成,有的人是亲自来考察,有的人是在此理论之上研究出新的基因图谱,有的人发现了改变基因的关键因素,有的人为此研制抵御出了动物抗体的药。乔老先生和他的几个弟子正在此基础上,研究气温对动植物及对蚊子的影响,它要改变蚊子的基因,要改变蚊子只传播疾病的功能。我成了他们的摄影者,他们最有意思的事情是,采集标本,然后到实验室经过小瓶、小罐的处理后,保存下来,待到回去做进一步的研究。跟随他们的时候,你会一下子仔细起来,你会发现我们生活的四周原来总是在变化。他们追随的就是这些变化,把这些变化用最平实的语言记录下来。

我曾看过老先生的笔记,尽管我不太懂里面的术语,但术语与术语之间连接的词在形成句子后很直白、简洁、明了,我有时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学过形容词。(这是我亲自参与过的观察)举个例子,草本植物龟草,在今天(8月5日)下午2:40,阳光未被照射,叶状小而平,根湿干、茎润,有巽种蚊在叶子下留存,蚂蚁的第三个入口在此设立。蜘蛛织了个网。小刀划过叶子后,汁液呈清色,冒出来的速度慢,与书上说的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汁液流出后,巽种蚊飞走,而蚂蚁却爬了上来。建议回去后做实验。可能汁液有一种抗源。这是比较简短的记录。

可如果是我来记的话,我会这样写:在万里无云的下午,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巽种蚊的基地,今天的天气非常凉爽、清透,对于研究巽种蚊依附的龟草是极其合适的。龟草、草本植物,喜温湿,阴凉,(很聪明的植物)形状像丁香姑娘楚楚动人,有一根很细的小蛮腰。叶子就像江南的小伞,有一种精致的味道,它深扎在湿润的土壤里,那么那么的深,那也许是一种执着的爱。笔直和亭亭玉立的茎干被雨露“洗礼”着并滋润着。这么一位姑娘,当然吸引了很多人的青睐。恶狠,刁毒的巽种蚊依附着它,是为了寻求一种温暖还是抵制不住一种诱惑呢?地下王子蚂蚁的第三个入口居然也在它的根下,我想它们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整天为她站岗放哨。蜘蛛大姐姐,在这个美丽的下午为它“搭”了一个秋千,让“妹妹”能够有一个舒畅愉悦的下午。

世界由于形容才生动的吗?这种生动是一处韵律还是一种盎然的气质呢?当我把这篇小文章读给他们看时,他们无不捧腹大笑,我呆呆的站在那,以为自己的水平实在太差才导致的。我极力为自己辩解,掩护着自己以为的“丑陋”。最后乔老先生告诉我,这是他看到的最温馨、最可爱,最动人的“它”世界。他非常喜欢,他说这种语言对于普及动植物的知识会有很大的好处,而且这样去理解它也比较容易。

改变一种事物是从认知,否定,创新,创造开始的。他鼓励我继续下去,用这种方式或者更普及的方式来介绍生物界。他给了我一个任务,把它几年来研究蚊子的文章都给了我,让我好好研究,让我继续写,用图文并茂的形式发表出来。他还夸赞我摄影技术也不错。但他批评我,说我太不安稳,整天东奔西跑。让我小心这里的动植物,严格遵守园林的规则。这里有过巨蟒,有过狗熊,还有带毒的植物,也有猎人挖的陷井,这里被它形容后,我内心有了一种恐怖感。他给我了一张地图,告诉我一个真实的园林。上面标注了动植物分布的状况,老猎人陷井埋伏的状况,紧急逃跑的路线,自救的方法等等。老先生告诉我,在这个未知而神秘的园林里充满了挑战,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前人的一些经验,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个园林充满着变数,就像生物界的生物链,有一链出现问题,整个系统都会有麻烦,要时刻注意一种变化,没有绝对的安全,也不会处处都是危险,关键是一种应变能力,尤其应对变化的能力。白天和他们继续采集标本,做实验,晚上坐在房间里看老先生的文章,这是我的摘抄笔记:

