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悔莫及
特洛伊在我的录音电话上留言:“鲁宾,我已经纠正了我过去的行为,我想见你,请你给我回话。”
“总算明白了。”我说。
下面是迈克的留言:“你好!鲁宾,你躲到那里去了?能给我回电话吗?我希望在周末与你聚一聚。我想你,请给我回话。”
你学会了做那种事了吗?迈克。你还是那样令人乏味,那样肥胖吗?
最后一个录音电话让我非常惊奇,是拉赛尔打来的。从那天裟
别后,我曾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他一直没有回电话。
求你帮帮忙,请你以后不要再往我们家打电话了,它将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老婆不喜欢。见谅,祝好,再见!”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受到伤害,就象有人将手伸进我的胸膛把我的心掏出来一样难受。我浑身发抖,感到血管要爆炸,肌肉在抽缩。他刚才是说他的“老婆”来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放着电话录音,一边听一边哭,越哭越伤心。听累了哭累了,我把所有的录音都洗了,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好几个小时。我的心已经麻木,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也好象僵硬了。最后,我发现我的手伸向一堆邮件,全是商品广告和购物信件,至少有6种,我希望他们再也不要送这些该死的东西给我。
结婚了?拉赛尔,你这个混蛋,你的档次也太低了。你他妈的上次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你仍然爱我吗?说什么你知道你犯了个错误,你要扭转这种局面。你还让我稍微忍耐一会儿。难道不是你说的吗?你这个狗娘养的,我和你这个混蛋搞了两年,你假装爱我,欺骗我的感情,我从来没有像这样受到如此伤害。你说,哪一点卡罗琳有的我没有?哪些东西她给了你,我没给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脚把我蹬了?给我家打个电话,留下录音,告诉我那些鬼话就算完事?我受你的欺骗太久了,不过,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拉赛尔,这是你教我的,你会得到报应的。
我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这些,算了,可是我控制不住。你不能这样,和某人分手了,就可以把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你以为我就那么好欺负,是不是?这太残酷了。你想想,我让你白住我的房子一年,让你用我的信用卡,给你上保险,和你一起签帐单分期付款给你买车,你他妈的到现在还欠我386块钱呢!难怪人们传说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以给你生两个孩子,你这个狗娘养的傻瓜。你他妈的骗我说你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还说什么在你没有经济基础的情况下不会考虑结婚,更不会考虑要孩子。你说,什么事情她给你做了我没有做?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哪些事情我做得不对?我可以改正。我究竟怎么啦?哪儿对不起你?拉赛尔,啊?
我把哪些信推到一边,随手打开一个信封,一看是从施皮格尔寄来的帐单,我把它扔到一边,站了起来。音乐!我现在需要的是音乐。我打开收音机,莉萨领坦斯菲尔德正在唱:“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法找到我的爱人。”这不是我现在要听的歌,我按了一下录音机的开关,开始放录音。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磁带,不过我不在乎。是普林斯的歌:《庙里的小偷》。我也不要听,所以我换上葆拉的歌。
我正准备进卧室脱掉我的工作装,电话铃响了。我拿起话筒:“哈喽。”
“哈喽,”对方的声音好象是从电脑上发出来的:“我们是在作一项调查……”我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
“清说,”我以为又是搞电脑调查的,可是这回是一个熟人,是学生贷款处的。“你好,卡罗,”我说。
“鲁宾,这个月我们还没收到你的付款。”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不汇来?”
“下个月吧。”
“具体哪一天?”
“我现在还说不准哪一天,反正下个月啦。”
“我需要具体日子。”
“那你自己挑个日子吧。”
“鲁宾,”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
“这件事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决?”
“你说吧。”
“你自己老接到这些电话烦不烦?”
“不烦。我觉得很好玩,你们老打电话来要钱,而我又没有钱给你们。”
“你为什么不注意一下你银行存款的余额,免得老让我打电话摧你。”
“你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吗?我没有钱。”
“鲁宾,你开着一辆1988型5.0的车,你却还不起1100元的贷款,而你是知道早晚必须要还这笔贷款的。”
“我开什么车关你什么事?”
“这事我当然要管,绝对要管。你应该知道把什么放在首位,鲁宾。”
“你知道吗,我老爸得了早老年痴呆症,我得花钱给他找护士照顾他,难道这不比还学生贷款重要?”
“听到你父亲得病我很难过,鲁宾,可是下一个又会是谁?你母亲?你又会使她得什么致命的病?”
“闭上你的嘴。”
“听着,鲁宾,我已经烦透了。你说吧,是给我个还钱的日期还是把这事交给我们的法律部门?”
“你看15号怎么样?”
“晚安,鲁宾。”
我撂上电话,“畜生!”
我换完衣服,把它门挂好,我不知道下一步该于什么。我感到自己很烦,也很可怜。为什么他要打电话告诉我这些?已经结婚了?我究竟怎么了?难道还不够漂亮吗?不够敏感?不够聪明?我究竟哪儿不行?你为什么不想娶我,拉赛尔?为什么?
我穿上细腿毛裤和大汗衫,回到起居室,关掉录音机,打开电视。好,电视里正在放“祝你健康”节目,看了这个节目之后,我又换了别的节目。不过你要是问我节目的内容是什么,我肯定答不上来。我走进厨房,倒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我的脸有些浮肿,眼睛呆滞,嘴唇在颤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似乎受到了伤害。我尽量控制自己,可我还是哭了起来。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样呢?你能装作若无其事?你能强迫自己不要再伤心?