世界上每年都有数百万人死于疟疾,而导致疟疾的罪魁祸首往往总是一只小小的蚊了,名叫按蚊,它被称之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蚊子,这种导致疟疾的疟原虫比起伊蚊体内的病原体要难对付得多,它可以经过蚊子体内的防御体系,进入唾腺,如果诱使蚊子在唾腺中分泌抗体,不让疟原虫进入,问题就可能解决。(注唾腺、食疗、查字典,并加以利用)

同样的蚊子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生存方式,它们体内的结构也不尽相同。因此,基因改造的蚊子不止100种。再次,蚊子传播疾病也有程度的不同,有的传染的病是轻度,有的是中度,有的高度,甚至极为严重。(浩繁而庞大的工程,八卦蚊的分类可能还会细分?希望能为小生他们提供一些非专业的建议。)

1970年,世界卫生组织曾经在印度的一些小村庄释放了成千个用激光进行绝育手术的蚊子。当时,卫生组织的官员认为雄蚊和雌蚊一生只是配一次,而雄蚊被节育,因此它们的交配不会有后代。但结果出人意料,雄蚊交配后,居然能有后代,从而使那里的蚊子一时泛滥成灾。(这是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描述,节育、交配一次,怎么可能?)

基因改变蚊子的方法:

其一,把基因植入一种叫做wolbachia的细菌,让蚊子感染上这种细菌,并变成蚊子身体的一部分。当被基因改组的雌蚊同雄蚊(不管是否经过基因改组)交配时,他们就会生出基因已经发生变化的下一代。同时由于wolbachia细菌的特性,没有经过基因改组的雌蚊不能同经过基因改组的雄蚊交配。换句话说,经过基因改造的雌蚊总是能够繁殖出更多的幼体,

最终把没有经过基因改组的蚊子彻底消灭掉。

其二,让基因附着在被称作是“可移动成分”的奇特的DNA上。一般说来,双亲都有50%的可能把自己的基因传给下一代。但是由于这种DNA能够自由移动,所以让被基因改造过的蚊子有更多的机会将附加的基因传给下一代,最终使整个蚊子物种的基因都改组。(人类有时真够恐怖的,当你改变了整个蚊子世界后,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改变,只是时间问题,我突然想到老先生那悲凉的二胡,不知内心的他,想的是什么呢?)

制造无害蚊子

通过基因技术改变蚊子的特性,赋予其一些新的特征,从而使蚊子不再传播病原体,而是对抗病原体,消灭病原体,具体计划是提高蚊子的免疫反应,这样它们就可以杀死那些可能传播到人体身上的病原体。(免疫:由于具有抵抗力而不患某种传染病,有发生性免疫和获得性免疫两种,抗体与抗原起作用。两个词便于理解文章)

蚊子与艾滋病,不得不说

1.艾滋病是什么?

艾慈病病毒(HIV)是一种在人的体液(主要是血液)中能攻击人体免疫系统的病毒。它把人体免疫系统中最重要的T4淋巴细胞作为攻击目标,大量吞噬、破坏T4淋巴细胞,从而使整个人体免疫系统遭到破坏,最终使人体丧失对各种疾病的抵抗力而死亡,因此被称之为“人体免疫缺陷病毒”。它可以侵袭人的免疫系统(即人体抵抗各种外来感染的自然防御系统),降低并最终破坏人体的免疫功能。随着人体免疫力的降低,人会越来越频繁地感染上各种致病微生物,而且感染的程度也会变得越来越严重,最终会因各种复合感染而导致死亡。

2.蚊子会不会传播艾滋病。

蚊子可传播多种病病,如疟疾、丝虫病、乙型脑炎等。那么,蚊虫叮咬是否也同样传播艾滋病呢?尽管蚊子的长嘴巴犹如一支注射器,但蚊子是不可能成为艾滋病的传播媒介的。蚊子传播疾病,大致有两种传播方式:生物性传播和机械性传播。所谓生物性传播,是指病原体在蚊子体内经历了发育、增殖的阶段,再传染给人。例如乙型脑炎病毒随血液被吸入蚊子体内后,先在其肠道内增殖,然后移行至唾液腺,经叮咬后传播给人或动物。

艾滋病病毒在蚊子体内既不发育也不增殖,所以不可能通过生物性的方式进行传播。而机械性的传播方式,在艾滋病此种方式亦不可行。因为蚊子在吸血前,先由唾液管吐出唾液(作为润滑剂以便吸血),然后由另一条管道即食管吸入血液。血液的吸入是单向的,吸入后不会再由食管吐出来。有人担心蚊子嘴上的残留血液可能带有艾滋病病毒,会传染给人。但一些研究发现,蚊子嘴上的残留的血液因其仅有0。00004毫升,要反复叮咬2800次后,才能引起HIV感染。而且,即使蚊子吸入了带有艾滋病病毒的血液,艾滋病病毒在2-3天内即可被蚊子消化、破坏而完全消失。根据蚊子的生理特点,蚊子一旦吸饱血后,要待完全消化后才会再叮人吸血。

知道了这么多的东西,思虑的事情就多起来,因为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我来到山谷的中央,盘腿而座,闭上眼睛,泉水滴咚的声音在四周环绕,我好像飞转上升起来,感觉四周都在围我而转。山谷中的鸟儿不停的鸣叫着,从四面八方袭来,我辩不出声音,风轻轻飞舞着,撩拨我的脸颊,我感觉不出知觉,我陷入了一种混沌,迷茫的世界里。因为没有方向,我就是风标,因为没有根基,我就是坐标,因为没有一个有形的世界,我就是这样的渺小。一种无力,虚无、安然,沉寂的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忽然一束白光从我头上掠过,我惊醒了,后来是一束阳光直射到我的眼睛。世上的一切依然还是存在着。我深深体会到了乔老先生的那份超脱。我们常常会处在一种很精彩又无奈的境地,精彩是相对于别人,无奈是无愧于已心。乔老先生的音乐其实是一种挣扎,不仅是对于这个世界,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挣扎,因为他看到了一种恐惧,或者说一种边缘。他不能像孙猴子似的,到天际的五根柱下,居然还会撒泡尿来调节自己,而他到了边缘,一种责任让他不得不承担着这份势大力沉的双锤。我想,乔老先生已经研究出一种东西,只不过他在决定、在衡量,这种物质在出来后,对于社会的影响,所以他的音乐就是一种内心的挣扎。但愿这都是我的悲人悯天。

乔老先生这回考察,收集了近200个小瓶的标本,为了体现这些标本的实用价值,老先生临时决定,明天的火车,改成今晚的飞机。我们开始匆忙起来,他们帮老先生包装那些小瓶瓶,这可是个精细活,就我这脾气可不行。我就帮他们收拾衣服,资料,电脑,和其它的物什。收拾好了以后,我们又去体检所,彻彻底底的又检查了一遍,出来后,乔老先生又帮我们看了一遍。他看病的方式可不同,人家对待“病人”都应该是轻捏平放,他可不是,用双手使劲拍打我们的双背,就像打架子鼓似的,我怀疑他以前是在乐队呆过。拍的我是不堪重负,无法支持的时候,他还斥责我,让我挺起来,老天啊,怎么可能,他压你的太阳穴,那真叫手拿把转,捏死你为止,痛苦的直想哭。然后在地上做50个俯卧撑。再随着他的口号,由慢到快地原地跑,中间只要节拍跟不上,就开始骂人,说你笨蛋、蠢猪、混蛋、懦夫,从没见过的粗鲁。等到停的时候,我们全都躺在了地上,他到是呵呵的走了。告诉我们一个小时后集合。我们赶快加急片刻团聚的时光,各自找了个地方去私聊。