我在梳妆台前呆呆地坐了很久,浑身无力,头昏眼花,就象自己不在这个房子里一样。又过了一会儿,我真的筋疲力尽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不对,他怎么能拿起电话,撂下这些话给我就不管了?他是不是以为我在接受他的奖赏?是不是以为他的宣布不会使我受到伤害?哼,他结婚了。我大笑起来,因为除了笑已经一无所有。
最后,我站了起来。回到厨房,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打开另一封信,接着我给“维多利亚秘密”打了个免费电话。可他们接了电话之后,我又不知道该订什么货,我挂上电话。迈克,对,我应该给迈克打个电话。
我拨了号码,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以为打错了。挂上重打,还是那个女人接电话。“是迈克·丹文波家吗?”我问。
“是的,哪里打来?”
“鲁宾。”
“鲁宾什么?”
“鲁宾·斯道科斯。”
“嗯,迈克现在不在。不过等他回来后我会立即告诉他。”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大概10点钟。”
“谢谢!”
“再见!”
我挂上电话,想不明白。我知道迈克那里是没有女人的,她可能是迈克的亲戚,因为她很客气。要不就是他的姐妹什么的,谁知道呢?
萨瓦娜怎么也不会相信拉赛尔会干出这种事情,伯纳丹说他档次太低,她让我干脆不要再理他了。格洛丽亚说她早有所料。她们想请我出去吃饭,以减轻我的烦恼。我不想出去,也不想谈这事。我太忙了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给迈克去电话已经两天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接到他的回话。那个女人可能不是他的亲戚,我不信她会转告迈克。自从他到下面去以后,我在公司一直没有见到他。我决定再给他家里打电话。这次是迈克接的电话。“迈克?”
“鲁宾,你好吗?我还以为你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呢。”
“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是谁?”
“哦,那是吉娜,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因为没有地方住,暂时住在我这儿。她要两头跑,这说来话长,不过我正在设法帮助她。”
“那就是说她现在和你住在一起哄?”
“暂时的。她是个朋友,鲁宾。”
“她睡哪儿?”
“鲁宾?我很吃惊唉,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一定是吃醋了。”
“我没吃醋,吃什么醋?我没有理由嫉妒任何人。”
“我知道。”
“她要和你呆多久?”
“可能要到月底。”
“一个月?”
他实际上得意的在暗笑:“鲁宾,别紧张。你使我感觉很好,知道吗?”
“我并没有要使你感到怎么样,我认为你想见我。”
“我是想见你啊。”
“在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的时候?”
“她睡在客房里。”
“女人也和男人一样,晚上会梦游噢,”我说。
“好了,鲁宾,星期五我请你吃晚饭,我要好好向你解释清楚。”
“什么时间?”
“7点怎么样?”
“好”
“我7点钟来接你。”他说,我仍能感到他很开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和他一起吃晚饭,实际上并不是很想。也许是为了弥补现在的空虚,解决目前的无聊,转移目标,不再去想拉赛尔那个倒霉的事。
星期五晚上7点,我一边翻阅着施皮格尔寄来的购物目录,一边等着迈克的到来。7点半了,他还没来。我在那些印有性感胸罩、裤子、纯丝绸睡衣的页面折角作记号,至少有8页。7点45分,我拿起电话,按照作记号叶面上的款式,订购了所有的衣服。我告诉对方信用卡号码,支付这些东西。到了8点钟,我着急了,他是手指断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他迟到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打?
我拿起电话,打到他家里,结果又是那个女人接电话。“哈喽,我是鲁宾,迈克在吗?”
“他在,”她说。我简直难以相信。
迈克接过电话。
“你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他说。
“已经8点了!”
“我知道8点了,怎么啦?鲁宾,你听上去好象发疯了。”
“迈克,你应该7点钟就到我这儿的。”
“该死!我觉得好象忘掉了什么。对不起,鲁宾,真的对不起。我的那个部门的工作让我忙昏了头,我完全给忘了。我们改期吧?”
“改期?你是说你今天不能来了?”
“我现在已经在吃饭了。”
“与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吉娜。”
“她叫什么都没关系,”我说。
“你听我说,鲁宾,她专门给我做的饭,我不能吃了一半就走,这样多不好啊。你应该体谅一下,是不是?”
“是的,我可以体谅,可是当你和那个‘朋友’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我该怎么样呢?”
“我不是告诉你,我要弥补的吗?你还要我怎么说?”
“算了吧,迈克。”
“下周末,怎么样?”他问。
“下周末?”
“星期一我要去洛杉矶出差两天,回来后又有一系列客户会议要开。在周四以前我根本没有空。”
“那么哪一天你才有空?”
“星期五怎么样?”
“你好好吃饭吧,”我说,“下星期五见。”
放下电话之后,我难以相信我竟然在嫉妒那个女人。我对自己的态度感到吃惊。下周就下周吧,可是今晚我该怎么过?我需要有个人来陪我。
特洛伊接我的电话时,我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给他打电话。
“鲁宾,”他说,“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几个星期来我一直很想你,你怎么样?”
“你在做什么?”我问。
“看棒球比赛。快反击啊。怎么,你想干什么?”
“你想到我这儿来看吗?”
“我正准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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