我靠在一棵大树旁,双手背绕着大树,气喘的看着天,听着森林里的声音,小生也是脸煞白,他一只手按在我右肩留出的树上,另一只手插着腰,闭着眼睛,气短的说不出话来。头发本来就短,又出了这么多的汗,湿露露直愣愣的,就像打了摩丝。汗水让脸颊很光亮,我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互相看着对方。

“你知道了这个老头儿了吧!我真是服他,他的血流里肯定有希特勒的基因。”小生已

经平静很多,看着我。“是,这个老头儿很有意思,我想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可能我们身体素质还不错。这次收获还是比较大的吧。!”我一边用手慢慢拭着汗,一边说。小生把手伸过来,帮我擦脸上的汗,我替他擦脸上的汗。小生说:“这回的标本非常有价值,真的很珍贵,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可能会做出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从来没看到老先生这么痛苦过。你听他的音乐,刚开始好像是一种挣扎,到结束时却是很坚定的。我想他是做了一个非常大的决定。”一脸骄傲的表情,让小生的脸更显俊朗。我说:“那当然了,复杂的音乐,复杂的心情,这么可亲的人也有那么深沉的时候,好好的学吧!”我拍拍他的肩,给予了一种肯定,支持的肢体语言。小生似乎感觉出了什么,用另一种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害羞的躲避,低下了头,他用手把我的脸颊托起来,我顿时感觉脸就红了,心跳有点加速,血液有点膨胀。他用力将我揽过来。我们的身体靠近了,又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我感觉到了他的一种力量,也感觉到了他些许的颤抖,还听到了他心跳的声音,我们不敢看对方的脸。他用手摸着我的后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我很紧张,不过很快我就放松了,我想起体检时医生跟我说的话。慢慢的,慢慢的我轻抚着他的头,充分享受着对方所给予的那份关爱。我彻底的感觉到了他身体下部的一种膨胀,他似乎搂得我更紧了。我的体会也就更深了,当我们的心情都比较缓和的时候,我们缓缓的看着对方的脸,找寻着对方的嘴唇,又看看对方的眼睛,好像是征询对方的要求,我们的嘴唇慢慢的贴近,试着对方的反映,一下,两下,三下,我们接吻了,似乎是为了想得到对方更多的东西。一开始轻缓的蜻蜓点水,到后来的大提琴协奏曲,酝酿着进入交响乐中。一束强烈的阳光照射着这对恋人。

“啊”,我发出了石破惊天的惨叫,随即就软了下来,我的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我脸色顿时煞白,小生看到我的伤口顿时紧张起来,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快躺下,把腿举得高高的,放在树上。他旋即捧起一些地上的土,将树旁有露水的枝条折断,用他们的汁液流在土上,并即时将泥土覆在我的伤口上,又剥树上的树皮,树也留出一些白色的液体,他是用树皮压在伤口上,用劲搓,我现在的腿已没有了知觉,我惊惶的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中了点毒,只要腿上有一点知觉你赶快告诉我。”小生不慌的跟我说。他头上的汗又出来了,使劲按着我的伤口,我已经不去挣扎,隐着痛配合着他的动作,尽管我的知觉只到膝盖,但我依然用意志配合他,我想我们行的。他又重新用一块树皮搓,我就坚持着,万籁俱寂,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小声渐渐的喘息声,和树皮摸擦我皮肤的声音,我听不到泉水声,我听不到鸟鸣,我听不到动物的悲悯。我们就这样坚持着。“动了,痛了,我感觉到了。”我突然的大喊。

小生赶快将大树的汁液用嘴吸吮出来,抬起我的腿,贴近伤口,用舌头把汁液送进去,我渐渐感觉到了,像蚯蚓一样的东西在翻地,我渐渐有了通气的感觉。我渐渐感觉大腿在舒缓,直到有了麻木的知觉。我惊讶的看着他,我知道了我可能是被毒蚊咬了。我们在经历一场毅志的考验,小生被累得躺在地上,我爬过去,躺在他的胸口上,小生已无力再拥抱我,我很快坐起来,因为我怕有第二次的袭击,在小生放松休息的时候,我为他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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